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在这几天之中,虽然骆颖川的影子偶尔会掠过她的脑海,但汪咏蓁还是想念她一定能将他自生命中摒除。现在,她发现自己错了,一张小小的纸片,简单的几个字,又马上把她拉回充满骆颖川的记忆之中,当然还包括对小爱的嫉妒。
想见骆颖川的渴望顿时又在她心中凝聚起来,甚至比任何时候都更强烈。汪咏蓁只听见自己的心吵着要见他,即使是一下子也好。
十月十五
晚上八点…不就是今天。
她丢下所有的东西,夺门而出,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去天堂之梯,见骆颖川一面。
在计程车里,汪咏蓁老远就看见天堂之梯闪烁的霓虹招牌,似乎比往日更加耀眼。计程车停下后,她竟有些害怕,迟迟不敢踏出脚步。几番犹豫,她终于推开了门。
里面几乎客满,她在人群中寻找骆颖川的脸孔,直到听见台上传来熟悉的低沉歌声。
汪咏蓁双手紧握,怔怔地注视着台上的骆颖川。
他坐在舞台正中央的椅子上,手中握着一支架在他身前的麦克风。台上的灯光集中在他身上,他放下了长发,让发丝随着身体的移动轻轻摇摆。伴奏的钢琴声犹如淙淙
水,轻柔地跟随着他的歌声。
他音声的柔软而充满感情,令人全身发烫。汪咏蓁忽然发现,自己对他的认识实在是太少了。
点了杯玛格莉特,她站在角落里静静地注视着他。
汪咏蓁从来没想过大提琴也能这样演奏。骆颖川完全以拨弦方式演奏着,他轻搂着大提琴,时时俯身,仿佛对它诉说着爱语,汪咏蓁不
羡慕起他怀里的大提琴!能被他怀着爱意紧拥,是多么令人向往的美梦。
她再一次认识充满感情的骆颖川,不过这回他的感情显得更充沛、更丰盛,或许是褪去了正式场合的拘束,他弹奏得更加挥动自如。
全场的气氛沸腾到了极点、爵士乐真是容易让人忘我的音乐,不但让所有人紧绷的情绪解放,更进一步替忧伤的灵魂疗伤。
她道知不骆颖川是不是能看见自己,但能够这样默默看着他,她已经觉得
足。
两杯玛格丽特下肚,汪咏蓁觉得有些头晕,而这里面闷热的空气也
得她透不过气来。但最让她难受的,是那股想要投入骆颖川怀里的
望。
离开吧!她在心中喃喃说着。
就在她想转身离去时,却再度听见骆颖川柔情似水的歌声。
汪咏蓁闭上眼睛。天知道这怎么可能?他唱的是“伴你一生”中她最喜欢的一首歌。她从来到想没会在这种场合中听见这首歌,而且…是从骆颖川的口中唱出。
人生怎会有如此多的巧合?汪咏蓁有种错觉,认为骆颖川是在对她唱这首歌。
四周的气氛如此感伤,当其他人陶醉在他温柔的嗓音中,汪咏蓁的眼眶却被泪水淹没。么什为有多么那的巧合在他们之间发生?她住不忍推开彩绘玻璃的大门,回到冷漠的街道上,停在天堂之梯的霓虹招牌下,试着抚平自己的情绪。
她不能再忍受这种煎熬了,她必须离去。
再逗留下去,只怕她就无法抑制住投入他怀里的冲动,无法控制想占有他的
望;她会想取代小爱的位置,想紧拥着他直到天明,想一整夜留在他的身旁,哪怕只是听着他的心跳也好。
可是…她不能。
汪咏蓁匆忙想离去,却一头栽进一个男人的怀里,并被他牢牢地圈住。
“我不会放开你的。”这个声音是…她抬起头,正对上骆颖川的眼眸。
“你…你怎么看见我的?”
“你一进门我就了见看。知道吗?全场的人几乎都被我瞪过一遍,我疯狂地搜寻你的身影,不相信你会不出现。你到底去了哪里?么什为半点讯息都没留下?”面对他急切的问话,汪咏蓁暗自窃喜。
“你在关心我吗?”
“当然。我们是朋友,不是吗?”她的心立刻从云霄跌落谷底。
“是,我们的确是。”她轻轻推开骆颖川的拥抱。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问过你的邻居都道知不你去了哪里,而且还用很怪异的眼光看着我,咏蓁,到底怎么了?”
“你问过我的邻居?他们说了些什么?”她紧张地问:“你怎么可以去问他们?他们什么都道知不,只知道——”她倏地住口。
“知道什么?”
汪咏蓁落寞的摇头。已经到极限了吧?再不和骆颖川说清楚,或是从他眼前消失,只怕就会被昌灿知道了。可是…“别问我了!”她心
如麻,住不忍大叫。
“我是真的吓坏了,咏蓁。我好害怕你就这样消失了,所以才会急切地询问你的下落。你知道知不这样不声不响的消失有多吓人?”他眼底的火簇旺盛地燃烧,几乎是以极度爱恋的眼神盯着她。
汪咏蓁几乎无法呼吸,只能怔怔地看着他。骆颖川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咏蓁,你不能这样对我,不能在我好不容易找到我所要的爱情时弃我而去。我从来道知不爱情会这样扰人,令人心烦意
、寝食难安…过去我玩
爱情,以为那是经不起考验的人才会歌颂的玩意,可是我错了,我大大地错了,遇见你之后,我终于明白爱情的意义。”
“我不想扰
你的生活。”
他用手指点住她的
,阻止她说下去。“不,你已经做了,甚至还控制了我。咏蓁,当你说出口时,我就已经爱上你了。我喜欢和你谈天,我喜欢和你讨论电影中的人物与情节,我喜欢和你漫步在每一条街,只为了找一本书,我喜欢你挽起长发说着心事的模样,我喜欢你在我怀里羞涩的笑…我发疯似的
恋上你的一切。虽然你要求我以朋友的身份交往,但原谅我做不到。我法办没在你身边,却不能搂着你、亲吻你,老天,别折磨我了。”
汪咏蓁猛然推开他,“你已经有了小爱,不是吗?”
骆颖川愣了一下,“小爱?”
“你的身旁从不缺少女人,何必祈求我这个毫不起眼的小女生呢?请你放过我,我玩不起爱情游戏,也没有本钱玩。”
他恍然大悟,“原来那通电话是你打的…咏蓁,你误会了。”
“我不想听你解释,再说…我也没有资格要你解释。”汪咏蓁转过身去。
“你在吃醋…其实你很在乎我的,对不对?”骆颖川将她扳过来,强
她注视着自己。“咏蓁,告诉我你心里的话,说呀,说你也和我一样为爱疯狂。”
“没有用的!”她含着泪水朝他大喊。
“么什为?你不想念我吗?原本我也以为我们能以朋友的身份和平共处,但每多和你见一次面,想拥有你的念头就越强烈。而当我发现你突然消失后,我才更加了解到你对我的重要
。如果你在乎的是我有没有其他女人,我可以斩钉截铁地你诉告,没有!小爱只是工作上的伙伴,那天在我家的不仅是小爱,还有其他团员,我们是在为近期的演奏会练习。”那个小爱早已不重要了,她无法忍受的是自己心中强烈的罪恶感。面对他的坦白,相较于自己的隐瞒,汪咏蓁更加痛苦。
她捂起耳朵,疯狂地摇头。“我不要听、我不要听…”骆颖川火热的
堵住她的拒绝,坚硬的手臂阻止了她的挣扎。他一把将她抱起,迅速地跑向停车场,将频临崩溃的她送进车里。
躺在后座,骆颖川的手像一道铁钳,紧紧地制住她的手腕,她望着他。那两过眼光炯炯然地凝视着她,眼底的火簇熊熊燃烧着。
他们沉默相视,听着彼此急促的呼吸。
月圆那一晚的
望再度在两人之间
窜,只是今晚的骆颖川感情更加汹涌。汪咏蓁看见他眼里
出**拥有的渴望,以及害怕吓到她的克制。
“我爱你。”他音声的低沉沙哑,“这句话我从未对在何女人说过。”说完,他低头轻吻着她的颈项。
被他触及的肌肤犹如触电般微微地发烫,并且还感到隐隐的疼痛。汪咏菜不懂得拒绝,也不想拒绝,任凭他的
往下滑落。道知她自己完全被攻陷了。
“喔,老天!”当他的手伸进她最隐密的地方时,汪咏蓁住不忍轻呼一声。
空腹饮酒的后遗症状偏偏选在此时发作,汪咏蓁猛然推开他,在车于里翻天覆地的吐来起了。
当汪咏蓁从恍惚中回过神时,已经置身于骆颖川的住处,全身赤luo地躺在
上,仅有一条簿
单蔽体。
她羞怯地翻过身侧躺着,看见月光从落地窗投
进来,四周一片静谧。
骆颖川下半身围着一条
巾,全身充满热气与香气,从浴室里走出来。
“你醒了?”他在她身旁坐下。
汪咏蓁下意识地拉紧身上的
单,紧张地望着他,“我们…”
他笑了笑,“你吐了我一身,连自己的衣服也弄脏了,所以…”他耸耸肩,没再说下去。
汪咏蓁羞红了脸,“我还以为…”
骆颖川一翻身,整个人
在她身上,温柔地在她耳旁低喃:“虽然还没发生,但现在还来得及…”他伸手钻进
单里,一把揽住她的
。汪咏蓁从未被男人如此碰触过,全身立即紧绷如拉直的钢索。
骆颖川感觉到她的僵硬,随即停下手边的动作。
“先去洗个澡吧!待会儿送你回去。”他在汪咏蓁的
边轻点一下,眼神中满是柔情。
汪咏蓁顺从地围着
单走进浴室。当热水自上方的莲蓬头
出,她感觉到自己的紧张被水
冲涮掉,思绪渐渐从远方拉回。
虽然不是月圆的夜晚,但她的心情却如那晚一样。望着镜中的自己,她看到渴望着爱与
情融和的神情。
关上水龙头,汪咏蓁坐在浴室的角落发起呆来。
四周热气蒸腾,而她的未来就像这片烟雾般
蒙。父母的脸,昌灿的脸匆匆掠过脑海,她意识到自己正打算做一件违背他们心意的事。
过去她总是听从他们的意见作决定,以为那是最正确的。但现在不同了,她想多一些自我,想在倍受限制的生活里
轨一次,
足自己小小的渴望。
白雾散去,汪咏蓁裹着浴巾踏出浴室。
站在落地窗旁抽烟的骆颖川转过头来,指指
上的衣服。
“我拿了一套全新的运动服,可能会大一点,你将就一下吧!”他自己也已换上一套衣服。
汪咏蓁瞄了一眼
上的衣服,没打算将它拿起。她听从内心的
望,缓缓走近他。
“你会因为深爱着我而心灵受到重创吗?你会因为深爱着我而人生濒临破碎的边缘吗?”她轻声说着。
骆颖川微微一愣,手里的烟也在无意识中掉落。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我早就是了。”骆颖川用指尖轻触着她的嘴
,他望着她的炽热眼神,使她情不自
地想与他亲近,想体会他扎人的胡碴拂过去时脸庞的感觉,想紧靠着她,感受他身上的气味,即使是用后半生
换一秒钟的依靠,她也愿意。
心思与理智早就道知不飞到哪里去了,当他用拇指轻轻摩挲着她光滑的肩膀时,汪咏蓁闭上双眼,脉搏迅速加快。
骆颖川捧着她的脸庞,双
覆盖上她的;汪咏蓁贴进他的
膛,感觉一股沁馨的热
在他们之间
窜。
她敝开心扉,毫无顾忌地回应他,只希望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停留在这个完全属于他俩的时光里。
他们倒在地毯上,骆颖川亲吻着她的颈部与肩膀,并缓缓地褪去她身上唯一的屏障。
“你好美。”他在她耳旁轻吐着气。
他的手慢慢地落在她的
上,她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因他而起的身体变化。接着,他再次吻了她,含着
惑、挑逗与高涨的热情。
渴望撕去了汪咏蓁最后的防线,在
体的
中,她
离了真实的世界,飘浮在遥远,幽黑的空间,那里只有他的存在,她只感受得到他滚烫的肌肤、特殊的气味,以及他的
息…爱情
起死回生的
望怎会如此强烈?汪咏蓁感受到骆颖川的体内正蕴酿着一股热情,他的**与热吻点燃了她尘封已久的
望,她曾经以为已不存在的
望。
看着骆颖川身上的衣服褪落至地,很快地,他们赤身相拥。
他的手掌沿着她的曲线来回摩挲,汪咏蓁住不忍触摸他的
膛与平滑的腹部;当骆颖川激动地
气时,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兴奋,她想让他永远记得今夜。
她大胆地将身躯贴紧他,但他却将她轻轻推开,开始以柔软、温润的嘴
进行他的计划。
雨点般的亲吻攻占她的颈、肩,然后慢慢地下滑至
,他改从舌头旋转,并继续滑落至
、
,她承受着他所施展的魔力,情不自
的呢喃,并完全开放自己,任凭他进占。
没多久,他的吻又重新回她的
边。汪咏蓁住不忍紧拥着他,和他一同进入最甜蜜、最朦胧的美梦之中;他充满了她的心,她的身体。
他的
温柔地挨近她耳畔,“咏蓁。”他不断轻唤她的名。
他不断地将她推向顶端又拉回来,让原先飘浮的黑暗世界,充满
情与色彩;当飞翔的速度超越她的想像,他们一起到了世界的尽头。
窗外的月光渐渐微弱,骆颖川的手仍紧紧地锁住她。即使刚从
纪的边界回来,但他仍不舍地将
贴在她的耳鬓。
汪咏蓁情不自
地环住他,直到进入梦里。
光透过窗帘渗透进来,汪咏蓁幽幽醒来。
她不想移动,生怕因此吵醒睡在身旁的骆颖川。
依靠在他怀里,倾听他规律的心跳,感受着他的气息安心入睡…这种感觉真是美妙,这种安详与安心的甜蜜感,就是幸福吧?
单纠卷着他们的身体,汪咏蓁感觉到自己的腿正攀着骆颖川,她突然忆起昨晚的
绵,脸庞不
涨红。她轻轻地将自己的小腿收回,却发觉骆颖川的手在不知不觉中已滑到她的肩上,并抚摸着她的头发。
“早,天亮了呀?”她带着浓重的鼻音说。
“嗯。”他看着她,绽放阳光般的笑容,“你来起看真漂亮,比我以前任何时候看到的你都要美丽。”他轻点一下她的嘴
。
“你在哄我?”
“不,是真的。”说完,他又吻了她一下。
“肚子饿吗?”
他摇摇头,并以手指划着她的
。“过了昨晚之后,我想吃的东西只有你。”汪咏蓁噘起双
,“是呀,不含咖啡因,无多余脂肪,并含天然草本原料…”骆颖川抓住她的手移到
边吻着,“真是个秀
可餐的健康食品。”
汪咏蓁靠近他,用
刷过他微刺的脸颊。说也奇怪,她竟对他冒出的胡碴感到
恋,不断地以
、鼻摩挲着。“知道吗?你身上有股特殊的味道。”
“啊?我昨晚洗过澡了,可别说是汗臭味。”
汪咏蓁噗哧笑笑,“那该说是雄
荷尔蒙的作用吗?”
“不,是吸引你注意的秘密武器。”
“少来了!”她笑得更大声,并将头靠在他的
膛。
“其实你也有很特别的味道,当我第一次遇见你候时的,在黑暗中,邻座的你传来一阵淡淡的花香,我住不忍偷瞄你好几次,看着你嘟起嘴生气的模样…”
“原来你是故意
我的?”
“后来又遇见你在电影院前排队,我情不自
地上前与你搭讪。”
“嗯,和你演了一场戏的那次?”
“是呀,老天真是待我不薄,当我想起你候时的,他就赐给我机会。”
“还说呢,你这个花花公子,你该不会隔天就突然对我说,咦?你是谁呀?”
骆颖川慌张地抓着她的肩膀,严肃认真地说:“不会的,当我和你在一起之后,我就知道你是我想要的女人。请把我过去给你的坏印象去掉,我发誓,我会让你看见一个全新的骆颖川。”汪咏蓁知道他是认真的,而且是非常的认真。
但是…在他面前,她却是个说谎的女人。她的心好痛!她法办没告诉他自己将为人
,因为那无疑会将他撕成碎片;但是对于所背负的婚约责任,她却没有勇气放下——她真是个胆小的女人。
“我…”
“怎么了?么什为眉头又纠结在一起?难道产供销不想念我的话?他吻着她的眉尖,试着平抚她的忧愁。”
汪咏蓁下意识地紧拥住他,“抱紧我!”
骆颖川垂眼凝视着她,脸上透
出担心。他的拥抱万分温柔,仿佛生怕将她捏碎,清晨的凉风透过纱窗吹了进来,汪咏蓁更向他的怀里贴近。
“咏蓁,你有心事对不对?我常看见你
出
惘的神情,有时我以为你就要告诉我了,可是你总是随即恢复原本的面貌,让我道知不你在优虑什么…”他的眼里
出受伤的眼神,汪咏蓁不忍心地主动献上她的
。骆颖川掀开隔在中间的
单,不想让任何东西阻挡他们;
望之火迅速的点燃,他们对彼此的需要是如此的强烈。
汪咏蓁将罪恶感全都遗忘了,这一刻,她只想要他的一切。
当江咏蓁再次醒来候时的,骆颖则已不在
上。她闻到一股香味,不
抬头看看墙上的时钟,哇,中午十二点多了,难怪她的肚子咕噜咕噜叫。
她拉起
单裹住自己,循着食物的香气走向一扇门,只只见骆颖川正在调理食物。
“有什么好吃的?”她偎近他。
“阿川玉米浓汤,以及阿川特制吐司。”平底锅里的厚片吐司在正中央挖了个
,骆颖川单手灵活地将蛋打破,并放入土司的
里。
“老天,这不是‘发晕’里的那个…我到想没你的厨艺还真不错。”
“我的绝活多着呢,昨晚你才见识了一个,而现在是第二个。”他暗示
的话让她羞红了脸,连耳
都在发烫。
“要咖啡吗?我有含咖啡因和不含咖啡因的,或者是果汗葡萄或柳橙?对了,还有牛
。因为道知不你要吃什么,所以我都买了一些。”汪咏蓁被他的样子逗笑了。
他分明是学“玫瑰花
”里男主角所说的台词。
她看着自己身上的
单,立刻明白他么什为会这么说。电影里有一幕情景,和此刻是一模一样的。
“我道知不你也有模仿电影情节的喜好?”
“被你传染的。快过来,给我个早晨之吻吧!”
“早晨?太阳恐怕都不只晒上**了!快把面包给我,我饿坏了!”汪咏蓁愉悦得嚷着。
结束早午餐之后,骆颖川给她一个狡猾的笑容。“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他根本没有给她表示意见的机会,就迳自拉着她往外走。
当汪咏蓁听见海
声时,兴奋得直抓着他的肩膀,“这里离海边很近吗?我最喜欢海了,你看过卢贝松的‘碧海蓝天’吗?”
骆颖川笑着开口:“当然罗,否则我么什为要住在海边?”他们像孩子般在沙滩上玩来起了,骆颖川还从后车厢里拿出一只风筝。
汪咏蓁惊喜地大叫:“你怎么还藏了这种东西?你真的会玩吗?”“看我的。”他自信满满地回答。
海风很配合地适时运作,骆颖川顺势让风筝往上飞。当风筝顺着他的心意飞舞时,他开心地展
笑容,风筝不规则的晃动,他拼命地调整姿势,让它继续攀升。
汪咏蓁跟在他身旁奔跑,汗珠从她的脸颊滑落,但她丝毫不以为意。
这么多年来,她从来没有如此
足过,心灵上的
足而不是外在肤浅的获得。和骆颖川在一起,她看见真正的自己,而不是躲在林昌灿背后那个唯唯诺诺的女人。
过去她老以为自己是为了配合昌灿而活,做什么事都应该以他的主意为依归,而安定无忧的生活,就是她顺从的报酬。
现在,因为骆颖川,她有了不同的想法。
“咏蓁,要不要试试?”汪咏蓁点点头,兴奋的从他手中接过缫轴,立刻感受到风与线相互较劲的拉力。在拉扯的过程中,她仿佛感受到风筝的生命力,望着天空中的风筝,她不
感受到莫名的勇气与感动。
“好
!”她开心地跑来起了。
突然,线断了,风筝从她的手中溜走。她和骆颖川并肩望着天空中渐行渐远的风筝,有没都追赶的打算。
“飞远了…”骆颖川有些怅然。
汪咏珍倒得觉不可惜,反而有一种解
感。她心想,定不说是风筝自己挣开牵绊,想去追求自由。她不由得羡慕起风筝来了。骆颖川从背后抱住她,双手覆盖在她的手背上。
“以后再带我们的小孩来放风筝。”他温柔又亲腻的话令汪咏蓁怦然心动。霎时间,她作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听着海
涨退音声的,她默默地
下眼泪。
“你到底是去哪里了?好几天没有消息,打行动电话也没人接听,连到你住处都找不到你!到底怎么回事?我急得半死,还要担心你赶不上这场宴会,候时到妈可会把我们念到耳朵长茧!”一见到汪咏蓁走进大厅,林昌灿的怒气霎时全爆发出来。
她没敢说出实话,只是简短地敷衍他,“家里没电,我到琳仙的房子去了。”
林昌灿
出狐疑的眼光,“真的吗?”
“是真的。你不相信我吗?”她心虚地不敢望着他。
或许是看见她的脸色不好,他的口气和缓下来,“我是担心你。”
“我只是心情不好,想人个一安静几天。”
“心情不好?怎么没听你说过?”你从来就没给过我机会说呀!汪咏蓁在心底呐喊着,表面却不动声
。
昌灿并道知不,站在他面前的女人已经不是他出国前的那个汪咏蓁了。不是她不肯给他机会知道她的改变,而是他始终没停下脚步倾听她说话,或许…昌灿只当她是个装饰品。
在遇见骆颖川之前,她不懂什么是爱情;如今,她已确实感受到爱情的滋味,她无法再让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自己活得很幸福。
“你的沉默好吓人,咏蓁,发生什么事了?”林昌灿总算看出她的异常。
汪咏蓁也决定和他摊牌。“我有事想私底下和你商量。”
“很重要吗?妈已经在催我了,再过两个小时就是伯父的庆生宴会,你没剩多少时间可以整理仪容,有什么事等结束之后再说吧!”他将她推上楼,“快,叫林妈帮帮你,楼上有很多帮你从美国带回来的礼服,还有,记得把那串珍珠项链戴上。”汪咏蓁根本不想参加这种宴会。她不想再像个花瓶似的站在林昌灿身旁,不断地向那些陌生人点头、微笑。
“我能不去吗?”
林昌灿冷峻的眼光直直穿透了她,锋利得有如两把尖刀。“不行。”
她硬着头皮继续说:“可是我…”
他断然地截断她的话,“到说了!我答应你,宴会结束之后会好好听你说的。”他没给汪咏蓁继续说下去的机会,硬是将她推上阶梯,随即调头往另一扇门走去。
好吧,就当是最后一次吧。汪咏蓁勉为其难地顺着他的意思上楼,慎重其事地装扮起来。
原本以为仅是家族
的宴会,但因政治因素来的宾客,却远比真正有血缘关系的人还多。
以前,她当这种场合是必要的应酬,但现在却觉得是个沉重的负担。汪咏蓁轻蹙着眉头,脖子上的项链卡得她很不舒服,而身上这件深蓝色的紧身旗袍,更让她举步艰难。
场地布置得豪华且隆重,冰雕、丰盛的美食排得满桌都是,而亮得让人睁不开眼的水晶灯更是宾客注目的焦点。
汪咏蓁静静地跟在林昌灿身后,冷眼旁观这一切。
当宾客到得差不多之后,司仪开始介绍寿星的丰功伟业。他说得天花
坠,害汪咏蓁几乎误以为林昌灿的伯父是个多么伟大的人物;其实说穿了,他也不过是个做生意赚钱、开始想和政治沾边的凡人。
举杯庆祝后,余兴节目随即展开。
汪咏蓁没放多大的心思在舞台上,人群的喧闹声已让她够头疼的。但是当她听见熟悉的大提琴乐声时,不由得心中一惊,立刻将眼光移向舞台。
台上的骆颖川正陶醉在演奏中。
汪咏蓁如遭电殛般无法动弹,甚至想找个地
钻进去。她万万到想没,骆颖川竟是这场庆生会的佳宾。
天啊,千万不能让骆颖川看见她,至少在婚约解除之前不行。汪咏蓁慌乱地想着,她得找地方躲起来,或是干脆离开宴会。
林昌灿凑近她的耳旁,低声说着:“演奏得不错吧?他是我高中同学,音乐实验班的。”老天!这世界未免太小了。
汪咏蓁狼狈地后退好几步,简直不敢相信她所听见的。“我…我没听你提过…”
“他后来赴美深造了。我们一直没联络,一直到前阵子在一场义演会上遇见他,我才知道他回来了,这次是看在我的面子才请得到他,人家现在可是台湾大提琴家中的第一把
椅,没人比他更优秀的。”汪咏蓁背对着林昌灿,所以他并没有察觉她异样苍白的脸色。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她强忍着震惊,身子却住不忍颤抖,同时感到一阵晕眩。她连忙扶住林昌灿的手臂。
“咏蓁,你怎么了?”
“我…觉得不舒服,想先离开。”
“可是…这样不太好吧,你忍耐一下好不好?起码等切完蛋糕再离开,不然伯父会认为我们不礼貌。”他的表情明白的写着“意愿不”,但汪咏蓁却顾不了多么那。
“我法办没忍耐,起不对,让我先离开吧!”她推开他的手臂,转身想走,林昌灿铁青着脸一把抓住她,硬是把她留在原地。
“不准离开!”他显然十分生气,眼神冰冷得足以冻死人。
“昌灿,好痛…”汪咏蓁忍住眼泪,轻声呼痛。
她不敢过度挣扎,因为这里的人太多,只要一个不合宜的动作,马上就会引人侧目。演奏会在此时结束,全场宾客立刻热烈鼓掌,也不管自己到底有没有专心聆听。
林昌灿一面向客人微笑,一面强拉着汪咏蓁往舞台的方向走。
“去见见我的朋友。”
“不!”她慌张地摇头。
天啊,她不敢想像与骆颖川见面会发生什么后果,但可以确信的是,那绝不是她所能承受的。汪咏蓁惊慌不已,拼命地想挣脱林昌灿的手。
然后事与愿违,老天爷并没有站在她这边。骆颖川了见看林昌灿,笑着朝他挥手;然后,他的眼神移到好友身旁的汪咏蓁身上时笑容顿时僵住,眼神中充满
惑与愤怒。
汪咏蓁住不忍在心里狂喊,老天,当场结束我的生命吧!看到骆颖川受伤的眼神,她的心被撕裂成碎片,却有口难言。
林昌灿没有察觉两人的异样,兴高采烈地将未婚
介绍给好友认识。
“颖川,我来介绍,这是我的未婚
汪咏蓁。”骆颖川眉头紧锁,怨恨地盯着她。
汪咏蓁感觉到他发出的强烈怒气,知道他一定认为自己被欺骗、甚至被玩
了。老天,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她的五脏六腑全搅在一块儿,将要推动骆颖川的恐惧将她紧紧
绕,令她几乎无法呼吸。
骆颖川勉强
下怒火,礼貌地伸出手。
“幸会,汪小姐。”汪咏蓁没有选择余地,只能缓缓地伸出颤抖的手。
“你好…”当他们的手掌相互碰触时,他突然出声:“汪小姐,你喜欢风筝吗?”她双
颤抖地发不出声音,恐惧已完全控制住她。
“我…”她只恨自己没能及早作决定,恨自己么什为没果断地拒绝参加这个宴会,恨自…噢,老天!太多的懊悔同时涌上心头,汪咏蓁心头一紧,忽然
不过气来,她眼前闪过一片白光,接着便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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