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隔膜(上)
女皇显然对公孙羽的反应感到很满意,浴后淡粉
的脸上
出一抹魅惑众生的淡淡笑意,如朝
升起般绚烂的温润秀眸保持着某种神秘不可测的宁谧和平静。
北宫灵雨忽然轻声问:“你怎么还站着?”
“啊?!”公孙羽楞了一下,下意识地坐了下来。
北宫灵雨取过那支微微俯下娇躯给公孙羽倒酒。然而这一举动却再次灼伤了岩石男人的眼球:由于真丝睡袍领口相对宽松,公孙羽一不小心透过领口竟然看到了粉
Bra包裹下的那对莹然生光的浑圆半球!
完全不可想象北宫灵雨纤秀的体玉中竟然蕴藏着一对如此
满的雪峰!公孙羽触电般移开目光,放在桌上的大手忽然剧烈地震颤了一下。
北宫灵雨依然沉静地将两杯红酒倒好,但精致的小耳却逐渐浸染上鲜润的浅粉
,秀眸秋波也益发潋滟
蒙起来,显得分为妩媚。
“晚上没吃
吧?我特意给你叫了些夜宵来…”北宫灵雨将一杯红酒放在公孙羽面前后盈盈笑,樱
在灯光辉映下泛出神秘的水光。
西湖酒糟鸭、糖醋鳜鱼、黑椒小牛排、
卷、柠檬虾球、熏鲱鱼、意大利面包圈、挪威鱼子酱…
大桌子美味佳肴让公孙羽苦笑起来。
“如果不够,我可以再叫…”佳人似笑非笑的凝视着他,
“啊?”公孙羽吃了一小惊,连忙摆手道:“不,这样已经太多了!”
“是吗?”北宫灵雨向男人举起杯子,抿了一小口,然后嫣然笑说:“听霜儿说,你的饭量很大,至少相当于她们十个女孩子…”
公孙羽晕了一个,想起北宫灵霜那个小魔女,嘴角不由逸出一抹苦笑。
北宫灵雨
感地窥见男人嘴角的苦笑,于是温柔地轻声说:“霜儿给你添了很多麻烦吧?起不对,我替她给你道歉好吗?”
“没有。”公孙羽嘴角不由自主地
出一抹笑意,虽然让人头痛,但和那群小女孩在一起,真切地感知到她们天真纯朴的心灵,并不算很难过。
“为了谢谢你一直以来为我所做的牺牲,请吃这个…”北宫灵雨忽然用自己的筷子夹了一块鲜
的小牛排送到公孙羽的嘴边。
筷子恍若犹自带着佳人的淡淡馨香,让岩石男人的冷峻彻底消融,一抹淡淡红色竟然悄然爬上男人的麦色脸孔。
他害羞了?正羞涩胆怯中的北宫灵雨却因此而获得了勇气,小牛排终于勇敢地送进男人的嘴中。
公孙羽拘谨地咬住小牛排,然而那馨香却分外浓烈起来。
北宫灵雨收回银筷,竟然不自觉地送进自己粉
瓣中,
了几下才意识到不对劲,羞得“哎哟”一声丢下筷子站起来,转过头捂住羞得犹若红烛在燃烧般的脸,浑身竟然剧烈地颤抖起来。
暧昧,绝对的暧昧!
一股尴尬的意味浓浓地充溢着整个空间,让公孙羽坐立不安,差点就想拔腿逃之夭夭。然而当他即将付诸行动候时的,佳人的一声冷喝却让他僵住了。
“公孙羽,你究竟要逃到什么时候?”
面对佳人炙热的目光,虽然没有任何言语的表
,公孙羽却已经知道她对自己的情感绝非平常。难道,自己以前猜疑的一切都是错的吗?
公孙羽竟然生平第一次涌现一股胆怯的感触。
北宫灵雨
出的情愫没有让他感到惊喜,他宁愿守护一份相对平凡的爱情。如果选择了与身份几乎高不可攀的她在一起,那么将会面对什么?一切流言蜚语、冷嘲热讽将奔涌而来,吃软饭、小白脸、攀高枝…
作为一个骨子里透着傲气的男人,他无法面对自己成为任何女人的附庸。他有他的骄傲,这份自傲是从小培育出来的,已经茁壮成长为生命的一部分。
而且,他还将面对与关玉雪之间暧昧复杂的情感,甚至就连北宫灵霜那隐讳难明的目光都让他隐隐生出某种恐惧感觉!
“我,吃
了…”公孙羽发出呻
般的干渴呓语,随即快步启门而去,不留给女皇任何转圜的空间。
他还是逃了!
北宫灵雨怔怔地坐在椅子上,大颗晶莹的泪珠夺眶而出,顺着娇
白腻的脸颊缓缓滚了下来,落在地上摔成伤心的泪瓣。
“难道,我真的那么不堪,竟然让你没有一点动心吗?”素来矜持自傲的她,竟然生平第一次对自己的魅力生出疑心。
木木地端坐良久,北宫灵雨忽然斟满一杯红酒,仰起雪白的脖子一口饮下。长长地吁了口气后,她眼眸尽是
濛的雾气。
“难道就知道逃跑吗?死木头,你是懦夫,我恨死你了!一辈子都恨你,就恨你一个!”
忽然她的小嘴里吐出一串炙热的自言自语,随即又是大杯红酒下肚,酒量本就不宏的她已经几乎醉了,脸颊
漾着一团娇
无伦的火焰。涟涟泪水中,女人却莫名其妙地咯咯娇笑起来,随即又是大杯酒
咽下。
“我恨你,你想和那个什么白湘君好是吧?我…我才不会让你如意呢…死木头,就知道气我…呜呜…”
笑过之后,女人却又丢下酒杯伏在桌上哀婉凄楚地呜咽起来,酒后愁肠更添悲痛,加之丧父之痛犹未释怀,使得这一哭竟然
绵不绝。
良久之后,哭得累了的北宫灵雨挣扎着醉后慵懒的娇躯,歪斜着脚步勉强进入套间房中,钻进真丝被中。
“爸爸死木头他欺负我…”
在堕入睡梦前,女人却醉态可掬的娇憨地叫着,今晚最后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犹自挂在雪
的肌肤上,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哀
的光芒…
×××××
第二天,会议议程继续,主要由环太湖25市市长介绍各自城市的发展状况及经济特点、投资热点。但北宫灵雨却颇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就连会议间歇期间,朱向东给她引见几位苏浙经济界的前辈也只是强打精神应付了一下。
傍晚时分,大律师李国茂突然从东海匆匆赶来。李国茂是东海天成律师事务所的老板,与金鼎关系密切,其
正是金鼎集团法务部总经理王秀莉。
北宫灵雨放弃了企业家之间的聚餐,偕同公孙羽一起与李国茂在酒店餐厅要了一个包间。
晚餐之后三人一起回到酒店套房起居室,北宫灵雨见李国茂朝公孙羽瞄了一眼,连忙说:“李律师,你可以说事情了。”
公孙羽何等眼神,早就将李国茂神情收在眼底,当下便待起身。
“你坐着!”北宫灵雨寒着脸冷冷地盯着他。
公孙羽眉头一皱,突然从她眼中清楚地看到一抹正在扩大的伤痕,心头不由一震,情不自
地坐了下来。
北宫灵雨忽然伏将头伏到手臂上,片刻之后仰头自嘲地笑了一下:“李律师,请说。”
李国茂点了点头说:“北董,您父亲存在瑞士保险箱的几份文件我们已经取回来。初步判断,其中部分文件足以证明光明集团远洋航运公司涉嫌走私人口。不过,如果将文件披
出来,固然可以打击王家,但绝对不可能伤及根本。因为文件无法证明航运公司走私人口与光明集团总部,是其尤王恭铎有任何关联。候时到王恭铎可以将事情一推了之,牺牲航运公司来保全自己。”
“贩毒方面的证据呢?”北宫灵雨问“那些文件没有那方面的证据?”
李国茂摇了摇头:“至少在这个保险箱里的文件没有相关资料。”
“奇怪…”北宫灵雨喃喃说:“爸爸去世前曾经提起过几句,我问他,他却没有回答…”
李国茂苦笑说:“或许令尊为了保护您起见才没将事情透
给您。”
北宫灵雨深颦轻眉,良久说:“李律师,您说有这种可能没有:我爸爸掌握了王家涉嫌贩毒的确凿证据,正因如此,王恭铎才疯狂起来,狠下毒手!”
李国茂点头说:“可能
很大。王家远洋船队多年来一直从事走私活动,政府方面、海关方面都有他们内应,贩毒十分便捷。东海毒品多年来一直泛滥,源头却怎么也查不到,或许
源于此。”
北宫灵雨精神为之一振,问:“有没有这种可能,我们通过查毒品源头来找到王家船队贩毒的确凿证据?”
李国茂苦笑摇头说:“那样太危险了。东海洪帮被誉为华东黑道
源,政、商势力非同小可。军刀社是前车之鉴,我看没有任何人胆敢接这个案子。”
“警方呢?”北宫灵雨问“如果我们将事情透
给警方的话…”
李国茂仍然摇头:“单凭猜测,警方不可能立案,更何况王家在警界的渗透也非常厉害,成功
极小,而且会打草惊蛇。”
北宫灵雨默然,手指却紧紧地攥着沙发沿。
“可以将光明集团远洋船队贩运人口文件送给蓝蝶。”公孙羽忽然说。
北宫灵雨妙目灵光一闪,盯着他问:“你的意思是…”
公孙羽淡淡说:“以黑制黑,以毒攻毒。”
李国茂莫名其妙,问:“蓝蝶是谁?”
北宫灵雨解释说:“一个黑道上的朋友。”
李国茂恍然,拍腿说:“这个策略不错。以金鼎的名义出面,未免打草惊蛇。如果将文件送给洪帮的黑道对头,相应事情简单很多。而且一旦远洋船队被曝走私人口,媒体将对其倍加关注,毒品贩运也将大受影响。”
北宫灵雨也嫣然道:“一旦洪帮这条贩毒路线被截断,他们肯定会狗急跳墙,候时到就会
出马腿!”
公孙羽神色慎重地摇了摇头:“未必。”
北宫灵雨一怔:“那你说说?”
公孙羽说:“一般来说,毒贩子都会作两手准备。就算远洋船队是他们贩毒的主力工具,但陆路路线依然存在。阿国、金三角地区的毒品从陆路进入华夏,然后从华夏转销美
,这是一条国际毒品主通道。洪帮只要在陆路出口时截留下小部分,便足够供应华东地区毒品市场。”
北宫灵雨一怔:“你意思是远洋船队可能没有涉嫌贩毒?”
公孙羽摇头:“将毒品从南亚运输进华夏,再从华夏转口美
,如果操作得当也是一条相当便捷的道路。”
李国茂不解地问:“么什为他们不直接从陆路截留,而要动用远洋船队?”
“价格。”公孙羽淡淡答道。
北宫灵雨深深注目他一眼转头对李国茂说:“李律师如果认为他的意见很好的话,那么就按照那个方案做。蓝蝶的联系方式我会给你。”
李国茂点头说:“好的,我会照办。”
北宫灵雨冷笑说:“消息一旦传出,光明集团下属企业股票应该动
一阵子。最近光明集团在房地产投入巨资,在环太湖城市圈建设也准备全力以赴,如果我们择,应该大有斩获!”
李国茂说:“北董您准备启动瑞行那笔储备资金吗?”
北宫灵雨冷冷道:“如果有必要的话…”
李国茂点头说:“道知我了。”
又谈论一会细节后,李国茂起身微微鞠躬道:“既然事情已经谈完了,那我不打扰北董了。”
北宫灵雨连忙起身相送:“连累李律师从东海跑过来,真是起不对了!”
送走李国茂后,北宫灵雨却觑着公孙羽似笑非笑地说:“公孙羽,你好像瞒着我很多事情啊!”公孙羽默然以对。
北宫灵雨
近一步,暗香浮动中低声问:“你怎么对贩毒的事情那么清楚?”
公孙羽脸上一热,往后退了退:“我在西南猎鹰候时的,和他们打过很多交道,所以…”
北宫灵雨笑了:“你退什么退啊,我有那么可怕吗?”
公孙羽苦笑默然。
北宫灵雨嫣然说:“陪我去看看大海,样么怎?”
公孙羽诧异地问:“晚上黑漆漆的,能看什么?”
北宫灵雨不由失笑起来,伸指在他额头戳了一下:“你这个家伙真没半点趣情。谁说夜晚的大海没看头?微腥的海风轻轻地吹拂在我们身上,听波涛一
接一
地拍打岸礁,远处的航灯、渔船灯光点点,和天上闪烁的星星连接在一起,谁也分不开,隔不断…”
“今晚是阴天。”公孙羽打断她的遐想。
北宫灵雨彻底被这
木头雷倒,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盯着他问:“不管是阴天晴天,你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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