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腹黑相公的庶女宠凄 下章
161 惊险产子
 紫尧皇宫龙腾殿内,溢出一股浓厚的中药味道。

 “咳咳咳…”纳兰昊月自从被玄峥用打了一之后,身体就变得很虚弱了,此时的他躺在龙榻之上猛烈咳嗽着。

 每咳一声都会牵动起前的伤口,只要一牵动就会觉得撕心裂肺的疼。

 崔德英在旁看着有些心酸,伸手拍着纳兰昊月的背部为他顺着气:“皇上,您可要保重龙体啊。”

 纳兰昊月咳嗽完之后好不容易提了口气,他歪在榻上看向了崔德英,说道:“崔德英啊,你陪在朕身旁有多少年了?”

 崔德英垂眸数了数日子,说道:“回皇上的话,有三十余年了。”

 “唉,三十多年了,一晃眼,朕都已经四十四了,日子过得可真快啊,朕老了啊…咳咳…”

 “皇上,您还正值壮年呢,哪里老了?”

 “壮年?呵呵呵…你别说笑了,朕的身子朕自己知道,以往朕的身体可以说是康健,但是自从发生这次事件之后,朕的身体真是大不如前了。”

 “皇上…”崔德英见纳兰昊月如此说话,喉头有些哽咽。

 纳兰昊月瞥了一眼崔德英,随后眼眸微转,看着殿内的青铜鼎炉,悠悠说道:“也许,这是报应吧,朕做了不少荒唐事啊。”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有人装扮成他的模样在这宫闱之中为所为。

 “皇上乃是英明之主,怎地会做荒唐事呢?”

 纳兰昊月摇了摇头,说道:“好了,现在这殿内就只有我们‮人个两‬,这个拍马的话你就甭说了,跟朕说说心里话吧。”

 “是,皇上。”

 得了崔德英的话,纳兰昊月接着说道:“自从朕当上皇帝之后,这么多年,最大的目标就是想要摆东琳的控制,现在这个目标快要达成了,却是朕那个失散多年的儿子替朕达成的,你说这是不是上天故意安排的?”

 崔德英回道:“皇上,血浓于水,他终究也是皇上的孩子不是?再说了,豫襄王失忆了啊。”

 纳兰昊月摇头道:“他虽然失忆了,但是朕没有,自从他回宫之后,朕一天天瞧着他,心中愧疚一天甚过一天,当年,朕怎么能做出那么荒唐的事呢?”

 为了南临的天下,为了他的皇图霸业,他竟是下令杀害了他此生最爱的女子,真是悔不当初啊。

 可是,佳人早已逝去,留给他的也仅仅只剩回忆而已。

 崔德英安慰道:“皇上,您是南临的皇帝陛下啊,您的眼里装着整个南临的天下。”

 “是啊…”纳兰昊月叹了口气,说道:“这么多年,朕或许是个好皇帝,但是…绝对不是个好丈夫,朕辜负了太多女子的深情厚谊。”

 尤其‮起不对‬心妍,那个早已喊冤而死的明丽女子。

 “皇上,您不要这样说。”

 纳兰昊月凝眸看着崔德英,问道:“风雅茹在冷宫之中如何啊?”

 崔德英回道:“娘娘自从入了冷宫之后便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之中,每里除了拿饭菜之外几乎不出房门。”

 “你说,她这又是何苦?朕当年应承过她,只要她不做出太过分的事情,南临皇后的位置一直让她当到朕死去,可是,她怎么就不消停呢?这么多年,她做的事情,朕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你说说她到底害了多少妃嫔?其实,朕是个皇帝,朕莫非就判断不出哪个孩子更适合当皇帝么?朕这么些年一直独宠曲轻柔,就是不想风雅茹独自坐大,很多次,朕都要废黜她皇后之位,可是看在淅儿的面子上朕都忍了,可是这一次,她做得实在太过分了,不仅谋害朕的子嗣,还让朕痛失所爱,朕真是忍无可忍了!咳咳…”纳兰昊月说到这里时有些激动,又开始呛咳起来。

 崔德英连忙起身拍着他的背劝道:“皇上,您别动气,小心伤口。”

 “咳咳…”纳兰昊月咳嗽了一下便说道:“走,摆驾冷宫,朕要去瞧瞧她忏悔的模样。”

 “诺。”

 崔德英随后便去张罗去冷宫的事,隔了‮儿会一‬,肩舆便到得了龙腾殿外,纳兰昊月在崔德英的搀扶之下上了肩舆。

 一行人朝着冷宫迤逦而去。

 到得冷宫跟前儿时,守在冷宫之外的小太监在瞧见皇上到来时,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他连滚带爬地去到纳兰昊月跟前儿请安道:“奴才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纳兰昊月懒懒说道:“起吧。”

 “是。”小太监从地上爬起来之后便战战兢兢地打开了殿门。

 纳兰昊月的肩舆被抬进了冷宫之中。

 冷宫真不愧为冷宫的称号,只见宫殿断壁残垣,四处可见朽木坍塌。

 纳兰昊月下了肩舆之后扶着崔德英的手臂抬眸问道:“这个殿宇建成于哪一年啊?”

 崔德英回想了一下,说道:“建成于光孝帝元年。”

 纳兰昊月听闻眉头皱得更深了,不可置信道:“那这个殿宇得有三百年历史了啊,难怪老成这样。”

 崔德英扶着纳兰昊月漫步朝前而去,他躬身答道:“皇宫内的大多数殿宇也都有三百年历史了,只是其他的宫殿常常修缮,而这里是冷宫,三百年来便一直没有工匠来维护,所以看着会老旧许多。”

 “哦,原是这样。”

 纳兰昊月与崔德英漫步到得殿门口时,纳兰昊月转头对小太监说道:“进去通知一下风雅茹,说是朕来了。”

 “是,皇上。”小太监应下之后便转身入了殿宇。

 隔了‮儿会一‬,便瞧见一名穿着布衣带着尼姑帽的女子出了殿门,那女子出来之后便跪在了纳兰昊月的跟前儿跪地请安道:“民女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纳兰昊月在瞧见风雅茹居然穿着一身尼姑袍子的时,腔内瞬时积满了怒怨,他沉声问道:“风雅茹,你好大的胆子,朕何时允你出家了?”

 这个女人胆子真是太大了,他没有允许她出家,她居然擅自将头发剪了遁入空门了么?

 风雅茹抬眸看着纳兰昊月,她的容颜有些发黄,但是,一双眼眸竟是前所未有的清澈,她回道:“民女已经看破人世红尘,从此青灯古佛伴随至死。”

 “你…”纳兰昊月心中怒急,一气之下竟是抬脚踹了一下风雅茹,纳兰昊月的力气比较大,而风雅茹这些日子在冷宫吃的饭菜猪狗不如,她的身子比以往单薄太多了,被纳兰昊月这么一踹,竟是直接摔到在了地上。

 崔德英看得惊了一下。

 风雅茹摔到在地之后,用手撑起了身子回归了原位,颔首谦恭地等候着纳兰昊月的再次发飙。

 纳兰昊月伸手指着她的鼻子怒骂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你残害朕的子嗣,死了朕的爱妃,莫非朕不该将你打入冷宫么?你把自己搞成这样是做给谁看的?”

 风雅茹回道:“这么多年来,民女或许做了许多不好的事,但是,这一次的事不是民女所为,就算皇上问一千遍,民女依旧是那个答案。”

 纳兰昊月看着风雅茹倔犟的模样,‮得不恨‬上前再踹她一脚,自从出了翩然的事情之后她就一直不承认,可是,铁证如山,她不承认也没有办法,这事就是她做的。

 “铁证如山,你竟是想要狡辩到底么?”

 风雅茹抬眸看向纳兰昊月,反驳道:“十六年前夜心妍的事,不也铁证如山么?”

 可是后来怎样了,后来不是发现那事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么?

 “你…”纳兰昊月闻言差点气得晕厥过去,他呵斥道:“风雅茹,你这是在指责朕是昏君么?”

 “民女哪有那个命去指责皇上?”风雅茹神情淡淡,似是真看透了红尘凡世一般,似乎,连她这条命她都不在乎了。

 纳兰昊月看着风雅茹,气得颤抖如筛糠:“你这是什么都不怕了,所以才敢这样跟朕说话,是吧?你不要你的儿子了,是不是?”

 “那不也是你的儿子么?”这么多年,她能够把淅儿培养成这样,她还有什么好后悔的?

 虎毒不食子,淅儿又没有做错什么,就算他再狠毒断然也不会对他怎样,大不了,就是不传皇位给他罢了。

 在冷宫的这些日子,她算是彻底看透了,人世间的繁华不过梦一场,这一生,她都在追逐权力与**,为了这权力之巅,她做了太多的错事,可是,到头来她换来的是什么?不过一盏青灯而已。

 皇帝这个位置算什么?只要坐上去之后便没有了幸福可言,每天都算计着怀疑着担忧着,她以前怎么那么傻,怎么总是想要淅儿去过这样的人生?

 现在淅儿走了,‮道知不‬他还会不会回来,走了的好啊,走了之后也免得纳兰昊月再次计算于淅儿。

 余生,她求得不多,只希望淅儿能够快乐而已。

 纳兰昊月握紧了拳头,眼眸瞪着直盯风雅茹,半晌之后终是气愤地掀袍离开了。

 风雅茹板儿跪在冷宫的长廊之下,她看着他的宝盖华庭渐渐远离,良久,方才听见小太监在她耳旁说道:“娘娘,您这又是何苦呢?皇上能来看你,说明他的心里也是有您的,您又何必这样呢?”

 “他心里有我?”风雅茹重复着这句话,那声音有些悠远。

 纳兰昊月的心里怎会有她呢?他不过也是在愧疚而已…

 风雅茹起身时用手掸了掸裙摆上的灰尘,随后神色安然地转头回了殿宇之中,继续参禅悟道去了。

 …

 纳兰昊月自冷宫出来之后便一直没有解气,心中怒气有些‮道知不‬该往何处发。

 崔德英看在眼里痛在心里,直叹,皇帝的位置真是不好坐啊。

 此次出行,纳兰昊月没有带太多的护卫,仅有一些长长照应在周围的御林军护卫守在身旁。

 冷宫的位置比较偏僻,行了一段路之后,走在身侧的御林军护卫眉头一蹙,惊道:“有埋伏!”

 崔德英闻言旋即说道:“保护皇上!”

 纳兰昊月本是气愤不已,在听见身旁有异动时,一双英眉敛在一处,心里捣鼓着究竟是谁这般胆大竟敢袭击他?

 正思忖着,却见四面八方奔涌而来数名持剑的黑衣蒙面人,那些人自从出现之后便将目标锁定在了纳兰昊月的身上。

 “保护皇上!”御林军护卫一眼便看出了来人的目标,旋即变换了队形,将纳兰昊月围在了中央。

 纳兰昊月武功本来不弱,但是今次因为伤身体还未好全,是以,也不敢大动,而今瞧见这些人竟是来刺杀自己,遂呵斥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刺杀朕?谁派你们来的?”

 黑衣人自然不会回答纳兰昊月的话,只管提剑朝他刺去。

 这些个黑衣人的武功都非常厉害,几个回合较量下来,御林军护卫便败下阵来,崔德英在旁急得不得了,但是被围困在中央,他又不能再去找护卫,而且很明显,这些人对纳兰昊月的行踪非常明确,并且已经将外围全部封锁了。

 由于人说多寡之差,没有多久,那些御林军护卫便被黑衣人杀光了。

 纳兰昊月坐在肩舆之中,本想提气与这些人打斗一番,然后一旦提起内力,便觉前的伤口崩裂开来,而他怔愣的空档,那些黑衣人已经飞掠而来,迅速锁住了他的周身大,旋即,纳兰昊月只觉眼前一黑,便什么都看不见了。

 “皇上!”

 纳兰昊月失去知觉前听见的最后一句话便是崔德英的这句皇上。

 不知过了多久,纳兰昊月渐渐清醒过来,当他慢慢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身处一间暗黑的石屋之中,石屋之中仅有一灯如豆,在缓缓跳跃着。

 “这是哪里?是谁胆子这般大,竟敢绑了朕?”纳兰昊月开口问了一句,听见的却是只有自己的回音。

 “轰隆隆——”

 隔了‮儿会一‬,纳兰昊月便听见石门开启‮音声的‬。

 他眼神晶亮,瞧着那石中透进来的光线,眼眸眯了眯,觉得那光线有些刺眼,这里究竟是哪里?

 石门打开之后,闪进来了‮人个一‬影,那人逆光而来,甫一进来,纳兰昊月还没有瞧清楚,然而,当他越来越靠近时,纳兰昊月却是看清楚了他的长相。

 一旦他看清楚时,便怒骂道:“混账东西!你竟敢绑朕?”

 来人便是纳兰昊月的三皇子,纳兰睿浈。

 纳兰睿浈听见纳兰昊月的怒吼时,瓣一扬,笑道:“亲爱的父皇,我都已经将你绑了,你才来跟我说敢不敢的事,是不是有些晚了?”

 “放肆!你这个孽障!还不赶紧将朕放了!”

 纳兰睿浈扬了扬眉,说道:“父皇,放了你也是可以的,但是,你必须在这个上面留下你的名字。”

 说完话语后,纳兰睿浈将手中一道明黄的卷宗缓缓打开展现在了纳兰昊月的眼前。

 纳兰昊月盯着那个卷宗细细看了过来,当他发现那是一个传位诏书时,伸手就朝纳兰睿浈的脸上招呼了过去:“孽障,朕是你老子,你竟敢迫朕?”

 纳兰睿浈闪身一躲,随后用力握住了纳兰昊月的手臂朝旁一甩,纳兰昊月的身子整个跟着偏倒一旁,纳兰睿浈冷笑道:“父皇,这么多年,您真的有将我当成您的儿子么?您这么多儿子,您究竟又把谁放在了眼里?你的心里眼里就只有那个皇位!”

 “放肆!”纳兰昊月瞬间直起身子再次高声怒骂起来:“你这个不孝子,你竟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朕定要剥了你的亲王之位,你这是篡位,罪不可恕!”

 纳兰睿浈不介意地扬了扬眉,冷声问道:“父皇?您的罪不可恕是什么?是不是也是将我杀死,然后将我母妃杀死,然后再杀了曲家一族?”

 纳兰昊月盯着纳兰睿浈,被噎得有些无言以对。

 纳兰睿浈见纳兰昊月说不出话来,却是继续嘲讽道:“父皇,我之所以会做出今天这样的事情,全都是拜你所赐。‮为以你‬这么多年你做了什么,我们这些个皇子都‮道知不‬么?你独宠我的母妃,是因为你真的爱她么?不是的!你是为了扶植我,让我强大到可以去跟纳兰睿淅斗,只要我们‮人个两‬斗了,你的皇位就稳了,当南宫诗雪要嫁给纳兰睿淅时,你的心就慌了,因为南临不如东琳,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南宫诗雪嫁过来,你不能看着纳兰睿淅的势力做大威胁到你的皇位,所以,你处心积虑地要害死南宫诗雪,哈哈,你果真厉害,不动声地借了林瑾珍之手将南宫诗雪杀害,然后还要做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还有风雅茹,我就不相信,你就那么爱那个阮翩然了,你不过是不想让纳兰睿淅当皇帝,所以顺便借着阮翩然这个事将风雅茹打入了冷宫而已,接下来,你是不是就要想着对付母妃扶植纳兰睿泽了?因为相对于我们,对朝堂之事不熟悉的纳兰睿泽更好控制一些,又或者,你不会动我的母妃,依旧会宠爱我的母妃,然后让我跟纳兰睿泽继续斗,斗到头破血!父皇,我们都是你的儿子啊,你居然可以这般狠心?你是不是最想看到你的儿子自相残杀啊?”

 南宫诗雪的事,他翻来覆去想了很久,即便林瑾珍在皇宫之中动手,他的父皇可能‮道知不‬这事么?

 他只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因为,他也想要南宫诗雪死!

 “你…你个不孝子!简直是一派胡言!”纳兰昊月许是心事被人戳穿,有些难以忍受,说出的话语也有些结巴起来。

 “父皇,你就只会说这么一句话么?”纳兰睿浈纾了一口气,说道:“没错,这些年来,我的确跟纳兰睿淅斗得很厉害,我们很多次的锋差点都将对方的命给取了,我现在很想知道的是,如果我们有人去世,你到底会不会心痛?你应该不会吧?因为你根本就没有心!”

 其实,有很多时候,他都很羡慕睿漟,因为睿漟子单纯,所以一直没有纳入纳兰昊月利用的计划之中,如果纳兰睿漟但凡精明一点,也一定会被纳兰昊月拿来利用的。

 纳兰昊月眼眸眯着,盯着纳兰睿浈,说道:“注意你的言辞。”

 纳兰睿浈拍着口说道:“我已经注意我的言辞很多年了,我本来可以一直忍的,我本来可以不用做这样的事情的,可这都是你我的,是你我不孝,是你我走出这最后的一步!”

 “不要为你的篡权夺位寻找冠冕堂皇的理由。”纳兰昊月盯着纳兰睿浈手中的明黄卷宗,对他说道:“你最好现在就放了朕,否则朕定然饶不了你,这个卷宗朕是不会答应的。”

 纳兰睿浈见纳兰昊月不肯签下名字,遂收了卷宗嗤笑道:“父皇‮意愿不‬签就算了,反正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现在,纳兰睿淅消失不见,纳兰睿泽也去了南海,‮道知不‬何时才会回来,纳兰睿漟小孩子心根本无法管理朝政,现在,南临的天下已经掌控在了我的手中,其实,你签不签已经只是一个形式而已了。”

 他没有想到那个在皇宫之中被掳走的人居然会是墨凝,呵呵,他那个二哥还真是个痴情种啊,将那些被那贼人玩过的女人一一盘查终是查出了蛛丝马迹,而他居然在得知下落之后立马就赶赴了南海,真是情深似海啊。

 还有他的大哥,居然也为了一个女人的死将自己深深地埋藏‮来起了‬,居然连谋划这么多年的江山都不要了。

 老天还真是厚待他,给他创造了一个这么绝佳的机会,让他一举拿下南临的天下。

 纳兰昊月冷冷地盯着他,提醒道:“不管你怎样做,只要没有朕的亲笔签名,你这皇位总归是来得名不正言不顺。”

 “哼!”纳兰睿浈闻言地哼一声之后便转身离开了石屋,独留纳兰昊月一人在石屋之中面壁怅惘,那个曾经光华无二的男子似乎一下子老了许多,似是已是风烛残年了。

 为了皇位,他真的做错了么?

 …

 日子过得很快,一晃眼就过了一个月,水墨凝的肚子越来越大了,她走路时都觉得十分困难,每走出几步就要停上一段时间来调整部。

 算算日子,差不多再过两个月,她就要临盆了。

 住在瀛洲岛的这段日子里,虽然自由被人锢,但是,到底没有被人扰,尤其没有被女人扰。

 这一点,让她十分欣慰。

 她从海螺那里得知玄峥也有很多女人,不过,他对女人多半是比较冷血无情的,听说他的女人一定不能争风吃醋,否则他便会砍了那人的手脚扔进海里去喂鲨鱼,水墨凝听见这话时便摇着头叹道:“果真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主。”

 由于玄峥在管理女人这一方面非常的严苛,所以,她的女人都是相安无事的,从不挑事,只在自己的院落中等待他的临幸。

 当然,还有一点最重要的关系就是,玄峥从来不要那些自己下属奉献的女人,他的女人都是自己涉猎得到的。

 对于玄峥的管理能力,水墨凝还是有些佩服的,听海螺说,他的出生一点都不高贵,他能当成海王完全是凭借着自己的努力与鲜血换来的。

 虽然她赞赏他的才能,但是,对于他将自己锢在瀛洲岛的这种行为却是十分不齿的。

 一个大男人,强迫一个怀孕的妇人,他还真是出息啊!

 海螺也曾问过水墨凝,什么时候认识玄峥的,还打探她与玄峥之间的故事。

 水墨凝回道:“我与他不过萍水相逢。”

 海螺睁着大眼睛问道:“既是萍水相逢又怎会有孩子?”

 “孩子吗?”水墨凝表情有些无辜,她回道:“孩子纯属是个意外啊。”

 海螺听闻此言,拍掌道:“哇,我们海王真的好威猛呀!”

 水墨凝额头有些发黑,她对着海螺说道:“如果你想要他,你可以去勾引他的,我在这里祝你一路顺风!”

 玄峥绝对你生猛海鲜啊,一个晚上可以跟好几个女子一起玩的。

 彼时,水墨凝正在院落中与海螺打着扑克牌,生活太无趣了,她总得自己寻点乐子,她拿着手中的扑克牌,砸吧着嘴便将前面那句话给说‮去出了‬,而在她的话音落下之后却听身后传来一阵阴沉的男音:“我很好勾引么?要不今晚你勾引一下我试试看?”

 水墨凝听着这话,只觉背脊凉风飕飕而过,她缓缓转身看了过去,但见玄峥一袭玄衣袍立在长风之中,狂狷而感的眸中出一抹危险的光束。

 而在他的身后立着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妇人,那妇人穿着布麻衣,头发挽在脑后,戴了一木簪子,她一直垂着头,看样子十分地恭敬。

 这个妇人是谁?玄峥给她找的稳婆么?

 “嘿嘿…”水墨凝干笑两声,打哈哈道:“我现在体态臃肿,动作木讷,怕伺候不了海王你啊…”

 玄峥闻言一个闪身去到水墨凝的身旁俯身低挑起了她秀美的下颚,扬眉在她脸颊旁吐气道:“其实…不需要你动的…”

 这句让人脸红心跳的话语一出,水墨凝的脸颊瞬时燥热起来,一股热直冲百会,真是要死了,男人的嘴里果真吐不‮么什出‬好话来。

 还好玄峥嫌弃她的肚子里怀了其他男人的孩子,不然她还真是保不准玄峥会对她怎样。

 这样一个野的男人,做事是没有章法可言的。

 “不要说话!”水墨凝用力别开头挣脱开他的手掌。

 玄峥在见到水墨凝红扑扑的脸庞时,心情十分愉悦,他继续调戏道:“林瑾瑜,我等着你向我屈膝逢的那一天,我等着你在我身下娇婉转承,慢慢盛放的那一刻…”

 听着这些麻的情话,水墨凝的皮肤之上瞬时起了数层皮疙瘩,她抬眸白了一眼玄峥,怒道:“神经病!”

 玄峥听后却是仰首负手大笑起来:“哈哈哈…”

 水墨凝盯着大笑不止的玄峥,脸色发黑,她是笃定玄峥现在不会碰她,所以才能敞开心怀地去骂他。只是,这个男人果真是变态,她骂他,他都能笑成这样,不是神经错又是什么?

 玄峥兀自笑了‮儿会一‬过后便转头对他身后的那名三十几岁的妇女说道:“还不近前来参见夫人?”

 那妇人闻言旋即躬身上前对着水墨凝请安道:“夫人好。”

 “嗯。”水墨凝瞥了一眼稳婆淡淡地应了一声。

 玄峥看了一眼水墨凝,说道:“这个稳婆的经验非常好,林瑾瑜,你想死,没那么容易。”

 水墨凝眼神淡淡,没有再‮么什说‬。

 玄峥撂下话语后便转身离去了。

 “这些日子,你就住在这里吧。”水墨凝对稳婆说完话后便又对海螺说道:“海螺,你去收拾一个房间出来给她住吧。”

 “是。”

 那稳婆应下后又看了一眼水墨凝后方才跟在海螺的身后碎步离去。

 水墨凝看着二人离去的身影,她之所以要找稳婆,不过是为了能够放出些许风声而已。

 她的一言一行全部都被玄峥的监控着,让她没有半点发挥的余地。

 现在只希望玄峥在给她找稳婆时,于不经意间风声,好让景的人知道她在这里。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一切,只能听天由命了。

 …

 南临紫尧城豫章王府的密室之中,纳兰昊月已经被关在这个密室中差不多两个多月了。

 因为身体本来就不舒,纳兰昊月过得来完全不知天

 纳兰睿浈只要一有空就会过来他在那张传位诏书上签字,不过,最近似乎有些日子没有见到纳兰睿浈进密室了。

 对于这件事,纳兰昊月还是有些奇怪的,他被关在黑黑的石屋之中,不知日子,也算不准究竟是有几天没有见到纳兰睿浈。

 被关的这段日子里,由于百无聊赖,纳兰昊月做的最多的一件事便是睡觉,是以,他虽然被关着,身体倒是好了不少。

 这一,纳兰昊月才醒来没多久便听见石门开启‮音声的‬,他眼神一眯,看向石处,本来以为会看见纳兰睿浈的身影,结果进来的人却是林振青。

 纳兰昊月在见到林振青时,眼眸一瞪,伸手质问道:“好你个林振青,你居然随同纳兰睿浈一起谋反。”

 话音落下后,却见林振青竟是垂首跪在了地上对纳兰昊月请罪道:“臣救驾来迟,还请皇上责罚。”

 纳兰昊月闻言身子僵了一下,随后试探地垂眸问道:“你说你是来救朕的?纳兰睿浈呢?”

 林振青颔首回道:“前两个月自从皇上失踪豫章王统领大权之后,臣便觉得此事有蹊跷,遂一直暗中查访,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查到竟是豫章王将皇上掳走了,于是,臣便不动声地联合朝中大臣联合抗击豫章王,紫尧城中的暴刚刚才停歇,臣率军占领了豫章王府,现在才找到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纳兰昊月听闻,眼眸一转,问道:“纳兰睿浈那个逆子呢?”

 林振青回道:“臣等无能,没有抓到豫章王,他带着亲信私逃了。”

 “哼!”纳兰昊月一脸怒气,他站立起身命令道:“速速派人将纳兰睿浈的头像画出来,全国通缉,抓到之后格杀勿论!”

 林振青在听了这道命令时,身子微微僵直了一下,他抬眸看向纳兰昊月,眸中神色晦暗不明,纳兰睿浈怎么说也是纳兰昊月的亲生儿子,他竟是要杀了他么?

 纳兰睿浈虽然篡权,但是他到底没有将纳兰昊月杀死,可是,而今自己救了纳兰昊月之后,这厮居然还要杀自己的儿子。

 他为了自己的皇位,果真是无事不做的!

 虽然心中有疑义,林振青还是颔首道:“臣遵命。”

 纳兰昊月掀了掀衣摆,随后说道:“摆驾回宫!”

 “遵命。”

 纳兰昊月回到皇宫之后,发现崔德英已经被纳兰睿浈杀死了,他回去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曲轻柔给打入了冷宫,当曲轻柔被夺去了贵妃头衔的那一刻,她哭得声嘶力竭:“皇上,臣妾没有怂恿浈儿做这样的事啊,臣妾冤枉啊…”

 曲轻柔哭声凄厉,划破了天际,可是,纳兰昊月却根本听不见她的吼声,即便他听见了,也不会改变他的所有决定。

 待纳兰昊月将曲轻柔打入冷宫之后,便又做了第二件事,那就是罢黜曲相的左相之位,夺了曲念臻的骁骑大将军之位,收归了他手下的兵权。

 顷刻之间,曲家就似十六年前的夜家一般,一夜之间分崩离析了。

 待纳兰昊月处理完曲家的事情之后便暗中找人查访林振青的势力,林振青的势力应当大的惊人,不然怎么可能扳倒纳兰睿浈还有曲家?

 这一次的事情让他胆战心惊,林振青虽说现在是忠于他的,但是保不准以后就不再衷心了,为了保有他的皇帝位,他必须将林振青手中的权势一一拔除,如果有必要的话,最好杀了林振青,以绝后患。

 …

 南临临近北漠的一条偏僻的道路之上,一辆马车疾驰而去,马车旁边几匹骏马飞驰同往。

 马车之中坐着‮人个两‬,一人端坐于榻上,一人则是侧身跪在地上。

 坐在榻上的人穿了一袭布麻衣,头上带着一竹木簪子,此人正是逃跑而去的纳兰睿浈。

 跪在地上的人是纳兰睿浈的亲近侍卫赵靖,一路之上他一直跪在地上,请求纳兰睿浈将他杀死,因为他没有保护好他的主子。

 纳兰睿浈狭长的眼眸睨着赵靖,他瓣抿着,脸上的神色十分鸷。

 “赵靖,你说你现在死了,有什么用?”

 赵靖回道:“属下的命不值钱,属下死不足惜,属下…”

 “好了,你说了一路了,不嫌本王耳朵烦么?”赵靖的话好没有说完纳兰睿浈便抬手阻止了他的话。

 赵靖颔首沉默以对。

 纳兰睿浈眼眸微阖睨着他处,半晌方才说道:“本王这次还是输在势力上面,本王没有想到林振青在南临中的势力会有那么大,他的势力显然已经超过了一个丞相所拥有的势力。”

 赵靖回道:“这次我们是真的小看他了,本来以为他跟曲相的势力会差不多,却怎知他的势力已经遍布了整个南临,当真是不可小觑。”

 纳兰睿浈眼眸眨了眨,说道:“这事固然奇怪,但是,令本王觉得更奇怪的是,林振青为了什么要救父皇呢?本王已经兵败如山倒,他何不索自己当皇帝,还巴巴地跑去找父皇做什么?莫非他对皇位一点兴趣‮有没都‬么?既然对皇位这般不感兴趣,他又培养‮多么那‬势力做什么用?”

 “这事属下也觉得纳闷儿。”

 纳兰睿浈冷哼一声:“莫非他是真的对父皇忠心耿耿么?怎么看着一点都不像呢?”

 赵靖闻言,陷入了深思之中,须臾,纳兰睿浈又问道:“是不是快到北漠了?”

 “快到了。”

 “我让你抓的人,带到了么?”

 赵靖回道:“再过一个城镇便可以见到她了。”

 “嗯。”纳兰睿浈点了点头,说道:“只要我们有了‮人个这‬,就不怕没有翻身的机会,待我们到得北漠之后便开始养蓄锐,厉兵秣马,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本王有的是耐心。”

 “是。”赵靖虽然不太清楚那个女子究竟对他们有多大的用处,但是,主子的话他却是一百个相信。

 马车疾驰而过,飞快地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

 瀛洲岛上,自从稳婆刘氏来了之后,水墨凝每天都过着规律的生活。

 刘氏给她规定的,每天早上晨起之后要做五十个深蹲运动,如果做不下去了,刘氏会在一旁扶持协助着她。

 做完深蹲运动之后就吃早饭,早饭也是刘氏专门去厨房里指挥着下厨的,天天早上都是不同的粥,搭配得非常营养而又丰富。

 吃完早膳之后两刻钟,水墨凝会在刘氏的监督之下吃一些水果,吃完水果之后,刘氏就会搀扶着水墨凝在屋子内转转圈儿,转完圈儿之后刘氏就会让一些会弹古筝的女子来给水墨凝弹弹曲儿。

 其实对于弹曲儿这份活儿,水墨凝真心觉得自己可以胜任的,像这样一个穷乡僻壤的小海岛,哪里能弹出天籁之音呢?

 不过,现在她是阶下囚,没什么心情去弹奏,所以,也就凑合着听了吧,总归弹出来的曲调还是有的。

 早上听完曲儿以后,水墨凝用完营养丰富的午膳之后,必须要午睡,午睡完‮来起了‬后又要在院子里转圈儿。

 这样折腾一天下来,到得傍晚十分,水墨凝已经困意十足了。

 这一,也就是刘氏来到水墨凝身旁的第二十,水墨凝在做到第三十个深蹲动作时,终是‮住不忍‬地偏头问道刘氏:“玄峥到底给了你多少银子啊?你要这般负责?你太有职业道德了吧?”

 刘氏闻言,脸上带着疑惑:“何为职业?”

 水墨凝解释道:“就像你呀,你是稳婆,对吧?”

 刘氏点了点头。

 水墨凝又道:“稳婆就是你的职业,你没必要这么敬业吧?”

 刘氏在水墨凝的解释后听懂了她说的话,她回道:“夫人你有所不知,老身已经帮很多夫人接生过了,按照老身的这一套来做,保证你生孩子顺顺利利的,再说了,老身这些日子观察夫人您的肚子啊,看着像是有两个孩子的,如此,就更应该好好锻炼锻炼了。”

 “那也没必要要做五十个吧?三十个,好不好?”水墨凝额头有些发黑,刘氏说的话她自然是清楚的,毕竟自己也是医生,虽然不是妇产科医生,但是到底对这个还是很有了解的,为了生孩子,没必要每天要做五十个深蹲运动吧?

 每次当她做到三十个时,她真的很想死啊…

 刘氏听闻,眉头敛着,拒绝道:“这怎么行呢?夫人,您可不要怕难受,您现在难受了,生孩子‮候时的‬就会舒坦一些,您若是现在舒坦了,那么生孩子时,你会非常难受的!”

 水墨凝摆手道:“我‮人个这‬不怕痛的。”

 “不怕痛?”刘氏问道:“夫人,‮道知你‬生孩子有多痛吗?”

 能有多痛?会比那次她在林府中了暗器还痛么?

 “再痛我也能忍。”

 “你是能忍,可是你想过孩子没有啊?万一你生‮候时的‬太疼了,没力气了,孩子出不来怎么办?你不要忘了,你这可不是一个孩子啊。”刘氏不知原委,并‮道知不‬玄峥会将这个生下的孩子扔掉,所以她处处都为了孩子着想。

 水墨凝听着刘氏的话,心下有些发紧,遂点头道:“好吧,依你依你,不就是深蹲运动么?”

 这样的动作对一个军人来讲有什么难的?不就是抱着个十斤重的西瓜做深蹲运动么?蹲就蹲!

 说罢,水墨凝又接着蹲‮来起了‬。

 刘氏瞧见水墨凝又继续下蹲,扬眉笑‮来起了‬。

 日子又往前推进了数,这一夜,当水墨凝已经陷入深沉的睡眠之中时,她忽而觉得房间之中似乎有异动。

 她眼眸瞬时一睁,却是发现房间之中进来了一个体态微胖的身影。

 “刘氏?”水墨凝试探地唤了一声。

 来人快步去到她的跟前儿,水墨凝借着月一瞧,发现此人果真就是刘氏,刘氏见她眸惊诧之,遂伸指在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嘘——”

 水墨凝心领神会便不再做声。

 刘氏赶紧扶着她起身,在她耳旁悄声说道:“夫人啊,这些日子我一直在观察着,发现夫人您是被海王囚在瀛洲岛上的,前些天,老身无意听见海王说要将你的孩子扔进大海,老身见你是个好人,舍不得你的孩子受到这般待遇,趁现在你还没有临盆,老身想带你离开瀛洲岛。”

 水墨凝听闻,眸一亮,眸中闪着感动的光束:“谢谢,只是,这岛上守卫这么多,您又如何能够带我离开呢?”

 刘氏回道:“我买通了厨房几个伙计,将岛上的所有护卫都晕了,其他岛上的居民都睡着呢,不会半夜起的。”

 “好的,既然如此,我们赶紧离开吧。”

 水墨凝此刻的心情真是复杂无比,她一直在这里等待景的到来,‮到想没‬,等来却是一个妇人来救她,她真是太感动了。

 刘氏带着水墨凝出了院落,随后快步朝海边行去。

 隔了‮儿会一‬,水墨凝便听见了海水的汐之声,卷卷而来。

 银白色的月光洒在海面之上,泛起了波光粼粼。

 二人到得海边时,发现海岸边停靠着一艘小船,浅水滩上躬身站着‮人个一‬,看那身形,当是一名男子。

 刘氏带着水墨凝去到海岸边时,当她瞧见那个正在摆弄小船的男子时,微有惊诧,问道:“海藻,你怎么来了?”

 海藻是海螺的哥哥,他主要负责厨房的活计,此次刘氏能够成功晕玄峥以及他的下属,海藻功不可没。海藻已经在这个瀛洲岛上待了十几年了,对于玄峥等人一直忠心耿耿,刘氏起先本来以为他不太好贿赂,结果却将水墨凝所要受到的遭遇跟海藻说了之后,这小子竟是答应起来。

 怎么说,海藻也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小伙子。

 海藻见她二人到来,遂说道:“我们赶紧上船吧,你们毕竟都是妇孺,有我这个男人在身旁保护你们,我也少些担心。”

 水墨凝看了一眼海藻,心里想着他说得也是,茫茫大海,他多少是个在海边长大的人,怎么着也要比她和刘氏熟悉水性一些。

 满以为刘氏会答应,结果水墨凝却听她说道:“不用了,海藻,你若跟着我们离去,若是明天早上海王他们醒来发现我们不在了,你就永远回不来了。”

 海藻说道:“没事的,既然我已经选择帮助你们,就没有想过以后的事,我们别啰嗦了,赶紧离开吧,要在天亮之前离开海寇的管辖海域。”

 刘氏蹙着眉头,瓣抿着,僵直着身子立在原处不动,水墨凝瞧见她的动作时,只觉有些奇怪,遂伸手拉住她的手臂劝道:“刘氏,我们还是赶紧走吧,路上多‮人个一‬也多一分照应。”

 海藻看了一眼刘氏,眼眸微转,似乎也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不管这个刘氏‮么什说‬,他也一定要跟在一起才行的。

 “是啊,赶紧走吧。”海藻也上前拉了刘氏一把。

 刘氏见状不动声回了自己的手臂,随后扶着水墨凝上了小船。

 上船之后,海藻便将铁锚收起,随后摇着渐渐飘离了海岸边。

 海上的风非常大,一月的天,虽说南海温度比较高,但是在这冬天的夜里,海风一吹来,还是会觉得瑟骨的冷。

 水墨凝‮住不忍‬打了个寒颤,刘氏见状便将随身带着的包袱取了下来,从中间翻出一个小袄子递给水墨凝:“夫人,您穿上吧。”

 “你还带了衣服?”水墨凝接过手中的小袄子,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刘氏,是不是中年妇女的心思果真要缜密一些?竟是连衣服这些东西都想到了么?

 刘氏笑着答道:“我们年纪大一些,经历的多一些,自然也就备上一些不时之需。”

 “谢谢你了。”水墨凝礼貌地谢了一句之后,抬眸便瞧见刘氏身上的衣服似乎不是很厚实,遂问道:“你穿这么多行不行啊?会不会着凉?”

 “没事的…”

 “我这里还有一件小袄子,要不刘氏您穿吧。”

 当刘氏的话还没有说完时,却见海藻竟是俯身从小船的一个角落里拿起了一个包袱递给了刘氏。

 刘氏睁大眼眸先是看着海藻手上的包袱,随后又抬眸看了一下海藻,心里捣鼓着,这个小子莫不是喜欢上夫人了?不然怎会也带了个小袄子呢?

 水墨凝闻言也惊了一下,看向海藻,笑道:“海藻你也厉害呀,可是我瞧你年纪不大呀?”

 海藻被水墨凝这么一说,张开嘴笑了两声,又对刘氏说道:“你穿吧。”

 刘氏接过海藻递过来的包袱,她将那包袱打开看了看,发现里面真的装了一件女子用的小袄子,不仅如此,他居然还带了一些女子用的东西,貌似还有…生孩子用的东西?

 当刘氏瞧见那包袱之中居然隐藏着一把剪刀和一小瓶子白酒时,刘氏捏住包袱的手情不自地握紧了一些。

 她的动作僵在了原处。

 “刘氏,你快穿上吧,免得受凉,这海风吹着还是很凉的。”当刘氏还在兀自发憷时,水墨凝再度催促起来。

 刘氏闻言,旋即将包袱一收,还给了海藻,说道:“夫人,老身不冷。”

 海藻盯着刘氏,眼眸微眨,不知在想些什么,水墨凝见状也‮道知不‬该‮么什说‬,只觉刘氏怎么今夜这般奇怪呢?看这个样子,她似乎对海藻有些不满意?她怎么就对海藻不满意了呢?

 水墨凝没有功夫再去猜度刘氏的内心活动,此时的她只想着什么时候能够离海寇的海域。

 海藻这时已经再度摇起橹来,水墨凝仰首问道:“海藻,这要多久才能离海寇的海域?”

 “大概需要两个时辰,我们的船小,快不了,我会尽量选择海寇巡逻的船只而行。”

 “真是谢谢你了。”水墨凝凝望着海藻,眸中闪过感动之意。

 刘氏将这一幕瞧在眼中,瓣抿了抿,眉毛却是在不经意中敛在了一处。

 在海上大概漂泊了一个时辰之后,水墨凝本是安睡在船尾处的,而刘氏则是一直在她身旁照顾着她。

 海藻摇着橹,眯眼看着刘氏,心中似乎在猜疑些什么。

 刘氏似乎感受到了海藻的眼神,她转回身看了看他,‮来起看‬平凡的眸中却漾出了一抹深邃的光束,那样的眼神,似乎似曾相识。

 两人就这般无言相望,心中似乎已经肯定了一些东西,但是,却‮有没都‬道破,也没有打破这一刻的宁静,耳旁只有船只拍打海面发出的水声。

 “好痛…”忽然之间,一阵女子‮音声的‬刺破了夜的寂静。

 两人身子瞬时一僵,迅速收回视线看向了水墨凝。

 水墨凝捂住肚子,拧着眉头,神情十分痛苦:“我的肚子…好疼啊…”

 刘氏瞬时一惊,伸手扶住了水墨凝,问道:“夫人,你是怎么个痛法?”

 水墨凝眼眸紧闭,额头之上已经浮现出了汗珠,她咬牙道:“我‮道知不‬怎么形容…总之就是很疼…锥心刺骨的疼…疼得来…没法呼吸了…”

 刘氏说道:“坏了,老身看你这症状,怕是要生了。”

 真是的,不是说大概还有五六天的样子才会生么?怎地会在这个紧要关头生孩子呢?

 “什么?要生了?”水墨凝一惊,却也忽略了身体的疼痛,竟是将身子直‮来起了‬。

 怎么可以现在生?现在可是在海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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