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因为黎蓦霆受伤拖延了工作的进度,所以在假
,他还是来到公司加班,继续未完的工作。
也因为如此,生平第一次,巫薏破了在放假期间绝不出现在公司的惯例。
同样是端茶、倒水、送公文的杂事,但不知是不是因为关系变了,心境也跟着变了,这一天不论做什么,巫薏一点怨言也没有,反而为
着一只无比笨拙的石膏手,不停翻阅最近研究数据报告的黎蓦霆感到心疼。
“喂,我问你哦,当人家的女朋友,要做些什么?”坐在黎蓦霆对面,她用手支着下巴,努力在无聊中找话说。
“若是有什么事,是我可以帮得上忙的,你尽管开口。”光看他人个一穷忙,而她自己却晾在一旁闲得发慌,感觉怪奇怪的。
闻声,黎蓦霆自成堆的数据中抬起头,笑得恁是愉悦,他朝着巫薏勾勾手指,“你过来一下。”
巫薏依言靠近,然而黎蓦霆却又再次对着她勾勾手指,“再靠近一点。”
“咦?!这样还不够近呀?!不过问你需不需要帮忙而已,有必要这么神秘吗?”巫薏住不忍小声嘟哝着,但足下步伐却也依着他的手势继续向前。
“够了没?”
“你可以再靠近一点…”黎蓦霆还是那句老话。
“你当你在拍广告呀?!若关于这一点,你就死了那条心吧!晶莹剔透四个字绝对不会出现在你的身上!”对故作神秘姿态的黎蓦霆,她住不忍吐槽。
但在他一再的召唤下,巫薏索
拉近两人的距离,直到彼此贴近到几乎可以感受到对方呼出气息的地步。
“这样够了吗?”就不信她做到这种地步,黎蓦霆还会说不够。
他扬起嘴角微笑,“够了。”
下一瞬间,他的
已经贴上巫薏的。
两人
舌辗转贴合,不停的啄吻,品尝恋人口中的甜蜜津
…良久、良久之后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唔…
…**…”红着脸,巫薏用手捂着自己的
,以防再次遭到**的偷袭。
这是办公室耶!也不看看时间和地点是不是适合,就对她
来…
“是你自愿的。”脸不红,气不
,黎蓦霆答得理直气壮。
“我?!”巫薏瞠目,住不忍指向自己,“骗鬼咧!扁天化
之下,我什么时候自愿让你偷吃我的
豆腐了?!”
“有。”笑着回答的黎蓦霆,脸上
诈
足的神情,像足了刚
下一只
的狐狸。
“你刚不是问我,有没有什么事是你帮得上的吗?你的吻,具有提振精神,恢复疲劳的功效,着实帮了我好大的忙呢,我的女——朋——友!”
“…好,算你狠,脸皮有够厚的,我自认比不上,这次教训我记下了!”
对着再度
近打算再偷得一吻的黎蓦霆,巫薏眼明手快的挡住他的狼吻,然后反手揪住他的两颊,狠狠的用力往外拉扯。
“下次,休想我会再主动开口要帮你忙,真是好心没好报!”骂够了,她才松手。
黎蓦霆一阵大笑,长臂一伸,将她勾入怀中,“生气啦?”
“没有。”巫薏气鼓鼓的嘟嘴,别开脸,却还嘴硬地否认,“如果真要和你计较,我根本气不完!”
见状,黎蓦霆住不忍又是一阵大笑。
“别气了,大不了我赔你,让你也偷吻回去,不就得了?”笑声中,他将巫薏别向一旁的脸庞扳正。
“你知道知不?你赌气的表情特别可爱,特别能勾动我,让我每次都住不忍想要惹你生气,然后再好好吻住你生气时的可爱小嘴…”
听!这还是人说的话吗?巫薏为之气结。
“算了!”她深
一口气,藉以平缓心头的怒焰,“痞子就是痞子,我根本不该想要和一枚痞子计较、沟通。”
巫薏自原来的座位上拿出皮包,准备离开。
“巫薏,你要去哪?”
“出去。”她怒然回头。
面对他,巫薏两手做出掐人的动作,“找一个看不到你的地方,以免我一时冲动,克制不住想为女
同胞除害的念头,动手掐死你这只**!”
该死的,谁不好找,偏找了一头**当男朋友…
“哈、哈哈哈——”黎蓦霆得意的仰天长笑,“你好好走哦。还有,记得回来时帮我带份午餐。”
巫薏无言以对。
她将满腹的怒火藉由甩门的力道,“砰”地一声,全数宣
在可怜无辜的门上。一举避免了自己真的扑上前去行凶的可能,也顺便将黎蓦霆得意嚣张的笑声,隔绝在身后,来个充耳不闻。
☆☆☆
黎蓦霆的笑一直到巫薏的身影消失在门后,仍久久无法停止。而让他停下得意狂笑的原因,却是一名突来的访客。
“准大姊夫——”伴随着娇娇
的叫声,从门后探出头的是巫家最小的女儿——巫舞!
“小丫头?!”黎蓦霆扬声,叫出他对巫舞的昵称,“你怎么来了?”
对巫舞的到访,说他不意外是骗人的,是其尤巫舞那人未到声先到的称呼,他是无所谓,但巫薏先她一步离开了。
“准大姊夫,”巫舞先朝着黎蓦霆绽开她招牌的“天真”微笑,随即偏头,皱起眉峰抱怨,“呼,叫准大姊夫好奇怪哦,又臭又长的,我还是比较习惯叫你黎大哥,黎大哥,我可不可以不要叫你准大姊大呀?”
“小丫头,”黎蓦霆摇头苦笑,“幸亏你的运气一向不错,来候时的巫薏不在,否则你就害惨我了——”
黎蓦霆一直到现在还没向巫薏坦诚两人是青梅竹马的事实。
一开始,他是存心隐瞒,但现在…随着他和巫薏感情渐入佳境,这件事,他是越来越难开口了。
“哼!黎大哥,你太小看我了,我可是因为出电梯时,有看到大姊正好搭另一班电梯离开,才敢这样叫你的。”
巫舞嘟嘴,摇头,大声申冤,还顺便抱怨,“有关你就是黎大哥的事,三姊和四姊都已经警告过我了,绝对不可以在大姊面前叫你黎大哥,否则,会害大姊嫁不出去。若大姊真的因为我而销不出去,那定一我会被二、三、四姊联手扁死的…”
巫舞说得委屈,可黎蓦霆却听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他住不忍摇头叹息。
这个小丫头,经过这么多年,却连一点长进也没有,性格还是那么直、那么憨!
“说吧,小丫头,你这次来找我,是又闯了什么祸事,要我帮你收尾?”
“嘻,我就知道黎大哥你对我最好、最疼我了。”她朝着黎蓦霆甜笑。
“其实也没什么啦…只是最近有人找我麻烦,可是我又不敢告诉家里面那几个凶恶的姊姊,所以想说花钱消灭,可是…”她
言又止,只是不停的
笑、贼笑。
“欠钱是吗?”黎蓦霆摇头长叹,“你唷——”
“哎呀…黎大哥,你就帮帮我嘛。”
她拉着黎蓦霆的手臂前后摇晃,不停撒娇。
“听钱鬼三姊说,虽然公司的董事长挂的不是黎大哥你的名字,但其实这家公司是你开的。所以你才可以主导人事,要人事部门去把大姊挖进来让你追。还有,你们公司目前正在赶办的专利发明非常有‘钱途’的,所以咩——对你只是一点点小金额而已,你就资助我一下下嘛!”
这个巫家老么,从小什么都不会,但论在惹麻烦之后,拖人下水、祸及他人的能力,她一向是第一名…虽然,她都是无心的。但今天若他不在祸事还小时,趁早解决,谁晓得她又会把谁拖下水!
最糟的是,现在巫舞手上却还握有他不想让巫薏知道的事。
黎蓦霆无奈长叹,“多少?”
巫舞回答得好快,“只差一万块而已。”
换句话说,收拾祸事的代价并不止这一万块。
“你这丫头唷…”黎蓦霆伸手掏出皮夹,一边数钱一边数落她,“我看你这些年来,唯一有长进的,就是闯祸的程度了。”
“嘻、嘻嘻——”巫舞一迳甜笑。
反正她闯的祸有人愿意帮忙收尾是再好也不过的了,所以,这时候,不论别人怎么骂她、凶她,她都可以甜笑以对。更何况黎蓦霆不过也才说个两句而已。
“喏,这些你先拿去顶一顶。”黎蓦霆将一叠钞票递给她。
因为打从心底担心这个到处闯祸的小妹在外落难,他除了巫舞说的一万元之外,还多数了五千块给她,并语重心长地叮咛,“以后自己留心点,少闯祸。不过一旦真有摆不平的事,你一定要来找我商量,听到了没?”
“是!谢谢黎大哥、谢谢未来的大姊夫…”巫舞乐得一迭声的奉上黎蓦霆的敬称。
“叫得还真顺口。”
正当巫舞一面致谢,一面伸手接钱时,有人用强烈压抑后的淡淡嗓音,冷冷
话,“不知你们两个,谁可以和我说明一下呀?”
门旁站了一个不住冷笑的人,而她不是别人,正是去而复返的巫薏!
两人同时回头。
“大姊!”
“巫薏!”
“对,正是我。”缓缓步入办公室,巫薏连连冷笑。
因为进电梯下楼前瞄到一抹眼
的身影,让本来应该早已离开的她,又重新回头,这才发现这两个狼狈为
的亲人与情人,联手欺骗她的真相。
“说呀?!你们谁来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见两人没有人愿意接话,巫薏脸上笑容倏地收敛,转头对巫舞命令道:“老么你说。”
巫舞看看怒气汹汹的巫薏,再看看正沉着一张脸的金主黎蓦霆…
“呃…大姊,这…”要她怎么说呀!好为难哦,这人个两,都不是她可以得罪的人耶!
最后,巫舞决定谁都不要得罪。
“说?!大姊,你要我么什说呀?我不明白耶,能不能麻烦你说清楚一点?”
巫舞拿出她的拿手绝活,装无辜拖延时间。她说着,两脚也一步步朝着门口移动。
“不过,我刚好约了人,现在没有时间,还是等我回家,你再说好了。”等到了门边,她先是提出反问,然后再骤然做出结论。
随口丢下三言两语,巫舞拔腿,夺门而出。反正,逃了她,还有黎蓦霆,没关系的啦。
就这样,巫舞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还依着闯祸的本事,留下一堆麻烦,给法办没学她一样拔腿就逃的倒楣黎蓦霆。
☆☆☆
“很好,畏罪潜逃,罪加一等。”望着逃之夭夭的巫舞,巫薏仅是眉梢微扬,并不打算扑上去追捕。
反正漏了这一只小的,还有一只大的嘛,她干么浪费力气去追一个晚上回家就可以堵到的人。
她扭头,面对现场仅剩的一名嫌犯,“现在只剩下你了,麻烦你给我个明确的答案吧。”她冷冷的笑容,不染半点笑意的眼眸,明白示范么什出叫做“笑里藏力”式的笑。
“巫薏,你别误会!”
黎蓦霆伸手,
将她拉入怀中,却被她一个闪身躲过,摆明了在得到能说服她的理由前,她不接受他任何的安抚。
“我的听力功能没有问题,要么什说,保持现在这种安全距离讲就好。我听得见的。”
她还是一脸的笑容说着含讽带刺的话,“告诉我,么什为你和巫舞熟悉?么什为她会叫你黎大哥?!”巫薏再次开口
问。
这一回,她的眼底不但没有笑意,反而还多出了利刃般的锋利眼神,与一丝罕见的哀伤。
虽然黎蓦霆隐瞒身分、背着她耍小动作并不是什么严重的事,但对越见亲近、在乎的人,越是无法轻易原谅——人
中的矛盾使然!所以,巫薏等候着黎蓦霆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一个能让她原谅他的欺骗的答案。
即使在亲耳听见自己的妹妹和他之间的对话,清楚知道黎蓦霆瞒了她很多事,但巫薏还是希望,黎蓦霆能给她一个能放过他,也放过自己的理由。
也在这时候,巫薏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她对黎蓦霆不再仅只是“在乎”的人而已!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变得很重要、很重要!重要到,让一向最痛恨欺骗一事的她,能忍下他的欺瞒…
只要,黎蓦霆能说出个让人可以接受的理由,不管是真的,还是编造出来的,她都愿意听信,并原谅他,放过自己。
“巫薏。”黎蓦霆迅速突觉巫薏的神情不对劲,让原来想用嘻哈玩笑带过,继续隐瞒事实的他正容以对,决心将一切说开。
“你真的不记得我是谁吗?连年纪最小的巫舞有没都忘记的事,你真的一点也想不起来吗?”
巫薏摇头,怀疑不解的眼神,充份诉说着她对黎蓦霆反问的疑惑。
“果然,你还是记不得,除了没有坦白过去的渊源外,我从不曾隐瞒过我的真实身分。”黎蓦霆苦笑自嘲。
“或许,这间公司的创立者确实是我,但在这台湾分部,我的确只是研发部的经理而已。在这件事上,我不承认骗你。”
说着说着,黎蓦霆从原先解释的委婉口气,转为强烈的控诉语法。
“我从不曾主动诉说过去,但为何巫萼、巫姗、巫丝甚至是最年幼的巫舞,巫家人个每都能认出我是谁,只有你不能?这是谁的问题?所以你别怨我用不正当的手段接近你。”
而对黎蓦霆的指责,巫薏愕然。
咦!好像人个每都知道,唯独她记不得?帐算到最后,错的人好像变成是她了。
换言之,这事并不是黎蓦霆有意欺瞒。
提出这样的结论,巫薏总算安了一颗心,紧蹦的心情也随之缓和下来。
“你——是谁?”
“还记得十多年前,邻家那个老是莫名被你整得惨兮兮的男孩吗?那个移民前,向你片面宣布要当你男朋友的男孩吗?”而且还被狠狠的拒绝。
巫薏的回忆随着黎蓦霆的引领回到过去,在早已尘埃满布的记忆角落,挖掘出一道面孔模糊不清的身影…一道,被她刻意遣忘,丢在最角落的影子!
“是你!”巫薏瞠目。
无法将早已深埋记忆中的模糊身影和眼前实际存在人重叠,甚至进一步结合在一起,合二为一。
“是,是我。”对着难以置信的巫薏,黎蓦霆还是笑,一种十分无奈又莫可奈何的笑。
“出国多年,身旁是不也没有人,但我还是想你、念你。对自己曾经许下的承诺,一字不敢忘,也始终忘不了你。直到有一天我终于确信,我对你的感情并不只是一般,所以我搭上飞机,飞越二十多个小时的距离,只为再见你一面,结果你…唉!”
剩下的话,黎蓦霆用一声长长叹息替代,偏就是有一种不识相的人,硬是要追问到底。
“我怎样?”
“你?!”黎蓦霆扬眉,用一种夸饰的语气继续说道:“你无视于我,当着我的面前走过,甚至在越过我身旁之后,对同行的人诉说着什么‘真是歹年冬,厚小人。这种年头,就连走在路上都要格外小心,以免遇到那种莫名其妙的人,就和刚才那死盯着我们看的臭男人一样…’的评论。”
“呃…”这种过去的乌龙事迹,听在巫薏耳中,感觉实在不是尴尬自己,但她还是住不忍想再追问下去的念头。“所以,你…”
“所以,当下,我立即决定一件事,当你我下一次见面时,我绝对要让你再也忘不了我!”黎蓦霆微笑,做出结论。
“在那之后,到你我在酒吧再会期间,我收集了你不少资料,并安排猎头公司,将你挖进我的地盘。在那期间,我更进一步确认了我的感情,我喜欢你,我爱你。既然如此,我更确信当时的结论。我不该被动消极的等你认出我是谁,而是重新让你忘不了我,至于之后的事,你都知道了。”
黎蓦霆两手一摊,追问:“你打算怎么办?”
“好啦、好啦,算你有理,这件事就当你我各错一半。”
扁嘴又扁嘴,在良心和黎蓦霆灼灼目光的
迫下,巫薏总算承认自己也有疏失,“反正你也达到目的了,现在你成了我的男朋友,定一我不会忘了你,所以,扯平啦!”
虽然消化完黎蓦霆告白内容后,她也是大受感动,但对于他的手段,她住不忍低头,小声的嘀咕了两句,“说得好像全都是因为我没有认出你是谁,让你不得不采取这种手段似的…”
“巫薏!”黎蓦霆语带警告之意。
“没事,什么事有没都,呵、呵呵…”巫薏赶紧粉饰太平。
她装出一副突然想起的样子,“黎蓦霆,你饿不饿,我们出去吃饭,好不好?”因为眼前的话题明显不利于她,巫薏显然极力想将话题和焦点转移到别的地方。
定定地盯着陪笑的巫薏好半响,黎蓦霆终于点头,“好。”
“那就走吧!”自认为转移焦点成功,总算松了口气的巫薏迫不及待的拉他出门。
所以,她一点也道知不,在她身后,被她拖着走的黎蓦霆,也正为逃过这一次,松了一口气,而正笑得十分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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