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万元支票
‘底货’是指用陶瓷烧制后剩余的材料混杂在一起生产出来的瓷器,正因为材料繁杂
泽不统一所以才会产生这种五颜六
的条纹。而先前那尊花
酒盅是由彩窑特意烧制而成,二者根本不是一种东西,价钱自然也是天差地别。
李掌柜的这句话将热情高涨的独赌毒瞬间打入了低谷,他不敢相信自己精心挑选的古董玉器竟然都是一些带有瑕疵的底货!呆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道知他自己这一遭算是又白折腾了,苦笑着在心里暗道,世界上果然没有空手套白狼的事情,一行有一行的门道,就连着倒坟子是不也谁想干就能干的。
李掌柜也叹了口气,坐在对面轻声安慰:“这些你就放在这吧,虽然都是些底货却也能值几个银元,我争取一个星期内全部出手,候时到你来拿钱吧。”事已至此便也没有别的办法,独赌毒只好谢过李掌柜回到家里又浑浑噩噩过上了喝酒吃
抽烟泡的日子。
一个星期以后,他如约来到李掌柜的铺子里,李掌柜果然说到做到将那批底货以五十块大洋的平均价格全部出售。独赌毒将银元数出一半推到一边:“刘大伯,以前您跟我爹做生意候时的从来是五五分成,我老三独虽然是个败家的种却也明白这其中的道理。这些钱咱们依旧五五分成,算是您帮忙出手的酬金。”
李掌柜笑了笑又将银元推了回去:“我跟你爹是多年的老朋友了,见到你们独家落魄到如此程度心里也十分难受,但又实在无力帮忙扶持,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你且都拿回去,少
点烟泡,积攒起来做点生意也好。”独赌毒十分感激。鞠躬谢过正
离去,只见两个身材
瘦面带鼠像的外乡人走了进来。
这两人身穿长袍布衣,一人身上背着用铺盖卷打包的各种掘地工具,一人拎着一袋沉沉的物件直奔李掌柜而来。李掌柜似乎也与之认识,让独赌毒稍等片刻起身笑脸
了上去。拎着物件那人将袋子轻轻放在地上解开口子让子李掌柜看了一眼,接着沙哑着嗓子说道:“老规矩。七天我们再来。”说罢将袋子留下转身离去。
李掌柜轻喊一声‘慢走’,随后招呼伙计将袋子拎到后堂,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独赌毒眼睛好使,从那两人进屋候时的就看到那些钩铲用具,在加之其身上浓重的土气,定是倒坟之人无疑。于是开口打听:“李大伯,刚才那俩人…是倒坟子的吧?”
李掌柜微微点头:“算是我这的老顾客了,每个月一号他们都会送过来一批古件,让我帮着出手。一个星期以后再过来。价钱都是一样,能卖出去的话五五分成,卖不出去的他们也直接拿走。这行人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忌讳,所以这般模样也是正常。”
独赌毒继续打听着:“那…他们这一袋子古董能值多少钱?”
“这东西没有绝对的准头,遇上好的玩意十几万甚至几十万的都有,遇上不好的就是十几块都没人光顾。法办没,行情就是这样,一半运气一半手艺。”
听着人家那一袋子古董和自己这一袋子古董价格上的差别。独赌毒心里瞬间又憋上了一口气,沉默了半天起身走到李掌柜面前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李大伯。我也想去倒坟子,您能不能帮帮我!”
李掌柜一听也立即从椅子上弹来起了,连忙快走几步将他扶来起了:“孩子,这可使不得!男儿膝下有黄金,有什么话还是坐下说。”事已至此独赌毒也不再隐瞒,将最近这两月的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出来。随后懊恼的拍了拍大腿:“我这双眼睛如果有李大伯一半灵光,就不至于忙活一宿最后背了一堆破烂回家!”
李掌柜紧皱着眉头:“我与你爷爷和你爹关系都很不错,如果把你引上这条道,恐怕他们会怪我啊。”独赌毒道:“人就是这样,天各有命。该死候时的怎么拦的拦不住。不该死候时的上吊都能把树杈子
折了。我现在已经混成这样了,您若能好心帮衬一把,我爷爷和老爹泉下有知,定是感谢都来不及,又怎会怪你。”
听完独赌毒这两次倒坟子的经历,李掌柜微微点头,知道他天生就有这方面的天赋,难得现在又有这个意向,实在没有什么理由拒绝,于是一口答应:“也罢,反正你有跑堂的经验。从今儿个起就先在我这打个下手,把这寻器辩宝的眼力见练出来,剩下的再慢慢学习。”
转眼间,又一个月过去,独赌毒学的很快,不但能辨认出瓷器的大概年代和成
,还跟前来出货的土夫子学习了不少倒坟子的技巧。李掌柜也告诉他,准备工作差不多已经可以,剩下的就只有实践了。就这样,独赌毒正式开始了自己的倒斗生涯,整
在周边附近的几座山头的转悠,倒也真的成功倒出了不少宝贝,李掌柜负责销路问题,两人慢慢达成了互利共赢的状态。
有了技术有了钱,独赌毒懒散赌毒的本
逐渐又显
出来。每
有了钱就去买酒买
买烟泡,剩下的接着去赌,等到花没了赌输了再继续出山倒坟子。李掌柜知道独家三代噬毒的习
,看到独赌毒随赚随花活的也算滋润便也不去管辖。
日子一天天过去,时间一晃到了两年以后。
这天,独赌毒又倒了座小墓挑了些青花瓷来到李掌柜铺子里,将东西放下忽然看到桌子上有一张万元银票,于是举在手里高声开着玩笑:“李大伯,我这捡了张票子,没人要可带走了哈。”李掌柜闻声从礼堂走出笑着骂了句‘臭小子’随后接过银票道:“刚才有位朋友托我找人帮他办点事,这支票是订金。人老了,放下就忘了。幸亏你来了,否则被别人拿了去我又得亏空半年了。”
独赌毒十分好奇,开口问道:“让你办什么事啊,就是杀人放火也用不了这么多钱呐?”李掌柜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人家就让找个胆子大的土夫子去东郊坟上挖个坟头取点东西,具体是什么连他自己都说不准。”
“土夫子?那不就是倒坟子的么?李大伯,有这财路你咋不想着我呢!?”独赌毒望着那张万元银票顿时来了精神:“东郊坟地我去过,就算是有钱人家无非就是一些金银首饰之类的玩意,并无古器。一万元…这价格给的这么高,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李掌柜点点头:“正因为如此我才没让你去。俗话说一分钱一分货,人家出这么多钱这事肯定就有值钱的地方。你现在有吃有喝又不缺钱,没必要去冒这个险。”独赌毒知道这话说的有道理,但是看着那张万元银票心里还是
的难受,最后一把抢在手里:“行,这活我接了!”
李掌柜语重心长:“孩子,这事来起看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没准会有性命之忧。听大伯一句话,还是交给别人去办吧。”独赌毒不以为然:“李大伯您尽管放心。我已经不是两年前那个老三独了,万事都会小心。您就抓紧时间,说具体点,我也好早点回去准备。”
李掌柜了解独赌毒的脾气,知道这事一旦他决定要干了,反悔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只好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大概位置在东郊坟场西侧,具说棺材里边有很多宝贝。人家要的东西只有一件。就是打开棺材后你看到的最大的玩意,其余的物件一概不要。随便你拿。”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画着图形的黄纸:“这是那座坟前墓碑的模样,你只要按照这个找就可以。”
“棺材里最大的玩意?”独赌毒皱起了眉头:“万一里边装着块大金砖那搬回来就得费上一番力气,看来这还是个体力活啊。”说罢接过黄纸看了一眼,黄纸上是一尊用
笔绘画的墓碑,模样惟妙惟肖,如同照片一般。墓碑的样子也十分特别。宽大的碑身上全是碎花细纹,底座是一朵巨大莲花,顶部侧边还有两个耳朵一样扁平的凸起。更加奇特的是墓碑上没有碑文,完全是平白一片。看上去带人的第一感觉是像不墓碑,到更像是一件
雕细琢的艺术品!
这下可把独赌毒给看懵了。挠着后脑勺开口问道:“李大伯,你…你没拿错吧?这上边连碑文有没都,咋看都是像不墓碑啊!?”李掌柜点点头:“要不我怎么说它有问题呢,听大伯一句劝,你还是回去买点酒
吃完饭早点休息,这趟浑水就让别人去趟吧。”
独赌毒将黄纸
进怀里:“东郊坟场都是一些现代小坟,一不会坍塌二没有粽子,没什么好怕的。李大伯你放心,我先回去眯一会,今个晚上就去!对了,订金就先在你这收着吧,等付了全款咱爷俩老规矩,五五分!”说罢嘿嘿一笑,哼着小曲离开了铺子。
李掌柜望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重重叹了口气…
对于这笔生意,独赌毒心中自信满满,回去以后激动的根本睡不着觉。天还没黑就背着自己那套倒坟子的家伙事来到东郊坟地,在四周转悠着寻找目标。然而,让他万万到想没的是,几乎将整个东郊坟场转了个遍,墓碑差不多是一个挨着一个看的,竟然没有一个与黄纸上所绘的图形相符合。
眼看天色渐暗,周围马上就要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独赌毒在心中暗暗着急,才知道这笔生意的难做之处。找了块平地坐下休息,他望着黄纸上的图形选入了沉思,发现那座莲花墓碑跟其他普通墓碑有着很大差别,倘若伫立在这片坟地之中应该非常显眼,于是便找了块高低自上向下俯看。
此时光线已经开始变得昏暗,坟地中更是鬼泣嶙峋尽显
森,有些地方已经冒出了幽蓝色的磷火忽明忽暗。独赌毒从头到尾扫了一遍,终于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一尊顶端带有隆起的墓碑,模样与黄纸上所绘的非常相似。既然在坟地的一角那找起来更加方便,独赌毒直接穿过去五分钟后就来到近前。
黄纸上所绘的分毫不差,似乎就是这座墓碑的设计图纸一般,顶端的扁平隆起,周围的道道丝缕以及下边的莲花底座都一模一样。这是独赌毒在倒坟子以来见过的最漂亮的墓碑,连他自己都看的呆了,想象不出来如此装饰的墓碑下边究竟埋葬着什么样人个一。
在莲花底座前边是一堆非常普通的坟包,等天色完全黑下来,独赌毒就甩膀子开干。谁知当他挖出第一铲土候时的,心里就忽然‘咯噔’一下。这片区域土质疏松,入铲即没,竟然是座新坟!这让独赌毒
不住回想起了自己两年前第一次来这里倒坟子时的场景,尽管后来又在各种大小陵墓中进进出出,却都比不上那次目睹腐尸时强烈的恐惧感。
这到想些,他心里多少有些打颤,但此事自己已经李掌柜夸下了海口,等到现在这个节骨眼在说后悔,恐怕以后这张脸就没地方放了。平心静气的做了个深呼吸,独赌毒让自己将那些
七八糟的想法全部抛在脑后,心中想着那张万元支票为自己加油打气。
这趟东郊坟地的挖掘不像深山老林的大墓大斗,不存在什么墓室墓道以及机关陷阱之类的玩意,只要破开坟头挖出棺材,用铁
一翘直接就可以伸手拿宝贝了。所以独赌毒预计在半个小时之内完活收工,但是当他破开坟头候时的却傻了眼。只见土层下边并不是一口正常的棺材盖子,而是一块青白色的方形石板。
石板同面前的墓碑一样,上边刻着丝丝条纹没有任何文字。独赌毒暗道一声奇怪,拿起撬
进石板下边的
隙猛然发力,只听咔嚓一声轻响,一条漆黑的墓道出现在石板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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