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二章 扬名广州(一)
既然已经让沈锐折服,照常理说,接下来马晓
应该趁热打铁好好让他练练基本功。可是出人意料的是,接下来的两天马晓
连棋子都不让沈锐碰,而是拿出了厚厚两本《中国围棋史话》让他读。不但要读,而且还要他读
。
读吧,谁叫他是老师呢?平时不怎么看书的沈锐,在马晓
的威
下,只好在他的书房里面做了两天乖孩子。好在周末就是围乙联赛的第二场比赛,沈锐的苦日子很快就结束了。
“马老师,你看明天的比赛我们该怎样排阵?”平湖围棋队第二轮比赛又是客场,对手是新中国成立最早的地方围棋队之一广州迈特队。到宾馆后虽然已经是晚上八点,但苏祖万还是将所有人都叫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来。
“老苏,别光问我。先说说你的想法。”马晓
悠闲的坐在沙发上,点燃了香烟。他确实还没把这场比赛放在心上。广东队放在二十年前也许还能算一支强队,现在嘛,恐怕也只能靠以往的名气吓唬一下小孩子了。
一向谨慎的苏祖万可没有马晓
那样自在。在他心里,广州队虽然不是很强,但多少还有一个老八段方天丰坐阵,轻忽不得。派谁出马能保证战胜他呢?苏祖万看着马晓
犹豫了一下:用征询的口吻说道:“马老师,我看韩玉贞上一场状态不错,要不让她上第一台?”
韩玉贞听到苏祖万点了自己的将,兴奋得小脸通红。对上芮乃伟自己当然有点怕,但听说这个方天丰已经是一个五十多的老头子了,虽然挂着八段的名,估计也厉害不到哪里去。这场比赛正是自己在中国扬名立万的好机会。
马晓
看看苏祖万,又看看韩玉贞,笑来起了。这场比赛谁来对付方天丰,他心里早就有了合适的人选。“老苏,上次沈锐半目输给了芮乃伟,信心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我想,这次对付方天丰应该是个让他恢复信心的好机会。”
“他?”苏祖万心里本来还想提议由上一轮中盘大胜对手的
坐第一台的。可是想到
只是个初段所以才推举的韩玉贞。谁知马晓
要然居派沈锐来当此重任。苏祖万正想出言反对,不过想到离开浙江时周青告诉自己,一切都由马晓
做主。他又活生生的将话咽了回去。
苏祖万的想法马晓
又怎会道知不?他也没有多加解释,而是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台次表
到了人个每手上。刚来到队里,树立自己权威那是必须的。
散会后,马晓
将沈锐加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沈锐,知道么什为我前两天不给你讲棋只让你看书,而今天又让你坐第一台吗?”
说实话,现在沈锐的心里还多少有点害怕。上次坐第一台输得太丢人,要是这次再失手,看来就真的只有跳珠江的份了。
也许是看出了沈锐的不安,马晓
笑着说:“我之所以前两天不怎么给你讲棋,是我觉得以你的实力,对付一个
薄西山的老八段已经绰绰有余,用不着再训练了。现在你唯一需要的只是一种赛场上的平静。这两天我让你看《中国围棋史话》,就是希望你从中国围棋历史名人的事迹中
取到那种淡然自若的下棋态度。”
“淡然自若的下棋态度?”沈锐脑海里灵光一现,想起了昨天刚看过的“顾师言三十三手镇神头”那次顾师言如果输棋,可是要被砍头的。和古人相比,自己的这点压力又算得了什么?这到想里,沈锐突然有种说不出的轻松“马老师,你就放心吧。我不敢保证能赢,但至少会下出自己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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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天丰八段悠闲的看着自己的对手,那个看上去还不到二十岁叫沈锐的人轻年。虽然在比赛开始前两天,领队就提醒过自己,这个沈锐听说很不好对付,上场比赛只以半目小负给了芮乃伟,不过方天丰并没有太放在心上。下了这么多年围棋,方天丰知道,人轻年的棋有冲劲,擅长对杀,但往往基础不牢,没有后劲。
芮乃伟的棋风喜欢对杀,不要说半目胜,就是输了也不奇怪。而自己只要放松心态,在布局时就步步为营,只要进了官子阶段,方天丰不相信,凭自己多年练就的基本功,会将棋输去出了。
而眼前棋局的进行正如他所期待的进行着。自己的黑棋固然行棋小心,而对方的白棋来起看也没有一般人轻年的冲劲,走得不温不火。
“这样当然最好。”方天丰看看中午封盘的时间快到,拿起工作人员专门为他准备的普洱茶喝了一口。自己本来还准备如果白棋前半盘来势汹汹就放点甜头给他,谁知道上午都快过去了沈锐居然没有动静。难道他今天也想和自己泡官子不成。这到想里,方天丰笑了笑,官子,那可是他年轻时候克敌制胜的法宝。
“马老师,你看沈锐这盘形势怎样?”广东的条件就是好,四盘对局在研究室里都有转播。老苏于是一刻不歇的在四个电视之间走来走去,当然,最让他不放心的还是沈锐这盘。
和苏祖万不同,马晓
从开局后就没有动过,一直牢牢的把持着观看沈锐和方天丰对局的最佳位置。“老苏,不要慌。我看沈锐这盘形势不错,很有希望拿下。”
苏祖万将棋盘上的目数好好点了一遍“他们两人现在形势差不多。我觉得方天丰的黑棋来起看定不说还要稍好一些,马老师难道你一点都不担心?”
马晓
一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老苏你就放宽心,等着好消息吧。”
苏祖万不好再么什说,只好转过身朝其他地方的电视走去。不过,他嘴里还是小声嘀咕了两句:“好消息?谁道知不方天丰是七八十年代和西南王宋雪林齐名的高手。最厉害的就是官子。这盘棋如果一直这样平稳的下去,我看沈锐拿什么和别人斗?”
中午吃饭候时的,平湖队的所有队员的坐在了一张桌子上。苏祖万见沈锐脸色平静,和其他人有说有笑,还是住不忍问了一句:“沈锐,上午的对局你觉得自己的局势如何?”
“很不错,赢是没问题的。”沈锐从碗里夹了一块回锅
,有滋有味的嚼来起了“苏队,你放心,这次我不会象上盘那样失误了。”
正在吃饭的马晓
听到沈锐的回答,很是赞赏的对他笑了笑。这个动作比苏祖万看到,心里也是一宽:“难道马老师和沈锐早就定下了计策对付方天丰,自己真是平白担心了?”
下午一点半,比赛继续进行。
方天丰吃饭候时的还在想,平湖围棋队的教练午饭候时的道知不会不会好好教训一下对面这个叫沈锐的人轻年,让他下午强攻黑棋,不要将胜负拖入官子。因为只有年纪稍微老一点的棋手,上本基都知道老方的官子厉害,不会让手下的队员这么冒险的。
果然不出他所料,下午一开始,白棋就奋不顾身的投入到了黑空中。
“早就知道你会来了。”白棋突然的疯狂,并没有让方天丰吃惊。从上午一开局,他就一直在提防对方的突然发力,所以黑棋本身的联络可以说得上是固若金汤。黑棋老实的将自己的地盘护住,而白棋见没有什么机会,草草走了几步又
先将战火燃向了相隔小半个棋盘的另一个地方。
“现在的人轻年啊,下棋怎么打一
换个地方?”沈锐这一
先,将包袱丢给了对方。方天丰看着白棋刚才打入的几个子伤起了脑筋。杀棋吧,这几颗棋好象一下又杀不死;不杀吧,看着得觉总怪可惜的。他想了想,还是决定跟着白棋应,因为这几颗白棋看上去有点象是个陷阱,要是自己强行杀棋,定不说就上当了。
黑棋跟着白棋来到了另一个地方。方天丰想,反正我全盘皆厚,那几颗白棋你总要处理,等你处理候时的我再决定怎么走不迟。
黑棋果然是厚实。沈锐在新的地方又连下了几手,依然没有占到任何便宜。唯一的“收获”就是让白棋在黑棋隐隐的包围中,又多了一块孤棋。如果说,下午刚开始候时的,黑方只是略微有点优势,胜负还不明朗的话。那么现在白棋只要稍有疏忽,两块孤棋任意死掉一块的话,这盘棋也就over了。
“马老师,这棋怎么下成这样了呢?”苏祖万的脸色苍白,现在四盘棋中有三盘形势都不大妙,特别是沈锐这一盘,他一直以为马晓
早有奇谋,拿下不成问题。谁知道,午饭之后沈锐道知不犯了什么
,简直可以说是
走一气,不到两个小时,形势就面目全非了。
“老苏,你不要急,我想沈锐有自己的想法。”马晓
拉着苏祖万坐下“我们先看看再说。”
其实,马晓
的心里也开始紧张起来。虽说自己对沈锐有信心,但刚才白棋的十几步棋,连他也没有弄明白沈锐的想法。这次是马晓
第一次带队出战,如果输了,不要说对周青不好
代,传出去连圈里人都要看笑话。幸好,因为他刚来,教练的名单还没送到棋协,应该还不会有记者知道。
看着沈锐开始进入长考,方天丰轻松了下来。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盘棋拿下来是没有问题了。白棋的两块孤棋虽说看上去还有点活气,但真要黑棋的包围圈中做活是不也那么容易的事。况且,在方天丰心中根本没有想过非要杀死这两块棋中的一块,他只要借机追杀一阵,将自己左上角的空围起来就是。方天丰算了算,只要自己的左上的空能围起来,就算这两块白棋都能活,黑棋也已经是简明胜势了。
正在方天丰打着得意算盘候时的,沈锐出手了。白棋点角!
“这样下?”方天丰有点意外。白方再有两块孤棋候时的,居然一块也不处理,直接点进了自己的角空。黑棋到处都很厚,难道他不怕另外两块棋无疾而终吗?
方天丰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将白棋扳住,无论如何也不能先让白棋就这样在自己的角地里活出一块来。
显然,刚才长考候时的沈锐早已想好了接下来的走法。白棋落子如飞,二落小尖,继续贯彻做活角地的想法。
“马老师,沈锐是不是发傻了?刚才有两块孤棋还不够,现在居然又扯出第三块?”观看电视的苏祖万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重新从座位上站起来。这时候,黑棋在边上二路跳了一手,这步棋正好落在两块白棋的中间,既威胁了白棋的角地,又威胁了刚才沈锐的第一块孤棋,确实是一步妙手。
“看来,沈锐的三块白棋是必死其一了。”马晓
叹了一口气,可是嘴角却
出让人难以察觉的笑意来。
道知不怎么回事,这步黑棋刚下落下,方天丰就觉得有点不妥。果然,白棋并没有单纯的选择补棋,而是向下立了一手,转而威胁白棋的另一块本来固若金汤的地盘。
见沈锐又将皮球踢了回来,方天丰陷入了长考。刚才的那步本来是妙着,但却因为沈锐的意外反抗落了后手。现在黑棋需要马上补棋,这一补虽说地盘多了七、八目,但也给黑棋一个
息的机会。
果然,见黑棋补棋,白棋立刻又在角里活动开来。黑棋被迫应了两步,白棋在左上角已经隐隐约约有了活出一块的迹象。
这样的情况让方天丰很不愉快,一向平稳的他,此时终于第一次动了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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