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全)
我闻声掉转马头,见一仆人打扮的中年人垂手而立,神态毕恭毕敬。
那人见我们止步,上前两步大喜道:“老爷、夫人请留步,我家主人有请两位到天然居一聚。”见我沉
不语,又补充道“我家主人再三叮嘱,务必要请到二位大驾,还望二位赏光。”
如此盛情,岂容推
?我与南宫倩相视苦笑,唯有点头答应下来。
天然居是兰州最负盛名的酒楼,情调高雅、装潢秀丽,一见便知非是一般平民的消费之所。
我与南宫倩兀一踏入酒楼,立时引起了全场的目光,楼中之人非富即贵,衣衫光鲜华丽,就是带领我们进楼的仆人,看上去恐怕都要比我们富态几分,但他们所关注的却不是我与南宫倩的服装,而是南宫倩光芒四
的无穷魅力。
她确是美
绝伦。
南宫倩举步轻盈,穿戴虽然简约,却是身材窈窕,
出无限风情,若非俏脸微寒,使人望而怯步,恐怕早有好事者上前挑拨生事了,即便如此,四周传来的各
目光还是让她大感不消。
从前,我人个一候时的,可以装出卑微的、谦恭的样子,如今却不能,因为我是南宫倩的男人,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我不允许任何人冒犯她,眼神也不行。
街上百姓们可以欣赏她,但绝对不容眼前这些酒客肆意亵渎。
有若实质的气势骤然从我身上蔓延开来。
我依然与她谈笑风声,感受到我的变化,南宫倩的美目之中
出万般柔情。
正当酒客“
餐”南宫倩的绝
之时,我不经意地环伺了一周酒楼,人个每都泛起一丝怪异之极的感觉,人个每都觉得我的目光是针对自己而发,仿佛要被看穿一般,感受到一种莫名的
迫。
众人俱是浑身一震,纷纷收回自己贪婪、
亵的目光,再不敢直视南宫倩。
直觉告诉我,他们人个每都是深藏不
的武林高手,虽然极力掩饰自己的武功,仍然被我看出些许端倪。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如此掩饰意
何为?
不过不管他们是谁都与我无关,我也不去想它,免得徒增烦恼。
我虽然依旧是那个皮肤蜡黄的丑汉,此刻却显出一种雄伟如山、不可一世的英雄气概。
在场酒客亦是惊疑不定,我的出现,很有可能是他们这次任务的最大变数。
他们微一转念,方才使自己极为难受的感觉却已不翼而飞,恍若梦中一般,再次抬眼,仅能看到我与南宫倩走上楼时的背影,纷纷向身旁友人求证,竟和自己一般想法,均是暗呼奇怪。
南宫倩笑
地传音过来道:“丰哥,原来你这么霸道哩!”
我为之莞尔,笑而不语。
二楼均是雅间,两旁墙壁所贴诗词均是出自名家手笔,设计颇为雅致,别具匠心。
在仆人的带领下,我们行至一扇门前,仆人轻轻推开房门恭敬地道:“老爷、夫人请。”
房内布局陈设,莫不极其考究,字画陈列,书香袭人,显示出其间主人的超然身份。
微风徐徐,从窗外缓缓吹入。
窗口所对,正是我与南宫倩方才所行官道,隔窗望去,下面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一位白须老者正在全神贯注地书写一副字画,我与南宫倩不
打扰,缓步上前观看。
字画已近尾声,画中明月当空,繁星点点,下面一横江水气势磅礴,俨然活了一般,川
不息,滔滔不绝。笔法细腻不失苍劲,气韵生动雄浑,将深夜大江与星空一静一动表现得淋漓尽致。
最后老者大笔一挥,书下两行狂草:“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
。”
我与南宫倩俱是看得目驰神眩,对这莫名老者肃然起敬。
书画我不懂,但画中惟妙惟肖的气氛渲染与字中卓然不群的雄阔气势,的确是我前所未见。
我与南宫倩紧紧盯住老者的笔,等待他最后将自己大名书上落款,看看这非凡老者究竟是何许人也。
哪知老者却无署名之意,反而撂下
笔,抬头道:“贵客临门,恕老朽有失远
!”
两道神光直入我的双目,我顿时泛起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透过老者的双目,尽是虚无缥缈的虚空,虽然
气内敛,自有一股慑人的气势与威严,除此之外,还隐约
出一股浩然正气。
郭成风身上虽然也
出浩然正气,与此老者一比,简直是萤火与浩月之别。
直觉告诉我,这位老者纵然不是佛门中人,也与之有着极为深厚的渊源,不仅佛法修为极高,武功亦臻化境,恐怕不在我所见过的任何一位高手之下,我心中暗凛,武林中从未听说有一位精通佛法兼功力深厚的前辈高人,对他的身份更是好奇不已。
我微微一笑,道:“大师前辈高人,倒是晚辈失礼了!”
老者听我称之为大师,
出赞赏的神色,却不请我们坐下,反而问道:“你看我这画,是不是少了点什么?”我当然不会白到回答少“署名”老者既然如是问,必然有所指。
南宫倩若有所悟,细细打量,重新琢磨画中之意,她只觉得这画无论景物、笔力,均无可挑剔,堪称极品,哪来的什么不足?可经过老者一说,又隐隐觉得有些不妥,但又说不出怪在哪里。
我哑然失笑道:“无风怎能起
?题诗既为狂草,画中必然也是暴风骤雨。”
老者哈哈大笑,似是
畅之极,提起笔来,又是寥寥添加数笔,画中立刻变成另外一番光景,星已经渺茫,月被乌云遮住大半,暴雨狂风,星空大江依旧,其间意境却是天壤之别
南宫倩亦恍然大悟,向我投来敬佩的目光。
老者这才请我们落坐,吩咐下人备好上等酒菜,然后道:“老姓石名楚,请教高士尊姓大名。”
我不想老者对自己如此看重,老脸一红道:“不敢当,晚辈赵三,这是拙荆兰倩。”
我若道出她的真实姓氏,必然会有麻烦接踵而至,故将她的名字略做改动,她亦丝毫不以为意。
虽然我与南宫倩尚未正式完婚,却早有夫
之实,南宫倩红着脸冲老者甜甜一笑,娇羞无限,首次听闻我称之为“拙荆”虽然她心中早已默认,仍不免有些难为情。
石楚虽然高我们不止一辈,却不拘小结,哈哈大笑道:“郎才女貌!好!好!果然是天作之合!”
南宫倩早已羞得满脸通红,哪敢说话,我微微一笑道:“不知石老前辈请我们到此究竟有何贵干?”
石楚手捻胡须,不住点头道:“我见尊夫人所戴首饰均非凡品,二位定然高人雅士,本
结
一番。哪知道二位才德品貌均在老夫预期之上,哈哈,当浮一大白!”
我不由心中一动,想起南宫倩身上穿戴的几件饰物。木簪、木坠、木镯、木耳环、木戒指,清一
的木制品,雕工精细、
调雅致、浑然天成,乃叶百合为南宫倩亲自挑选之物。
只是这套首饰虽然精美,但终究木制,又岂怎能与金银首饰价值相比?
纵然是奇大师亲手制作,由于耐久限制,百十年后亦将灰飞湮灭,不过一撮黄土而已。
石楚仙风道骨,文艺不俗,莫非此中另有玄机?
我待要发问,脚步声音突起,极有节奏、沉稳有力,足音行到门口嘎然而止。
门尚未打开,
朗的雄浑的笑声已至:“石老您安好,数年未见,权儿给您请安来了。咦?竟然还有客在?”
我与南宫倩闻声抬头,视线刚好与从门外闪出的三人对个正着。
我脑际轰然一震,眼前那道曾经无比熟悉的丰腴倩影亦逐渐扑朔
离起来。
男子一袭青衣长衫,头文士髻,虽然温文尔雅,眉宇之间却带着与生俱来的霸气,
系长剑,使人不敢
视。
他两旁各有一名女子卓然而立,身姿曼妙、雅淡秀逸,虽然都是千里挑一的大美女,但与南宫倩比起来仍要略逊半畴。三人并肩而立,倒也般配。
其中之一,正是我的前
菀玟柔。
一股淡淡的忧伤从心底油然而生,凄凉之意依旧,却再无从前那般撕心裂肺的痛楚。
从前我俩俱是年少轻狂,十年之前,我虽然满腔爱意,她却**已逝去,我并非她心目中最佳的对象,她离我而去,我也怪不得她,而我那个十年未曾解开的死结已被南宫倩完全化去,感受着南宫倩的浓浓爱意,连那短暂的痛楚都消散得无影无踪,此刻我心中除了南宫倩,再无其它
眨眼工夫我已恢复平静,旁人均未瞧出破绽。
菀玟柔始见于我,双目中亦
出复杂的神色,然而很快便恢复平静,装作浑然无事一般。
而那男子带着诧异的、欣赏的、赞美的目光极为大胆地直视南宫倩,极为惊诧于她的脱俗的美丽。
这极为不礼貌的事情,在他看来却成了家常便饭一般,而对我这个小人物,他更是看都不看一眼。
他的无礼让我忽感一阵厌恶,开始在我心中留下的不错印象立时一扫而空。
他身旁的二女一见南宫倩顿生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又见自己相公对她
出如此痴
的表情,心里极不是滋味,虽然目光中包含了浓浓的醋意加上些许嫉妒,外表却不表
出来,仍然摆出一副贤淑模样。
我刚要发作,老者石楚突然干咳一声,打破僵局道:“十七公子,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来!我给你引见一下,这两位是老夫新结
的小友,赵三与他的
子兰倩。”
然后转身冲我们道:“这位是十七公子,老夫故人之子。”
石楚虽然有意帮我,但似对十七公子十分恭敬,再者,他对十七公子的姓氏家族并未明言,可见其身份地位十分尊崇,以石楚的才学亦不敢轻易得罪,菀玟柔究竟嫁给了一个什么人?
菀玟柔娇躯一震,
出不容置信的表情。
十七公子乍听我乃南宫倩的丈夫,两道寒光立时从双瞳中爆
而至,打量着我这只在他眼中暴殄天物的癞蛤蟆,神情倨傲,目空一切,好象把一切都不放在眼里。
我不卑不亢地抬头与他对视,右手顺便牵过南宫倩的柔胰轻轻抚摸,表示我们的恩爱。
南宫倩颜展一笑,看都没看十七公子一眼,只是含情脉脉地看着我,感受着我大手的温情。
十七公子双目似要
出火来,他不允许谁拥有比他更漂亮的
子,更不允许谁敢忽略他的存在,他一向都是高高在上的,可这两个
忌竟然同时被我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貌不惊人的凡人全然打破,怎能不叫他大为光火?
气氛陷入极其尴尬的境地。
不动声
、不卑不亢的我,安然握住南宫倩的手。
眼中除了我再无旁人的南宫倩,只给我人个一微笑。
十七公子已经怒火中烧,以及他身旁陷入嫉妒、复杂感情当中的二女。
老者石楚面不改
,好象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微微一笑道:“公子为何不介绍一下身旁的两位佳丽,公子好眼光啊,真是个个人比花娇,气质非凡!”然后肃然道“十七公子,赵老弟他们可是我的客人。”
十七公子似乎对石楚颇为忌惮,立刻冷静下来,换做另外一副笑脸,先冲我道:“方才多有无礼之处,还望赵兄莫怪,一会朱某自当罚酒三杯。”然后介绍道“这是我的两位爱
,绿杉的叫方芷,黄衫的叫菀玟柔。”
他与石楚二人好象互相忌惮,关系更加令人琢磨不透。
南宫倩乍听菀玟柔之名,浑身一震,仔细打量了她一遍,刚好和她目光相触,旋又想到我刚才握住她玉手的亲密举动,不由心中一甜,被我握住的小手反过来与我的大手紧紧想握。
菀玟柔将一切看在眼里,口中却有股说不出的苦涩之意。
十七公子方才看似道歉,实则暗有所指,朱姓乃皇家大姓,纵然不是皇亲国戚亦离此不远。
我暗忖这十七公子城府极深,恐怕不会轻易善罢甘休,淡淡一笑算做回礼。
石楚见酒菜差不多已经摆满,正处犹豫之间,若留我们共进晚餐,怕情况愈演愈烈难以收拾;若遣走任何一方,都于情理不合,有失礼仪,于是陷入两难境地。
十七公子哈哈一笑道:“酒菜既已备齐,石老还不请我们快快入席?我还要向赵兄罚酒赔礼呢!”
老者石楚只得勉强答应下来,心里却替我捏了把冷汗,因为这姓朱的十七公子,的确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人物,而且素来以心狠手辣著称。
酒桌之上,十七公子果然先自饮三杯,之后便不再言语,众人均是沉默不已,不知如何开口。
绿衫美女方芷的目光扫过南宫倩的俏脸,微微顿了一下,妒意大起,冲十七公子道:“相公,你看那位妹妹的首饰很别致哩!奴家从未见过如此精美的饰物,要是奴家也有一套该有多好!”十七公子得意地大笑道:“无妨!赵兄,敢问尊夫人的饰品是从何处购得?能否见告?”
居然又扯回首饰了!
能从齐大师手中扣出来的东西,定然是独一无二之物,我如实道:“实不相瞒,此物乃友人所赠,恐怕天下间便只此一套,非是民间流通之物。”
“哦?”十七公子道“那要多少银两,赵兄才肯卖于朱某?”
南宫倩对这套饰物一直寸不离身,甚是喜爱,我几乎不加思索地道:“不卖。”
十七公子面色一变,双目
出两道凌厉凶狠的凶光,看了一眼石楚,终于
下火气,伸手掏出一厚厚叠银票,冷冷道:“这里是一百万两银票,不知赵兄肯否割爱?”
一百万两可以做很多事情。
一百万两可以买到当朝正四品的官位。
一百万两可以供一家人买田置地,舒舒服服地挥霍好几辈子。
一百万两几乎可以无所不能。
可它却买不来南宫倩的倾城一笑,更买不来爱情,所以我的回答坚硬如铁:“不卖!”
方芷见我如此固执,又对那副首饰实情有独钟,不犹恃宠而骄,一脸愠
叱道:“大胆,你可知他是谁?竟敢如此无礼!给你脸还不要了?”
此举无疑是火上浇油,十七公子终于抛开一切顾忌,一把揽过方芷的娇躯,张狂一笑,凶光四
道:“识相的快把首饰
出来,别不识抬举!免得惹上杀身之祸!”
我哈哈大笑,长身而起,对石楚拱手道:“多谢前辈盛情款待,赵某告辞!”
南宫倩亦随我而起,冷然跟在后面向门口度去。
十七公子见我丝毫未把他放在眼里,冷笑两声,双眸杀机骤闪,喝道:“来人!把这两个刁民给我拿下!”接着,楼下传来一阵嘈杂,杂乱地脚步声迅速向房门靠近。
石楚张口
喊,迟疑片刻终于没有发出声来,颓然坐下,不住摇头。
若非他将我与南宫倩请入天然居,边不会惹上这偌大的麻烦,不
暗暗自责起来。
我开门之际,楼梯内已经挤满了气势汹汹、手执刀剑的武者,想必都是由侍卫化装而来。
我泰然举步向前,仿佛前面正对着的是平坦大路一般。
下一刻“没落”依旧在我
间轻轻摇摆,我从门口安然走到楼梯,没有喊叫、没有惨呼
我与南宫倩浑若无事般走下楼来,仿佛一切停止了,仅有我们两人在动。
楼下的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毫发无伤的我们,我们是那样的从容,那样的写意。
那群凶神恶煞般的人群明明蜂拥上楼,怎么突然蒸发了一样全然没有声息了呢?
南宫倩美目之中
出一丝不可察觉的讶异,虽然道知她我武功非常高明,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我居然高明到如斯境界!她甚至看不清我的动作,那群人连反抗的力气有没都就被我点中了**道。
我的动作是那样的自然,行云
水一般
可那看似不经意地一挥转眼间变成了凌厉凛冽的杀招!
她芳心暗动,为我的强大而感到骄傲。
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男人比别人强大?
更令她琢磨不透的是,我竟然没有用真气!
她实在很难想象,仅靠普通的“力”就能发挥出如此大的意想不到的效果?
我们楼梯刚下到一半,身后骤然袭来一道刚猛的气劲。
我有如身后长眼一般,一把揽起南宫倩,飘然向楼下跃去,接着轰然一声巨响,木屑飞溅,尘土飞扬,整座楼梯竟然坍塌下来。
我“啪嗒”一声安然落地,凌空动作毫无花巧,轻轻放开南宫倩,回头朝身后望去。
楼下本应该
成一团,可人个每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自顾饮酒闲谈。上楼之时他们俱被我的气势所震慑,此刻一见我三
不如的轻功,又
出轻蔑的神色,以为我只是一只纸老虎。
而令他们无法释然的是,方才杀气重重的数十武者怎么转眼间气息全无?莫非楼上另有高手?
在场众人唯有南宫倩一人心中清楚,我方才那凌空一跃,根本没有提气的迹象,只是依靠身体本来的肌
力量施展出来,如果说方才我挥洒如意的点**手法使她颇为惊讶,此刻不用真气辅助而施展的轻功给她带来的便是无法言喻的震撼!
十七公子青锋在手,飘然从二楼落下,石楚与两女手扶栏杆,将楼下人物尽收眼底。十七公子的脾气他们再清楚不过,而且素喜我行我素,仗着自己武功高强,恃强凌弱,一旦决定亲自出手,便不容外人干预。
石楚却是心急如焚,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十七公子。
他虽然没有亲眼见到我是如何将那些武者瞬间击倒,单从我可以完全瞒过他苦修多年的“慧眼神光”将这一点看,就足以骇人听闻了,须知“慧眼神光”乃佛门相人不传奇功,几十年来从未出过差错。南宫倩虽然将真气收敛起来,亦无法逃出他的法眼,而我,竟然能在他眼皮底下瞒天过海。
石楚愈发觉得我人个这只能用“深不可测”四字来形容。
十七公子不是傻子,他当然能从布满整个过道昏
不醒的手下们身上看出我的强悍。
尽管如此,他仍然对自己的实力深信不疑,我落地时显
的三
轻功更加使他坚定了自己的猜测。从刚才他发出凛冽剑气的强度看,他的确有娇纵的本钱。只可惜,他的对手是我。
南宫倩识趣地退后几步,目不转睛地期待着我与十七公子的比试。
此刻,没有什么比我神鬼莫测的神奇武功更能使她感到好奇
十七公子双目闪烁兴奋而暴戾的光芒,大喝一声举剑向我刺来,寒光骤闪,剑风已至。
浓浓的杀气从剑尖四溢出来,剑已刺向我的咽喉。
剑至,我退。剑尖始终保持离我咽喉寸许距离,他只消轻轻一递,便可结果我的性命。可这咫尺可见的距离偏偏像虚空般遥不可及,永远都无法到达彼岸。
我自始至终从容不迫,等十七公子这一剑招式已尽,旧力已逝,新力未剩之时,兀地探出右手。
十七公子只觉眼前一花,变魔术般突然凭空出现两
手指,夹住自己的剑锋,不由面色大变,但又丝毫未感到气劲,仍不死心,撤剑又攻,结果竟与方才相同,剑锋再一次被我夹住。
十七公子连攻七剑,剑锋却被我夹住了七次,这时方知道自己武功修为与我相差太远,惊得他冷汗直
,虚晃一招,急急向后退去
正在此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距离十七公子最近的一桌,本来坐着两个胖乎乎的商贾谈笑风生,他们看似迟钝的身体突然动来起了,各从桌下变出一柄长剑,闪电般向十七公子掠去。
还有一桌本已喝得脸红脖子
的三个晕晕糊糊的人轻年,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从袖口
出三把闪烁蓝光的淬毒匕首,目标依然是十七公子。
楼上石楚以及两女再要出手相助,为时已晚。
十七公子本已处于被动地位,根本无从招架,如今虽然三面受敌,危险至极。
一左一右又突然出现一黑一白两个身影,轻功匪夷所思,两人一刀一剑,左右开工,瞬间便接下了假扮酒客的杀手的招式,只见两人招法玄妙莫测,虽然以寡敌众,仍然稳占上风,杀手武功本就不低,可竟无一人是他们的三合之将。
两人各出三招,五名杀手均已倒地不起!然后哈哈大笑,趁众人发愣之际,齐齐冲我努了一下嘴。
他们出招之时,我就已经认出他们的身份,因为他们所用的招数,正是我与醉剑传授步常莱的三招剑法以及刀法,从身材看,他们必是土三与果子无疑!虽然他们在相貌上有很大差异,但作为和奇大师有密切关系的人,一切就显得合理化了,我只是不明白他们为何会在此时出现。
既然他们出手帮助十七公子,就必然有他们的道理,此地非是讲话之所,等事情过后再细细问明。
然而一切并没有结束,离十七公子不远处有一个楚楚可怜的卖花女子,一把银针突然从她掌中暴洒出来,银光点点,隐约泛起蓝光,亦是淬有剧毒,石楚
然变
,
口道:“暴雨梨花针!”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究竟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我一来摸不清土三与果子为何助他,二来亦不想菀玟柔变成寡妇,所以我只有出手。
没落终于出手,准确地砸到十七公子肩膀之上“嘭”地一声被我击昏在地,那朝他索命而去暴雨梨花针却是安然躲过。
由于暴雨梨花针速度委实太快,我几乎与发针女子同时出手,我若打得轻了,十七公子倒地势头太慢,恐怕仍难逃杀身之祸,所以我这一刀虽然未出真气,力道却是异常的大,加上“没落”本就极重,十七公子才被击昏过去。
由于“没落”没有刀锋,十七公子只是皮
之伤,最多昏
的时间久一点,并无大碍。
杀手见势不妙,分散开来从四面窗户逃遁而走,我与南宫倩、土三、果子四人均没有动手,谁又拦得住他们。只见他们混入街上人群,转眼即没入人群消失不见了。
这时,菀玟柔以及方芷才飘身落下,搀扶起昏
不醒的十七公子,急忙走出天然居。
菀玟柔不经意地瞥了我一眼,复杂的神色从她美目中一闪即逝,方芷看我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古怪。
土三与果子亦随他们而去,临走之时土三传音过来道:“疯哥,晚上来驿馆找我们。”
天然居此刻已经人去楼空,石楚走到我们面前道:“赵老弟好功夫!你们还是速速离开此地吧,晚了恐怕夜长梦多,虽然老弟身手高明,终敌不过十七公子权高势大,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以后如若得空,记得再来天然居与老夫把酒畅谈。”
我虽然不愿招惹是非,可土三又要我晚上找他,见石楚一片好心,不知该如何回答。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人马之声大作,
飞狗跳,仿佛整个兰州城都陷入慌乱之中。
石楚叫住从门口进来的一个小二,道:“小四,外面怎么回事?”
小四道:“回老爷,俯衙张贴告示,封城七
,说是缉拿叛
,现在外面尽是官兵。”
石楚叹息一声道:“赵老弟,如今兰州城已然封城,十七公子睚眦必报,定然会借机找你寻仇,你不妨就在我的天然居住下,老夫或许可以帮你躲过此劫”
***
原来石楚就是这天然居的大老板,给我与南宫倩安排好住处后,便谴人修整遭到破坏的建筑设施。
晚间,石楚再次邀我们聚餐。
石楚似乎为此事对我们颇感歉意,自己始终无法释怀,我见他愁云满布,闷闷不语,转移话题道:“前辈,不知拙荆这副首饰究竟有何特别之处,能得您如此赏识。”
石楚道:“赵老弟,老夫既已称呼你为兄弟,就不再拿你当外人看待,怎地你还如此见外?”
我老脸一红,叫了一声石大哥。
石楚面色好转道:“请问赵老弟这套首饰究竟从何而来?”
我笑道:“实不相瞒,此乃奇大师所赠,估计是他自己做的小玩意吧。”
石楚亦
出惊异的神色,喜道:“老夫仰慕奇大师已久,只是一直无缘得见!到想没老弟你竟然是他的朋友,哈哈,老夫多年的心愿终于可以实现了。”得知这个消息,石楚抑郁心情亦开明不少。
笑罢,他语出惊人道:“若非老夫没有看错,这套首饰恐怕出自鲁班之手!乃鲁班为他的
子云氏亲手制作而成,也是他生平唯一制作的一套首饰。此木亦非凡木,千年不朽!”
“削竹木以为鹊,成而飞之,三
不下”的鲁班!天下巧匠之祖的鲁班!
南宫倩更是“啊”地一声惊呼出来,这个消息委实太过惊人。
我与南宫倩震惊之余,亦为奇大师的慷慨而感动非常。如果真如石楚所言,这套首饰确是无价之宝。
酒过三旬,我们相谈甚
,我向石楚问起十七公子的家世。
石楚沉
半晌终于道:“他乃太祖的十七子,当今的十七王爷,宁献王,朱权。”
他既是王爷,石楚又是何人?
若说权势通天的千金之身躯,竟对一个普通老板如此恭敬,打死我也不信。
我与南宫倩的疑虑全都写在脸上,石楚怎能不知?又见我与奇大师颇有渊源,犹豫了片刻道:“老夫梵琦,字楚石(1)。”
我与南宫倩又俱是一震!
天!我们在这一个时辰内所受的惊吓恐怕比子辈这加起来都要多。
见他如此坦诚、如实相告,我与南宫倩又怎好隐瞒,纷纷报上自己姓名,梵楚石亦是一阵惊愕,从此时起,我们已成坦然相对的朋友。
***
夜了,整个兰州大地都陷入一片漆黑。
漆黑的不是大地,而是夜。
此刻的兰州驿馆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极其森严。
尽管如此,仍有两道黑影偷偷潜入驿馆之内,正是我与南宫倩。
我们找啊找,找啊找,怎么也找不到土三他们住在哪里…我暗骂土三、果子二人糊涂,竟然忘了告诉我们住出,这偌大的一个驿馆,又叫我们从何找起?
忽然见前面一房灯光闪烁,我与南宫倩矮身凑到墙下,里面传出丝丝悦耳的对话之声。
一个女子音声的道:“柔姐,王爷还没有醒,不会么什出事情吧…”听声音正是方芷。
菀玟柔音声的随之响起:“妹妹放心,御医都说没事,想来明
就能醒来了吧。”
方芷又道:“姐姐,你说那个叫赵三究竟是什么人物?武功究竟到了怎样的境界?还有!他的
子兰倩,真的好漂亮啊,他又对她这么好,我还真有点羡慕呢!”
***
注(1):梵琦,字楚石,俗姓朱,元末明初象山人。元英宗时,诏写金字大藏经,梵琦因擅书法而应选篱京。泰定中,奉宣政院之命,出世传法。天历元年,住持天宁寺,时年三十三岁。至元三年,主持重建天宁寺镇海塔,梵琦受“印可”于元叟行端,为大慧宗杲的五传弟子,南岳怀让下的第二十世年间,六坐道场。至正七年,顺帝赐号“佛
普照慧辩禅师”是年与翌年,明太祖两次大作法事,均请梵琦参加,并“亲承顾问”“出内府白金以赐”后归天宁寺,筑西斋居之,自称西斋老人。明洪武元年,主持重建天宁寺千佛阁,名“大宝阁”传言去世后葬于天宁寺大雄宝殿西北塔院。
***
下章预告
***
土三笑得前仰后合,拍手道:“有理!百合姐姐最喜欢糗疯哥,疯哥今天不仅被我们摆了一道,而且还在大嫂面前跟丢了我们,更是糗上加糗!我们还真是的妈他天才啊!”果子纠正道:“错,是天才中的天才!”
***
果子道:“哈哈,疯哥?早被我宇宙无敌天下第一的轻功甩到十万八千里外去了。疯哥要是真在的话,哥哥我就从这爬回驿馆!”
一把熟悉音声的突然从果子身后响起:“那你爬吧。”
***
实在抱歉,猪猪六月太忙了,以至暂停更新了一个月,不过苦尽甘来,马上就要轻松起来了。
六月一过,猪猪定会全力投入到刀客的写作中,请大家耐心等待,不要着急、催促、谩骂
还有就是如果大大们喜欢刀客的话,请把它推荐给你们的朋友^^。
八月中旬前,猪猪争取写完第二部,最后感谢大家的支持。
猪猪与幻剑书盟(签定的vip协议,第一时间在起点中文网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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