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温馨一日
老婆的称呼,夏芍笑着没应。虽然她心中很坚定今生会与身旁的男人一起度过,但心里总想逗逗他,不想应那么快。
且徐家如今对两人的事尚无说法,等有说法了再提这事,也不迟。
徐天胤开车候时的,看了眼夏芍手上戴着的戒指,忽然觉得,求婚是求了,似乎作用不是那么大?
夏芍一路上瞥着男人微拢的眉峰,忍着笑。她无意间逗了他一句,结果,似乎又给这男人找到新目标了。不过,眼下倒是有个最近的目标,那就是把这男人的住处给装点一下,让屋子来起看有点家庭的味道。
三岁以前,他或许过着正常的生活,但之后他的生活里除了师父师母,并没有太多家庭的温暖。是其尤十五岁过后,十几年在国外出任务的生活,偶尔回来一趟也只是见见徐老爷子,家庭二字,离他遥远而陌生。
夏芍把徐天胤拉到京城的家装市场,专门挑选一些可爱的小玩意儿。出来之前,夏芍看过别墅里的摆设和装饰了,很明显,这是套现装房,一切都是装修好的,直接入住就可以。屋子里漂亮归漂亮,但一点主人的私人物品有没都,来起看哪怕是现在不住了,转手卖出去,新入住的人大抵都不会发现这屋子之前有人住过。
从风水上来讲,屋子里没有人气儿并不好。住在里面的人没有归属感,容易
情寡漠,不利于家庭归属感。因此,夏芍专门挑些跟徐天胤
情互补的温暖的、可爱的小玩意儿。从漂亮的台灯,到趣味的餐盘、雅致的茶具,再到桌上别致的台历、门铃上搞怪的小挂件,甚至连院子里夏芍都打算种上芍药花儿。
最后买到房间里的花瓶和相框候时的,夏芍才发现,她跟徐天胤相识四年,竟都还没有照过的相片。
因此,从家装市场出来,夏芍直奔附近的商场,挑选了一款立等可取的相机。她不想去影楼拍相片,而是想亲手记录两人今后的点点滴滴。
在挑选相机候时的,夏芍还被认了出来。她刚来京城,曝光率其实并不大,那天京城大学开学典礼上的视频虽然在网上传得沸沸扬扬,但夏芍今天的穿着和那天的正装打扮差别很大,加上视频和本人的差距,其实是不容易被认出来的。夏芍和徐天胤两人在家装市场逛来逛去,两人的外形虽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但也大多是惊
,倒还没有能认出来的。
选相机候时的,让夏芍暴
了的是她手上戴着的戒指。
这年头,立等可取的相机还很贵,夏芍指向那款相机候时的,服务员就已经留意了她,在不经意间看见她指向柜台时戴着的那枚花戒,顿时便瞪大眼,惊呼一声。
这枚戒指在网上有好事者曾截图放大了出来,细指款式有多别致,镶嵌的钻石有多少克拉,中间那颗金珠有多珍贵,此枚戒指要花费多少重金。
女孩子对浪漫和爱情的憧憬都是天生的,这枚戒指不知羡煞了多少人。而且,这枚戒指一出来,便有了不是仿冒品,不仅商场柜台,就连街头的小饰品摊上,都有仿的同款。
这商场柜台的服务员有名同事觉得漂亮,买来一枚,前些日子还被同事们取笑了一番。
方才一瞥夏芍手上的戒指,服务员还只是一笑,心道又来个买仿冒品的女孩子。但抬眼瞧见夏芍,顿时愣住。
这少女第一眼给人的感觉很难用语言形容,若非要说出个词儿来,那便是舒服。再细看,才觉得眉眼精致如画,韵味古典,雅致宁静。而她身边的男人,目光只在她身上,不说话,却让人无法忽视。
柜台的灯光映着男人微低着的眉宇,只是淡淡的柔和,却能让人心头一撞,刹那惊
。但纵使如此,男人的气质还是冷的,孤冷得如同阳光照不透的黑暗,温暖融不去的寒冰,让人心头一撞候时的,紧接着便跟着一颤。
好冷!
谁把冷气调低了几度?
这样的一对外形俊俏男女出现在柜台前,女服务员自是好生看了又看。不太敢看徐天胤,便去打量夏芍,越看越觉得眼
!以至于夏芍让她拿看中的那款相机看看,她竟一时忘了动。直到夏芍再次出声提醒,她才反应了过来!
“夏小姐?”女服务员试探
地询问,然后她便看见夏芍抬头,愣了愣,然后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善意地一笑。
服务员却瞪大眼——真是?
天哪!她竟遇到本人了!
“现在可以把那款相机拿给我看看了么?”夏芍第三次问询,语气仍未有恼怒,涵养极好。
“可以!可以!”女服务员赶紧点头,快速地把相机拿出来递给夏芍。在她看相机候时的,却不停地瞄去她手上。
只见柜台的灯光下,那枚花形雅致的戒指亮得晃人的眼,但同时中间那枚镶嵌的金珠又给人以柔和的观感,中和了太过耀眼的光芒。低调的华贵,内敛的风情。
这才是真品!
女服务员激动得频频回头,对着同事直打眼色,奈何没被看懂,急得她得不恨跺脚。
“可以试试吗?”夏芍问道。
女服务员回神,看夏芍手里的相机,这种相机都是不能试的。但面前这客户显然不会只试不买,即便是问过经理,也必然是可以试的。
“可以!可以!”服务员连声又道,然后便赶忙帮夏芍调好了设置,把相机交给了她。
夏芍拿着相机转向徐天胤,见男人低头看着她,面对镜头还是一副呆萌的表情,便瞪他一眼,学他的简洁,“笑!”
女服务员看着徐天胤冷峻的脸,都得不恨扯起嘴角,替他笑。但等到真正见男人短促地一笑时,她却忘了扯起嘴角,呆了。
夏芍低头,把吐出的相片拿起看了看清晰度,满意得笑弯了眉眼,“好,就它了!”
不是没看见女服务员刚才给同事们使的眼色,夏芍自是不想被围观,她试着好,便果断打包、付款、走人。
直到两人款款而去,女服务员才一步窜到同事身旁,一巴掌拍在肩膀上,恨道:“刚才让你往这边看,什么眼力劲儿啊!”
女同事不解,“怎么了?”
“刚才那是夏小姐和徐少将啊!本人!”女服务员指指已经快要走出商场的两人的背影。
那名女同事先是一愣,接着瞪大眼,探着头直看,见人走去出了,便回身问道:“不能吧?你怎么把人认出来的?怎么会这么巧?看错了吧?”
一连四问,句句怀疑。
女服务员顿时给同事一个鄙视的白眼,懒得解释,直接把刚才付款时刷卡的单子一亮!
上面的签名龙飞凤舞,走笔凌厉,霸道冷厉的气势几乎
面而来。
三个字。
徐天胤!
…
买相机时的事,对夏芍和徐天胤来说,只是小
曲。两人从商场出来候时的,见已是中午了,却还有很多东西没买,于是果断去附近酒店吃了饭,下午接着逛。
下午,徐天胤开车去了花鸟市场,买了七株芍药,打算回去种在别墅院子里。之后,两人又寻了专卖店,买了架天文望远镜,夏芍打算放去阳台。在驱车回去的路上,突发奇想的,夏芍又买了套庭院烧烤的器具。师兄朋友少,聚在一起玩闹的事少有。秦瀚霖这小子如今还在青市纪委,尚未调回京城,不然有他在,许会热闹些。但即便如此,夏芍也还是先买来备着了,想着改
把她的朋友们叫上,一起来聚聚,给屋子添添人气儿。
两人回去的路上又顺道买了晚上要做的菜,等开车回到别墅候时的,已经傍晚了。
见天色未黑,夏芍便先把买来的花种在院子里。
十月份左右,正是种芍药的时节,夕阳照在墙头,将院子染得金红。男人蹲在的卧室窗外,铲土,栽花,培土,浇水,穿着白裙子的少女站在旁边,什么也不被允许做。她唯一的工作就是指挥他栽在哪里,面朝哪个方向好看。
七株芍药,排成了北斗七星,这古时象征七夕的爱情之花,盛开在别墅的窗下。
夏芍拿来相机,两人在花前窗下伴着夕阳霞彩合影,男人眸光柔和,指尖还有点泥渍。少女笑得眼眸微弯,粉瓷般的面颊连夕阳的霞彩都
退三分。
晚饭说好了夏芍来做,结果还是徐天胤下的厨——逛了一天,他让她去休息。
夏芍由着徐天胤,两人在一起日子还长,这顿饭谁做都无所谓。但她没去休息,而是玩起了相机,时不时地在徐天胤切菜炒菜候时的出现,猛不丁儿照一张。等饭菜上桌候时的,徐天胤都愣了愣。
餐厅的一面墙上已经被夏芍贴满了各种照片,洗菜的他、切菜的他、炒菜的他、穿着围裙的他。而两人合照的那张照片已经被放进相框,摆去了卧室。
这幢别墅,自买下开始,第一次这么温暖,温暖得让男人有些愣神。他看见夏芍把红酒打开,倒了一点出来,坐在他对面,在饭菜的腾腾热气里笑。屋里暖黄的灯光,一时竟让人视线有些模糊。
美好的一晚,从一顿美好的晚餐开始。
徐天胤下厨做了一桌,他却没有吃多少,而是也摆弄起了相机。吃饭的她、给他夹菜的她、品着红酒的她…照片一张张贴去墙上,跟他的照片贴在一起,这面墙才觉得完整。
徐天胤看着照片墙的目光让夏芍觉得心疼,她其实想过不住在大学宿舍,搬出来住。但是很显然,两人如今还没结婚,是其尤在徐家还没对外承认她候时的,两人住在一起不太合适。
但华夏集团全面发展之后,夏芍也要将更多的心思放在公司上,虽说大学的时间充裕很多,但每晚也有查寝和熄灯时间,对她来说很不方便。因此,夏芍还是决定国庆回校之后就向学校申请搬出去住。
至于是买套公寓还是直接住在华苑会所,夏芍还没决定,等慈善拍卖会之后再说。
吃完饭后,夏芍有心让徐天胤多体会些家庭的温暖氛围,于是拉着他去客厅看电视节目,一直到了十点多钟,她有些困了,徐天胤才起身去浴室放洗澡水。
男人从浴室出来候时的,夏芍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但她睡得并不是很
,徐天胤一抱她起来,她便醒了。
夏芍这一回态度坚决,坚决地不允许徐天胤抱她去浴室。她怕出不来,她今晚还有去阳台看星空的计划!
徐天胤被一道浴室门阻隔在外,被勒令不允许撬门,不允许蹲守。
结果是,没有撬门,没有蹲守,夏芍洗完澡出来候时的,男人在客厅坐着,电视关着,他在看报纸。
夏芍眼里一瞬间闪过狐疑的光,这男人今晚怎么这么听话?
徐天胤抬起头来,正看见夏芍眼里狐疑的光,台灯昏黄的光亮里,男人眸底似有淡淡笑意闪过。随即,他的目光落在她粉
的丝质睡衣上,眸底的笑意渐渐被深邃
噬。不待他站起来,夏芍便敏锐地发觉,然后转身去了阳台。
阳台布置得很温馨,地上绒绒的圆毯,赤脚踩上去软软的,微
。站在阳台里,可以看见后院的游泳池,远眺也可以看见远处霓虹大厦,京城夜景。
天文望远镜被架在角落,夏芍走过去调试,望向夜空月
星辰。
徐天胤走路向来无声无息,但以夏芍的修为,在清醒的状态下,他一走进屋里,她便感觉到了。
转身望去,夏芍愣了愣。
她为了看星空,把房间里的灯都关了。此时,只有月
照进窗台,洒一地银白。男人站在那银白的尽头,
身只围了条浴巾。
徐天胤刚从浴室出来,身上还带着未擦的水珠。水珠被月
照亮,一点也不显得柔和,反而在那
含着力与厉的紧致线条里,越发将男人的气息衬得原始野
。
男人站在窗台月
的尽头,身后拉扯出长长的影子,仿佛融在黑暗里,他的发尖上还带着水珠,黑夜般的眸在夜晚令人心惧。
没有什么时间比漆黑的夜令他感觉舒适,再孤冷再原始的气息,在这黑暗里都显得融洽。
夏芍脸颊微红,看得再多,她还是有些面红耳赤。于是不自觉转身,对着面前的望远镜,耳朵却竖直了,听见男人步伐沉稳地走了过来。
他一来到她身边,便习惯性地揽住她的
身,将她圈进怀。低头,深嗅她刚出浴的香气。他很喜欢她的味道,这男人就像狼一样,一切凭着最原始的本能。
夏芍被徐天胤烫人的鼻息闹得发
,红了半片脖颈,月
里染上浅浅妩媚风情。她笑着往他怀里靠了靠,却偏了偏身子,笑称一声
,偏着头把望远镜推给他,“看看?我刚才看了,很美。”
“嗯,美。”男人在她颈窝里咕咕哝哝,黑夜般的眸染上侵略的意味,落在她宽松的睡衣领口,那里柔美的雪线被月
染得珠润如玉。
夏芍见徐天胤连头也没抬,哪只他在看什么?只以为他存心敷衍,便手肘往后一撞,嗔他一句,“你看了没有,就说美?让你看星星!”
“嗯,星星。”男人还是含糊,眸里的风景随着那一撞,只觉那道柔美的雪线都化作柔波轻颤,那轻颤的美景里最美处忽现两朵粉梅,来起看是
像星星,美。
“让你看看!”夏芍歪扭开身子,回头瞪这男人,把望远镜递给他。
这回男人没有敷衍,他很认真地看向她,点头,“好。”
随后,他把她的手从望远镜上拿开,另一只手去掀她的睡衣。
夏芍这才感觉到不对,“干嘛?”
“看看。”男人答,语言简洁,行动有力。
夏芍有一瞬间的呆滞,忽然觉得他们两人说的好像不是一件事。也正是这呆滞的一瞬,粉
丝质的睡衣已被除到头顶,尚未
去,男人的目光便落在那比睡衣柔软粉
的颜色更加粉
的前方,侵略掠夺的气息压抑得令人心惊,来起看真的在忍耐着先欣赏一番。
夏芍脸刷地红透,抓着睡衣便遮,但她刚有这苗头,徐天胤的手掌便果断往她
身后一扶,她的身子被大幅度地贴向他,在她承受不住脚尖儿踮起的一瞬,男人霸道地低头!
夏芍啊地一声,身子都住不忍一颤,腿都跟着一软。
一软候时的,男人
实的身体
过来,两人扑倒在软绒绒的圆毯里。倒下候时的,只听“刷”地一声,阳台的窗帘被拉上,月
越过两人洒在远处,皮影戏般映出美妙的图画。
月美画美,却每每
织出令人心惊的角度与力度。
阳台上,
濡的声响和微微娇
织。然而,这样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里,还能听见两人的对话。
“叫。”
“师兄…”
“不对。”
“…师兄。”
“不对。”
“嗯…未婚夫。”
“不对。”
…
夜漫长,阳台的声响歇住时已夜深。徐天胤抱着蔫儿了一样的夏芍从阳台走去浴室,帮她洗去一身香汗,便抱着她回了卧室。
卧室里,
绵没有继续,男人抱着她躺进
上,手臂揽紧,让她入睡。
逛了一天的街,又折腾了许久,夏芍确实是经不起第二回合,闭上眼便很快睡去。
第二天是国庆节,夏芍清早醒来候时的,徐天胤已经穿好了衣服,男人仍是一身黑,却让睁开眼看见他的少女笑了笑。
“师兄要走了?”昨晚被徐天胤
迫着改称呼的记忆浮现,夏芍脸颊微红,但却仍是将这记忆
下,用被子半遮着满身红印的身子微微坐起,问。
国庆节是举国
庆的节日,徐家是开国元勋的家庭,国庆节这个节日对徐家来说,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这一天,徐家的成员应该要齐聚,徐天胤如今身在京城,理由回去陪着老爷子过节。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夏芍昨天也没问,但道知她今天徐天胤一定会回徐家,所以便跟柳仙仙等人约好,今天一起去逛逛京城。
却到想没,徐天胤摇了头,“不回去。”
“…”嗯?
夏芍挑挑眉,“不回去?”
“嗯,爷爷知道。”徐天胤走过来,坐到
边看着夏芍。
夏芍得觉总他的目光今天有些不同寻常。她对徐家的了解很少,只知徐天胤有一位叔叔和一位姑姑,却不知他跟家人的关系如何。国庆节这样的节日不回徐家,若不是为了陪她,那就是跟家人的关系不是太好?
夏芍对此并不是很惊讶,毕竟徐天胤从小就跟着师父在香港生活,徐家对他来说,可能除了爷爷,也没有培养太多的亲情。
“师兄,今天是国庆节,你现在不是在香港,是不也在国外执行任务,更不是在青省军区。你现在在京城,应该回去陪陪老爷子。”不管徐家人是怎样的,至少夏芍见过徐老爷子,对这位老人有着很不错的印象。不管怎么说,过节回去陪老人,这都是无可厚非。
“我从来不在这个日子回去。”徐天胤伸过手来,抱着夏芍,抵住她肩头,声音有些闷。
夏芍听出不同寻常来,愣了半天,轻声问:“么什为?”
“我带你去个地方。”徐天胤没回答,只道。
“去哪里?”
“陵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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