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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收到C大的邀请函了吗?”早餐时间,邝已竣问刚坐定的子。

 颂安点点头,倒了杯豆浆,“收到了。”

 “去吗?”

 “No!”颂安摇摇头,她还想趁周末陪儿子呢。

 “我希望你陪我去。”

 “Why?”做梦说了一夜英文,早晨还残留后遗症。

 “我想多结识些校友兼生意伙伴,有一位同为校友的太太,能更好地与别人沟通。”

 “理由很牵强。”颂安不置可否。

 “那你不想在你的同窗面前炫耀一下你的丈夫吗?”

 颂安做沉思状,“这个理由倒能打动人的。”

 “如何?”

 “炫耀倒也不必,但你陪我省亲,我陪你重返母校,倒是扯平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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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颂安是坐星期五晚上的飞机飞抵纽约的,住进下先期抵美的邝已竣给她预定好的房间。这是位于C大附近的酒店,外表朴拙,但内部舒适而豪华。记得当年二人曾在这儿吃过饭。进大厅时,她似乎又‮了见看‬当年那个怯怯的女孩子。

 邝已竣自是忙于公事,颂安洗了-个澡,又在上休息了一会,邝已竣就打电话让她下楼共进午餐了。

 进了餐厅,在张靠窗的桌边,邝已竣招着手。同一张桌子,颂安不敢奢望他还记得,纯属巧合,还是他的喜好使然?

 “还没倒过时差?吃过午饭,再好好睡一觉。”邝已竣见她精神有些萎靡。

 “嗯!”既然人家表示了关切,只得投桃报李,“生意处理得如何?”

 “还好。”邝已竣点子鲑鱼和沙拉,“记得这里的法国菜特别地道,你才下飞机,胃口一定不好,咱们晚上再来法式大餐。”

 颂安漫不经心地吃着沙拉,完全没有食欲。

 “有什么打算?”

 “没什么,参加完校庆就回去,反正我也没什么朋友好拜访的。”

 想想真失败,在纽约这么久居然没什么朋友,当年也有一些朋友,但当她倒追邝已竣时,就几平与那些人绝了。因为没人看好这份感情,几乎每-个人都苦口婆心地劝过她,别让自己受伤,但她一意孤行,那时她的世界里只有已竣。

 想不到最后,她的心不但被已竣伤成碎片,她还要承担后果,因为她不肯拿掉肚子里的孩子。朋友们也想安慰她,帮助她,但她选择了远离。自尊心不允许她接受别人的同情,她独来独往,没有朋友,也拒绝朋友,特别是了解她过去的朋友。

 “安妮!”邝已竣见她在发呆,叫了她-声,“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颂安低头故意忙着对付胡萝卜。

 邝已竣有些犹豫,神色期期艾艾了一会才说:“呃,呃,前两天,坐车刚好路过念书时住的地方,居然还没变。呵,呵。”一脸不自然的傻笑。

 颂安的心揪痛了一下,“是吗?”

 “就在下一个街区,从咱们房间的窗户可以看的到。”见她没有然变,邝已竣才敢继续。

 “哦!”颂安的心更疼了,这个混蛋想干吗?“换个话题吧,你怎么开始怀旧了,怀旧是年老的征兆。”

 邝已竣的笑容凝在脸上,其实他本想顺着这个话题谈一下往事。看见那栋小房子,仍充满了温馨的感觉,回忆的闸门一下子打开了,他忽然发现他从不曾忘记,‮人个两‬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同时,他也被一个突然闯入的念头惊呆了,他爱安妮。自认为从未爱过任何女人的邝大少也从不相信爱情的花花公子,居然爱着作为儿子的附属品的子,对这点他啼笑皆非。

 这份爱从何时开始的,从前还是现在?‮么什为‬他从未觉察?不,不对,他只是不肯承认内心的感受。理智要他不可以受感情的支配,自小就生活在完美世界中的自己,怎么能够忍受另一半的不完美。当年他用异域的孤独来骗自己,而现在他用儿子作为借口,老天!得知母亲不反对时他有多如释重负,婚誓时他有多心甘情愿,如果颂安当年告诉他怀孕的事情,那结果仍如今天一样,他会娶她。

 这许多年来,他一直在找各种能让安妮留在他身边的理由,却从不曾真正审视过自己的心。是的,是的,七年前的安妮是不大方,不自信,有些虚荣,那又怎样,爱‮人个一‬就要对她包容,包括缺点;七年后,安妮变了,尖刻、愤世嫉俗。这些全拜他所赐,负心汉的抛弃,生活的重,他把他所爱的女人伤成这般模样,把本该幸福的生活搞得一团糟。

 还不太晚吧?还来得及吧?安妮,我会前进,而你不要后退,请敞开心扉再一次让我回归。他在心里默默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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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就是校庆,两人重返母校。校园内到处是返校的校友。

 林**上往来的人并不算很多。

 “记不记得,这是我们相识之地。”邝已竣开始回忆,“那天我们都心不在焉的,结果撞个正着,书本散落了一地,拾书时又粗心地拿了对方的书,幸亏你发现得早,跑去还给了我。”

 颂安诧异,“你居然记得?”

 “怎么会忘。”邝已竣双手比划着,“你那时梳了两条辫子,穿一条可爱极了的粉裙子,让我错认为你是中学生。”

 “我那天刚满二十岁。”是的,就是那天,让她遇见了她生命中惟一爱的男人。

 “可并不是我‮人个一‬持这种观点,我的同学们全说我有拐带未成年少女之嫌,你那时真可爱,傻傻的,纯纯的可爱。”

 “你的本意是我又笨又蠢吧,居然一筋地倒追你。”颂安可不认为他是恭维自己。

 邝已竣对于她的讽刺并不介怀,时间久了,他已有了免疫力,揽过颂安的肩头,深邃的眼凝视着她,充满了柔情与怜爱。颂安几乎快要眼睛,梦境太过美好了。

 “谢谢你,谢谢你的又笨又蠢,谢谢你的一筋,谢谢你从未放弃过我。”

 颂安沉寂在他深情的告白中,整个人有些恍惚,连已身处主会场仍不自知。

 “我刚看到你们院的牌子,你要不要去看一下同学?”邝已竣在她耳边提醒着。

 “哦!”颂安恍过神慌忙掩饰道:“我过去看看。”

 看见许多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开心又有些感慨,虽只分开六年,但各自的际遇都千差万别,有得意有失意。

 真不知自己是得意抑或失意,但每‮人个一‬都在夸赞她,既美丽成,义高贵大方,原来每‮人个一‬都只能看到用金钱堆砌的表面。

 “丁颂安!”有人在用中文叫她的名字。

 “哈!陈凌波!”颂安也十分惊喜,“我刚刚还在找你,好久不见。”这是她在班上惟一的中国同学。

 “从毕业之后,六年了,我快不敢认了。”陈凌波打量着她,一身香奈儿,忧雅人,“越活越年青,越来越漂亮,哪像我。”

 她的打扮很随意,在争奇斗娇的同学间略显寒酸。

 “你的扮相是不够抢眼,可一脸的灿烂仍无人能及。当年我就羡基死你的笑容了。”

 “我却羡慕你的钻戒。”凌波看着她的素手问:“结婚了?”

 “还不到一年,你仍是单身贵族?”

 “单身则是,贵族换成赤贫就对了。”她拐个鬼脸,“你儿子六岁了吧?”

 “没错,是到了描狗嫌的年纪,皮得厉害,前些日子,他的**还和我的手掌做了亲密接触。”

 凌波大笑,“人不可貌相,你也会打孩子,那你先生对他也好吧。”

 “比对我好。”颂安撇撇嘴。

 “那就好。”又觉不对,“嗯?什么意思?”

 “我嫁了邝已竣。”

 “啊,他最终也没能逃出你的仙人掌,佩服,佩服!”一脸的惊叹。

 “这要感谢中国人的传统观念。”

 “奉子成婚。”

 “没错,我让他做了道婚姻与儿子的选择题。”颂安故作一脸阴险。

 凌波又是大笑,旋即又开始担忧,“那他对你好吗?”

 “他是小花花公子蜕变成老花花公子,你说我们会怎样?”她耸耸肩,“不说我了,你呢?何处高就?”

 “我在一个国际组织工作,这个组织主要负责援助第三世界国家的医疗和教育,‮样么怎‬?能向你化点缘吗?”凌波单刀直入。

 “多少?”

 “当然多多益善。”

 “我会想办法让他出血,捐给穷人,总比捐给他的红粉知己做火坑孝子强,必要时,我也可以牺牲我的相。”颂安对她眨眨眼。

 凌波又笑,“那就多谢了。”

 二人互留了联络方法,又连忙各自寻人去了。

 活动开始了,在听完校长校友的讲话后,邝已竣便携去结识那些成为政要,或者知名公司总裁、董事长的校友。

 成热稳重,事业成功,对子温柔体贴。如果邝已竣想给与会者留下这个印象,那他做到了,的确,在一群世界顶级精英面前,有个非常好的开端才是最重要的。

 而她也成功地扮演了一个小鸟依人的子,一脸的崇拜与信赖。而校友的身份让众人对她少了陌生与距离,多了稔与亲切,而当年他俩的校园之恋也不大不小地成为个传奇,作为谈资刚好,可以拉近彼此的距离。

 难怪他要自己来,真的好精明,没料到自己还有这等用途。颂安自嘲着,她还以为她只是邝家角落中只会花钱的一个物件呢。

 餐会,娱兴节目,舞会,持续到了很晚,颂安已有倦意,想着还要赶一早的班机,似乎该结束了。

 “累了吧?”邝已竣也觉察到了,“要不要回去?”

 “达到你的预定目标了吗?”

 “嗯,咱们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你一早还要飞回香港。”

 “你这样的细心与体贴,会让我受宠若惊的。”记得体贴从不是他的优点。

 “你会习惯的。”邝已竣不以为忤地笑着。

 这家伙怎么了?以前可总是一戳三丈高,现在却轻松避过,一脸“我原谅你”的宠溺,还有让她心跳加速的暧昧眼神,弄得自己越发的有罪恶感,感觉自己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这算什么?他在玩什么花招?根本不必要嘛。

 “咦!这不是回酒店的路。”颂安冥思了一会,忽然发觉方向不对,这似乎是去…

 “对,去看一下咱们曾住饼的地方,机会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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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道,街灯、树影、两侧的建筑仍很熟悉,再转一个弯,一栋小房子映人眼帘。颂安瞬间泪眼模糊,她努力咬着,不让泪珠滚落,她早已不习惯在人前出软弱的模样,‮是其尤‬她的丈夫。

 车停了下来,邝已竣拉颂安下车,他让司机先把车开回去,反正酒店离此不远。二人凝望着曾经的爱巢,虽是无语,但内心都波涛汹涌。

 良久,邝已竣伸手环住颂安有些发颤的身子,下巴摩娑着她的秀发。

 颂安没有抗拒,此时她渴望拥抱,来以此证明七年前的那分幸福,那分快被她遗忘的幸福。

 “记得你总先我回来,准备可口的饭菜,待我一进门,你就小鸟一样地扑过来。”

 颂安听了不由苦涩地扯动了一下嘴角。

 “冬天的寒夜,守在壁炉前,啜着香波的咖啡。”邝已竣点了一下她的鼻子,“你的咖啡煮得可不如我,听着外面的大风雪,那感觉真好,我几乎爱上了那样的天气。”

 “我却爱下雨的天气。”颂安却淡淡地道。

 邝已竣仰望一下繁星闪烁的夜空,“是因为那一次我在雨天去接你下课吗?”

 颂安的身子又一僵,他何时会了读心术?

 邝已竣拥着她在纽约五月的夜晚中散步,微风中尽是草香,树香和淡淡的花香。

 二人边走边聊着念书时的事,气氛是鲜有的融洽。

 “记得你打工那家饭馆的制服很可笑,中西合璧,土洋结合,而穿在你身上就更有喜剧效果。”

 “是呀。”颂安嗔怪他一眼,“你第一次看见,笑得七倒八歪的,但那家的老板娘待我不错,我辞职时,她还依依不舍的。”

 “有何不舍呀,你可是另谋高就了,包食宿及四季衣裳,另外还有一项福利,每晚都有猛男陪寝。”邝已竣开着玩笑。

 “还有十万美金的遣散费。”颂安又补了一句。

 邝已竣有些尴尬,想一笑而过又笑不出。

 知道自己破坏了气氛,颂安忙转了话题:“今晚的夜真好,空气中有甜甜的味道。”

 “对呀,记得以前咱们也常饭后散步,常常走到哈得逊河边再返回。”邝已竣马上接过话题。

 “呀!这家的樱桃树还在呢。”颂安把着铁护栏指着人家庭院里的樱桃树。

 “真的,又果实累累了,不过还没完全成。”邝已竣也向里张望。

 “对呀,虽然没红,可又弯了枝条。”

 “当年你可怜樱桃枝,说该替它们减。”邝已竣一脸的戏谑,回想着当时的情景。

 颂安掩口而笑,恍如个调皮的女孩,“那时真的很垂涎。”

 “我不敢窃人私人庭院,承诺第二天会去买最红最大的樱桃给你,你却赖着不肯走,说少了股贼味不好吃。”颂安边笑边点头,“你拿我‮法办没‬,只好当了一回小偷,贼头贼脑地翻进去,装满了身上所有的口袋。结果被主人发现,而且他还是拿着追出来的。”

 “咱们一路狂奔,你还有经验地朝家的相反方向跑,免得被直捣老巢。”

 “嗯,嗯。”颂安不感慨年少轻狂真好。

 “要不要再过一回贼瘾?”他边笑边指指当年的案发现场。

 “已有案底,初犯变成再犯,铁定罪加一等。况且我现在不想吃樱桃,再说,你‮是不也‬二十几岁了,想想让一个三十几岁的老男人翻栏杆,唉,造孽呀!”颂安一副悲天悯人样。

 “我很老吗?”邝已竣故作气,“我可正值盛年。”

 “说错了,你的确精力过人。”知错就改是个好孩子。

 “又在损我。”邝已竣歪头,一脸家法伺候的跃跃试。

 “没有,我在夸你。”话一出口,颂安马上闪人。

 但小没能逃出老鹰的手心,大刑便是呵,颂安又笑又躲,一个劲地告饶,行人寥廖的街上只见二人又笑又闹。

 见颂安疯得气吁吁,邝已竣才停止惩罚,揽过她,替她拭汗,颂安被他温柔的动作再次,只是呆呆地任他轻拂自己的脸庞。

 “记得我们跑到了这个小鲍园。”邝已竣指着路边的一块绿地。

 “开始分享赃物。”颂安在微笑。

 “果然是不同凡果,美味堪比那九千年一开花,九千年一结果的蟠桃了。”

 说到此二人皆不做声了,那时二人溜到一处隐秘的草地,从互喂樱桃到互吃对方的嘴火难,应该就是耶一次有了小同。

 四下的空气突然变得炽热而暖昧。颂安的下颌被抬起,与邝已竣互视着,柔情在二人之间动,垂下头,邝已竣终于捕捉到了他渴望许久的红

 清冷的街头,彼此紧拥,齿相接,舌尖纠

 颂安放开她,二人着气互视对方,那种饥渴在二人的眼底燃烧,“回酒店吧。”

 没再有对话,不知是怎样回到酒店的,当颂安有意识时,她已与邝已竣狂热地拥吻在一起,下一刻她已完全被情占据。

 再次醒过来时,颂安发现自己在上被邝已竣的胳膊紧紧包围着,动弹不得,似乎怕她半夜开溜。

 身子很慵懒,残留的情仍让她颤栗。他睡得很,看着他的脸,颂安觉得很幸福,曾经渴望过的这样的夜晚终于来临,不再寂寞,不再孤单,不会再因渴望他的拥抱而彻夜难眠,自己终于真正拥有了他——

 //——

 来美的两天,他一件件诉说着往事,那样的清晰,他记得每一个细节,令她感动。他没有忘记,那是否说明他心里一直是有她的,她与那些女人是不同的。或许他还没有真正地爱上自己,不过没有关系,既然他肯迈前一大步,那自己也该努力让他了解真正地自己,从而真正的爱上她这个结婚已一年多,孩子都已能上街打酱油的子。这是一个什么样的顺序,同居,反目,生子,重逢,结婚,相恋,颂安出微笑,又把脸贴在丈夫的口,听着有力均匀的心跳,甜蜜地睡着了。

 同样的清晨,同样爱怜的如水双眸,又恍如回到了七年前,邝已竣捧起颂安的脸,居然有种久别重逢后的快乐,这才是他的安妮,温柔、美丽,从前不过是她的假面具。

 “不再生我的气了?”邝已竣凝视着她。

 “嗯!”颂安点点头,附赠一个醉人的微笑。

 “谢谢。”邝已竣猛地楼紧她,怕到手的幸福飞掉。

 颂安被搂得有些呼吸困难,“杰夫!”

 邝已竣这才放开手,一脸灿烂的笑,“我真开心,终于能不再心存芥蒂,安妮,我真的找到了幸福的感觉。”

 颂安只是笑着偎进他怀中,她不想用语言描述,只想用心去感受。

 “对了。”邝已竣在满是幸福的氛围中想起了个需要马上解决的问题,“不要返港了,陪我多呆些时。”

 “可我还有工作,而且我也没请那么长的假。”颂安好不忍心这时泼下这盆冷水。

 “那就辞了吧,我无法忍受一天那么长时间看不到你。”真的,他一定会无心工作,会不停地打电话给她,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炒了老板总强于被老板炒掉吧。

 “可…”颂安举棋不定,她真的想对那深情的告白投降。

 “之后你可以来做我的秘书,”邝已竣甜言语过后,又开始肢体语言,嘴摩挲着她的香肩。

 “不要了,好。”颂安笑着闪躲。

 “答应我。”离胜利只一步之遥了,不可松懈。

 “好!”颂安甜蜜地噘噘嘴,“除了秘书还有何额外的工作?”

 明白她的暗讽,邝已竣扮个鬼脸,“决不会是皮条客,但要为你自己把好风。”

 “讨厌!”颂安拍他口一下。

 “不会,再不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你将会有一个忠实的丈夫。”邝已竣正道。

 “会吗?”颂安有些怀疑。

 “‮会然当‬,因为你值得我许下这个承诺,许下一生的誓言。”

 这个男人太过分了,转变的速度之快令人措手不及,他怎么可以接二连三地冒出这种让入失自己的言语,怎么可以这样的柔情万种?即便是在当年你侬我侬时,也没有如此的令人感动。

 “讨厌,你好麻。”颂安又打他的口,却已泪眼盈盈。

 “我会更麻的,你要做好准备。”邝已竣拥着她,低声呢喃着——

 //——

 颂安打电话给沃克辞职,抱歉突然离职给他造成的不便。听着颂安异常快的语气,沃克知道挽留不住,便祝她终于找到期盼已久的幸福,

 她又打电话回家,泉叔接的电话,便要他代为转告婆婆与儿子,晚些时候回去。

 “一切搞定?”邝已竣洗了澡,穿好衣服。

 “OK!”颂安向他打个手势。

 抱过娇,亲一下她的脸颊,“早餐不能陪你吃了,我马上要去见一个客户。中午我接你去吃饭,下午陪你逛街,明天飞洛杉矶。”

 “要停留多久?”

 “洛杉矶、旧金山、西雅田,大约半个月,信息网络技术仍是大方向,坤鹏在这方面的顶尖人才还是匮乏的,我看看能不能探些回去。”

 颂安点点头。

 “但这样的话,又会忙碌异常,冷落了佳人怎么办?”邝已竣轻轻摇着她的肩。

 “罚你跪头。”胆敢放任她独自迹街头。

 “太了,我喜欢这种甜蜜的惩罚。”邝已竣笑着亲她的秀发。

 “去做你的事吧。”颂安正地亲了一下他的,“我会永远等着你。”

 “安妮!”邝已竣内心,“幸亏一切都来得及,不会在年老时追悔不已。”

 那是梦一样的半个月,苦苦追寻的幸福突如其来地降临了,使颂安总有如在云里雾里之感,她总是不断地问自己是否在做梦,梦境太美好,但愿永远不要醒来。

 在西部的城市中,‮人个两‬如新婚的恋人,正在进行他们的月之旅,是的,就是月。虽然邝已竣公事身略显美中不足,但其余的时间,二人都会去游览、购物、看电影,当然还有夜晚无尽的绵,真是幸福快乐到了极点。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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