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 夜袭火车站
那年长的哦了一声，说：“那老总你随便看吧。”说完继续全身心地打铁，屋里又响起叮当叮当音声的。
崔四立时便喜欢上了，转身问那年长的：“师傅，这刀也是你打的吗？”
崔四点点了头说道：“像这种好的钢铁，你这里还有吗？”
“那太好了，你打一把这样的刀大概需要多长时间？”崔四一下来了兴致。
崔四指了指墙上：“老师傅，你能不能把墙上这把刀卖给我？”
崔四赶紧摇头：“那可不行，这东西又不是你自个儿地里种的，有本钱呢！”
崔四想了一会：“要不这样吧，我身上真没带钱，你先让我把这把刀带回去，给我们营长看看，你不是还有一些好的钢铁吗，我们营长如果喜欢这刀的话，我就来让你多打一些，说实话，这两天打的太艰苦了，炮都快耗完了到最后，要想守住这城池，估计跟鬼子拼大刀是在所难免了，但我们现在新兵多了些，还是缺大刀！”
当晚，崔四把那把刀带到营里，锁柱一看，连连赞叹，拿着那把刀爱不释手，当场派传令兵把司务长孙宝兴叫来了。
锁柱嗯了一声：“咱营账上还有多少钱？”
锁柱点了点头：“不多是多少？不多就全取来，叫崔四带着，把钱全送到铁匠铺打刀去。”
锁柱住不忍骂了一声：“你怎么多么那话？”说着一比划手里的大刀：“川军靠大刀起家，但现在我们反而缺大刀了，没这东西撑着，脑袋都道知不能不能护得住，吃饭的家伙都没了，你留着那钱有啥用？”
那铁匠师傅说：“三天之内，打这么多刀，估计俺爷俩觉是没得睡了，不过这钱我不收。”
那晚是月初，有风无月，天黑得出奇快。
锁柱又把几十个人分成了四个iǎ组，崔四带第一组，２排黄排长带第二组，３班班长关少ūn带第三组，锁柱自己带第四组。跟着又明确了各iǎ组到了目的地后各自负责的偷袭任务。之后，iǎ分队就趁着夜è出发了。
几分钟后，锁柱带着iǎ分队，消失在茫茫的夜è之中。
所有的人都一声不吭地在y
米棵里穿行。战士们穿行其间，单薄的军衣早已给l
水浸
，叫夜风一吹，寒意袭人，真有了严冬的味道。崔四低低地问道：“咋了？”
德庆咧嘴嘿嘿地笑：“没事。”
崔四朝周围看了看：“没事就好，快点跟上，别掉队了。”
正说着，眼前突然闪出一条iǎ道，那iǎ道在y
米地里曲里拐弯的，一甩头，在几十步之外不见了。这条iǎ路，如果不是当地人，即使在白天，也很少被人发现。
锁柱带着iǎ分队在那条iǎ路上站了儿会一，辨了辨方向。随后把手一挥，所有的人跟着他沿着那条羊肠iǎ道，朝东北方向匆匆赶去。
十几分钟后，走着走着，那条iǎ路突然消失，一条大河横亘眼前。所有人都住了脚。
时下虽然汛期已过，可一连多
下了这么多场雨，河水突地暴涨，河
虽不湍急，可河面很宽。正值深夜，夜è正浓。此时，除了风吹y
米棵发出的哗啦声和偶尔几声秋虫的鸣叫声外，整个世界一片安静。
和手榴弹都是事先用隔水的塑料布包好的。所以不必担心进水。崔四第一个跳进了河里。崔四的水很好，他在大渡河边长大，练了一身过硬的水上功夫。
所有的人要求一律用蛙泳姿势，这种姿势游起来不易产生动静闹得不大。游着游着，最前边的崔四突然回头冲德庆低语道：“向后传，火车站到了，大家注意。”
果不其然，不远处，一堵黑黝黝的院墙绕河而建，墙头上闪出几点光亮，那是
军的探照灯，刺眼的光柱在河面上一扫而过，照得那河水清冷幽亮。院墙里边，不时地有曳光弹被嗖嗖地打上天，刺眼雪亮的光线把整个夜空照得亮如白昼，后边的碉堡上突出几个击孔，长长的黑的机头向外伸着，夜è里看上去，
森可怖。分队时游时停，每逢探照灯扫过，所有人的眼前就会出现短暂的漆黑，就是借着这个当口，所有人一齐奋进，猛游一阵，等探照灯又打了回来，大家又马上再潜入水里，静止不动。好一阵捉mí藏似的忙活之后，iǎ分队终于巧妙地绕过敌人的灯光搜索，iǎ心翼翼地挨到了墙
处。那墙用砖头垒成，因为长年累月在河水里浸泡，上边生出一层苔藓，手摸上去，滑腻腻的。
崔四从挎包里拽出准备好的铁钎、螺丝刀，还有一把用来挖战壕用的短柄铁锨，几
铁
。这堵墙有一丈多高，因为有墙头上的探照灯晃来晃去，墙
处越发显得黑暗，所以崔四只能靠手在墙上摸着找可以下手的砖
。终于摸到了，崔四暗中用劲，把螺丝刀猛地ā进那条砖
。可那砖因为被河水久天长的浸泡，黏糊糊的，十分光滑，力道稍有不够，就会哧啦一下滑过。然而崔四他们又不敢把动静闹得太大，因为头顶就有日本兵端着明晃晃的刺刀在来回走动，日本兵那高筒皮靴上的铁钉子踏在青石板上，咔咔作响，清晰可闻，探照灯像鬼火一样在夜è里左摇右摆，更让人心悸的是从那鸭子嘴似的击孔里伸出来的黑乎乎的机
。幸亏那晚有风，风把河两岸的y
米秸吹得哗啦啦作响，再加上崔四他们的动作分外iǎ心，砖渣被撬落的声响掺杂其中，如不细听，很难被辨认出来。那些螺丝刀是在出发前已经在砂石上打磨好的，锋利无比。崔四再次将手里的螺丝刀对准砖
，这块砖头四条隙已有三条被挖空，螺丝刀扎进了第四条。崔四暗暗用力一别，砖里的白石灰就一点点地
落，正挖着，就听一声脆响，螺丝刀断了，这已经是被别断的第三把螺丝刀。崔四从挎包里又拿出一把崭新的螺丝刀，这时他的额头全是汗水，他也顾不上去擦，一心思，全放在那块砖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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