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带着姜荷回到老家,澄珣反倒站在家门前裹足不前。
姜荷打量着这陌生的地方,这么纯朴的地方对她而言就像是另一个世界一样,这里的一景一物对她而言都是陌生的,甚至连地名她都没听过——屏东县盐埔乡…
看着状似发呆的他,姜荷突然想到他曾提过与家人关系不睦。“小麦,我们进去啊!”她鼓励着。
澄珣回神,笑容有些勉强。“嗯…好。”
走上前,推开有些陈旧而不牢固的木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室的紊乱——狭小的屋子里堆着务农用的器具,屋子正中摆着一张木桌,上头放着几盘不太能引起食欲的小菜。正想开口叫唤时,一位沧桑老妇由里面走了出来。
“啊你?!”老妇显然被眼前的人吓了一跳。
澄珣心头涌上酸涩,声音差点哽在喉头,“妈!”
麦妈妈总算回过神,上前大动作的拍着他,略显激动的喊着;“阿珣啊,你总算返来啊,卡ㄟ这久咽返来,我拢冻作你抹记厝仔住咧刁啊!”
面对妈妈的激动,澄珣着实不知该如何响应,只能拉着姜荷介绍着:“妈,来,我甲你介绍,这咧是ㄟ我女朋友,叫做于姜荷。”
姜荷朝她点点头,漾起一抹善意的笑。“伯母好。”
麦妈妈有些意外的看着眼前白白净净。一副大小姐模样的姜荷,楞了几秒才讷讷的开口:“喔…子肖杰喔…这坐这坐…”她忙收拾着椅子上的物品。
“伯母不要忙,没关系。”姜荷不好意思。
麦妈妈还是收拾着,似乎没把姜荷的话听进去,澄珣只好出声:“妈,抹要紧啦,青菜坐就好啊啦!”
麦妈妈一伸手,拉近澄珣,在他耳边半埋怨的说:“你厚,要带朋友返来啊不先讲一声,我先款款ㄟ卡抹歹势,真正是厚…”
姜荷在一旁,完全听不懂她的话,只能陪笑脸。
“子肖杰,歹势啦,阮这卡庄脚,所在有卡小一点啊,你着噍通弃嫌内!”麦妈妈很不安。
澄珣立刻转达妈妈的意思给姜荷知道。“不会不会,伯母,你不要想太多,我觉得不错。”
“啥?你讲抹丑哦?黑是你不甘嫌啦。来来来,喝一杯茶,阮甲治泡ㄟ。”麦妈妈端来二杯茶。
“哦好,多谢。”姜荷用仅会的词汇生硬的回应。
正当屋里一片和谐又隐含
同鸭讲的有趣气氛时,大门处的光线突然被挡住了,全部的人都看向门口——只见一个和老妇有着同样沧桑感的老伯伯,一脸惊异又不悦的看着他们…“你返来啊!紧紧紧,阿珣带朋友返来看咱啊!”麦妈妈上前说着。
“哼!”麦爸爸只是重重一哼,看都不看澄珣和姜荷,走进屋里将头上的斗笠重重放在桌上,拿起小茶壶就灌了下去。
澄珣一句话都不吭的微低着头;姜荷则是带着忧心的神色瞄着澄珣。
“麦仔,搁按那讲,阿珣嘛就久咽返来,你这咧做老爸ㄟ嘛卖按内。”麦妈妈挨到丈夫身边说着。
麦爸爸重重的放下茶壶。“卖返来就卖返来,返来加见笑ㄟ,有什米路用!雄好甭去呼历边看着伊,啊咽人哪问起伊咧冲什,看咱卖按那应!”
爸爸的话都听在澄珣耳里,不好受的他牵起姜荷就想离开,但姜荷有些推拒。“小麦…”虽然她听不懂伯父的话,但看他的表情,她也知道伯父很生气。
澄珣的举动更惹恼了麦爸爸,他指指姜荷,带着轻视的口气说着:“你那甲我讲这咧查囡仔有外正经我卡咽相信,置彼种所在吃头路
识的人会外单纯,甲我骗!”
“你甭按呢啦,乎人听着噍好。我看这咧查囡仔就单纯ㄟ啊,来起看就是有教养的查囡仔。”麦妈妈打圆场。
对于父亲对自己的鄙视,澄珣心里早就有底,但他对姜荷的评语,让他实在住不忍。“阿爸,你甭黑白讲,伊的出身比我好就多。我知影你看抹起我置彼种所在上班,但是伊咽是彼的人,伊都啊才从日本读册返来,是一咧就好的查囡仔,你卖
讲。”
麦爸爸一拍桌,站起身大声吼道:“好查囡仔会甲你做伙?你骗肖ㄟ!看恁置彼动脚动手,你搁讲伊外正经,你免解释啊啦!”讲完,一转身又丢了句:“除非你咽搁做彼行,啊那咽,你从今以后就甭甲我返来,甭返来甲我下面子。”然后气冲冲的走进后面的房间。
澄珣的脾气也上来了,他牵起姜荷的手,转身就想走。
“等一下!”姜荷拉住他,劝着:“你不要这样,如果这样就走了,以后怎么办?伯父来起看很生气,你不能跟着气,否则,以后我怎么面对他?”
澄珣沉着脸。“不是我跟着气,你看他有听我讲话了吗?他根本已经把我打入十八层地狱了,没得翻身,那我还要解释什么?”
“还是要解释啊,就像我们一起面对我爸妈一样。”姜荷紧握着他的手。
澄珣转头看着她一脸的坚决,无奈的叹口气,“姜荷,我爸跟你爸不一样,我们的生活是传统而纯朴的,我爸的接受度不能和你爸相比,他不可能妥协的。”
“我明白,但也就是因为这样,我们才要更有耐心啊!”姜荷睨着他。“你不要动不动就和你爸耍脾气嘛,脾气那么大做什么!”
麦妈妈虽然有听没有懂,但看儿子原本僵硬的表情在姜荷的劝说下立刻软化,对姜荷的印象又好了几分。“好啊啦,就难得卡返来,甭甲恁阿爸计较,今哪
留下来吃饭。我来去田里割淡薄仔青菜,搁捉一只
来杀,你着甲你朋友留落来。”说完,她拿起镰刀朝门外走去出了。
“你看卜你妈妈多希望你留下来,遗热情的要张罗好吃的东西,你就这么走了,不会舍不得啊?”姜荷白了他好几眼。
“你习惯吗?”澄珣顾己心的问。
“不么怎习惯?”姜荷失笑。
澄珣指指一室的凌乱和昏暗的光线。“这样的生活质量是你前所未见的,留下来吃饭你习惯吗?”
姜荷淡然一笑。“你别把我想得太娇贵好不好?不就是吃饭嘛,哪会不习惯啊!”
直锁着她一脸无伪的笑意,澄珣对她满腔的热情里又掺杂了份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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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着地址。于家齐和萧恣慧来到麦家,探头探脑之际被邻人发现,进而热心的带着他们来到麦家的小田地。
“喂,麦仔,有人找恁。”老邻居老远就扯着嗓门喊着。
正低头专注农事的麦家夫
同时抬头,朝邻人挥挥手以示谢意,然后一起来到大树下,好奇的盯着朝他们走来的于家齐夫妇。
于家齐在距离他们五步时便热切而地道的抬手示好,“唔。你好你好,我叫做于家齐,叫我阿齐就好。”
麦父有些莫名其妙,但基于来者是客的道理,他还是伸出手握住于家齐的手,并且不好意思的频频道歉;“歹势歹势,阮庄脚下人归身躯都黑嘛嘛,实在就失礼,啊你叫我麦仔就好。”
于家齐不以为意的说;“甭按呢讲,阮叨嘛是种田ㄟ,归身躯拢土正常的。”
“啊这位是?”麦父看了萧恣慧一眼,客气的寻问。
“歹势,抹记哩介绍,这阮牵手ㄟ,叫伊阿慧就好。”于家齐说。
麦家夫妇同时朝萧恣慧点头示意,“哦你好你好,于太太。”麦父也比比身旁的老妇介绍着;“这咧是我叨款厝内ㄟ,叫做阿珠。”
“来来来,看恁是从都市来,路途真遥远,来喝一杯茶,天气就热。”麦母热切的招呼着。
“嘿嘿,我特别带几罐啤酒,天气这热,刚刚好止嘴干。”于家齐将提在手上的啤酒放在矮凳上。
于是四个人便一起坐在大树下乘凉。
于家齐一点也没距离的和麦父灌了好几口啤酒,状似称兄道弟,给足了麦家夫妇面子。“呃…其实我今那
来是有一件代志想卖甲你参详。”
“什米代志?”麦父不甚明白,在他的立场看来,他和眼前的夫
并不认识。
“ㄟ…前
仔,澄珣有带一咧查某囡仔返来对咽?彼咧就是阮女儿。”于家齐索
直接表明身分。
麦父顿时表情有些怪异,原本热烈的气氛突然有些冷却。
“呃…恁不通误会,阮噍其它的意思,只是想卖来看澄珣的厝,嘛作伙甲恁看看的。”萧态慧说。
麦母看了丈夫一眼,出声缓颊着:“哦,是按呢哦!原来彼咧子肖杰是恁的女儿哦,生做搁真水、真秀气。”
“黑是恁噍甘嫌啦!”萧恣慧客气的说。
“噍知影麦仔你对阿荷有什么看法?”于家齐看着麦父问。
麦父狠狠的灌了半瓶酒,胡乱的抹了嘴巴一下,才不情愿的开口:“阮只是草地人,阮叨阿均嘛噍什米出
,那一天,我就看会出来子肖杰是一咧有身分的查某囡仔,既然有身分,按呢阮阿珣就配伊抹得过。”
麦母闻言,偷偷的撞了丈夫一记,并俏声的说:“啊你是咧讲什啦!”
“我有讲咽对吗?”麦父一副义正词严。“我搁啊抹请教子先生是做什么头路ㄟ,不一定恁是大头家,按呢阮阿殉咽是误着恁的小姐?”
提起这个问题,于家齐只能干涩的抿抿
,有些挣扎的说:“我咽是什么大头家,讲出来望恁噍通弃嫌,我是咧做酒店。”
麦家夫妇显然被这个答案吓到。
“你讲啥?”
气少年时行不知路,行人去这行,等甲想要回头也抹负啊!如果恁对阮女儿抹讨厌,但是因为有阮这对时大人乎恁感觉见笑,按呢我愿意为着他们二个的未来,结束我的事业。”于家齐诚恳的说。
本来听到于家齐竟是酒店老板,麦父差点克制不了的拂袖而去,但听到他最后一句话,感觉到于家齐的心意,于是硬生生的
下离开的冲动,但也无言以对。
“我听讲麦仔对澄珣的工作很有意见,其实,甲治的孝生是什米款的人恁拢清楚,伊不是坏囡,只是想要卡紧乎恁好过,少年人咽咧想多么那。想当初我牵手的父母嘛就反对阮二个,但后来我打拼证明,虽然我的工作噍外光采,但是我愿意好好照顾伊一世人,我想,伊应该抹后悔才是。”于家齐苦口婆心劝着。
萧恣慧立刻点头附和,“对啦对啦,我从来咽后悔。坦白讲,本来我是就反对阿荷甲恁阿珣斗阵,但就参像阮女儿甲我讲的,当初我嘛是不管阮叨的人的反对,啊这阵我就没立场去反对他们。想想ㄟ嘛对,阿殉其实噍歹,他就有担当,我相信伊抹乎恁失望。”
“…”麦父依然沉默。
“多谢恁对阮阿珣的肯定。”麦母心情很复杂。
“伊真正抹丑啦!”于家齐加重语气的说,“而且,我真愿意帮助伊去创业,我相信只要他离开这咧行业,麦仔你一定会搁接受伊这个孝生对噍?”
沉默了许久,麦父总算再度开口:“伊去做彼种真正是真见笑,啊咽有谁人不要甲治的孝生…”
在场的三个人都感受到麦父的软化,于是于家齐趁胜追击,“是啊是啊,我相信你嘛放伊放抹落,既然按呢,就搁乎伊一次机会,伊一定会成功的。”
“伊是会晓冲啥?”麦父
出担忧。
“甭烦恼啦,伊二个搁少年。”萧恣慧也游说着。
“那ㄟ抹烦恼?一咧查甫囡仔到这阵搁噍一咧正正当当的头路,是卖按那甲人说娶某?置阮彼咧时代,二七、八岁早嘛噍知生几个去啊,伊这阵连一咧影嘛无看ㄟ…”说到这里,麦父看了于家齐一眼。“本来我是对伊咽盼望,彼天带子肖杰返来,我当作是置彼
识的查囡仔,讲实在的,我对伊没什么好印象。这阵,看着于先生、于太太,恁置社会有咧走闯,看的世面卡阔,对阮噍弃嫌搁彼呢明事理,会了解我的心情,我就感谢。”
于家齐和萧态慧
换个神色,都在对方眼中看到放心。“甭按呢讲、甭按呢讲,黑是咱两个的儿女有缘分,啊咽嘛抹
识。”
麦母知道丈夫对澄珣的态度有了转变,欣喜不已之下,对于家夫妇更是感激,于是起身道:“对啦对啦,阮阿淘真有福气会冻遇着子肖杰!啊既然拢来啊,今那
就置这吃一咧便饭,庄脚所在咽什米好招待,请恁噍通见怪。”
“按呢着多谢啊喔!”萧恣慧笑笑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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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着姜荷走在云雾缭绕的太平山山林步道,澄珣不免深深
了一口沁凉清新的空气,整个人好似都被芬多
灌
似的舒畅。
姜荷抬头看着他,住不忍伸手拉拉他的外套。“衣服要穿好,否则你会冷的。”
澄珣低下头看着她笑了笑,“我还好。倒是你,好像一点都得觉不冷?”他打量着她一身简单的棉质上衣和及膝短裙。
姜荷嫣然一笑。“八度的气温对我而言还好,在日本十多年,我还嫌台湾的冬天太温暖了呢!”
澄珣不说话,只是伸出左手拥紧了她。
姜荷把头靠在他的肩上,如释重负的说:“所有的事情总算都告一段落了。”
澄珣点点头,神情带着战战兢兢。二个月前的某一天,父亲突然开口和他说话,而且不再是奚落和冷淡,虽然口气依然平静无波,但一百语之间出现一百八十度的转变——父亲竟开始关心他的前途!
旁敲侧击之下,才知道是齐哥和齐嫂让爸爸开始愿意接受他,也结束了他们父子问多年的冷战,这对他而言何等重要啊!所以,他因此而产生了巨大的动力,他迫不及待想要开始新生活,不只不想再让家人失望,最重要的是,他要让姜荷幸福,实现对齐哥的承诺!
“我觉得这都是因为你的关系,你真是我的贵人。”澄珣看她的眼神很黏腻。
“才不是呢!伯父之所以不再排斥你,全都是因为血浓于水的亲晴,再怎么生气,你们还是父子,如果少了这层关系,即使我爸妈说破了嘴也没用啊!”姜荷一点都不居功,也不认为是自己的关系。
“不管样么怎,定一我不会让你失望。”澄珣的眼里闪着坚定。
“那是当然的喽,因为你是麦澄珣嘛!而且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不会错。”说完,姜荷住不忍吐吐舌。
“你啊,赞美别人还不忘自己。”澄琦失笑着。
姜荷不好意思的钻进他怀里,咯咯直笑着。
突然,澄珣停下脚步,双手扶着她的肩,认真的看着她说;“我多想现在就让你变成麦夫人。”
“嗄?”姜荷有一刹那的呆滞。“你…这算…求婚吗?”
“不然呢?你要当成是告白也行。”澄珣打趣的说。
姜荷朝他吐吐舌,扮个鬼脸。“谁理你啊!”
澄珣的笑差点僵在嘴边。“你拒绝我?”
姜荷倾身用食指指着他,“第一,你的求婚一点都不浪漫;第二,现在你该把全部心思都放在筹备中的花店上,不该浪费在其它事情上头。”
“那不叫浪费,而是让我的心情更安定。”澄珣纠正她。
“你现在不安定吗?”姜荷反问。
澄珣眼神闪了闪,伸出手由后将她圈在双臂里。“那可不?结了婚,你天天陪着我,我再也不必担心你会跔掉。”
“你会担心啊?”姜荷转头看着他,有点不相信的问。
“当然。”澄珣低下头轻吻了下她的脸,正想再偷个香时,姜荷推了他一把,向前跑了去,边跑还边笑着喊:“那就让你再多担心一阵子好了,谁教你之前让我伤心那么久。”
澄珣先是一笑,接着才提起脚跟追了上去,人高手长的他用不着三步便将她捞进怀里,横抱起她,走向不远处的原木小凉亭。
姜荷有些紧张的看着四周,边踢着脚低叫:“你做什么?等一下会被人看到!”
澄珣得意的笑着,“看到更好,让大家知道你这朵姜荷花已经有人采下了。”
他的双关语令姜荷很窘迫,只能举起双手去捏他的俊脸,想捏掉他满脸贼兮兮的笑意。
“你愈来愈大胆了。”
澄珣将她放在凉亭厚实的横木上,自己也坐在她身旁,一起面向天边即将向今天道再见的夕阳。
姜荷直盯着他看,看他俊朗的脸庞映着夕照,阴影让他的轮廓更加分明,害她差点出神。“好美的夕阳!如果的天每这个时候都能看着夕阳落下,那该有多好…”她向往的低喃。
闻言,澄珣转头看着她,她的发被微风轻吹着,柔美的夕阳余晖洒满她一身,让她原本就澄净优雅的气质更显出色。不由自主的,低低的歌声由他嘴里逸出——
“像心跳般寻常
呼吸般的自然
淡淡酝酿
伴着我早上刷牙洗脸
晚上祈祷和入眠
都存在
我怕会说不明白
那神秘力量躲藏在脑海
慢慢的扩张成了一种
下定决心的姿态
不能改
我要恋爱
心中那个女孩
She’stheone
给我新的希望
就算世界同时都倾盆大雨
我只需要一把伞…”
姜荷惊异的转头看着他,楞楞的没有反应,耳里听着他悠扬
人的歌声,他那清晰可辨的歌词,令她的心…阵阵悸动。
“常平凡的以为
我只适合在人海发呆
在这个改变到来以前
我只是上帝遗失的小孩
我要恋爱
心中那个女孩
She’stheone
给我新的希望
就算世界同时都倾盆大雨
我无所谓
爱情就是一把伞
我以为人生难免孤单
过去我太悲观
我要恋爱
心中那个女孩
She’stheone
给我新的希望
就算世界同时都倾盆大雨
我无所谓
爱情就是一把伞…”
歌毕,澄珣不待姜荷开口,只是伸出手臂揽住她,眼光眺望着远山,像是呓语般的说;“你,就是那个女孩,那个让我有了新希望、有了想认真恋爱念头的女孩。”他低头看她。“我答应你,以后定一我可以天天陪你看着夕阳,虽然不一定在山上,但只要有你,我想日本的夕阳也会一样漂亮。”
姜荷根本无法言语,在这个时候她还能么什说话呢?现在的小麦已经不是以前的小麦,已经不是那个若即若离,让她抓不着的小麦了;而是一个热情如火、情意缱绻的小麦。这个发现,让姜荷好激动、好疯狂!
她无言的将脸埋入他
膛,双手紧紧的圈着他。在这山中云夕围绕的氛围里,他们拥着彼此,直到天边柔情的夕阳完全消失…
注:爱情带来的改变,词/改编;姚谦,曲/ArveFurset/V。J。strem主唱/NONAME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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