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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为了化解苏擎天对鹰山长久以来的仇恨,这些天来鹰山上的众家好汉,莫不使出浑身解数来陪伴、招待他,就是希望他对鹰山的印象能彻底改观。

 万师父带着苏擎天走遍鹰山各个景点,白总管虚心向他请教医术之道,庄大叔则有空就与他下棋。喝茶、话家常,平常孤寂惯了的他,在面对这么多的友谊时,常觉感动与心,并渐渐爱上这山中自由自在的生活。当他了解整个对鹰山不利的传言全是因为石大俊那帮匪徒所为后,多年来积在内心的怨恨也逐渐消融。也许该随着石天俊的被捕,让一切仇恨烟消云散。

 于是他答应了媒人庄大娘的提亲,双方择定最近的黄道吉让莫奇和银铃完婚,也就是下个月的初八,距离现在只剩半个月时间。

 加上庄坤道向庄氏夫妇禀明了对紫兰的感情后,于是庄大叔也向白总管提起了这门亲事。白郁沧当然是满心欣喜,终于这个骄蛮的野丫头想开了,有人要了,他也可以了了一桩心事。

 鹰山上已经好久没有举办这么盛大的喜事,于是这两对壁人决定同一人举行婚礼,来个双喜临门,好一扫之前的种种霾,而为了接婚礼的来临,全鹰山上的人更是忙得不亦乐乎。除了将那栋闲置已久的房舍重新整修外,还得重新布置两间新房,于是大部分的人整天忙着上山找林木或下山补给些用品,而苏擎天更是忙进忙出,越忙越开心。

 半个月后,双喜高挂在议事厅的正堂上,大红蜡烛也火热的燃烧着。由于庄大叔夫妇兼莫奇的主婚人,于是双方家长就研定在议事厅举行两对新人的婚礼,待拜完天地后再各自娶回新房。

 今天整个鹰山上热闹非凡,山道上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太久没有喜事,加上石天俊被捕,终于还给鹰山多年来的清白,大家莫不相约今大肆庆祝旦不醉不归。虽然没有喜乐队在前头导行,也没有大红花轿,只有守卫队的一些成员结着红彩骑着骏马,分别带领两位新郎倌到女方家进行娶仪式。

 两位姑娘按照传统身着凤冠霞帔,头盖大红头巾,莲步轻移,拜了高堂又祭拜祖先,然后各自与新郎共乘一匹骏马上了鹰山,来到了议事厅前。

 莫奇与铜铃的新房就是原来莫奇的房舍,走不了几步路铜铃就可进入房中;而庄坤道与紫兰的新房是在庄家的农舍中,所以紫兰必须再骑着马才回到她的新房。

 厅上最开心的就是这两对新人的双方家长,个个眉开眼笑。他们呼朋引伴,相偕到设于议事厅外庭院中的筵席上,热烈招呼至亲好友,准备大快朵颐一番。

 热烈庆祝的筵席从下午一直摆到傍晚,两位新郎倌抵挡不住众亲友的好意,拼命的敬酒,以表示谢意。已有七分醉意的莫奇,更是逢人就咧嘴直笑,谁教他终于等到苦尽笆来的一天,终究抱得美人归了。

 而只有三杯酒量的庄坤道更是醉了又醒,醒了又醉,众人总是不愿这么轻易就放他回去人房,总想多闹闹这两位新郎倌,以便后多一些茶余饭后的话题。

 白郁沧身为总管,又是女方的家长,所以不敢喝太多酒,力求保持清醒,避免怠慢了客人。就在此时,他发现掩面哭泣急速奔跑而来的佳琴。

 “不好了!不好了!”佳琴震天的哭喊声却引不起这些烂醉如泥的醉汉一些清醒的意识。

 “佳琴,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白郁沧急问。

 “铜铃姐她…”佳琴因为惊吓过度,噎噎,语不能成句。

 “别急,慢慢说,铜铃她怎样了?”白郁沧拍着她的肩,安抚她的情绪。

 这时稍微清醒的人都围了过来,莫奇也在听到铜铃的名字时,全身颤栗,酒意全消的奔了过来。

 “佳琴,铜铃她怎么了?”

 “铜铃姐——她被一个坏人掳走了!”

 莫奇拉起佳琴,就往新房奔去。

 满屋狼藉,地上散落着各式物品,可见当时苏铜铃与歹徒挣扎之烈,莫奇俯身抬起丢在地上的凤冠,浓眉纠成了一线。

 “该死!是谁?佳琴,把你看到的说出来!”

 “我听见铜铃姐的喊声后,就赶忙跑了过来,还不到房门口就看见歹徒将铜铃姐扛在肩上,往后山的方向跑去了!”

 三天,苏铜铃失踪整整三天了。整个鹰山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加上敌暗我明,只要歹徒有心躲藏,要找出他的藏匿之处,却也似大海捞针般困难。

 莫奇四兄弟们不眠不休,率领弟兄们彻底将整座鹰山搜查了好多遍,可是苏铜铃及那歹徒就像被蒸发了似,竟在鹰山上消失了。

 看着议事厅上双红喜字仍高高挂着,莫奇霎时又红了眼眶。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这次为了铜铃的失踪,他几近发狂的情绪,让他无时不为铜铃的被掳深深自责,憔悔的神色更胜上次铜铃与紫兰的被抓。

 “大哥,你想大嫂会不会已经被歹徒带下山上了?”李平试探着问。

 “有可能。要是歹徒还在山上,不会连一点动静部没,让我们追寻不着。”白郁沧说出心中的想法。

 “可是那晚佳琴明明看见歹徒是往后山方向,他不可能‮会机有‬将大嫂由前头送下山的。”万景陵也有看法。

 “有可能,那就是我们中了他的调虎离山之计,他故意让佳琴看见他往后山跑,误导我们搜索的方向;否则歹徒特意来绑人,应该会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怎会轻易让一个小女孩发现?”庄坤道踱着方步,思索着说出。

 “是啊!那时候我们大家全了心智,没了章法,根本没空去仔细思考,只顾着往后山追,也许歹徒那时正由前头下山呢。”白郁沧补充。现在想想,事情是有些古怪。

 莫奇听着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的,总算理出些许头绪。

 “歹徒一定是熟悉鹰山地形的人,才能在短时间内将人绑走,不然在黑夜中是没有几个人能在鹰山上行动自如的。”

 “都怪我贪杯,不但自己喝了‮多么那‬酒,还拼命向你和三弟敬酒,要是大家清醒些,也许早就将那歹徒找着了,那会让他掳走大嫂,我真是没用!”万景陵举手敲自己脑袋,满是悔恨之语。

 “谁都不怪,歹徒是有备而来的,知道我们在办喜事,利用我们无心防备‮候时的‬下手,就是‮道知不‬他绑走铜铃意为何。”莫奇握紧双拳,尽力的控制住情绪。‮道知他‬不能再自阵脚,一定要理出头绪,好早救回铜铃。

 此时山里的一位壮汉匆匆走进来。

 “莫大哥,我今天运水果下山时,看见官府贴出告示,要重金悬赏捉拿四天前逃狱的要犯石天俊。

 “啊!”众人同时发出了惊呼。

 “可恶!这恶贼竟还逍遥法外!一定是他将大嫂掳了去,只有他最熟悉山上的一切,又跟我们结下这么深的梁子,就别被老子抓到,否则一定将他碎尸万段、五马分尸!”万景陵又开始暴跳。

 其它人亦有同感地点头,并望向莫奇,看他是否有进一步的命令。

 壮汉接着从口袋中拿出一封信。

 “大哥,有一位小贩要我将信交给你,说很重要,一定要当面交给你。

 不好的预感袭上了莫奇,信上斗大的字写着:

 一百两金子,明,仙人,一人,没有,死。石天俊。

 “白叔你看这…”莫奇将信拿给了白郁沧。

 “石天俊识字不多,这个意思应该是,要你独自人明带着一百两金子去仙人崖顶,否则他就杀死铜铃。”白郁沧面。铜铃总算有消息了,但落入石天俊手中,只怕会生不如死。

 “岂有此理!难道他不怕我们人多将他擒住,再出大嫂!”李平一肚子的火开始窜升。

 “上一次当学一次乖,石天俊这次是有备而来,他

 的羽尽失,只剩他在做困兽之斗,这种亡命之徒犹如发了狂的狮子,不会按照常理行事,只怕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所以这次我们行事要加倍小心,一定要顾全大嫂的安全,他要什么,我们就如数答应,千万不要惹他生气。”庄坤道剖析事情,明白这次比上次棘手,他不愿说出铜铃可能遭遇不幸的话,怕莫奇承受不住。

 “对,就依坤道之言,以救铜铃为主,等到人平安救出来后,再找那个恶贼算帐,我定要他加倍尝到绑走铜铃的后果。”莫奇深深叹了口气。“白叔,您帮我准备一百两金子,明我独自去赴仙人崖之约,你们谁都不许跟。”

 他用眼神阻止了大家的好意,心中明白兄弟们绝不会让他独自涉险,可是只要能救回铜铃,就算要他牺牲性命,他也在所不辞。

 “大哥!”众人齐呼。今非昔比,怕他一心要救人却深陷危难,中了石天俊的计。

 “好了,不用再说了,我明白大家的好意,就这么决定,我不想拿铜铃的生命来赌,我不要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希望你们能明白我的苦心,成全我,明让我独自赴约。”莫奇不等众人响应,径自离开了议事厅。

 仙人崖顶。火热的太阳,照得人懊热难耐。

 从黎明开始,莫奇就一直守在此,直到此时正当中,还不见石天俊的人影。

 他不愿往坏处想,只求石天俊能够现身;若石天俊不出面,那他连救回铜铃的机会‮有没都‬。他只能耐心等待,不想错过任何的蛛丝马迹,而丧失救人的时机。

 直至夜星高挂,才见一菜贩挑着扁担朝他走了过来。

 “莫大爷吗?”菜贩开口询问。

 “是,我是。”

 “有人给了我十文钱,要我将这封信交给你。”菜贩拿出了信件。

 信上斗大的字,一看便知是石大俊的字迹,上面写着:

 明,再来。

 “小扮,请问这人是在哪里将信交给你的?”他上急了!石天俊不来,那今天就救不回铜铃了,只要铜铃多在那恶贼手中一天,要救回她的希望就减少一分。

 “在往汴京的一条小道上。”

 “谢谢你,小扮。”莫奇知道再怎么问也无济于事。石天使现在是独自一人,形迹很难掌握,若他真要藏躲,就连官府也没辙,只有照他的指示,明再来吧。

 一连三,莫奇由天光等到夜黑,同样的信件,同样的字句,只差由不同的人送到,‮道知他‬这是石天俊笔意要折磨他,好报上次被捕之仇。

 从第一到仙人崖顶等不到石天俊后,他就知道不能坐等石天俊自己送上门来,他必须主动出击。于是他派遣数十位弟兄,加入官府搜索的行列,到处打探讯息。只是石天俊那老狐狸‮是不也‬省油的灯,上次的挫败让他的行事更加谨慎小心,所以连来一点动静也没有。无可奈何之余,他只有每到仙人崖顶等。相信石大俊为了那一百两金子,迟早会现身的。

 仙人崖顶。莫奇第四次来到此地。

 天尚未过午时,石天俊那肥短的身影终于出现在莫奇眼帘,他在距离莫奇约十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莫奇定了定,按捺住即将爆发的情绪,等着那恶贼先开口。

 “为了你的子,你的耐可真好,本想多玩你几,奈何老子良心发现,就此饶了你,你还不赶快磕头称谢。”石天俊一连观察了几,确定莫奇没有带其它帮手,也没有官府的人,他才敢现身。

 “废话少说,我子呢?”莫奇不想与这等小人多费舌,早救回铜铃,早安心。

 “好!被爽快。不多说,我要的金子呢?’石天俊笑着他那张贼脸,望着莫奇手中那一袋东西。

 莫奇举起右手,摇了摇袋子。

 “打开来,我看看!”石天俊大喝。

 莫奇依言打开了袋子。

 石天俊‮到想没‬莫奇手中的袋子中真是一块块黄澄澄的金子,看得他眼睛都亮了,人也呆了,过了半晌才回过神未。

 “很好,你很聪明,够听话,将金子放在地上,你可以走了,我会在午后将苏姑娘送回去。”

 莫奇又束紧了袋子,双眼怒视着石天俊。

 “我凭什么相信你?你要金子可以,可是我得得先确定我的子安然无恙。”此刻铜铃的生死未卜,他‮么什说‬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石天俊离开,而断了寻人的线索。“你没得选择,你信我也好,不信也罢,现在你只能听我的,如果我没有在两个时辰内回去,我的同伙就会杀了你那如花似玉的老婆,你考虑看看吧。”石天俊扬着眉,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你…”莫奇按捺住子。“我发誓只要我的子少了一毫发,就算体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别威胁我,我不是被你这种臭未干的小子唬大的,反正老于犯案无数,命早就不要了,也不差多这件。要不你就杀了我,要不你就放了我,不信你试试看!”

 莫奇紧握双拳,按捺住冲天的怒火。

 “好!你最好信守承诺。”莫奇举臂将装黄金的袋子扔到石天俊脚下。

 石天俊弯身捡起袋子,看着一百两黄金终于到手,心中的大石渐渐落下。本来他是冒着危险来仙人崖,怕莫奇承不住气,一怒之下将他杀了,或者会严刑供,要他说出苏钢铃的下落,‮到想没‬得来全不费工

 \夫,谁让莫奇不敢轻举妄动,怕苏钢铃会有不测!有了这笔钱后,就算亡命天涯,也够用大半辈子了。

 石天俊正在得意盘算之际,忽听得忽刺刺连声响,一旁石上跃了一人,如大鹏展翅上似直扑石天俊,石天俊被扑了个措手不及,还没来得及反应,面门已经挨了重重一脚。接下来还没看清人,雨点般的拳头向他身上招呼过去。石天俊手回手护,手一松,那一袋金子便落到了来人手中。

 “坤道,你这是做什么!”莫奇惊呼。

 躺在地上哀嚎的石天俊,看着到手的金子飞了,忍着痛楚破口大骂:“我的金子还给我!难道你不顾苏姑娘的安全了吗?”

 “你少在那边装假!苏姑娘昨夜便已被官爷救出,‮到想没‬你竟然不怕死,还敢来仙人崖赴约,简直是自投罗网!”庄坤道一派斯文,如今却也‮住不忍‬咆哮起来。

 同时间,王捕头带来的衙役也从四面八方将石大

 俊团团围住。

 “坤道,你是说,铜铃已经安全的被救出?是真的

 吗?这是怎么回事?”莫奇大大松了口气,简直不敢相

 信眼前的事实。

 “我们先回山上再说吧,这个恶贼已被我打成重

 伤,相信再无力逃出大牢,就将他交给王捕头带走,接

 受法律制裁吧。”庄坤道同时向王捕头挥挥手,示意他

 可以动手抓人,然后与莫奇相偕离去。

 在靖于爷府的后花园,靠近西侧的厢房中,沉小一夜的苏钢铃直至东方大白才幽幽醒转。

 “姑娘你醒了,别怕,你现在已经安全了,这中靖王爷府,我是靖王爷的大儿子何强,不知姑娘如‘称呼?

 何强自从昨夜在明芳客栈中救回铜铃后,便被和甜美清新的容貌所深深吸引。直到此时,一刻也舍‘得离开她,坚持要在她前照顾她;他告诉自己,眼打;这个美丽的姑娘无论如何他是要定了。

 “我姓苏。我怎么会在这里?”她奋力想起身,奈{。j力不从心,又跌回上。

 “苏姑娘,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最好别动,大说你惊吓过度,必须好好的休息。”何强笑眯眯地直仰着苏钢铃。“姑娘。你不记得了吗?昨夜是我从逃犯。大俊手上把你救出来的。”

 昨夜在微弱的烛火下,她根本看不清是何人此相救,就因为身体太过虚弱,因而昏厥了过去。

 “何公子,谢谢您的相救,我想我已经恢复得人_多,可以回家了。可否麻烦您通知我的家人来接我?R的大恩大德,我会永记在心。”她被眼前的陌生男于价得心都慌了,不自在地颤抖起来,真想赶快逃离郴州所有的一切,结束这些天来的苦难,回到莫奇宽I。F。暖的怀中。

 “别急,先把这碗燕窝粥吃了。你需要补充些外力,养足精神,其它的事等下再说。”

 何强起身要扶她坐起,她连忙举手阻止。

 “何公子,谢谢您,我可以自己坐起来的。”男女授受不亲,何况她现在已为人,虽然尚未人房,但拜过天地已是事实,怎可再与其它男子有肌肤之亲。况且,这个何强让她有股强烈的不安,不似先前莫奇及古文轩相救时的安心与坦然。

 何强不以为意。小姑娘的娇态是必然的,这样更可显示出她的洁身自爱。看着苏钢铃一口一口将燕窝粥吃完后,他才开口询问:

 “苏姑娘,你为何会落入那种恶人手中呢?”

 她接首猛摇,‮住不忍‬盈盈泪水轻轻滑落,提到伤心处月p能与此陌生人诉说?此时她只想快点回鹰山,回到爱她、关心她的人身边。

 “苏姑娘,你不想说就算了,那你好好的休息,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别客气。”何强想要扶她躺下,又被铜铃举手阻止了。

 “我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我家在鹰山上,可否麻烦何公子派人上山去通知我的家人,他们很快就会来接我回去的。”她根本不想在此多逗留一分一秒,她多渴望能快点回到鹰山,回到她爱恋之地。

 “鹰山?你说你是鹰山上的人?这怎么可能!像你这样温柔婉约的姑娘,怎么可能会来自那种强盗窝/’何强满脸的讶异,‮到想没‬在明芳客栈无意中救出的可人儿竟来自那万恶之地,太不可思议了!

 虽说石天俊的被捕已还给鹰山一个清白,但大多数人还‮道知不‬石天俊被捕,即使知道,也难将石大俊与鹰山划上等号。况且这么多年来鹰山在人们心中已经烙下不可抹灭的印象,一提起鹰山,就会令人有种莫名的恐惧产生。

 “如果何公子不方便派人上鹰山,那也没关系,等我体力恢复,我会尽速离去,不会给何公子带来任何的麻烦与不便。”她并不惊讶何强会有如此的反应。别人怎么看待鹰山对她来说并不重要,她也不想多费舌去做无谓的解释,反正公道自在人心,只要他们行事无愧于天就行了。

 “我不会让你走的,更不会让你再回到那个土匪窝,‮道知我‬你是迫于无奈才回去的,不过现在你大可放心,有我在,谁都不能动你分毫,你就安心留下来静养,我相信,鹰山上的人绝不敢来这里要人。”何强说得义愤填膺,以为铜铃是被囚在鹰山上的弱女子,否则以鹰山的环境,怎会有如此亭亭玉立、气质非凡的佳人?无论如何,他誓死保护眼前这位弱女子,绝不再让她落人歹人手中。

 “何公子,你误会了,事情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铜铃语未毕,何强就将话截了去。

 “‮道知我‬,我都明白,很多事你‮意愿不‬说就个要

 说,我不会勉强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将自己身体养

 好,其它的事以后再说吧。”何强侧身离开沿,对着

 铜铃一笑,转身离去。

 “何公子,你听我说…”她虚弱‮音声的‬淹没在何强高大的背影后。

 何强匆忙离开西侧的厢房后,就叮咛家中侍卫要守护好苏钢铃,不许她有任何闪失;更要侍卫们加强巡逻,不要让鹰山上的人潜人将人劫走,如有任何动静,立刻通知他。

 莫奇与庄坤道联袂来到靖王爷府,当他们表明了身分与来意后,却被护卫们给阻挡了去路,并将他们团团围住。

 “这是怎么回事?”莫奇与庄坤道互看了一眼。

 “看这等阵仗,说明了我们不受,我们得小心应付,非得必要,最好不要出手。”庄坤道在莫奇耳边低语,同时眼观四面。

 何强接到属下的通报,立即赶赴大门外。真‮到想没‬鹰山的人竟敢在大白天登门要人,可见他们真的目无法纪,根本不把靖王爷府看在眼里。

 “你们竟敢在光天化下来靖王爷府撒野,你们眼中还有王法吗?”何强夹着怒气,声调提高,看着眼前两个英姿焕发、温文儒雅的男子,心里奇怪他们怎会是令人闻之丧胆的强盗?

 “在下莫奇。”莫奇双手作揖。“听王捕头说,是何公子从石天俊手中救回了内人,在下特来接回内人,对于何公子的大恩大德,在下铭感五内。”他诚恳的言语,语气中却有不容轻忽的威严。“哦?你说那如花似玉的苏姑娘是你子?”何强眉眼挑高,这等谎话也想骗地?就算她真是莫奇的子。他也不在乎,反正铜铃他是要定了。

 “正是。所以麻烦何公子,是将我的子送出来还是方便我自己进去接她呢?”莫奇看出何强眼中的怀疑,这种不信任,对他无疑是种强烈的羞辱。

 “放肆!‮为以你‬三言两语就要我相信你这土匪的话搞不好苏姑娘是被你强押上山,在你的yin威之下不得不屈服,迫不得已才成为你的子!”何强信念坚定地认为自己必须救铜铃逃出那个贼窝,然后让她成为他的人。虽然不能给她任何名分,可是他会疼惜她。

 “何公于,鹰山不是土匪窝,县府在抓到石天俊后就已经还我们清白;再说,苏姑娘是不是被我们强迫的,相信你只要问了她就能明白一切。况且苏姑娘不会愿意待在靖王爷府的,她一定希望早回到丈夫身边。”庄坤道一派温文,不疾不徐,好不容易才洗刷的罪名,他不希望再和靖王爷府引发冲突,引起不必要的纷争。

 “‮为以你‬我会笨到相信你的的话?苏姑娘既是遭到你们要胁,当然不会跟我说真话,否则她及她的家人就会有性命危险,这不就是你们这帮盗匪一贯的伎俩吗!我‮你诉告‬们,我是不会将苏姑娘交给你们,让她再次羊入虎口的!”何强一心想要救铜铃,执意相信自己是铜铃唯一的救星。

 “你不明事理,颠倒是非,硬是将我子留在靖王爷府,你是何居心…”莫奇双拳紧握,努力控制将要爆发的情绪,毕竟此时不能再生事端,否则要救出铜铃就难上加难。

 “你们再不走,休怪我下令将你们拿下,这靖卜爷府的地牢随时你们!”

 何强举手挥了挥,那原本在两尺外的护卫立即快步靠近了莫奇及庄坤道。

 莫奇怒不可遏,左拳一出,直指前方护卫,却被庄坤道用身躯硬生生挡了回来。

 “大哥,”庄坤道的眼神阻止了莫奇的出手。“忍一时之气,我们先回去再说吧。”莫奇忍住心头的焦虑。怎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眼看自己心爱的子就在跟前,无奈飓尺天涯,他却无力营救!他痛恨自己,更心焦于她的处境,他恶狠狠地瞪向何强,然后跨马挥鞭,与庄坤道急驰而去。

 ‮夜午‬深更,靖王爷府位于东侧的膳房突然冒出阵阵浓烟,须臾间,火光漫天,王府中立即尖声四起,所

 有的人都急忙赶去救火。莫奇率领他的三个兄弟与数位身手矫捷的壮丁,趁着众人的慌乱,擒住了一名护卫,问清苏铜铃所在之处后,沿着后花园,顺利来到了西侧的厢房。而彻夜未眠的苏铜铃在听到这一连串的失火惊

 叫声时,赶紧点上烛火,在还未及思考这是怎么回事时,就看见房门前站着她朝思暮想的莫奇。

 她果愣在原地,不能言语!这么多来,不就是在盼求此时此刻,希望能快点重回他温暖的怀抱?而如今美梦成真,她却激动得忘了如何开口来诉说别后之苦。莫奇在微弱的烛火下,终于见到了思夜想的铜铃,别后重逢,感慨万千,看着她惊憔悴的容姿,心中有说不出的痛。

 “铜铃,‮起不对‬,害你受苦了。”他紧紧拥住全身颤栗的她,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如果能够,时光倒,他绝不会让她受到这样的苦难。而她只是摇头。直直的看着他,止不住的泪水悄悄滑落。

 “大哥,此非久留之处,若被官兵发现就走不成了,什么事都等回山里再说吧!”庄坤道催促道。

 莫奇点头,执起铜铃的手,扶着她娇弱的身躯,会同守在门外的其它弟兄,趁着靖王爷府成一团、无人留意之际,偷偷将铜铃带走。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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