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打虎得有种
“公子,属下无能,请公子责罚!”吴天在得知韩忠卫已经回到临安后,马上就赶到了钟府。对于韩忠卫在西夏情况,恐怕整个临安就他人个一清楚其中的详情,如今公子是什么人物?西夏侯爷也。
虽然西夏国力不如大宋,可他毕竟也是天下三强国之一,至少在蒙古人没有没有建国之前,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西夏的侯爷的含金量也是很重的,丝毫不比大宋的侯爵差。对于普通人而言,侯爷已经不是不可仰视的存在,何况吴天的社会地位连普通老百姓也不足,他以前不过是黑风寨一土匪罢了。
此次吴天之所以向韩忠卫请罪,也是事出有因。他在临安负责管理大可仓,同时也要保证钟府众人的安全。可他在临安期间,不但大可仓的管理出现了漏
,而且钟府的安全好像也没有护卫周全。否则大义仓也不会骑在大可仓的头上,韩府也不会像从钱庄提自己钱似的,每个月平白无故的从钟府拿走了五千贯。
“此事也不能全怪你,毕竟你的身份尴尬。”韩忠卫摆了摆手,吴天虽然是自己的得力帮手,但他的身份却没漂白,在暗中还能有所作为,但光天化
之下,很多事情他都无法去做,这也是自己当时考虑不周。
“多谢公子。”吴天双手垂下,恭顺的道,他在心里也轻了口气,看来公子是真的没有怪罪自己。
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因为韩忠卫在西夏身份的变化,虽然吴天与他相距千里,可是因为这段时间一直未曾谋面,对他的畏惧反而是最深的。有人说距离产生美,可对他而言,距离产生威严。
何况吴天也有像钟正君和郭伟的感觉,这才一年没见,可是韩忠卫给他的感觉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这种变化并不是相貌上的,而是整个的气质和气势。如今的韩忠卫举手投足之间,那份洒拖和自信,让他很容易产生高山仰望之感。
“这一年我不在临安,辛苦你了。”韩忠卫缓缓说道,不管怎么说,吴天也是在全心全意帮自己,是不要他,恐怕大可仓现在早被大义仓给
并了。想到大义仓,韩忠卫又想到了赵
,这厮每个月可从自己嘴里分走了四千贯。对于韩府每月的五千贯,韩忠卫可以不太计较,毕竟自己的母亲如今还住在韩府,要是自己真为这五千贯与韩府搞得势同水火,恐怕最后受罪最深的还是吴翠儿,对于一点,韩忠卫是最意愿不看到的。
所以在韩府管家吴征亲自来向自己致歉,并表示吴翠儿将来钟府与自己相聚之后,韩忠卫对于韩府每月从自己拿走五千贯的事也就没太放在身上。五千贯钱对于住在临安这个奢侈之都的人来说,不管是官员还是百姓,都是一笔不少的财产。可对于如今的韩忠卫来说,这点钱并不能入他法眼。如果能让吴翠儿在韩府过得舒心、快乐,哪怕再多花几个五千贯,他也愿意。
“能为公子效力,是我吴天子辈这最大的福分。”吴天能从韩忠卫嘴里听到这句话,当即眼眶
润,他感觉这一年来所有的辛劳与委屈都化为清风,当即随风飘散。
吴天作为黑风寨的高级头目,从来只有他打劫别人的份,什么时候轮到别人向他打秋风了?可这样的事在他担任临安大可仓的管事后还真发生了。想起那个颐指气使的赵
,吴天当时就想把他的脖子扭断。
可他
子最是沉稳,然不要韩忠卫也不可能将大可仓放心的交给他。扭断赵
的脖子容易,可扭断脖子之后的事却不是吴天所能掌控的了。如果还是土匪身,那他一走以之,天下何处不可去?可他现在的身份却只能让他忍气
声。
这样的憋闷曾让吴天怒发冲冠,但最后他也还是忍耐了下来。公子不是,这等事他无法做主。何况临安、黑城相隔千里,这等小事也不好去打扰韩忠卫。所以他一直能做的就是忍、忍、忍。现在韩忠卫一句话,你辛苦了,让吴天感激涕零,他一下子觉得这一年来自己所受的憋闷和委屈都是值得的。
“男子汉
血不流泪,以后你给我效力候时的还多着呢,要是每次都这样,我可受不了。”韩忠卫其实也很是感动,原本他对于吴天是有一定怨言的,但设身处地,他觉得吴天的做法最为稳妥。要是他真有所异动,恐怕现在不但大义仓不保,就连钟府也会遭灭顶之灾。
“是,以后,不,这一辈子只要公子不嫌弃,吴天都要给公子誓死效命。”吴天感动的道。
有候时的上司一句随意的问候,一句亲切的关怀,所能起到的作用远比物质奖励的效果要好得多。像现在韩忠卫只是稍微说了句话,就让吴天感动得哭鼻子,让吴天感到了韩忠卫对他的重视和他自己在韩忠卫心目中的分量。
“好,好,以后有的是机会,府中房屋不够,三十名护卫队员只能留下十名,剩下的二十名你带回仓库。另外最迟明天,柳青就会带着七百匹马回到临安,他们的安置也由你安排。”韩忠卫道,昨天他一回来并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后来见郭伟连夜去买了数十
席子和棉被才想起钟府毕竟不是自己的临时侯府,能住十个人已经是极限,再多的话,恐怕只能睡在地上。
至于李雄霸那一路商队,原本以为从西夏回大宋会比韩忠卫他们快,但到想没韩忠卫的这支商队因为在大金畅通无阻,现在反而比他们先到。李雄霸他们至少还得十天之后才会到临安。到时他们的处置方法与柳青一样,这样的事无需韩忠卫再次吩咐的。
“是,那些伙计是不是让他们先回黑城?”吴天问道,这次除了一百名护卫队员外,还有三百名马夫,他们每人控制着几匹马,这些人有很多都是韩忠卫从黑城下面的三个部落借来的。
“好,昨天跟我进城的,今天就让他们离开,柳青的那些伙计也一样,如果能不在临安过夜更好。”韩忠卫道,事到如今,他西夏担任可侯的事也就只有吴天一人知道,他可不想借这些伙计的嘴将这件事在临安传播出去,这样对自己不但一点好处也没有,反而以后会在临安处处受掣。
“忠卫,你娘来了。”钟正君在外面喜悦的大叫让韩忠卫与吴天的谈话终止,吴天甚至有没都与钟正君见面,他从钟府的后门悄悄离开。道知他自己的位置,如果说韩忠卫是一名武士的话,那他就是韩忠卫手中的利剑,而利剑一般都是在剑鞘中的,只要见血候时的,才会怒眉剑拨鞘。
吴翠儿还是第一次踏足钟府,韩忠卫不敢怠慢,他顾不上理会钟正君,一路向大门狂奔。可到了那里候时的,还是没有在大门处
上吴翠儿,郭伟已经代他将吴翠儿
进了府中。
“娘!”韩忠卫一眼就看到了吴翠儿,今天的吴翠儿经过特别打扮,从头至脚不是珍宝就是新绸,原来并不如何出众的她,此刻显得是那么的雍容华贵、仪态万方。看来佛kao金装,人kao衣装这句话真是至理名言。原来的吴翠儿想置身衣裳都得等到过年时,可如今逢年过节、初一十五钟府都会有各种首饰和绸缎奉上,只要她愿意,三百六十五天,每天都能花样翻新。
“卫儿!”吴翠儿一见韩忠卫,眼泪就像炸开了黄河大堤似的,泛滥成灾,她花了一个多时辰的面妆倾刻间被摧毁。
母子二人相拥而泣,郭伟等人知道他们母子二人有许多话要说,悄悄地都离开,就连随后赶到了钟正君也识趣的止步于门外。
“卫儿,你瘦了,但高了。”吴翠儿摸着韩忠卫的脸颊,喜极而泣的道。
“娘,您也瘦了,我不让舅舅给你送了许多人参和燕窝吗?该吃就吃,该喝就喝,如今孩儿不差钱。”韩忠卫道,昨天他送到韩府的两大箱子礼物,除了一箱珠宝首饰外,剩下的都是东西的老人参和各种燕窝鱼翅啥的。
“傻孩子,为娘见不到你,没有你的消息,哪怕就是再好的东西也食之无味啊。”吴翠儿哭笑道,她这一年来,吃,吃不下,睡,睡不香,当然清瘦了许多。
“娘,孩儿不孝,让娘担忧了。”韩忠卫道,不是他不想告诉吴翠儿自己的身份,只是那身份说出来太过骇人听闻,要真是对吴翠儿说了,恐怕她还会怀疑自己是撒谎呢。
“好,如今回来就是,以后也别离开临安了。为娘只要能吃
饭就行了,无需卫儿四处奔波辛苦赚钱。”对于吴翠儿来说,韩忠卫赚多少钱她并不关心,只要能经常在她身边,哪怕就是吃糠喝水也心情愉悦。
母子二人诉说离别相思之苦,郭伟与钟正君去准备宴席,原本郭伟的婆娘是钟府的厨娘,但现在主母到了,她的那点厨技便上不得台面。最后钟正君决定到最好的酒楼去订一桌上等好席。
这顿饭,吴翠儿吃得喜笑颜开,儿子平安无事,又在外面置办了这么大的一座宅子,她没有理由不高兴。现在唯一需要担心的是,什么时候让自己抱上孙子。
可对于这个话题,韩忠卫却不愿接茬,自己才多大?十六岁都不到,就想让自己当父亲?要是放到二十一世纪,恐怕两个十六岁也未必成了亲呢。
“卫儿,你母亲倒是跟我说说要给你找一门亲事。”吴翠儿在饭后就韩忠卫的婚姻大事穷追不舍,搞得韩忠卫大是头疼。
对于吴翠儿这句话,韩忠卫了愣之后才听明白意思。她所说的“母亲”并不是指她自己,而是韩府的大夫人韩吴氏,吴美萍。严格的说起来,韩忠卫都不能叫吴翠儿为娘,只是韩忠卫没有这么多规矩,他当时也不清楚这么多规矩,这才一直称吴翠儿为娘。何况不久他就离开了韩府,就更加无需去顾忌多么那臭规矩了。
对于提亲一事,韩忠卫实在还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在上世候时的,他二十五六刚还没结婚,当时一到家,父母对他也是轮番轰炸,可到想没了,现在子辈这提前十年就享受到这样的“待遇”了。
一直到快天黑,吴翠儿才恋恋不舍的离开钟府,虽然她还是第一次来钟府,可因为这是儿子的宅子,她也自然而然的将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
“公子,又有客到访。”刚将吴翠儿送走,韩忠卫正准备休息,可郭伟又来到后院禀报。
“三弟,你可终于回来了。”人未到,声先到,韩忠卫知道这是自己的便宜大哥韩忠义来了。
白天韩忠卫去韩府时,韩忠义已经去了武学,傍晚回到家中时才听说韩忠卫回临安了,而且还来了府上。他马上就在府中等不住了,好不容易陪着父母吃过饭后,便人个一溜了出来。
“大哥。”如果说要让韩忠卫在韩府找一个除吴翠儿之外不让他生厌之人,也许就是韩忠义了。
“好你个三弟,回了临安也不通知大哥一声。”韩忠义不请自入,他可没有当客人的自觉,一直跟着郭伟来到了韩忠卫所住的后院中,反正现在三弟也没有家眷,他无需避讳多么那。
“小弟正想明白更去拜会大哥,到想没大哥却先过来了。”韩忠卫笑道,他回临安主要是想见见吴翠儿,顺便关注一下自己在临安的产业。现在吴翠儿已经见到了,他的主要目的已经达到,剩下的便是讨债。如今韩忠义来到,正好让他成为自己的讨债助手。
“这一年来你去了哪里?音讯无全,我还以为你升天了呢。”韩忠义口无遮拦的说道,要是有长辈在场,肯定会训斥一番,哪有一见面就咒别人升天的。
“小弟天生是劳碌命,阎王爷也嫌弃,不想收啊。”韩忠卫也没在意,他原本就升天了一次,现在不也活得好好的吗?虽然换了副身躯,可日子比上世已经过得滋润多了。
“刚才我在前院见到好些马,那可是你带回来的?要是这样的话,那得让哥哥挑一匹,明
便骑出去风光风光。”韩忠义虽然是兄长,但到了韩忠卫这里却只想着沾光,从来没有当大哥的自觉。
“大哥要是喜欢,牵走一匹便是。但我先说明,你只能挑一匹。”韩忠卫微笑道,说来可怜,大宋虽占据着天下最为富饶之地,可因为无产马匹,就连大宋的军队也主要以步兵为主,很少有骑兵。而在城中,除了有限的几名官员外,很多人一生都没见过马长得的是什么样子。
“当然,再多我也养不起啊。”韩忠义这话说的却是实情,养马如后世的养车,甚至比养车还要昂贵。为何?马是活的,车是死的,除了借它吃喝外,还得经常洗澡,没事候时的还得骑出去溜溜,为此一般还得请一马夫,不是一般人家,根本养不起。
“大可仓那边还有几百匹马,到时我就怕你挑花了眼。”韩忠卫调侃道,好像生怕韩忠义一下子就下定决心似的。
这还真让韩忠义不好下决心,从十来匹马上选一匹合格的很容易。但要从几百匹马中选出中意的,那可得下一番功夫。
“三弟,你不是故意为难大哥么,这样吧,明天我先去大可仓试骑几匹,反正这也不急于一时嘛。”韩忠义挠了挠后脑勺,很是为难。
作为一名
后的武将,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自己的坐骑是他引以为
之事,他曾发誓,有朝一
要拥有一匹盖世宝马,如今机会就在眼前,他的脑子也好像灵泛了许多。
“明
可不行,我还有事要办。”韩忠卫摇摇头说道,明天他得去赵府要债,可间时没陪韩忠义去挑马。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明
我陪你去办,在临安还没有我办不成的事。”韩忠义果然中招,他大包大揽的说道。
“好啊,我明
要去向赵府的赵
讨要二万贯的欠账,原本还担心,现在大哥出马,我就放心了。”韩忠卫马上说道。
“赵
?他可是赵全的侄子,赵全把他当亲子看待,打狗还要看主人,何况他不是够,而是虎,你真下定决心了?”韩忠义道,他当然知道大义仓向大可仓分二成利的事,只是这大可仓属于韩忠卫的私产,而且他被逐出韩府后并没有再回府,所以就算是韩忠义也不好在此事上为大可仓出头。当然,现在韩忠卫回来了,韩忠义就再无顾忌,说到底,韩忠卫也是自己的三弟,不是说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么。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错,打狗要看主人,可大哥,打虎要看什么,道知你么?”韩忠卫一脸的沉静,如果不将赵
的钱要回来,恐怕自己再次离开临安后,什么李
、孙
、周
都会来向大可仓分利,自己难道是天生欠他们的?
“这我还真道知不?”韩忠义摸了摸后脑,不好意思的说道。
“打虎就要看你有没有种!你要只有种,一拳挥去,你就会很快发现,那不过是一头纸老虎罢了。”韩忠卫悠悠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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