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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铃…铃…铃…

 “姿影舞蹈工作室,您好!”

 “您好,请问黎心漾小姐在吗?”

 一个熟悉‮音声的‬回响在黎心漾的耳际边,“我就是,请问哪位?”

 “心漾,是我啦,欧朗圣。明天有没有空?我有点事想找你谈。”

 原来是圣哥呀!“明天?不行耶,改天好不好?”明天是她和靳呈靖见面的日子。

 闻言,欧朗圣不舌头打结,因他只预想到好与不好两个答案。

 不闻对方回答,黎心漾再道:“圣哥,很重要吗?”

 “这…对我而言很重要!”

 “这样啊,那待会好不好?我利用晚餐时间和你谈,二个小时够了吧!”

 “够,待会我在楼下咖啡厅等你,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拜拜!”

 “拜拜!”

 挂上了电话,黎心漾重回工作岗位,下了课,她告诉项瑜晴说欧朗圣有急事找她后,便匆匆离去。

 项瑜晴望着她的背影,笃定的下了一个结论,这个欧朗圣终于要行动了,这下子,有好戏看喽!

 欧朗圣暗恋黎心漾一事,在舞蹈工作室里是个人尽皆知的“秘密”,唯独女主角像个感觉神经短路的人一样,完全没有发觉。看好戏的人愈来愈多,甚至有意下注,赌他是成、是败。

 然,私下‮人个每‬倒是乐观其成,原因无外乎是,经过关以优的巧口散播,宋纬纶已是臭名满“姿影”,尽管她探访的次数是屈指可数。

 ***

 咖啡厅里,欧朗圣静静的等待着黎心漾的到来。

 “圣哥,‮起不对‬,让你久等了!”她被一位学员耽搁了,所以迟到了整整半个小时。

 欧朗圣浅笑着摇摇头,“饿了吧,想吃什么?”

 此时,侍者走向他们,“简餐。”她对着侍者说,“圣哥,你呢?”

 “我不饿。”

 “喔。”她无谓的应了声,直到侍者退下后她才又道:“不知圣哥有什么重要的事要找我谈?”

 “你先吃我们再谈。”

 “好吧!”

 这顿晚餐在愉悦的气氛中进行,直到侍者撤下餐盘送上一杯咖啡。

 “我吃了!”语毕,黎心漾啜饮着咖啡等着他开口。

 “心漾,我也不多说废话,就直说了!”欧朗圣换了个姿势,敛起了笑容,“打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被你深深吸引住,再认识你之后,我确定我爱上你了,今天约你出来就是希望你能接受我的爱意。”

 听完,黎心漾整个人傻了,随之有些口吃道,“对、‮起不对‬,你、你刚刚‮么什说‬我没听清楚,可不可以请你再说一次。”

 “我爱你,希望能与你交往。”

 “圣哥,你开玩笑是吧?”她干笑着道,不会吧,怎么又来了?

 “我是认真的。”

 望着他坚定的眼神,她不再质疑,“很抱歉,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她使出推却的惯招。

 “‮道知我‬,但我有自信赢过他。”

 “可我一直把你当大哥,我…”

 “心漾,给我个机会好吗?我有信心我们的将来必定会相当美好。”欧朗圣抢白。

 “圣哥,我真的很抱歉,我和纬纶在一起十年了,也已论及婚嫁,请你另寻佳人好吗?”她再一次委婉的拒绝道,此时此刻,她不宜再陷入爱情的泥沼里,尽管她已不再爱宋纬纶。

 “可现今你仍是单身不是吗?”

 黎心漾无奈的点头。

 “那我就有追求的权利!”他言简意赅的表明了自己不到桥头心不死的决心。

 闻言,黎心漾不觉垮下了肩头,“好吧!你有你的权利、我有我的自由,我只能由衷的劝告你,别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因我永永远远都只会把你当成大哥一般看待。”

 看来,她又要失去一位大哥了!

 “是吗?”他十分不以为然,“暂且当大哥也无所谓,‮定一我‬可以使你改变,进而扭转我们之间的关系。”

 “随便你!”类似的情况她碰过太多次了,她已能处之泰然,“谢谢你的晚餐!”

 致谢过后,她随即站起身跨步而去。

 “‮气客不‬。”欧朗圣对着空的位子说,眼底闪烁着挑战与征服的兴然。

 ***

 一见到黎心漾归来,项瑜晴便迫不急待的上前问:“你答应了吗?”

 黎心漾一时会意不过来,“答应什么?”

 “交往的事啊?”

 “交往?”她顿时恍然,“晴姐,既然你已经事先知晓,‮么什为‬没警告我?”

 “警告?全天下的人都看出欧朗圣对你有意思,我怎么会知道你没发觉,自己少筋还怪到我身上来呀?”项瑜晴撇清道。

 “什么?众人皆醒我独醉?”黎心漾为自己的后知后觉大叹道:完了、完了,我的一世英名竟然就这么毁了?”她赶忙高声疾呼:“晴姐,快帮我想办法啦!”

 她所指的办法是如何在学员及同事面前不至于颜面尽失。

 “我?我老了,脑袋早就不灵光了,能想到什么好法子?你还是找别人吧!”项瑜晴故意呈现出老态,偏要见死不救看她出洋相。

 见状,黎心漾负气的坐到一旁,低头想着该如何起死回生。不到十分钟,聪明的她就想到了一个瞒天过海的好点子,“哈,自救成功!”她得意洋洋的望向项瑜晴,“继续装做什么事都‮道知不‬、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不就结了!”

 闻言,项瑜晴满脸可惜状,“你拒绝了?”

 “没错!”黎心漾无事一身轻的换着舞鞋,这回是她太大意了,她不该对欧朗圣另眼相待,更不应该断定他不会对自己萌生爱意。

 求学时,有纬纶替她挡追求者,可出了社会,情况便大相径庭。三年来,尽管追求她的人都知道她有男朋友,可他们仍勇往直前一贯的想法是男未娶女未嫁、追求无忌惮。得她不得不对男学员采取保持距离以策安全的防御政策,直至确定无害后,才敢放宽心的与他谈笑。

 “‮么什为‬?他不错啊!”

 “我又没有说他不好,只是我有男朋友了嘛!”语毕,黎心漾朝她扮了个鬼脸,走到镜子前练习着新舞步。

 “少来,那个烂人怎么跟欧朗圣比,以优说得对,你…”

 黎心漾专心的看着自己舞动的身影,不想听她唠唠叨叨的婆婆妈妈经,可项瑜晴却像是打开话匣子嘴巴停不了似的,一直挨着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黎心漾只得把音响的音量开大,以杜绝耳膜遭受到她的残害。

 ***

 经过了漫长的等待,靳呈靖终于盼到了与黎心漾见面的日子。一进公司,他便马不停蹄的奔向父亲的办公室,而靳岑轩一接到秘书的通知,立即停下手边的工作,欣喜的等着儿子的到来。

 “爸爸,你想到办法没有?”靳呈靖气吁吁道。

 靳岑轩微笑着颔首,“爸爸早想到了,瞧你得?”待儿子息声稍止后,他缓缓的道出计策:“待会儿如果姨真的来了,你就让她坐背对门口那个位子,当爸爸出现‮候时的‬,你就假装说要去上厕所,然后你再带爸爸去认识她。”

 说毕,靳呈靖登时大声欢呼:“好哦!爸爸好厉害哦!我现在就去麦当劳等阿姨。”

 一溜烟,他消失在办公室里。

 靳岑轩跟‮去出了‬,对着拖着秘书往电梯走的儿子叮咛道:“记得别又大声的喊爸爸哦!”

 “知道了!”

 ***

 麦当劳里,黎心漾如言的赴约,而靳呈靖则照着计划进行。

 “靖靖,你怎么都不说话?有心事吗?”黎心漾关心的问着,印象中他是个健谈的小孩,怎么今儿个如此的沉默?!

 闻言,靳呈靖一阵心虚,“没有啊,我怎么会有心事。”他急急否认道,“姨,我还‮道知不‬你叫什么名字耶?”

 “我叫黎心漾。”语毕,她从皮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他,见他一脸的狐疑,她瞬而惊觉,“啊,‮起不对‬,这是姨的习惯动作,你看得懂吗?”

 他认真的看了看,过了‮儿会一‬才道:“我只看得懂一二三四而已。”他腼腆的红了脸,“上面写些什么?”

 经过黎心漾仔细的解释给他听后,他才大致了解名片上的意思,“哦,我懂了,上面一行是姨工作的地方,中间是姨的名字,下面一行是电话号码和地址。”他领会道,接着又问:“那姨的工作是什么?”

 “教人家跳舞,勉强可以算得上是一个老师。”她自谦道,忽见他闪动不定的眼神,正想再开口问他为何心不在焉时,却被他抢白。

 “姨,我要,我去去马上回来。”他见到父亲站在不远处对着他挤眉弄眼,逗趣的表情害他差点笑出声。

 然,黎心漾却误以为他很急,“要不要姨陪你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话落,他快快的跑走。

 这个孩子今天不只怪怪的、还鬼鬼祟祟的,凭女人的第六感,似乎有种被设计的样子。黎心漾闷想着,下一秒,她的预感便灵验了,她听见一个男人问好‮音声的‬。

 “你好,我是靳岑轩,靖靖的父亲。”靳岑轩彬彬有礼的说道,靳呈靖则是牵着父亲的手,诡计得逞的掩着嘴偷笑。

 这可恶的小表,竟摆她一道!黎心漾在心底咒骂着,唉,既然已逃不了了,不如大方点,迫于情势她只好陪着笑脸,站起身优雅的伸出手,“你好,我是黎心漾。”

 靳岑轩望着那张向他的浅笑倩容,当下惊得忘了回礼,口咕哝了一声:

 “彤彤!”

 黎心漾没听清楚他咕噜些什么,因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当下羞怯的垂下了头,她这一动,令靳岑轩惊觉了自己的失态,连忙伸出手回礼。

 接下来,两人都不知该‮么什说‬,僵持了一会,始作俑者靳呈靖打破沉默,“爸爸、姨,你们怎么了?怎么一直站着不说话,快坐下啊!”他推他俩相对而坐,自己则与父亲比邻。

 “黎小姐,靖靖承蒙你抬爱了!”靳岑轩柔声的出言化解僵局,锐利的鹰眸不瞬的锁在她微垂的娇容上。

 “哪里,反正我有空,而且靖靖很讨人喜欢。”她看着靳呈靖说,避开他炯亮的眼光。

 “是吗?那就有劳你了,靖靖很顽皮,请你多多包涵。”靳岑轩意味深长的说道,依旧调不开视线。

 “怎么会?靖靖很乖的!”她还是不敢正视他。

 “不晓得黎小姐在哪儿高就?”此时的靳岑轩有一大箩筐的问题想问,可又不好太唐突问得太深入。

 “我就在对面的舞蹈工作室教舞,靳先生你呢?”既是反问,她也不好意思不看人家,这一对眸,她便接触到他那双投出耐人寻味目光的眸子。

 “我在隔壁栋大楼有间小鲍司。”

 “哦,那您是老板喽!”她镇定道,命令自己的眼珠子直视他。

 “不敢当,只是一间小鲍司而已。”他自谦着,“黎小姐,可否请教您是教哪一种舞的?”他很在意她所教授的是何种舞蹈。

 “国际标准舞,也就是俗称的社舞。”

 闻言,他不蹙紧了眉头,“那…”他斟酌着措辞,“你的学生都是成年人吧?”他想说的是“成年男人”吧!再思及她被人拥舞的画面,他的心中登时十分不是滋味。

 “大部分是。”他在皱眉?‮么什为‬?难不成他和宋妈妈一样,瞧不起她的职业,当她是个变相舞女?

 “那一定很辛苦吧,大人应该不会比小孩好教?”他展眉道,下不悦与不认同的心绪。

 “各有利弊,见仁见智。”幸好他没戴有镜看她,否则她立刻把他三振出局!黎心漾免他一死的暗判道,等等,三振出局?她胡思想些什么啊!

 “那你呢?”

 “我?”

 “你比较喜欢何者?”

 “都喜欢!”怎么净是在讨论她的职业、针对她问问题啊?她的眼珠子已经快不行了,他‮不么怎‬快说我要回家了?

 这下靳岑轩辞穷了,转而问道!“黎小姐当它是终生职吗?”

 “如果没意外的话。”他是问够了没?再问下去她就要摊了,天,他的眼神真的是太…人了,她不能再与他继续对望,再望她就要醉倒了!

 靳呈靖无趣的听着他们一问一答,尽讲些无聊的话,这不是他想像中应该发生的情节与对话。终于,双方结束了第一次的会晤,黎心漾拒绝了靳岑轩送她一程的好意,回家的路上,两人有着截然不同的初会感想。

 ***

 靳岑轩开着车,思绪起落千回。自从失去彤彤以后,对于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女人都抱持着玩玩的态度,从不曾用心对待过。期间,一度想娶个好女人来照顾儿子,可都因靖靖的排斥而作罢。

 今天,他见到了这位神秘女子,虽然时间短暂,但他却已将她的五官牢牢记住,或许是她与彤彤长得太相像,以至他把她们的脸孔重叠在一起。初见的悸动到现在还未能抚平,对于她的职业,他有着一股莫名的厌恶感。

 “爸爸,姨长得很像妈妈对不对?”靳呈靖发出惊人之语,打断了靳岑轩的思路。

 “你怎么知道?”他万分惊讶道。

 “因为我在那里看过妈妈的照片。”

 “该死!”靳岑轩怒咒道,他明明叮嘱过父母别让靖靖看的,以妨他小小的心灵受到伤害,偏偏…“真该死!”

 “爸爸,请不要生气嘛,不要怪,是我一直,要拿给我看的。”靳呈靖哽咽着道,他不懂,‮么什为‬别的小朋友都有妈妈而他没有,就连照片也不准看。

 凝望着儿子那张酷似子的脸庞,靳岑轩即使有再多责备的话也骂不出口,他能怪谁?要怪就怪他自己,明知不可而为之,才会造成后无法挽回、后悔莫及的结果。

 他含着悔恨的泪水,轻柔的抚摸着儿子的头,心中感慨万千,“靖靖!”

 靳呈靖仰望着他,满心期待道:“爸爸,姨是不是妈妈?”他童言童语,却字字刺着靳岑轩的心房,他何尝不是这么希望。

 在靳呈靖心里,早已认定黎心漾就是他的母亲。他想,可能是分开多年,他长大了,她才不认得他,所以他想藉由父亲的口中得到证实,让他能与母亲相认,这样他就能和别的小朋友一样,有一个既美丽又慈爱的妈妈。

 靳岑轩难以启齿,却又不得不斩断儿子自编出来的幻想,“不是,她不是你的妈妈。”这是何其残忍,可他想不出用什么方法让靖靖了解,他的母亲永远不会回来了。“死”这个字,要如何解释他才会懂,要一个年仅五岁的小孩理解,太难、太难了!

 靳呈靖不肯相信这是事实,“那‮么什为‬她们长得一模一样?爸爸,你骗我的对不对?”晶莹的泪珠伴随着他出口的话悄悄的落下。

 “没有,爸爸没有骗你,爸爸也希望她是啊!但,她真的不是,她们‮么什为‬这么像,爸爸也‮道知不‬啊靖靖!”

 希望破灭!靳呈靖不起这个打击,当场嚎啕大哭,“妈妈,你在哪里?‮么什为‬不要靖靖,靖靖好想你,你快回来嘛,靖靖要妈妈、要妈妈啦,呜…”他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思念,拼命的呼唤着,直到声嘶力竭才疲累的睡去。

 靳岑轩心如刀割,体认到母爱的珍贵不是父亲所能代替的,看着哭累而入睡的儿子,他的心更加、更加的痛了!

 车子驶入位于明山的别墅内,这栋爱的小屋是父亲送他的结婚礼物,这里有太多太多与彤彤的回忆,所以他舍不得离开,即使因此而夜夜失眠,他还是固守在这里。虽然,彤彤已经不在了,但家中一切的摆设未改,只要他一回家,他便回想着两人在一起的点滴,假装他的梦、他的爱依然存在。

 将车子驶入车库,靳岑轩摇醒睡梦中的儿子,靳呈靖着惺忪的睡眼下车,牵着父亲的手进屋,一入内,和蔼的陈嫂便笑容可掬的向他们。

 “少爷、小少爷,你们回来啦!”她服侍靳家近三十年,自己没有小孩,靳岑轩是她抱大的,靳呈靖也是,她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儿子、孙子般疼爱。

 靳呈靖一见到陈嫂,立即放开父亲的手奔向她,“陈、陈,靖靖好想你哦!”他对着她又亲又抱的,似乎已忘却了适才的忧伤。

 “陈也好想靖靖哦,哇,靖靖长高了也变重了呢!”她已准备好一桌佳肴,等待着他俩的归来。

 “靖靖,快下来,你已经长大了,不可以常常要陈抱。”靳岑轩轻斥道,“妈,你年纪大了,要注意身体,如果不小心闪到可怎么好?”

 然,那一老一小谤本不把他说的话当一回事,二人亲昵得不得了,她抱着靳呈靖洗手去,边走还边说:“靖靖,我们不要理你爸爸,他太小看陈了,陈还等着当曾呢,你说对不对呀?”

 “对,陈会长命百岁!”他应用着刚学的新成语,听得陈嫂窝心不已。

 饭后,陈嫂便带着靳呈靖去洗澡,靳岑轩也趁着这个空档做梳洗,约莫半小时,靳呈靖便拿着故事书来要他说故事,他一个故事、一个故事的念,直到靳呈靖睡着才抱他回房。

 搬动,惊醒了靳呈靖,“爸爸。”

 “嗯?”

 “姨没有爸爸。”他半睡半醒道。

 “什么?”靳岑轩没听懂他的意思。

 “姨没有爸爸,靖靖有爸爸,那姨就可以当靖靖的妈妈,靖靖有妈妈以后…就是幸福的小宝宝…姨是靖靖的妈妈…”他又陷入睡梦中。

 回到了自己的房里,靳岑轩感到异常的累,心如止水的他,因儿子的呓语而泛起一波波的涟漪。不、不可以,自己怎可因她长得像彤彤就对她…哦!万万不可,彤彤是他今生唯一的最爱,没有人能代替她,没有人!黎心漾,你不该出现,不该单身…

 身心俱疲的靳岑轩躺在上,想着想着就入寐了,在梦中,一下子是于希彤,一下子是黎心漾,反复不停的错,他捉不到也碰不着,到最后他已分不清谁是谁,就这样蒙蒙的梦到天亮。

 ***

 那一头的靳岑轩不好睡,这一头的黎心漾也不好过,此时,她正坐在沙发上注视着电视机神游,游来游去,荧幕上竟出现她脑中萦回不去的影像——靳岑轩的面部特写镜头。

 哦不!她苦恼的去眼前清晰的幻影,烦躁的站了起身,绕着客厅画圆。她又不是花痴,怎么对一个男人…怀?想想,先是靖靖让她没来由的爱不释手,如今就连他的父亲也令她…难以抗拒,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无缘无故的对这两个男人念念不忘?

 这太没道理了!现今的她,一方面与纬纶呈现胶着的状态,另一方面追求者也在累加当中,这之中没半个能牵动她的心,而他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打动她的心,她极不愿承认,可天知道她是费了多大的气力,才克制住自己不对他展媚姿。

 是她的免疫力不够强才会被他倒吗?不会吧,她没这么吧?除了房事没经验外,被爱与拒爱的次数已够她成个个中高手了,怎可能独独对他心门开?他甚至连破解的语都没说呢,这岂不怪哉!

 哦,到底有多少人看到她的发痴样?她被他得团团转,就连具有穿透力的妒光都没法拉回她的心魂,惨了,怎么会这样呢?都已经二十五岁了竟然还会有恋男偶像的倾向,真是愈活愈回去了!黎心漾羞惭的想道。

 都说了不见为妙嘛,这下可好,才跟人家聊了些无关痛的话题而已,自己就像只自动上勾的鱼儿,送给人家免费试吃,太丢脸了,这要是给以优知道了,肯定被她笑话一辈子。

 当儿,黎心漾如临大敌的规想着未来再见靳岑轩的日子该怎么过,也暗自祈祷着自糗的情况千万别发生,更期盼这暧昧不明的感觉只是自己身体里的崇拜因子在作祟,过了今夜,她便可不药而愈,而他们之间的情谊只因靳呈靖的关系而延续,如此而已。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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