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某五星级大饭店内的庭园咖啡厅——
巫姗在约定的时间、地点,准时抵达。
唉!约在这么什干?这么贵的地方…真希望等会结帐时,买单的人不是她!
巫姗一面嘀咕,一面朝着庄若水所在的位置寻去。
事实上,在她现身打招呼之前,巫姗还小心谨慎地左右观察了好一会,确认在场女客全都是生面孔,没有一个是严峻的旧识老相好,她才放心现身。
虽然,她不认为庄若水会自毁形象,对她做出有伤颜面的举动,但谁能保证啊,总之,小心为上!
看着即使娴静端坐,仍然可以造就男
同胞超高回头率的庄若水,巫姗心底下免一阵赞叹,说她心里完全没有半点妒忌之意,那是不可能的。
但道知不么什为,在严峻所有过去交往的女友中,巫姗对庄若水的评价最高,但也是她觉得最具威胁力的一位。
“庄小姐,请问你特地约我出来有什么事?”一就坐,巫姗即迫不及待地切入重点。
对于这场约,巫姗早有自觉,虽然还不至于是场鸿门宴,但也好不到哪去,还是早些结束,离开为上。
然而庄若水却只是微微一笑,不予正面回应,反而技巧地避开话题,谈起一些像“今天天气不错啊!”或是“最近一直不下雨,水库缺水。”等话题。
一开始,巫姗还硬着头皮,强迫自己应付一下。
谈话间,她从浅笑、假笑、僵笑一直到苦笑。
在相同的谈话模式重复再重复,维持了一个钟头以上之后,巫姗的耐
也跟着磨耗得所剩无几。
她趁着没人注意候时的偷偷翻了个白眼。
拜托!扯着嘴角笑了快一个钟头,她真的笑到快不行了,一张脸差点
筋,而整个人更是快要抓狂!
“庄小姐,麻烦请你直接告知,你今天找我究竟有何指教?”巫姗再也没有耐心和庄若水继续漫无边际地聊天,于是干脆直接发问。
面对她直接的疑问,庄若水沉默半晌才开口。
“我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忙?”话题终于切入重点,巫姗神情一震。
“帮我登上严峻
子的位置。”庄若水语出惊人。
“什么?!”她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
庄若水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典型的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你么什说?我…我怎么可能帮你去…我和严峻已经是…”面对她那双仿佛什么都知道的眼神,“未婚夫
”四个字巫姗怎么就是说不出口。
“别说不可能,道知我,你只是他的秘书,也知道你们之间只是一纸契约关系,你这身分也只是做戏,你和他并不是真的订婚,更没有相爱。”
“…”谎言被人当面拆穿,惊讶过度的巫姗瘫软在椅子上,无言。
“你…你怎么知道的?”重点是,庄若水么什为会知道契约的事引是谁告诉她的…严峻吗?
虽然没有自觉,但巫姗的脸色已经因为浮上心头的怀疑,而蒙上一层灰蒙蒙的色彩。
“我怎么知道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答覆。”
无视巫姗惊惶失措的样子,庄若水优雅地举杯喝了一口茶,神情自如地回以一抹微笑。
“当然,我不会平白要求你的协助,在合理的范围之内,我愿意支付酬劳,以表示我最大的诚意。”
“诚意?!”巫姗楞楞地复诵,不明白她的意思。
“对。”庄若水微微颔首,纤细修长的手,优雅地从皮包中取出一张支票,搁在桌面推到巫珊面前,“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事成之后另有后谢。”
“不…不行!”巫姗本能地摇头,没有胆子接下她送来的“心意”,“这行不通的…”
“么什为行不通?我并不是要求你设法让严峻爱上我,我只是想请你让出‘严峻未婚
’这个位子。”庄若水眉梢微扬,语气温柔但眼神却异常犀利地反问:“对严峻而言,‘未婚
’不过是他用来阻挡父亲
婚的一步棋。既然只是做戏,只要能将这个角色扮演好,由谁担任都无所谓吧?!”
眼波
转间,她笑着,说服着巫姗。但在她优雅的浅笑中,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心事。
“既然如此,这个‘未婚
’么什为不能是我?更何况,还有谁比我更适合站在严峻身边?”
面而来一成串似是而非的理论,把巫姗打得头昏脑
。
“可是…”她只能一迳地摇头,却找不出理由反驳庄若水的话,只能软弱地说着连自己也说服下了的藉口。“不可能…他…严总不会答应的…”
阵前换将这种事太严重了,不管有什么天大地大的理由,她也没有胆子就这样答应啊!
“哦,是吗?”庄若水嘴角噙着一丝嘲讽的冷笑,“你又不是严峻,在没问过他的意见前,又怎知道他不会答应?”
巫姗听得瞠目结舌。
是啊!庄若水说得没有错,她又不是严峻,又怎知道他不会同意?
在那一刹那,道知不么什为,她有种被人窥破心事的尴尬与不安。
“我…”巫姗长叹一口气。“好吧,就算这样,但既然你已知道我和严总之间的约定,想必你也知道我有不能答应的理由。碍于契约上的规定,不管怎么说,我还是不能帮这个忙,否则就算是违约了…”
在庄若水咄咄
人的目光下,她的拒绝理由越加理不直、气不壮,只能懦弱地为自己的立场,尽一点无济于事的努力。
“没关系,违约金多少?我全额支付。”无视于她的努力,庄若水抓着她的话题爽快地一口承诺,并开出比严峻更优握的退让条件。
事实上,以庄若水的身家,这笔对一般人而言可能是钜款的金额,在她眼中根本不算什么!
“另外事成之后,为了表达我的感谢之情,我愿再致赠你一笔比原来严峻打算支付你的款项多一倍的金额当作后谢。”
面对庄若水豪气的允诺,巫姗再次无言。
她相信庄若水绝对有这样的实力,也心知肚明,自己这次连一点拒绝的藉口有没都了,但不管她的理性如何分析厉害获利,她却始终法办没坦率地点头答应这一切!
以她过往贪财爱钱的个性判断,若有人肯提出这么大笔的金额,只求接替“严峻未婚
”这个烫手山芋的头衔,她应该是快乐地伸出一只手接钞票,并忙不迭地点头答应才是…
可是,么什为、么什为?!么什为她就是法办没说服自己点头,法办没毫不犹豫地伸手接下大笔的”谢礼”?!她究竟是怎么了?
“么什为?”想不通自己究竟怎么了,巫姗转向庄若水求教,楞楞地提出她心头的疑问:“么什为你会为了一个假的‘未婚
’身分,而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因为我爱他。所以不管是真是假,我都无法坐视当上严峻的‘未婚
’,乃至于‘
子’的女人不是我。”
庄若水坦然承认。而在这一刻,巫姗终于知道自己的问题在哪…而她也知道自己输了。
面对咄咄
人,却勇于追求真爱的庄若水,她真是既自卑又钦佩。
道知她自己一辈子,也不会有像庄若水不顾一切的勇气。
她们爱上的是同一个男人,甚至,她比庄若水还要早爱上严峻,但又如何?
比起庄若水不顾一切追求真爱的勇气,既胆小又没骨气的她,根本懦弱得连面对自己爱上严峻的勇气有没都!
对于自己的感情,她没有勇气承认,也没有勇气追求,一心一意只想苟且偷安,只想跟在严峻的身边,一边领着他的薪水,一边看着他就好…
还自作聪明地为自己的胆小懦弱找个正大光明的藉口。美其名为“不想成为严峻生命中的过客”,但事实真相呢?只有天知道唷…
结果,说谎的人果然会有报应!而现在,她的报应来了!
庄若水用她的真心和勇气,狠狠地戳破巫姗的谎言,让她在心痛的过程中,悔悟她过往的错失…
原来,她对严峻的冀求,并不是只要看着他就够了!
原来,她的性格除了胆小、懦弱、没骨气又怕事之外,还…很卑鄙!
所以当庄若水找上她,提出替代她出任充当严峻未婚
的要求时,她不敢当面拒绝,却又百般寻找说“不”的理由…其实,这些理由根本不算什么阻碍,说穿了,她只是舍不得放手!
和庄若水一样,她也不想看见除了自己之外,有其他的女
,以“严峻
子”的身分陪伴在他的身旁。但她却卑鄙地连这点私心也不敢承认,只是再三寻找自欺欺人的袭口。
欺人欺己,假装这一切全都是不得已、是被
的、不得不…
把自己定位在受害者的位置上,其实啊!要她充当“严峻未婚
”的角色,她根本是千肯万肯,百般愿意呢!
凝望着等候她答案的在若水,巫姗的心思千四百转。一面责怪自己的自私与卑鄙,一面和自己的私心
战。
真的要答应她的要求吗?巫姗无声自问着。
虽然,她的心有一点点痛,有一点点的酸,以及很多很多的不甘愿…
但,她在看破自己怯懦假面的同时,也终于明白,她不能再自私下去,否则她将连默默爱着严峻的资格也没有。
之所以没有资格,不为外在相貌,也不为身家背景,只是因为她怯懦得连坦然承认自己真心的勇气也没有,却又卑鄙地希望严峻当一轮高空明月,让众人景仰,却永远得不到真心所爱。
这种因为自己得不到,就期待永远不会有人得到的自私心态,真是太要不得了!
巫姗从小到大的家庭教育告诉她,做人不可以太自私,否则总有一天会有报应的。
既然她早已决定自己的感情归向,将之定位在不求回报,只希望能留在严峻身旁,一直默默爱着他就好,那么她就不应该阻拦其他人接近他,追求她们的真爱,或许…或许在她们之中,会有人个一是严峻的幸福。
把所有的事从头到尾想过一遍之后,她终于做出最后的结论。
“好,我答应你。”巫姗猛地一抬头,直视着庄若水的眼眸,一口答应她所提出的要求。“你想要我怎么做?”
想通之后,她撇下心头隐隐作痛的伤势,积极询问庄若水配合的条件。”
脑袋中从来不存在负面灰色思想是巫姗最大的优点;而积极、乐观只往好处看更是她的长处。
依她一贯处事的先后顺序,她直觉认为,包扎伤口这种小事,等私下人个一候时的再处理就可以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严峻。
将这两大优点长处累加在一起,就能组合成严氏企业里永远号称神经最大条的巫姗!
也因为巫姗的特质就是这样,使得她在这本该是伤心
绝的谈判场合中,居然哀伤不起来,还能把气氛经营得独具个人特色,一派轻松自在的积极向上模样…
总归一句话,要想在巫姗身上找到一
叫做“忧愁”的骨头,和去问老虎,借到一张虎皮的可能
一样大。
“很简单,”没料到劝退巫姗居然这么容易!见目的达到,庄若水
畔绽开一朵真心的微笑。“我你要只做到一件事,请你向严峻言明,拒绝再继续扮演未婚
,并暂时消失一阵子,至于其他的事,我自有办法。”
接下来,两人是一长串的密谋商谈,与细节商量。
因为太过于专注在交谈的内容与问题上,所以她们一直没有发现,打从两人就坐开始,一直到她们谈妥一切离开咖啡厅为止,身旁一直有一个服务生,来来回回关心地走过来又走过去。
☆☆☆
结束与庄若水之间的
易。
离开咖啡厅后,巫姗所做的第一件事,并不是躲到阴暗无人的角落,好安慰自己受创至深的心灵。
事实上,她忙得很。忙着回家打包逃难的行李,忙着计划逃亡失踪的路线…忙得连失恋伤心难过的时间也没有。
半开的橱柜门、来不及锁上的隐藏保险柜、堆积成小山状的紧急逃难装备…面对满室
成一团,像是被贼翻过一遍的样子,巫姗终于打破既往的纪录,快速地一举收拾好自己逃难用的细软。
上本基,打包行李对巫姗来说不是问题,反正她一向虔诚信奉着“金钱之神”
在它的光辉照耀下,从不
花钱的她装备一向简约,除了几本存款簿和几件换洗的衣物之外,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可是当她提着逃难的家当,准备出门时,却悲惨地发现——自己居然无处可去!
这一次,她答应庄若水,自行失踪的时间,短则一星期,长则一至三个月…不定。
既然名为“失踪”,理所当然地,在这期间,她是绝对不能住在自己家了。
可是,不住在自己家中,要她去住哪?
别说可以去住旅馆、饭店。道知要,以她“简约至上”的金钱信仰,要她为了一间房间、一张
,而付出一晚两千至六千元不等的代价,还不如杀了她比较快!
可是…除了饭店、旅馆之外,她还能上哪去?
旧时的同学、朋友在毕业后就已各奔东西,出国的出国、嫁人的嫁人,音讯断的断、失踪的失踪,早就没有联络。
再加上身为严峻秘书的工作,既忙且重、时间又长,巫姗始终没会机有认识工作圈以外的人。
现今,和她比较有
情的人大多是公司同事。但基于大家都是相同一个老板的份上,巫姗也没胆上门投靠。
道知要,她这一次要避开的不是别人,就是严峻耶!
谁晓得事发后,严峻会有什么反应?又将采取什么手段?难保她投靠的人不会为了求得升官发财,就把她的行踪给供出去当祭品?
别人不说,光看号称和她
情最深的任青岚来举例好了。
如果今天,她真的眼睛糊着蛤仔
,识人不明地去投靠任青岚,她巫姗敢拍
脯保证,包准在第一时间,被他绑上缎带送到严峻面前!
思及自己狭隘的
际圈,一时间,巫姗茫然地提着行李站在客厅,道知不接下来要何去何从?
“三姊你在家?!太好了,”才刚踏进家门,老么巫舞第一眼就看见站在客厅中发呆的巫姗,她小小的脸蛋立即放光,一脸得救地兴奋叫道:“我想向你求救,三姊,这一次你一定要救救我啦…”
一如往例,巫舞一开口就是连声的哀求。
“不过,三姊,你干么提着这么一大包站在客厅发呆,手不会酸吗?”
回过神来,巫姗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你管我!臭老么,求什么救?上次三百万的帐,我还没和你算呢,你倒是好,没几天就败光,还有胆管到我头上啦!”
“呜…”被骂了!看来今天三姊的脾气很不好唷。
见机不对,巫舞机警地立即闭上嘴巴,小心翼翼地往自己的房间退离。
“臭三姊,不帮就不帮嘛,干么翻出八百年前的旧帐来教训人?”心有不甘,巫舞扁着嘴,小声地嘀咕着,“你了不起啊!没关系,我还有大姊夫可以靠,又不是只能向你求救!”
巫姗冷冷扫来一记白眼,“你么什说?!”
“没、没有!”这下巫舞连抱怨也没有了,“我…我只在说,我明天要去找大姊夫的事…”
懂得看人脸色、能识时务地及时闭嘴,以及慎选替她出面收拾善后的倒楣人选,这三点一向是巫舞屡次闯祸,却始终有惊无险、化险为夷的主要原因。
一言惊醒梦中人!“大姊夫…老大!”闻言,巫姗不由自主地一声惊呼。
她差点忘了,老大巫薏已经销出去,她还有一个已经出嫁的姊姊可以投靠。
嗯,正确的说法,是去投靠大姊夫——巫薏的丈夫!至于她家老大…嗯,还是不要指望比较好!
解决了困扰心头的问题,巫姗心情蓦地大好,自然也不会多事地去找老么巫舞的麻烦,但为免家人担心,她还是
代一下自己的动向。
“笨老么,我出门一趟,不确定什么时候回来。这阵子不管是谁来问我的行踪,都说道知不,懂了吗?”
“哦!”巫舞无所谓地听着巫姗的
代,对于她要离家的事并不是很重视。
巫姗还想着有什么忘了
代的。
“知道了!三姊你不是要出门吗?怎么还不快走?”巫舞用一句话把还想继续
代什么的巫姗打发掉,还很没有忧患意识地对她挥手送别。
反正在这姓巫的一家子里,除了她自己之外,没有人是好惹的,她才不会替她们担心呢!
☆☆☆
次
,严氏企业,总经理办公室内。
办公桌后,严峻一言不发地听着录音带中,令人发指的谈话内容。
“只要我消失?”
录音带中,巫姗的嗓音,衬着咖啡厅的背景音乐,意外地显得轻扬,也让严峻眉心紧蹙。“对。”
“好,我答应你,不过我要再追加一项要求,就是事情过后,你一定要保证我还可以回来当严总的秘书,我可不想就这样把工作给丢了…”
居然…她居然还有心思关心自己的将来!严峻气得差点吐血。巫姗究竟把他摆在哪里?!
录音带内容播到这,严峻已经受够了,不想再听到巫姗那足以摧残他全部信心的谈话。
他用力按下停止键,愤怒地切断剩下的内容,转而向提供录音带的任青岚提出他的疑问。
“你哪来的消息,怎会这么‘恰巧’录到这卷谈话内容?”
“其实也不算‘恰巧’啦…”
任青岚的神情有些尴尬。其实,一开始他之所以跟在巫姗后面,只是一时好奇而已,真的、真的!
而他准备录音机也只是想知道庄若水和巫姗说些什么,谁知道无心
柳,居然会得知这么大的秘密。
“因为最近巫秘书去赴总经理前女友的约会时,都找我充当保镖,偏偏昨天她却拒绝我陪同…”
在严峻明察秋毫的锐利目光下,任青岚的解释音量不自觉地越来越小声。
“因为担心巫秘书的安全,我只好跟在她的背后暗中保护她,但又怕被道知她,所以才买通咖啡厅里的服务生,把预先备好的录音机放到她们附近,所以才知道这件事…”
任青岚不解释还好,越解释越是暴
他原来的目的。
说到最后,因为事实真相实在太明显了,连拥有比城墙还厚脸皮的任青岚,也法办没面不改
地继续掰下去。
他干脆咧嘴一笑就此打住,任由严峻自己体会未竟的意思,只求严峻能看在他回报的大消息上,原谅他爱探听别人八卦的习惯。
幸好,在这时候严峻的注意力,已不在任青岚取得消息的原因及经过上。
“她人呢?”他沉着嗓音,追问巫姗的行踪。
“因为怕被发现,等她们两人离开好一会,我才从服务生手中取回录音机。等听过录音内容,一早便赶到公司向严总报告,但还是慢了一步。”任青岚郑重地回答。
他的神情看似一脸肃穆,实际上,此刻他早已笑到肠子快要打结了。“这有一封信是巫秘书留给严总你的。刚才我已经问过她的助理张小姐,据张小姐的说法,巫秘书今天一早突然来电说要请假。假单还是总经理您亲手批的,至于这封信,则是早上巫秘书请快递送来的。”
闻言,严峻再次皱眉,接过任青岚手中的信封打开。信封内只有一份熟悉的契约书。
契约上,每一条都是他所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内容,详实记载着当时他半强迫巫姗签下的不平等条约的规范,一字不变。唯独在未了签名下方的空白位置,巫姗用显目的红笔多加了几行没头没尾的留言——
起不对!我要违约,暂避风头去。有关的原因经过详情,请洽庄若水小姐,谢谢!
巫姗
看完留言,严峻气得当场把写有留言的契约书撕成碎片。
该死!早知道,他绝不会批准巫姗的请假签呈。
虽然在听完录音带中,巫姗与庄若水的谈话内容之后,他就已经预料到会有这样的结局。
但当他实际看到巫姗的留言,还是住不忍怒火中烧,一口牙咬得格格作响!
严峻双手握拳,深深地
了一口气,藉以缓和心头的怒火。
“任经理,”他拿出车钥匙与西装外套,一面吩咐着眼前之人,一面以雷霆万钧之势迈着大步离开办公室。
“我现在有急事必须离开公司一趟,待会麻烦你通知各部门,原定下午三点召开的业务会报,改由业务部胡经理主持,有关会中任何结论,会后做成会议纪录放到我桌上。”严峻熟练地
代着公事。
至于他的私事…不管巫姗是逃到天涯还是海角,他都有绝对的信心将她找出来。
就算必须挖地三尺,上穷碧落下黄泉,他也不会让她逃过,放她人个一称心如意地在外逍遥!
对于丢下一团烂帐不管,独自逃离在外的人,他严峻绝不轻饶!
关于这一点,他可以指着天地,对过往诸神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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