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芷青握着被挂断的话筒,许久后才轻轻地挂上电话。她用面纸遮住咳嗽声,又推了推眼镜,缓缓地走回骑楼。
果然见不到他。她看着那天被她捏皱的名片,上头是秦晓廷龙飞凤舞的字,芷青就着骑楼下的灯光,仔细看着那潦草的字迹,住不忍用手一笔一划的描绘着,她边走边低头念着他的名字,不自觉深叹了口气。他会不会怪她将感冒传染给他?她好想见他啊!
“噢!”芷青被人猛撞了一下,眼镜摔落在地上,手上的名片也掉了。芷青顾不得掉落的眼镜,慌忙地弯下身寻找名片。
“喀啦!”一声,芷青的眼镜被这名撞着她的人一脚给踩碎了。
芷青管不了这许多,她急切地拾起掉在角落污渍水里的名片,心疼地看着被脏水晕开了的字迹,试着要用衣角擦干脏污的痕迹。
“请间你是李芷青小姐吗?”
芷青抬起头,由于没戴眼镜,她什么也看不清楚,只得眯着眼试着看清这名男子。“我就是,你是…”
RICK松了一口气,好险!总算找着了,否则依总经理刚才那个火气,这次他铁定会丢了饭碗。
“我叫RICK,秦总经理的特别助理,他要我找你上楼去。”RICK皱着鼻子看着芷青,长得还可以啦!只是那身穿着…他该不会找错了吧!
“晓廷…是吗?”秦晓廷派人来找她?芷青心里
窜过一阵暖意。RICK听她叫着总经理的名字,这才肯定自己没找错人。当他的视线向下打量,就像任何一个男人一样,两眼直盯着芷青就要绷出衣衫的
满
脯,RICK也不
口干舌燥起来。
“走吧!李小姐…”
芷青傻傻地点头,想到马上可以见到秦晓廷,连忙起步就要跟他走,“啊!我的眼镜…”RICK替她拾起地上破碎的眼镜,“起不对,摔坏了!”事实上,是他踩碎的。
芷青伸手要拿已然扭曲的镜架,但在眼前一片雾蒙蒙之际,竟被破碎的镜片割伤了手指。
“啊!”她连忙将受伤的手指放进嘴里
着。怎么办?没有眼镜的她连骑车子回住处都有问题,明天怎么上班呢?
“李小姐,麻烦你快一点!”RICK急着回去
差,在前头不耐地催促着。
虽然这女人身材一级
,但仍看得出来是个寻常人家的女儿。RICK摇头想着,他真搞不懂总经理的想法,竟对这样一个良家妇女下手,恐怕哪天真会玩出火来喔!
“啊!起不对…”芷青只得一路小跑步地跟上RICK,随着他踏进秦晓廷位于三十楼的豪宅中。
一踏进屋内,放眼净是简洁明快的装潢。挑高数米的客厅,完全衬出整间房子不凡的气派,屋内各角落及桌上皆立放着数件名家的雕塑作品,墙上也挂着几幅百万级名画,一大片洁白的纯真羊
毯铺陈在客厅桌下,高级大理石铺成的地板光可鉴人。
整间大厅一尘不染,其间倨傲不俗的优雅气质,活
便是秦晓廷个性的翻版。
芷青的亲生父——天名财团李赐景,名下的房产何只百亿,但不管是拿位于
明山的别墅,或者市区内数栋的豪宅与眼前这栋相比较,芷青只觉得那些都显得俗丽不堪。
芷青跟着RICK走上二楼,在秦晓廷房门前停了下来。RICK敲了敲门,“总经理,我把…”
“进来!”在房里的秦晓廷不等RICK说完,便开口要他进来。秦晓廷一双眼紧盯着房门口,这个白痴最好真的找到了芷青!
RICK先走进来,后头跟着的,自然是芷青。
秦晓廷眯眼看着低头走进房的芷青,她今天未戴眼镜,干净的颊上依旧未施脂粉,淡粉
的口红衬得她的小嘴鲜
滴,细柔的长发披散在肩上;小巧的肩上,还背着一个与她比较起来稍嫌大了点的外出包,一件剪裁简单而略显窄紧的浅色上衣紧绷在她的
前,
下是包裹着浑圆
部的牛仔
…
RICK清了清喉咙,“总经理,李小姐…”
看着清丽动人的芷青,秦晓廷深邃的眸子更形浊
,他打断RICK的话。“你出去吧!”
RICK看了看总经理,又看了看芷青,他很想知道总经理和这个女人的关系。但是,他再蠢也知道不能问。“是!”他只得带着一脸的疑惑走出房间。芷青不知所措地看着RICK走掉,心里没来由的更慌了。偌大的房间只剩她和躺在
上的秦晓廷,她将头垂得更低,只觉得快要呼吸不过来。
“你终于来了!”秦晓廷半卧半坐地躺在
上,被单顺势滑下
间,
出了上半身纠结的肌
。
“我…”她没戴眼镜,看不清楚秦晓廷的样子。“你病了,我想应该要来看看你…”
晓廷看着她紧抓着皮包的带子,低垂着眼睛就是不肯瞧他,不
皱起眉头。“昨晚么什为没来?”
芷青摇着小小的脸。“我…我不能…”不能?她心里有别人吗?这个想法令他的头痛更为剧烈。“过来这里。”
芷青迟疑了一下,步伐缓慢地朝他走去,在他
前数步之遥停了下来。
“再过来一点。”秦晓廷不满意这样的距离。
芷青抿了抿嘴,又朝他走近了些。
“么什为不能?”秦晓廷眯起了眼睛,缓缓的问道:“你有心上人了?”
芷青迅速地摇着头。“没有…我没有男朋友…”
“是吗?”秦晓廷平缓了嘴角的线条。“那么什为不来?”
“我道知不…”芷青低垂着头,她根本弄不清自己的心思,一颗心
惘得很。
看着不安的芷青,秦晓廷心底升起一抹爱怜。
芷青绝对还是个处子,从她生涩的吻,他便知道这件事实。但是,他竟不顾她的感受,立即向她提出
爱的要求,也难怪她会像现在这般无所适从了。
其实,秦晓廷也不太了解自己,像芷青这样的女人,向来是他避之唯恐不及的类型,但是,他却完全无法克制内心对她的极度渴望。
只要面对心底那股深沉的
念,每每皆会烧得他无法自拔地失去判断常理的能力!
“我病了,你现在才来看我?”秦晓廷仍在责怪她昨晚没来的事实。
晓廷果然是在怪她将感冒传染给他。“起不对,我下了班就赶来了。”
“下班?现在都八点了。”秦晓廷转念一想,突然轻声问:“你在楼下待了很久吗?”
芷青轻摇着头。“其实也没有很久…”她的呼吸开始不稳。站在离秦晓廷这么近的距离,不可避免的她看清了此刻全部的秦晓廷。
这时的他和平常完全不同,稍显凌乱的头发,带了点
犷的气息,
边青色的胡碴,令他坚毅的脸庞多了一抹
颓废的
人气质。未着衣物的赤luo
膛,在室内灯光的投
下,泛着古铜色的光芒,手臂的肌
线条强而有力…
令芷青脸红,心思紊乱。
“么什为不上来找我?还在怕我?”秦晓廷沉哑地问道。
“我…”她困难地
咽口口水,轻摇着头嗫嚅地道:“我…道知不你还要不要见我…”
“当然要!”秦晓廷回答得肯定且迅速,毫不隐瞒自己的
望。“我想见你想得紧,可你昨天就是没来!”
芷青的脸更红了,“我…”
“你今天只是来探病?”
“起不对…”芷青诚心的道歉。“可是…那天我已经跟你说我感冒了,你偏要…”
想起那天他热情的吻,再加上眼前他半luo的模样,她愈说愈小声,终于说不下去了。
“不管怎样,现在我病了,你得来照顾我。”秦晓廷一副理所当然的说。
“照顾?”芷青倏地抬起头,正面看着秦晓廷又令她红了脸,她撇过脸看向别处。“我…又不是护士…啊——”秦晓廷蓦地伸出手将她拉倒在自己身上,不顾她的低喊,就将自己热烫的
覆住了她的。
芷青又惊又急地推着他,不料,却教他反身
住自己,将她稳稳地制在身下。
“放开我…不要这样啦!”芷青住不忍抗议着。
秦晓廷不耐地将她的皮包往
下丢去,然后用自己的大腿及上半身的重量
着她。“别动!”
“放开我…”芷青感觉到他全身竟然只有一件薄薄的被单,不
红透了整张脸。
但是不论她如何的推挤,秦晓廷坚硕的身体仍然紧
着她。她只得任由他将脸埋在她的颈间,用着
热火烫的
舌缓缓地
咬着。
他闭着眼用鼻子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发际,就着她的味道沉沉地呼吸着。“我的病是因为你而引起的,你不照顾我,莫非要我烧坏脑子不成?”
“那…”秦晓廷的胡碴刺着了她细致的脸,但得觉不痛,反倒有一种亲密的感受。“你先放开我。”
“如果你昨晚来这,定不说我根本不会发烧。”秦晓廷低声沙哑地说。他将一只手探进了她的衣内,推开了她的
罩,将大掌放在这个原本就该属于他的地方。“你得负责!”
“晓廷…”芷青屏住呼吸,感觉他烫热的手掌温柔地
抚着自己的
脯,像是在细细品味一道人间佳肴似的。他掌上收放的速度极缓,但每一次按
都弄
了她的呼吸。
“答不答应我?”秦晓廷掌上猛地一缩,芷青不可克制地低哼出声。
她轻颤着身子,音调不稳地道:“我…我答应就是了…”
“是吗?”秦晓廷缓缓地放开手掌,“最好是这样,别偷偷地离开了。”
“不会…我会照顾你,直到你病好为止。”芷青绯红着脸,声如蚊蚋地道。
“最好是这样…”得到芷青的保证,秦晓廷松懈全身僵硬的肌
。他原本便病得昏沉沉,此时在病魔及睡魔强势的侵袭下,所有硬撑的紧绷情绪,在得到芷青的承诺后便彻底瓦解。不儿会一后,便沉入梦乡。
一直不敢
动的芷青,好半晌过后才知道他睡着了。
她感觉到秦晓廷那不寻常的热度,困难地勉强拉下自己的衣衫,低头看着他未着被单的光滑背部,惊讶地发现晓廷那半瓣**在外的坚实
部。
这景象令她羞红了身子,幸好他睡着了,才没瞧见自己这副模样。
她费了好一番工夫,才将纠结在两人间的被单勉强地盖住了他。
听着他平稳而深沉的气息,感觉到他全身的热度,芷青心疼极了。她抬起未被他
着的手臂放在他的背上,隔着被单轻抚着;她的小脸蛋不断轻
着他的发,嗅着他独特的男人气息,想到学校那次和刚才的情景…
她红着脸不断斥责自己脑中浮现的画面,努力地要调匀自己再次紊乱的呼吸。
她轻轻地喟叹了一口气,眼皮也跟着垂了下来。不管她和晓廷
后会演变成什么关系,芷青知道,
后她再也没有能力拒绝他了。
几个小时后,芷青被秦晓廷的呓语声惊醒,她伸出手,不安地摸着秦晓廷火烫的额头。
天!好烫!这热度不似刚才的温烫。芷青急急地将秦晓廷仍重
着自己的身躯移开,不顾半身发麻疼痛的手脚,她一跛一跛地找到浴室后,端了盆水出来,将
巾弄
了贴在他额头上,再用另一条
巾仔细地擦拭他干烫的脸及颈项。她不
再一次责怪自己,她那天再坚持点就好了,他便不会像现在这般难过了。
她拿起
旁小桌上的药,仔细端详着秦晓廷的家庭医师所条列的说明事项,找着了退烧药,想叫醒他吃药。
“晓廷?”她唤了好几声,却只听得他不断地发出无意义的浓浓呓语。芷青急了,声音唤得大了些。“晓廷?起来吃药了。”
晓廷倏地睁开眼睛,因病而略显无神的双眼左右搜寻着,在看着了芷青后,又将眼睛闭上。“晓廷…”芷青急急地再次唤他,“起来吃了药再继续睡。”
秦晓廷是醒着的,只是脑袋传来阵阵晕沉感,令他的眼皮如铅块一般重。
“晓廷…”芷青唤得急切而不安,晓廷醒了吗?“先别睡,吃了退烧药才能睡呀!”
“我不要吃药!”可恶!这些人老是要他吃药,就这么一点病,休息一下就好了,根本不需要吃药!
“不吃药?”芷青疑惑地看看
头上一堆堆完整的药包,原来他有没都吃药啊!
“不行啦!晓廷,”芷青伸手推着他的肩膀,“不可以不吃药,这样感冒怎么会好?”
晓廷皱起眉头。“不!”他甚至转过头背对着芷青,让额上的
巾掉了下来。
芷青慌张地眨着眼,到想没秦晓廷竟这般固执,可是,他现在高烧不退,不吃药真的不行啊!
她忧心忡忡地倒了杯水,将药丸放在掌心上,索
将他的头抬起来,“晓廷…”
无奈任凭芷青使尽全身吃
的力气,却仍然动不了秦晓廷半分。
“我不想吃药!”
“可是…”芷青试图动之以情。“你发烧了,不吃药退不了烧呀!”
秦晓廷将头深埋在枕头里,消极的抗议。他的头又重、又痛、又晕沉,眼下只想好好睡一觉。
芷青万万到想没堂堂七尺之躯,傲视群伦、叱咤商场的侑威集团总经理,此刻却像个小孩一样,任她怎么哄骗也不肯吃药!
芷青伸手探了探他高烧的额头,一颗心七上八下,住不忍低声哀求着他。“你吃药好不好?这样烧下去,恐怕得进医院了。”
秦晓廷仍摇头拒绝。
“不然,我叫医生来这里给你打退烧针,好吗?”芷青只剩这个最后的办法了。
秦晓廷的身子倏地僵直,紧皱着眉自枕头里抬起头,一脸嫌恶地瞪着芷青。“不准再叫那个蒙古大夫来这里!”
先前管家刘嫂已经找了王医师来这里替秦晓廷看病,只是秦晓廷并不喜欢医生,不等他
代完一大堆烦人的琐事,早早便将他请了回去。
芷青叹了口气,小声又委屈的劝着,“可是,你又不吃药…”
只见她手足无措地拿着药,一脸着急地看着他,那皱着小脸的模样着实比生病的他还要难看。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看了看她手中的红白小药丸,撇了撇嘴,好不容易松口。“好吧!”
芷青喜出望外,连忙将手中的水递给他。“哪!”
秦晓廷不悦地勉强从
上坐起来,任由被单滑落至他伟岸的
间,他也无心遮掩,反倒是芷青又红了一张小脸。
他伸手拿着水杯,先深
了一口气,
下所有的药丸,立刻狠狠地灌完杯中所有的水。他将空杯递给芷青。“还要。”
芷青见他终于吃了药,总算松了一口气。她赶忙转身替他倒水,感冒尚未痊愈的她,此时不由自主地轻咳了两声。
“你的病还没好吗?”秦晓廷听着她的咳嗽声,皱着眉头问道。
芷青拿了水回来,摇摇头道:“好很多了,只是还有些咳嗽而已。”
“你音声的还是有些沙哑,记得要再去看医生。”这句话他倒是说得脸不红气不
地。
芷青笑了笑,不去戳破他的男
自尊心。“道知我。”她将温水递给他。秦晓廷一口便饮了大半,然后拍拍身旁的空位。“过来陪我。”
芷青羞怯地低下头,道知不该不该听他的。
秦晓廷眯起因病而略显混浊的黑眼,“我病了,你不来陪我?”
芷青怯怯地开口,“可是,我已经在这里陪你了…”
“我需要体温!”秦晓廷语气强硬得几近霸道。不等她靠近,伸手便拉着她倒在
上,将她安置在肩上,另一只手里还拿着水,此刻他将那清水当烈酒似的缓缓啜着。“你不戴眼镜可爱多了…”
芷青脸红心跳地靠在他
前,嗫嚅地道:“我…眼镜刚才摔坏了。”
“摔坏了?”秦晓廷皱眉问道。
“嗯!”芷青把RICK撞到她的事说了一遍。
秦晓廷咒骂出声。那个笨蛋总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一口饮尽剩余的水,芷青伸手要替他将空杯子放到
旁,不料秦晓廷蓦地握住了她的手。
“这是什么?”高烧的秦晓廷竟注意到她手指上的一道小伤口。
“不要紧的,刚才拿眼镜时不小心割到了。”
“那个无可救药的白痴!”他再次出声咒骂着RICK。
“你不要怪他,我也没有注意看路,才会撞到他的。”
秦晓廷哼了一声,将芷青安置得更舒适。“明天我替你配副隐形眼镜,别再戴眼镜了。”
“没关系的。”芷青拒绝着。
他低头看着她微红的姣好脸蛋、清澈有神的黑瞳大眼,想着她被那眼镜遮去了多少自信,眉间紧蹙着团团不舍。“别说了,瞧你这样子多好看,明天我陪你一起去配新的眼镜,嗯?”
芷青羞红了脸,秦晓廷真的认为她漂亮吗?“那…我自己去配就行了,你生了病,要多休养。”堂堂一个侑威总经理陪她去配眼镜?这若是被外人看到了,恐怕谣言又要满天飞了。
“我的病没什么,睡个觉起来就好了。”秦晓廷拉着她娇小的身子一并躺下,并将被单自她身下
出,将她整个包进自己亟需抚慰的怀里。
芷青身子虽衣着完整,却还是能感觉到秦晓廷浑身热烫的赤luo躯体。她将一双小手蜷曲在自己
前,试着减少与他身体的直接接触;可是,腿双却被秦晓廷结实的大腿紧紧地锁在他
下之间。
“晓廷…”芷青口干舌燥地结巴着。
“别说话。”秦晓廷抬起一只大掌,毫气客不地伸进她的衣衫里…
芷青昨晚一夜未眠,眼下又为了秦晓廷累了好儿会一,不久,抵不过睡魔的纠
,芷青也跟着一并进入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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