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三人回到席家堡的途中,唐心早因为不用再牵挂席天云的伤而变得无事一身轻,活泼好玩的个性,早已经显
无遗。
她就像匹
缰野马管也管不住,若不是因为席天云还要回席家堡去处理之前未完的事,唐心早就拖着他要他实现诺言,带她到处去玩,如今只能乖乖的往席家堡出发,这叫她怎能甘愿?当然是趁着回家的路上大玩特玩。
为了避人耳目,席天云眼睛虽然好了,但那顶大帽子却依然得照样戴着,当然连焦忠宏也一样得戴。
江湖上,可是人人都知道焦忠宏是席天云的贴身护卫,只是这样一来,一个女人却跟两位神秘人物走在一起,一样很惹眼。
唐心才不管什么惹眼不惹眼,只是苦了席天云。
他们这趟是秘密出堡,哪里能够如此招摇,一路上不晓得提醒她多少次,她却都当作什么也没听见,照样我行我素,有时听烦了还会反驳他。
“我已经很听话了,乖乖回席家堡,是你自己食言,还反过来数落我。”
后采只要她不会太过分,席天云也就随她去,当然他一定会跟在她身旁,因为她是超级惹祸
,她不惹麻烦,麻烦还是会自动找上她,席天云当然只有随身保护她,以免她只会惹麻烦,却道知不如何收拾麻烦。
说到底,席天云其实是不舍得唐心不开心的,所以只好由堂堂堡主变成了随身保镖。
三人来到一个小城镇,找了家客栈准备休息一下,顺便用午饭。
由于今天晚上要在这间客栈休息,明天再继续赶路,于是下午就是唐心的好奇时间,她要到处走走看看,找找有没有什么新玩意儿,没玩完绝对不肯再往下走,没得商量。
从三人走进客栈起,就引起注意,毕竟是小城镇,没见过女孩子这样大剌刺的上客栈,尤其那女孩又长得不错。
她一走进客栈就引起全场人的注意,才刚选定位子坐下,在他们右侧的一桌客人就开始大声且
里
气的对这客栈中唯一的女人——唐心品头论足起来。
“小六,往左侧看看,真是个小美人,在咱们这观
县要看到美人还真不容易,连咱们观
县有第一美人之称的江依依都没得比。”
“大少爷,你看中意了,小六叫她过来陪你解解闷,不过来起看风情差了些,怕不如你的意。”那名唤作小六的男子,来起看尖嘴猴腮,标准的小人脸孔,谄媚的对那衣着华丽却
气十足的人道。
一桌子四人因这几句下
的暗示而哄堂大笑。
客栈里除了笑声其他音声的突然都静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
味,却没有人哼一声。
这些人是观
县的地痞,其中还有县太爷的公子不学无术混杂其中,难怪有没都人敢站出来说句话。
“啊!”
突然一声哀号传来,打断那桌肆无忌惮的大笑,只见那唤作小六的男子,不知何时嘴巴已被人打得肿起来,众人只感觉一阵风吹过,却没看到是谁动的手。
那桌其他三人全瞪目结舌,纷纷拿了东西后也不管小六,便匆匆迳自离去,而小六怕自己惹祸上身,也匆匆离开。
出手的席天云不疾不徐的喝着茶,而一旁的唐心则一脸甜蜜,道知她是谁替她教训了那群人。
就这样走走玩玩,三人比席天云原先预计的路程多花了四天才回到席家堡。
才回到席家堡,大护卫林于等人已经等在门外,看到堡主一切安好,大家这才放下心来。
在等待的人群中,赫然出现唐封川的身影。
唐心看到吓了一天跳,回头瞪了席天云一眼,脸色有点不悦,知道一定是他通知大哥过来,否则大哥怎会知道她在这儿?
唐封川的眼光一直望向她的方向,把唐心的小把戏都看在眼里,眼光带着责难的瞥了她一眼,好像在说等会儿再跟她算帐。
道知她自己理亏,不告而别一定让家人担心极了,吐吐舌头不敢再作怪,乖乖的跟着席天云进人大厅。
席天云才刚回来,也不休息儿会一就直接问起堡里最近的状况。
唐心才不想被困在这儿,她趁着他们忙于公事时偷溜。
偷偷摸摸的走到大门,只差一步就成功了,谁知这时却听到席天云唤她音声的。
“心心。”
大家的目光跟着声音全都转向想要
逃的唐心身上,害得她一下子成为注目的焦点。
她赶紧把脚步收回,满脸做贼心虚的表情,故作镇定的回答,“么什干?我可是很乖的,我没想要偷溜。”
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众人看她的动作,再听她的回答,登时哄堂大笑。
唐封川更是气客不的戳破她的谎言,“我说亲爱的小妹,既然你不是要出去,那么靠近大门傲什么?是不是这里有什么病菌,你要离我们这么远?”
他平时在家被她整得七荤八素,这会当然是趁机报仇。
席天云笑道:“我们要商量事情,你先下去休息吧,我讨论完事情再去找你,你可别再惹祸了。”
众人一听又住不忍大笑。
接着席天云派人个一带她到照月厅休息,不管众人木愣的神情。
唐封川不明就里,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们有这种表情,却没人理他。
席天云却若无其事,像是早猜到众人的反应似的,自顾自的要大家继续未完的报告,只有焦忠宏尚沉得住气,毕竟他一路上跟着他们,对这件事早就明了在心。
席天翔憋不住的问:“大哥,她…她…照月厅…”
像是受到莫大的惊吓,一时无法完整的表达出他想问的话。
席天云却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点点头,“没错,照月厅。天翔,你有意见吗?”他看了席天翔一眼。
席天云了解大哥的意思,
了
口水,镇定一下自己受惊的心情,摇头呐呐地道:“没有。”
其实他心中很高兴,替大哥感到喜悦,而大家也都了解席天云的意思,渐渐
出惊喜的表情。
好诡异的气氛,看众人的表情变化这么大,从惊吓过度到
出微笑,怎么差这么多?
唐封川二头雾水,弄不懂其中的玄机。
“喂,你们说话呀,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别一个个像白痴一样的傻笑。”
见没有人理他,他又叫了几声,可大家依然神神秘秘的笑,他只好自认无趣,现在大家没空理他,他只有私底下另外问人了。
席天云回到位子上坐下,挥挥手要众人回过神,还有要事要讨论。
大家这才收心,继续讨论刚才停下的话题。
等事情都讨论得差不多时,席天云开口问:“志平,那件事你查得样么怎了?”
郭志平恭敬的回答,“回堡主,志平已经查到的确是地龙帮的人在扬州城外行刺堡主,就连你上次在茶棚,也都是地龙帮的人安排,他们是为了长江航权的事,威胁我们退出投标,堡主置之不理,这次的买卖对他们而言非常重要,长江航权的投标他们誓在必得,而堡主您是最有可能的绊脚石,新仇加上旧恨,所以想除去堡主。”
郭志平一报告完,林于站了出来,语气狠厉的说:“堡主,地龙帮三番两次的挑衅,我们都睁只眼闭只眼的放过,这次太过分了,竟想杀害你,这次我们一定要讨回公道,堡主…”
“这事我自有定夺,别再说了。”席天云心烦的制止他继续发言。“其他还有什么事吗?”他看了大家一眼,“没事的话,今天就到这儿了,都下去吧!”
席天云不再想那些心烦的事,他想到照月厅去看看唐心。
一想起唐心,他整个心情马上变得不一样。
想到可以看到她,他脸带微笑的往照月厅快步走去,得不恨能早点见到她,路上见到其他弟兄,都神彩飞扬的跟大家打招呼。
堡里的人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堡主,全吓得阖不拢嘴,
自己的眼睛,久久不能相信。
席天云来到照月厅,敲敲门唤她,“心心!”
奇怪,怎么没有任何动静?
连唤几声有没都回答,于是席天云推开房闩进去找人。
只见房里面空
的,哪里有人在。
席天云唤来派驻在照月厅看守的弟兄,想来她一定是嫌房里闷,自己四处去探险。
“小姐往哪儿去了?”
唉!她那
子实在是静不下来。
“回堡主,小姐去了马房。”
席天云一听,脚步加快的往马房走去。
他忘了问她究竟会不会骑马,会的话就没关系,就怕她不会骑马,若依她的
子,就算明知自己不会骑,也肯定要试试。
但骑马可不能随便试试,弄个不好从马上摔下,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愈想愈觉得不对劲,脚步愈走愈快到最后干脆施展轻功往马房掠去。
来到马房,就看到唐心
着马房小弟要骑马。
马房如今只有那小弟在,根本不敢自作主张的猛摇头,任凭她怎么请求就是不肯答应。
最后唐心捺不住
子,张牙舞爪的威胁那无辜的马房小弟。
偏偏她又是堡里的客人不能得罪,只见那马房小弟脸都垮下来了,真是
哭无泪。
席天云走过去将唐心拉离那可怜的马房小弟身旁。
唐心一见是他,满脸期待的看着他。“你去告诉他,牵一匹马出来,好不好?”
“等儿会一好不好,我先问你一件事。”席天云先安抚她。
“好,你问。”她的视线又转回马房,语气催促的回答。
“你会不会骑马?”席天云看到她那么渴望,实在不想扫兴,但为了她的安全,还是把话阀出来。
唐心这才拉回目光,“这有什么关系?不会就是要学嘛,自从十岁那年偷偷骑马被摔下来,在
上躺了好几天后,我娘就不再让我碰马了,每次我求爹爹教我,娘一定在旁边反对,所以我到现在都还不会骑马。现在在席家堡,娘不在这里,终于可以一偿宿愿。我学东西很快的,我会小心啦!快点,你快过去告诉他嘛。”手指着马房小弟,丝毫得觉不自己不会骑马有什么关系,理所当然的就要骑马。
席天云听得脸都变绿了,扛起唐心,转头就往照月厅走。
他才不管唐心在肩上大叫着放人,努力挣扎,他是铁了心什么都不管了,当作没听见的继续往前走。
席天云扛着唐心往照月厅走,不管自己这样的举动有多么的不合礼俗。
一路上经过他们身边的人皆再次受到惊吓,唐心又让他做出一件从来没做过的事。
席天云只挂念着她,对自己所引起的
动毫无所觉。
来到照月厅,他直接推门进去,一直走到
前才小心的将她轻轻的放下
。
唐心马上翻身坐起质问他,“你做什么?”她气呼呼的瞪着他。
“我想你是在跟我闹着玩的,不会骑马还敢这么大胆。”
“就是不会骑才要学嘛!不学就永远不会呀!”她理直气壮的嚷嚷。
“想学也要有人在旁跟着,哪里可以人个一骑。”席天云气客不的训斥。
她不明不白的被骂,心里不是滋味的反驳,“我有找你呀,可是你还在开会。”
席天云听了心里才觉得舒坦一点,她总算还有大脑,懂得找人陪。
“我不是要你在房里休息吗?我开完会就会过来找你。”
“等你开完会?我都快闷死了。好啦!不要再唠唠叨叨的了,我要学骑马,你现在有空了,可以陪我了吧?”
“等儿会一就要准备用膳,别再去了,先去梳洗准备一下,等明天我有空再教你。”他牵起她的手。
唐心嘴嘟得高高的,不情愿的让他带去梳洗。
晚饭,唐心就坐在席天云的身边,她小口小口的吃着饭,席天云看得直皱眉头,于是夹了许多菜放进她的碗里。
她看了哇哇大叫,“我哪吃得下这么多!”
“吃那么少,难怪都不长
,多吃点对身子好。”他哄着。
唐心感觉得到席天云语气坚定没有商量的余地,只有乖乖的听话。
唐封川在旁看得啧啧称奇,“真是不容易啊!你在家时,爹娘叫你多吃点,你就哇哇大叫抗议半天,一点也不理会,怎么今天这么乖?爹娘如果在这儿,看到你这么厚此薄彼,一定很伤…”
在大厅开完会后,唐封川私底下问过席天翔,已经知道席天云的用意。
唐封川是乐观其成,有人自愿把这小麻烦领回家,他真是求之不得,但不趁机损一下,怎么对得起自己?
唐心知道在这场合自己讨不了便宜,只好摸摸鼻子自认倒楣的埋头猛吃。
“吃慢点,没有人跟你抢。”席天云怕她噎着的叮咛。
她抬头看他,对他笑了一下,又回到那堆积如山的碗中。
等吃完饭,她便先行告退回痨休息,走出饭厅,她不往照月厅,却往唐封川住的院落走去。
唐心来到大哥住的院落,她仔细的看看四周,确定没人后才推开大门进房。
她在里头待了好儿会一,由外头只听到——音声的,不晓得她到底在里面做什么,半晌后,她才终于探出头来,确定外头没人便蹑手蹑脚的出来。
小心翼翼的掩好房门,她躲在门外的树丛中准备看一出好戏。
脚步声由远而近的传来,听唐封川的脚步蹒跚,似乎有点酒意,这正中唐心的下怀,这下子他要不上当都难。
唐封川走到房门口,推开门进房,突然“砰”的一声,从门上掉下一个枕头,打在他的头上,把他的酒意给吓退了一点。
“是谁?是谁?”他看了看四周,没有看到任何人,摇摇头后没多理会的继续往前走,连蜡烛都没点上。
走到
边,他直接往
上倒去,接着却马上跳起来,整个人都清醒了。
不晓得是谁在他的
中间放了盆水,他一往下躺水全都洒在他身上。
唐封川生气的下
点燃蜡烛察看是怎么一回事,谁知道连蜡烛都出问题,他的手沾满了黏胶,烛台黏在手上放不掉。
这下唐封川总算完全明白了,这种似曾相识的整人手法只会出自一人之手。
用脚踢一踢桌旁的椅子,果然应声而倒,平躺在地上的椅子可以清楚的看到椅子的一只脚已经不见,一坐下准是跌得四脚朝天。
他真是太大意了,今天这么损那小恶鬼,应该要提防她的报复才对,偏偏多喝几杯,把戒心也给喝掉了。
足了气,他放声大吼,“唐心,你给我出来!”
依照她的习惯,她一定躲在附近等着验收成果。
唐心装模作样的从门外大摇大摆的走进来。
“哎呀!大哥,怎么回事,你怎么全身都
了?”她故作惊讶的问。
唐封川瞪了她一眼,他嗤之以鼻,“你会不晓得怎么回事?别装了。”
唐心没形象的大笑,还一边损道:“我看你喝得醉醺醺的,想帮你醒醒酒啊。”
她才不承认是自己小心眼,非要报今天在大厅里被损的仇。
唐封川翻翻白眼,只有自认倒楣无奈的妥协,“好了,道知我了,是小妹关心大哥,大哥现在已经清醒了,就不劳小妹你再费心,这烛台要怎么办?”
知道跟她辩也没有用,她就是有办法把死的说成活的、黑的说成白的,跟着就不讲理了,还是解决问题要紧,跟她抬扛?省省吧!免得明天再被招待一次。
“咦!你的手怎么变成这样?”她故作不知的逗他。
“别装了,快把解决的方法说出来。”
“不你诉告,明天一早你再来问我吧。”她转身就走。
唐封川真是哭笑不得,她说明天就是明天,没得商量的,看来自己今晚真得黏着烛台睡觉,真是后悔一时嘴快那么损她,否则也不会中招,只好自认倒楣,再要另外一间房睡,一切等明早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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