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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二章:河畔领魂的木排
 “是,是的,一切遵从追马先生意志。伺机,送我们去朱巴河畔,路上不要开得颠簸,找些平稳的近路过去。”

 那名伺机望了一眼脖子被掐出一道紫红色印迹的随行狙击手,见他沮丧地低着头,有意逃避自己的眼神儿,顿时明白了眼前的形势,忙一股坐进了小皮卡,打着了发动机,小心开进公寓的院门调转了车头,载着我和杜莫向山下驶去。

 此时的天色,已经变得乌黑,长长的狙击步,各自挂在我和杜莫的背上。

 杜莫对我大声说:“这个凶手一定还在布阿莱城,追马先生您放心,杰森约迪一定会打通各层关系,揪出击我们的人。”

 这次,我没再打杜莫的脸蛋儿,只是嘴角微微一弯,这股阴冷的笑,似乎要把城市夜空的凉风凝住。

 小皮卡晃晃悠悠,出两盏笔直浑的光线,绕进了贫民区后面的树林,顺着颠簸的小土路往河边奔去。

 杜莫告诉伺机,往东南方向开,那边有块风水宝地,少女的灵魂安葬在那里,下辈子可以投生到富贵人家。

 伺机很识趣,在黑夜中一路仔细地驾驶,杜莫怎么说,他就怎么开,只要‮儿会一‬别把他给陪葬了,那就万事大吉。

 白色小皮卡在幽冷的夜雾中缓缓向前,直到前面出现一片茂盛的植被,才不得不刹车停止下来。

 杜莫和我把两只木箱轻轻搬抬下车,顺着潺潺淌的河水,我俩走进一片黝黑繁茂的杂草树丛,趁那个看护卡车的伺机不注意,将木箱里面两个女人快速抱了出来,又把木箱填充了石头。

 “嘘!你俩不要出声,快蹲到那片草丛后面。”芦雅急而压抑地大口呼吸,周围的清凉空气,萦绕在她周身透的衣襟上。

 杜莫抱着从木箱里爬出来朵骨瓦,又是搂又是亲,一股舍不得分开的亲热劲儿。

 河水的中央,一个头带斗笠,背着长长步的人影,正踩着一只木排,撑着长长的竹竿靠来,他那看上去是那么的悄无声息,仿佛前来引领逝者亡魂的黑衣使者。

 我拍拍芦雅的肩头,示意她和朵骨瓦往下游走,坐上那个黑衣人的木排,走得越远越好。她突然转身抱紧了我,只顾呜咽泣,却不敢说出一句话。

 我用力推了她一把,低声喝斥到:“快走,等我要回了伊凉,就会去找你。”

 两个女人相互扶持,沿着河边的树林,朝指定的木排跑去。见她俩走远,我和杜莫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杜莫大声吆喝,招呼那个伺机过来,开车的家伙迟疑了‮儿会一‬,便也壮着胆子走过来。

 “尸体若埋在河边,会被附近的野兽抛出来吃掉,你帮我们搭把手,咱们一起使劲儿,把木箱抡进河中。愿两个圣洁的灵魂,快乐地沐浴在清澈的河水之中,阿门!”

 伺机见我和杜莫不是要对他下毒手,匆忙挽起袖子走过来,我们三个人一起,将两只木箱投进哗哗淌的河水。

 杜莫和我又跪在河边祈祷了‮儿会一‬,才坐着伺机的白色小皮卡,朝城市背面那半山上的公寓开去。

 汽车沿着山坡,缓缓驶向公寓铁门‮候时的‬,那几个押车的家伙,纷纷从公寓里面跑了出来。

 其中有几个家伙,嘴里还咀嚼着什么东西,一见杜莫朝他们乎乎的嘴角细看,满脸顿生紧张不安之情,拼命抿着嘴巴,扯直了脖子往胃部咽,憋得眼珠都快从眼眶翻出来。

 很明显,那几个一见食物就两眼发绿的本地卫兵,趁我们不在这会儿,吃了我和杜莫的食物。但迫于悲伤,杜莫并未像以往那样,对他们不依不饶地大骂一番。

 我让杜莫告诉他们,我现在心情很,想‮人个一‬清净,这里的闲杂人等,有多远给我滚多远,‮气服不‬的可以到屋子里面找我,我的两个拳头正得咯咯作响。

 这些家伙听完,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个怪人,怪到他们不敢再用手上的步表示愤怒。做卡车来的人,又灰溜溜地坐卡车回去了。

 我走进公寓客厅‮候时的‬,小声提醒紧随其后的杜莫。“不要得意忘形,那些家伙可能在室内安置了监控,你若实在憋不住想笑,就去三楼把头扎进马桶笑个痛快!要是最后搞砸了,出了破绽,朵骨瓦她们天亮就会被追杀,你的小命也不保。”

 杜莫用手招架在裂开的嘴角儿,满腹抱怨地低声说:“瞧您说的,我都没地儿哭去,我还笑呢,我现在最想找条巾,裹些冰块捂一捂脸上的伤肿。您那,出手太狠了,就不能打轻点。”

 我轻轻舒了一口气,安慰杜莫到:“你知足吧,朵骨瓦的命算是被你救了,我若下狠手,一拳就把你KO见上帝了。不过,那些低水平的门卫,根本看不出来,我是在打假拳。”

 杜莫嘶哈嘶哈地着,把整个大脑袋进了冰箱降温。“小杜莫今天最可怜了,先被您煮的匕首放了两茶鲜血,还得忍着大腿上的割伤,强装开心喊着去吃驴火烧,结果,吃了一顿拳头,被您KO个半死。唉!命苦啊!”杜莫像一只扎进冰箱贪吃的胖犀牛,嘶哈嘶哈着凉气,还不忘委屈地抱怨着。

 “行了,行了,你这么壮实,吃两袋腊肠就补回来了,还是尽快想好下一步对策,我估计,杰森约迪又快把你当成活宝召见了。”

 “可不得好好想想,若回到了海魔号,对着杰森约迪那老鬼说漏了嘴,小命儿就得玩完儿,等他再钓鲨鱼时,我就是那鱼饵。唉!不过啊,我大腿上没白给您割一刀,只有我的血,才能使两个女人不血。”

 杜莫扎进冰箱的大黑脑袋,迟迟不肯拔出来,仿佛冻僵在里面一般。

 “男人嘛,血,女人流泪。”我轻松而淡漠地回答杜莫。杜莫哼哼唧唧、嘟嘟囔囔,又委屈了半天,只最后一句嘀咕被我隐约听到:“下辈做女人好!”我想杜莫今天确实受了委屈,人心都是长的,他从小缺吃少穿,又没爹没娘,无论如何得安慰他几句。

 “呵呵,好了好了,知道你不容易,‮儿会一‬发个大奖励。”杜莫听到奖励,终于把大脑袋从冰箱里拔了出来,龇着雪白的牙朝我望来。

 “嘿嘿,什么好东西?”我见他被殴得青一块紫一块儿地胖脸蛋儿,这么快就恢复了嬉皮,眉头不觉一皱,表示出无耐。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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