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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看这边,噘着嘴,很好,来,一张,再一张…”

 镁光灯闪了又灭,灭了又闪,随着钟斯的命令,氏云的身体韵律感十足地摆动,和十分钟前有如木乃伊的身体相比,可以说是判若两人,一旁的工作人员暗暗好奇,钟斯是用什么魔法改变风桃花?

 氏云为肢体语言回复超级模特儿的水准感到高兴,从工作人员的笑容中,她肯定自己得到大家的认同,不过她一直有注意到钟斯的表情,他的浓眉始终拢在一起,这表示他们不很满意她的表现?抑是他工作时习惯锁眉呢?

 拍了好长一段时间后,钟斯突然宣布:“好了,灯光关掉,大家去吃饭。”

 氏云筋疲力竭地回到化妆室,在化妆师的协助下卸完妆,接着换回自己的衣裳,正当她拿起皮包想走时,门把从外转动,钟斯皱着眉头走进来,氏云突然懂了他皱眉的意思了——他并不满意拍摄的结果。

 “我打算重拍。”钟斯开门见山的说。

 “重拍?你的意思是没有一张可以用吗?”氏云吃惊的问。

 “不是妳表现不好,而是全部都错了。”钟斯一脸沮丧。

 “我不懂你所谓的全部是怎么回事?”氏云不解。

 “妳的发型、化妆和服饰,甚至灯光背景…统统都不对。”钟斯摇头。

 “你想要什么样的广告效果?”氏云以专业的口吻问。

 “自然的原貌,我要妳完全没有人工味。”钟斯一鸣惊人的说。

 “不化妆?!没有人不化妆拍广告的!”氏云大惊小敝地叫道。

 “这叫创新,妳皮肤这么好,即使不化妆都漂亮。”钟斯努力说服她。

 “我的模特儿事业极有可能断送在你手里!”氏云担忧的说。

 “如果我想法错误,害妳没工作,我愿养妳一辈子。”钟斯眼中闪着热情。

 “什么时候重拍?”氏云神情冷淡地转移话题。

 “今晚,吃过晚饭之后。”钟斯柔声说。

 “回到这里拍吗?”氏云接着问。

 “不是,在河边的一间木屋拍。”钟斯说明。

 “地址给我,吃完晚饭后我会尽快赶过去。”氏云从皮包拿出纸笔。

 “何必那么麻烦,我请你吃晚饭并载妳过去,不是省事多了。”钟斯微笑。

 氏云像是被催眠似的点头,她相信在这世上没有一个芳心寂寞的女人能够拒绝他的微笑,虽然她的理智大叫:不要和他一起吃饭、不要坐他的车子、不要陷入不可自拔的爱情漩涡里…

 爱情:这两个字像催眠师的弹指,将她从催眠状态中唤醒。

 再过一个月,她就要嫁给大茂土豆,在这种时候被丘比特中,只会让她未来的婚姻生活更悲哀,她认命地摇了摇头,想把爱情摇到九霄云外…但一看到他,他的眼瞳闪闪发亮,一种奇怪的感觉穿透她的心扉,很痛苦也很温暖,她无法辨识那是什么感觉?

 无论如何,完成工作最重要,她决定什么都不想了。

 买了麦当劳的外带餐之后,氏云便出上钟斯的车,决定在车上大快朵颐。

 “我以为模特儿只吃青菜沙拉。”钟斯看了眼袋内各式各样的汉堡。

 “模特儿是人,又不是羊。”氏云愉快的说。

 “看妳笑得那么开心,妳很喜欢吃汉堡?”钟斯努力使气氛和谐。

 “小时候我家不准吃麦当劳…”氏云很难解释清楚孟家特殊的情况。

 “所以长大后妳嗜吃麦当劳以弥补小时候的缺憾?”钟斯代为回答。

 “可能吧。”氏云对着麦香鱼狠狠地咬一大口。

 “吃这种垃圾食物,妳不怕身材变形吗?”钟斯关切的问。

 “感谢上帝给我一副怎么吃都不会胖的身材。”氏云洋洋得意。

 “妳应该感谢的是妳爸妈。”钟斯更正的说。

 “你想吃什么?”氏云故意把视线移到袋子里,不愿响应他。

 “我只要咖啡就好了。”钟斯识趣地跟着她转移话题。

 “你在减肥吗?”为了不使气氛变闷,氏云只好勉强自己跟他聊下去。

 “我要专心开车,所以不能分心吃汉堡,除非…”钟斯凝睇着她的

 “你休想我会喂你吃汉堡。”氏云果断的拒绝。

 “这种要不得的大女人思想是怎么来的?”钟斯眉头紧蹙。

 “与生俱来。”氏云带着自卫的语气回答。

 “做个温柔的小女人有何不好?”钟斯柔声问。

 “女人太柔弱,只会被男人欺侮到底。”氏云不加思索地冲口。

 “欺侮女人是坏男人的行为,好男人则会带给女人幸福。”钟斯纠正。

 “幸福如果以男人的好坏为准则,这就是女人不幸的开始。”氏云反对道。

 “所以女人在婚前要睁大眼,好的开始是幸幅的一半。”钟斯反攻回去。

 “我认为与其把命运在男人手上,不如自己掌握。”氏云坚持。

 “妳会这么说是因为不信任男人?还是婚姻?”钟斯质疑。

 “我相信自己。”氏云加重声音强调。

 “如果有个男人爱妳又想保护妳,妳会改变自已吗?”钟斯一脸期待。

 “即使如此,我还是宁为独立的大女人。”氏云坚决的说。

 在她心中,柔弱的女人等于不幸,她母亲就是摆在眼前的活例子,其实她的个性是外表活泼,内心脆弱,躲在棉被里哭是她的癖好,但她不断地勉励自己,鞭策自己,以做强壮的大女人为人生目标。

 因为她不愿重蹈母亲的覆辙,活在大男人的阴影下。

 虽然有个爱她的男人又想保护她,这个构思听起来还不错,不过她并没心动,因为这句话里面少了一个很重要的因素,那就是她的感觉,如果她也爱那个爱她的男人,如果那个男人是他…

 她咬了咬止自己不切实际地幻想下去。

 除了大茂土豆之外,其它男人都注定与她擦身而过,这是她的宿命。

 河边木屋并不远,开车只花了四十分钟就到,但一踏出车门,氏云就发觉事情不对劲,从窗户看去木屋一片黑漆,看不到半个人影。

 照理来说,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应该兢兢业业地在摄影师来以前就站在岗位上,灯光师要装好照明、场景员要搭好布景,就算化妆师不用来,服装师也应该在场待命…

 “其它人呢?”氏云纳闷的问。

 “只有妳跟我。”钟斯停妥车后,从后车厢抬出一个大箱子。

 “没有工作人员的协助,你怎么拍?”氏云出不信任的眼神。

 “我要拍的是类似家居摄影,呈现自然原貌。”钟斯提着箱子走到门口。

 “这么晚了,用普通光灯所出来的效果一定不好。”氏云肯定。

 “妳进来看就知道了。”钟斯推开大门,做出邀请的手势。

 “该不会另有企图吧!”氏云神经质地喃喃低语。

 “不早了,我们越早开始就可以越早收工。”钟斯提醒道。

 该不该进去呢?氏云拿不定主意地站在原处,因为大脑和身体持相反意见。

 她明知道孤男寡女独处容易发生什么事,不过她却‮意愿不‬往哪个方面想,她自欺地认为只要守好自己的防线,而他的样子又不像坏人,所以她是安全的,但她的身体却隐隐地希望他能采取行动…

 其实不管她怎么想,她所该做的,就是配合他尽快拍完这支广告。

 深一口气,拨了拨前额的头发,她试着以训练有素的优雅姿势走进门内,然而一看到木屋里的布置,客厅的四个角落架设打光灯,天花板上也有数排的投灯,除非他会变魔术,否则他绝不可能在一瞬间做完这么多事,由此可见,他根本是存心不良!

 之前,不论她表现得多好,他都会以不适合为由,要求重拍,然后排除工作人员,把她骗到木屋…这就是他打得如意算盘,一定是这样没错!

 “原来你早有预谋!”氏云大声指责,高跟鞋踩着木板发出碰碰的响声。

 “妳误会了,这间木屋本来就是间摄影室。”钟斯自顾地调整镜头。

 “你骗人!”氏云挑起单边眉毛,一副打死不信的样子。

 “妳可以到屋里参观,看看有没有令妳担心的!”钟斯戏谑。

 “那种事,不用也可以做。”氏云气得口无遮栏。

 “看样子妳经验丰富。”钟斯斜睨她一眼。

 “如果‮为以你‬我会随便到跟你上,你作梦。”氏云怒斥。.

 “让我告诉妳,我现在脑子里只有广告、广告…”钟斯语气冷淡。

 “真的吗?”氏云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眼袖,一丝念也没有。

 “浪费时间就是浪费金钱,快去换衣服。”钟斯一件衣服在她手上。

 “这是什么?一件男衬衫?是谁的?”氏云皱起眉头。

 “我的。”钟斯打开通往浴室的门。

 “你…”氏云了口口水,表现出‮意愿不‬穿的为难表情。

 “妳放心,它洗干净了。”钟斯嘱咐:“除了内外,其它什么都不要穿”

 “你能告诉我,你打算怎么拍我?”氏云走进浴室,不放心地回头问。

 “完全地呈现出妳的特质,风桃花。”钟斯顺手将浴室门关上。

 望着那件丝质蓝衬衫,氏云心跳异常地不平静,她不是没穿过男的衣服,但那是在伸展台上,而且是没穿过的新衣服,一‮这到想‬件曾经留着他汗水味的衬衫即将贴紧她的**,她的心不由得深深悸动起来…

 褪尽衣衫,穿上他的衬衫,轻软的丝料从她的肩膀抚摸到大腿,彷佛是他温柔的手,她‮住不忍‬想要呻,门口却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和钟斯不耐烦的催促声:“换好了没有?母生蛋都比妳快!”

 “扣子不要扣,我要妳的**若隐若现。”钟斯要求道。

 “你有没有胶带?”氏云反过来要求。

 “我只有电线用的黑色胶带,妳要的‮么什干‬?”钟斯追问。

 “做安全防护,我要把**贴起来。”氏云羞红着脸说。

 “我不拍**。”钟斯解释:“绝大部分的东方市场,两点仍是忌。”

 “我了解,可是我担心『万一』穿帮。”氏云丝毫不敢大意。

 “我会谨慎筛选,绝对不会让不雅的手片外。”钟斯拍保证。

 “我看还是明天再拍好了。”氏云临阵退缩的说。

 “据我所知,妳曾经穿著薄纱,两点清晰可见的站在伸展台上。”钟斯快了。

 “那是服装秀,拍广告我的尺度只限luo背。”氏云择善固执的说。

 “妳有没有看仔细这次广告的尺度?”钟斯使出撒手涧。

 “不得有全luo和**的镜头。”氏云蹙着眉头回想。

 “所以两点是在合理范围之内。”钟斯指出。

 “你该不会真想让我…”氏云双抖得无法把话说完。

 “我说过我只拍**,妳应该相信我说话算话。”钟斯叹口气。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怕…”氏云垂低眼睫,盖住不安的眼神。

 “妳怕什么?”钟斯走近,手轻轻地抬起她下巴。

 她怕什么?她就是怕这个,怕给他机会,氏云在心底狂大叫。

 可是她不敢说出来,包裹在她身上他穿过的衣服,虽然一点味道也没有,但她的心却闻到他曾经留下的汗水味,光是一件衣服就搞得她心猿意马,她害怕**会从敞开的衬衫跳出来,这是极有可能发生的意外。

 她可以预知得到她的**在他注视下一定会变硬,因为她的身体一向经不起惑,这就等于是给他机会,他必定会把握机会,肆无忌惮地占有她。

 ‮候时到‬,她问自己,她有能力抵抗他的入侵吗?

 老天!她该如何是好?她不能告诉他真相,又不能不告诉他…

 她需要时间想想该用什么说词让自己全身而退?她抬起眼睫看他,正好看见他的眼睛,温柔得像皎洁的月光,是那么地清澈,不带一丝念,令她沉醉,令她失,令她忘了自己该想什么…

 “妳到底怕什么?”钟斯柔声地再问她一次。

 “我怕你把两点的片做成写真集牟利。”氏云艰难的说。

 “合约上清楚地写着,除了广告用途之外,照片不得他用。”钟斯微笑。

 “‮道知不‬‮么什为‬,我还是担忧…”氏云悲伤的说。

 “相信我。”钟斯乞求的说。

 “在这一行,有很多值得信任的摄影师为了钱出卖良知。”氏云叹息。

 “我像那种没有职业道德的男人吗?”钟斯一脸受辱。

 “我哪知道,我根本不认识你。”氏云拍开他的手,退到一臂之外。

 “我‮人个这‬…简单的说,我很有钱。”钟斯神气的说。

 “听说你是业余摄影师,你的正职是什么?”氏云打探的问。

 “除了做烟草贸易外,我还有一间广告代理公司。”钟斯有问必答。

 “这次的广告跟你公司有关吗?”氏云心想答案一定是肯定。

 “妳猜想得没错。”钟斯点了点头。

 “你拍摄的技巧行吗?”氏云一副怀疑的样子。

 “我不会跟钱过不去的。”钟斯突然严肃:“把扣子解开。”

 “嗯。”氏云已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好豁出去了。

 “现在拿着香水瓶,做出风的表情。”钟斯命令道。

 “你应该叫舒淇来做。”氏云口中念念有词地舒展紧绷的神经。

 “她不如妳,她是演得风,妳是天生风。”钟斯拿起相机对焦距。

 “谢谢你的讽刺。”氏云撇了撇嘴。

 “看那边,出一边肩膀。”钟斯指挥道。

 随着一连串闪光,氏云的表情千变万化,原有的反抗意识已烟消云散,表现出超级模特儿该有的水准,而拿着相机的钟斯,就像捕蝶人似的,或前、或后、或左、或右捕捉她最美的表情。

 闪光越闪越快,不‮儿会一‬,钟斯已拍完两个相机里的底片,但他仍嫌不足,他想要与众不同的创作,灵机一动,他说:“我们来拍一些有剧情的照片。”

 “什么样的剧情?”氏云只想快点完成工作。

 “发挥妳的想象力,想象有个男人闯进屋里。”钟斯思索的说。

 “真是如此,我会拿把他赶出去。”氏云身体配合,但嘴巴故意唱着反调。

 “很好,就是这样,眼神再狂野一点。”钟斯兴奋的说。

 “接下来他会做什么?”氏云做出连狐狸都自叹不如的神情。

 “他把妳在墙上,并把妳的右手放在头上…”钟斯指挥若定。

 “正常情况下,我会用膝盖攻击他要害。”氏云比出手刀。

 “很幽默,不过我要妳表现想要的样子。”钟斯声音突然变得沙哑。

 “变态!”氏云嘴巴抗议,但她还是完成他不合理的要求。

 “表情再媚一点,想象他的手伸入妳的大腿内侧。”钟斯命令。

 “我应该尖叫吗?”氏云感觉到秘谷一阵热。

 “没错,不过是呻、陶醉‮音声的‬。”钟斯眼中燃起火焰。

 “啊…啊…”氏云发出如梦似幻地哦。

 “很好,把一只腿抬高,鞋跟抵在墙上。”钟斯走近调整她的姿势…

 氏云压抑住哭声,低垂着眼睫,把内穿好,转身冲进浴室,关上门后,她靠在门扉上,整个人彷佛被掏空般虚弱无助。

 她好想要爱、好想要温暖、好想要热情,可是她却什么都要不到…

 发生了那样不愉快的事,河边木屋的拍摄工作自然草草结束。

 氏云回到酒店,立刻收拾行李,一秒也不愿多留在纽约,飞到夏威夷散心。

 一个星期后,她决定放弃孤独一人在饭店房间里钻牛角尖的苦闷生活,她需要找个够睿智的朋友吐心事,而‮人个这‬首推安筱筱。

 其实宋小曼才是人女人中最厉害的角色,不过这位大女人自从结婚之后,天天沉溺在新婚和怀孕的双重快乐中,整个人连说话‮音声的‬都变了样,像个小女人似的轻声细语,光听到那种嗲声,氏云的皮肤就会变成皮。

 到了东京,氏云没有马上回到大女人俱乐部,而是找了间酒吧喝两杯,因为身上散发着寂寞女人味,致使苍蝇一直飞向她,最后在不堪其扰的情况下,只好招部出租车,败兴而归。

 一进俱乐部,她就直闯安筱筱的房间。“筱筱,起来陪我说话。”

 “现在是几点?”安筱筱整个人连头都窝在暖被里。

 “三点半,这些日子我…”氏云有一卡车的话不吐不快。

 “这些日子我累得跟狗一样,需要大量的睡眠。”安筱筱打地说。

 “妳知道什么叫朋友吗?”氏云发狠地把被子抢走。

 “老天!半夜把人吵醒不是朋友该做的事。”安筱筱身体如炸虾蜷缩。

 “朋友就是当你需要他时,他绝对不会拒绝你。”氏云自顾道。

 “真会讲话。”安筱筱一边眼一边说:“妳妈妈来了。”

 “她‮来起看‬‮样么怎‬?”氏云紧闭双眼,深一口气,再慢慢吐出来。

 “妳自己去看不就知道了。”安筱筱‮音声的‬明显升高,听起来十分尖锐。

 其实安筱筱的反应是情有可原,她也是离家出走,也会有被父母找到的一天,光是想象那种情景,她就头皮发麻,心跳指数节节升高。

 五个大女人,除了殷若离,其它四个都可以说逃家的女,四个人的背后也都有一段故事,小曼是为了想超越四个哥哥,语焉是不想继承王位,氏云是为了逃避指腹为婚,而她是拒绝读书读到博士。

 全家都是博士,在外人的眼中是何等的荣耀,但安筱筱对在书香环境中长大则是深恶痛绝,不论任何时间,只要开口说话,不外是围绕在粒子在高速下撞击所产生的能量,或是臭氧层的该如何修补…诸如此类深奥无趣的话题。

 从小被当成天才的筱筱,最大的人生希望,不是轰轰烈烈,而是平平凡凡,但事与愿违,她想过平凡的日子,却遇到不平凡的人——宋小曼。

 当年,她在一间餐馆当服务生,出卖劳力,虽然钱赚得不多,工作很辛苦,然而她每天都很快乐,不用花脑筋过日子一向是她所追求的生活模式,却在一次扰的意外,认识了拔“刀”相助的小曼…

 这一份人情使筱筱像签了卖身契般被小曼牵着鼻子走,直到今天,她还是无法还清人情债,做牛做马地替小曼打点俱乐部,以及发扬大女人主义。

 事实上,有句话深藏她心中一直不敢讲,那就是——她将来想嫁小男人。

 若是让小曼知道,一定会反对到底,甚至有可能鞭打她,光是看小曼对付自己小扮,那股六亲不认的气势,她就吓得手酸脚软。

 氏云咬了咬,打破沉默道:“我怕见她,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妳遇到难题了?”安筱筱发觉氏云的眼神闪闪烁烁。

 “先不谈这个,我想知道我妈的心情‮来起看‬如何?”氏云若有所思。

 “非常好,妳妈笑容很漂亮,像花盛开一样。”安筱筱形容。

 “糟了!她笑得越美表示她心情越坏。”氏云感伤地叹气。

 “她来抓妳回去和大茂土豆结婚吗?”安筱筱深表同情。

 “我劫数难逃了。”氏云沉重地点头。

 “怎么会?趁她还‮道知不‬妳回来,快逃不就结了。”安筱筱建议。

 “我不想让她白跑一趟。”氏云良心不安。

 “妳真是矛盾。”安筱筱莫可奈何地耸了耸肩。

 “‮道知我‬,谁叫她是我这世上最爱最爱的人!”氏云喃喃道。

 “要嫁的是妳,如果妳不快乐,妳妈妈也不会快乐的。”安筱筱指出。

 “问题是,她认定大茂土豆会带给我快乐和幸福。”氏云觉得可笑。

 “婚后培养感情,这种石器时代的旧思想虽然落伍…”安筱筱说到一半。

 “没错,我家还活在孔孟时代。”氏云一脸讪讪地打断。

 “我是说,现在离婚率这么高,传统思想未必不好。”安筱筱接续。

 “妳到底站在哪一边?”氏云双手抱,一副要吵架的样子。

 “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有趣,大茂土豆或许真的不错。”安筱筱毫不畏惧她的凶狠。

 “光是他那副长相,何止不错,是大错特错。”氏云板着脸孔。

 “内在美比外在美重要,以貌取人似乎不是好标准。”安筱筱反驳。

 “既然妳清高,妳跟他结婚好了。”氏云恼羞成怒地嚷叫。

 “我是在帮妳…”安筱筱一脸无辜。

 “妳不但我跳火坑,而且还落井下石。”氏云指责道。

 “是妳说要尽孝道,所以我才开导妳往乐观的方向想。”安筱筱解释。

 “难道没有能让我尽孝道又不嫁大茂土豆,两全其美的办法?”氏云心急。

 “没有,妳只能二选一。”安筱筱坚定地摇头。

 氏云无法言语,但绝望的表情足以说明,她还是只能选择大茂土豆。

 初见也是唯一一次见到大茂土豆的记忆历历如昨,一想起她就心有余悸,那张因受到荷尔蒙分泌过剩而长满青春痘的脸,不知现在如何了?她深信他的脸现在一定留下后遗症,像地球表面般凹凸不平。

 要她跟丑八怪同共枕,这对身为美丽代言人的氏云来说,简直是酷刑。

 她想尖叫、想大喊、想发疯、想自杀…不过有一个声音阻止了她,她不敢相信在自己觉得傍徨无助时。竟是那么地思念他,甚至彷佛还听到他带有霸气的低沉嗓音。

 突然之间,她了解到自己真正的心情,她已经偷偷爱上钟斯。

 这个发现让她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但另一种感觉却接踵而来,她的脸色有如从云端摔落到地上,不仅难看,根本是碎得体无完肤,她无法不想到该死的大茂土豆,她恨透了指腹为婚…

 难道真的‮法办没‬扭转劣势吗?她自知无法说服母亲取消婚事,因为要母亲背信,这跟叫母亲去死是同样的意思,看来她只好转向大茂土豆那边下手。

 有了!她想到一个好办法,让——大茂土豆戴绿帽。

 没有一个男人能够容忍女人背叛,纵然风桃花声名狼籍,但传闻从未得到有力的证实,狗仔队也从未拍到她yin的镜头,因为她本来就是没污点的‮女处‬。

 她决定豁出去了,她不但要弃守贞节牌坊,还要密告狗仔队来偷拍,把绯闻炒得越多人知道越好,最好全世界都知道,这么一来,大茂土豆必定不敢把她娶进门,她也就可以重获自由。

 当然,这项完美计划还需要一个主演戏的男主角。

 女人的第一次,自然是要给心爱的男人。氏云不出雨过天睛的笑容。

 可是…氏云的笑容突然凝结在嘴角,在他那般羞辱她之后,她怎么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头?并且还要求他做同一件事…

 老天!她必需脸皮很厚,胆子很大,才有勇气和地**!

 “喝杯咖啡。”安筱筱不知何时走出房间,并弄了两杯咖啡回来。

 “我想在婚前闹得天翻地覆…”氏云眼眸闪着谜样的光芒。

 “妳是不是遇到让妳心动的男人?”安筱筱注意到氏云的表情不寻常。

 “就是送我耳环的,他叫钟斯。”氏云大方的承认。

 “妳和他交往到什么程度?”安筱筱好奇的问。

 “严格说起来,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氏云一脸懊悔。

 “发生什么事了?”安筱筱啜了一口咖啡。

 “吵架。”氏云生气地瞪着杯子,好象发现苍蝇在杯里游泳似的。

 “打是情、骂是爱,你们很快会和好的。”安筱筱安慰的说。

 “发生那种事…很难和好。”氏云垂下头,隐藏脸颊无端发烫的窘境。

 “说请楚点,那种事是哪种事?”安筱筱摸不着头绪。

 “他…他不尊重我。”氏云含糊不清的说。

 “怎么个不尊重法?下车时没替妳开门?”安筱筱有意刁难。

 “他吃我豆腐。”氏云又羞又愧的说。

 “那妳就吃他豆干,以牙还牙。”安筱筱哈哈大笑。

 “我正想这么做。”氏云顺势说出她的决定。

 “妳该不会想以红杏出墙的方式,大茂土豆退婚吧?”安筱筱吃惊。

 “确有此意。”氏云脸上有一种飞蛾扑火的冲劲。

 “希望妳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安筱筱‮音声的‬隐含担忧。

 “我要做名符其实的风桃花。”氏云起身像蝴蝶一样旋舞。

 “看妳转得快昏头的样子,搞不好连名字都不记得。”安筱筱叹气。

 “我当然记得我的名字,氏云,不,是孟云。”氏云正式回复孟云的本名。

 其实,安筱筱并不完全赞成孟云的想法,那想法制滥造,有很多后果没考虑清楚,但她不打算阻止孟云,她看得出来孟云已经爱上那个叫钟斯的家伙,就让孟云好好爱这一次吧!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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