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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精神上的罚罪
 “好吧,既然你们不珍惜这个改变命运的机会,我也不多‮么什说‬?”黑胖胡茬微闭了一下炯亮的眼睛,满脸惺惺哀婉地说完,转身对渡轮乘务员愤愤摆手,大步跨出了舱室。

 那个枯瘦的黑皮肤小女孩,酷似一截檀木,夹在其中一名乘务员的胳膊里,大睁惊恐无助的双眼,直到出了舱门拐角,乞望父亲的视线才被门板强行斩断。他的父亲,一边着眼泪,一边和身后两个稍大一点的女儿分吃食物。

 “我的小时候很弱,也被人用一只胳膊夹走,现在,我的胳膊比他们大腿还,倒要夹夹这群混蛋小子。”杜莫一脸苦楚的笑,从被人夹走的小女孩身上,他仿佛看到自己童年的身影,悲伤、气氛一时涌上心头。

 “不!”话语出口的同时,我抬起胳膊拉住杜莫。“你就是夺回女孩,她也会饿死在父亲身边。”杜莫听我说完,朝那父女三人望一眼,恨恨叹了口气,重重坐回木箱。

 杜莫说的没错,他现在很强很威猛,三拳两脚收拾几个普通人,就如小蛇吃蝌蚪,再简单不过。更何况,我们有大木箱做后盾,里面的武器和食物,保证我们不求人、不依赖人。

 但是,杜莫忘记了一点,他的暴力无法充当食物,即使打趴几个恶,黑人和他的三个女儿依旧挨饿,离不了苦难。而杜莫这种冲动,就像生物入侵一样,破坏了某种虚弱的社会状态,给自己招致麻烦。

 “要杀就杀光,不然就别展现实力。”我对烦躁不安的杜莫冷冷说到,他突然抬起抱在双手中的脸,无耐地看了看门外,内心渐渐平复下来。‮道知他‬自己不会杀光满船的人。

 杜莫冷静‮候时的‬很睿智,诚如现在,他仿佛想起我们从何而来,又要到何处去,眼前悲惨的一幕,仅仅是个开端,等踏进索马里,比这更为悲惨的一幕一幕会接踵而来,随处可见。

 “嘟呜…”渡轮汽笛再次响起,舱室墙壁上的木板,又发出先前咯咯吱吱的声响,航行开始了。杜莫问我,要不要给那些小孩儿点食物,我坚定地摇了摇头,他也不‮么什说‬,重新躺在木箱上调整心态。

 我的右耳,不自觉搐了一下,双目视线急忙撒向舱壁。木板的咯吱又渐渐弱下去。渡轮行进了十分钟不到,却又气吁吁地停止下来。

 杜莫一骨碌坐起,睁着警觉地双眼看我。这些渡轮海员,刚才无故停船,不过为收购一些濒临难民的子女,赚些昧心的钱财。可是这会儿,又无故停泊,一定出现了意外。

 杜莫早早抓出藏在木箱的手,同样预感到了危险。呼哧一声,舱门被猛然推开,几个攒动的黑影,背着刺目的阳光冲跑进来。

 “都不准动,妄图反抗者立马杀。”七八个身着荒漠彩装的蒙面男子,端持AK步,速度分组对准了所有乘客。

 “我们是索马里海盗,为了守护国家领海,你们的子女必须加入我们,必须加入战斗,这样才不会饿死,才不会给持的武装打死。都听好了,谁若敢拒绝,立马打死,丢进海里喂鱼。”

 领头的海盗偏胖,公鸭一般的声带,噼里啪啦地着大舌头英语。他话一说完,后面两个海盗便把步甩挎上背,大步冲进挤在角落里的贫苦乘客,凡见十岁左右的儿童,上去一把扯拽出来,掐着他们的脖子往大木筐里提。

 许多枯瘦的小黑孩儿,被按低了脑袋捆绑,偏胖的海盗见大筐里挤满了黑亮的小男孩和小女孩,蒙着的嘴脸不发笑,但那双眼神中,不免透出几丝心慌。

 “手脚快点,咱们还得坐着小船劫持下一艘渡轮。”他气的催促手下,看他们从这些干枯瘦削的黑人手中抢夺幼小子女。

 一个脾气暴躁的海盗,正从一位枯槁虚弱的妇人怀中抢小女孩,母亲不肯给人夺去孩子,拼命嚎叫着反抗,几度用牙去咬海盗的手臂,却未能成功。

 “嗒,嗒嗒。”那个海盗竟对这个力量微弱的女人开了,他仿佛害怕女人尖叫,怕这声音传上陆地,惊来正义强悍的拳头,一下顿碎后脑。

 舱室尖叫四起,虚弱枯槁的乘客,彼此蜷缩得更紧,胖海盗也给突如其来的声吓一跳,他支楞着全身寒,恼羞地朝开的海盗奔去。

 啪啪两声脆响的耳光,恶狠狠骂道:“混蛋,谁让你在船上杀人?你比猪还蠢!”愤地骂完,又是两记重重的耳光。

 我弯坐在木箱上,耳膜忽然用力鼓了一下,这声音余温未消,带着热气又冒进了大脑。杜莫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虽然来自非洲乡下,却是个讲究纪律的人,未征得我的同意,也不会贸然起身,去打这几名海盗。

 “先热热手,你右三,我左四。”杜莫终于获得应允,听完我小声的作战布置,这家伙就像遇难机舱弹出来的飞行员,呼一下绷直‮腿双‬站立,握在右手的FN57手,啪啪啪连而出。

 左侧三个端持步的海盗,口和后心立刻闪出眼儿,弹头戳碎的彩布片,宛如鸟一般,撒落到舱室木板上。右侧四个海盗,吓得遽然一愣,抱在手上的步险些掉落。

 他们爆鼓着挂满血丝的眼球,扫视完地上的三具死尸,继续探寻的目光未投向我和杜莫,四颗子弹早已飞驰在促短的半空。

 “啪啪啪,啪”两名海盗的脑门儿,忽如睁开了第三只血眼,只滴滑了一注猩红的泪,便朝后重重栽下去,倒砸在蜷缩一团的黑人乘客中。

 另外一名侧向我和杜莫的海盗,裹着的冬瓜脑袋瞬时冒出布眼儿,紧随其后的栽了下去。唯独这个海盗小头目,左膝盖被弹头崩碎,呼啦一声单膝跪地。

 我坐在木箱上,缓缓缩回持的手臂,淡淡地说:“问他为何总是停船,基斯马尤港有无发生特殊情况?”杜莫把手踹进后,乐呵呵地应声。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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