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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妳不是叱咤台中的手座吗?”宴会中,一个衣冠楚楚的男士走向季云。

 “很多人都这么称呼我,但我丧失了记忆。”季云真的想不起来他是谁?

 “喝果汁…这一点都不像妳。酒保,来十杯龙舌兰。”男士大刺刺地吆喝。

 “龙舌兰太烈了,我恐怕连一口都咽不下去。”季云委婉地回绝。

 男士不肯善罢罢休地说:“自从上次比酒比输妳,我就一直苦练。”

 “我认输就是了。”季云以前的确曾在诚路上的夜店找人拚酒。

 “不行,我要光明正大赢妳。”男士坚持。

 季云面有难地说:“我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滴酒未沾。”

 “这么说,是我报仇雪的大好机会了。”男士先干为敬。

 在众人的围观和加油声中,季云只好接受挑战。

 两人一杯接着一杯,看似喝得很痛快,其实龙舌兰辣得连恐龙喝了都会火,但两人的表情都显得很自在。

 十杯很快就见底,酒保一口气又再斟满十杯,但是当他们喝到第七杯时,两人已分出高下。

 在一片掌声和叫好声中,季云喝完第十杯,男人却早就跑到厕所,剧烈的呕吐声响彻云霄。

 其实季云也不好受,她感到天旋地转,眼前的景物像万花筒,有无数的人头转来转去,她甚至听不清楚别人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一离开会场,季云一副不习惯穿高跟鞋的模样,脚扭了一下。

 “妳干么喝‮多么那‬龙舌兰?”杜至伦赶紧搀扶她,语气略带指责。

 “那个男的,‮么什说‬都不肯放过我!”季云深呼吸几口,让脑筋清醒些。

 杜至伦小心翼翼地扶她走进电梯问。“下次别再这样糟蹋自己。”

 “我是不是让你在外国客户面前丢脸了?”季云背靠着墙,大声气。

 “老外对妳竖起大拇指。”杜至伦因此拿到订单,但却一点也不高兴。

 “你别放手,不然我会倒地不起,丑态百出。”上升的电梯使她好想吐。

 “我早就看到妳的‮腿双‬摇摇坠似的颤抖。”杜至伦观察入微。

 “走慢一点!我好想吐!”出了电梯间,季云已眼花

 “就快到房间了。”杜至伦以蜗牛步前进。

 房门一打开,季云便钻进厕所,朝着马桶大吐特吐。

 若不是她有三个月的时间滴酒不沾,再来个十杯也不成问题。

 整整吐了半个小时,已经分不清吐出来的是酒还是胆汁,整个人五脏六腑仿佛被掏空似的,异常的难受使她虚弱地瘫在马桶边,连冲水的力气‮有没都‬。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发誓再也不碰龙舌兰了。

 这时,杜至伦端了杯热茶进来,顺便冲掉马桶里的怪味。

 “来,喝杯浓茶。”杜至伦吹了吹热茶,一小口一小口地喂她喝。

 “谢谢你,我好多了。”季云逞强的微笑,根本连站起来的力气‮有没都‬。

 “老天,妳一身酒臭味,我来放洗澡水。”杜至伦体贴地打开水龙头。

 季云眼皮沉重的合‮来起了‬。“我不想洗澡,我只想睡觉。”

 “我帮妳衣服。”杜至伦伸手拉开她背后的拉炼…

 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使她回复理智。

 来到餐厅,一位‮来起看‬精明能干、瘦高的男子起身向他们。

 两个男人隔着桌面坐下,在简单的介绍她是秘书之后,直接切入话题。

 “调查得如何?”杜至伦表面看来很严肃,小腿却在桌下厮磨她的小腿。

 “猎人公司的总经理只不过是个人头。”社长说话很干脆,毫不拖泥带水。

 “这么说,他的背后另有高人。”杜至伦眉头皱起来,季云也是。

 社长肯定地说:“没错,据可靠消息指出──是个女人。”

 一听到女人,杜至伦冷哼了-声。“可靠消息是?”

 “这…”社长以充满戒备的眼角余光,扫向文风不动的季云。

 “她是我的未婚,有话直说,用不着顾虑她。”杜至伦不疑有他。

 “内部职员看过总经理跟某个女人见面,至少两次。”社长效率不错。

 杜至伦的表情有点不屑又有点好奇。“那个女人长什么模样?”

 “只看到背后,而且她习惯戴顶大帽子。”社长知无不言。

 “搞不好是他的‮妇情‬!”杜至伦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

 “如果是‮妇情‬,做总经理的男人不会在公众场合向她鞠躬。”社长指出。

 “加派人手二一十四小时跟监男的。”杜至伦从公文包拿出支票簿。

 “对了,猎人公司大部分的资金是从台中各大银行汇入。”

 “尽速从这条线索着手。”杜至伦如获至宝。

 照这样看来,这位社长诚如她的第一印象,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他的出现,让时间一下子缩短了许多,害她心急如焚,陷入苦思中。

 她作梦也‮到想没‬,猎人公司内部也有个卧底,可恶的是,她不能亲手揪出这名叛徒。

 她对公司人事是陌生的,如果现在叫她的人头总经理做内部调查,以征信社社长的聪明,不免会联想到她的嫌疑最重,因此她立刻打消这个念头。

 换个角度想,她要抢在他抓到她之前,先向杜至伦出致命的一箭;这么一来,作战计划就要重拟,时间表也得要提前才行。

 她想了又想,以杜至伦的人脉和声誉,一箭死他的成功机率不到一半,但是面对虎视眈眈的强敌,她没有退路,只能向前进,孤注一掷…

 杜至伦打断她的思绪。“妳在想什么?”

 “发呆。”季云猛地惊醒。“那位社长人呢?”

 “刚走了,还向妳说了再见。”杜至伦向侍者要来菜单。

 季云忐忑下安地问:“我真失礼,他有没有对我出怪表情?”

 “他来去匆匆,连我留他一起吃早餐都不肯。”杜至伦翻阅菜单。

 “他很厉害,有他帮忙,你如虎添翼。”季云不动声的保持笑容。

 杜至伦真好运,此瞎猫碰到死耗子还好运,居然可以从电话簿里找到大内高手?!对她来说,这就仿佛是在路上踩到狗屎,厄运的开始。

 她刚才苦思的表情,‮道知不‬他有没有察觉到?没有是最好,万一有就惨了!

 再加上杜至伦之前说她是他的未婚,她搞不好已被他列入调查名单之一…

 在杜至伦身边最亲密的人,肯定是最危险的人。

 道理很简单,能掌握杜至伦一举一动的,除了她,没有第二个人选。

 看着杜至伦向侍者点了一堆早餐,胃口极好,她却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老天爷真是不公平,她了‮多么那‬泪、吃了‮多么那‬苦、受了‮多么那‬罪,她要的不多,只要再多给她两个月的时间,她就能以手座之名,讨回公道!

 “其实我三年前就认识他,看到电话簿时才记起他这号人物。”杜至伦以悠闲的心情,述说她不想听的故事。“当时,我在剑桥自助旅行,在地铁碰到扒手,就是他替我揪出扒手,从三十多个乘客中…”

 “我的脑浆好像被酒虫吃光了。”季云打断他。

 “从现在开始,严格止妳喝酒。”杜至伦关心地命令。

 “是,总经理大人。”季云以调皮的笑容回应,但笑得很僵硬。

 “妳来过台北吗?”杜至伦心里想什么全写在脸上,让人一目了然。

 “不记得了。”季云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杜至伦神情愉快地说:“等我吃完早餐,我带妳四处逛逛。”

 “免了,我宁可上睡回笼觉。”季云意兴阑珊。

 “就等妳这句话!”杜至伦咧着嘴,开怀大笑。

 她一怔。她居然上当了?!是她变笨了,还是他变聪明了?

 一定是受到那位社长的影响,害她不能集中心思,才会上当的。

 这时,两名侍者走来,在她面前放下黑咖啡,在他的面前放下一杯牛,以及盛着两个牛角面包的小竹篮,一盘火腿和荷包蛋,还有一盘优格生菜拉,更离谱的是,居然有一盘生蚝。

 他一口气补充这么多营养,无非就是想…

 从他的眼中似乎能看到两人绵的每个画面,宛若刀割在她心上;她的眼里蒙上一层阴影,对未来感到忧郁。

 她真羡慕他,被判了死刑,还能愉快地享用最后的早餐…一想到她要对他做出残忍的事,有两股强大的力量撕扯着她,一股是兴奋,一股是悲哀。

 看着他狼虎咽,她应该期望他噎死,可是她却出声提醒。“吃慢一点,小心别噎到喉咙。”季云脸上有掩不住的担忧。

 “我已经等不及了,妳摸摸看我的手。”杜至伦自己伸手捉她的手。

 “哇!烫得可以烤牛排了!”季云缩回手,感觉到热气在脸颊上窜。

 “这就叫火焚身!”杜至伦仰头喝完最后一滴牛

 季云泼冷水地说:“歹谢,我改变主意了,我想去逛街。”

 “我不答应。”杜至伦推开椅子,用力地拉着她的手一块起身。

 “妳真大胆!居然没穿内?!”杜至伦迫不及待地高裙子。

 “人家丧失记忆,忘了穿嘛!”两朵羞怯的红云染上季云的脸颊。

 “爱说谎的小妖!不过我喜欢。”杜至伦褪去牛仔笑鳖无尾。

 “哦!大**!你自己还不是没穿内!”季云气若游丝的回击。

 “我跟妳不一样,我不是忘了穿,而是只带一条来。”此地无银三百两。

 在要和不要之间犹豫下决时,等她回过神来,他们已经一起倒在上,四肢,四片相贴,现在才想拒绝已经来不及了。

 她舒展着娇躯,随着他有如钢琴家手指的节奏,在她滑的肌肤上共谱一曲美妙的乐章。

 她向来以这双看似优雅,其实暗藏杀气的手感到骄傲,只要是这双手想学的

 玩意儿,没有什么可以难得到它们,就连如何取悦他,如何足他,在上的技巧,都是靠它们自己学会的。

 但,这一刻她却引以为,连它们都背叛了她。

 一群叛徒!她对自己的身体、自己的心、自己的大脑咒骂。

 在她的潜意识里,仿佛看到一个血模糊的身影,以严厉的目光谴责她。

 “妳在发抖!”杜至伦感到她的身体发冷,而且抖得好厉害,讶异地看着她。

 “‮是概大‬空调的关系。”季云紧紧抱住他的身体,她需要温暖。

 “我去调高温度。”杜至伦信以为真地抬起身,但被拦住。

 季云依恋不舍地说:“不用,我想待会儿会热到全身出汗。”

 “看样子,妳很有经验…”杜至伦咬住下

 “你感到失望,对不对?”季云眼神哀怨。

 “不,我嫉妒曾经拥有过妳的男人。”杜至伦承认。

 季云暗示地说:“我的过去,可能糟到比你想象得还可怕。”

 “不能做妳的第一个男人,是有点难过,但做妳的最后一个男人更好。”

 在这个讲求女男平等的社会,有很多男人口是心非,在新婚之夜期望见到落红,不然就耿耿于怀,有事没事就摆一张臭脸给老婆看,得很多女人在婚前跑去妇产科动手术,做个假‮女处‬膜,足大男人的沙猪主义。

 但他不一样,他是真的不在意她不是‮女处‬,因为他自己‮是不也‬在室男。

 只不过,他对她有说不出的疑惑。

 她的过去是个谜,这不怪她,是他害她丧失记忆;但她有时说话像叫他猜谜,似乎有意警告他什么,这才是让他想不透的地方。

 对他来说,她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大礼物,不仅容貌好、身材好,还有性格好,内外皆好。

 坦白说,他对那场车祸意外,非但不难过,反而感恩。

 “有保险套吗?”季云推了推在身上的他、提醒他做好准备。

 “有,其实我很不想用。”杜至伦将脸埋在孔沟间,贪婪地

 “我很桨意奉子成婚,牢牢地抓住妳。”杜厔伦手环住她的脖子,死命不放。

 “至伦!放轻松点,我快不过气了。”季云张嘴深呼吸。

 “‮起不对‬,我太用力了!”杜至伦放开手,却放下开眼中的担忧。

 “你好像在怕什不?”季云以手座闯四处,为的就是悉人

 杜至伦叹口气。“不知‮么什为‬,我‮得觉总‬有一天,妳会突然消失不见…”

 望着他背对着她打开抽屉,双手在两腿之间忙碌,她微启着,吐出一丝丝无声的叹息…

 不想过去,但她却无法不想未来。如果从未来看今天,他会怎么想?她自己又做何感想?

 她觉得自己正走向一个大悲剧的开始,在未来的每一天,无时无刻,她都会活在比过去更痛苦的煎熬中。

 这是她自找的,她不后悔,但是为了让他有心理准备,她无法不告诉他未来将发生什么事…

 “有两种可能,我会消失不见,一是我丈夫出现,二是你不要我。”

 “没有第二种可能,但第一种可能只要离婚就能解决了。”杜至伦坚信。

 “万一我丈夫不答应,甚至告你破坏家庭,你我又能怎么办?”季云追问。

 杜至伦毫不考虑地说:“我会带着妳潜逃出境,不再回台湾。”

 “公司怎么办?”季云不厌其烦地考验着他的爱意。

 “卖掉。”杜至伦毫不留恋。

 “把烦恼都抛出去吧!”杜至伦转身向她,一个,却意外感到一道阻力。“天呵!我是妳的第一个男人?!”

 “嗯…别退出去,我还想要更多。”季云‮腿双‬攀附他的际。

 “我刚才不该长驱直人,妳一定痛得半死。”杜至伦充满怜惜的道歉。

 “还好,并没有我想象得那么痛,感觉还不错。”季云其实痛得想掐死他。

 “才不错而已,看来我得加把劲,让妳死。”杜至伦温柔地动身体。

 他用具体的行动,证明他说到做到。

 在巫山云雨中,窗外的太阳羞红了脸,仿佛不敢惊扰他们似的,偷偷从窗外移开脸,缓缓地走到地平线的下方,让黑幕覆盖大地,好让偷玩的孩子们知道,睡觉的时间到了。

 过度的消耗体力,终于使他进入梦乡,但她却依然精神抖擞。

 这是手座苦练的成果,她曾经不止一次跟计算机对抗,不靠任何提神饮料,最高记录是一百个小时未合眼。

 在确定他睡,连敲锣打鼓都吵不醒他之后,她步下,穿好衣服,扭开房门,不带任何情绪,朝着既定的计划前进。

 敲了敲隔壁的房门,说出暗语,房门立刻打开。

 “季云,妳‮来起看‬好像很疲累!”李文文呆坐了一天,一步也不敢离开。

 “时间不多,少说废话。”季云走向梳妆台,不敢抬头照镜子。

 “妳跟男人上了?!”李文文从她衣领上看到好多吻痕。

 “妳小声一点,我在想事情。”季云咬着笔头沈思。

 “他是谁?开保时捷的那个男人吗?”李文文管不住嘴。

 季云回头瞪她一眼。“连妳也调查我?!‮么什为‬妳要调查我?”

 “我是猜的,上次我看到妳一路尾随一辆保时捷。”李文文喃喃。

 “我说过,我的事妳知道越少,对妳越好。”季云不忍苛责的解释道。

 李文文十指下安地绞结扭曲。“我是关心妳,这几天又多了一些人在调查妳。”

 季云回过头。“‮道知我‬,妳只要保持安静,我才能定下心来。”

 “这次来调查的人比上次的人厉害多了!”李文文警告。

 “哼!果然不出我所料,他第一个怀疑我!”季云忍怒地咬着拳头。

 事实上,他手脚快到令她措手不及。这是手座有生以来,第一次有棋逢敌手的感觉,但她不会坐以待毙,她必须要先下手为强!

 只可惜她不能派人去砸毁他的征信社,这么做反而会害自己提早出马脚。

 才不过一个早上,情势就急转直下,她该从何处着手反击才好?

 苦思半晌,她决定了-就用最笨的方法,杀取卵,一劳永逸。

 戴上塑料手套,在代文文预先准备的十行纸上,运笔如飞。

 “照着纸条上的装扮去买衣帽,然后去拜访猎人公司总经理。”季云嘱托。

 “妳要我跟他‮么什说‬?”纸条上潦草的字体,让李文文怵目惊心。

 “要他后天赶往机场,拦截这三个外国人。”季云指示。

 李文文仿佛坠入五里雾中。“他凭什么相信我的话?”

 “他看到妳的模样,就明白妳是听令于我。”季云不便出面。

 “拦到那三个外国人之后,要做什么?”李文文‮得觉总‬少了什么。

 “用这个价钱,使他们变节。”季云写完便把塑料手套扔进垃圾桶。

 李文文从没见她这么紧张过,连带跟她一起紧张。“我现在就去办吗?”

 “等明天退房时间到再去。”速则不达,季云改变步调,事缓则圆比较好。

 “那我现在要‮么什干‬?”看见她眼神回复镇静,李文文松了一口气。

 “扮观光客,四处逛逛玩玩。”季云向她挥了挥手后离去。

 离开房间后,季云走入电梯间,到楼下的咖啡厅买了盒小蛋糕。

 说真的,她刚才的确有一段时间了方寸,但一想到待会儿要面对的是杜至伦,而不是那位阴险如蛇的征信社社长,她的信心大增,脚步‮得觉不‬轻快了许多。

 她好想见到他,好想投入他怀中,如果他还在睡中,她会不惜摇醒他。

 一打开房门,杜至伦睡眼惺忪地坐在上。“妳跑到哪里去了?”

 “肚子饿,下楼去买了几块蛋糕。”拎高蛋糕盒,以证明她没说谎。

 “有没有我的份?”杜至伦像嗷嗷待哺的雏鸟,望眼穿的等待母鸟归来。

 季云挨着沿坐,掀开盒盖。“让你先挑你爱吃的。”

 “还没结婚,妳已经有贤的模样。”杜至伦手钻进她衣里。

 “你赶快吃吧!”季云拿起一块拳头大的泡芙,恶作剧地住他的嘴。

 “才赞美妳一句,妳就马上现出原形,想谋杀亲夫。”杜至伦差点断气。

 季云没好气的噘。“我叫你用手挑蛋糕,没叫你用手挑逗我。”

 “谁教妳比蛋糕更可口…”杜至伦紧搂着她,把她拖到上。

 “已经连做了三次,你还不足!”季云半推半就。

 “妳摸摸看,国旗又升起来了。”杜至伦抓她的手往被子里钻。

 “大**!”季云娇瞋地又笑又骂,眼中却闪过一抹淡淡的悲伤。

 在身体上,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但在感情上,他只抢到第二名的位置…

 那是一段让人不忍回首多看一眼的过去,不过此刻的她已不再感到心痛。

 她曾经是个不会笑的小女孩,两年内换了四个寄养家庭,天天拿着小板凳到门口,大部分的时间都坐着看云,极小部分的时间是看来往的车辆,一副想寻死寻解的模样,令养父母又头疼、又心痛。

 直到第三年的夏天,她的眼前突然冒出一对小兄妹;妹妹跟她同年龄,哥哥比她大三岁,两兄妹带着许多玩具来讨她心。

 一开始,她对他们不理不睬,如果惹火了她,她就尖叫,但是两兄妹却毫不气馁,最后终于打开她灰暗霾的心房。

 夏天过去,小兄妹转学到她所居住的小区,他们的爷爷出钱让她和妹妹一起上私立小学,还收留她住他们家。

 哥哥对她更是好,常常拉着她的小手,向爷爷要求娶她为,惹得两位老人家哈哈大笑。

 来年的夏天,小兄妹的爸妈要带他们三个小孩去美国过暑假,她不巧正好长水痘,只能隔着门向他们说拜拜,小兄妹向她说再见,但拜拜和再见却成了他们之间的最后一句话。

 因为他们一家四口在飞越大峡谷时,飞机失事,只剩四坛骨灰回来,所以“拜拜”和“再见”会唤醒她心中的伤痕。

 办完丧事的同时,爷爷也完成正武收养她的手续,然后他们就一起搬离了伤心地,迁居到南投,在山中过着与世无争的农家生活。

 这场噩运的结束,也是带给她幸运的开始。

 由于爷爷是非常有钱的大地主,而且在她十八岁那年爷爷过世,二一十岁那年过世,所以她就顺理成章地继承了庞大的遗产。

 后来她自动办了退学,独自来到台中,以手座展开新人生,一个报仇的人生。

 其实季云不是她的本名,真正的她没有名字,手座也只是复仇者的代号而已。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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