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魂灵附体
第四章魂灵附体
“真是天神保佑”克穆齐突然振作起来,他果断地对身后的将领说“传我的命令命令预备队开始反击我要把这些草寇打退回去输给他们,我丢不起人个这”
“是大王。”将军转身执行命令去了。
克穆齐得意洋洋地指着混乱的战场向身后的传令官说:“立即通告全军凡能割下敌将首级者,封千户,赏银千两再赐美女十名”
“是大王”传令兵兴奋地跑向正在jī战的军队。
很快,呼尔巴什族的预备队开始实施反击了。这支预备队本来是克穆齐留给自己逃命时用的,到想没还能用它来扭转败局。克穆齐为此沾沾自喜。
战场上的形势开始发生变化。
随着伊普雷的大旗在不断后撤,起义军的队伍里出现了混乱,他们的进攻不像原来那么犀利那么凶狠了。他们道知不他们的将军怎么了?是受伤了?还是死了?怎么将旗在摇摆,在后退,这种情况以前从没发生过。起义军的将士们突然无所是从了,他们
失了方向。
就在这时,他们遭到了敌人猛烈的反扑起义军开始陷入混乱本来唾手可得的胜利转瞬之间就这么失去了。
伊普雷的处境十分危险,他身受重伤,无法继续拼杀,也不能指挥军队。由于刚才冲得太猛,他率领的这支军队已经深陷敌阵。敌人看到他受伤,便乘人之危,拼命向他涌来涌来的敌人越来越多他的退路被彻底切断。
他身陷重围,
身无望。
昨天夜里,叶枫被那个自称奉命保护他的副都尉张铁生诓骗了。他傻乎乎地跟着这个骗子离开了战场,来到一个令他
骨悚然的地方。
这个张铁生确实是起义军里的副都尉,但他更是一个虔诚的白莲教徒。他通过别的教徒得到了来自总坛的命令,命令他想尽一切办法把一个叫叶枫的人带到白莲教的营地里来,当然是要活的。他们还告诉张铁生,这个叶枫就是和提督大人关系密切,自称是城守的那个人。张铁生得到命令之后一直想下手,苦于没会机有,因为这位叶城守经常跟提督大人在一起,而且身边总有人保卫。直到昨天夜里发生那场混战时,张铁生才等到了机会。他和其他十八名白莲教徒一起,在敌人的包围圈没有合拢之前,把叶枫骗离了战场。
当叶枫看到点着堆堆篝火的营地里的帐篷上印着白色莲花的图案时,就像见了鬼似的浑身颤抖起来。
“这是什么地方?”叶枫急忙回头问张都尉。
“你应该来的地方。”张都尉面无表情,那张脸活像一具僵尸。
叶枫吓得汗
直竖,不过他的头脑还算清醒,他调转马头想跑。
张铁生早有准备,一把抓住了叶枫的后背。
叶枫的马自顾自跑去出了,它的主人却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张铁生立即指挥手下人把叶枫捆来起了,还在他的嘴里
了一块
巾,头上蒙了一块黑布。
叶枫拼命挣扎,可是根本没有用,他身上的绳索捆得很结实。他的眼前一片矇眬,他被推搡着往前走,他透过黑布隐约看到一堆堆的篝火,还有篝火旁憧憧的鬼影,有的鬼影的头会突然伸到他面前看他,吓他一跳。叶枫知道他走进了白莲教的营地,这是一条不归路,他此时的心情反倒平静了。如今连性命都保不住了,增援狼关的事他连想都不愿想了。杀了圣母的事情叶枫不想抵赖。俗话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儿,他现在不求别的,只求速死,痛痛快快地死。
叶枫被张铁生和他的手下推进一顶大帐篷里。
帐篷里的光线昏暗,叶枫的头上又蒙着一块黑布,他几乎什么都看不见。
白莲教的人对他还算客气,给他搬来了椅子坐,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他们把叶枫的身体绑在了椅子上。这个椅子很沉,像是花梨木或楠木之类的硬木。这样一来,叶枫是绝对不可能逃走了。
叶枫觉得头上戴着一块黑布很难受,他拼命摇头,以表达自己的不满。
张铁生说:“城守大人。你只要不喊,不反抗,不逃跑。我可以给你取下头套和嘴里的
巾,这样你也许会舒服些。”
叶枫拼命点头,嘴里呜呜叫着,表示答应张铁生的要求。
张铁生摘下叶枫的头套,又从他的嘴里掏出了
巾。
叶枫晃了晃脑袋,他转过头看了看周围。这顶帐篷还不错,家具陈设都很高档,帐篷中间还点着炭炉,坐在里面得觉不冷。叶枫看到帐篷里除了张铁生和他的两个手下之外,在他身边还坐着一个戴黑头套的人。
叶枫狠狠瞪了一眼张铁生骂道:“你这个骗子你竟敢骗我”
张铁生笑了笑说:“我确实是起义军里的副都尉,我像尊敬我们提督大人一样尊敬您。我哪里敢骗您呢。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告诉您,我信奉白莲教。为了白莲教,为了白莲圣母,我宁愿献出自己的生命。虽然白莲圣母已经去了仙界,但我依然忠诚于圣母她老人家,我的赤胆忠心永远也不会变…”
叶枫一听到这些虔诚到几乎疯狂的白莲教徒说那些
麻的颂辞时就浑身起
皮疙瘩。他赶紧转移话题,他朝身边的那位戴黑头套的人努了一下嘴说:“他是谁?”
“他就是一直跟随您的那个人。”张铁生微笑着说。
叶枫知道是罗振玉,便对张铁生说:“你把他的头套摘下来,把他嘴里的
巾取出来,我想跟他说几句话。”
“这…恐怕不行。我如此善待你,是因为我听说您有可能是我们的圣夫。至于他…我没有理由善待他。”
“没有理由吗?好,我给你一个理由。”叶枫恶狠狠地瞪着张铁生说“你如果不照我说的去做,我马上咬舌自尽”
“这…”张铁生受到了无理的威胁,一个阶下囚居然敢威胁掌握他命运的人,这让他感到很恼火,可是他的脸上不敢
出恼怒的神情。他还是很顾忌叶枫的身份的,无论是城守的身份,还是白莲教圣夫的身份。
叶枫看准了张铁生的心理,他伸出舌头向张铁生亮了一下,继续威胁道:“其实很简单,只要使劲儿一咬,就一了百了啦。你们想拿我做什么文章都做不成啦。你们得到的只是一具僵硬的尸体。”叶枫以为白莲教肯定要给他开个审判大会,然后以极其残酷的手段弄死他,给伟大的圣母报仇。叶枫如果不想让他们如愿,自杀是唯一的手段。
张铁生不得不让步,他笑着说:“您又何必这么固执呢?万一您不是我们要找的圣夫,我们还会把您放回去的。”
叶枫当然不会心存这种奢望,只要白莲教中的主要人物一出现,他的凶手身份马上就能确定下来,到那时谁都救不了他。既然已经是死路一条,他还怕什么?他态度坚决地对张铁生说:“老子天生就是这个暴脾气,改不了啦。你必须照我说的去做。否则你得到的只能是一具尸体。”
张铁生软了下来。
“好,好,我让步,我尊重您的意见。”说完,他向站在他身后的手下使了一个眼色。那个手下就摘下了罗振玉的黑色头套,取出了他嘴里的
巾。
叶枫得寸进尺,对张铁生说:“我和人个这有话要说。请你和你的手下出去一下。”
“那可不行。您的要求太过分了。您别忘了,在没有确定您的身份之前,您是我的俘虏,您的命运掌握在我手里。我提醒您记住这一点。”
叶枫什么也没说,又伸出了他的舌头。
“您又想咬舌自尽吗?”张铁生惊讶地问道。
叶枫点点头,笑道:“我要让道知你。我的命运从来都在我的手里,不是你能够掌握的你如果不信,咱们可以试试。”
“不用试,不用试。”张铁生发现他面对的是一个不能以常理揣度的人,换句话说,就是一个疯子。他本来已经立了一大功,他可不想节外生枝,将大功变成大过。张铁生挽回面子似地说:“这可是最后一次,希望您不要再提出类似这样的无理要求,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叶枫面容和善地朝一脸懊恼的张铁生点了点头说:
“谢谢你,你可以出去了。”
张铁生狠狠地向他的手下挥了一下手,走去出了。他自我安慰道:“帐篷外面有几十个人呢。我不怕他会跑掉。哼这家伙是不要圣夫,瞧我怎么收拾他”
罗振玉一脸惊奇地望着叶枫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城守大人,咱们怎么会到这里来?”
叶枫叹了口气说:“没什么。我在那个山
里杀了白莲圣母,他们找我报仇来了。”
“啊?白莲圣母是你杀的?”罗振玉有些不敢相信。
“是的。是我杀的。”叶枫平静地点了点头。
“你怎么敢杀她?”
“人
急了,什么不敢?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她
你了?她是怎么
你的?她是不是
你上
了?”罗振玉音声的里有些**的味道。
“我都快死了。你还有心思打听这些事儿。”
罗振玉听叶枫的语气凄凉,心里也难过起来,他的眼神也变得忧郁了。
“他们真的要杀你吗?”罗振玉的腔调很悲伤,眼泪也不由自主地
了下来。
“是的。杀人偿命嘛。他们怎么会放过我呢?”
“那他们也要杀我了。我的命怎么这么惨啊?”罗振玉放声大哭。
叶枫很不高兴,他本来以为罗振玉是在替他悲伤,替他流泪,现在看来不是。
等罗振玉哭了儿会一,叶枫说:“他们不一定会杀你。这件事情跟你无关。待会儿,他们审问我候时的,我会尽量撇清和你的关系。这样你就能得到自由。”
“那就谢谢城守大人了。”罗振玉止住了哭泣。
“不用谢,你只要替我做一件事情就行了。”
“什么事?”
“你如果能回去,见到伊普雷或是柳明秀大人,你一定要跟他们说,我是在突围候时的战死的,是死在
军之中了。那个杀死圣母的叶枫虽然也叫叶枫但不是我。人个这只是与我同名,除此之外和我一点儿关系也没有。记住了吗?”
“你么什为要我撤谎呢?”
“我不是要你撒谎,我是要你保护我的名誉。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
,或重于雾山。我不怕死,但我怕死得不明不白,更怕死后遭人
笑,遭人唾骂。”叶枫说到这里候时的眼眶
润了,以现在的处境来判断,他死后遭人
笑的可能
很大。
“可这不是撒谎又是什么呢?”罗振玉的脑子有点生锈,他不能领会叶枫话中深奥的哲理。
叶枫懒得再跟他解释他的人生哲学,他眼睛一瞪,威胁道:“你要是不照我说的去做,你要是把今天发生的事说出去,我就是变成鬼也要
着你。你每天睡觉时我就站在你身边看着你。当夜深人静候时的,我就用我冰凉的没有一丝肌
的手指掐住你的脖子。你放心,我不会掐死你,掐得你只剩下一口气时我就会松开,留着下次再掐…我还要用这种方法对待你的老婆、孩子,还有你的孙子,我要搞得你们全家
犬不宁。”
“太可怕了。城守大人,请不要再说了,我全都答应你还不行吗。”
叶枫点点头说:“这还差不多。”
叶枫刚刚把他的遗嘱
待完,就听见帐篷外面人声嘈杂,好像来了不少人。这些人好像还在互相拌嘴,声音忽高忽低,忽大忽小,仿佛在争辩着什么,情绪显得十分jī动。
叶枫心想:他们应该jī动。抓住了杀害白莲圣母的凶手,他们能不jī动吗?
过了好儿会一,还是没有人进来。可是帐篷外面的人越聚越多,声音也越来越大,叽哩呱啦的就像蛤蟆跳坑。叶枫虽然不耐烦,不想听,可他的手脚都捆在了椅子上,动弹不得,只能听着。
又过了儿会一,外面音声的突然安静下来,紧接着,帐篷的帘子挑起来了,一个身材高大,长着一头红发的外族人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他的眼睛蓝汪汪的,鼻子很长,嘴巴很大,鼻头弯曲像个钩子。最有特点的是他的脖颈,又细又长,没有
,皮包着一条骨头,就像一只衰老的掉光了
的鹅的脖子。读者对人个这应该还有印象,他就是白莲教的大祭司图图塔,是白莲教除圣母之外的三巨头之首。
在图图塔身后跟进来两个穿白色衣服的彪形大汉,图图塔用手一指坐在叶枫身边的罗振玉。那两个彪形大汉便把罗振玉连人带椅子搬去出了。罗振玉想挣扎,可是没有用,他被捆得结结实实。
叶枫本来想再叮嘱罗振玉几句,提醒他别忘了自己的遗嘱,可话到嘴边,又缩了回来。因为他看到了站在阴影里的大祭司图图塔。由于帐篷里的光线昏暗,只有帐篷中央的炭炉里发出一些淡青色的光,图图塔的形象显得十分可怕,就像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似的。
图图塔走到叶枫面前,伸出像
爪子似的手,捏住叶枫的下巴左右看了看。他的眼神原本就很阴郁,当他看清叶枫的面容之后变得越发的阴郁了。
图图塔的蓝眼睛就像一个无底的深渊,让人看一眼就感到头晕目眩。与图图塔对视是需要勇气的,叶枫正鼓起勇气这么做。他睁着眼睛怒视图图塔,摆出一副绝不妥协的战斗姿态。
图图塔神情木然,他松开了叶枫的下巴,向后退了一步,然后恭恭敬敬地向叶枫行了一礼。
叶枫知道他么什为行礼,即使杀了圣母,也改变不了他是白莲教圣夫的事实。他一这到想件事就觉得恶心,难受。他心里越发气闷了,他朝图图塔冷冷地说:
“圣母反正已经死了。你们要杀就杀赶紧下手,不必这么假惺惺的。”
“圣母死了?”图图塔摇着一
枯瘦的食指说“不,不,不,不,不,圣母没有死。”
他说的星月帝国的语言有一种奇怪的腔调,这种腔调
森缥缈,让人觉得仿佛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在说话。
图图塔的话把叶枫搞糊涂了,他反问道:“圣母难道没有死吗?”他明明记得他用蜡烛台把圣母打死了,怎么会没有死呢?叶枫心想:不管圣母死还是没死,反正他叶枫都是要死的他宁可去死,也不当这个老妖婆子的丈夫。
“您想念她了吗?”图图塔温柔地说,连他那双蓝眼睛也变得温柔了,这种温柔让叶枫感到头皮发麻,手脚冰凉。
图图塔继续温柔地说:“我让她老人家来看看您好吗?她一定也想念您了。”
叶枫咬着牙点了点头,他倒要看看这个被他亲手打死的圣母怎么复活。
图图塔向后退了一步,盘腿坐在地上,两眼微闭,进入冥想状态。过了儿会一,他那又瘦又长的胳膊突然举来起了,浑身颤抖不己,就像鬼魂正在进入他的身体。
“又来这一套。”叶枫撇了撇嘴。
这时,令叶枫万万到想没的事情发生了,图图塔突然睁开眼睛望着叶枫,开口说话:
“小乖宝贝儿,你往哪里跑啊?为以你你能跑得出我的手掌心吗?”
图图塔说话的声调竟然和圣母一模一样,而且他说的第一句话竟然就是圣母在
房里对叶枫说的第一句话。
这怎么可能?
“我会给你荣华富贵的。你只要依了我,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图图塔说完这句话时,慢慢站来起了,向叶枫走过来,他走路的姿式竟然都和圣母一样。还有这第二句话,也是圣母在
房里亲口对叶枫说过的。那一晚上的情景对叶枫刺jī太大,印象太深刻了,他绝对不会记错。难道真是圣母的魂灵附体了?她找我报仇来了?叶枫的心紧紧地揪来起了。
图图塔走到叶枫跟前,慢慢蹲了下来,温柔地摩挲着叶枫的脸颊,叹口气说:“你还记得我在那天晚上跟你说的这两句话吗?”
叶枫已经吓傻了,他现在完全相信站在他面前的就是圣母的魂灵了。他的脑筋已经停止转动,就像钟摆的发条突然被异物卡住了一样。他本能地答应道:“是的。我记的。”
“圣母”突然声
俱厉地说:“那你么什为还要用蜡烛台打我的头?你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叶枫颤抖着说:“对,对,起不对,我不是故意的。请你原谅我”
“圣母”音声的又突然变得温柔了,她轻轻拍了拍叶枫的脸颊说:“唉,现在还提这些有什么用呢?即使你做了起不对我的事,我也不会怪你的。我喜欢你。你道知不我有多么喜欢你。”她用袖子轻轻抹了抹叶枫额头上的汗,温柔地说“瞧瞧,瞧瞧,哎哟。
了这么多汗。别害怕,我的小乖乖,你要只答应继续当我的丈夫,我就饶恕你。”
叶枫一把推开鬼魂的手,强自镇定地说:“不,…绝不”
“难道你不爱我吗?你就不能答应当我的丈夫吗?”
图图塔那双蓝汪汪的眼睛里凶光毕
,那凶光叶枫也是在圣母的眼睛里看见过的,那是一种
毒的凶光。
叶枫快要疯了。他的第一任老婆爱他爱得发了狂,即使变成鬼魂还是疯狂地爱着他,这可真让他受不了。
叶枫已经吓得晕头转向,冷汗直
,不过他的头脑里还保存着一丝丝理智,他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说:“不行。我有心爱的人了我就是死也不当你的丈夫”
他已经快虚
了,他是拼着最后的力气说出这句话的。
“那你就去死吧你这个可恶的家伙”
圣母借着图图塔那只枯瘦如柴的手掐住了叶枫的脖子。她的手指摸到叶枫的脖子稍一用力,叶枫就感到头一阵晕沉,他道知不是自己受到了惊吓还是确实被这个半人半鬼的家伙掐的。他觉得自己快要失去意识了,在他晕过去之前,他的头脑里闪过这样一连串念头:
“我快要死了。要是死了,到了地狱里,还被圣母
着做他的丈夫怎么办?我都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办法逃脱她的魔爪呢?再死一次吗?都成了鬼魂儿,还能再死一次吗?要是还能再死一次,那我宁可再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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