第一章
看到萤幕中那几位刚走进电梯内的叔婶,楚宁还有些无法置信,道知她家族里的那些人不能小看,但乍见这些长辈真的找上门来了,还是让她万分讶异。
五年前她逃离了家族,家里的人并没有认真的找过她,因为他们不认为她能停止她天生的愉窃瘾,只要看到新闻报导某某名贵物品失窃,或是听说黑市出现了稀世珍宝,那十之八九便代表她还好好的活着,所以那些长辈并不会很担心她,反倒是比较担心她那跑去当保镖的姊姊楚蒂。
也因此楚宁看到这些叔婶,心中突起一种不祥的预感,连忙将收声装置打开,立即的,婶婶那超大音量便从喇叭中传了出来。
才听了几句,楚宁的脸就白得不能再白了。
开什么玩笑,他们竟想要她回去嫁人?到底有没有搞错?现在都二十世纪末耶,那些长辈怎么还会有这种怪异的念头?
听听他们说的,可不是要她回去相亲,而是已经帮她找到了婆家,要她直接回去“嫁人”!
几乎是立刻的,楚宁关了电源就要落跑。岂料,还没到门边就看见门上的喇叭锁正被人转动。
不会吧?怎么来得这么快?
楚宁吓了一跳,来不及细想,当机立断跑到阳台,想都不想就从二十楼跳去出了——
她当然不是自杀!
跳出去时,楚宁手一搭墙,一扭
再翻身,便姿势优美地跃进了十九楼的阳台。
大白天的,她只希望没人会在这时候站在大街上抬头往天空瞧,然不要可会吓到人了。
一跃进十九楼的阳台,她第一个动作便是查看屋子里有无人类。
静悄悄地,现在是早上十点,一般人家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也上学了吧?所以楚宁并不怎么担心,但小心驶得万年船,她还是无声无息的查探屋里四处,在确定无人在家后,便又回到阳台去探听楼上的声息。
平常这时她早上
睡觉了,是不要为了一件秦哥
代的事情,从昨晚忙到现在,她也不会从监视器中发现那些长辈的到来。
楚宁蹲在阳台侧耳倾听,过了儿会一,便听见那些长辈的大嗓门声音响起,她早知道那只喇叭锁是挡不住他们。
“该死的,又被这小妮子中饭了!”声音浑厚,是叔叔。
“刚才去老大蒂蒂那儿慢了一步,现在来到宁宁这里,又慢了半拍,都是你们啦,动作慢
的!”婶婶气急败坏音声的跟着传来。
大伯闻言沉声道:“别吵了,蒂蒂那儿倒还好,反正她应该会和白辰天联络,等会让人去向问就成了。倒是宁宁比较麻烦,她总是人个一独来独往的,现在跑得不见踪影,要再找就难了。”
“等等,宁宁怎么知道我们要来?定不说她只是出去一下而已,我看我们先在这里等等看。就算宁宁是刚刚跑走,但她的东西都还在这儿,她一定会同来拿的,这叫作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们在这里守株待兔便成了。”
一向较为冷静的小阿姨提出看法,其他人想了一下觉得有理,便点头同意了。
楚宁在楼下阳台一听此话,脸色不
微变,还来不及细想便听见楼上的长辈开始抱怨她那没
、没冷气、没电话,四壁空空的小窝,然后吨位十足的婶婶便走到阳台打行动电话,命人将各式家具和电气用品送来。
婶婶真的该减肥了。楚宁不
往屋里挪了挪身体,双眼住不忍往上瞄着天花板因为受到震动而掉落的点点灰尘。
看样子,他们今天是真的要在楼上待下来了。
她有些懊恼,因为这小窝是这几年来她还算喜欢的一间房,实在舍不得放弃。
这地方虽不在市中心,但也不会离市区太远,说起来勉强还可算是依山傍水、风景优美。
房子位于二十楼,视野良好,加上这里的住户很冷淡,不爱管闲事,不大会去注意陌生的邻居是从事什么工作,对她这种长相平平、身材也平平,不怎么引人注目的人来说可算得上是“出入自由”
事实上,她怀疑即使她十天半个月没出入活动,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她消失不见,这也是当初她会搬到这里住的最大原因。
但这下可好,这些长辈要在上头等她,看来上面是住不成了。
楚宁蹲在阳台上思量着,楼下一定早布满了楚家的眼线,而且现在又是大白天,她要是下去一定会被人看到,看样子要等晚上才能跷头了。
反正这间屋于现在没人,就算会有人回来也是下午的事,就暂时待在这里好了。心里有了打算她便回身走进屋里,打算查看这家人的活动情形。
刚才进来查看只是看看有没有人在?这次进门可让楚宁看了个仔细。
屋子是两房两厅的格局,她再绕一圈便确定这房子只有人个一住,虽然两间房皆有
被,却只有一间摆着私人用品,有着人类活动的痕迹,和另一间缺乏人气完全不同。
只有人个一住,而且从这些衣物和用具看来,屋主应该是个男的。
楚宁在浴室里拿起刮胡刀在脸上比了比,嘴角住不忍向上弯起,应该不会有女人拿这种男用刮胡刀来刮腿
吧?
把刮胡刀放回去,眼角瞄到那特制的浅蓝色大浴白,她住不忍走过去仔细打量着。
好大的浴白啊,她整个人都可以在里头躺平了,看样子这男人应该满高的,而且…很爱洗澡。
出了浴室,她走进有人睡的那间房,进门一入眼便是那张来起看很舒服、很干净的白色大
,她看了好想睡…
不行!楚宁甩了甩头振作精神,她得先看看这男人通常何时会回来才成。
她走到
旁边的书桌,翻查桌上的资料看这人有无写行事历的习惯。
没看到,看样子他不是没写就是将行事历带走了。
那电脑里呢?她一挑眉打开电脑,然后点选他的行事历。
宾果!楚宁看着萤幕上密密麻麻的资料,脸上笑容扩大,当她发现这人最近都不会回家时,她的笑容就更大了。
忽然,一记反光吸引了楚宁的注意,她瞄向电脑旁边反
阳光的物体,是一个相框。
看来她可以知道屋主的尊容了。
楚宁伸手拿过相框,定睛一看,却见照片中的人是女非男,是屋主的女朋友吗?
她仔细看了看照片中的女子,咦,怎么这面无表情的长发美女有点面
?她好像在那儿见过?
楚宁歪着头想了一下,还是想不起来。
算了,管她是谁,只要别干扰到自己就好。楚宁耸耸肩将相框摆回原位。
既然确定这男人最近都不会回来,她也乐得在这里躲藏几天。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楼上那些长辈一定到想没她会躲在他们正下方。
真是天助她也!如果这屋主真是像行事历上所写去香港出差两星期,那她大可在这里躲到他们离开为止。
那些长辈绝不可能耗那么久的,等他们一走,她就可以回去了。一想到可以不用放弃楼上的小窝,楚宁的心情就更加放松,一放松她就想睡觉。
将电脑电源关掉,她转向那张超级柔软舒服的大
,
出一抹幸福的微笑。
快乐的钻进白色的被窝里,她舒了口气。
呵,真好…一觉睡到月儿升起,会醒来一是生理时钟的习惯,二是她肚子饿了。
伸了个懒
、打了个呵欠,她悠哉地晃到衣柜前,拉开下方的抽屉翻找了一下,果然找到好几条新
巾和牙刷。拿了一组新的盟洗用具,她继续晃进浴室洗脸刷牙。
如她所猜想的一样,这人实在
,做事一板一眼的,她今早刚进来就有这种感觉了,现在则更加的肯定。
他会准备备用的盥洗用具,衣物还会一件件叠好或挂好,牙膏一定从最下方挤起,然后将挤扁的牙膏管往上卷,所有的家具和物品都排放得整整齐齐,使这屋子来起看近乎一尘不染。
这男的搞不好有洁癖。
楚宁刷好牙洗好脸便晃到厨房去找吃的。
冰箱里没什么食物,只剩半盒蛋,不过厨柜里琳琅满目的干粮却让她吓了一跳。
干燥香菇、金针、海带、紫菜、红枣、枸杞以及一些中药,然后是好几包面条、面粉和一大包的米。
真扯!有谁会在家里收藏这一袋袋的东西,他是怕闹饥荒啊?
不过怪的是,他这儿几乎什么都有就是缺了罐头和泡面。
楚宁瞪着
满整个柜子的东西,忽然觉得自己好笨,其实仔细想一点也不怪,这男人看来是祟尚自然食物主义者,也就是说,他不吃垃圾食物和添加防腐剂的东西,因为他收藏的那些食物包装上,不是注明了真空包装,便是印着纯天然不加料的字样。
真是怪胎一个!
楚宁咕哝着,不甘不愿的拿出一包面条,把水煮滚再将面条放下去,然后加颗蛋,再加上调味料便起锅。连盐都是低钠盐,她住不忍又翻了个白眼。
只能这样随便吃吃了,不然还能怎么办?这真是她近半年来,吃得最简便的一餐了。看样子她一定得从外面偷渡些垃圾食物回来,然不要两个星期后她准会瘦成皮包骨。
等她要洗碗时,发现竟然连洗碗
有没都,屋主用的是清洗用黄豆粉。
天啊,这怪家伙是从哪蹦出来的?!
楚宁看着那包黄豆粉,只觉头皮一阵发麻。
匆匆洗好碗盘,她只庆幸没真的认识这屋子的主人,因为他一定规矩一堆,而她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守规矩。
将厨房的东西归回原位,楚宁跑到卧室里摸出刚才发现的天文观星望远镜,再找出胶带和深
纸,把纸在望远镜前端绕一圈,用胶带固定住;会这样做是避免镜面反光。然后她便扛着望远镜到阳台,将其架设起来偷看楼下情况。
果然,对街左边、右边以及正中央有三辆车里皆有着一点红色火星,一看就知道有人正在车里抽烟,她再将镜头一调,果见驾驶座旁的地上有几
被捻熄的烟蒂。
刚好此时有另外一人提了一袋便当,不着痕迹的打量左右四周,见没有人注意他,便走到那几辆车边发放便当。
可怜的家伙,他们一定守了一整天了。
突然,楼上传来一阵笑声,她凝神仔细一听,原来是那些长辈们在看电视。
呵,今天才是第一天,他们还轻松得起来,但再过两天就好玩了。
不过,楼下那些人守得那么严,她想出去偷渡食物可不行走下面,但是现在她身上又没有吃饭的家伙,要飞槽走壁可就有些困难。
楚宁收起望远镜将它扛回原地放好,环顾客厅四周,却不见有任何东西可以利用,只好又晃到卧室。
当她看见衣橱时,双眼立即一亮。他们会注意回来的人,却不会注意从这栋大厦出去的人,她只要穿起他的西装扮成男的,然后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出去买东西。
变装可是小偷的必修课程之一,只要有了衣服,其他一切好解决。
现在只有一个问题,这男人的尺码有些大,她势必得动刀修改衣袖和
管,还好这也是变装的一部分,所以她也曾学过。
像他这种
的男人一定有针线的。楚宁再次翻找衣橱的抽屉,当她发现一整盒针线和裁布的剪刀时,她可是一点也不讶异,如果没找到,她才会惊讶呢。
动作快速的修改好西装,她刻意在里头多套了好几件衣服,再穿上一件白色衬衫,然后才穿上那套西装,打上领带,跟着剪下一小戳头发贴在嘴
上方当胡子,加上她原本就削得极短的头发,若在昏暗光线中,她来起看就像个矮壮的男士。
楚宁在镜子前面照了老半天,确认没问题后,她便兴高采烈的下楼买吃食了。
到了楼下后,她还故意在大门前弄掉钥匙再请旁人捡起来,让站岗的人对这位从大厦内出来的“男土”印象加深。
等她提了大包小包的垃圾食物回来时,那些人只瞄了她一眼,确认她是刚刚出来的住户后又回头继续监视路口。
哈,想逮她,下辈子吧!这几天算是捡来的休息
。
楚宁悠哉的挑了本
男人书柜里的书躺在
上翻看。
看第一本,她还没觉得有哪里不对,看第二本时,她就有些狐疑了,等她翻开第三本时,不
挑高一道眉,住不忍连翻好几本,只见每一本上面都有着相同的东西。
我的老天,他竟然在每一本书上画红线写注解!连杂志都有耶!
这人真的…怪到极点了。
每本书上都有着密密麻麻的红笔字,让她想看都看不下去,只好放弃的全
回书柜里;不过他的字倒是很好看。
楚宁无聊的在
上翻来覆去,在这里住了好几天,时间越久,她就对屋主越感好奇。
虽然对他某些一丝不苟的行为觉得很荒谬,但却能知道这人是很认真的在过生活,和他相比,自己似乎过得太糜烂了。
她是一个小偷,她爸爸也是小偷,她妈妈虽然不是,但在没嫁人前却是专门销赃的;事实上楚家根本是个小偷家族。
而她很不幸的,刚好是这代的接班人。
她和楚蒂从七岁起就被家族分开教养,她一直很奇怪为何楚蒂能够出去上学、游玩,而她却不行,老是得做长辈们规定的功课。
后来才知道,因为众人认为她比较有当小偷的天分,楚蒂没有。甚至到了年岁渐大,楚蒂更是显现出旺盛的正义感,甚至还想跑去当警察,引起家族里一阵轩然大波,最后在多次争论后,双方各退一步,楚蒂便去当保镖。
楚蒂想当警察这件事,是楚宁首次知道原来小偷不是正当行业!
她一直不认为到别人家中拿东西是错的,因为高中之前,她从未离开过家门,长辈们有技巧的让她从没接触过外界,也没上过学,所有的知识都是家族中的叔伯阿姨们教的。
她学习一切干这行必须具备的知识,其中有些知识之艰深甚至超过学校里的课程许多,而且还有更多的部分不被外界所接受;当然这也是她接触外界人的想法后才知道的。
他们教导了她一切,她则像块海绵般
收所有的知识,但长辈们却忘了教她一件事——他们忘了告诉她小偷在别人眼中是错误的人种。
当她因太过震惊而去质问爸爸时,他语气淡然的回道:“所谓的是非对错,你必须自已去找到答案。”
什么答案?她道知不,这答案她找了十年,仍然道知不什么才是正确的答案。
楚宁瞪着天花板,心里想着,或许根本就没有正确的答案,她不过是在浪费时间而已。
直到现在,她还是无法确定家族的观念是错还是对。
楚宁依然记得许多年前第一次上场,她和爸爸不费吹灰之力便盗到价值千万的蓝宝石项链,爸爸兴高采烈的送给
子,老妈也很高兴的收下,但是她从未见过老妈戴过它。直到一年后,她在苏富比拍卖会上见到那条项链,这才知道原来项链当晚就转了手,收到的金钱,一半汇入国际红十字会的户头,另一半则进了她老妈的口袋。
之后,她才知道楚家的家规:第一、不偷穷人;第二、不偷丧家;第三、助人为快乐之本。
她道知不开山祖宗到底是哪个死了八百年的家伙,但就是他所订定的最后一条让她无所适从。
什么叫助人为快乐之本?拿走这人的东西去帮助另一人,这就叫助人为快乐之本?可是失去东西的那人却变得悲伤了,不是吗?
这是不对的,当她这样想候时的,却又会想起另一群孤苦无依的人们,而最重要的是——她无法控制她的偷窃癖。
如今,她只能尽量做到不偷对人们很重要的东西,她下手的对象大部分都是能负担损失的有钱人,然后说服自己,她是在做善事。
楚宁双眼空
的直视前方,虽然对外界的人来说,这个理由还是不够充分。白天羽戴着墨镜走出海关,嘴角淤青未褪,额际还有着擦伤。但纵然如此,他依旧是机场大厅里的目光焦点,当然大家看他不是因为他脸上的伤,而是因为他举手投足散发出的自信风采。
然后当他挂着微笑热心的帮一位老婆婆拿行李到计程车上时,望着他的视线就更多了,有许多女人巴不得自己就是那位帅哥的女朋友或老婆。
这种又帅又有良心还有点小钱——看他身上的名牌西装——的男人要哪里找?提着灯笼都找不到!
立时有几位胆大貌美的小姐提着行李就要靠过去,岂料这时却杀出一位程咬金。只见白天羽一脸惊喜,
出大大的笑容,伸出双手快步
向大厅中央一位气质冷绝的冰山美人。
“罗芸——”眼看他的手就要碰到美人儿,却见她突然被人拉到身后挡住。
白天羽及时收手,然不要抱到的可是男人,他又不喜欢男人,尤其讨厌眼前这个。
只见他臭着脸,不
的看着古杰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高兴。”古杰一脸冷傲,将罗芸更加拉向自己。
“你来接机就好,干啥还带这家伙过来?”白天羽一看古杰占有
的揽着罗芸纤
的手,就一肚子不是滋味。
“为以你你是去月球还是火星,值得我大老远来为你接机。”罗芸挑眉回道。
“那不然你来机场吧嘛?”
“我陪杰去美国开会,刚下飞机。对了,你这次到香港有没有查到什么?”罗芸想起白天羽会出现在机场的原因。
“不会比一般人在报章杂志上看到的还多。”白天羽一提起这个心情就更糟了,一脸无趣的边说边往大门走去。
“什么意思?”罗芸挽着古杰的手跟在他后面。
来到大门外,白天羽一眼便看到蓝星的司机下车开门,他毫气客不的就坐上车,罗芸同古杰跟着坐进车里。
“不是那些被偷的富商们有心隐瞒,而是他们根本道知不要瞒什么。那家伙神出鬼没的,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只除了保险箱里的东西不翼而飞,和上次那卷意外拍到他身影的监视录影带。”
“是那个只有拍到一秒,立刻被他发现而破坏掉监视器,画面相当模糊的那卷吗?”罗芸问道。
“还会有别卷吗?”
“那贼倒是
厉害的。”古杰冷言冷语的讽道,很高兴白天羽被那小偷给困住了。
闻言,白天羽瞪了他一眼,不怎么愉快的哼了一声。他查那小偷查得都快累死了,古杰还在一旁说风凉话。
说起来辰天保安向来只保人,并没有接保物品的案子,照理说应该不会跟那位小偷有任何
集,但在两年前,辰天破例为蓝星集团接了世纪风华珠宝展的保全案,到想没第一次保物品就出了问题。
展示中的主要珠宝红宝石项链“死神的微笑”竟然莫名其妙不见了,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不见的,他们第二天进展览室中,才发现东西被掉了包,连忙调出昨晚的监视带来看,刚开始还找不出项链到底是何时被窃,最后还是白天羽反覆观看后才发现,监视带中上一秒还在的红宝石项链,下一秒就被偷天换
。
时间是在晚上十点,所有参观人员退出展览室后的十分钟,放在展示柜里的红宝石项链就这么突然的、怪异的在保全室三位监控人员六只眼睛下被入换上另一条
巧的仿制品。
问题在于那整整十分钟里,并没有人进出过展览室。而最后同时离开展览室的两人,一个是辰天的人,另一位是蓝星的警卫。
这些人的资历和人格、财务完全没有问题,监守自盗这点完全排除,于是辰天便往别的方向查,结果浪费了一堆时间,还是没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最后还是白天羽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一再重复观看那卷监视带,这才发现监视器被人动了手脚。
失窃的时间是十一月十
,而他们看到的那卷监视带和十一月九
晚上十点整到十点十分的监视带一模一样,也就是说他们所监视的根本不是现场,而是一卷事先制作好的十分钟录影带。那名窃贼在九
时便先行溜至保全室,将九
十点的时间改成十
十点,录出来的影像时间便成了十
,因为只有短短十分钟,以至于九
时竟没有人发现
期不对。
那窃贼再将九
录好的十
监视带,拷贝一份后放回原位,然后在十
进去展览室时,把监视器切换到他制作好的监视带上,接着他就可以从容不迫的将那条红宝石项链盗走了。
所有人观看带子都只注意十
的带子,没人注意到九
晚间十点到十点十分这短短十分钟的带子上,出现的时间竟是十
的
期,再加上十
十点十分虽然萤幕有出现极微小的跳动,但众人皆仗着自个儿的本事,没人觉得奇怪,才会让那小偷耍得团团转。
事实上在十点警卫离开前,项链的确还在,他是在所有人离开后轻而易举的偷天换
;然后离开,但所有人因为太相信监视器,所以并没有发现异祥。
若不是白天羽再三观看监视带,发现十点十分前后项链的反光颜色有点不同,这件案子就要成悬案了。
他发现这事后,立刻回现场去查看监视器的线路,果然发现在地下室的电线有被人动过的痕迹,这才确定了那小偷的手法。
老头便将这件案子丢到他这儿子头上,所以他才会辛辛苦苦的追查这个小偷。
展览前就有谣传一位著名的小偷“神偷G”会对世纪风华珠宝展下手,虽然不确定是不是这家伙干的,但总比什么线索有没都好。
于是白天羽便开始追查这名神愉G,到想没一查两年,竟然还是没多少线索,更遑论逮到他了。
这次便是听说神偷G在香港干了几票,他才会到香港去看看有没有新的线索,结果当然还是什么有没都。在下雨。
雨丝好冰、好凉,细得像丝线一样,在空气中飞舞、坠落。
灰蒙蒙的城市,灰蒙蒙的天空,不过楚宁的心情倒是不错。原因是楼上那些长辈终于打退堂鼓,在今天早上带着那群眼线浩浩
离开了。
她听着雨声,仔细的收拾着这几天借住的屋子,将所有东西归回原位。
确定所有东西都和她进来时摆放的一样后,她再次看了一圈,对自己的杰作满意的点点头。
用掉的蛋,补齐了;用掉的面条,补齐了;用掉的盥洗用具,补齐了。她制造出来的垃圾也早丢了,望远镜被她放回原位,书本杂志也物归原处,剪刀、针线、原子笔等杂物,也早在她使用完后都搞定了,跟他借的衣服也洗好、烫好挂回衣柜里了。
她满意的看着衣柜里的衣物,忽然感到好像有哪里不太协调,就在此时,她突然听到有人在用钥匙开锁音声的;耳朵灵敏是她当小偷的天赋之一。
楚宁当机立断,关上衣柜就跑进客厅,在门被打开的前一秒窜进阳台,跃上墙,往上一跳,小手勾住自家阳台外底部的沟槽,再一使力翻身,轻轻松松就翻到二十楼阳台的墙上。
白天羽开门进来,疲惫的直想躺到
上好好睡一觉,但眼角余光却瞄到阳台外似乎有东西扫过,他狐疑的定睛再看,却什么也没有。
真是的,是概大他太累了。
他蹙眉摇摇头,扯下颈间的领带,转身走进浴室里。
在二十楼的楚宁整个人悬在阳台外,一手攀着墙,另一手抓着差点掉下去的拖鞋。在听到他关门音声的后,她才敢做进一步动作,再翻回二十楼阳台内。
受不了,差点被她自己搞砸了。
楚宁走进屋内,要是她为了双拖鞋摔死,她死都不会瞑目的。
等她抓着拖鞋进到屋内才猛然想到,这双拖鞋是楼下那男人的,真是糟糕!
趁着那家伙在洗澡,楚宁动作迅速的将拖鞋归回原位,还不忘带条
巾把身上滴到地板上的雨水擦干,也顺便擦干了拖鞋,这才又溜回楼上。
这下该不会再有事了吧?
楚宁倒在长辈们命人送来的大
上,重重的吐出了口气。
她侧头看着窗外蒙蒙的细雨,想起不知是谁说的——下雨天是睡觉天。
现在她可以好好睡上一觉了,没有烦人的长辈、没有恼人的烦恼,只是单纯的睡场好觉。嗯,睡觉也许是上帝发明的十大好事之一。她睡着前的那一秒,如是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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