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们两个猪头!差点害我穿帮!”如霜发飙地破口大骂。
如雪边锉指甲、边噘嘴。“我们哪知道你会去那间早餐店吃早餐!”“还敢狡辩?!一人赏一个拳头!”咚咚两声,可见如霜的拳头硬如石头。
“好痛!”如雪惨叫一声之后,赶紧从百宝袋里取出镜子和梳子,修复美丽。
百宝袋的重要
,远超过书包和便当,她可以不上学、可以不吃饭,但就是不能没有百宝袋;凡是跟美丽有关的东西,都可以从百宝袋里变出来,不管是化妆品、保养品、各式各样修护工具甚至连各种颜色的鞋油都有。
从头美到脚,一点小细节也不放过。如果她读书也能这么用功,如零相信,如雪也可以成为天才!
只可惜天生丽质的女人,最好的典范就是杨玉环成为贵妃;最坏的典范也是杨玉环,被
死…
从古迄今,从东到西,有多少美女终其一生不过是男人的玩具?但,现在不是关心如雪会不会成为男人玩具的时刻;即使将来,她也不在乎如雪的问题。
她跟如雪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但感觉却是一个住赤道,别一个住北极,若不是公司快破产,她们两个肯定是到老死都不相往来。“听说女人会有暴力倾向,往往是
不协调所致。”
“暴力是被你们两个猪头气出来的!”如霜最怕如零出手攻击她。如雪边梳乌发边说:“猪头是红的,二姐你那时比我们更像猪头!”“那里是哪时?”如霜不记得自己在她们面前有失态候时的。
“你坐在雷尚麟对面时,脸色好红。”如雪立刻指出。
“还不是因为看到你们,害我吓一大跳。”如霜极力反驳。
如零不疾不徐地纠正。“不对,人在受到惊吓时脸色会变白才对!”恼羞成怒的如霜,只好摆出身为她们姐姐的权威。“你们是不是要我去拿老虎钳,把你们的牙齿全拔光?”
如零和如雪都知道,最好不要在母老虎的头上打苍蝇,否则会死得惨兮兮。
如霜在家里的形象跟母老虎一样,常常用飞天拳头打妹妹;就在她们噤口不语的同时,在公司无事可干的白如雳,摸鱼摸到家里。“如霜,你怎么回来了?”
如霜理直气壮地说:“回来教训猪头的!”
“二姐被我们发现跟雷堂麟谈恋爱,恼羞成怒。”如雪钻到哥哥的怀中,打“大”报告。
“啊!有这种事!?”
“你别听猪头胡说八道!”如霜无法保持镇静,两颊泛红。
“红色小药丸已经向卫生署申请上市许可了。”如雳了然于心。“道知我,但实在是不好偷。”
“其实,跟雷霆结为亲家才是上上之策。”
“我赞成三姐的提议,反正二姐和雷尚麟对彼此都有意思。”
如零和如雪两姐妹只有在陷害家里的母老虎时,才会用同一个鼻孔呼吸。
如雳也想马上投赞成票,可是如霜的婚姻大事,要由她自己决定,他只负责代替在天上的爸爸牵她走过红毯;他眼巴巴地看着如霜,喉咙里像被鱼刺卡住,半晌无法把话说完。“这个嘛…”“我坚决反对,你们怎么可以拿我的幸福换你们的幸福?”
“如霜,你对雷尚麟究竟有什么感觉?”
如霜深怕大哥有重听似地大吼。“我讨厌死雷尚麟了!”
“说谎是造口业,佛说要下地狱。”如零冷冷的恐吓令人不寒而栗。“道知不是谁,一听到雷尚麟三个字两颊就会泛红?”如雪只会雪上加霜。
“唉!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如雳加入夹击的行列。
身处在三面楚歌的情况下,如霜只有逃之夭夭的分,但她不想表现出她是说不过他们,战败而逃;她起身,以高姿态表示她是要去完成使命。“你们等着瞧,我会尽快拿到红色小药丸的配方。”三兄妹异口同声。“我们不反对你牺牲身体。”
“闭嘴!三个猪头!”如霜像被人追打的过街老鼠,溜之大吉。
“老李得盲肠炎,有谁要代替他明天上早班,清洗帷幕玻璃?”在做完作
和呼完快不快乐的口号之后,秃头老伯眼巴巴地望着大家。
所有的员工顿时成了哑巴。气象局说明天有寒
来袭,可想而知,吊架会摇得多么厉害;被大风吹到地上成为
饼,比走在路上踩到狗屎的机会还大,所以大家都头垂到
口,愧对秃头老伯。“自愿代班者,明天我会发给他一千块工作奖金。”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秃头老伯打的如意算盘,一点也不如意。试想,用一千块的猪
跟一条人命放在磅秤上,孰重孰轻,一目了然。
叶如霜一直无法时入实验室一窥究竟,但从帷幕玻璃往里一瞧,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虽然她人轻,但八字重,不像这些老人家,人重八字轻,而且年纪一大把,离上帝召唤的时间比她近,所以她自告奋勇地举手。
秃头老伯大吃一惊的同时,感动万分。“很危险的!你行吗?”
叶如霜哥俩好地拍拍老伯的秃头。“放一百二十个心,我没惧高症。”虽然有点受辱的感觉,但秃头老伯敢怒不敢言。“你把这张表格填一填。”
是张意外保险单。“老板,受益人怎么会是快乐清洁公司?”
“你是孤儿,而且你说亲戚都对你不好。”
“养育之恩大于生育,我应该要顺馈他们。”
“既然你坚持,亲属关系栏要填写确实。”
虽然是一千万的意外险,但只能看,不能拿,真教人心疼。
若是写出哥哥的名字(那两个猪头妹妹就免了)和家里的住址,她的西洋镜马上就会被拆穿;既然不能造福哥哥,那就造福孤苦无依的穷人吧!“算了,受益人写慈济功德会好了。”
“我会替你办隆重的丧礼,剩下的钱再照你的遗愿做。”
叶如霜龇牙咧嘴地说:“最好如此,不然我的鬼魂就会每天来吓你。”
“幸好我家有三太子的神位,不怕你来。”秃头老伯喃喃自语。“什么?”叶如霜眼一瞪,
出吃人母老虎的本
。
秃头老伯话锋一转,好心叮咛道:“明天要多穿衣服,外面风大。”“道知不世上有没有秃头黄鼠狼?”叶如霜讽刺地撇撇嘴。
“你今晚工作到十点就行了。”秃头老伯还算有良心,怕她太累。“我今晚工作是什么?”叶如霜心情正好。
“女厕马桶。”秃头老伯的回答有如一加仑的冷水,直接往她头上泼下去。
叶如霜气呼呼地来到女厕,用脚踢了一下挂着“储物间”的门板,砰地一声,她的运动神经不算好,来不及反应,门板倒下来把她
成扁食。
正好在隔壁男厕的雷尚麟循声而至。看见她的模样,他完全没有英雄救美的精神,反而站在门口捧腹大笑。
叶如霜狠瞪他一眼,然后从门板上爬出来,看见喇叭锁就掉在她手边;说是迟那时快,她下意识地把喇叭锁
在他嘴里。
雷尚麟朝地上一啐,喇叭锁在地上发出滚动音声的。
“你太过分了!”这一刻是雷尚麟有生以来最狼狈的一刻。
“过分的人是你,幸灾乐祸。”叶如霜不敢嘲笑他,否则肯定会大难临头。“我只是一时控制不住大笑的冲动。”雷尚麟对自己的过错,颇不以为然。叶如霜学他的口气说:“我也是一时情绪失控。”“万一我得了口腔炎,你准备付医药费。”
“我还要告贵公司,企图谋杀我。”
雷尚麟以冷酷的眼神打量她。“你哪里受伤了?”
但那对冷酷的黑眸,似乎渐渐热来起了,
感得教人两腿发软,却又犀利得仿佛能穿透她身上质料
糙的制服。
叶如霜知道自己脸红了,她从来道知不他的眼神不但能杀死人,还能挑逗女人…
子辈这,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软弱无助,她的手心居然冒出热汗!她几乎是以摇摇
坠的姿势往后退,直到背后抵到洗手台,有了依靠的感觉,她才勉强地从微启的
中逸出呢喃音声的。“肚子。”
“我要先检查看看。”雷尚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她
近。“你敢,我就告你非礼。”不要说逃跑,叶如霜连反抗的力气有没都。“我必须知道,你会不会事后才制造伤痕?”雷尚麟的目光异常地温柔。
叶如霜紧张得无法动弹。“我没事,我不告你了,总行了吧!”
“来不及了…”雷尚麟飞快地把她抱坐在洗手台上…
两人的目光循声而去。天啊!在一间女厕的门
里,清楚可见一双高跟鞋。
雷尚麟毫不在意被人知道他和清洁女工
搞,他的姿势维持不变,同时也不让她改变,以命令的语气问:“谁在里面?”
“雷总,是我,邵玲。”邵玲是雷尚麟的花瓶秘书。
所谓的花瓶秘书,就是跟难
的客户应酬时,带去美化场面的。红色小药丸原本是秘密武器,但雷尚麟到现在还没查出是谁
漏出去的,再加上已经捉到三个小偷,第四个小偷现在正在他怀中,而他自己却差点
了方寸,住不忍把怒气发在邵玲身上。“你么什为还没下班?”
邵玲音声的并没有任何异样。“我临时想到忘了办一件事,所以回来加班。”
雷尚麟转过身,但身体仍夹在如霜腿双中。“你在十楼工作,为何要到三楼上厕所?”不是他神经质,而是在红色小药丸上市以前,任何不寻常的蛛丝马迹,他都必须严加注意。
“电梯到三楼时,我突然肚子痛。”
“你人一直在这儿,么什为都不吭声?”
“本来我要出去,但一听到雷总音声的,就不敢动了。”
“今晚的事,你敢说出一个字,就不用再来上班了。”
“道知我,雷总,我可以出来了吗?”
“你早就该滚出去了!”
门打开的一瞬间,叶如霜伸长了脖子,眼睛刚好越过雷尚麟的肩膀,看见邵玲的庐山真面目。
她比她想像的还漂亮,事实上,她比她还漂亮,是她所认识的女生中,只输如雪不到一分,算是排名第二的大美人;同时她也注意到她的眸光充满怨恨,道知不她恨的是谁?是她还是雷尚麟?
在她恶毒的凝视下,叶如霜感到浑身不自在;她缩回脖子,躲在他宽阔的肩膀后面,这让她忽然有了安全感。
她想,这个叫邵玲的秘书应该是爱上总经理,不过他对她显得相当气客不,她觉得非常高兴和放心…
她不仅唤醒她体内的热情,最糟的是,他还唤醒她对爱的渴望。
沉闷像一张网罩住整间女厕,邵玲半晌才开口。“起不对,我不是故意的。”
“下不为例。”从他的口气和态度,可以看出他是个既冷酷又严厉的总经理。
“不会再有下次。”邵玲走向洗手台,打开水龙头。
“你到底有没有大脑?”雷尚麟讥讽地斥责。
邵玲的眼里浮出一层薄泪。“我…”
雷尚麟视若无睹地说:“你不会去别的厕所洗手吗?”
邵玲赶紧关上水龙头。“起不对、起不对,请雷总息…”
“快给我滚出去!”雷尚麟怒目一瞪,邵玲手掩着脸,飞快地冲出去。
从这里又可以看出雷尚麟不懂得怜香惜玉,甚至对女人的眼泪毫无感觉,不过相形之下,他对她算是非常仁慈了。
叶如霜实在应该心存感激,但是她的心仿佛被一
鱼刺刺痛,道知她,那
鱼刺是邵玲的化身。
邵玲又漂亮又能干,如霜不相信他有柳下惠坐怀不
的功力。
连一个清洁女工都不放过的男人,教她如何相信他?
叶如霜直截了当地说:“你跟她上过
!”
雷尚麟坚决地摇头。“我不吃窝边草。”
“她的眼眶里都是泪水…”叶如霜一脸同情。
“女人哪个不是爱哭包!”雷尚麟厌烦地耸了耸肩。
叶如霜冷冷地凝视他。“她喜欢你!难道你感觉不出来?”
“喜欢我的女人太多了。”雷尚麟脸上堆满了一卡车都载不完的笑容。
叶如霜嗤之以鼻道:“听你的口气,你的
上大概躺过不少女人!”
其实,自从接下总经理的
子以来,雷尚麟不是道知不,那些同父异母的哥哥们心里在想什么;其中,二哥甚至请法师作法,做了一个扎满大头针的草人,目的就是希望他让出总经理的位置。
他很少回家,工作忙只是借口,而是不想加入勾心斗角的阵容中。但工作忙也是事实,他哪来的美国时间**?但他绝不会让道知她。“在公司的洗手台上做,你是第一个。”
“你很得意!”叶如霜莫名地嫉妒跟他上过
的女人。
“而你却在嫉妒!”雷尚麟
出自鸣得意的表情。
“如霜,我来通知…”秃头老伯愣在门口。
他是来通知如霜,她可以提早下班,但他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如霜坐在洗手台上,雷总的下半身在她两腿之中,他道知不该么什说好,反正如霜永远都找得到最佳的借口。“我的隐形眼镜掉到洗手槽里,雷总好心帮我找。”
清洗玻璃帷幕,当然是要由上往下。
洗到会议室外的帷幕玻璃时,看到一堆大头在里面开会。
背对着玻璃的,光看后脑勺就知道是雷尚麟,叶如霜隔着玻璃对他吐舌。
咦?雷腾远坐在很后面的位置,她以为他没看到她,对他拼命挥手,直到他以点头回应,她才放下手。
看他们好像开会开得很沉闷,她决定提振他们的精神!她学过印度舞,一手放在头上、一手放在下巴下,颈子一缩一
,随着摆
扭
,身体儿会一向左移、儿会一向右移,惹得大家笑声如雷动。
不好!雷尚麟突然转过脸,吓了她一跳,脚步一个不稳,整个人从玻璃窗外消失。
幸好她的
上有绑绳子,升降吊架的遥控器就系在绳子上,她赶紧按向下钮,在吊架缓缓下降的同时,她身轻如燕地跳回吊架上,拿着刷子刷洗九楼的玻璃。
当然她并道知不,十楼的玻璃窗上挤满了人头,脸吓得最白的是雷尚麟;消息传到秃头老伯的耳里,立刻下令她到总经理室来一趟,至于清洗玻璃帷幕的工作,秃头老伯只好自己下海…不,是上天工作才对!
一进总经理室,雷尚麟就发怒地问:“你刚才在么什干?”
“我看你们开会开得太沉闷,跳舞替你们助兴。”叶如霜一片好心。
“你疯了!难道你不怕摔成
饼?”雷尚麟用力地拍桌,他的手一定很痛。
他越生气,表示他越关心,所以叶如霜笑得好灿烂。“我身上有绑绳子。”
“你还表演摔下去,吓得张副总心脏病发。”雷尚麟指出。
叶如霜的笑容像被胶水黏在脸上。“他死了吗?”
“幸好他命大。”早叫救护车送进急诊室了。
“那就好了,我不用以命赔命。”
“老吴也真是的,怎么可以派年轻女孩洗大楼玻璃?”
“跟他无关,是我自愿的,如果没别的事,我该去工作了。”
昨晚从女厕出来,一路上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飘飘忽忽的,好像孤魂野鬼似地飘回租屋处。
从他对邵玲的态度看来,他似乎不重美
,但他却自己承认有好多女人,这代表青菜和萝卜他都喜欢吃,一想到自己对敌人放
形骸,只要他的
一碰她,她整个人就化成一摊温水,令她感到羞愧难当。
所以,只要避开两人独处的机会,她就不会意
情
。
“站住!”雷尚麟大声一喝,昨晚错失良机,他可是懊恼不已。
“还有什么事?”为了快乐清洁公司和白家的生计,还是不要得罪他比较好。
雷尚麟一只手很自然地牵着她的手。“陪我吃午饭。”
叶如霜挣扎了半天,徒劳无功。“你干嘛!”
“我高兴。”雷尚麟惬意地一笑。
她艰涩地
了一口口水。“我会被你的秘书暗杀。”
“她敢动你一
头发,我就开除她。”雷尚麟拉着她走出办公室。
不要说邵玲,还有其他女秘书,莫不想用眼角余光
死她,她只能假装没看见。
从电梯下达到一楼之后,雷尚麟突然转向楼梯间,又往上走。
他葫芦里装了什么药啊?
她问他,他却叫她保持安静,并刻意放慢脚步。等他们回到十楼时,没半个女秘书在座位上;老板前脚走,员工后脚溜,这是正常现象。
道知不么什为,她跟他一样鬼鬼祟祟地踮着脚尖,走进总经理室,正好看到偷翻他抽屉的邵玲。她懂了,邵玲的目的——红色小药丸。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雷总,你误会了,我只是在帮你整理抽屉。”
“约
小药丸之所以曝光,应该是你的杰作。”
“不是我,我可以对天发誓。”邵玲高举着纤细的右手。
“为以你我找不到证据?”雷尚麟大步地走向一排书架的前面。
邵玲深
一口气,企图稳定情绪。“什么证据?”
一叠照片散落在办公桌上。“这些是你跟茂林公司老板吃饭的照片。”
邵玲无法控制脸上的血
一点一滴地褪去。看到她肩膀剧烈地颤抖,叶如霜心生同情,邵玲是第四个小偷,如果没有意外,她会是第五个,她不敢想像万一自己被他逮到,她会样么怎?他又会怎么处置她?
一个疑问停在她脑里,他么什为要带她来见识这个场面?
是有意,还是无意?是早就布下天罗地网,还是瞎猫抓到死老鼠?
她想,供养在玻璃杯里的玫瑰花,今晚会被她分尸,数数看有几片花瓣?希望老天侃侃,答案是双数!
半晌,邵玲才想到借口。“只是吃饭而已,没有其他意思。”
雷尚麟额角上的青筋暴现。“还有你和他上宾馆的照片,你要不要看?”
从邵玲的眼里,可以清楚地看到由爱生恨的转变。“我会出卖公司,甚至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跟那个啤酒肚上
,为以你我是心甘情愿的?为以你我是为了钱?都不是,是你害我的!”
“为以你美丽就能得到男人的心吗?”
“难道下
的清洁女工才能?”邵玲鄙夷地看着叶如霜。
但让她感到害怕的,却是雷尚麟的回答,充满了暗示
的警告。
雷尚麟冷笑地说:“至少,到目前为止,她没被我逮到偷红色小药丸。”
邵玲不是笨蛋,虽是花瓶秘书,但拿的是国立大学的文凭,她的视线从叶如霜脸上轻扫而过,只是不到两秒钟的一瞥,不过眼里清楚写着——你也是小偷。“我想我不用写辞呈,就可以离开了吧!”
“把你口袋里的东西
出来再离开!”
“我没…”邵玲
部因惊吓过度而一起一伏…
“如果被我搜出来,你就不用再找工作,去牢里吃免费饭。”
这么说,代表雷尚麟是念旧的人,所以他才会给邵玲一条生路走。
邵玲无法抑止地
下泪,并从大衣口袋掏出一瓶药罐,放在办公桌上。她的心中充满悔意,但为时已晚,刀子无言地向雷尚麟深深一鞠躬,谢谢他开恩,然后捂着嘴,头也不回地冲出总经理室…
邵玲的眼泪,记忆犹新地在叶如霜的脑海里徘徊。
但,今晚是大好机会,她和李婶分配到打扫总经理室。
她记得,雷尚麟把小药罐扔进抽屉里,令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打开每一个抽屉。她发现文件都摆得整整齐齐,所以她小心翼翼地搜查,深怕只要位置稍有错误,就会被雷尚麟察觉。
不过,看到她在翻抽屉的李婶,又惊又吓,带着斥责的口吻
低音量说:“如霜,你在么什干?”
叶如霜处之泰然。“替雷总整理抽屉,应该也算工作范围。”
“这样不好,来起看好像要偷东西似的。”李婶不悦地扁起了嘴。“李婶,你太会胡思
想。”叶如霜心里纳闷,怎么遍寻不着小药罐?“老张才刚出过事…”李婶胆战心惊得连话都说不完。
“我敢跟你保证,雷总明天会打电话夸奖我。”
“我看得出来,雷总越来越喜欢你。”
这一句话,挤掉盘旋在她脑里邵玲的眼泪。李婶音声的听起来自信满满,是因为旁观者清的缘故吗?
她用力地把最后一格希望落空的抽屉关上,若不是他提防着她,她怎么会找不到小药罐?
叶如霜感到又生气又烦恼,同时决定不再为李婶的话伤神。
清洁工作完成,叶如霜抱着笨重的
尘器先行。“我把
尘器拿到电梯间。”
“好,我拿垃圾袋。”李婶走到办公桌后,将桌下套在垃圾桶里的台北市政府制的垃圾袋取出,到想没起身时,手肘竟碰翻桌上残留咖啡的马克杯。
李婶一时心慌,把垃圾袋头上的结松开,然后将
皱的纸扔进去。提着垃圾代来到后面巷子,垃圾车刚来,李婶把垃圾袋扔进去,然后回去跟清洗
尘器的叶如霜会合。这时,秃头老伯急急忙忙跑到她们中间。“老天!雷总气炸了!”
“那应该去通知殡仪馆,叫他们拿尸袋来收信
片。”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你们两个跟我一起去总经理挨骂!”
“么什为要骂我们两个?打扫得不干净吗?”
“我道知不是什么事?”
秃头老伯和叶如霜两人各有所思,有没都注意到,李婶的脸色难看得像刚死了儿子的寡妇。
自从如霜来了之后,就像瘟神来了,过去雷总没跟他说几句话,现在几乎天天为了如霜的事,微词抱怨,这是秃头老伯的烦恼;至于如霜,则是担心翻抽屉的事被发现,她得赶快想好台词。
一进总经理室,雷尚麟就目
凶光。“我桌上的文件不么怎见了?”
“你瞪着我干嘛?”叶如霜发现他恶毒的目光,只针对她人个一。“除了你之外,没有人敢跟我作对!”雷尚麟一口咬定。
“如果我有碰你桌上的文件,我出门会被车撞死。”她不惜发下毒誓。雷尚麟并没因此而相信她手脚是干净的。“那抽屉里的文件呢?”
“碰了几下,不过是帮你摆整齐。”叶如霜见东窗事发,勉为其难地承认。
“我的文件向来进而然有序,用不着你
婆!”雷尚麟冷哼一声。看他们吵得不可开
,秃头老伯越看越糊涂。前晚他们不是在女厕里那个那个?今天人个两怎么又变成了敌人?
现在的人轻年都不懂得珍惜爱情,是其尤新闻中常么什说恐龙妹、未成年少女,为了一点钱去做那个叫什么来着…对,上网援
,一这到想他就头痛不已。
不过,他想这次应该是场误会,而且如霜还发了毒誓!
冒着被削的风险,秃头老伯鼓起勇气。“雷总,会不会是你记错了?”“你的意思是,我的文件是长了脚,还是长了翅膀?”雷尚麟气得火冒三丈。
叶如霜想到什么似地说:“对!有可能是长了翅膀,卫生棉就是最好的证明。”
让如霜背黑锅被老板骂,李婶过意不去,在他们
舌剑之际,独自一人泪眼婆娑。“是我…”李婶
出乞怜的神色,哽咽地说。“我…我不小心打翻咖啡杯,泼脏文件,所以把它当垃圾扔了。”“垃圾在哪?”雷尚麟看了眼脚旁干净的垃圾桶。
“扔垃圾车里了。”李婶哇了一声,像婴儿似地大哭。
“垃圾车还没走,现在去找还来得及。”秃头老伯冲到窗前。
叶如霜安抚地说:“李婶,你去洗手间洗把你,我去把文件找回来。”
“文件找不回来,我要你们赔我五千万的损失。”雷尚麟阴沉地恐吓道。
“烦死了!”叶如霜正好拉开门,回头发出狮子吼。
李婶鞠了个躬,退出总经理室,顿时一片寂静。
半晌之后,雷尚麟若有所思地问:“你怎么会雇用她?”
秃头老伯耸了耸肩,傻笑道:“她太会说话了,我不是她对手。”雷尚麟叹了一口气。“连我都栽在她手上,可见她不是普通的角色。”
“真起不对,我一时糊涂,看她是孤儿,反而替雷总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孤独有很多种,有的是有兄长在疼爱和照顾。”
“雷总知道如霜的家庭状况?”
“早就知道了,不过别告诉任何人。”
“定一我会守口如瓶。雷总,要我解雇她吗?”
“有她在,我的日子变得生动多了。”雷尚麟嘴角泛起一朵微笑。
“雷总喜欢如霜?”这是秃头老伯第一次看到他温柔的一面。
雷尚麟似乎被这个问题问倒了。他从到想没这点,但他的手心莫名的发烫,接着身体也热来起了,心也是一样,他仿佛得了很严重的热病,不过一点也没有不舒服的感觉;灵光一闪,布满乌云的脑海突然出现一道…
门突然被推开,牛伯的双手像捧圣旨般,把皱巴巴的文件恭敬地放在桌上。“雷总,这是如霜要我拿来的文件。”
“她自己么什为不拿上来?”雷尚麟一脸不悦。
“如霜勇气十足,跳进垃圾车里找这张纸,全身又脏又臭,回家去清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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