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现在是秋天,位于寒带的波士顿已经有点凉意。
是其尤早晨候时的。
方小山站在门口,深深的
了一口气,再三的告诫自己,别在意,别多想,别紧张…然而当她扯开门时,空
寂静的街道却让她的心都寒了。
没有,什么有没都。除了两、三个早起慢跑的人,只有阵阵凉风轻拂著门扉。方小山的心沉了,真是自作多情,她还以为他会像从前一样出现在她的门前,只为了见她一面,然而,此时此刻,却是啥也没有…
“你在这里做什么啊?”
“我就知道我会等到你,小山,我不能不见你…我好想你,想得心都裂了,昨天晚上,我根本就无法合眼…”
“你该不会在这里站了一夜吧?大笨蛋!”
“可是我见到你了啊…”
是啊!那时候…慢著,她在期待什么呢?就算他真的来了,难道她以为他们还能回到从前吗?哦!不…方小山摇头。
是的,一切都过去了,这样反而好,如果他愿意放弃的话,这样反而好。
只是无论她怎么跟自己说,她的心里就是除不去那种感觉…
失望,她真的好失望。
真是傻呵!
轻叹了口气,她走向车子,将一大堆材料放进行李箱。
敛下薄雾般柔美的眼睫,她对自己说,今天一定要恢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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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过一刻,方小山将烤箱里的拿破仑派取了出来。
整个诊所顿时弥漫著香甜的味道,就在她挤
油候时的,门口传来声响,一声强过一声的铃声让她皱起眉。
她抬头看钟,才九点二十分,根本还没开始营业,门口的人到底是谁?想着,一丝希望爬上她的
口,放下挤花器,洗了手,她慢慢的走向前门。
存心要她费疑猜似的,明净的窗口根本就瞧不清来人的长相。不得已,方小山只得开门。
可门才启了一条
,一大束呛人的红玫瑰便挤了进来。
方小山瞥见红玫瑰后那西方人的面孔和红色的鬈发,莫名的怅然让她的空胃翻搅。
鲜花在此时被挪了下来,窄小的门口
出一张俊帅有型的脸。“你好,方医师,有这个荣幸进去吗?”
方小山勉强扯了一个苦笑。“请问你是…”虽然她见过他,可是就是叫不出他的名字。
美人总是这么健忘吗?安竹无奈的耸肩。“我是安竹-莫里,我们在医院见过面的。”
原来如此,他就是市警局的那个小队长。“有事吗?”方小山打混的问,故意忽略他的红玫瑰。
可安竹不依,他夸张的将红玫瑰放到她面前。“当然有事,买花送给美女啊!”
又一个无聊男子,方小山无奈的道:“请进,我请你喝咖啡吧!”这些年来的历练已经让她的尖锐磨成圆滑,也更明白该怎么处理这些烦人的追求者。
安竹开心的跟了进去,满室的馨香让他赞不绝口。“方医师,你在烤蛋糕吗?”这样宜室宜家的女孩实在很适合他的大家庭。
“是啊!我的诊所前面是蛋糕店。”方小山一面说,一面将准备好的黑咖啡和抹茶红豆蛋糕端了出来。
“这是什么?”独特的绿色蛋糕实在令安竹不敢恭维。
“这是抹茶,日本人的最爱,请用,我还有事要忙。”方小山说著走向后头的厨房。
与其给对方坏脸色,不如让他知难而退,这样的话,谁都不会受伤。
正想着,厨房的后门开了,一个清秀的女孩走了进来。
“早安,方医师。”
“早安,艾美。”
艾美-史坦利是她雇来看蛋糕店的夜校生。她只有在每个星期二、三、五,她的蛋糕店营业候时的才来。
当两人把
理台上的东西清理完毕,已经十点了。
“开店了。”
方小山点头,走到另一头的诊疗室,换下围裙和弄脏的衣服。
一天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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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开幕典礼啊?
听著主席和来宾无聊的致辞,心有旁骛的严征岳直打呵欠,最后,甚至趁著中场休息候时的,偷偷溜出会场。
“征岳!你怎么可以这样?”克利斯生气的追了出来。
看到他七窍生烟的模样,严征岳涎笑。“我就是觉得无聊嘛!”这种大堆头的会议,根本就是演给那些记者们看的。真正的小组会议,才是他们的重点所在,所以,要他在这种场合奂费时间,倒不如去做些正经事算了。
“为以你我道知不吗?你又要去找那个心理医生了,对不对?”克利斯双手叉
,鼻孔因为不断
出的怒气都撑大了。
“哈!你果然是我的心腹。”严征岳拍拍他的肩头。
克利斯啐了一口。“算了吧!这种认知我还有。不过,我们只在波士顿待一个星期,这样短暂的恋情你也要?”
这些他当然知道,严征岳摇头。“我也道知不我是怎么了,可是…我就是抗拒不了想去找她的念头。”那种感觉就像需要呼吸一样的迫切,让他的脑子根本就停不下来。
“好了,别跟我装情圣了,记得晚上开小组会议候时的一定得回来,好吗?”克利斯没好气的说。
严征岳点点头,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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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警察的工作本来就很无趣,也许过去的经验让安竹很习惯受冷落,一个早上过了,也没听见他哼一声。
方小山从诊疗室走出来,当她发现他还在,脸上有著掩不住的惊讶。
“哈罗!美女,有这个荣幸请你吃饭吗?”
轻浮的语调带著些许的幽默,一点也不让人生厌。方小山扯了一个无奈的笑。“波士顿的警察都这么闲吗?”一个早上都不用工作?
“不不不,我正在休年假。”安竹纠正她错误的看法。
“现在才十月!”方小山无法置信。
“我们可是警察,不可能在正常候时的放假的。”安竹不在意的说著这可悲又无奈的事实。
说的也是。
“所以,我才更应该把握时间,样么怎?美女,要不要跟我出去吃饭?”安竹又问了一次。
方小山的眸子瞥向对面的速食店,那是她本来想去解决午餐的地方,可是现在她不得不打消主意,因为她心里很清楚,有一就有二,有二就赶不走的道理。“不了,我不饿。”
闻言,安竹走到她面前,低下头,看着她精致的脸。“你就这么狠心,一点机会都不给?”
方小山摇头。“莫里先生,别在我身上下功夫,那是没用的。”因为她已经打定主意,再也不碰感情这伤人的玩意儿。
她的话让安竹有些丧气,他不死心的对她伸出手。“可是…”
话还没完,门在那一刻霍的开了,在来人的眼里,这样的角度看去,他俩就像是在拥吻般。
安竹转头,和方小山一起看向门口。
那个从一大早,她便以为会出现的人正站在门外。原有的一丝丝期待早就被消磨殆尽,此时此刻,方小山的心里只有
惑和疼楚。
他又来了…她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紊乱的思绪。么什为他还要来?么什为他还要出现在她的面前?
严征岳记得那个男人,他是市警队的人。“你就是因为他而拒绝我的?”他问。无法置信的眸子里有著质疑的光芒。
他在么什说?方小山微眯水瞳,好儿会一才明白他的语意。看来他误会了,不过这样也好。没多细想,她启了朱
,“是啊!所以请你别再找我的麻烦了,好吗?”
这样犀利的恳求让严征岳的呼吸结冻,一阵寒意呛进他的心肺,让他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受到严重的创伤。他是怎么了?她只是一个才认识两天不到的人,可他竟然会对她有这么浓的眷恋…抛下他的责任,丢下会议,专程跑到这里,就为了告诉她,他又为了她失眠一夜…
这到底是怎么了?严征岳
笑自己的愚蠢,没有多说便转身离开了。
强烈的战-在看不到他的身影后发作,方小山的身子无力的往下滑,一旁的安竹连扶她一把都来不及。
“方医师,你是怎么了?”他着急的问著。
方小山咬咬
。“我没事。”是的,看来…终于不会再有事了…
“那个人对你来说很重要,对不对?”安竹说出心中的猜想,他是个训练有素的警察,怎么会看不出这人个两的纠葛已经到了没人能够
手的余地?
方小山惊恐的抬头,因为心事被拆穿而扩散的眸子让安竹更加确信自己的想法。“老实一点不好吗?”安竹不明白,对他来说,这只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
“我道知不你在么什说。”方小山别开他的手,费力的站起身子。
道知不?真的吗?安竹叹气。“也罢。”说著,他走向门口,就在他即将跨出的那一刻又回头。“对了,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方小山抬头,在她拒绝前,安竹又道:“我是说,不带男女感情的朋友。”是的,因为他没有搅和人的坏习惯。
他坦诚的笑容让人难以拒绝。“我没有
过男
的朋友。”
“凡事总有第一次。再见了,小山。”安竹笑笑的走开,顺手将门带上。
凡事总有第一次吗?屋里的凉风在门掩上的同时静了,在这场闹剧之后,方小山是一点食欲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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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美在下午五点准时下班。
可是烦
的方小山却一直等到七点才熄灯,准备离开。
真是令人心烦的四十八小时。
打从严征岳出现,过往的一切总是不住的折磨著她,一遍又一遍…这算什么呢?对于到手的不加以珍惜,得不到的又是那样穷追不舍,人么什为总是这么矛盾?难道他们道知不,除了他们自己,别人也是会痛会苦的吗?
方小山叹气,将门上锁。
当她走下阶梯,一阵低哑音声的让她停住脚步。
“他配不上你。”
说不出那是什么滋味,也许是人
中总带著些许的自
,明知道他的出现很可能又是个足以让她焚心的炼狱,可是她却难舍踌躇。方小山转身面对他。
“你还想么什干?”映著路灯,她可以看清他略显苍白的脸,总是神采飞扬的眸子里织满血丝。到想没她会再次看到他这副模样,那张倦容让方小山感到些许不舍。
“只有我才配得上你。”严征岳大声说著,对,只有他才可以。他根本就不把安竹放在眼里,对他来说,对付活人比死人容易多了。至少他有胜算,也有——希望。
他永远这么自大,她早该知道他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么什为还要给他机会?这么爱给自己找罪受吗?“我拒绝。”方小山毫不留情的开口,她兀自走向停车场,却被他从身后抱住。
“我不接受你的拒绝。”严征岳将头搁在她的肩上,无法自抑的嗅著她的芳香。亲昵的举动让方小山忘了挣扎,直到他又开口。“其实,安竹-莫里不是问题,对不对?”
他是从哪一点来出看的?方小山急著辩解。“我不懂你在么什说?我和安竹明明就是…”
但是她话里的犹豫却明白的告诉他,他是对的。“别再跟我说谎。”严征岳打断她,说出他自以为是的见解。“小山,道知你吗?一直沉湎于过去是不行的。你不能因为不愉快的过去就拒绝所有的幸福。”
方小山咬咬牙。“可是…如果不能记取教训,绝对是可悲的。”她对自己说。
“么什为你要这么悲观呢?”严征岳收紧手臂,下巴在她的颈窝柔蹭。
“现实就是如此。”
方小山的回答无疑给了他某种理由,可以正大光明的守著她。“不会一样的,因为你已经遇见我。”
真是好听的话,可惜,对她而言,这些甜言
语只是穿肠毒药。“我不这么想。”
严征岳不理她的反抗,冰凉的
贴上她柔
的脸。“我想,我爱上你了。”这就是他在寒风中徘徊在她门口的理由。
虽然才过四十八小时,可是
惑却已经发酵成爱恋,不舍已经发展成痴狂,道知他他舍不下这个奇特的女子。
他爱她?他凭什么来跟她说这种话?方小山停止扭动,半合的眸子里飘浮著泪花。“才见几次面就说这种话未免太滥情。”
虽然这么说,她的心却难掩激动。
他说他爱地,他又爱上她了?这一切就好像昨
一样,她可以接受吗?然而,她的心里却存著理智的反对声
…
不,这样的爱怎么能算爱?这样会让她毁灭的爱情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绝对不是!
他又这么说了,他老爱说她是不同的,可若她是不同的,那过去的那个与众不同的她到底算什么?方小山在听见他的告白后终于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只因,她再也不想受苦。
清清喉咙,方小山不带感情的开口。“大家都是这么说的。可是,有谁是不同的呢?”在爱情的脚底,任谁都是相同的。
严征岳摇头。“对我来说,你就不同。”
将她旋过身,望着她已经红透的眼,他低下头,忘情的
吻著她的
瓣,无法收敛的感情在此刻泛滥开来,天生契合的两人陶醉在**的温存里,天地的寒凉仿佛只是点缀情人的热切…
当他小心翼翼的放开她,用鼻尖轻磨著她的鼻头,几近痴狂的眸子直勾勾的瞅著她不放。“小山,我爱你,我真的爱上你了。道知我你就是我一直在找的那个人…”说著他再次往她欺去。
已经清醒的方小山却急急的躲开。“你别太过分了!”
再这样下去,道知她自己就要控制不住,她很明白他对她的影响力,如果不能在此刻打住,她绝对会后悔一辈子。
严征岳停住身子,只把大掌定在她冻红的烦上,温柔的摩挲。“你真的这么想?”
方小山努力的克制自己想要回应的心。“我绝对不会重蹈覆辙。”尤其对象还是他。
重蹈覆辙?她用了多伤人的字眼啊!她怎么能因为她的过去而拒绝他呢?“你对我这么没有信心?”严征岳扬眉。
“我又不认识你。”打从一开始,她就没认清过他,以至于得到这种下场。
“我会让你认识我的。”严征岳许下承诺。从现在开始,他会寸步不离的跟著她,让她明白他的心。
“我没兴趣。”
方小山用尽力气才绕过他,走向停车场,如鬼魅的身影还是揪著她不放。
等地上车,严正岳甚至不怕死的站在她的车头前。
“相信我,你不会后悔的。”
方小山没答话,她甩上车门,倒车之后,又转了个大弯,飞快的驶离严征岳的视线。
望着她离去的方向,思念已经袭上他的身躯,他问自己,这是怎样的情愫,竟然如此难舍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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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敢做什么起不对你的事,你可以杀了我…
如果我敢做什么起不对你的事,你可以杀了我…
可以吗?可以吗?
这算是起不对她的事吧?因为他见异思迁,爱上了别的女人,而且很可能还不止一个…
方小山一手挥去阻碍视线的泪花,混乱的心头充斥著各种想法…
是的,她本来就有权利这么做,这是他赋予她的…所以,就算她当真了,也是他活该吧?
方小山想着,嘴角悄然扬来起了,无视于十字路口的车阵和喇叭声,闯过一个又一个险滩。
没错,她可以这么做的,可是,如果她真的这么做了,大家会怎么看她呢?飞絮会么什说?美儿会么什说?而且,如果她成功了,征岳不就…
慢著,别再为他想了,只要为自己想就好。是的,为自己想,她本来就该为自己想…
可是,她真的道知不该怎么办,如果美儿和飞絮在她身边的话,她就有讨论的对象了。
美儿和飞絮…是啊!她好想她们喔,如果能见到她们的话,她的心情绝对会变好的。方小山叹气,将车子停下,走向自己的小屋。
就在她
入钥匙,一个硬物抵住她的背,
“别出声,否则就有你好看的了。”
那声音是…了然的方小山由惊恐转成笑脸,从她口中吐出的问句里带著兴奋。“你想么什干?”
“拜访老朋友。”
“哦?这可不是拜访老朋友的好方法喔!”
“那什么才是?”
“像这样!”趁著来人失去戒心的当口,方小山喊了出来,她快快的转过身,一个旋踢就将那人的武器踢开,双拳在
口摆出防卫的姿势。
“真是好样的。”余慎唯眯起眸子。
不见她有任何举动的方小山拧起眉头。“怎么了?么什为不打?”
“为以你我那么暴力?”余慎唯摇头。“今天没兴趣。”
“发生什么事了?”方小山敏锐的察觉到好友的不对劲。
“没什么。倒是你,怎么那么晚才回来?”余慎唯扯开话题,怪起方小山的迟归。“我以为你五点就下班了。”结果害她吹了两个小时的冷风…唉,早知道就不给她惊喜了。
“呃…我、我只是…”方小山开始嗫嚅起来。该怎么说呢?
余慎唯接住她的肩。“你有事,对不对?”
“美儿…我…”
“道知我你有事。”余慎唯将地上的行李拿起。“坦白说,是飞絮叫我来的。道知你她要我带什么话给你吗?”
方小山摇头。
“不行!不可以!我反对!”余慎唯望着她,眸子里有著检视的味道。
这就是飞絮的回答吗?她果然知道了。方小山叹气,“什么都瞒不过她。”一直都是这样的,尤其这几年来,飞絮的能力增加之后,她更是料事如神…
“你有事要跟我们商量,对吧?”余慎唯微笑。
“嗯。”事到如今,她还能够不承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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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小山、余慎唯、凌飞絮是在台湾认识的,那一年,她们十三岁,就读同一所国中。
由于方小山的父母工作的关系,她没什么机会结
朋友,可是凌飞絮和余慎唯不同,不论她到哪里,她们从来不曾放弃跟她联络。
由于感情极佳,她们分享著彼此的秘密,这之中当然也包括凌飞絮是个特异功能者的事,从小她就拥有预言的能力,但是这几年,她的能力渐渐增强了,这次余慎唯会到波士顿来,就是受她所托。
“飞絮不肯告诉我你的事,她说你会告诉我。”余慎唯望着方小山,觉得她的脸色有点差。
方小山垂下眼。“我…我遇见他了…”
“谁?”余慎唯发问,儿会一,她便在方小山的表情里找到答案。“老天,小梦,道知你你在么什说吗?”虽然她和飞絮未曾见过他,可是那个人不是已经…
“道知我。”方小山
了一口气。“他根本就没事。”亏她还抱著那焦黑的尸体哭到昏厥,可是他竟然没事!
“那么…”余慎唯拉著她的手。“你认他了吗?”
认什么?方小山摇头。“他在追求我,可是,他不记得我了,我是说…他以为我是另外人个一。”说著,她无法扼抑的笑了。“美儿,他竟然忘了我,还以为我是另外人个一。”
“忘了?怎么可能呢?小梦,也许他…”好友凄凉的笑让余慎唯难受,一向
枝大叶的她根本道知不该么什说话来安慰人,只能将她抱住。
“我好恨,他怎么能这样对我,怎么可以?”方小山不停的叫著,直到眼泪又泛了出来。
余慎唯拍拍她的背。“别再说了,小梦,别再说了…”
“不!”方小山离开她的怀抱。“我不能不说,美儿,我好恨,我真的好恨!为了他,我做了多么那蠢事,还进了疗养院…”一想到那些日子她是怎么过的,她就无法原谅他。
“那你想样么怎呢?小梦?”余慎唯心疼的拿面纸给她。
“我…”原本想要报复的方小山在发现余慎唯担忧的眼神后住了嘴,原来她和她的好友们,也有不能说出口的事。
“他在追求你,是吗?”余慎唯摇头。“小梦,离他远远的吧!无论用什么办法,离他远远的,好吗?就当他在车祸中死了吧!”
好友的软语央求让方小山咬
。“美儿…”
“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为了他变成那样。”余慎唯永远记得九年前她在疗养院里见到方小山的那一幕,那时的她凄苦、无助,根本就不像以往的她。
余慎唯的话让方小山起了一阵战栗,她会为了他再度变成那个样子吗?会吗?“不!我不会的,我不是从前的我了。”
余慎唯将喃喃自语的方小山拥进怀里。“小梦,别拿你自己当赌注,我不会答应你的。”反正现在的她有的是时间,她会好好的守著她,再也不会让她受伤了。
“美儿…”在好友的安抚下,方小山的心仿佛静了下来…这样吗?飞絮和美儿都反对吗?
可是,她能忍得下这口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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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方小山蹑手蹑脚的起身,深怕惊醒睡在一旁的余慎唯。
当她来到客厅,脚步才恢复正常。
夜已经好深好深了。
时钟音声的越发清晰,一声又一声,重重的敲击在她的心上、身上…
数不清究竟有多少个失眠的夜,而她的失眠总是与他有关…是的,要她怎能不想他呢?即使恨、即使怨,她就是无法不思不念…
从抽屉里,她拿出她的笔记本,今晚就因为余慎唯与她同房,所以,她没有读它就上
…
然而,只是少了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她竟然睡不著觉。
好可悲,真的好可悲啊…
想着,方小山拿笔在空白页上写下一串字。
当她清醒,发现自己写了什么候时的,她的心开始发痛…
道知我你就是我一直在找的。
老天,她在么什干呀?她竟然又把他的话记下来了,这算什么啊,么什为她就是躲不开他的
咒?
难道他注定是她的灾星,一生一世都要巴著她不放吗?
方小山软下身子,无力的坐在沙发里,眼又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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