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颂思始终得觉不和Mark分手会是件困难的事,所以她约他出来,打算当面跟他说清楚。
不过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当她平静地对他说出她想分手的话后,他脸黑了一半,咬着牙半晌才道:“你想甩了我?”
“没那么严重吧?”颂恩愣了愣,倒没有想过他会这么在意。“我只是想分手而已。”
他一脸凝重。“么什为?”
她拿对付段德的那套对他,“我不想再玩下去了。”
岂知这对他一点用也没有。“怎么能说是玩呢?我们在谈恋爱不是吗?”
“我并得觉不自己很用心啊。”颂恩索
说了实话,咄咄
人反问他,“你也不见得真心吧?”
这话果然攻进Mark的罩门,但他不像阿伦那么随和,也不像段德那么无所谓,他强调,“可是我也没打算要玩啊!”
她开始烦了,怎么他这么固执,她终于体会到仲疆当初甩掉颖圣时的无奈。“我不想继续了嘛。”
“究竟为了什么?”Mark不想松手,臆测道:“是不是你有别的男朋友了?”
她顿了一下,别的男朋友?是有两个,不过这一点都不相干,但他这么问,是不是表示如果她有别的男友,他就退出?
若真是这样,那就让他这么认为好了,她心里暗想,嘴上不发一语,算是默认。
他觉得受到了打击,捺着
子问:“他比我好?”
她沉
一会,“也…不能这么说。”
那要怎么说?Mark拼了,下赌注说:“如果他比我好,我就认栽。”
颂恩立刻回答,“我当然是比较喜欢他。”
“你有嫁他的打算?”
“晤。”只要可以成功分手,要她么什说都无所谓。
“好,”Mark发狠了。“那带你的未婚夫来见我,如果我觉得他比我更适合你,我就退出。”
他?哪来的他?颂恩顿时傻眼,不过机灵的她立刻想出办法应对,“这不公平,你怎么可能觉得他比你好嘛。”
“不会,定一我会很理性判断。”他保证着,含情脉脉地望着她,“我也希望你得到幸福。”
颂恩了解他,他虽然固执,但说到的话倒是一定会做到。可,要她去哪找个男朋友给他看?
她只得继续推拖,“带未婚夫去见前男友,这样很怪耶。”
“下星期我们公司不是有party?”他不笨,立刻想出个好方法。“大家几乎都会携伴,你那时带他来,就不怪了。”
他们是美商公司的同事。十二月三十一
晚上总有跨年的Party,几乎全公司的人都会参加。
“可是几乎全公司的人都会参加耶!”颂思不由得嚷嚷。她只是想让他与她分手而已,需要让全公司都知道她有个未婚夫吗?!
“那有什么关系?”Mark奇怪地反问。
也对,如果真有结婚的打算,那带未婚夫来参加Party什么好奇怪的?她如果再找借口推辞下去,反而要让他怀疑了。
“好…好吧。”她现在是骑虎难下,没辙了。
只是,她要去哪找个未婚夫出来?阿伦和段德,都不可能,她最好是找个局外人,完全无关的…
她还能找谁?
当天晚上,她特地买了瓶高级的红酒,将水晶杯洗得干干净净的,布置好她的阳台,然后邀仲疆过来品酒。
仲疆一见这阵仗,什么也没说,只是坐在他上回坐的位子上,细细品尝了口红酒才开口,“说吧,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哇,你真厉害,”颂恩夸张地做了个崇拜样,“什么都晓得。”他没被她夸张的赞美收买,平静地道:“你摆了这么盛重的场面,又难得的装淑女什么话都不说,其中一定有诈,绝对是有求于我。”
“哎呀!大人果然英明。”她竖起大拇指。
“别拍马
,快说吧。”
她双手合十,“拜托你,当我一天的男朋友。”
他习惯性地皱起眉,“干嘛?”
她只好明说:“我甩不掉Mark,后来又道知不怎么扯的,扯成我有未婚夫了,他说只要我带未婚夫去见他,他就甘愿分手。”
仲疆就着她的话问:“不是男朋友,是未婚夫?”
“没什么差别啦,”她模糊其词,“反正都是假的。”
这倒没错,反正都是假的,他仔细地问:“什么时候?”
“十二月三十一
晚上,我们公司的跨年晚会。”颂恩连忙乖乖报告。
这么大的场合?仲疆这下当真需要考虑了。
见他犹豫,她连忙再祭出利多,“你就当做副业兼差嘛,我会付你钱的。”
钱倒不是重点,他思索着,“只有那大晚上?”
“只有那天晚上。”她点着头强调。
他没答话,见他既没应允,但也没拒绝,但他的神情,来起看不像太反感的样子。
“你答应啦?”她小心翼翼地猜。
他皱着眉,像是在考虑什么。
然而他自己却清楚,他皱眉只因他心里其实早已答应了她。他么什为总是法办没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好不好嘛?”她半撒娇地哀求,又不敢太放肆。
就说一次不吧,他在心中要求自己,然而一接触到她那期盼且
光闪烁的美目,他那个不字,竟怎样也说不出口。
“那就…这么说定了?”颂恩试着祭出她那套强迫
答应法,试探他的反应。等了几秒,见他仍没反对,“太好了!”她开心地笑来起了,就这样认定他已经答应,她愉快极了,满脸都是笑,殷勤地替他倒酒,“来,我帮你倒酒。”
他还能怎样呢?仲疆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下自己的叹息,他的脑子到底在想什么啊?
“你不高兴啊?”她察言观
地小声问。
“没有。”哎!算了,他要自己从没有结论的苦思中回神,既然已经答应了她,就别想大多了。
他换个话题,“这酒不错,多少钱买的?”
“四千八。”颂恩说实话。
他微晃着杯子,要笑不笑开口,“你花多么那钱,就为了要我答应帮你忙?”
她噘着嘴,“是啊。”
仲疆的
角终于还是扬来起了,他摇摇头,“其实你不用花半
钱买酒,我也会帮你的。”
颂思呆了会,“咦?”
他的目光透过杯子看她.半真半假地说,“邻居间不是本来就该互相帮忙的吗?”
她这下嘴噘得更高了,嚷着:“那你么什为不早说?”
他笑了笑,“你又没告诉我你要去买酒收买我。”
她的嘴还是高高噘着,但自己也住不忍笑了出来,她执起杯子把酒喝干,既然都买了,就尽情喝吧。
他这人,平常看似冷漠,其实心倒很热血。
她乖乖啜着酒,啜着啜着,发现自己正越过杯子偷偷注视着正在欣赏夜
的仲疆。他不像段德那么浪漫,却很有气质;没有阿伦的逗趣,却很幽默;当然也没有Mark的壮硕身材,却比他更有男
魅力。
更重要的是,她的男朋友们,只会陪她玩、陪她闹,或者想从她身上获得些什么,可他不是,他是可以说心事、解决问题、分享感觉的人。
她忽然想到,当她需要人帮忙候时的,需要有人陪候时的,好像都是他在身边。
“在想什么?”仲疆突如其来地问她。
颂恩猛然抬头,看见他微带笑意的眼睛,毫无理由地,心竟莫名其妙地狂跳起来。
“没有。”她模糊地回答,视线立刻往下垂。
搞什么?他的眼睛就算再漂亮,她不晓得看过多少次了,以前都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今天么什为会这样?一定是错觉,一定是。
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她勇敢地把视线再对上他,只不过他的头早就转开,欣赏她种的薰衣草去了。
她为之气结,闷闷地拿起酒要喝,却发现杯里的酒没了。
见酒瓶在他那边,她对他喊着,“酒拿给我好不好?’”
“你没酒了?”他回过头,随手把酒瓶拿给她。
她伸手去接,他在该放开时迟了一会,她的手指于是碰到他的手,霎时一股热度从他手上传来,像触电似的,她吓得立刻把手松开。
“你怎么了?”仲疆疑惑地问,还好他还握着瓶子.酒瓶才不至于摔到地上。
“没事。”颂思迅速笑了笑,接过瓶子专心倒酒。
她头一回发现,他似乎有着轻易让她慌张的危险力量。她也不晓得自己是怎么了。不过她模模糊糊地有个想法,如果光和他坐在这喝酒就能令她心跳加速,她怀疑在跨年Party,她和他假扮情人,会发生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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颂恩公司今年的跨年Party,不像往年直接在公司或在美籍主管的别墅家中举行,而是移师到北县郊区一家滨海的花园餐厅,大手笔地包下餐厅的外烩,充满南洋风情地在海边举行BBQ。
公司的企宣组人员平常办活动办惯了,把Party当年终
轴大作似的,场面之豪华,令一到场的仲疆和颂恩,立刻一个习惯性地皱眉,另一个则扬高了眉。
太夸张了,这简直就像是特地为他们设计的舞台,知道他们今晚要上演一场好戏。
“我今天穿得还可以吧?”颂恩紧张地偷问仲疆,她平时很有自信的,但今天她的自信仿佛有了点危机意识。
“放心,你美极了。”他一点也没有夸大,她虽然只是穿着简单的灰
衣、黑长裙、长靴,却是气质中带着潇洒、清
中带着妩媚,完全衬托出她的
人风情。
颂恩朝他感激一笑,像是恢复了点信心,玩笑地问他,“你不么怎问我你今天穿得怎样?”
“不用问,我冬天只有三件外套,一件羽绒衣、一件大衣,和这件皮衣,就算穿得不样么怎,我也法办没。”
闻言,她愕然,随即想到以他沉重的经济负担,和他的生活朴实习惯,是不可能有一大堆名牌衣服的。
但这一点也不要紧,即使这件皮衣可能已经穿过无数次,但穿在他身上就是很好看、很
拔,她由衷道:“你这人大概随便穿,都帅到不行。”
他开心的看看她,接下来她示意他Mark出现了,两人相视一眼准备上场。
到想没,戏码一开始就进入紧张阶段,他们还没来得及靠近Mark,仲疆一眼就看见颖圣出现在不远处,这才愕然忆起她是颂恩的同事,今天这场合当然会机有遇见,而他一时大意,竟忘了这点。
带着新业主遇上旧客户,这实在不是件有趣的事,他本能想躲,颂恩发现他的疑虑,连忙安抚他,“别紧张,我早跟颖圣讲过了。”
这下更非同小可,他大惊,“你告诉她我当初是受雇于别人才追她的?”
颂恩瞥他一眼,“你当我那么笨?我只跟她说你今天是受托于我。”
他松了口气,心想这还差不多。
她想让他更宽心,笑道:“你放心,颖圣现在有新男朋友了,而且定不说还会嫁他,不会再在乎你这个负心的前男友了。”
她虽然这么说,仲疆却得觉不事情有这么简单,果然,颖圣一见到他们,就笑逐颜开地
了上来。
“颂恩,你们来啦。”亲昵挽着男友手臂的颖圣,笑得甜甜蜜
,像在向他示威似的,半撒娇样音声的,跟她男友介绍颂恩,“这是我同事柴颂恩,你们见过了嘛。”
颂恩笑笑点头,颖圣新男友常来接她下班,想不见过都难。颖圣继续向她男友介绍,“这是她男朋友,姓任。哦,我忘了你诉告,”她
出一副唯恐天下不
的淘气表情,“他以前是我男朋友。”
她男友愣了愣,立刻换上带了点敌意的眼神看仲疆,“原来如此。”
仲疆有点勉强的笑了笑。
颖圣的新男友身高一八五,身材壮硕,来起看像个健身教练,让这样的人怀有敌意,实在不是件好事。
颖圣还不满意,用一种思索似的语气说:“如果我没记错,好像是他把我给甩了…”
她男友的目光立刻又瞪到仲疆身上。
见场面十分尴尬,颂恩赶紧笑道:“不会吧,他这么有眼无珠?”还一边用手肘暗顶颖圣,要她适可而止。颖圣还算给她面子,改口笑说:“是啊,也许我记错了,哦?”最后那声哦,是对着仲疆说的,摆明了在整他。
“啊,抱歉,我们先失陪了。”颂恩看见Mark直盯着他们,今晚再没有什么人比他更重要的了,她立刻撇下颖圣,把仲疆带走。
“我带你去见Mark,”颂恩边走边道:”见完他,任务就完成了一半。”
于是,颖圣刚才表演的那一套,现在换成颂恩上场了。
她甜甜地贴在仲疆身边,对Mark道:“Mark,这是我男朋友,任仲疆。”
Mark一看到她笑靥如花,脸色已经有点绿了,再看见仲疆神采奕奕、气宇轩昂,脸色又更青,等仲疆十分从容而有风度地与他握手,他的脸已经变黑了。
“你好。”Mark勉强道,论外表,他比不上仲疆,但男人重要的不只外表,还有别的,于是他问:“任先生在哪高就?”
“哦,抱歉,”仲疆对自己的疏忽致歉,连忙补上一张名片。他任职的公司是国内知名企业,工程师的头衔虽然不吓人,但至少也是个专业人员,比起Mark的Sales职务,似乎是好上一些。
Mark握着名片,久久不发一语。
见状,颂恩内心住不忍要称赞自己的神机妙算,更高兴差不多要成功了。
只不过颂恩没算到的是,他们身边突然围上了一堆女同事,嘻嘻哈哈地冲着她和仲疆问:“嘿,你朋友啊?不么怎介绍给我们认识?”
完了…颂思当下只有这个想法,这些女同事平常就像苍蝇一样,一遇到男人就会自动黏过去,看见仲疆这么出色,怎么可能会放过?
然而她还来不及开口,就听见Mark酸酸地道:“你们别闹了,人家是颂恩的未婚夫。”
颂恩心里暗恨Mark多嘴,脸上却还是得摆着笑脸。
那帮女人听仲疆已是颂恩的未婚夫,虽然惋惜,可有个突如其来的大八卦,也算是弥补。有人惊呼,“颂恩,你什么时候有未婚夫啦?都没跟我们说。”
颂恩苦于必须演戏,不能辩解,只得哑口无言,对她们傻笑。
那些女人怎么可能放过他们,继续进攻,“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嗯…”仲疆也被问倒了。
“哎!这么帅的男朋友藏着不让我们晓得,怕我们抢哦?”有人打趣道,其他女同事们立刻一阵哄笑。
颂恩和仲疆只能傻笑,相视一眼,讪讪苦笑。
“喂,烤羊
很好吃耶,你们吃到没有?”颖圣不知何时来到他们身边,端着餐盘,故作无事状岔开话题。
“当然没有。”颂恩心想,对付这群苍蝇都来不及,哪来的时间去吃东西?
“还不赶快去抢?等一下就没有了。”颖圣半真半假地把颂恩往人群外推,顺手还拉了仲疆一把。
主角被拉走了,女同事们一哄而散,他们也
离了暴风圈。
见颂恩大大吁了口气,颖圣则在一旁笑道:“不谢谢我替你们解危?”
“谢啦。”颂恩由衷道,颖圣虽然也欺负了他们一下,但遇上问题候时的,这个好朋友还是
有良心的。
摆
了烦人的同事后,他们终于有时间吃吃长桌上的美味食物,尝尝颖圣所谓很好吃的烤羊
,欣赏这片布满了闪亮灯光,暖冬凉而不寒的晚风。只差几棵棕桐树就能哄骗过关的南洋海滩。
仲疆靠在一张临时架起的海滩桌旁,想起刚才,只觉得又好笑又无奈,他么什为会答应她?帮她这种荒谬的忙。
他看着身旁的颂恩,她手执一杯香摈,和坐在海滩椅上的同事说笑,突地她昂头笑了,笑得很放肆却很自然,眼睛晶亮地闪着,很风情也很娇媚,她无疑是个美女,而且是十分动人心弦的美女。难道他是因为这样,才总是无法拒绝她?
颂恩的同事走了,她站来起了,随手从服务生手上的盘里取了一杯香摈递给他,“在想什么?”
他收回突如其来的
思,说出口的话与他的思绪截然无关。“一半的任务达成了,剩下的一半是什么?”
颂恩笑道:“总不能见过Mark就走吧?那样太明显了,等会倒数计时数完五四三二一,就可以走了。”
这又是颂恩的如意算盘了,只是她今天的算盘似乎都不太如意。
在接近十二点候时的,众人在老板带头,兴奋的数完五四三二一那一刹那,一枚火焰窜向天际,天空施放起璀璨烟火,这是概大企宣组最得意的部分,群众的情绪果然也被点燃了,大家惊叹;欢呼,High到极点。
火树银花,一朵朵华丽璀璨的烟火不断升上天空,在人个每的头上如伞状洒下万点星芒,众人皆被这景象给
眩住了,在这浪漫气氛下,携伴参加Party情侣们不由自主地相互依偎,忘情拥吻。
颂恩不是没感受到那浪漫的氛围,是不也那种矜持害羞不敢在众人面前表达感情的女人,但今晚她身边是个假的男友,她能怎样呢?
她看看仲疆,他笑得很僵,她也只能苦笑,不过,Mark正在不远处看着他们,如果没有仲疆,现在和她相吻的人应该是他才对。
见他酷劲十足地望着他们,颂恩只觉被监视了似的,当场僵在那边,不知如何是好。
她当初请仲疆帮忙时,并未料到会有这情形,可他们现在的关系是未婚夫
,既然是未婚夫
,似乎应该更理所当然地拥吻,而且不只是Mark,刚才出现的那堆八卦女人,也好奇地盯着他们两人,猜测他们么什为没有该有的动作?
颂恩只得求助的看着仲疆,他朝她笑笑,很干脆地伸出手臂揽住她,在她耳边轻声说:“我们就应观众要求吧。”
颂恩感激地朝他微笑低语,“起不对。”
没人接吻前还说起不对的,但这不是正常状况,所以她只当自己是舞台上的表演者,是在演戏。
然而当他将她搂在
前,他的气息变得如此地清晰,她忽然紧张起来,急迫地
了一
气,恨他么什为非得这么充满男
魁力不可?答她不能好好演戏。
她的
几乎是紧抿着的,然而当他的
接触到她的刹那,她紧绷的神智不自觉地涣散,仿佛被施了魔咒似的,她的心融化了,她甚至还闭上了眼睛,忘情地回应他的吻。
也许是周遭的气氛太浪漫,也许是眼前这男人令她
眩,也许是他的吻太醉人…反正她根本忘了自己在演戏,忘了身边还有观众,忘了这应该是个作假的吻,她不只假戏真作,还深深
醉其中,什么都忘了…直到她耳边出现了此起彼落的嘻笑、促狭声。
“果然是未婚夫
哦,不同凡响,叫他们第一名。”
“喂喂,别这么热情好不好?欺负我们孤家寡人哦?”
几乎是同一时间,仲疆和颂思猛然将对方推开。她绯红了脸,诧愕地发现已经没有任何情侣在拥吻了,只剩下他们这对,怪不得那些调皮的女同事都把目标对准他们。
他们到底吻了多久?她尴尬地想不出答案,抬眼偷瞄仲疆,他的眼神也闪烁着,他们是怎么了呢?太入戏了?
调侃够了,女同事们识相的散去。
颂恩在群众中看见Mark,他带着十足哀怨嫉妒却又不得不认命的目光看着他们,由此可知他们刚才的表演是多么精彩了,她也看见颖圣疑惑地沉思着,像在怀疑他们是否真的只是假情侣。
是真是假?她自己也不敢肯定了,刚开始,百分之百确定是假的,但经过刚才那火热的一吻…
绵的,令人心醉回味的吻,她不能解释自己的行为,她也道知不到底是怎么了。
她下意识摸着自己热烫的双颊,那酡红还未消退,且她到现在还狂跳的心,都在提醒她答案,但她却不知该如何应付。
她对爱情是熟悉的,但她所认识的爱情,向来仅止于两相对眼的直接挑逗与勾引,
直接的贺尔蒙作用,对这些心慌意
的暧昧,令人昏眩的情感
醉,反而不曾涉略。
“现在两阶段的任务都完成了,我们应该可以走了吧?”
听见仲疆这么说,颂恩立刻收起自己模糊而紊乱的思绪,朝他点头笑笑。
她什么话也没说,因为她的声带好像暂时失去了作用。她没有去看他脸上有什么表情,就领头走向她的主管们,向大家告辞。
回程的车上,还是仲疆开车,车里出奇地安静,平
能言善道的她,现在安静地像个乖乖女。不过她异常的静默有迹可循,那他呢?
他也在想刚才那个失控、
序的吻。
比起颂恩,他更了解自己在今晚戏里扮演的角色,也应该更能演好它,这是他的副业,对这些场景,他一点也不陌生,逢场作戏的吻,他给过颖圣,给过任何一个任务中遇到的女人,只要剧情需要,他就给,一点也不-嗦。
这也就是刚才放烟火时,他毫不犹豫地吻了她的原因。
只不过,他没料到那吻会一发不可收拾。
他从前的每次接吻过程,都能十分清楚自己是在演戏,但这回,那清楚的意识没了,他甚至感觉自己放入了感情,他是真的在吻一个他心爱的女人。
这感觉简直荒唐,然而道知他自己心中隐藏着且在刚才偶然忘情释放的…是种叫爱情的东西。
他是爱她的吧,虽然也许还不到难以自拔的地步,但他是爱她的,奇怪?他一直以为自己喜欢的应该是清秀。温柔可人、听话的女人,到想没爱上的却是个娇
、泼辣又有许多意见的女人。
但爱情就是这样,总是突如其来掉到你头上。
他也隐约感觉到颂恩对他或许也有相同的感觉,但他不想去追究,更不想知道,因为他清楚地明白,他是没资格谈恋爱的。
他身上所背负的担子、压力,让他不能对任何女人认真,游戏似的爱情就够了。
那这段刚点燃的爱情火苗怎么办?没关系,他可以把它藏起来,藏得好好的,就像他当兵时得知父亲去世,他得担起家庭重担后,任他女友去嫁别人一样。
这不困难的,一点也不。
仲疆带点无奈,失落地自顾自笑来起了。
颂恩暗地里一直注意着他。见他笑了,不解的问:“你在笑什么?”
“没有。”他迅速看了她一眼,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怎么,你在哭?”
她一脸错愕,“神经病,谁哭了?”
“但你脸上有水渍。”他道。
“水?”她本能伸手去摸,脸颊上还真的
的,往开着的车窗外一看,她突然懂了。”可能是刚才在等红灯时,路边洒水器的水洒到我脸上啦。”她笑着说。因为那时她认真的想着他,没察觉自己被洒到。
仲疆听完也笑了,车内的气氛因此和缓许多,不像刚才那么沉静了。
此时,他的手机响起,他没装免持听筒,只好冒着被警察抓的危险直接拿起来接。
电话那头传来他阿姨音声的,“仲疆啊,你妈不在家吗?”他觉得有点怪。“我妈在家里,你打家里的电话给她就行。”
“家里电话我刚才就打过啦,没人接,所以才问你你妈是不是出去了。”
他声音仍旧很平稳。“也许只是去买个东西,我妈没跟我说她要出门。”
“我打很久了呢。”阿姨继续道:“三个小时前我就打过,刚才又打,还是没人接啊。”
虽觉得不太对,他还是沉着地说:“阿姨,我现在就在回家的路上,等下回到家再叫妈打电话给你。”
结束通话,他没放下手机,直接又拨了家里的电话,铃声却直响着…仍旧没人接。
见他脸色开始起了变化,颂恩从他刚才片面的答话山猜测,“伯母不在家?”
仲疆闷声道:“道知不,不过家里电话没人接。”
看出他的担心,她安抚他,“也许去买东西了?”
“社区外就有商店街,超市百货什么都有,买东西不需要三个小时,我妈跟邻居也还不太
,不可能去串门子。”’他一连说出许多理由。
颂恩就住他家隔壁,当然知道这些都是事实,“也许是…出去走走?”她只是想让他别太担忧。
“我妈身体不好,不是喜欢往外跑的人,而且她打算去哪,通常都会先告诉我。”他与母亲感情深厚,当然清楚母亲的生活习
,而且母亲心脏不好,他之所以会这么紧张,是不也事出无由。
她不好也跟着担心,只好试着让他放松心情,“不会啦,你不要多想,等下你到家,你妈就好好坐在客厅里等你了”
“希望如此。”仲疆嘴上这么说,但油门不由自主地踩重了。
车速明显加快,但颂恩不介意,她也希望能快快到家,早点看见他母亲安然无恙,这样大家才能放心。
几近飙车的速度,他们回到了住家社区,车子本来还需绕到公寓对面的停车场停车,但她在车子行驶到公寓前开口,“你先上去吧,车子我去停就好。”
“谢了。”他感激地笑笑,打开车门,奔进公寓去了。
颂恩下车绕了一圈,坐进了驾驶座,熟练地打着方向灯,准备左转进停车场,她一瞥照后镜,想确定后方无车,却看见仲疆竟又奔出公寓大门,着急地朝她跑来。
怎么了?颂恩打成倒车档,直直将车倒退回去,她把车停在他旁边,按下车窗。
仲疆表情着急,气
吁吁道:“车子借我好不好?”
他这才发现他的脸色有点发青,她心一紧,“发生什么事了?”
“我妈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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