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当晚,雨荷被安排住在景平阁。
望着桌上不停燃烧的红烛,她的心也不住地向下沉,道知她他会来的,他已表明他要她。
她住不忍打了个哆嗦,不敢去深思待会将要发生的事,像那一晚一样。
她原本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再也不会遇见他。
突然,“嘎”的一声,门被推开了。
是他。雨荷马上感受到他迫人的气势,好想逃开。
傅恒在书房忙完了公事,这才有空回自己房里休息,看见雨荷坐在椅子上,略带惊慌地望着自己,他微笑地斜睨她。
“可有人服侍你梳洗?”
雨荷点点头,不久前约莫六个侍女服侍她洗了个花瓣澡,舒服是舒服,但从来没在多么那人面前宽衣解带过,就算她们都是女的,她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过来。”他朝她招招手。
雨荷轻移莲步,依言朝他走去。
傅恒伸臂抱住她,让她顺势坐在他腿上。
“好香…”他埋进她温腻的颈间,细细品味她刚洗过澡后的芳香,并温柔地顺顺她的乌丝。
雨荷教这份突如其来的亲匿感给震住了。他么什为要这么做?她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的男
气息正摩挲著她
感的耳垂,令她全身起了一阵酥麻。
傅恒蓄意贴近她漂亮的耳垂,舌尖灵巧地舐过,他的手牢牢圈住她的盈
,不许她有想走开的念头。
“喜欢我这样?”他低喃著,知道雨荷已服于他的情调,他的大手这才放开对她的钳制,无后顾之忧地移到她浑圆的
脯,大胆探入她的衣襟内。
“不要…”
原先沉溺在他温柔情调里的雨荷惊觉他的手放肆地
自己的
脯,娇弱无力地想拒绝他。
“不尝尝滋味,怎么知道要不要?”
傅恒不容她拒绝,他褪去她身上的衣裳,很快地,她身上便只剩一件贴身亵衣。
傅恒一把抱起她往房内的大
走去,放下她,再动手
去自己的衣衫。
雨荷别过头,不敢直赤luo的他,一张俏脸涨红不已。
“还会害羞?”他以为经过那晚后,她应不至于对他的身体感到陌生才是,他爬上了
。
雨荷羞答答地让他解下她身上最后一件屏障。
“好美!”他
不住礼赞她精致玲珑的娇俏身段,一双大掌来回**著她,并俯身吻上她粉
**。
雨荷的身子反应如触电般,她仍怯涩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任他对她探索,她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
傅恒对待女人从未如此耐心,他小心照料著她的需要,不厌其烦地一次又一次在她耳际低喃,要她放松自己。
“敞开你的腿。”他因
情而
嘎地道。
雨荷依他之言,让他的昂
抵住她私密的柔软。
“啊…”她
不住待发的
情,细声尖叫起来。
“叫我的名字!”他喜欢她对他的反应,
地
哄她接纳他。
雨荷不敢叫他的名字,她难忍地紧咬下
,不敢出声。
“说!”傅恒的昂
又靠近了她一些,他的大掌仍不住
她的
脯。
“傅…恒…”雨荷第一次呼唤他的名字,她目光
离,全身都渴望着他。
“很好!”他以一记弓身嘉许她,亲密地滑进她仍嫌紧密的身子。
“啊--”雨荷放声大叫,她的手臂紧紧圈住了他。
傅恒不再温柔,他奋力冲刺,两人扬起那古老的
情旋律,不住
息、不断
爱著,他一次又一次地教导她体会那韵律中的奥妙…
****
雨荷是贴着傅恒的
膛醒过来的。
她一睁开眼,对上的就是他深情的注视。
“醒了,嗯?”
她察觉到他喜欢在话里加上个“嗯”字。
“该起
了。”傅恒拉开丝被,她的体玉马上一览无遣,他微笑地在她光滑的**上拍了一记。
雨荷当下羞红了脸,赶紧拉上丝被把自己的身体全部盖住。
他突然反身
住她,两人眼对著眼、鼻对著鼻,亲近得不能再亲近。
“别想动脑筋离开我,嗯?”他望进她清澈的眸底,想读出她的心。
雨荷没有回话,她的心正狂
地悸动个不停,她好怕他也听出来了。
“我待会派人给你安排住处。”
傅恒起身,迳自穿上昨夜丢了一地的衣服。
他不要她住在王府吗?
雨荷的心起了一丝地自己也不明白的忧伤。
她在想什么?
对傅恒这样的尊贵王爷,她什么是不也啊,她不过是他看上的女人而已。
“我…可以走了?”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谁准你走?”傅恒仍旧头也没回,“我说的是在内苑给你安排住处。”
他连著两次留宿她在景平阁待下,已破了他以往的惯例,景平阁是他私人的地方,平素是不许外人人内的。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走?”她又追问。
傅恒闻言猛然回头,墨眸阴沉地瞅著她瞧。
“这么急著想走?”
不,他不会如此轻易就放她走,她是他傅恒看上的女人,在他厌倦她之前,她哪儿也不许去。
“等到我厌倦了你,再说吧。”
这句话,让雨荷心头一阵涩然,她哀伤地沉默不语。
她只是他的玩具,还得等他厌烦了她,她才能重获自由。
“明白我的话吗?”
他音声的传来,雨荷只是木然地点点头。
“很好。”
傅恒满意地推开房门,头也不回地离去。
****
在傅恒的安排下,雨荷住进了离景平阁最近的丁香斋,生平头一次,她有了自己专属的侍女、仆人和一栋古
古香的楼坊,但她心里却一点也不为这些丰渥的物质条件改善所动,她觉得自己只是他所豢养的金丝雀,一点自由也全无。
每天,她总会遣开那些侍女,自己待在房里,或轻抚傅恒送她的瑶琴或弹奏琵琶,有时也练练书法、读读久疏的书籍,在这一方面,她算是幸福的。
但她却羞于面对自己的父亲。
不只一次,她在父亲的眼神中读出了怀疑,她道知不自己还可以瞒著他老人家多久。
傅恒平常总不见人影,惟有到了夜晚,他才会轻推丁香斋的大门,遣走别人,同她
情
爱,引出她最真实的那一面,只有在那一刻,他们才能真正拥有彼此,忘却一切烦人的现实。
但傅恒却从不留宿,他总是同她温存再三,便又悄然推门离去。
虽知府内无其他小妾,他也尚未娶
,但每次他离去后,雨荷总会为了自己对他
益加深的眷恋和内心益发的空虚而泫然哭泣。
这些,他都不曾知道。
她怎能让道知他自己的心事?
她不能让他伤她再多了。
当傅恒厌倦她的那一天,也将是她死去的日子。
****
“王爷,徐雍少爷来访。”
“让他进来。”
徐雍是少数能进入景平阁书房的人,傅恒一见到他,便马上放下手上的公牍。
“好个忙碌的和硕亲王。”徐雍话里有话,他老早就听说傅恒把京城第一美人给私藏在府内,特地登门求证。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今儿个可有事要跟我说?”傅恒早知他会来,只是到想没会这么快。
“宫里都盛传,再不久,和硕王府和荣亲王府就要结为亲家了,我却想,不对不对,那和硕亲王明明怀有别抱…”
“别胡说。”傅恒脸上有笑意。
“这么说传闻中的大美人真的落在你府里了?”徐雍心想,那程雨荷果然征服了傅恒,瞧那家伙一脸春风得意的模样。
“是在我府上,不过你休想动她的脑筋。”傅恒明白素来风
的徐雍定是想求见雨荷,遂挖苦他。
“我要是真想动她脑筋,她现在还会在你府上吗?”徐雍不忘反将他一军,提醒傅恒,自己比他还早认识雨荷,“我是来提醒你,皇上有意催婚,你自己得多加小心。”
“哦?”傅恒挑挑眉,他怎么道知不这个消息?
“那荣亲王福咏康见你青年才俊,又被皇上提拔,八成心想不好让你这只煮
的鸭子跑掉,才想赶快把自己的女儿嫁到你王府来。”徐雍的二姊是皇上的爱妃,他自然比别人多了一份灵通的消息。
傅恒闻言,眯起眼沉思。他原本以为这桩婚事还会拖上个一年半载的,对方的格格才十五来岁而已,一般说来,是父母还舍不得女儿离家的岁数。
“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傅恒一副不甚在意的优闲神情,好像徐雍讲的是别人的事,不是他自己的。
“关心你呀,让你有个心理准备,先把府里的美人金屋藏娇起来,省得到时难享齐入之福。”徐雍仍是一副开玩笑的模样,他喜欢给好友出难题,这是他和德庆的专长。
“那倒不必。”傅恒明白,身为王爷,他有随时纳妾的权利,只是,他从未这么做,但对雨荷…
“你的意思是说,你根本不在乎荣亲王知道你早有个宠爱的小妾,还让他把女儿嫁过来?”徐雍又多嘴了,他意识到好友对雨荷似乎十分情有独钟,跟好友平
从不儿女情长的作风大相径庭。
这点可从傅恒为了她在酒楼出手,之后又不惜一切把她留在和硕王府这两件事得到印证,他认识傅恒多年,从未见傅恒对哪个女人动过情,更别提留在身边了,那程雨荷是第一人。
这让徐雍不
十分期待事情的后续发展,他有预感,傅恒和程雨荷之间的关系绝非表面上看来那么简单,恐怕还有他这个外人不得而知的内情。
“总之,我算是先带话给你啦,不出几天内,那荣亲王应该就会上门会他未来的女婿,你自己看着办吧。”徐雍
出一副等著看好戏的愉快神情。
傅恒则是沉思未语。
****
“小玉,我上次托你买的药,可准备了?”
丁香斋内,雨荷倦然地倚栏沉思。进王府也个把月了,她的心情仍是悒悒不
,每天都等待著傅恒的来访,惶恐不知他何时会对她厌倦,然后赶走她。
“小姐,买全了,可要熬汁?”
“嗯,可别让别人知道了。”
雨荷让小玉买的不是别的,而是一种可以预防怀孕的药汁,她不再是天真的少女,她明白自己得有所防备,她不要怀上他的孩子,他并不爱她,她随时有可能会被遣走,在这种情况下,孩子是不受
的。
雨荷倚著书栏,闭起眼,轻轻感受夏日微风拂颊的舒服。
“人个一在沉思,嗯?”
低沉浑厚的嗓音在雨荷身后响起,她睁开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他!他从来不曾在白天造访丁香斋的。
傅恒刚下朝,心里蓦地好想见见雨荷,便顺道绕到丁香斋瞧瞧,不意却撞见她闭眼微笑
著午后阳光的美丽画面,再一次,她深深打动了他。
“你怎么会来?”说地心里不惊喜,那是骗人的。
“想你呀!”他漾开一抹慵懒笑意,上前搂住地,他喜欢地身上特有的淡淡幽香,那总让他住不忍要多温存地几分。
雨荷笑了。他说他想她呢!
“好久没听你抚琴唱歌了,为我唱一曲吧!”
傅恒帮雨荷取来琵琶,就著向
的栏杆。
雨荷叮当两声,拨琴而唱。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棠,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
,一种相思,两处闲悠,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傅恒沉醉地欣赏,他锐利的眼神没错过雨荷眉宇间淡淡的忧愁,她可是藉这首“一翦梅”寄托自己的心情吗?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这是你现在的心情?”
傅恒那双能透视人心的眸光定定地锁住她的眸,好儿会一,两人就这么对望,谁也没说话。
“你爱上我了?”
雨荷慌乱地别开睑,不敢看他。
“你还没回答我。”傅恒扳过她的身子,修长的手指托起她的下颚,教她不得不正视他。
雨荷被迫看着他,她清澄的瞳眸里已盈聚不少泪水,但她忍著不让它们落下。
她怎么能向他承认她的情感,那是多么冒险的一件事,她有可能再是不也她自己。
傅恒凝视她泫然
泣的神情,心下了然一切,他俯首吻上她的樱
,想要好好疼惜她。
许久,他才放开她,轻拭她不住滑落的泪水。
“我不会负你的。”他在她耳畔低喃,像是他对她的承诺。
雨荷倚著他温暖的
膛,不断
下悲喜
加的泪水,把他的衣衫都哭
了,她头一次有了踏实感,他说他不会负她。
“嘘,爱哭鬼。”
傅恒柔声哄著她,他轻拍著她的背,心里起了莫名的感动。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有这种感觉,她是第一个,而他欣然接受这份新奇的感觉,愿意接纳她进入自己的生命。
他不会负她的。
****
从那天之后,傅恒更常往丁香斋走动了,不只夜晚,就连白天,王府里也可见他俩俪影双双,两人或在花园走动,或品茗谈天,绵密的情感不断地滋长,雨荷终于一层愁眉,连带地,她的心情也愉悦不少。
“雨荷,你和王爷之间…”
面对父亲的质疑,雨荷不再隐瞒,她婉转地告诉他,傅恒说他不会负她。
高大忠一听,便知女儿已陷了下去,还有谁比他更清楚在王府伴王爷如伴虎的道理,颐秀不正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他曾眼睁睁目睹雨荷的娘在荣亲王府里惨遭福晋的欺负,荣亲王又喜新厌旧负了她,他这才携她返回山东老家躲避,现在雨荷竟也要踏上同样的不归路吗?
“雨荷,万万不可对他有多余的妄想。”
高大忠担心那和硕亲王会让雨荷心碎,他不会给雨荷名分的,雨荷正步上她娘的后尘。
“爹,雨荷…不求名分…”
她要的是两心彼此相属,她相信他会真心待她。
高大忠知道现在就算自己说破了嘴也没用,雨荷已教那王爷给
惑,一切已经太迟。
“雨荷,爹是担心你啊。”
高大忠眉头深锁,蓦地想起程颐秀。他一次看见她娘,大概也是她这般年纪,这人生…
“爹,请原谅女儿。”
高大忠深叹了一口气,不再多么什说。
对于雨荷的沉沦,他真的已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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