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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伤口复原的速度缓慢,一周之后,葛丰已经等不及了,随便找家小诊所帮他拆线;拆完线后,他立刻带着帮众直捣仙履名绅联谊会馆。

 “丰哥!好久不见。”凶神恶煞上门,潘潘纵使心里老大不情愿,依旧得驱前逢谄媚。“少嗦!去把Sable给我叫来。”葛丰挥开黏在他手臂上的玉手,不耐烦地呼喝。“Sable?”潘潘假意做出吃惊的样子。“那天之后我就没看过她了,我还想丰哥您怎么这么

 厉害?才一次就让我们店里的大红牌死心塌地地跟着您,连班都不来上了呢!”潘潘不敢说

 梁霞是在剪刀的陪同下来办理离职手续,故意把帐赖在葛丰身上。

 “你少跟我装蒜!”葛丰使个眼神,几名小混混立刻围在潘潘身旁。

 “丰哥,Sable真的不做了,您就别难为我了。”潘潘吓得直冒冷汗,‮腿双‬一软,跌坐到地下。

 “谅调你也不敢骗我。”

 葛丰手指头弹敲着桌面,心思转了一圈。人是剪刀救走的,依剪刀谨慎的个性来看,必然不

 会让Sable再出来抛头面;逮不着她,那他不就不能拿她当筹码…

 不过,这一点小“茶包”还难不倒他,眼前这个胆小如鼠的笨女人,只要多吓唬两句,自然会告诉他他想要的讯息。

 “我要Sable的地址。”

 “我怎么会知道她住在哪里?”潘潘哭哭啼啼地弄花了妆,脸上红红绿绿的胭脂糊成一片,还挂着两条黑泪,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你当我是白痴啊!办公室一定有她的资料,你最好给我找出来!”葛丰亮出蝴蝶刀,贴近潘潘的脸蛋。“你不想被毁容吧?”

 “我…我马上去找,”冰凉的刀面让潘潘吓得失,一泡就这么无法控制地从裙底出。

 “把你的脸擦一擦,看你那个什么鬼样子!”葛丰嫌憎地将纸巾甩在潘潘的大花脸上。“谢谢丰哥!”这什么状况?被害人还得向施暴人道谢?这…还有没有天理啊?憋着一肚

 子委屈,潘潘快速地抹净彩。“我现在就去找Sable的身份证影印本。”“等等!”葛丰喊住狼狈不堪的潘潘,“这里都是味,先给我们兄弟换一间包厢,然后

 叫几个可以退火的小妞进来,你爷爷我今天大发慈悲,决定普降甘霖,保管让她们一个个

 仙死,随我到极乐世界逛一圈。”说完,和他带来的帮众一起发出yin秽的笑。“好!我会安排。”潘潘听得皮疙瘩掉满地,不敢有所迟疑,快速地夺门而出。反正“死

 道友,不死贫道”,管他要对付Sable还是准备凌辱其他小姐,只要别再拿刀威胁她就阿弥陀佛了。

 “你们这些米虫,我养你们是‮么什干‬吃的?”

 飞虎帮总坛里,传出葛丰的怒吼,三名少年仔直地站在他面前,低垂着头承受炮火猛烈的攻击。

 “我养条猪都比你们管用!”

 他刻意派阿甲、阿乙、小任这三个见过Sable的手下去抓人,地址都给他们了,这也木头在公寓底下守了几天,居然还没把人给带回来?气得他火冒三丈,啪!啪!啪!一人先赏给他们一记大锅贴再说。

 “丰哥,我们真的没看到Sable出现。”阿甲垮着脸,如丧考妣。

 “我们都认得她的长相,她不可能从我们六只眼睛底下溜走的啊!”阿乙捂着肿的面颊忍痛出声。

 “她‮定不说‬搬家了?”小任求助地望向阿光,希望堂主能帮他们说好话。“是啊!丰哥,她有可能根本不住在户籍地址,或是她改变形象了呢?”阿光接收到小任打

 的Pass,大胆地猜测着是什么原因让兄弟们锻羽而归。

 “有道理!”葛丰慢慢咀嚼思考之后,猛然拍着大腿赞同阿光的说法。“阿光,你带着几个

 人去,放机伶点,要是再‘突捶’,你们也不用回来了,自己切腹谢罪吧!”“知道了。”阿光垂头丧气的,只怪自己当初怎么会“眼睛糊到蛤仔”跟随上这种喜怒无常的“大尾仔”,如今只能怨叹跟不对人啦!

 “妈的!”守了快一天了,整栋公寓里进进出出的“查某”,连个相像的‮有没都‬,阿光气得把望远镜摔在地下,这个周末看来是泡汤了。

 惟一一个烫大波卷发的,是个欧巴桑。年龄符合二十上下的,一个是短头发,可是是个浓

 眉塌鼻的丑女;一个是半长发,可惜是个小象队。另一个长发及,曲线玲珑的女同胞,

 因为总是戴着墨镜、口罩,让他们完全看不出相貌、年纪,在没有确认之前,他们不敢贸然行动。

 “光哥,你看!”隔栋的公寓前停进一辆红色的小march,是那个神秘女郎的车,早上他们才

 看着她开出去的。车上下来一男一女,这次她没戴口罩,掀动,像是正在和同行的大男孩说笑。

 没有笑纹?是个年轻女子喽!

 “那是梁焱,上次和剪刀一起到总坛来过。”小江像寻获猎物般的兴奋。“我记得剪刀还说那是他小舅子呢!”

 梁焱?阿光低头看看手上Sable的身份证影印本,梁霞?这两人百分之百不了关系,而且

 还有剪刀的话佐证,这下他可以回去向老大差,不用学小日本切腹了,真是太完美了!再抬头,目标已经闪入大门里,阿光见机不可失,迅速跑过小巷。“阿江,跟我来!你们把

 车开到门口接应。”

 梁霞和梁焱到量贩店里进行每半个月一次的大采购。

 说来可悲!都市人上了五、六天班,早就累得不想往外县市跑;而市区里,再走也是国父纪

 念馆、中正纪念堂,顶多到大湖公园转转,于是很多家庭把逛量贩店当成一种休闲活动,娱乐、购物一次解决。

 既不怕外面风吹雨打太阳晒,还不用担心找不到厕所、找不到车位;炒饭、水饺、块、羊

 炉、优酪…免费试吃的摊位认君挑选;想运动?健身器材琳琅满目,保证让你做到汗

 浃背、手麻腿酸。这么“好康”的事到哪里去找?所以一到假,各个大卖场莫不是人山人海。

 姐弟‮人个两‬双手提满了大包小包的用品,“小焱,你先上去,我看看信箱就来。”小小的

 信箱里得满满的,除了广告,不晓得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信件,梁霞想顺便清理一下。“喔,那我先去开门喽!”梁焱头也不回,一溜烟就往楼上跑。老姐刚才帮他买了一套最新

 的软体,他迫不及待想试试呢!

 “房屋广告、刮刮乐、超市促销目录…又是一堆没用的垃圾邮件。”梁霞一古脑儿全丢进

 资源回收筒里,弯才准备提起购物袋,眼睛的余光瞥见人影晃动,她也没有多想,自动向旁边闪开些,好让芳邻通过。

 来人没有继续前进,反而停驻在她身后。

 “你是Sable?”

 所有的动作在瞬间停格。久违的花名魔咒般定住梁霞的躯壳,僵硬地抬起头来,面前是两名陌生的‮人轻年‬,正紧盯着她瞧。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们认得你就好了。”无视梁霞的沉默,高个子的‮人轻年‬抖着腿点破事实。

 梁霞苦笑着。是啊,人家都已经找上门了,一定早认出来她就是Sable,她否认也没用。“你们是谁?”她稍稍挪退位置,警戒地靠在背后的墙上。

 “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大哥想请你去作客。”较矮的‮人轻年‬右手比划着门口:“请吧!”

 “你大哥是谁?疯狗吗?”小周所挂虑的事情就要成真了吗?这‮人个两‬真的是葛丰派出的手下吗?她该怎么办?

 “你没有必‮道知要‬‮多么那‬,跟我们走就对了。”高个子向前跨一大步,近梁霞。“我不会跟你们走。”梁霞蹲下身子,躲过向她伸来的五爪。

 她好后悔刚刚叫梁焱先上楼,不然这会儿也好有个帮手…不对!她应该庆幸才是,要不以

 梁焱的脾气来看,免不了要和这‮人个两‬动手动脚。自己的弟弟有几斤几两重她还不清楚吗?真要打起来,非但保不住她,搞不好反被痛扁一顿呢!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高个子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密封袋,矮个子又从里面拿出一条手巾,飘来阵阵刺鼻的药水味。

 “你们这些小氓,欺负我一个弱女子,丢不丢脸?”梁霞头皮发麻,全身的寒全都肃立站好唱国歌。

 “你废话真多!”矮个子突然出手,欺上她的面容。

 “剪刀不会放过你们的!”在药掩盖口鼻之前,梁霞一方面仍不放弃最后的一丝希望,企

 盼他们慑于剪刀的威武,能够放她一条生路;一方面背着双手,用力地扯断手链,偷偷地藏进购物袋里。希望落空了。

 男人一左一右架着逐渐失去意识的梁霞,进入在门外接应的厢型车里。

 “美女拳”的铃声不识时务地响彻云霄,扰醒剪刀的好眠。

 前一天晚上,他在忙着斡旋“天道盟”和“松联帮”的利益纠葛,讲得嗓子都快哑了,好不容易才摆平双方的龃龉。

 “谁啊?”剪刀还没回魂咧!嘟嘟嚷嚷问着。多亏长年静坐修身养,让他不至于因为“起气”太炽,破口大骂。

 “姐夫!姐不见了。”

 还真是当头喝,梁焱慌乱‮音声的‬突破浓浓的睡意,刺痛他的耳膜。

 “你‮么什说‬?”剪刀弹跳起来,头柜上的闹钟显示着时间是PM5:00。

 “我跟姐去购物中心回来,到了大门口,她说要拿信,叫我先上楼;我等了半天也没看到她

 ,我跑到楼下,东西还放在信箱下面,她却不见人影。”梁焱气吁吁地说道。“她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忘了买,又出去买了呢?”剪刀定下心来,不随着梁焱的着急起舞,

 脑海里臆测可能的状况。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梁焱随即推翻了这个可能:“可她的车还在,一定走不远,我

 就骑着脚踏车到附近转了一圈,可是都没找到她,打她的手机也没人接听。姐从来不会这样

 ,她要去哪里应该会按对讲机跟我说一声,也不可能不接电话啊?已经快两个小时了,姐肯

 定是出事了!”梁焱语带连珠,耳力不佳还真听不懂他在‮么什说‬呢!“要是我多等她几分钟就好了。”深深的自责从话筒里传出,梁疑懊悔不已。

 “搞不好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糟,你先别妄下断语…”剪刀试着安抚梁焱的急躁。“姐夫!我在购物袋里找到姐的钥匙圈,她不可能出门不带钥匙的吧?”梁焱截住他的话。

 “还有,她一向不离身的手链,也在里面,而且被拉断了,这样还不足以证明姐姐目前情况危急吗?”

 手链内侧刻的字,清清楚楚地说明了那是姐夫送给老姐的定情之物,这么重要的东西,姐姐绝不可能随便扔,她一定是碰上麻烦了。

 剪刀这才发现事态严重。“你不要跑,或许等一下她会回家也‮定不说‬,”但这是不太可能

 的事,剪刀自己都说得有点心虚。“我马上派人四处找找,你在家等我消息。”“好!如果姐真的回来了,我会叫她跟你联络。”梁焱心知肚明,这样的机率是微乎其微。“小焱!这件事先不要告诉伯父、伯母,让他们心。”剪刀想得周全。“遵命!”事情还未明朗化之前,的确不该让他们跟着担忧。

 挂上电话,剪刀又举起话筒,试图接通梁霞的行动电话。

 不‮儿会一‬,彼端传出回应,却不是梁霞‮音声的‬。刹那之间,有如突坠万丈寒潭,他的心脏几

 乎为之停摆,他最害怕发生的事,难道真的躲也躲不掉吗?

 “你可终于打来了。”是葛丰戏谑的语调。刚刚电话响了几次,他都不接,直到萤幕来电显示“剪刀”的字样,他才愿意开口。

 “ㄨ你妈的!你敢动她一,我就让你死无全尸!”剪刀急得口不择言、恶声咒骂。“放心!你的女人我怎么敢动呢?我只是把她请回来当财神婆,我会给她吃香的喝辣的,把

 她奉为上宾,小心伺候着。”笑死人了!事到如今,还敢撂狠话?‮候时到‬还‮道知不‬是谁会死

 得很难看咧!“你到底想‮样么怎‬?”剪刀然变脸,他想立刻冲到电话那一端,扭断葛丰的脖子。

 “别紧张!我没打算‮样么怎‬。”葛丰不慌不忙,完全不把剪刀的焦虑当回事。嘿嘿!他愈急

 ,愈表示Sable在他心目中的重要,这样他的胜算便又多了一层。

 “你是因为上次的事情想找我报复吧?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与她无关!”剪刀忧心如焚

 ,羊入虎口,她还能全身而退吗?“你说吧!‮你要只‬放了她,看是要我一条胳臂还是一条腿,我都可以砍下来给你当赔礼。”

 “啧啧啧!这么伟大!为了一个低三下四的酒家女,堂堂一帮之主变残废也甘愿?真是感人肺腑,可歌可泣呀!”葛丰仍然无关紧要地说着风凉话。

 “我没空听你闲扯淡!有话快说、有快放!”剪刀很得牙的,巴不得他的筋、剥他

 的皮。“别催嘛!我这不是要说了吗?你一直催,我一紧张,等一下不小心伤了Sable,可

 不妙喽!”现在他才该是那个发号施令的魁首,剪刀?哼!只有靠边站,听命行事的分。“好,你慢慢说,我洗耳恭听总行了吧?”为了梁霞的安危,剪刀不得不向岛丰低声下气。“这样才对嘛,大丈夫就是要能屈能伸。”

 葛丰像只逗弄老鼠的恶猫,非要等他玩够了,才会把猎物下肚;而现在游戏才刚开始,时候还早的呢!

 “我们来谈谈该怎么合作好了。我不会抢了你帮主的宝座,只不过是想跟你借几条线路用用罢了。”

 说得好听是借,可是什么时候还…哼!那可是遥遥无期喽!

 “什么线?我听不懂。”

 “哎呀!你少装蒜了。谁不晓得剪刀你操纵着海上霸权,这些年‘进出口’生意做得有声有

 ,不论是谁想要走水路,非得靠你赏口饭吃不可。”葛丰言不由衷地吹捧着。“然后呢?”剪刀冷冷地开口,葛丰在打什么主意,已经昭然若揭。

 葛丰暗自想着:然后…你就要作牛作马,任我支使,为我卖命!出了事你去扛,钞票我来

 收。哈哈!他心里这么想,可千万不能得意忘形地说出来。

 “你应该有听到风声吧?我的人上回夹带一万颗‘快乐丸’闯关,在机场就被‘赃’到了,

 害我损失惨重。机场里又有警察、又有X光透视行李,更不用说那几只比鬼还的缉毒犬,

 空运的风险实在太大,成本也比较高;而西部海岸线那么长,再加上海巡队人力不足,我自

 然就把念头动到海运上。”葛丰扯了一长串,终于说到重点。“当然,这都要靠你发财啦!”

 “你是说要我把行水权交给你?”忿怒的气流在剪刀的臆来回,早知如此,上回就该直接把这个祸害干掉当肥料。

 “我说了是借嘛!”葛丰无聊地挖挖鼻孔,他已经计划好了,万事俱备,只欠剪刀这个东风

 推他一把。“我已经叫人把货往沿海送了,‮你要只‬帮我跑个两、三趟,我就放人。”语音一

 落,一团超恶的黑员屎从指尖弹飞出去,呈抛物线黏在墙壁上。

 “就这样?”剪刀当然不会笨到相信葛丰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他。

 “没错!很简单嘛对不对?”葛丰说得容易,末了还不忘提醒他:“你的心肝宝贝在我手上

 ,你不会不顾她的安危吧?我劝你照我的话做,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我把她藏在一个很隐密

 的地方,你别妄想能再度从我手里把人救走。等你安排好船期,再跟我联络。”葛丰大笑着切断通讯。

 “小周!小周!”

 剪刀边穿衣边喊,半晌得不到回应,这人是睡死啦?

 “周伯文!你给我滚出来!”他扯开喉咙,吼声震天,别说小周了,一哩外都听得到他的大

 嗓门。“干嘛?阿共打来啦?”耙耙七八糟的头发,打了个大呵欠,小周和他老祖宗正聊

 得兴起呢。“Sable被疯狗抓走了。”剪刀烦躁地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我的天啊!”这句话的威力比核子弹还劲爆,炸得小周张口结舌,久久无法言语。“他要我帮他进货,才肯放了Sable。”剪刀颓丧地跌坐在沙发上。

 “进什么货?毒品还是大陆妹?”小周总算找到了他的舌头。

 葛丰最早只是红灯户门前的一个皮条客,后来揭了一些女跟着他离私娼馆,自己成立应

 召站。亏他的猪脑袋里还装有一点豆腐渣,把旗下的应召女郎乔装成俏护土、清纯女学生、

 风寡妇之类的,和寻芳客玩起角色扮演的游戏,倒也让他在**行业闯出点名堂;规模愈

 搞愈大,小姐的需求量相对地增加,他就开始进口泰殊、韩妞、大陆妹,做起假结婚、真卖yin的生意。

 众所周知,葛丰不但是个“头”,还是个“药头仔”所贩卖的药、毒品琳琅满目,不要说海洛因、安非他命,连RV486都有。

 这样的下山烂,还能托运什么好货?小周心知度明。

 “我想都有吧!”剪刀支着脑袋,头痛得想一口气下一盒“普拿疼”止痛。“那个杀千刀的!”小周怒气冲冲地破口大骂,“我马上叫兄弟们抄家伙,直接挑了他老窝

 ,把大嫂救回来!”这等大事刻不容缓,小周抓起电话,准备联络各堂口倾巢而出。“等等!你平常引以为傲的冷静还没睡醒啊?”情况紧急,他需要的是一位头脑清晰的好帮

 手,而不是一个比他这个当事人还慌乱的伙伴。

 “那怎么办?”小周搔搔头,被说得很不好意思。

 “人在他手上,我们目前只好先照着他的话做,再见机行事。”‮法办没‬!形势比人强,不得不低头,剪刀长吁一口气,无奈至极。

 “可是疯狗专干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我们帮他,岂不是为虎作伥?”小周瞪着眼直嚷嚷。“难道你不想尽快救回大嫂?”

 “当然想!问题是我们一时半刻也找不到疯狗把她藏在哪里,能不照他的话做吗?”剪刀重拳捶向茶几,发出“砰!”一声巨响,玻璃面应声而裂。

 “发布江湖通缉令呢?”此令一发,被通缉者犹如过街老鼠,人人都可以捕捉他领赏;蓄意

 包庇、窝藏者,轻则要受到三刀六眼的惩治,重则得跟着赔上一条性命,所以黑道上的通缉令比白道还恐怖,而且快速、有效。

 最可怕的一点是:死活不计。

 “不行!狈急跳墙,我不能不顾虑到Sable的安危。”剪刀举手投下反对票。“这样吧!我

 们分头进行。我和老虎来打点接船的事,你负责暗中查探他们的落脚处,一有消息马上通知我。”反复思量,剪刀决定动用留守在总部里的三当家。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只好这样啦!”唉!他还有选择的余地吗?小周撇撇嘴角,无可奈何地接受命令。

 小周走后,剪刀就这么盯着玻璃裂发呆。

 初夏的夜晚来得较迟,灰暗的天色一如他晦涩的心情…纵使百般不愿,终究,他,还是害了她。

 “你醒啦?”葛丰看着上惊缩成一团的人儿,十分满意自己造成的效果。“你不要过来,你想‮么什干‬?”梁霞在药退去悠悠转醒之际,诡异的男声犹如魔音传脑,

 惹得她惊叫连连。那人仿佛是从梦魇中追踪到现实世界的恶灵,摆也摆不开、甩也甩不掉。“你别害怕,我不会**你。”葛丰大步上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小美人!我会等,等你自动光了,求我上你。”

 “你做梦!”梁霞嫌憎地调过头去,离葛丰的钳制。

 “我是不是做梦…‮候时到‬你就知道了。”葛丰狂妄地昂首大笑,笑声在斗室里烈地回着。这笑震得梁霞胆战心惊、骨悚然,这个卑劣无的小人,究竟又有什么恶的念头?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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