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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七章厂花与太皇太后炮灰2(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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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晓晓屈指算了下,那陈斯年虽然历经三朝,但如今刚刚三十五岁的年纪,若想熬到他辞世,无异于天方夜谭。

 “嗯,下去吧。”顾晓晓睫微微闪动,让一脸紧张的木梨下去。

 吴宝珠喜欢各种香料和木料,坤宁宫中宫女近侍,对以此命名。

 很快,顾晓晓叫的菜全都呈了上来,细长白釉梅瓶中簇簇鲜花娇娜耀眼,瑞兽香炉吐着袅袅青烟,黄花梨小几上,陈放着几样小菜,顾晓晓一眼就瞧见,白玉杯中微微漾的天香

 她这次没做声响,只是要了一壶碧螺,将天香有意无意的略了过去,心中有些不解,到底是谁心心念念让她喝这些东西。

 吴宝珠不胜酒力,只喝淡茶和果,什么玫瑰、蔷薇都是她的最爱,天香是两个月前,御膳房里新酿出来的,各宫都送了些,吴宝珠喜欢这滋味,偶尔会点上一些。

 但真正每都喝上一两盅,还是近一周的事儿,顾晓晓仔细盘算着,也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当今皇上年幼,陈斯年再丧心病狂也不好再为小皇帝纳妃,至于外朝,如今还能在朝中说的上话的,家中一无适龄女童,二则弱龄女童送入宫中,不仅不能为家族争光,还可能成为陈斯年反过来对付他们的把柄,于是无人提议为幼帝纳妃。

 荣惠帝在位四年,去世时才十二岁。后宫多空虚,连妃位都未填满,他去世之后。家中有能力的都想办法,为入宫的女儿在太皇太后那里求了个恩典,说是带回家中青灯古佛,实则换名字再次出嫁了。

 陈斯年还有太皇太后白容波,只管收钱,对于荣惠帝后宫人是走是留不甚关心,人多嘴杂。后宫冷清一些,无疑更方便他们进行专权。

 由于太皇太后占着慈宁宫没有腾挪的意思,吴宝珠也就在坤宁宫中住着。陛下由于年幼贪睡,暂且住在太和殿中一所侧殿中,以免每上朝来回奔波。

 饶是如此,朝会还是因为小皇帝的缘故。推迟到了卯时。以免每次上朝小皇帝都闭着眼睛挂着口水度过。

 用完点心后,宫人突然通禀皇上驾到,顾晓晓楞了下,颔首示意将皇帝带过来。

 宫人将桌上点心还有天香全撤下,又换了梅瓶里的花,端上了几样坚果,切好的水果以及葡萄樱桃放在盘中。

 那边张氏已经抱着小皇帝出现,他穿着描着龙凤金线的袍子。头发稀疏冠不起来,用喜庆的红绳编成了小辫子攒在一起缀上圆润明珠。脖子上还挂着吉祥如意的镂金锁片,这却是怕他脖颈太过细,金锁太沉伤了脖子。

 “儿臣给母后请安。”

 进了殿,小皇帝伸开手臂从张氏身上下来,煞有其事的向顾晓晓行礼问安,一口碎玉似的小牙甚是可爱。

 白玉团子似的小小人儿,长长睫黑玉似的眼珠,路倒是走的稳健,一步一步的十分可爱。

 顾晓晓瞧见他讨人喜欢的模样,心下便有些喜欢,于是慈眉善目的蹲下身子,捉住小皇帝的呼呼的小手,捏了捏的他的脸颊,忽生想起她当初也是这么对花儿的,心中更是感慨。

 小皇帝咯咯的笑着,一双眸子纯净澄澈不含半点杂质,让顾晓晓心中一软。

 她若是炮灰,那么小皇帝就是炮灰中的炮灰了,朝中势力倾轧烈,他现在年纪小懵懂无知,但等到大后有了自己想法。莫说等成人加冠,恐怕陈斯年等人,未必能容忍他活过十岁。

 ‮这到想‬里,顾晓晓心中长叹一口气,只觉得自己这次接手的烂摊子,要比上个任务还艰难。

 好歹上个任务,她要解决的只有渣男,这次她还不知任务具体内容,想在任务完成前保命都是桩难事儿。

 说好的系统升级呢,顾晓晓远目,测试期不稳定看来是真的。

 “正儿又长了,长高了些。”

 顾晓晓笑着牵了小皇帝的手,他呼呼的小手摸起来跟棉花糖一样,将小皇帝抱上美人榻后,他将手伸到袖子里,摸索了‮儿会一‬后,拿出一枚腌好的酸梅,献宝到:“母后,吃,吃。”

 进宫时,方维正年纪正小,他被过继到吴宝珠名下,以荣惠帝嗣子身份登基,便将吴宝珠当做了自己的娘亲。

 一入宫门深四海,吴宝珠豆蔻年华入了宫,夫婿尚未成人便一命呜呼,又经历了皇位更迭,在宫中日子大起大落如履薄冰,对同样命运的小皇帝,自然有一份亲昵。

 同命相怜吧,顾晓晓瞧着小皇帝天真无的样子,将酸梅放入口中,酸甜滋味在齿间蔓延。

 “最近可读了什么书?”

 顾晓晓回忆着吴宝珠和小皇帝相处的情景,慈爱的问到。

 听到读书二字,小皇帝嘴巴一扁,一双大大的眼睛瞬间变得雾蒙蒙的:“启禀母后,儿臣读了《三字经》,先生又教了《千字文》。”

 他声音嗫嚅,不像先前回答时那么利,眼神也有些躲闪。

 吴宝珠心大,秉承着后宫不得干政的想法,往日问也就问了,小皇帝若是哪里不会,还会亲自教他。

 但顾晓晓心细,将小皇帝小手握住,温柔的问到:“有没有不懂的地方,及时问夫子,学而时习之。”

 “嗯,是。”

 小皇帝糯糯的说完之后,大眼睛里闪过一丝犹豫,站起身子凑到了顾晓晓耳边说:“母后,夫子将的太快了,很凶,儿臣有些害怕。”

 他说‮音声的‬极轻,眼神里全是信赖。不自觉的绞着手指。

 哪怕只有四岁,但方维正是大周的皇帝,养成怯弱的子。总归是不好的。顾晓晓将他身子扶正,为他理了理衣裳,进一步问到:“最近是哪位先生在教皇儿念书?”

 大周重文轻武,上到天子下到庶民,皆以读书为贵,小皇帝身系黎民百姓福祉,所要学的内容除了四书五经之外。还有工农水利包罗万象,单说执教的夫子,全是翰林院中有识之士。或者朝中肱骨大臣。

 小皇帝两只脚悬在美人榻上,扭捏了‮儿会一‬,悄声说:“是翰林院柳大学士。”

 他说完后,立马又小声补充:“母后。您不要和旁人提。”

 小皇帝一脸严肃。好像在‮么什说‬了不得的事儿,眼神里出一丝害怕。

 顾晓晓愈发觉得小皇帝可怜了,她嗯了一声:“母后不提,青檀,将陛下留在坤宁宫的书拿来。”

 “奴婢遵命。”

 小皇帝以往也在坤宁宫中,跟着吴宝珠念过书,见她拿书也不惊讶,只将小脑袋靠了过来。撒娇似的说:“母后,儿臣累了。能少读‮儿会一‬么?”

 四岁的孩子,每天连轴转又要学功课,还要上朝,还得像傀儡娃娃似的听人议政,顾晓晓也不忍心让他太累。

 “可以,母后今天不给皇儿念书,给皇儿讲故事。”

 对于孩子来说,没有什么比故事更具有吸引力了,小皇帝正襟危坐,一双明眸闪闪发亮。

 母张氏在一旁垂手站着,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眼神不敢和顾晓晓对上,只敢不时偷瞄小皇帝。

 顾晓晓刚进任务,只接收了原主记忆,人心叵测,单凭这些记忆,却难辨忠

 讲故事是顾晓晓的强项,她随时翻了翻《千字文》和《三字经》,和记忆中差不多,根据里面内容,将过往经历读过故事,略做修改将更通俗易懂的版本,讲给了小皇帝。

 原本还在为读书烦恼的小皇帝,被顾晓晓生动有趣的故事吸引,两眼放出光彩来,时不时追问后续剧情。

 如此大半个时辰过去了,小皇帝仍沉浸在精彩的故事,津津有味的听着没有离开的意思。

 往日小皇帝来问安,不过小半个时辰,母张氏有些急了,大着胆子跪下怯怯的开口:“太后娘娘,陛下该回太和殿了。”

 正热络着的两人被打算,小皇帝不满的撇撇嘴,但娘张氏的话,他还是很听从的,毕竟这是他从故里唯一带入宫的人。

 小皇帝在坤宁宫留太久也不好,顾晓晓颔首,摸了摸小皇帝的头顶:“去吧,明天再来便是。”

 听了这话,小皇帝恋恋不舍的从她膝上下来,回身行了礼之后,伸开双臂作势要让母张氏抱。

 母张氏恭敬的蹲着身子,正要将小皇帝抱起来,太后清贵悦耳‮音声的‬从头顶传来:“皇上也有四岁了,平时自己走路便是,莫要太过娇宠。”

 小皇帝听到顾晓晓的话,重重点头:“嗯,朕要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儿,不能有骄娇二气。”

 他气的话,逗乐了顾晓晓,母张氏涨红了脸,抓着袖子嗯咛道:“回禀太后,陛下自幼身子骨弱,他如今年岁小,走多了恐怕——”

 不等她话说完,顾晓晓将柳眉一竖,叱道:“皇上乃大周天子,焉何能长于妇人之手。”

 张氏这才唯唯诺诺的住了口,小皇帝一副自立自强的模样,他今刚听太后讲了小儿历险的故事,如今一心要做小英雄。

 小皇帝大步向前,张氏提心伴在身旁,宫人侍从紧随其后,顾晓晓目送一行人离开,心下对小皇帝的情还有母张氏都有了几分计较。

 天色昏昧,坤宁宫中上了灯,美轮美奂造型别致的宫灯,一盏一盏次第亮起。从高处俯瞰下去,星罗棋布的灯光随风摇曳,静美如画。

 顾晓晓登高台的举动,让宫人好一阵忙,又是挑灯还是检查楼台上有无异物,收拾干净铺上红毯之后,才恭敬的将她请了上来。

 也许吴宝珠未曾执掌凤印统领后宫,但那些身份低微的宫人们眼里,如太后这般身份尊崇的人,都是该如神明般供着的。

 顾晓晓登楼远眺,也不全是看风景,皇帝年幼后宫空虚,放眼望去,坤宁宫外,有灯盏亮起的宫殿寥寥无几。

 但若极目望去,距离稍远的慈宁宫,亮起的灯盏要远远多于坤宁宫,太皇太后白容波就住在那里。

 顾晓晓若有所思,她这次任务面临的大敌,到底是陈斯年还是白容波。

 慈宁宫中,太皇太后慵懒的躺在上,伸着手指,由宫人为她修着指甲,在上面勾勒出精美的图纹。

 另有宫人,或坐或跪围在边,帮她捏脚捶肩,她眼底用眉笔描出一道青色的暗影来,微闭的丹凤眼随着尾端小小的翘起,将她的美貌凸显的淋漓尽致。

 白容波正是最美丽的年纪,举手投足间散发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具有侵略的美,她对自己的美是很明了且很满意的,也擅于利用自己的美貌。

 在享受完按摩之后,白荣波喟叹一声,懒懒的掀起眼皮,玉手轻轻一抬,先前忙碌的一干宫人,齐齐噤声退下。

 一个穿着鹅黄襦裙,梳着螺髻眉心点着花钿的宫女,轻轻跪在边踏板上,问安之后行了大礼。

 这是白容波从家中带入宫中的侍女,是白家家生子,家中父母赐了主人姓,白容波给她取了莺歌的名字。

 莺歌尖尖,称不上多漂亮,但皮肤白皙眼神明亮,看上去是个讨喜的,夺不去主人的美貌,带出去也不会损了主人的威严。

 “启禀太皇太后,今九千岁命人将坤宁宫的紫檀带走,打了二十大板,夫人今天派人递了话儿进来,让您再考虑一下为七小姐指婚一事。”

 照例,莺歌从九千岁的事儿说起,自始至终头都低垂着,不敢抬头正视上的人。

 这是太皇太后的规矩,白容波自恃身份,在她眼里那些身份低微的宫女太监全是下人,是没有资格直视她容颜的。

 “给七小姐指婚?”白容波重复了一句,摩挲着金丝的甲套,面上出冷笑。

 当初家族将她送入宫来,让她和一个病秧子成亲,若非她在宫中随机应变,及时攀上了九千岁,恐怕要随那病秧子一起进皇陵,做一对地下夫了。

 如今倒好,她在宫中好不容易立住了脚,家中不思一心一意支持她,反而动了歪心杂念,想让她将七妹指给平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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