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炎炎夏日待在冷气房吹著冷气、喝著沁凉人心的饮料,对在室外工作的人们而言是再美好不过了,而她现在正在做这件令人羡慕的事,且两者都做了。
白水仙坐在餐厅的柜台后面,双手
叉安适的放在柜台上,下巴顶在手背上,她的脚在椅子下快乐的踢呀踢,不时就著
管
取一口冰凉的冷饮。
这里正是昨天令她泪洒当场的伤心地,如今事隔一夜旧地重游,一切已改变,想起早上,她发现自己竟然在外面度过一夜而没打电话回家,心里上上下下的,后来元烈跟她说,他昨天已请餐听的经理打电话回家通知她父母,因为调班关系,所以昨晚她得留在餐厅,她这才得以放心。
一问之下她才明白,原来这间餐厅正是元烈个人所有的餐厅,今早吃完早餐,他先带她回她家一趟,下午又到她家把她载出来。
到想没元烈一载就是将她载到昨天他俩相遇的地方,他解释说昨天餐厅还有些事还没处理完就被她打断,今天得再来一趟。
没多久元烈出现在柜台前,他轻声一唤“水仙。”
“要走了?”白水仙笑咪咪的问他。
他点点头作为回答。
飞快的跳下椅子,她穿过柜台的出口闪出来,“那要去哪里?”
“去走走。”元烈挽著她的手臂推开门出去。
望着他们的背影,餐厅的经理大大舒一口气,老板昨天在仓卒的情况下带著泼了老板一身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刚到餐厅打工不久的小姐出去,令他为自己捏一把冷汗,惟恐老板怪罪下来可不是好过的——
等元烈将车停靠在海边,白水仙早迫不及待推开车门奔向前,不顾西斜的夕阳是否会刺伤她的眼睛,她踮高脚向远处眺望,“那里有船!”她指指远处一点白白的地方。
阳光在她身后留下一条长长的人影,令他看得人
。
徐徐海风吹拂而过,她的发、她的衣衫都为之飘扬起来,白水仙
拨她的长发,敞开双臂
著风伫立,深
口气,“海的味道真香。”
就这样,人个两站著动也不动良久。
“我们下去看看。”说完她奔向海滩。
元烈只是笑着看她的身影轻巧的穿过沙滩,留下一排足迹,他缓缓踱步,延著她留下的足印追随她的脚步。
白水仙银铃般的笑声清亮的响起,原来她已
下脚上的鞋子,捞著海水把玩,“水好凉哦!”
她的脸孔被自己的影子笼罩,让他无法看清她,但他可以由她快乐的笑声中知道她是快乐的。
他一接近她可及的范围内,她早伺机而动,准备好要泼他水。
面而来是一记水花,拨去脸上的水珠,元烈嘴
往上画出一个弧度,没有预警的向前冲,不管有没有穿鞋,一脚踩进海水里,掬起一手的水
得她全身是水。
“哇!你偷袭。”她嘟嚷,连忙弯下
,掬更多的水袭击他。
海边的人个两影快乐的玩著互相泼水的游戏,直至累了,笑得没力气再“报复”,白水仙退至沙滩上,不管是否会弄得全身是沙,一**就坐上去,“没力气,我不玩了。”
跟著她,元烈在她身旁坐下,他伸手搂住她的
。
“在海边约会满好的对不对?”她有感而发的问。
他没有出声,只是将头探向她的颈项间,汲取她的芳香。
“好
!”白水仙拨拨头发,侧向另一侧躲避他,“不要啦!”
到想没他却顺势乘机侧向她。
她清亮的笑出声,“你好坏。”她推推他,“起来啦!你好重,快
死我了。”一时支撑不住他,她整个人歪歪斜斜例偏在沙滩上。
元烈稍稍移开他
在她身上的重量,拉正她的身体,极具深情的凝视她。
“烈?”
“嘘”他要她噤声。
她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重,他的气息随海风的吹拂夹带著海洋的清新刺
她的感官,他
在她身上的重量更令她难以忽略。
没有预警,他的
贴上她的红
,他缓缓
舐她的
,像是在品尝香醇的美酒由浅入深,很有耐心等待她柔柔的一声嘤咛,他舌头寸长驱直入与她的舌头相遇,并挑逗她,良久,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她。
白水仙急促的呼吸新鲜空气,她的心跳正快速的跳动著,直到她的心跳恢复正常,她才敢注视他。
“我们是这么的合适对不对?”意识到她的眼神,他坐在她旁边直视远方道。
顺著他,她看向海平面,波光粼粼,夕阳已快接近海平面,染红蔚蓝的海、蔚蓝的天、白白的云朵。
“好美。”她住不忍赞咏。
“喜欢吗?”
“喜欢。”她点头,“看,有鸟。”白水仙看到半空中几只零零星星的鸟不一的划过天际,为火红的天际平添几许色彩。“难怪古人说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看到这一幕令她感触颇深,这样的情形将
深深烙印在她的内心深处。
“水仙,你看飞机。”元烈伸手指向天际翱翔的飞机。
“真的耶。”她抬头观看,“好高,道知不要飞到哪里去,对了,烈你有没有坐过飞机?”
“坐过。”
“好不好玩?”听他说坐过,白水仙立即坐正兴致高昂的问,“透过飞机的窗户是不是真的可以看到白白的云?”
“我没注意过。”
“听说坐飞机都会有
,遇到
会怎样?”会不会跟地震一样一直抖一直抖的?”
夕阳、海风、
水,在三者的相伴下,白水仙不停的问、不停的问,直到夕阳西下,月亮升起,她才依依不舍的向这片悠悠存在几千年、几万年的大海道别。
回到车水马龙的市区,一时她著实有点难适应,商店为招搅客人的注意各
霓虹灯闪烁,马路上轰轰的车声在一趟海边之旅变得令人难以忍受它的喧嚣。
元烈微一偏头,白水仙坐在他旁边正睡得香甜。
他体贴的放慢车行速度,朝她家的方向驶去——
“元总,你婶婶说要见你。”元烈的秘书走进来向他通报,李其芳目光停留在他身上,自她二十三岁大学毕业进来肯郡企业已有五年,前三年她做的是秘书助理工作,后来元烈人主肯郡企业她直接升任他的秘书,帮他处理一些联络及事务
质的工作。
跟随他将近两年,他的喜怒不形于
造成各部门干部对他的困扰,因为见过世面的干部对于人多多少少都能够察言观
取得一些端倪,而他却在所有人意料之外,任何讨好的伎俩很难在他身上获得发挥。
这一切看在李其芳的眼里对他更加崇拜与喜爱,她甚至曾暗暗发誓如果会机有的话,她愿意不计一切跟他发生
体上的关系,只可惜他做事太一板一眼,从不对公事以外的事物发生兴趣,而他不近女
的传
闻更是不胫而走。
“那个老太婆又来了?”从文件中抬起头,元烈的不悦隐隐透
在口中,心想,两年的时间逾
近他
们的动作就愈明显。
眯著眼,他不带一丝感情的说:“李小姐,请她进来。”
他这种态度不只是对待部属,就是他的亲戚也是同样的对待,无怪乎外界会传闻他跟元氏的人不和,李其芳想,但她是不可能会将她的感想说出来的,“是的,元总。”她领命而去。
李佳仪踩著自信的脚步,手提名贵皮包,雍容华贵的走进来,“咱们元总今天可真忙啊,忙得连见我的时间有没都。”她的话中满是挖苦。
“如果你是来提醒我还有两个月就满两年,那就免了,时间一到我自然会给你们一个答案,不过届时
你们可能会不是很喜欢这个结局。”他像是在叙述一件平常事般不掺一丝感觉。
“道知你就好,不过我今天来不是为这件事。”
“台南的投资案不劳你费心,我会处理得很妥当的。”元烈帮她说。
“你——”她为之气结。
“没事了?那你请便。”他说完埋头于公文中不再理会她。
李佳仪没得好说只得忿忿然用力踩著地板出去——
一间独楝的房子里。
“报告首领,根据我的观察,元烈确实与元氏的人不和,李佳仪多次到肯郡劝说要元烈放弃台南投资案,但元烈一直都持反对意见。”李其芳站在一扇门前面向门内对著某个人报告。
“是吗?我已经请人调查元烈,过几天我们就能彻底掌握元烈的身分,相信这份资料对我们十分有用。”在门内暗处的人说,刻意造成的阴影阻挡门外的人看进里面。
“首领,那我们要再展开第二波的行动吗?”
“该怎么做相信你比我还清楚,你跟在元烈的时间比任何人都要来得多,不是吗?”回她的是门内一阵乾笑。
李其芳不喜欢这种笑声,这种笑声好像是算计某个人很久了,道知她门内的人对肯郡企业垂涎很久了,至于他的真实身分她无从得知,她更没见过他的真面目,每次他都是躲在门后发出声音并指挥她下步动作,她的权限只限于站在这扇门外听从他的指示。
“首领,你的意思是?”
“暂时先按兵不动,该如何动作我会再通知你,现在你可以走了。”
“是。”李其芳仅遵命令退出——
在元烈的
骗下,白水仙在餐厅的打工变成他的助理,随时跟在他身边。
“好想喝可乐,今天真的热死人了对不对?”虽然是在冷气室里,但仍抵不住外头白晃晃的太阳,白水仙坐在电脑桌前打电脑游戏,视线不离电脑萤幕对元烈说,“唉!讨厌,又死了,真难玩。”她对眼前的电脑游戏下评语。
“天气真的是有点热,我也想喝点冰的饮料,水仙,你去帮我买冰咖啡。”元烈顺水推舟找了个籍口给白水仙机会买她想买的可乐。
“那我要顺便买可乐回来喝。”她高兴的跳下椅子,领命而去。
“水仙,慢慢走就好。”
回他话的是一记关门音声的。
对于她蹦蹦跳跳的个性他拿她莫可奈何,只有摇头接受的份。
听见开门的声响,元烈头也不抬的问:“买回来了?”
回他的是一阵沉默。
等好久等不到他预期活泼清脆的嗓音,他抬头看向门,一张堆满笑容、面容俊逸洒
的脸孔
向他。
“烈,你在等人吗?”东方逸问,他人如其名,不凡的外表无论走到哪里皆是众人注目的焦点,温文
儒雅,一口标准的国语更增添他的魅力。
“是你!”面对半年不见的好友,元烈有点讶然。
“我才下飞机就耳闻不少你的消息,满红的嘛。”东方逸打趣。
东方逸的专长就是打听消息,只要是他想知道的事没有一样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就因为如此,知道他人的人都不叫他东方逸,而改叫他东方诸葛,他的名声之大令黑白两道不得不退让三分。
“你的耳朵
利的。”
“嘿!你对你自己的丰功伟业还是这么不屑?”东方逸大摇大摆的拉了张椅子,不待主人招呼自动自
发为自己卡了一个最佳位子——元烈的正对面。
“你在说肯郡?区区一家小鲍司又何足挂齿?”元烈嗤之以鼻,他已经开始厌烦这个游戏了,不管是对元氏的人也好,肯郡企业也罢,他都懒得理会。
“对啦!只不过台湾排前十名的企业而已算得了什么。”
“你有意见?”
“在你的地盘我哪敢有意见,不过我最近接了一件案子很有趣,”东方逸用手指画著桌子,“不晓得你有没有意思要参与一下。”
“我对你的案子没兴趣。”撇开视线,元烈将注意力放在门上。
“没兴趣?那好,能麻烦你提供一下你目前的个人资料吗?早餐你都吃什么?你最常去的地方是哪里?你最喜欢做的是什么事?”东方逸一连串问下一堆问题。
没给他好脸色看,元烈手指向门,“如果你是来问些没营养的问题,门没锁,请你自动滚蛋。”
“你好不通情理,我这是受人之托问的,你还赶我出门?”东方逸讲得一副委屈样。
“是元家的人?他们想调查什么?调查我有没有去偷、去抢?怀疑我名下产业的来源?”他不在乎,就算他们要查他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是元家,聘请我的人如果没错的话是南部的人。”
听完东方逸的话,他不带笑容的扯扯嘴,“把他们想知道的事全告诉他们。”
他
出满意的笑容,“烈,你自己选吧!你要用哪种身分?”说著,东方逸不知打哪弄出来三份用牛皮纸袋装得很是精致的资料。
“你爱整人的死
子还是一样不改。”
元烈的话更使他全身充满整人的快乐,“人生以整人为目的,这份是黑帮老大出身,作风快、狠、准,格言是‘我可负人,不可人负我’。”东方逸点点第一份丢在桌子上,“这份是铁公
型,除了钱就是钱,人生目标‘一、是工作,二、是工作,三、是工作’。”他描述完第二份往桌上又是一丢。
“这份是女人包养的小白脸,名下的产业全是女人出资,名下的公司只不过是挂名的而已,实际掌权的还是一个女人。”他第三份说完又是同一动作往桌上丢,“你要哪一份?我个人是比较喜欢第三份,我也建读议你用第三份。”他不怀好意的提供元烈宝贵的意见。
“随便你。”元烈兴致缺缺。
“那我帮你选,就第三份了,我想最慢消息明天就会放出来,你可要记得你的身分。”东方逸
代,说著将三份资料袋一并收回去,早知道他拟一份就好了,还费尽堡夫绞尽脑汁努力掰、用力掰。
“没有别的事你可以滚了。”
正事是讲完了,但是私事还没啊,“我还没…”东方逸
口的话才这一半便被别人打断。
“呼,外面好热,简直是在烤人
,热死我啦!”拉著衣领,拨去额头猛冒出汗的白水仙站在门口散热。“咦!有人,你好。”对东方逸笑笑,她走到元烈桌边。“你的咖啡。”好讨厌,早不来晚不来,害她没得喝可乐,她不悦的想,不高兴将她冒著大太阳出去买回来冰冰的可乐拱手让人,“可乐给你喝。”
她从塑胶袋里拿出仅有的一瓶可乐放在东方逸面前。
“水仙,不用给他,他不喝可乐的,再说他马上就走,用不著费事。”元烈要白水仙收回她贡献出来的可乐。
活生生的,东方逸看着到嘴的可乐飞了,埋怨的道:“你们公司的待客之道可真特别,达连杯饮料都不给喝。”何时他开始不喝可乐的,他本人怎么都道知不?
“你该走了。”元烈下逐客令。
“唔,都快十二点了还叫我赶快走人,有没有天理,好歹也该请我这位客人吃顿便饭才对。”他今天一定要吃元烈一顿,再如何说他们的
情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半年没见他都还没说到半句“废话”,况且看元烈双眼冒火的模样一定有鬼,他非查他个水落石出不可,否则有违他包打听的封号。东方逸正思忖著,一叠钞票
马上丢上他眼前。
“今天没空恕不相陪,这点小意思是请你吃午餐的餐费,聊表心意。”随著钞票,元烈的话亦紧随落下。
好无情的人类,亏他们在学校时还是穿著同一件
子长大的,不理会他的话钱还是照收,东方逸气客不的收下元烈提供的钞票,等钞票稳稳的放在他口袋里才转头,“小姐,中午有空吗?我请你去丽晶吃午餐好吗?”
元烈为之气结,这小子不要命了,要他走人还想拿自己的钱作面子!“你是走不走?”元烈一张板起面孔的脸朝他扫
。
“你虽然是老板,但是你也没权利限制你的员工和谁出去吃饭。”东方逸厚著脸皮,对于元烈僵硬的面孔视而不见,转头又是热情的邀请,“小姐,你叫什么名字?能告诉我吗?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东方,单名逸,职业侦探,家庭单纯,未婚,无不良嗜好,没有犯罪纪录,能请你赏光跟在下我这位平凡的男人出去吃顿饭吗?”他说著还站起来向白水仙做了个绅士型的标准动作。
白水仙被他逗笑的言语及动作噗哧一笑,张口才要说些什么,元烈已抢先一步开口,“她叫白水仙,她不能也没空跟你去吃午饭。”
东方逸不理他,一步一步走近白水仙,“白水仙,好听的名字,我能叫你水仙吗?中午我请你出去吃,看你想吃什么,不要客气跟我说。”
就在东方逸
成功的接近他的目标时,一只手气客不的朝他伸来,用力一拨,他被拨到老远的地方去。
“我再说一遍,她不跟你出去。”元烈的脸孔在他面前放大、放大,再放大。
迅速闪过元烈挡在他面前的斗大身体,他在白水仙面前站定,“水仙,请你一定要赏光,我是真心诚意的,请你接受我的邀请。”
他话才刚说完,元烈便以极大的手劲将他往后拉,“她没空,因为她要跟我一起吃。”
“啊?水仙今天没空?那明天,水仙,我们约明天好了。”
该死,他就不会死心放弃吗?元烈在脑中大骂,“我再说一遍,她今天没空、明天没空、后天没空、永远没空听到没?”元烈咬牙切齿的说。
“喔!那水仙,我们的改天好了,改天一定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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