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筹
组”总堂。
占据半堵墙的超大屏幕上正在播放属下传真回来的一段影像。萨风环抱着双臂,鹰般的眼眸直盯着屏幕上那个春风得意的对头。
“他没有断胳膊断腿?”他寒着脸问。
“没…没有。”“狂龙”低垂着头,不敢看老大的脸色,只能战战兢兢地回答。
“也没有躺在医院里,几个月都爬不起来?”他音声的极轻柔,听来却似蕴涵着说不出的压抑与危险,叫人格外心惊胆寒。
“也没…”“狂龙”的头几乎垂到了
口。
“砰!”一颗铁胆凌空飞出,价值昂贵的电脑屏幕顿时应声粉碎,飞扬一空的玻璃碎屑及电击火花都远远不及主人狂飙的怒火来得骇人。
“老大息怒啊!”“狂龙”哀叫着急闪,刚好躲过另一颗直冲着他脑门砸去的铁胆,“如果不是‘敛风堂’的‘凤凰’
手的话,属下定能圆满完成任务,打得那小子下半辈子都爬不起来…”
“‘凤凰’?”萨风的怒火因这个意外的消息而稍微减弱。
近几年,香港的黑道被四股力量占据,即“筹
组”、“敛风堂”、“天娄门”、“旅云帮”他的“筹
组”与“天娄门”势同水火,与“旅云帮”、“敛风堂”却尚称得上友好,大家都互有默契地保持“不
手对方帮会事务”的原则,以免变成势力均衡的大敌。可这次“凤凰”么什为要
手来管他的事?
“你确定真的是她吗?”他冷静地问。
“千真万确。”“狂龙”指天立地地发誓,“她亮出了软刃‘闪电’…那几乎是她的独门兵器了,属下敢以性命担保绝不会看错。”
“果真是她!”萨风开始踱步,“凤凰”么什为会救聂云歆,他们是什么关系?奇怪!他怎么道知不他那头号死对头认识敛风堂的女堂主?
“现在,那姓聂的小子在哪里?”他一把抓过“狂龙”的衣领。
“在‘凌霄大学’就读。”知道老大不会再追究他办事不利之罪,“狂龙”暗松了一口气,“据盯着他的兄弟回报,他正全力追求同校的一个女子。”
“这么说他不打算回英国了?”这可奇怪了,什么样的女子能令他这么
连忘返?一把将拎在手中的狂龙丢开,萨风冷然下令:“快去准备有关事宜,我要转校。”然后一指戳在“狂龙”的鼻尖上,“我要与那姓聂的读同一所学校,而且要同班、同级,这次你要是再给我办砸了,那就别回来见我了。”
“是。”被警告的人答得飞快。接着,“狂龙”像风似的冲出总堂,走得干净利索。
是该见面候时的了。回望着被他砸碎的屏幕,萨风冷冽地笑了。十几年的新仇旧恨是到了该清算候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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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筹
组’十三龙之首的‘天龙’于昨
秘密地来到我们的地盘。”
从手机中传来的信息让“凤凰”原本就低
的心情下降了好几个百分点,“弄清楚他来做什么没有?”
“还没。”另一端,可情音声的听起来有几分紧张。“不过据道上非正式的传闻,他是为了寻仇,我怕…”她
言又止。
“怕他是针对我?”傲然地挑了挑眉,“凤凰”冷笑,“因然他想算‘狂龙’的那件事,那就来吧!”她“凤凰”打从出道开始,就没怕过谁。
“不管怎么说,还是小心点儿好。”可情忧心忡忡地叵答,“我已经派人密切关注他的动向。一有不对劲,我会立即通知你。”停顿了一下,可情才问:“要不要从堂口调一队人暗中保护你?”
“不必了。”“凤凰”没有半分犹豫地拒绝。再怎么说她也是一堂之主的身份,如果只为这“空
来风”的事便要招人来保护,那还有什么脸子面对道上的同仁?而且她对自己的身手有信心。
“既然如此,你就一切小心,‘凤凰’。”
“知道了。”通话结束后,“凤凰”微一扬手,银白色的手机
手飞出,在空中滚了几滚后,在地上“壮烈牺牲”将双手
入衣袋内,她率
地前行。没有了这部手机,可情再想与她连络可就有点困难了。会这样做原因无它,她不想可情过多地
手她的事。
前方黑夜中微不可闻的声响蓦地让她警觉,“凤凰”飞快地
下身上的玄
风衣,当作盾牌前舞。眨眼间,她的身影奇迹般的不见了。
发现失去了
击目标,持着手
的两个男人愣了一愣。还未等他们有何反映,一个低柔的女声已在身畔响起:“要命的别动。”二人仓皇回望,只见“凤凰”低垂着面容,站在离他们近若咫尺之处,那件玄
的风衣又回到了她身上。
乌发飘飞、娇容半掩的她神秘有如幽灵,叫人望而生俱。
“开
!”当先一人咬了咬牙,按下机括。另一个犹豫了一下,也照做了。
轻冷地一笑,“凤凰”扬起了皓腕,银亮如雪的光华闪过幽暗的长空,只在
响的那一刹那——
“砰砰!”两发子弹撞上软剑的剑身,电花四溅。“凤凰”却仍立在原地,娇躯一动未动。这情景看得两个开
之人四目发直。
“你们是谁派来的?”凤目
出两道凌厉无方的视线,她开口
问。
手中有
,可是那两个男人却没有一个敢尝试。下意识地,二人的视线同时求助似的移向黑暗中的某处。
“蠢材!”带怒的叱责伴着一声叹息。一直隐身在暗影中的男人转身
上“凤凰”如冰雪般冷冽且美丽的眼神。
“好身手!”他轻轻击掌,口中称赞,“不愧是‘烈火凤凰’。”他目光狂鸷地道:“你是我所目睹的一个传奇。”眼前的人极年轻,轮廓分明的五官有着无瑕的完美,可是却绝不会叫人喜欢。有着一双鹰般眼眸的他,只会叫人望而生惧。
“‘天龙’萨风!”准确无误地,“凤凰”叫出了他的名字。到想没这么快与他相见。
似笑非笑地扯起
角,萨风拱手,“久违了,‘凤凰女’。”
“好说。”娇容依旧如冰,“凤凰”明亮得令人不可
极的视线扫过呆站在一旁的那两个执
男子,“他们是你会属下?”冷冷地,她问,“萨组长,你就是用这种手段来‘拜见’我这个地主吗?”来到了她“敛风堂”的地面,还敢这这么嚣张?也许她该考虑要不要让这位“贵客”活着回去了。
“哪里。”萨风谈笑风生地道:“只不过是我手下的这两个小兵想见识一下‘凤凰’堂主当
击败我‘筹
组’‘狂龙’的惊人绝技而已。其实我一向对‘凤凰’堂主倾慕有加,又怎敢对堂主不敬呢?”
他那捉摸不透的态度让“凤凰”心生警惕——这是个难
的对手!
挑了挑修长的秀眉,“凤凰”回礼,“这么说萨组长会是一个很友好的客人了?”
“那要看‘凤凰’堂主是否是一个友好的主人了。”萨风答得高深莫测,话中有话。
“比如…”“凤凰”紧
着问。
“聂云歆。”萨风索
将话挑明,“只要堂主不再
手这件事,我‘筹
组’与‘敛风堂’还是守望相助的盟友。”
谜底掀开了!原来萨风寻仇的对象不是她,而是聂云歆,那个阳光般清朗俊逸的绝美少年。
“凤凰”沉
着。道上有道上的规矩,无论从哪方面去想,她有没都理由再-这趟浑水,袖手旁观才是上策!
可是——她的脑海中闪过少年的翩然身影,他含笑凝望的样子好清晰、好清晰…她查过他的身份——他是旅英富豪聂天淞的独生爱子,“天鹰财团”的未来继承人。
他只不过是一个身份显赫的富家子而已,与黑道根本沾不上任何一点边,由那一天她帮他打的那一场架可以看出,他连简单的拳脚功夫都不会。这样的他怎么斗得过“筹
组”?怎么斗得过萨风?
秀眉不自觉地打结,“凤凰”心头莫名地
绕着丝缕的忧心与不舍…“如果我非要
手呢?”
猛地抬头,盯着“凤凰”清亮且坚决的凤目,萨风的视线锐利如刀,“那你就是我萨风与‘筹
组’的敌人。”他冷笑,“我劝堂主还是三思的好。”
这么做是愚昧且没有理智的!一遍一遍地提醒自己,可是“凤凰”还是坚定地说:“不必了!萨组长,我现在就你诉告我最后的决定。”微微笑着,她说:“聂云歆在我‘敛风堂’势力范围中一
,我‘凤凰’便会护他周全。”
鹰般的眸中燃起了两簇怒焰,“堂主会为今天的决定后悔的。”他拂袖冷笑。
“是吗?”“凤凰”举手送客,“我在这里等着一睹萨组长的高明手段。”她依然带笑,“会有你这样的对手,是‘凤凰’求之不得的荣幸,所以,‘凤凰’决不后悔。”
“既然如此,萨风告辞了!”怒火高涨的萨风掷下了不甘心的一句,而后率着两名手下离去。
“不送。”凝望着远去的人,“凤凰”已经预见了今后由刀光
影。她怎么会去得罪“筹
组”、招惹下萨风这样对
的大敌?说到底,都是那个聂云歆害人不浅。可这能怪他吗?会心生不忍的还是她啊!奇怪!她怎会对一个男人产生这样的情绪?难道是——
心蓦地一跳,她快步离开。低低垂着的眸子不自觉地泻
了心中的凌乱,她似逃避什么似的那么仓促。不要去想,更不要去推敲…把那些恼人的思绪都抛开了吧!
她还是她——“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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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雪白的信柬“刷”地放到书桌上。萧可羽推了推近视眼镜,疑惑的视线透过镜片落在信柬上,而后缓缓拉高…
“这是…”
“信!给你的。”靠在书桌前,聂云歆对她摆出了一贯
人的笑容。
无聊!她暗哼了一声。萨风已经率人“杀”到凌霄了,可是这位聂大公子却一无所知,谈笑自如,一点防备有没都。
反倒是她一直在为他头痛!
伸手取饼信,萧可羽看也不看地将它顺手抛出窗外,“有什么话请直说。”她看着聂云歆,“我有没有你诉告,我最讨厌拐弯抹角、故作神秘的人?一点都不光明正大。”她说得毫气客不。
她会帮聂云歆是因为她的心不够硬,做不到见死不救!可这并不代表她会陪他“胡闹”是这样的,没错。她在心中坚定着自己的立场。
星眸含笑地凝望,聂云歆神情之中丝毫不见受伤,“我要是你的话就不会扔那封信。”撑起俊颜,他笑眯眯地补充,“即使是扔了,我也会快点去捡回来。”
“可惜你不是我。”垂下凤目,她不想再理会他。
可是聂云歆却不让她不理,“想不想知道,那是一封什么信?”他音声的淡淡地在她耳边拂
,有意无意地挑起她的好奇心。
“什么信?”问了,萧可羽才晓得上当。推开厚重的书本,她微恼地瞪着他。
对佳人的不悦视若无睹,聂云歆从容地坐在她对面。“那可是一封情书。”他悠闲地道:“如果可羽小姐不介意我对你满腔爱慕的幽情之书,被别人欣赏、阅读、批评、研究的话,那就由它去好了。”
“你——”脸色变白的她无暇理会他,以平生所能达到的最快速度冲到窗前,眼见那纸信柬轻飘飘地由这扇位于凌霄学校五楼的窗户逸出,而后遵循自由落体定律的法则下落。抢救不急的她实在后悔万分,她不该丢那信的。
“那个‘别人’是谁?”凤目眨也不眨地盯着信柬,她问。
来到她身畔,聂云歆示意地指了指楼下仰望着信柬的一众同学,然后很好心地告诉身畔那搞不清事态严重的女人,“就是他们呀!不过基于传言的威力与效率,很快全校的师生都会知道信的内容的。”
顽皮地冲她眨了眨眼眸,他笑道:“那时你我可就成为全校的流言之最了,开不开心?”他居然还这样问。
“开心你个大头鬼!”一拳K上他英
的鼻梁,萧可羽转身沿着楼梯冲下去,将聂云歆的痛叫抛于身后。
“原来你也是在乎的。”
着作痛的鼻子,聂云歆微笑着呢喃自语。他不怕她生气,只怕她不在乎——
悠然举步,他追着她的身影下楼。可羽,道知你吗?冷若冰霜的表情并不适合你。也许你道知不,可是我会让道知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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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生气…萧可羽发誓,她这一辈子从未像今天这么生气过。
“可羽。”瞧他还敢叫她?板着一张妍丽的容颜,她傲然举步,不打算再理会他。
“可羽,别气了,生气很容易让你变老的,而且会很难看…”眼见那张俏脸由白转青,聂云歆音声的越来越小了。说实话,她生起气来也是很吓人的。
“可羽,”他小心地赔着笑,“反正那封信你已经拿回来了…”
“别再跟我提信。”萧可羽大吼一声,引来一堆同学的侧目,可是她却全然不在乎。大不了转校,放弃这个精心安排的学生身份嘛!总之,她绝对不要再忍受他了。
“我只是想知道你有没有看过那封信,最后你又是把它怎样了?”
“看?”她冷笑,“我怎会去看?”加快脚步,她头也不回地继续走,“那封鬼信我早已把它‘五马分尸’、‘挫骨扬灰’了。”
真是够无情的。挫败地站住,聂云歆叹了一口气。奇怪!他那倾倒众生的
人笑容怎地一点也“电”不到萧可羽?认输吗?绝不!失败是成功之母!这是先贤圣人的名言,他决定依照这条明训再接再厉地与佳人耗下去。反正,论耐
的话,萧可羽是绝对比不过他的——所以,他一定会赢的。
“可羽!”眼见佳人的倩影渐行渐远,聂云歆重新振作起精神向她追去。时间还是很长的,不是吗?
一步踏进教室的门,萧可羽便撞上了一个高
的背影。脚步踉跄地后跌,她还未来得及惊叫便跌进随后赶来的人的怀中。
“可羽,你要小心才好!”刚好赶上表演“英雄救美”的聂云歆冲她微微一笑,彬彬有礼的举止倾倒了一票“观众”
殷殷关切音声的回
在耳畔,萧可羽的心神情不自
地晃了晃。玉颜生晕,她离开了他的怀抱。
“谢谢!”说完了,她才恍然想起方才他有心的“戏弄”,可惜说出的话收不回来了,她惟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去看他那一脸的得意笑容。
“起不对。”转眸望向被她撞到的人,她低声道歉。如果不是聂云歆搅得她心神大
的话,依她的身手又怎会撞到别人?说来说去都是聂云歆不好!亏她刚才还谢他!
强忍着回头再瞪聂云歆一眼的冲动,她凝视着眼前被她撞得前倾几步,同样险些跌倒的倒霉人。奇怪!这背影怎么这么眼
?
“没关系!”那人站稳身形,缓缓回身,轮廓分明的面庞叫聂云歆与萧可羽同时一愣。
人个这…聂云歆星眸眨也不眨地望着他,
畔的笑容不自觉地收起。
萨风!萧可羽心中惊讶更甚。他来得好快啊!不自觉地,她移步挡在聂云歆的身前,凤目如电地
上了萨风的眸。
边牵起了一抹莫测的笑意,萨风伸手,“新来的转学生萨风向两位问好,今后大家都是同学了,请多多指教。”
飞快地望了一眼身畔凝神备战的佳人,聂云歆的俊颜泛起了与萨风一模一样的笑容,“
、
,萨同学。”他礼貌地与对方握手,“今天能与你相识,真是三生有幸!”
“哪里,哪里!”萨风笑得虚假。
听着二人你来我往的回敬,萧可羽不觉心生
惑。一个是富家贵介公子,一个是黑帮龙头大哥,这样的人个两怎么会结仇?
也许她应该问问聂云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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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萨风到底有什么过节?”下课后,萧可羽不理别人的眼光,将聂云歆扯到一间无人的教室中,劈头就问。
“萨风?”聂云歆依旧笑眯眯的,“他不是我们的同班同学吗?道知你的…”
“够了!”萧可羽怒吼一声打断了他的话,“我警告你!聂云歆,你别跟我打马虎眼!”人个这实在是太可恶了!
“我没有。”他满脸无辜地看着她,不明白她的怒气从何而来。
深
了一口气再徐徐吐出,萧可羽确定自己面对他时不会再生出想掐死他的
望后,才再度开口:“我换一种说法,那‘筹
组’么什为要与你过不去。”在他说话前,她送上警告,“别再顾左右而言它,也别骗我,别忘了那是我亲眼目睹的。”
乖乖地点头,这次聂云歆答得飞快,“‘筹
组’与我有仇。”
“什么仇?”她追问。
“宿仇。”聂云歆眨了眨星眸,疑惑地问,“这与那个叫萨风的小子有什么关系?”
看着他那清澄得近似天真的瞳眸,萧可羽觉得自己快要吐血了,“别告诉我你根本道知不筹
组组长‘天龙’的真名就叫萨风?”他又在戏弄她吗?
“原来是这样!”聂云歆像真的吃了一惊,“难怪了…”他低低地呢喃。
“知道了就好。”端起了冷冰冰的神态,萧可羽道:“你现在很危险,识相的话就快点乘飞机回英国去。”
顿了一顿,她又补充了句:“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我会暂时充当你的保镖,将你安全地送上飞机。”从此天涯海角,再不相见!心头莫名地生出了一份失落与依依不舍,可是萧可羽掩饰得很好。这才是最好的安排,她说服自己。
星眸粲然,聂云歆凝视着她,仿佛要将她的心看个清楚明白。
“想让我离开?”玩笑着牵起她的一缕发丝,他问:“你舍得吗?”
芳心蓦地一跳,萧可羽恼怒地从他手上抢回她的头发,“笑话,我怎会舍不得你?”气势汹汹地,她问:“你聂云歆与我有什么关系?”她只不过多事地救了他一条小命,又被迫无奈地与他一见再见而已。她和他真的没什么。可是么什为她会心慌意
,会因他的话而感到莫名的心虚?
“情人的关系!”无视她的怒火,某人得意洋洋地宣布,存心挑战她的忍耐程度,“所以你会关心我、舍不得我,这再正常不过了,你就承认了吧!可羽,我是不会笑话你的,我只会——”
“闭嘴!”佳人的一声怒吼打断了他滔滔不绝的废话,“你到底要不要走?”探手揪住聂云歆的衣领,她追问。
“我不要走。”从那只修长的玉手中救回他的衣领,聂云歆正了正衣服,摆出潇洒
人的微笑,“我要留下来,让你继续爱我。”
这一次,萧可羽气得连吼他都省下了,直接一拳就挥了过去。
“别这样嘛!可羽。”早有预料地,聂云歆快手快脚地躲开了,“淑女动口不动手。”
“我不是淑女。”萧可羽又是一拳。这次,她发誓非打掉这家伙脸上那抹可恶的笑容不可,叫他再也不敢惹她生气。
“好了,好了!”他一边躲,一边举手作投降状,“可羽,我再不敢了。这样总可以了吧!”他说得可怜兮兮的,有意叫她气不起来。
习惯性地长舒一口气,将满腔的怒气吐出。萧可羽的凤目眨也不眨地瞪他,“下不为例!”她心有不甘地停住脚步。
她发誓他若再敢这样气她,她就干脆一剑砍了他,也好成全了萨风寻仇的心愿。如此的话也就万事化而,彻底的一了百了,她再也不用头痛了。
“不会了,我保证。”他飞快地点头。
瞧着他一副乖宝宝的纯洁模样,萧可羽叹了一口气。她不得不承认,她真是拿他没辙。想她堂堂的“敛风堂”堂主、道上闻风丧胆的女煞星终于遇上克星了,她痛心万分地想。
“到底你走还是不走?”她没
打采地问。
“不走。”聂云歆笑着摇首。
只觉得熟悉的心火又有再度上升之势,萧可羽耐着
子解释:“正经些,这可关系到你自己的小命。”她可不想替他收尸。
“我说的是正经话啊!”聂云歆圆睁着星眸道:“可羽,你想想看,如果换作你的仇家扬言要找你算账,你会不会吓得离开香港,找个国家躲起来、不敢见人?”
“绝不会!”一掌拍在空桌上,她怒道:“我才没有那么没种!”她会秉承先下手为强的原则,想办法干掉那个不长眼睛、胆敢惹她的笨家伙。
“那就是了。”他难得地收起不正经的态度,“所以,我要是躲了,岂不是承认我是胆小表?”
“可是你不是黑道中人。”与萨风硬碰硬,不用想,吃亏的定是聂云歆。
“并非只有你黑道中人才有骨气、不怕死。”他冲着佳人眨了眨眼眸,“而且,我和你一样的骄傲啊!你明白吗?可羽。”
像重新认识他一般,萧可羽盯了他半晌,在心中不得不承认,他有理。只是这样的话,就更麻烦了。叹了一口气,她暗自做好不惜与萨风一战的心理准备,而后问聂云歆,“说来看看,你那‘宿仇’是怎么回事?”她还是关心的,尽管她死不承认。
“这个嘛!说来像一匹布那么长…”聂云歆正想展开长篇大论再次挑战佳人的耐
,蓦地,窥见火光一闪。
“小心!”他大吼一声。
警觉的萧可羽一把拉着他跃向教室的窗户,没有半分迟疑地撞破玻璃,二人一起跳出。
“轰、轰、轰!”几声巨响后,这所化学系的实验室化成了一片火海。
侥幸逃出的二人痛叫着重重地跌在地上。要是反应略迟一步的话,那…心有余悸地站起,二人不约而同地想。
“是人为的。”无视凌霄大学内惊叫处处、人仰马翻的混乱,萧可羽推了推鼻梁上做为掩饰的眼镜,淡淡地道。
而聂云歆的视线却定在对面,他微抿着
,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寒冽。沿着他的眼光望去,萧可羽发现对面的教室楼二楼的一扇落地窗前,伫立着一条人影,完美的俊颜、鹰隼般的眼神。
“萨风!”那是他!萧可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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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打从遇到那个叫聂云歆的人后,她就与这两个字扯上了不解之缘。
先不要说化学实验室那场惊天动地的大灾难后,凌霄大学的校长兼理事是如何的不满,如何的愤怒。
他聂云歆狠狠地破费了一大笔金钱,都无法消减校长的雷霆大怒。为了不陪聂云歆一道被当成“罪魁祸首”扭送警局,成为传遍黑道的大笑话,她迫不得已出剑指着校长的脖子,放话威胁,才
得他改变主意将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当做意外事件处理。
先是聂云歆的“胡闹”,再是萨风来到凌霄,接着又发生了这样的事,看来她该考虑与这所大学说声再见了。
皱了皱秀眉,她将恼人的思绪抛开。换上属于“敛风堂”堂主“凤凰”的装束,她乘着她的那辆摩托车急驰。前方是聂云歆的私人轿车。
会暗中尾随是因为她不放心,萨风既然能在“凌霄”制造爆炸事件。保不准接下来,他还会使么什出手段,那位聂大少爷可以不理、不怕,可是她却不能不帮他防着点儿。
摩托车的后视镜中,蓦地闪现出一字并排的四辆同样的车,骑士个个头戴头盔,装束神秘。速度奇快地,他们瞬间越过了她。随后又出现了四辆。
看来又是针对聂云歆来的。萨风想是见化学实验室的那一场大爆炸炸不死他,才一计不成又施二计吧!
凤目寒凛,她抿了抿红
,一脚将油门踏到底,摩托车顿时狂飙着“飞”出,瞬间便赶上了前方的车群。
一手控车,她另一只手扬起,软刃“闪电”自袖中飞出,袭向那四辆摩托车的前轮轮胎。如银似雪的光华一间即逝,那四辆倒霉的摩托车便打着转放横,将主人重重地摔出,哀呼叫痛声连绵不绝。
“凤凰”将车来了个180度急转,然后冷笑着
上另一个车群。
载着聂云歆的轿车消失在视线外。放下心来的“凤凰”斜睨着眼前惊慌失措的四人,“回去你诉告们老大,这次他又失败了。”她傲然地道,“我既然
手管了这件事,便不会半途而废,叫他还是死了心的好!”要玩也应该玩些光明正大的手段,光这样玩
的,真叫她对这位堂堂的“筹
组”组长、一帮之首大大的失望。
“失败了吗?这可不见得。”骑车的四人中有一人
森森地开口。扬手,他投出一个烟雾弹。
浅粉的烟雾瞬间笼罩了街面。措手不及地,“凤凰”
进了少许。这烟有毒,一阵昏眩涌上来,“凤凰”不由得大惊。视线穿过浅薄的毒烟,她窥见除去了头盔的骑士无不戴上了防毒面具,就连先前被她
下车的都不例外。
刹那间,她终于明白了,他们这次行动针对的不是聂云歆,而是她自己!
咬了咬牙,她屏住呼吸、驾驶着摩托车,飞快地冲出毒烟。
“别叫她跑了!”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开
!”
她猛的踩油门。
声同时响起。只觉得后肩一阵炙痛,“凤凰”一颤跌下摩托车。天旋地转,她只觉得眼前一片朦胧。
依旧是那个声音,“老大说了要活的,快抓住她!”
咬牙跃起,她
亮出“闪电”,与他们拼了。正在这时紧急的刹车声在她身畔响起,眼前光影
织,她依稀可上辨出,那是一辆轿车。
微怔之间,轿车的门飞快地打开,一只手伸出,将她拉入车中。
“开车!”熟悉音声的响起。
“凤凰”抬眸,正望入一双星辰般明亮美丽的瞳眸中,“是你!聂云歆。”心弦一松,她软倒在他怀中。一时间心疲力竭、全身无力。
“是我,所以你可以放心了。”他微微笑着,凝望着她的眼神载满了温柔与怜惜,“把一切都交给我吧!我会保护你的。”
奇异的情绪盈满心头,她闭起凤目,依偎着他。车外的
声,身上的毒伤,一瞬间仿佛都不再困扰她。
就这样吧,将生命托负于他;就这样吧,让时间在此停顿、让梦地老天荒…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原来她也会有这样依恋情绪。
她不再是孤傲绝伦,无所畏惧的“凤凰”,她只是一个小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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