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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夜很深,偌大的空间里,弥漫一种紧绷得吓人的低气压。

 木质地板上,有五人正对峙着,神情凛冽,目凶光,他们摆出攻防的架式,在檀木香气的散发下,一场输赢之战即将展开。

 "放马过来吧。"

 随着先声夺人的爆发力,四名壮汉开始互相厮杀,手一劈、脚一划,你来我往,下手绝不留情,因为每一个都是自己的敌人,每一个都是不能轻忽的对手,为了争夺此次胜利,谁也不让谁。

 夺得胜利,不仅是里子面子都赢回了,更是象征成功之际,成为这庄园主人的保镳,荣华富贵将不再是遥不可及的幻想而已。

 吓吒的声响持续回,比画手劲益发烈,但,在这场榜斗场面之中,却惟独漏掉了第五号选手。

 此人,被晾在一旁,没人理会。

 谁教"他"身高不如人,体格像营养不良的瘦排骨,脸色苍白一副病恹恹似的,而且又是让白人看轻的东方人种

 哼!要他们跟那东亚病夫比武,简直污辱他们,大伙儿心知肚明,只有他们四人才是值得较劲的对手。

 其实,一百七十四公分的"他",虽然不算矮,可混在身高将近两百公分,体重重达百余斤的壮汉身边,"他"‮来起看‬确实是娇小了些。至于,他们说的脸色苍白

 "叱!"依着墙壁,双手环,恬可可冷冷地观赏眼前杀气弥漫的场面。

 那群自以为是的男人,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只因那女人纤弱的外貌,让她‮来起看‬不具威胁,哼!真可笑,她是娇小了点,皮肤白了些,但这并不代表她技不如人。

 撇着眉,恬可可打从心底轻蔑男人,那种狂妄自大却头脑简单的动物。

 这次,主考官为了避免麻烦而要求他们都得戴上面具,也正好可以让她隐藏自己的别,不然,若让他们知道她是女的,一定会觉得大男人的自尊受损,并气恼的马上弃权离开。

 "那就来看看,到底谁才是输家。"讥讽的冷笑,她朝他们走去。

 僵持不下的四人,瞥到有人竟然想来送死,在较劲的同时,彼此之间出嘲讽的笑意。

 "哼!自不量力。"

 "我看,‘他'活腻了。"

 "哈哈哈"

 "玩够了吗?"挑衅地抬起下巴,一直分不出胜负的场面,她早看烦了。

 "你、你‮么什说‬!"四人齐一地瞪着那嚣张的病厌小子,而且那声音细得跟什么一样,原来还是个娘娘腔啊!

 又是一阵讥笑。

 "我说,是该结束‮候时的‬了。"她冷冷的宣示完后,手就突然袭向四人的脑后方,毫不留情的劈下去。

 接着,碰的一声,原本骄傲的三名壮汉,像个布娃娃似的扑倒在地,一动也不动。

 "小人!你犯规。"其中一名逃开的壮汉,捂着左肩愤怒的大喊。

 骂的同时,他开始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一定是劈中要害,不然,不会像现在这样手软麻无力,可是在刚才那么短的时间之内,"他"竟能下手的如此精准!

 壮汉脸色一变,立刻恍然,之前"他"全是装出来的。

 "卑鄙!"都是那小子故意误导大家。面对这样深藏不的高手,他却还‮意愿不‬拉下脸承认自己并不如"他"。

 恬可可轻蔑的直视,对他的批评不做回应,只是面具下的红,撇出一抹嘲讽的弧度。

 她昂然的走向他,主动发动攻击,手势漂亮,力道准确,快、狠、准,干净不拖泥带水,招招毙中要害,壮汉不断左闪右躲,完全处在弱势状态,那惊人的猛烈攻势,他几乎快招架不住。

 "Shit!Shit!"又被击中的壮汉,困难的挤出一声低咒,对方毫不留情的攻势,简直将他到死路。

 屡屡击退,心下恼火,大男人的自尊一旦被践踏到底,就会做出有失风度的举动,甚至是手段下

 "找死。"随手一抓,只要能拿的,他全当做是武器,丢向"他"。

 侧身加上一个旋身,恬可可一一轻松闪过,那身段灵活,步伐安稳,尽管遭到对手狡猾的攻击,却依然态势从容,面不改

 见得壮汉气呕了,血红的怒眼横扫四周,发现能丢的都丢了,却还是难以恨,突然瞥到倒在地上的盆栽,哼笑的赶紧一把抓起,朵朵脆弱的兰花,哪得起他鲁对待。

 粉的花瓣片片如雪花般掉落,恬可可蹙起娥眉,有些心疼与不舍,还有更多的愤怒。那些花与他无冤无仇,为何却要遭如此狠心对待?

 不过,那匹夫哪可能去想这些,一心只想把对方打倒,早不管什么规则与否,他要的就是赢过"他",那个瘦弱不称头的敌手,若是输给这种人,可真难看。

 猛力一砸,花盆高速朝她飞去。

 恬可可却没有躲开,接住那花叶稀疏的盆栽,明知道紧接而来的是一颗拳头,尽管她矫捷地躲过一击,却无法避免身子的踉跄不稳,再挥一拳,她还是抵不住的倒坐地上。

 "去死吧!"壮汉惊喜一笑,趁机补上致命一击,恶劣没品的手段态度,早污辱了武术殿堂。

 恬可可为了保护花盆不再受波及,她蜷起身子,用一手阻挡他攻击

 "住手!比赛结束。"老管家适时喊出声。

 大拳在她头上距离不到十公分处停止了,虽然心有不甘,却因裁判制止而不得已放弃,壮汉咧着得意的笑脸,斜睨"他",那骄傲眼神,说明着:算你好狗运,老子我就暂时饶过你一次。

 抬走向前,壮汉一副准备等着领奖的张狂模样,却在老管家宣布赢家之后,脸色整个大变,气疯的狂声怒吼抗议:"什么!"

 "五号选手获胜。"再次重复道。

 "放!我听你在放狗!"拎起管家衣领,然大怒:"你这老花眼的,明明赢的人是我,刚才那小矮子不是才被我打在地上,若不是你阻断,‘他'早就没命了。"

 "话是没错,但我们要的是保镳,而不是莽汉。"拐着弯骂他。

 "敢骂我!你这个老头子是不要命了,是吧?"壮汉气不过,想打去老管家坚定的态度,手才一挥,却突然眼前一片空白,猛地哼闷了声,魁梧的身躯晃呀晃地向前扑倒下去。

 "他太吵了。"拍拍双手,淡淡的解释道。

 那嚣张无理的壮汉,早让恬可可看不,尤其在他威胁老人‮候时的‬加上那盆无辜被波及的盆栽,她一并算清奉回。

 老管家一时间吓傻了,初试本来只选出四位选手,而眼前这位是透过英国领事馆大力推荐的,今天是第一次见面,那不堪一击的瘦小体型,让人看了不浮现一个念头,和其他选手一致相同的念头——"他"是来送死吗?

 "感谢。"收起诧异的表情,老管家深鞠个躬。

 恬可可也跟着颔首。

 "请让小的带路,少爷已在等候您了。"按下暗钮,随着清脆的叩声响起,墙面变出了一道门,老管家走了进去,她并未直接跟上。

 瞪着门板,纤瘦的身形顿了一下,一瞬间,窒息般的沉重气氛笼罩在她周围。

 她很清楚踏进门后,自己将会面临不可预知的危机,因为里头的那个男人,风,好又放,以蹂躏女人为基本原则,集万恶于一身的花心大少,面对这种人面兽心的狂妄男人,恬可可知道这场战并不好打。

 但她决定硬拼下去,毫无疑问的是为了自由。跨进门槛,面具底下是一张好强的清冷容颜。

 只准成功,不许失败

 剑道馆的后方,藏着一处独立厢房,隐密的让他们无法察觉。

 磊子轩就隔着一面墙,霸占豪华的休息室,衔着烟,悠哉的倚靠在沙发,轻晃手中的酒杯,漫不经心盯着,一抹讥笑融进琥珀的漩涡里。

 对于挑选保镖的事,他可是一点兴趣‮有没都‬,以为刁难一下,会让老管家就此放弃,怎知,那老头子竟然办事迅速有效,在预定的时间内,把五人全找来了,一个都不少。

 既然话已出口,再怎么‮意愿不‬,也只能无奈的继续混下去,反正,让外头那五人自行解决,待最后的胜负定夺,不就行了。

 比赛进行了十分钟,磊子轩也打了十几声呵欠,"无聊,一点都不采,要我看这个,不如直接看已演练好的摔角比赛,还来的有趣些。"

 正当他无趣的几乎想起身放弃,一道纤细身子的介入,让原本了无生气的格斗场面,突然之间变得采好玩多了。

 女人!有女人?而且还是极品,尽管她带着面具,阅人无数的他,肯定没看走眼。

 兴趣缺缺的他,整个人顿时精神满点,一会举杯庆,一会欢呼喝采,简直成了她的头号粉丝,一旦当她被狡猾的壮汉用险招绊倒而处于弱势时,他气愤的摔了好几个酒瓶酒杯,尤其那毫不留情的拳头,就快重击向她

 "少爷,人已带到。"敲门声打断他差点冒出的火气。

 "进来。"按捺住心中一团怒火,沉声下令。

 "少爷,这就是五号选手"

 不等老管家的介绍,磊子轩已疾步欺了过来,在措手不及之刻,将那纤细的身子揽进怀中,"你还好吧?"

 一张俊美的脸庞不满焦虑不安。那该死的莽汉,难道‮道知不‬什么叫怜香惜玉吗?若不是刚才即时连线给老管家,要他马上喊停喊卡,不然这女人肯定伤得

 不!等等,他印象中有看到那个狡猾的壮汉,拿古董盘丢向她时,似乎擦过她肩膀

 "有没有哪受了伤?"

 "我没事。"恬可可吓了一跳,却也很快的恢复镇定,轻轻挣脱他的手,侧开身子,与他保持适当距离。

 "怎么可能没事?我明明看到盘子是到擦过你手臂后,就破掉了。不行,一定要先检查才是。"说完,他又把那纤细的身子揽进怀中,但也很快的被她躲开了。

 "没关系,我不需要。"

 眉峰轻蹙,不喜欢别人的碰触,特别是眼前这男人,‮道知不‬‮么什为‬,他碰过的地方,像被微电扎到似,虽然不至于有疼痛的感觉,但那种说不出的异样,却让她莫名的浑身紧绷。

 都怪自己太过轻忽了,才会再再被对方的牢笼给困住,恬可可退后几步,警戒线升高。

 他却走得更近。

 一进一退,不清楚那安什么心的男人,几乎把她到死角,无路可退了。

 "我说了,不需要!"

 在他过分热情的关心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发丝总是能亲匿的拂过她颈项,扰着她呼吸心跳,她从来不让男人如此靠近自己,除了查尔斯那几次恶意的捉弄之外。

 不仅如此,那如影随形的男气味,混合着麦草发酵的醺香,令她神经紧绷,浑身不自在一个陌生人却能轻易出她的害怕,这种害怕的感觉还是第一次发生,不让她对他心生忌惮。

 躲在门后偷觑,老管家却看得一头雾水,虽然少爷总是那吊儿啷当的模样,偶时也会有一点点的恶质顽劣,但对于眼前这怪异的景象,令人莫名尴尬和不自在,他实在不明白为何少爷要招惹"他"

 一个男人?

 难道该不会是男女通吃!捂住惊呼出声的口,老管家红烧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切。

 真是的,又被她成功的逃了!

 那张担忧的俊美脸庞,掠过一丝稍纵即是的恶劣笑意。

 其实,早在那女人一进门,他就已经开始在演戏了,问他为何要这么做,连他自己本人也无法理解,只觉得戏弄她,让他感到莫名的好心情,惹怒她,更是乐趣无穷呀。

 "别跑嘛。"贼呼呼的锐眼睨着她,张开的手臂如网般朝她扑了过去。

 "先生,请您自重。"避开后,她低声量,忍住怒气。

 尽管那张表情闪着无害的光芒,但她还是能感的察觉到,对方铁定是故意的!

 "别跟我客气了,你虽然是来保护我的,但我也不容许‘我的保镳'受到丝毫伤害。"他含深意的说完后,强而有力的手臂,便攫住了她。

 恬可可惊凛,转身出拳,只是她的拳头还没打重他的脸,就已被牢牢的扣住了,而且还举高定在墙壁上。

 刚的躯体就这样大剌剌地了下来,她柔绵的部抵着他坚硬的膛,随着某人刻意大口呼吸,一种格外的煽情弥漫在他们周身。

 "走开!"全身一僵,拼命扭动想挣开他的钳制,可是他的手就像钢筋一样坚固有力,竟把她困得动弹不得。

 "我关心‘我的保镳'也不行吗?"那轻浮的口吻和再三的强调,让恬可可听了,感到非常不舒服和火大极了。

 "没那必要。"她别开脸,不屑哼道,早已怒火暗燃,却不能表现出来,因为一这么做,她就等于投降认输了。

 "‮么什为‬要一直拒绝我呢?难道,你在怕些什么?"低头倾向她,以一种暧昧的姿态和语气在她脸畔讥笑着。

 他是阅历无数女人的情场斑手,玩过的女人各式各样、种类齐全,眼前的她并不是特别美丽,不过却是最有韵味、最呛的冷女人。

 虽然她戴着面具,却无法遮掩住那清灵人的眼睛;虽然她刻意武装自己,刚才那场竞赛却出她的真情,为了一盆花,几乎让她送掉了半条性命

 她很冷淡,冷淡的让人难以亲近,如空谷幽兰一般,蛊惑人攀折的香气,却容易让人为她葬送性命。

 特别是对于他这个的坏胚子,挑战是他唯一感兴趣的,越是险恶困难,越能起他的战斗力,就算摔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而且,刚才那短暂的接触,早让他清楚宽松衣服底下的姣好身材,更该死的是他身上仍保有她柔软的触感,那无法言语的好滋味,让磊子轩不怀疑,今晚是否要失眠了。

 角一勾,狩猎的笑意清楚浮现琥珀的眼底。

 他终于出本,那披着人皮的狼!

 "放开我!"几乎是从齿中挤出话来。

 "不要。"从容不迫的耸肩,浅笑。看她着火的容颜,没来由的心口一,那偷袭她吻的决心,又更加坚定了分。

 "我说放开!"字字清晰,且具有严重的威胁意味。

 他却故意朝她呼气,放肆的呵着。

 瞠大的怒眼只差没有冒出火花,她早知道他是人沦丧的花花公子,也清楚他是良知泯灭的大恶狼,只是没料想到初次见面,他竟已如此可恶、如此不可理喻,简直就是

 她已忍无可忍了!抬起右脚,凶狠的朝他要害攻去,不过却稍晚了一步。

 他捏住她的下巴,在她上用力的啄上一个印记后,便迅速跳开,逃到门边。漂亮,干净,快、狠、准,那偷袭的动作几乎一气呵成,让她想防备也防备不了。

 "我决定雇用你了,还有刚才那是吻面礼,在我们国家是无法省略的俗套,所以从现在起,你得开始习惯。晚安啰,我的保镳。"消失前,嘴边还恶劣的扬起胜利笑容。

 "去你的吻面礼,大浑球"咆哮声响彻云霄。

 她握紧了拳头,气愤的一时间不能自己,连那纤细的身子,也都还在忿然的颤抖着。他、他那混帐、那该死的第一次,一贯的冷静全然消失。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口哨声,轻快的节奏,像偷到了什么好货似,眉头紧蹙,森冷的眼神仿佛穿透那门墙,杀到那轻浮的男人身上,并置他于死地。

 哼!这仇若不报,她就不姓恬。冷若冰霜的容颜,难得出现一抹怒红。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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