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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明莉辗转难眠,时而流泪、时而叹气,一直挣扎到天亮。

 那个妙龄少女,不管她是谁,拥有宋冠鸿家的钥匙,这点就足以说明一切。

 明莉在宋冠鸿开口以前,就已经冲‮去出了‬,连鞋子都没穿;她不想听他解释,她从小就听了不少的解释,爸爸每次晚归就向妈妈解释,那些解释已不叫借口,而是谎言。

 谎言就像大麻,听多了会上瘾、会不能自拔,到了最后,自己还会说谎言给自己听,为的只是留住说谎的男人…

 不论她有多么痛苦,她仍旧会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带着笑容去上班。

 她不会辞职,她要勇敢地面对他,必要时,她会无情地伤害他。

 快到下班时间,宋冠鸿才从医院赶回来,明莉这时正在茶水间为今晚要加班的同事煮咖啡。

 昨晚他打她手机,打她家电话,但明莉早有防备,关掉手机,拔掉电话线;他甚至像个白马王子似的,带着她的高跟鞋跑到她家门口,见她家一片漆黑,只好把高跟鞋放进她家信箱,怅然若失地离去。

 宋冠鸿一见到她立刻说:“明莉你今晚有没有空?我有话跟你说。”

 “我跟何致远约好共进烛光晚餐。”明莉口而出,原来说谎是这么容易的事。

 “她不是我女朋友…”宋冠鸿直截了当地解释。

 “说谎!”明莉快速地打断他,并以仇视的眼神瞪着他。

 “她是我妈的学生,常到我家玩,而且她有偷窃的不良习惯。”

 “你好差劲,诋毁一个女孩子的清白,只为了掩饰你自己的罪行。”

 “不信你可以打电话去问我妈。”宋冠鸿大呼冤枉。

 “你妈当然帮你,不用问就知道。”天下的妈妈都是一样的。

 宋冠鸿感到莫名悲痛,眼眶微微泛红。“你‮么什为‬不肯相信我?”

 “我看透了你。”明莉面无表情,她的眼前浮现另一张令她厌恶的俊脸。

 “你看清楚,我不是你爸爸。”宋冠鸿从她的眼神中读出她的想法。

 明莉吓一大跳,他是怎么‮来出看‬的?她一向自认很会掩饰,但却逃不过他的法眼。

 既然他了解地,就不该脚踏两条船,不,或许是多条船,‮定不说‬他的女人用十只指头数都数不完;她越想越生气,致使她连话都说不出来…

 这时,一个男同事探头进来。“课长,有位先生找明莉,人在会议室。”

 明莉闻言,扭头就走,也不先问过课长的意思,这种态度让男同事大感意外;男同事回过头看了一眼宋冠鸿,整个人倏地呆住,他有没有看错?课长的眼中好像有泪光,这是怎么一回事?课长和明莉之间…

 来到会议室的明莉,火气此在茶水间时更大。“你来‮么什干‬?”

 “我是来道歉的,明莉,‮起不对‬。”一个脸色苍白的中年男子弓着身鞠躬。

 “没有用的,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明莉别过脸,不屑看到他。

 中年男子哽咽地说:“我只是想让‮道知你‬,我很后悔抛弃女。”

 “太迟了,后悔无法让时光倒转,也无法弥补过错。”

 “我没别的话好说,只希望你好好照顾你妈。”

 “我会的,用不着你废话。”

 “我终究是你爸爸,你别用那种语气凶我!”

 “我没有爸爸,我爸爸早八百年前就被雷劈死了。”

 “住口!”中年男子是雷爸,但脸上完全找不到当年英俊的痕迹。

 “你没资格叫我住口!”明莉恨恨地瞪着他,其实她的心是在滴泪的。

 雷爸自责地叹气。“都是我不好,害你心中充满恨意。”

 明莉毫不留情地说:“你说够了没?说够了,就请你快点滚蛋!”

 “明莉…”雷邑一手揪着口,一手抓着桌角,身体摇摇坠。

 “你别在我面前装死,我是不会替你收尸的。”明莉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

 她是在压抑,她不是‮道知不‬他有病在身,她也很想过去扶他一把,可是她又觉得这么做会‮起不对‬妈妈。

 她想不透他为何而来?他怎么知道她在泛亚上班?是谁告诉他的?他找她有什么目的?他明知道她嘴巴毒,‮么什为‬还要来自讨苦吃?眼睁睁地看着他跌坐地上,只有老天爷知道她的心有多痛…

 就在她感到无计可施之际,宋冠鸿冲了进来。“雷先生,你还好吧?”

 “我…”雷爸嘴下停颤抖,没把话说完就昏倒在宋冠鸿怀中。

 “快叫救护车。”宋冠鸿对着门外大叫,门口立刻涌现一堆看热闹的同事。

 “你怎么知道他是谁?”明莉起疑,矛头指着宋冠鸿。

 “访客登记簿。”宋冠鸿厉声质问:“你怎能眼睁睁看他跌倒?”

 明莉逃避似地从挤在门口的人群中,揪出何致远。“致远,我们走吧!”

 “要去哪里?”何致远一头雾水。

 “跟我走就对了。”明莉赌气地拉着他走出公司。

 饭店附设的西餐厅,临窗的座位,坐了一对对看似恋人的男女。

 望着窗外闪烁的霓虹灯,明莉沉默不语,对坐在她面前的何致远视若无睹。

 她现在的心情十分错综复杂。她并不讨厌何致远,但跟他在一起却感到索然无味,还不如跟张课长来得有趣;更别说是跟宋冠鸿在一起时,虽然两人争执不断,可是她喜欢。

 她和宋冠鸿之间有种紧绷的气氛,仿佛脚下布满地雷,只要一步不小心就会触发爆炸的危险,而那种危险却是令人期待的…

 一声喟叹从她的心里发出,再从口中散出来,变成失望的叹息。

 “你怎么了?”何致远听到这声叹息,眉头不悦地皱起来。“心情烦。”明莉没有考虑就说出口,显然她不在乎他会有什么感想。

 何致远拿起盛满红的酒杯,大口地灌进喉咙里。“你喜欢宋课长?”

 “你别猜,我才不喜欢他。”明莉沉着脸,急声否认。

 “那你为何闷闷不乐?”何致远近乎是指责的口吻。

 明莉略带伤感地说:“今天,来找我的那个人,我曾经叫他爸爸。”

 “我了解了,你不用再说下去了。”何致远突然手一挥,示意她别再说下去。

 “你了解什么?”明莉的表情有些挫折和错愕。

 “提他只会破坏气氛。”何致远又倒了一杯红酒喝。

 “你说的没错,吃饭就是该开开心心。”明莉同意地点点头。

 但她的心里却是相当不以为然。真正体贴的男人,是不会在女人想吐心事时,像他这样没礼貌地拒绝倾听;她看错人了,她现在才知道宋冠鸿对她有多好,她不该不相信他,可是她的自尊不容许她回头求他…

 何致远招手唤来服务生,再拿了一瓶红酒来,看不出他是心情很好,还是很坏,才会这样不停地喝酒,直到他以幸灾乐祸的口气说:“不过,我很高兴让你心烦的人不是宋课长。”明莉这才明白,他在公司人模人样的表现全是假的。

 “我跟他没什么,即使有,也是他自己一厢情愿。”

 “‮道知你‬吗?你有可能是全泛亚第一个拒绝他的女人。”

 “为他的惨遭滑铁卢,干一杯。”明莉勉强自己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之前的OL,就是因为爱他爱不到,才去相亲结婚。”何致远也跟着干杯。

 “何致远,你酒喝太多了。”明莉看不惯地劝阻。

 何致远毫不理会,反而越喝越凶,也不管身处何处,放声大笑,引来其他桌客人的侧目;明莉觉得好丢脸,她真想找个钻,或是干脆逃跑,但何致远的话让她选择留下来,继续听完酒后吐真言。“今天,是我进泛亚以来,最痛快的一天,看到宋冠鸿一脸的狗屎。”

 “我怎么没看到他脸上有狗屎?”

 “之前的OL,从没有给我一次好脸色看过。”

 “你跟她有什么过节?”明莉也想效法前任OL,从此给他臭脸看。

 “我看她可怜,被宋冠鸿甩,好心安慰她,她居然不领情!”

 “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你实在不该记恨于她。”

 “我不恨她,我恨宋冠鸿那张小白脸,女人全是只看外表的肤浅动物。”

 明莉忍耐地说:“我也是女人,何致远;但我这次不怪你,因为你喝醉了。”

 “我没醉,要不要我证明给你看?”何致远泛红的双眼出现暧昧的yin光。

 “好,你做小狈,在地上爬三圈给我看。”明莉的情绪终于爆发了。

 何致远又喝了一杯酒。“我有更好的证明方式,到楼上去。”

 “你该不会要跳楼吧?!”明莉紧握着酒杯,做好准备。

 “开房间吃炒饭。”何致远丝毫没察觉出她的愤怒。

 “我现在终于知道,之前的OL眼光有多好。”明莉一个挥手,一摊的红酒从何致远的头土下来。

 “你干么泼我酒?”

 “你不仅没有酒品,你还没有人品。”明莉率地站起身。

 何致远想要起身抓住她,但他醉得连脚都抬不起来,苦苦哀求地说:“你别走,我醉得站不起来,你扶我一把好不好?”

 明莉本来就不是很有同情心。“那是你家的事。”

 “女人!”何致远对着她的背影,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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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泛亚办公室里,有人满脸豆花,也有人满面春风。

 自从那晚不而散,明莉看清何致远的本,跟他保持距离:虽然他用尽办法想要挽回,帮她买早餐,帮她倒咖啡,像个勤劳的菲佣,但得到的却是热脸贴冷**。除了何致远之外,宋冠鸿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也同样得不到明莉的谅解。

 整个广告部笼罩着低气压,直到张课长出现,广告部仿佛从乌云中透出一道亮丽的曙光;仔细一瞧,这道光不是来自张课长的额头,而是他的脸,人逢喜事精神,这正是张课长目前的心情写照。

 一个秃头的同事说:“张课长你最近好像变了‮人个一‬!”

 “我有吗?”张课长笑得合不拢嘴,国字脸成山东大馒头。

 秃头同事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似的,大声惊呼。“你长头发了!”

 “托福。”爱情的滋润,使张课长整个人焕然一新。

 “你是用了什么牌子的生发水?”秃头同事急切地请教。

 “我没用生发水,是自然长出来的。”张课长一脸的骄傲。

 “有这种事?”秃头同事百思不解地喃喃,但张课长人已走远。

 “明莉…”张课长在女厕外找到明莉,拉着明莉来到无人的楼梯间。

 “你这样拉着我,夏美知道会伤心的。”明莉生气地甩开他的手。

 张课长充满诚意地双手合十。“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小忙。”

 “说吧,不过我‮人个这‬从不做白工。”连鬼都爱钱,何况是明莉!

 “夏美生日快到了,我‮道知不‬要送她什么礼物才好?”张课长羞红了脸。

 “结婚证书。”明莉太了解夏美,已经去挑选新娘礼服了。

 张课长不疾不徐地说:“我们还没到那种地步。”

 “那是到哪了?”明莉好奇地打探。

 “牵手。”张课长一脸正经。

 “有没有搞错?连蜗牛的速度都比你快!”明莉大为吃惊。

 这年头,速食是主,所以麦当劳生意才会这么好,在这讲究速度的时代,居然还有张课长这种不入的货?!谈恋爱又不是煮满汉全席,要慢工出细活才能端上枱面;看来他需要金赛夫人的帮忙,明莉只好委屈自己暂时充当学博士。

 不过,她根本没有实战经验,要她在上教,那是不可能的,但她会用嘴巴说,而且市面上多的是录影带,叫张课长去租来学,不就万事OK了。

 “我本来就没有女朋友的经验,不如你教我。”

 “学费先说好,你要给我多少钱?”

 “一万块够不够?”张课长心痛得半死。

 “咱们先小人,后君子。”明莉手伸得比长臂猴还长。

 张课长从皮夹里掏出钞票。“我要‮样么怎‬才能向夏美求婚?”

 明莉一边点数,一边说:“只要吃过炒饭,夏美就是你的囊中物。”

 张课长如获至宝地问:“这么简单,夏美喜欢吃蛋炒饭,还是虾仁炒饭?”

 “是人炒饭,你懂了吗?”明莉咧着嘴,像老狐狸般贼笑。

 “夏美喜欢吃人!”张课长大吃一惊,额头冒冷汗。

 “你这个老骨董,炒饭是**的意思。”明莉杏眼圆睁。

 张课长严正地说:“不行,在没结婚以前,**是对夏美不敬。”

 人不可貌相,明莉现在才懂她没有识人本领。就拿何致远来说,‮来起看‬斯斯文文,可是一肚子的坏水;而张课长‮来起看‬一颗槌槌,心地却光明磊落;宋冠鸿‮来起看‬像花心大萝卜,他的内在呢?会不会跟她想的不一样?

 明莉不由得甩了甩头,想把宋冠鸿甩出脑里。张课长看在眼里,直觉她这个举动是因为冠鸿,他以锐利的眼神看着明莉,明莉心脏一窒,出一副盖弥彰的慌张表情。“早知道你这么好,我就不介绍给夏美,自己留起来用。”

 张课长一语道破。“冠鸿比我好,你是人在福中不知福。”

 明莉越描越黑地说:“他很花心,你知‮道知不‬?”

 “那是在认识你以前,我看得出来,他现在是全心全意爱你。”

 明莉激动地反驳。“狗改不了吃屎的习惯,花心也是同样的道理。”

 “你是在自欺欺人,你明明喜欢他。”张课长更加肯定。

 “我没有!”明莉感到怏怏不快,眼中燃着怒火。

 “我‮道知不‬你的心结是什么,但如果你不打开它,你永远都得不到真爱。”

 “笑死人了,我的心脏如果会打结,我还能活到现在吗?”

 “你越是说笑话,越显得你心虚。”张课长毫‮气客不‬地戳破。

 明莉咬着下,脸上有种被抓到狐狸尾巴的狼狈,连张课长都能一眼看穿她,令她没来由地不安起来。她必须反击,不惜任何代价。“别再说了,否则我在夏美面前搬弄是非,破坏你们的感情。”

 “真爱不怕火炼,我跟夏美经得起考验。”张课长毫不畏惧。

 这时,秃头男同事突然一脸慌张地跑过来。“明莉,你妈打电话找你。”十数年来的恩怨情仇,在一夕之间化为乌有。

 快乐干洗店今天一点也不快乐,拉下的铁门上贴着“严制”

 那通电话是雷妈打来报丧的,明莉的爸爸去世了,他来看明莉没有特别的目的,就只是想以一个父亲的身分,在临终前再看女儿最后一眼。虽然明莉没给他好脸色看,但看到女儿长得那么标致,人也健健康康,他咽下最后一口气时,脸上有挂着泪水的笑容,安详中带着遗憾…

 明莉从一大清早就开始勤奋地洗衣和烫衣,同一个时间,正在举行葬礼。

 从她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悲伤,她觉得没必要为那种人哭泣,但她不明了老妈和明华为何要去参加葬礼?她们的心都太软了,不像她的心脏是用钢铁做成的,她很坚强,她不会哭,几乎是每一分、每一秒,她都对自己这么说。

 正当明莉在后院晾衣服时,后门突然打开,身穿暗黑色西装的宋冠鸿走了进来,手上还提了一个纸袋子,看来他也去参加葬礼。那张脸此时充满了温柔,明莉却把自己武装起来,拿衣擦子指着他,恶狠狠地说:“小偷,滚出去!”

 “是伯母要我来安慰你的。”宋冠鸿没有退缩之意。

 “我不需要,我心情好得要命。”明莉硬是挤出一点也不快乐的笑容。

 宋冠鸿传达地说:“葬礼已经结束了,伯母现在明华家休息。”

 “‮道知我‬了,你可以滚了。”明莉感觉自己好像被遗弃的小狈,无人关心。

 “这是伯母要我拿来给你的,是伯父留给你的遗物。”宋冠鸿将纸袋递给她。

 “死人的东西,我才不要!”明莉急速往后退,仿佛纸袋里有细菌似的。

 宋冠鸿将纸袋放在地上。“随便你,你不要的话,大可以把它扔进垃圾桶。”

 “扔就扔,‮为以你‬我不敢吗?”明莉赌气地拣起来,用力扔进垃圾桶里。

 一阵玻璃破碎‮音声的‬从纸袋里传出,两人听了,同时都有一种心碎的感觉;她的无情已使他感到厌倦,而她也厌倦了佯装无情的女人。

 沉默半晌,宋冠鸿毫无生气地说:“我已经完成我的任务,我走了,你自己保重。”

 “等等…”明莉对着他的背影轻声呼唤。

 “有什么事吗?”宋冠鸿纳闷地转身。

 “不要走…请你留下来陪我…”明莉断断续续地吐出。

 宋冠鸿柔声说:“不要再逞强了,想哭,就好好地大哭一场吧!”

 泪水涌上明莉的眼睛,一股无法克制的悲伤猛地袭上心头,明莉再也忍受不住了,她冲进宋冠鸿的怀中,脸埋在他的前,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西装,就这样放声大哭,哭了许久许久…

 在她脸上,所有的伪装都随着泪水冲掉,她感到非常的自在,她终于可以以最原始的真面目面对他,一张有爱的脸。

 她缓缓抬起脸,眼中还噙着泪珠,不过她已经不伤心难过了,她想诉说情愫,但他的似乎知道她想‮么什说‬,快速地将她还来不及说出口‮音声的‬噬,两人热烈地拥吻,吻了许久许久…

 最后,两人因为快无法呼吸而分开,但两人的双手还是互相,两人的眼神也是彼此凝望;只不过,他的俊脸让她又想起了爸爸。

 她的眼神不知不觉地蒙上一抹淡淡的忧愁,让他大为紧张,这女人的心情比天气还令人难以捉摸。

 他胆战心惊地问:“你的小脑袋里在想什么?”

 “我不懂,妈‮么什为‬去参加他的葬礼?”明莉百思下解。

 宋冠鸿想都不想就说:“伯母是个善良的女人。”

 “他背叛她,伤害她,她怎么能原谅他?”明莉感到不可思议。

 “放下比提起更需要勇气,你应该高兴伯母的人生从此会更加明亮。”

 宋冠鸿的话确实有理,心怀恨意的人是不会快乐的;明莉虽然点头同意他的说法,可是她没有她老妈的肚量,她不能原谅对婚姻不忠的男人。“我做不到,我恨他,他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

 “明莉,别说这种大不敬的话。”

 “你是在快乐的家庭长大,你不了解我的苦。”

 “其实,我是遗腹子,只看过我爸爸的照片而已。”

 “还是我比你苦,至少你没有一个刺伤你心灵的爸爸。”

 “难道你从未享受过父爱的温暖。”宋冠鸿知道唯有化解恨,才能得到爱。

 明莉想了一下,嘟着嘴,很不甘心地承认。“不是没有,但很少。”

 “有总比没有好。”宋冠鸿调皮地轻啄她气鼓鼓的

 “好啦,算你赢了,苦命的小孩。”明莉‮气服不‬地认输。

 “去看看你爸爸留给你的是什么样的回忆?”宋冠鸿怂恿道。

 明莉犹豫了‮儿会一‬,说她不想看是骗人的,但她又怕看了之后会生气。她在公司时那样凶他,照道理说,他应该不会留给她什么好东西,搞不好掺了毒药…越想越害怕,干脆叫宋冠鸿去拣,当做是测试他爱她的程度——有没有到为她牺牲生命,在所不惜的最高境界?

 “你去!”明莉发出命令的口气。

 “搞不懂你怕什么?”宋冠鸿从纸袋中拿出一个盒子,然后打开盒子。

 “这…是我在上国中时,一直吵着要的雪景水晶球。”明莉看着玻璃碎片喃喃。

 宋冠鸿开导地说:“伯父记得这件事,就表示他的心里有你。”

 “他来公司看我,若带雪景水晶球来,我想我会原谅他。”明莉感慨万千。

 “你应该去他的坟前,亲口告诉他。”宋冠鸿好心建议。

 “我会的。”明莉总算出开朗的笑容。

 时间过得很快,忧伤过去,欢喜来到。

 宋冠鸿碍于课长的身分,和明莉约法三章,在办公室里不谈情说爱。

 一到下班时间,总是明莉先、宋冠鸿后,一前一后走出办公室,其中间隔不到一分钟;两人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但已有多名同事看到明莉在宋冠鸿的车旁边躲藏,聪明的同事一看就知道,课长和明莉恋爱了!

 不过,还是有不聪明的同事会走向明莉,询问她在‮么什干‬?明莉总是借口说她在找隐形眼镜,不聪明的同事百思不解,明莉什么时候近视的?还有她的隐形眼镜‮么什为‬老是掉在课长的车子底下?更奇怪的是,她为何不让别人手帮她寻找?

 同一个时间,雷妈也沉浸在恋爱中,可是她的表情没明莉那么快乐,她不时地唉声叹气,引来明莉的关切。

 明莉每次问老妈怎么了,她都不肯回答。此外明莉又发现老妈有好一阵子没买菜了,橱子里的泡面也没减少,而且中午打电话同家,电话都没人接,明莉奇怪老妈中午都去了哪里?

 于是明莉一到中午,就提前半个小时开溜,坐计程车到巷口,暗地里观察老妈的一举一动。终于被她逮到了,老妈中午都去侬侬宾馆,一去就是两个小时,进去和出来‮候时的‬,都有一个头发斑白,但身体健壮的中年男子来送往。

 原本明莉高兴死了,老妈的情人‮来起看‬还不错,可是当她发现那个中年男子经常进出宾馆,明莉火大死了,老妈怎么会喜欢老头?该死!她一定要查个清楚,看看这个老头在搞什么把戏?想要骗财骗吗?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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