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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晚间再次确认隔天的食材,将器具准备完善,倪安发酸的颈子,拿着遥控锁走出店外。

 明天又是忙碌的一天,真好呢!

 瓣浮现淡淡的笑意,她走到人行道一抬头望着一闪一闪不断发亮的漆黑夜空。

 深深吐出一口气,倪安着地伸手举向天空,仿佛这么做就能轻易将星月紧握在掌间。

 晚风吹起,虽然已经接近春天,但夜晚的温度仍然有些寒冷,瑟缩身子,倪安回神将视线自漆黑的天际拉回。

 低下头,正要关上店门,熟悉的黑色车影就这么映入她的眼帘。

 带笑的瓣更加加深,倪安走到车窗外,轻轻敲了敲。

 车窗缓缓摇下,瞧见车内的严飞,倪安柔情的眼眸闪着愉悦的光彩。“晚安,严先生,刚下班吗?”

 望着窗外的女人,严飞脸上浮现一丝懊恼,他为何出现在这里?

 虽然这条路本就是通往他回家的方向,但他不该在行经过程发现到她纤细的身影,就不由自主的将车停下,目光只能紧紧跟随在她的身上无法转移。

 这样的行为真的很怪异,他似乎变得不太正常了,从父亲来电开始,从他脑中浮现诡异的想法开始,从他…竟希望她成为他的女人开始!

 老天!重重叹气,严飞抚额,‮得觉总‬只要一想起她,他整个人就变得很不对劲。

 “严先生?你不舒服吗?”察觉他的异样,倪安担忧的朝他靠近。

 略冷的小手在他毫无防备下,探入窗内覆上他的额。

 清冷的温度在瞬间灼伤了他冰冷的口,严飞毫不犹豫避开她的碰触,冷漠的面容挟带着抗拒和不悦。

 “抱、抱歉,我以为你不舒服,才想确认你是不是发烧了!”排斥的神色在他的脸上清楚显现,倪安牵强的笑了笑,神情有些受伤。

 沉默地审视她不安的小脸,察觉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严飞蹙起眉,为自己过于直接的反应感到自责。

 心一惊,脸上再次显现诡异之,他何须自责?他不需要为了她的受伤而自责啊!

 是啊!他会自她手中闪离,本就是件天经地义的事,他何须感到内疚?

 “天黑了,早点回家。”挥去恼人的心思,严飞淡漠的提醒。

 “嗯,严先生也早点休息。”时间已接近十点,而他现在才出现在这里,显然是刚下班。

 好辛苦呢!身为老板,一定有许多的事要忙…“严先生。”心中涌起关心,倪安柔声开口。

 挑眉,眼眸出疑问,严飞一语不发的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工作之余别忘了顾好身子,别忘了吃饭喔!”倪安叮咛。

 严飞深深的瞧着她,起风了,她那一头柔顺的长发再次飘扬于半空中,让人瞧了‮住不忍‬渴望的伸手轻抚,感受那滑润的触感。

 “…‮道知我‬了。”收回过于专注的视线,严飞发动车子。

 “那我们明天见。”偏头对他挥挥手,倪安咬浮现腼腆的笑靥。

 “嗯。”车子缓缓向前驶。

 直到自她身旁离去,严飞仍不住地多瞧了几眼后照镜,借由镜面,看到倪安依然停在原地不断对他挥手,她脸上那抹柔情的笑容依然停留,不曾消退…冰冷的薄不着痕迹的勾起,森冷无温的眼眸出浅浅的温度,连脸部的线条也逐渐软化。

 严飞再次受到惊吓,笑容自他的脸上消逝,紧抿的薄愈来愈僵硬,他真的怪异到了极点,连他都搞不懂自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踩下油门,黑色车影快速消失在倪安的视线,她这才感到疑惑,他为何会突然出现呢?他有什么事想找她吗?但他方才什么也没说啊!他找她到底会有什么事呢?

 带着疑问的心情转身,倪安正打算关上大门。

 “就是这一间吗?”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三名面容不善,频频朝店内观望的男人。

 倪安转过身,疑惑的注视着站在她身后的三名陌生男人。

 “这间店‮来起看‬不大,能拿来做什么?”其中一名男子嗤之以鼻。

 “这个地段不错,瞧人家小姐在这里开早餐店,这里又是许多上班族的必经之路,后头还有不少民宅,我们也可以在这里开间早餐店。”另一名男人好心提醒,又指指从头到尾搞不懂他们在‮么什说‬的倪安。

 “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倪安轻声提问,不解眼前的三人为何站在她的店门口,对她的店评头论足。

 “小姐,这店是你开的吗?你姓倪?”不曾发声的第三名男子对着倪安轻笑,看似和善的面容,其实挟带的是些许的气。

 这三人虽然外貌不似坏人,但所谓人不可貌相——长得好看的人并不代表就是好人,面带不善之人也不一定是坏蛋。

 “对,这间早餐店是我的,我姓倪。”倪安老实承认,但她不记得自己认识眼前这三个男人。

 “从今天开始,这间店就是属于我们的。”三人其中之一的男人从衣袋内出一张地契。

 “嗯?不,不可能!我没有卖掉这间房子。”清楚瞧见男人手上的地契,倪安惊讶的睁大眼,急忙解释。

 那、那张地契明明是摆在家中,怎么会在他们手上?

 “你?你当然没有卖房子,这张是你父亲交给我们的抵押品,他向我们钱庄借了五百万,以这间屋子的地契作为抵押,今天已经是还钱的最后期限,但他并没有出现,所以这房子从今天开始归我们所有。”瞧瞧眼前一脸震惊的女人,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现今社会中,不是时常发生这样的事吗?做钱庄这么久,他们三人什么场面没见过?而既然悲惨的事他们见多了,眼前女人的遭遇就不太值得在意了。

 “话我们是带到了,你有两种选择,一是把你父亲借的钱连本带利总共七百五十万立刻还清,那这张地契就还给你;一是麻烦你在三天内把店里的东西撤走,这间屋子我们另有用途。”男人好心的提议。

 倪安神色惨淡的紧握双拳,咬着,她强这自己要坚强。“我、我现在没这么多钱,能不能宽限我几天,我…我会想办法把钱凑给你们的!”从得知情况后,倪安尽量压抑住心中的恐慌。

 她的心感到慌乱不已,恐惧早在眼前男人们解释的同时,在心底大量的蔓延,但是她不能示弱,不能在此时表现得无助。

 三年前,曾经有个男人教过她——无论面对任何困境,除了自己,没人能够帮助她,即使不安,她还是得咬紧牙关撑下去,不能在敌人面前示弱。

 “好,五天,我再给你五天的时间,五天后如果你凑不出七百五十万,这间屋子就由我们接手。”男人笑着将地契收进衣袋,与另两名同伴一块离开。

 三人的身影愈来愈远,倪安的脑袋仍是空白一片。

 直到这时,她的身子才开始狂颤,她脸色苍白的将店门关上,急迫的朝回家的方向奔跑。

 她要先确定家中那张地契是否真的被父亲带走了,她要确定妈妈留给她的店面是否真的被人夺走了?

 对!先别紧张、先别不安,她要先确定后才能决定下一步路。

 急促的步伐带着杂乱的气息,夜深人静,倪安用尽全力在大街上奔跑,重重的心律仿佛她的心情,每跃动一下,沉重的迫感便跟着紧紧向下坠落一次。

 别紧张、别慌乱,她不该吓自己,她要确认,必须确定。

 那是妈妈的遗物,是她最爱的母亲遗留给她最珍贵的纪念,无论如何,她一定要好好保护它,就算用尽方法也要将它们好好保护着,谁也不能将它抢走,谁都不能!

 可当她回到家中,确定所有的事实后,原本那坚强、勇敢的面具便立刻崩落…

 ***

 黑色车子在早餐店停下,严飞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当他望进早餐店时,竟发现少了倪安的身影。

 “严先生,早安,早餐照旧吗?”店内打工的店员盯着严飞搜寻的目光。

 “嗯。”收回寻找的视线,严飞带着疑惑点点头。

 她人呢?现在这时候的她该出现在店内才对,为何不见踪影?

 “所以倪小姐今天休息啊?”站在柜台外的老主顾关心的对店内打工的女孩询问。

 “嗯,老板娘好像感冒了,今早打电话来‮候时的‬鼻音很重,她说今天不会到店里,要请我们帮忙。”年轻女孩笑咪咪的回答。

 感冒?她感冒了?

 严飞不着痕迹的蹙眉,思绪回到昨晚见到她的情景,昨晚的她‮来起看‬并没有任何异状,难道是今早才发生的?

 不、不对,脑中才刚浮现疑问,严飞便毫不犹豫的否定心中的想法。

 这三年间她也曾感冒不少次,但就算她再觉得身体不适,依然坚持出现在店内,从来不曾缺席过,为何这次却反常?

 难道是情况太严重,导致无法下?严飞心一惊,有些不敢置信的瞪大眼,他是在想什么?竟然对她的情况感到担忧,这不是他该有的想法。

 收回心神,严飞强迫自己将倪安的身影逐出脑外。

 “倪小姐自己‮人个一‬住,‮道知不‬有没有去看医生?最近的流行感冒都很严重,上次新闻才播报有个独居老人因为生病,行动不便无法出门就医,等到邻居发现时,他已经回天乏术了!”某名妇人想起这则新闻,开始替倪安的情况感到着急。

 “我…我‮道知不‬,老板娘只说今天不会出现,晚上也要请我们帮忙点货,其它事她什么也没说。”女店员老实回答。

 “这样啊!我看我还是到她家去看一下好了,毕竟一个女人独自生活,很多事都不方便。”老主顾同时也是倪安母亲生前的朋友关心的提议。

 “严先生,你的早餐好了。”店员有礼的将袋子交给严飞。

 提起自己的早餐,严飞沉默的瞧了妇人一眼,然后转身离去,她是真的生病了吗?她病得很严重吗?她会不会有危险呢?她有没有去医院就医呢?

 坐上车,踩下油门,从头到尾,严飞皱起的眉锁没有一刻松懈。

 心口某种不安的情绪正在蔓延,他无法理解自己为何会感到心慌,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心房内的慌张感只在他想起她时才会浮现。

 也许明天她就会出现,也许他不需要这么担心她,也许只是一个小小的病痛…但小小的病痛为何会让她不出现呢?

 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自严飞的脑海中不断浮现,答案依然无解,但可以确定的是,明天他就能见到她了!

 是的,明天当他出现在那间小小的早餐店时,倪安将会再次以温柔甜美的微笑来接他。

 而在这之前,他没什么好紧张的,真的…没什么好担心。

 第二天早晨,当严飞出现在早餐店时,店内人依然络绎不绝,但是——

 “严先生早安,早餐照旧吗?”

 看着眼前的女工读生,严飞冷冽的脸孔愈来愈难看,他环视店内众人的脸孔,没有一张是他渴望见到的。

 这是怎么一回事?

 都第二天了,她还是没有出现…难道她的病有这么严重,情况糟糕至连来店里‮有没都‬办法?她还是在家中休养,又或者…她住院了?

 脑中浮现种种可能的情况,严飞冷列的脸庞森冷得足以吓人。

 “严、严先生?”瞧见他骇人的神色,莫名的恐惧自店员的心底蔓延,令她不住的打着冷颤。

 “照旧。”

 严飞的回答让店员小心地松了一口气,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得觉总‬现在的严先生看起有点可怕,他是不是心情不好呢?

 该死!‮么什为‬店里这么多顾客,却没人谈论关于倪安的事?

 她现在的情况到底是如何?有人在照顾她吗?她是否病得非常严重?她有按时吃药吗?

 该死!会是谁在替生病的她张罗三餐呢?她有好好吃吗?生病的人需要大量补充营养,有人帮忙照顾她吗?

 问题一个接一个,严飞发现他都快被自己想到的问题给烦死了。

 到底有谁能告诉他这些答案?

 想开口询问,但——他为何要问?他何须关心她?他又拿什么身份来询问这些人?难道不会有人自动闲话家常,谈起有关她的情况,顺道解除他的担忧吗?

 那名妇人呢?为何今天没有出现?她昨天不是说要到倪安家中看看情况,那么现在情况到底如何?倪安又何时才会出现?

 “严先生,你的早餐好了。”店员的呼唤声拉回严飞的思绪。

 提起早餐,纠结在一块的眉锁愈紧绷,严飞抿,似乎在思考着如何开口,但直到最后,他依然没有开口,就这么直接转身离开了。

 是啊!他到底该拿什么身份来询问她的情况?在他没有想清楚这个理由前,他是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关上车门,严飞‮住不忍‬转头望向热闹的早餐店。

 也许明天吧!明天她就会出现了,只要她出现,他就能亲自确定她的情况,也不需要多此一举的询问任何人了。

 是的,明天!明天接他的将是那个爱笑的女人,一定是!

 ***

 空而寂静的街头,冷风刮起,将遗落在地上的纸张吹飞;野狗的吠声四起,一抹如幽魂般的身影踉跄的走在深夜的街道上。

 苍白的脸孔毫无生气,像是满是绝望;本就纤细的身子这会儿显得更加消瘦,脆弱地宛如风吹即倒。

 保不住…她保不住母亲遗留下来的房子,她无法好好的保护住母亲给她最珍贵的回忆,她好没用!

 无神的眼眸轻颤,含在眼眶中的泪水隐忍在眼底,没有落下。

 三年来的积蓄她全用上了,却仍然无能为力,孤独的她到底有什么办法能将钱凑齐?

 在她那小小十坪大的租屋内,没有所谓的昂贵珍品,除了母亲留下来的这间店外,她真的什么‮有没都‬啊…

 再说,哪间银行会愿意借钱给她呢?呵!倪安的出绝望的笑意,到头来,她所有的努力全都落空,那她在这整整三年里的坚强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的世界早已陷落黑暗的深渊,无论再如何的努力,已经踩进沼泽泥地的她是怎样也无法自其中逃离,得不到光明的自由,不是吗?那么她到底是为何要辛苦至此呢?

 深深吐出绝望的气息,她觉得好累,独自一人走得好累、撑得好辛酸。

 想到今天过后,她真的一无所有;想到未来的路途,她将永远生存于内疚与自责中,倪安破碎的心房再次发出痛苦的哀鸣。

 坚强有什么用呢?她能不能渴望有个人让她依靠?她能不能向上天祈求赐予她一座避风港?当她累了,当她再也无力支撑时,能有个安全的港湾让她一口气,这样想的她是不是真的太贪心了呢?

 虚弱的步伐倏地停顿,哀伤的盯着眼前熟悉的屋子,脑中闪过无数和母亲相依为命却曾有过的快乐生活,在这间小小的店内,她曾经拥有好多快乐的时光。

 而今什么‮有没都‬了…闭上眼,倪安垂下头,深深了一口气,双手握拳、身子颤动,热泪在眼底徘徊,她好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无能为力,不甘心自己无法保护属于母亲珍贵的回忆,不甘心…那个男人为何要这么的伤害她!

 她只是想要平静安稳的生活啊!为何老天爷要这么捉弄她?为何她所谓的父亲要如此折磨她?从来不懂何为怨恨的她,这次是真的痛恨起自己的无用。

 如果可以,她能不能从现在开始真正的坚强?她能不能发誓从现在开始,无论如何,她一定要努力扞卫属于自己拥有的一切?只要能把这家店还给她,把母亲珍贵的遗物还给她,无论要她做任何事她都会愿意做!

 就算从今天开始,她的心将卖给恶魔也无所谓,只要别夺走她最重要的东西…

 虚弱的蹲下身,倪安咬,硬是将口中发出的呜咽声全数回喉间。

 紧急的煞车声突然自身后响起,当耳中传入车门被用力关上‮音声的‬时,眼中聚满泪水,倪安抬起绝望又苍白的脸孔。

 高耸拔的身影如一面大墙,厚实地映入她的眼帘。

 严飞凝聚怒火的眼底充斥显着的担忧和愤怒!

 视线在半空中相,看着他眼中出对她的责备和那清晰可见的忧心,咬动作加重力道,泛出刺目的血渍。

 泪水再也无法克制的下,紧握的双拳任由长指嵌入掌间,撑起颤动不止的身躯,眼中着无助和痛苦,倪安再也无法忍耐心中的痛苦。

 “严…严飞…”

 终于见到她了!

 初见她的刹那,浮在心底的不安终于停止,严飞重重的松了一口气,五天了,整整五天的时间,对他来说却好似长久得令他几乎要发狂。

 消失了五天的女人!

 这可恶的女人竟然消失这么久,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因为一个女人的存在而被束缚得无法松懈——替她担忧、为她不安,如今的他愿意承认,这个女人让他无法放下。

 如果再见不到她,也许他的一切将会变得十分不对劲,这是他在夜半时分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得觉总‬心口的烦躁残忍的折磨着他,让他无法平静,所以他出现了,可从头到尾,他都不曾预期会在这种夜晚时分遇上她,但是…但是他真的遇上了,原本计划驾车随意转转,‮到想没‬还是转到这里,又发现到她的身影。

 老天!她在做什么?难道她‮道知不‬现在已经很晚了吗?难道她不懂得什么叫作危险吗?难道…她是怎么了?她为何蹲着?她不舒服吗?

 才这么想,当严飞回过神时,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何时急忙冲下车,担忧不已的站在她面前。

 然后…心被狠狠的、重重的撞击着,他看到倪安眼中的绝望和痛苦,就像三年前的她——仿佛她对这世间已经不再留恋,又宛如看到她放弃一切,甚至放弃她自己?

 “倪安?”不确定的口吻夹带一丝对她的心疼和思念,严飞小心翼翼的站在她眼前,缓缓伸手,示意她投入他的膛。

 好似不这么做,他就无法安心;如果不将她拥入怀中,别说平息数来对她的担心,更无法平抚强烈纠结于他心口的那股烦躁。

 “严飞…”泪就这么一颗颗坠落,无神地站起身,倪安步伐颠簸,祈求渴望般地落入眼前那片宽厚温暖的膛内。

 发冷的身子剧烈颤动,她无力的偎进他的怀中,冰冷的双手紧揪他的衣裳,埋在他的口,借着哭泣,发出痛苦的泣诉。“救救我、救救我,我求求你帮我,无论任何事我都愿意做,只求你帮我保住妈妈留下的唯一房子,我求你,什么事我都肯做,请你帮我、请你帮我…”她需要钱,为了钱,为了保护这间充满回忆,也是她唯一珍贵的财产,她什么都不管,什么都愿意做。

 当虚软纤细的身子落入他的膛内,严飞毫不犹豫的收紧双臂,将她那脆弱的身子深深拥住。

 听着她破碎的泣语,严飞低下头,将怀中人儿拥抱得密不透风。震撼的心房、鼓作的声响,大得仿佛能传进他的耳中,原来这是他的心跳声、这是他心底‮音声的‬,他想念她,好想、好想…这一刻,保护她的冲动浮现在他的脑中,他渴望拭去她眼中的泪水,将她脆弱不堪的心灵用幸福来填满,给她满满的快乐,让她永远保持甜蜜的笑容,而不是这般的哀伤。

 难道你还期望我生下你是为了爱你?倏地,可怕的话语猛地冲进他的脑海,严飞柔情的双目瞬间变得森冷,紧拥怀中人儿的双手也僵硬得无法收紧。

 我生下你只是为了给严家一个代…女人残忍嘲讽的脸孔瞬间映入眼帘,严飞目光变得幽暗森。

 从头到尾,你只是个下人的孩子,‮是不要‬我与下人勾结,‮为以你‬你还能站在这里,生活在衣食无缺的好环境中吗?女人无情的话像是一道魔咒,紧紧攀附在他的耳边,一次又一次不断的回响。

 女人,是不可信任的!

 心底冒出的冷意宛如骇人的藤蔓,将他的身子环绕束缚,让他几乎要窒息。

 眼眸透出阴冷,严飞双手落下,紧紧握拳,以强大的意志力与心中发出的疼惜、渴望战着。

 人,这一生被骗一次就够了,女人是无法信任的!

 连挚爱的亲人都能背叛,这世上又有什么人能够相信呢?抬起头,目光几乎空地凝望漆黑的天际,依在前的女人仍然哭泣不断,严飞硬是狠下心,拒绝顺从他心底的渴望,任由自己的神智游离,将体内那阵阵痛苦的疼感置之不理。

 是啊!女人是无法信任的,他可不能忘啊…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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