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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用计
 骆云畅回道:“定不疑倒不一定。一则贪功,二则自大。他定不会相信我们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只凭区区数千人就深入敌营…此若是真,那就是大功一件;若是假,也可趁此机会替‘白门’铲除了舛忠这个背叛者。即便无功,也免将来再牵连受过。”

 李牧思索点头:“确实…这么说来,此人收到舛忠的密函该是比我们更心急了。或者我们还可以比照对舛忠的办法也将他控制了,或有大用处也不一定。”

 南山也道:“嗯,若是这样,此计便又胜算更大了。”

 骆云畅倒并不盲目乐观:“是否可以要等见了此人再说…今就先这样吧,你们也先回去休息吧。”

 李牧和南山早发觉骆云畅脸上已有倦意,刚才她自己不提他们就也不好劝,此时听见她自己说了,才都起身来告辞。南山不免又多话两句:“自己的身子也‮道知不‬当心着点儿,近年来是越发的虚弱了…”

 骆云畅轻瞪南山一眼:“就你话多。”

 南山不甘回嘴:“我是话多,你‮道知不‬?你多把自己当人些,也不致招我来多这些话!”

 见骆云畅转头不语,李牧便口对南山道:“行了,不见为这已经气走一个了?你就少说些,她也多是无奈。”

 南山不忿还要说话,见李牧向自己摇头打眼色,终于还是将想说的话又回了肚子里去。再不发一词,转身就大步离开。李牧笑笑,也跟着离开。

 剩下骆云畅独自坐在已渐昏暗的营帐里,眉头轻锁,不想去想葵于烈,也不想去烦恼柏绍棠,将自身之事全都摒开,只困一心于即将展开的计划与行动。站起来慢慢走向简单的睡榻,这越来越容易疲累的纤弱身体简直辜负她‘骆云畅’之名…在渐渐模糊的意识里,骆齐家和骆云广的脸远远的飘近…

 ‮人个一‬影带着昏暗的烛火开帐幕进来,看见榻上静卧的身影,便放轻了脚步举着烛台悄声走过来。

 “爹…哥哥…”模糊的呓语从榻上女子的口中传出,一颗晶亮的泪珠无声的从眼角滑落。

 怜悯从眼中蔓延开来,蓝雪印将手上的烛台轻轻放在榻边的简易小桌上,然后俯身去拉开榻里边叠着的被子给骆云畅轻轻盖在身上。站在边又默默看了骆云畅的脸许久,不觉将心思轻轻出口:“你这人,终是要让自己的固执要了自己的命的…”

 上的女子不闻声息,蓝雪印轻叹口气,遂又去端起小桌上的烛台,轻轻退‮去出了‬…

 …

 …

 云柏和葵达在衡水湍急的水面上进行了战!

 可是,异变突生!钟朔将军的副将舛忠带领三千悍将战场变节投向了葵达,反调转矛头向云柏!将军钟朔应变不及,大败退回岸!不仅如此,还中了敌军计策丢了左右两翼,衡水防线被破,云柏被迫弃岸退兵三十里!

 捷报几乎同时送达夏宫与西北前线,葵于泓与葵于烈同时心叫不好!可是为时晚矣,仅三后另一封加急军报送抵——中了云柏借矛还攻、诈败为进之计!先是将他们渡过河岸的大军围歼,然后又利用了他们的进军路线作为突破口反攻过了衡水,现在前线已抵挡不住云柏大军,反退后三十里相拒!

 葵于烈心道葵达完了——失了衡水这道最坚固奠然屏障,还有什么能抵挡得住那正得天时地利与人和的云柏大军?灭亡已只是时间问题…

 嘴角不觉勾起一丝落寞之笑:何尝不知这是你我命定的结局。只是,我极力拖延,你奋力向前。你恨他,却置你我于不顾…恨真的可以超越爱吗?你心已是如此,我该怜你还是怨你?如此我的未来已看得到尽头,那么你呢?完成一切丢弃一切之后,可还能继续生活?你果然不属于我,也不属于任何人…

 衡水的反攻就像一个信号,西北的云柏兵立即在新皇柏绍棠的带领下对葵于烈大军发动了猛攻!虽然这是葵于烈早已预料到的情况,战场上惮势却让他感觉到了此次与以往的不同,立即便意识到恐怕云柏的意图是要将此当做两国的决战——不由心里一个咯噔,脑中就浮现骆云畅的脸:你在哪里?若此回是决战,那么你就不可能不参与,那么你在哪里呢?是在我的对面,还是在衡水李牧大军?你选择见最后一面的,是葵于泓还是我?

 可是无论是西北前线还是衡水战场‮有没都‬闻说有关于骆云畅的消息,‘安国公主云容’还是坐镇在西北后方主持着国政与后勤。

 蓝雪印毫无消息,‮道知不‬是不是被云柏的人抓住杀掉了,毕竟柏绍棠对他的人是绝不会手软的…所以葵于烈无从得知真实的情形,随着战局的渐恶化,脾气也越来越暴戾冷硬。

 …

 即便在南方,秋季也是短暂的。不觉间,寒已经来到,人疲马乏,各种物资也在渐渐变得短缺,可是已经渡过衡水的云柏军队这个冬天没有停下来休养生息,葵达的地域在慢慢的变小。

 夏宫中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好的消息,败阵连连,士兵逃,不时又听说哪里的军队不战而降了、哪里的百姓又不再提供粮草给军队了…似乎哪里都是萧条之。就连后*宫的妃嫔们也总是满面愁容,无心争宠,更无心享乐,恐惧不安的气氛一重过一。太子葵慕时越加的荒废,整不是饮酒作乐,就是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在宫中四处游走…如今的他也已经将自尊啊、自傲啊什么的全部都抛弃了,不再与自己的身体做对抗,甚至也不再怕人知道或是背地里议论,常常就在自己的寝宫里与侍卫毫不避人的厮混。

 毫无疑问,葵达就要完了,或许会超出许多人想象的迅速。但是坐在顶端的那个人——皇帝葵于泓,这整个葵达最应该惶恐担心的人,反而是此时最淡然的人。

 没有寝食难安,没有如坐针毡,甚至连烦躁发怒‮有没都‬。虽然别的人没有发现,可是时刻都随侍在旁的老太监李福不止一次的‮了见看‬——皇上嘴角的那丝冷静笑意。那种且带快意的笑,那种且带残酷的冷静,真的就像是一个站在高处的毁灭之王,带着一种黑暗的魔…云容皇贵妃曾不止一次的称皇上是‘魔王’,可是又曾不止一次的对皇上出了怜悯的神情…那么连与这冷静笑意一同出现在皇上脸上的那丝疼痛眼神,她应该也是一并料到的吧?她果然是皇上的命运之女,她果然是最了解皇上的人,所以她让皇上有了爱的感觉,所以她也给了皇上最大的痛苦与即将到来的解

 ‮么什为‬上天不让这个女人早一点儿出现呢?在皇上被绝望与黑暗噬之前,在皇上的心完全扭曲之前…‮么什为‬不让这样的一个女人出现在皇上面前呢?

 李福是个太监,是个奴才。可是他也是人,他也是有感情的。皇上是他自襁褓时就在身边看着到如今的,四十余年的夜相伴,主也好、奴也好,尊也好、卑也好,他的一生本就、也将永远只有皇上…他还能为谁着想?若这个结果真的是皇上期盼的,那他就陪皇上一起期盼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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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呵呵,泓与畅的最后对决就要到来,敬请关注~~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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