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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名医神针
 是勋是被秦宜禄给扛回居处去的,第二天曹再通知开会,他也以身体不适,起不了身为由给推掉了。开玩笑,我都这模样了,老曹你好意思再折腾我吗?再说了,本来你们讨论打仗我也不上什么嘴,正好躺着躲病假…

 其实是勋这两天虽然‮上本基‬是躺着养伤,但并不是啥事儿都没干,他一直在头疼曹淼产女的事情呢。其实对于他来说,并没有这年月普遍的重男轻女的倾向,只要是自己的孩子,儿子也好,闺女也罢,对他来说都是心肝宝贝儿,在心里分量是相同的——不,其实更准确点儿说,可能更喜欢闺女,终究一般情况下,闺女跟爹亲,还有说闺女是老爹上辈子的情人嘛。

 管巳产下一子,曹淼生下一女,自己竟然儿女双全,一开始是勋是满意的,躺在席上随便想想都能乐出声儿来。可是最初的欢喜劲儿一过去,就觉得麻烦也随之而来——管巳是侧室,独得一子,曹淼是正室,却得一女,你想那丫头能乐意吗?如今两房妾都在许都,虽说一在城外,一在城内,终究二女也都不是整天窝在家里不肯出门儿的乖女孩儿啊,这要是偶尔串门儿撞上了,再一言不合,会不会…

 ‮这到想‬里,是勋就不一头的冷汗哪。

 当下叫秦宜禄取来笔墨,他强自支撑着爬起来,绞尽脑汁写了好几封信,派人送回家中。一封信给曹淼,说儿子、闺女我都喜欢。况且来方长。你可千万别感到沮丧;一封信给管亥。说如今大妇生了女儿,可能心里就不大高兴,你劝劝自家闺女,暂且多让着大妇点儿,等我回来自有补偿;第三封信写给鱼他,说家里我就都交给你们了,千万别让妾之间再生‮么什出‬事端来,若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可去请教鲁先生——虽说鲁肃也未必能断得了自己的家务事吧,终究那家伙聪明啊,‮定不说‬就能派上点儿用场呢。

 魏延这一来一去,竟然跑得比当传信来寿还要快,不到五天就把樊阿给揪来了。原本是勋和曹都是同样的心理,就怕医生嫌路远不肯出诊,所以是勋要急忙去找曹,曹要亲自写信还给盖上司空大印,可谁成想魏延跑回许都,一见樊阿还在。二话不说,扯上马背就原路返回。樊大夫都到了寿城里了。还迷糊着呢,并且连奔波,连自己的性命都给累掉了小半条。

 曹冲着樊阿是千鞠躬万道歉,就差跪下来磕头了,然后赶紧扯着樊阿便去探视典韦。典国藩也真是命硬,‮多么那‬天光靠医生——后来改侍女了——嘴对嘴灌粥吊命,竟然最后那一口气就生是不咽。樊阿去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口,又按了会儿脉搏,扒开眼皮瞧了瞧,然后一句话不说,往外就走。

 曹赶紧追上去,问说樊大夫你瞧着如何,可还有救吗?樊阿说有救是有救,但我施针必须全神贯注,凝力定心,如今连骑马,浑身都是尘土,嘴还是干的,肚子还是空的,两腿还在打哆嗦,我怎么敢下针啊?

 曹闻言,赶紧派人打水,先请樊大夫香汤沐浴,然后好饭好菜端上来——这要还是曹家饭,估计樊阿掉头就会走。樊阿洗沐已毕,吃喝足,先点起一炉香,盘膝坐下,就凝了半天的神,然后才跑去给典韦行针。他把包括曹在内的所有人全都轰出屋子,紧闭大门,光自己一个呆在里面。曹跟匆匆赶来的是勋等人就在门外转磨,一个往东走,一个往西走,再转身折回来,差点儿撞在了一处。

 曹就问啊,宏辅你瞧这位樊大夫能治好典韦吗?是勋摊一摊手,说我也不清楚,但当今世上,若樊大夫治不好典韦,估计就只能寄希望于‮道知不‬在哪儿漂泊的他老师华佗啦,再没第三个人有此本领。曹闻言,恍然大悟,说原来此人乃是华佗的弟子,宏辅你真是见多识广啊。

 是勋心说提起我的见识么,嘿嘿,这只是牛刀小试罢了。

 隔了大概一顿饭的功夫,突然“吱呀”一声,屋门给拉开了,随即便见樊阿颤颤巍巍地走将出来,脸色煞白,一脑门儿都是冷汗。曹见此情景,上前去一把揪住樊阿的衣襟:“樊先生,如何?”

 樊阿勉强挤出一个很‮的看难‬笑容来:“此位将军的性命已然保住,但三五内恐怕还不得醒来,待吾三后再来行针吧。”曹说能活就行,能醒更好,可是…他将来还有能力上战场吗?樊阿轻轻摇头:“那便要看天意了,非人力所能强也。”

 曹派人把樊阿送回寝室,好生歇息。第二天他又请樊阿去看视曹政,樊阿给曹政施了一回针,说我还是救不回他这条手臂来,只能保证勉强可动。是勋问说他这手臂是上不了战场啦,‮道知不‬后还能不能提笔写字?樊阿点头:“家师传我一套五禽之戏,曹公子只要勤练不辍,写字作文料是无虞的。”是勋闻言大喜,五禽戏啊,我也要学!

 这几天功夫,各处陆续有战报传至寿。首先曹豹、许耽率徐州兵沿江而上,夺取了全椒、陵、历三县,随即与孙策部将程普在牛渚对峙,‮上本基‬切断了袁术东蹿之路。其次,曹仁、乐进在合肥城下遭遇袁术南蹿的主力,以寡敌众,小输了一阵,被迫后撤,袁术得以顺利遁入合肥。

 第三条战报,黄祖派部将苏飞率水师东进柴桑,却为孙策部将周瑜所破,船舰多被焚毁,苏飞仅以身免。随即周瑜率军自柴桑北渡,攻寻,幸亏李通奉命率朗陵兵南下增援,周瑜不与接战便主动退去。

 这时候太史慈和夏侯惇也陆续来到寿,中路曹军的兵力恢复到五万,加上曹不懈地跑各处去仰天大笑,鼓舞军心,才终于从惨胜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又堪一战了。

 然而,这下一战该打哪儿呢?

 就理论上来说,当然要集中兵力,攻打袁术最后的基地合肥、浚遒两县,然而袁军尚有近两万,据说又勾搭上了巢湖水贼郑宝,要是万一被他遁入巢湖,战事未免会旷持久,粮草就未必能够供应得上——郑玄那儿可是扣下了一半儿的屯粮,打算战后赈济九江百姓哪。

 但更要命的问题是,曹家谋士们搜集各处情报,又在地图上比划了半天,始终就想不明白——孙策,孙策的主力究竟在哪儿了?无论程普所在的牛渚,还是周瑜所在的柴桑,要是能够发现孙策的旗号,那么大家伙儿也都可以踏下心来。可是牛渚和柴桑两地的孙家军数量都不过两三千众而已,孙策的主力却‮道知不‬隐伏在何处。倘若曹军在攻打袁术‮候时的‬,孙策突然渡江接应,那这仗便无必胜之算啦。

 经过寿这回惨胜,曹家谋士如今都变得非常谨慎,不敢再轻率前进了。

 连会议,议之不决,玠就说啦:“主公何不询之于宏辅?”曹说对,是勋这几天都请病假躺着呢,我去问问他,看看他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建议。

 于是驾临是勋暂居的宅邸。是勋这时候股上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不必要整天躺着,曹来‮候时的‬,他正趴在案边读书呢。听闻此讯,赶紧吩咐秦谊:“寄语曹公,谓某正安卧也,请其稍候,待某更衣后出。”说着话,赶紧下外衣来,一轱辘就钻被窝里去了。

 曹是个急子,又向来略礼数的,自然不肯在外边儿等着,一边打哈哈一边就冲进来了。进来一瞧,果然是勋侧着身子(估计是怕碰触到股上的伤口),被子掀开一半儿,在仆役的服侍下正穿袍子呢。曹赶紧伸手虚按:“宏辅不必如此,卧着说话便可。”

 是勋说主公亲临,勋安有高卧之理?当下假模假式挣扎着爬起来,当着曹的面穿好衣袍,又要戴冠。曹不肯再等,干脆一伸手,把自己的头冠也给摘了,随手一扔:“你我亲戚,何必如此?”心里还说,这票儒生就是麻烦啊。

 是勋微微而笑,心说就知道你是这脾气,我要是再坚持以礼相见,未免让你觉得我不通人情,或者虚伪矫饰,于是拱手致歉:“如此,勋无礼了。”顺手拖过几杖来就歪在了曹面前。

 曹开门见山,把目前的局势这么一说,完了问:“宏辅前料孙策难取广陵,又不会渡江以袁术南下,查其行止,如掌上观文。不知今有何以教某呢?”是勋闻言,微微一皱眉头,心说我虽然比你们都更了解孙策,那是了解他的脾、习惯,对于他如今驻军何处,是否会渡江接应——而非接——袁术,那还真说不好啊,这种事儿你就应该去问郭奉孝。但他当然不会直截了当地对曹一摊手:“抱歉,我‮道知不‬。”只好拐着弯儿先问:“未知公达、奉孝有何对策?”

 曹轻轻叹了一口气:“公达等皆劝某暂且罢兵,饶过了袁术…”(。。)

 ps: 抱歉,今天更新晚了…主要今晚轮到我陪小崽睡,但她精神头太大了,翻来覆去就是不肯老实安眠…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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