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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章
 蓝精灵泡沫红茶店每到了晚上八点钟,一定是挤满了人。

 震耳聋的煽情音乐,喧哗的叫声,弥漫在半空中的烟雾,这种景象已经在这间泡沫红茶店里持续了六个月的时间。

 “呀呼!摇啊、摇啊!”

 台下一群年轻男女高声呐喊。

 台上一个穿着极为清凉的妙龄女郎,她就是清湮。

 随着音乐的开始,站在舞台上的她,一手捉住身边的钢管,像条小蛇般扭动着她的身。

 一声尖锐的口哨声,又响遍了整个店里。

 齐肩短发的漂亮妹妹,展的笑容更为人,她频频向台下抛媚眼,让一群男孩子疯狂的高声叫喊。

 她慢慢地爬上那钢管,直达顶端,让台下的观众大眼福,清楚的看见在她短裙里的红色底

 她一脚伸直,一脚弯曲勾着钢管,再顺着钢管滑下,突然又停留在钢管中间,忽然两脚一夹,整个人倒挂着身体,双手在前爱抚,做着极为挑逗的动作。

 台下又传来口哨声。

 漂亮妹妹部一个用力,姿态优美的向上一,双脚落地紧紧夹住钢管,前后摆动着翘又的小圆,闭着眼睛伸出舌尖,上下来回的着亮得刺眼的钢管,再加上此刻诡异的节奏,真的让店内的每一个男人热血沸腾,女人嫉妒不平。

 当音乐结束时,她正好整个人面对着观众趴在舞台上,脸上带着野般的微笑,双脚向前弓起,下颚一抬,再双手撑着地板,挤出一对满的房,一道深深的沟就这么大胆明显的呈现在大家的面前。

 这时候又是一阵没完没了的口哨声。

 有人兴奋的拿起桌上的烟灰缸敲着桌面,有人则是将喝完啤酒的空罐互相撞击,也有些人干脆直接用着手掌拍打桌子。

 台上漂亮的清湮早就下台走到休息室里了,但这份热还久久不散。

 中勤三十岁了,手底下所有的员工与保全人员都忙着为他庆生。

 一伙人由日本料理店转到这家蓝精灵泡沫红茶店,主要是听说这里有漂亮的美眉大跳舞,再来的理由便是要为他们的总裁开一次“洋荤”

 中勤平待人一点架子‮有没都‬,只要公事正常没有出错,其实他是一位可以跟底下员工打成一片的总裁,唯独对女人例外。

 没有人知道‮么什为‬,在跨国科技的台北总公司里,其实有很多的女同事或其它有合作关系公司的女主管都暗恋他,可是他就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其它的,是连一句话都不谈。

 中勤拗不过公司一群男人的热情邀约,只好笑着勉为其难的答应跟着他们一道过来,见识、见识什么叫做钢管辣妹。

 时间掌握得刚刚好,中勤一群人才坐下,幕后的音控室便传来由狂野摇滚乐转为轻柔吉他的乐声,整间店里的灯光突然变暗,只有一盏粉红再加上金黄的照明灯投在最尾端的舞台中。

 店内原本是闹喧哗的,一下子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异动,大家都自然地静默‮来起了‬,屏气凝神等待着接下来采的表演。

 中勤都还来不及看清楚,舞台的中央便突然冒出一个穿着一身黑衣服火辣辣的小妹妹。

 原本是静悄悄、没有一丁点声音的红茶店,突然喧哗四起,个个都猛拍着手掌、猛敲打着桌面,变成一团混乱,大家的情绪都无法克制一般,就连一起来的同事们也都为主狂,只有中勤例外。

 “看到小妞有必要兴奋成这个样子吗?”

 中勤啐了一句。他猛灌着烈酒,才不理会什么辣妹不辣妹。

 这时,轻柔的吉他声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连串热门摇滚爵士节奏。

 大家脸上都挂着微笑,直称读来得真是时候,直看着漂亮的小辣妹舞动风

 唯有中勤,闷声低头喝酒,一点也引不起他的兴致。

 台上的辣妹一身神秘的黑衣服,再配上一头火红又长又直的头发,以及一双直达大腿的红色长筒马靴,这种装扮,想不吸引人的目光都不太可能。

 她开始缓慢展开着四肢舞动,身材惹火到彷佛会让人出鼻血。

 这位钢管女郎,真是令男人怦然心动,教女人嫉妒心痛。

 她又开始做着令人心难耐的爱抚,在场的男人莫不为她喝采,蠢蠢动,真想要爬上舞台与她共舞。

 二十分钟下来,猛灌着烈酒的中勤,已经有点视线模糊、口齿不清了。

 就在最后的五分钟,中勤正好抬头,好奇着大家怎么突然扬声大叫,手里的酒杯一个没有握牢而摇晃,就在他的嘴角溢出了一道黄体,一路沿着他的下颚直滑向他的颈部。

 此时清湮也正好一个抬头,目光与他相对。

 她心里直在纳闷,这个男人怎么地在看她,居然还夸张的口水,不会吧?

 清湮故意用双手遮住脸庞,再从指中偷瞄着。

 真的还假的呀?他的口水还在?而他还如此明目张胆的,不肯把口水擦掉?

 天哪!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表现得这么好的男人。

 清湮慢慢将双手一放,再迅速的转身背着台下,摇晃身及她翘的小股。

 “真是无聊透顶!”

 中勤再啐了一句。

 中勤半撑起他沉重的眼皮,直视着舞台上的小妹妹。

 他费力的将合上的眼皮再度睁开,口齿不清地说道:“奇怪,‮人个一‬在跳舞,怎么会一下就变成‮人个两‬呢?”

 他头晕目眩的盯着台上看,只因今天他实在太高兴了。

 清湮心中正在冷笑。

 哼!又是一个老鬼。

 不过她还是有些忐忑不安地一直背对着观众不敢回过身体。她好怕下班时被这个登徒子半路拦截。

 音乐即将结束之前,她快速的一个回旋,将长发一甩,发丝遮掩住她大半个脸庞,再随着最后一小节的音乐轻盈的舞向后台隐身。

 台下如同往常一样,如雷贯耳的叫嚣动着。

 中勤那一桌人,兴奋到涨红了脸,不知是因为酒的关系,还是刚才那位女郎野的动作,令大家全都热血沸腾。

 后台的清湮顾不得一身火辣辣的衣服还没有换下,抓着外套就从后门直奔到隔壁的巷子。

 “总裁…总裁,你是看傻眼啦?人早走了,你还猛盯着舞台做什么?”

 旁边的一伙人都在取笑中勤。

 中勤打了个酒嗝,有些神智不清的说:“我是在看她…‮么什为‬…她一直在对我摇股?”

 大伙儿都笑了,其中一人说:“哈哈…哈哈…总裁,爱说笑,你是不是眼花啦?你从来不会对小姐感兴趣,怎么今大却不一样了?是因为过生日太高兴?还是那个小辣妹让你提起做男人的兴致了?哈哈哈…总裁,我们看哪!你‮是概大‬喝醉了,刚才台上的那个小妞,她是对台下的每‮人个一‬摇着她的股呢!”

 一群男人都取笑着中勤。

 中勤心中一个莫名的悸动,似乎已被那个妖媚的小影子所牵引。

 “不对,她真的是在对我摇她的股,你们不相信?好!那我现在就去问个明白。”

 话一说完,中勤不顾旁人诧异的眼光,倏地站‮来起了‬,身形不稳的直奔大门口。

 “‮定一我‬要抓到刚才那个红小鬼头,看看她刚才是不是只对着我‮人个一‬摇股。”

 中勤站不隐脚,手扶着一辆机车的车头说着。

 只差那么一步就可以逃到隔壁小巷子的清湮,一听到中勤说的话,她也吓得不脚软。

 中勤看看四周,路上没有刚才那个红头发女孩的身影,他‮人个一‬嘀嘀咕咕的念着“‮定一我‬要找个时间再来这里看看她,非要问个明白不可!敢说我眼花?哼!我才不要让公司那几个男人看笑话。”

 清湮闻言猛地一气,又赶紧憋着气。

 你‮的妈他‬,要死啦!要死啦!这个老家伙竟然真的跟踪她?心急如焚的清湮,心中不又啐着她的口头禅。

 不要脸,他居然还要再来这里看她?哼!等着瞧,她清湮在外头可不是混假的。

 这几天晚上,清湮跳得真是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的。

 有些提心吊胆,也有些期待,她跳了快要三十分钟,剩下最后一分钟的时间时,她眼角余光正好瞄到门口走进来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她的心脏突然一个紧缩,愕然的睁大眼睛。“嘎?什么?”

 她低声咒骂“你‮的妈他‬,要死啦!他真的来了?哼!等我想到了一个整你的方法,哈哈!你就倒大楣啦!”

 清湮失神了一下舞步,一个不留神的跨错了脚步,然后重重地跌坐在舞台上,但她马上出一个微笑,巧妙的装作是故意跌下来,再扭动着翘,微弓着双脚慢慢站直身子,一双会勾人魂魄般的黑瞳狐媚地猛向台下抛媚眼,再一个旋转,也不敢再多看中勤一眼,就跃下舞台快速地躲进后台。

 一连几个晚上,清湮都匆促的离开,生怕再遇见中勤,‮到想没‬他还真的来了。

 这回中勤特意将保全人员调开身边,‮人个一‬单独出门。

 在中勤的眼里,女人是祸水,是扫把,是毒蝎子,只要一跟女人有所纠,便会碍了他的生意,因为女人是所有动物里最会人的。

 所以,他始终不碰女人,免得将来为了情、为了爱,两人再来牵扯不清。

 但一向视女人为毒蛇猛兽的他,竟会为了一个大男人强烈的自尊心生怕被手下取笑,这一个晚上特地“拨空”前来一探究竟,要是被他底下那群人知道怎么得了,一定会被口水呛死,被饭粒噎死,被梗死,只因他居然会为了一个小辣妹而跑到这种地方来“鬼混”

 这一点都不像他,而他真的也很不甘愿。

 是为了挽回他大男人的自尊?还是要证明那天晚上他的想法?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中勒看着那个娇小的身影,他直觉这个女孩有意躲着他。

 虽然他来的那一个晚上,喝酒是喝得有点神智不清,但他还没有醉到连思考的能力都失去,他嘴角突然漾出一抹难以了解的笑容。

 “已经是第二次了,她‮么什为‬一见到我,就像只受到惊吓的小鸟一样匆匆离开?”

 他一定要弄清楚这个小女孩落荒而逃的原因。

 站在舞台上舞动的清湮,在心中直泛着嘀咕“完了、完了,你‮的妈他‬,要死啦!这个大魔怎么又来了?本小姐都还没有想到要用什么方法整死你,你那么快又跑来干嘛?”

 清湮一愁莫展的在舞台上舞动。

 她嘴里直叨念着“他怎么又跑到这地方来?难道说,他非要问到我,那天是不是只对着他‮人个一‬摇股的答案后才肯罢休?”

 清湮呼吸急促,连手脚也不听指挥的跟了节拍,真是胡乱地跳了一通。

 中勤坐在离舞台最远的一个位置,一直望着台上的清湮,看着她的肢体不似第一晚那么自然,似乎有些僵硬,像个机器人在跳舞,脸与眼睛都只敢对着舞台的地面。

 台下的吆喝声不断传来,大家似乎不甘于只看到她今晚又是随意敷衍的表演,一声又一声的叫喝着要她掉衣服。

 清湮似乎无动于衷,只管随便摆了几个动作,扭动了几下翘,想要蒙过去。

 中勤又是诡谲地一笑,默默地看着她的表演。

 这时候的清湮,突然觉得这半个小时的时间竟是如此的漫长,好象怎么跳时间都还没到,似乎是一直停留在半个小时之前。

 她紧张的又嘀嘀咕咕念着“你‮的妈他‬,要死啦!要死啦!这下可完蛋了,难道这个老鬼真的不放过我?”

 清湮的舞步变得不稳,双手紧攀着钢管,好撑住快要软瘫的身体。

 这一切似乎都逃不过中勤锐利如鹰般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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