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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苦涩
 有了扰人‮音声的‬,水若伊感觉空气中的脂粉味也明少,浴桶内的水温越来越低,迫使她不得不尽快起身。

 水若伊跨出浴桶,拿过一旁的帕子细细的将身上的水珠擦尽,便穿起衣裳来,悠闲自在的走过帘幕,身上淡淡的梅花香味,在这不大的空间里,四散开来,一天的疲劳过后,她只想早些安寝,吹灭了灯火,不多时,青纱帐内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曲靖卿自帘幕后走了出来,淡淡的梅花香味吸引着他的嗅觉,惑着他走至边,轻开纱帐,曲靖卿依着沿轻轻坐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动作,似乎怕把上的人儿吵醒过来。

 方才如花仰靠在浴桶的那一幕一直盘旋在他的脑海中,挥散不去,就连如花起身之时,他虽未亲眼瞧见,但也不免浮想联翩。

 望着近在咫尺的娇颜,曲靖卿久久不能移开双目,借着窗外透过的点点光亮,打量起如花沉睡的面容来,略显圆润的脸蛋上是一双秀气的柳眉,长长的睫盖住了紧闭的双目,小巧的鼻子下是娇滴的红…看到这曲靖卿不由自主的伸出双手抚上了他刚才亲吻过的樱,回味着刚才那如丝般柔滑的触感。

 怔忡间,上的儿似感觉到了什么,轻一声,身体换了个姿式,向着内的方向侧睡过去,曲靖卿静立在上良久花浅浅的呼吸声,给了他黑夜中的宁静,原本还未完全平复下来的心跳,在看着如花甜美的睡颜后也平复了下去。

 深深的叹了口气,曲靖卿着夜的掩护,打开了窗户,轻跃‮去出了‬,走在白天热闹非凡,此时却是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感受着面吹来的寒风曲靖卿惘了。他对如花除了喜爱之情,似乎还有一股熟悉的感觉,如果不是长相不同,他还会认为在他躺在上的人是水若伊呢。

 曲靖卿嗤笑声,杜绝了自己不切实际的想法。一想到水若伊,曲靖卿的心就没由来的犯起一阵心疼也不知她现在身在何处,他想师忆霜之所以会报复水若伊,究其原因只怕还是因为他…

 走进暂居的邸,一道蓝色的身影正侧坐在宴客的大厅之中,神色自在的品着茶水。曲靖卿略有些惊讶,他昨已向莲雾城的知府卫大人辞行,少有人知道他还在莲雾城中停留,却不知厅中那道熟悉的身影又是从何处得到的消息。还不待他开口,蓝色的身影却先于他一步开口了。

 “靖卿,别来无恙!”宫沛文起了身笑着朝曲靖卿打了个招呼,曲靖卿身上若有似无的香味,令宫沛文有如偷了腥的猫般贼贼一笑。

 “瞧这身上香味。再加上这么晚才回。莫不是与哪家姑娘幽会去了?”

 曲靖卿并没有出不耐地神色。相反眼角含笑。若无其事地走至主位坐了下来。正如宫沛文所说。他确实是夜会佳人去了。这等事并没什么好隐瞒地。况且依他看来沛文在如花与水若伊之间。似乎对水若伊更为上心些。

 虽然他对水若伊也怀有爱意。但照目前地情况来看。要找到水若伊怕是不易。更何况他已找到了如花…一想到如花娇美地模样靖卿‮住不忍‬又是一阵轻笑。直让宫沛文感到不可思议!

 “果真是去与姑娘家幽会了真该拿个镜子给你瞧瞧你现在地模样!”要在常年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地曲靖卿脸上看到笑容。还真不是一件容易地事似乎也就见过几次。最近地那次还是在一年前地诗歌大会上…

 莫非是曲靖卿有了水若伊地消息!

 宫沛文收起了笑脸色严肃地看着兀自喝着茶水。一脸好心情地曲靖卿。

 “是不是有了…她的消息…”

 曲靖卿神色稍敛,目光掷重的看向宫沛文,他自然知道宫沛文口中的她是谁,他与宫沛文同样在意她的消息,只是寻了一年了,却还是没能打听到她的下落。刚才的喜悦全无,剩下的只有落寞,转而盯向地面的视线也失了焦距。

 “没有。”

 他毫不避讳的说,如花与水若伊都是他所挚爱的女子,他对两人付出的爱同样多,两人的离去都曾使他一度心伤,但如今如花的失而复得对他来说有如重拾了他动力!上天让他找到了如花,让他有些疲惫的心也得到了安慰。

 至于水若伊,那个他同样付出了真心的女子,虽然他有些遗憾,但眼前的宫沛文或许会比他更加需要拥有她!

 宫沛文在听到曲靖卿的话后,眼中的落寞一闪而逝,嘴角又扬起一抹笑容,恢复他一贯的神色。

 “是我太着急了,总会有她的消息的。”

 脸上的笑容掩盖不了宫沛文话语中的失望,曲靖卿不觉得有些愧对宫沛文。多说只能令宫沛文的心情更加失落,他只好安慰的拍了拍宫沛文的肩膀。

 “我没事。”感受到来自曲靖卿的关心,宫沛文反手拍了拍曲靖卿的手,苦涩一笑。

 “不提这件事了,难得看到你的笑容,不知是哪位姑娘令你红鸾心动?”

 想起如花的娇颜,曲靖卿又是一笑,克制不住心头的激动。“既然你如此好奇,兄弟明天带去看看你嫂子!”

 看着曲靖卿开的笑,宫沛文由衷的祝福!

 芙蓉馆

 舞台上美丽的倩影牢牢吸引住了全场所有男人的视线,优美的歌喉有如天赖之音,如花的娇颜令人沉醉不复醒,更使位于二楼雅座上的宫沛文难掩内心的激动 !

 众里寻她千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句古诗的意境正是此刻宫沛文想要诉说的心情,他万万‮到想没‬他找觅寻了一年的佳人,此刻就他前面不远的地方!

 激动万分的,正准备向坐在他身旁的曲靖卿分享他的喜悦,却被曲靖卿深深凝视着那道倩影的目光给击了个粉碎!回想起昨晚曲靖卿所说的话,再看曲靖卿此时的表情,不难猜出,曲靖卿所心仪的对象正是他找寻了一年多,不知其踪,而此刻却又在舞台上弹琴唱曲的水若伊!

 一曲唱罢,如花的身影:即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曲靖卿看向如花的目光直到她消失在了幽暗的回廊下,这才收了回来,转瞬对上了宫沛文不甚爽快的脸色。

 “刚刚在台唱曲的便是如花。”曲靖卿自进入芙蓉馆后,脸上自始至终都带着抹不去的笑意。“她,你应该有映象的吧,必竟你曾经对她也上过心。”

 宫沛文看着曲卿脸上的笑意,双拳紧握,对于曲靖卿所说的话置若罔闻。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曲靖卿,若对象不是水若伊,他会替曲靖卿感到高兴,但此刻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他岂止是对她上了心!这一年来,遍寻不着她的踪影,他的心也似空了一块,浑浑噩噩的就这么过了一年,如想起自他得到水若伊离开的消息之后,那当真是度如年哪!

 不理会一旁匆自高兴的曲靖卿,宫沛文站起了身,匆匆向曲靖卿道了别,在曲靖卿疑惑的目光下,走向了楼梯口。他实在是没那个心情再继续呆下去了!

 宫沛文并未离开芙蓉馆,无目的的一路横冲直撞,待他有意识的停下来时,眼前的空无一人的院子是如此的陌生。

 冷冽的寒风卷起一地的枯叶,虽冷,却没有他此刻的心冷!

 闭上眼感受着寒风,想借此来使自己得到一丝清醒,脑中纠节的思绪却是越来越紊乱 !当初曲靖卿既然肯与他击掌为誓,就不可能因为这一年来没有水若伊的消息而断然放弃,他早该想到的!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宫沛文下意识的速度隐匿在一棵树后,略微发黄的白色纸灯笼在丫环的手下摇曳着微弱的光芒,却足以使宫沛文看清来人的模样。

 是她!

 水若伊那清丽的身影自出现后就牢牢的吸引住了宫沛文的身心。轻轻的跟上前面的步伐,宫沛文自水若伊主仆二人登上楼阁之际,便停止不前,隐藏在了暗处,视线一直随着他眼中的唯一而走,直至水若伊的身影消失在了厢房门后。

 握紧的拳头,青筋凸起,水若伊的身姿,曲靖卿的笑脸充斥着他的脑海,仿佛在做拉据战搬撕扯着他脆弱的神经!

 他不想放弃,他不愿放弃,他亦不能放弃!

 虽然曲靖卿是他的至好友,他也希望曲靖卿能获得幸福,然曲靖卿早已与他有了约定,那么他也不须要顾忌,况且他对水若伊的心意曲靖卿早已知道晓,曲靖卿或许‮道知不‬如花便是水若伊,但‮道知他‬,他不介意告诉曲靖卿,如花与水若伊是同‮人个一‬,这是不争的事实!

 楼梯上再次传来一阵脚步声,隐匿在暗处的宫沛文,看着丫环走过了他的身旁,再抬头看向楼阁上的房间时,已是一片漆黑。注视着厢房的眼中,坚定的神色从未有过。

 他,不会就此放弃!

 夜萧瑟,风声鹤唳,衣袂飞扬。站在树下痴痴看向厢房的白色身影,良久才消失在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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