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内讧
第三百七十三章内讧
正月十五刚过完没两天。康熙的旨意就来了,叫九阿哥即刻回京,荷兰人垄断海上贸易之事
由老十打探。
其木格很是不解,这调查刚刚深入了那么一丝,怎么就将主持大局之人召走了?
等老十获取了情报,天远地远的朝京里送去,时间可耽搁的不少,眼下虽然不是信息时代,但也
不住康熙如此浪费光
,道知不一寸光
一寸金?
老十和九阿哥则没任何异议,接到康熙旨意的当天,老十就吩咐其木格准备酒菜,给九阿哥践行。
其木格想了想,本着为子孙后代负责的态度,怂恿老十给康熙上个折子,挽留九阿哥多呆些日子,还特别强调“不是怕九哥硬将弘暄带走,而是洋人的事才开了个头,九哥就这么走了,不是耽误事嘛…”
老十则道:“皇阿玛有他的考量。”
其木格更困惑了。九阿哥明明是丢了蒙古的事改奔吕宋的,怎么吕宋的事还没弄出个头绪,就又给调走了?合着康熙存心不让九阿哥作出成绩来…
老十冲着其木格微微摇头,康熙的警惕
可不是一般的高,叫九阿哥和老十两个好得同穿一条
子的人一起窝在吕宋,这晚上睡觉怕都得半睁只眼,如今知晓洋人的实力似乎不弱,轻轻松松就占了南洋大片土地,康熙不将九阿哥召回京去,怕是得夜夜失眠。
在斗争中走过来的老十和九阿哥早做好了思想准备,不过,他们原本以为康熙会下旨叫九阿哥到广州办公,不想,康熙忧虑过重,直接叫九阿哥回京了,看来洋人的实力的确让康熙大为不安,生怕这两儿子借助洋人的势造他的反。
因此,老十和九阿哥一接到旨意,虽然懊恼,但一句废话也没说,说了也没用啊。
九阿哥倒想折腾一下,让康熙顺带的将老十也召回京去,但一对上老十威胁的眼神,再想想老十在安居岛大手笔撒的银子,九阿哥便按捺住没动,康熙既然已心生警惕,那召老十回京怕也指
可待。九阿哥有耐
,犯不着和老十蹬鼻子上眼的在家门外打架,还是等老十和康熙较劲去。
因此,在九阿哥返京的事情上,两兄弟暂时达成了共识,谁也没节外生枝,九阿哥抓紧时间给老十
代注意事项,特意叮嘱他,荷兰人的底细一定要打探清楚,万不可为了一己之私祸国殃民。
而老十则抓紧时间给康熙写折子,大表忠心,表示自己这个王爷爵位可不是白拿的,虽然俸禄全罚没了,但依旧会尽忠职守的御敌于国门之外,请祖国放心。
当然,康熙在旨意中也特意
代,叫九阿哥将弘暄一并带回,随行的太医也一同返家。
老十没对太医的去留冒任何酸话,只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九阿哥,弘暄是万万不能带回去的,康熙已经对南边上了心。弘暄人个这质的等级度肯定陡然提高,铁定会大大影响到弘暄的身心健康。
九阿哥双手一摊,问老十要台词。
老十想也不想的就道:“弘暄私自出海了,九哥等不及他,只得先走。”
九阿哥还能么什说?只能是弘暄私自出海了,反正老十家的孩子胆子都大,闹这一出也不稀奇。
不过九阿哥还是嘱咐老十做做样子,谁知道康熙的眼线在哪儿站岗放哨。
于是,老十便赶紧回转,叫弘暄立刻、马上、偷偷摸摸的偷条船出海打渔,势必不能在安居岛过夜。
而弘暄已经听到了风声,正一副萧瑟模样,正在其木格跟前与安安和三胞胎进行离别前的热身演练,见老十轰走了所有人,包括安安,只留下了其木格和自己,弘暄本以为老十有重要的注意事项要
代,本想拍着
脯请老十和其木格宽心,不想,却听到老十如此这般的吩咐,实在转不过弯来,怔怔的看着老十,半响才诡异道:“阿玛,么什为?”
老十本来就心烦意
的,哪有心思给弘暄做思想工作,直接吼道:“问多么那干嘛,叫你去就去,除了你身边的护院,再多带几个人。别跑远了。”
弘暄张了张嘴,打开房门朝外瞅了瞅,见外面人个一也没有,才放了心,转身又关紧了房门,有些紧张的对老十道:“阿玛,咱满人人数本就少,若起了内讧,这江山怕是做不稳的…”
这下轮到老十发楞了,看着弘暄,心想,看来弘暄是象自己,
察力太强了,一点也不似其木格的
线条。
而其木格则更傻眼了,自己和老十就是想安安稳稳的过舒坦日子,弘暄哪只眼睛瞧见老十想造反了?
其木格呆住了,只好由老十耐着
子给弘暄从头到尾将前因后果详细解释了一遍,告诉弘暄,自己也是为求自保,没谋逆的心思。
弘暄听后,很是不赞同“阿玛,不是应该要
着困难上吗?躲起来算什么英雄好汉?”
老十怒道:“在京里骨
打架就是好汉了?!”
弘暄气服不的说:“可阿玛明明是吃了暗亏。心有余悸才出此下策的。”
老十火大了,指着弘暄的鼻子,
低声音骂道:“是不要为了你这个小畜生,我和你额娘用得着费尽心思筹划这般?”
弘暄绷直了小脸道:“弘政他们受得,我和弟弟们也受得。”
其木格拉过弘暄,轻声问道:“弘暄,你是不是还在想着你阿玛有可能继承大位?”
弘暄咬紧了牙关,半天才憋了句:“皇玛法又没立储,阿玛自然也有希望的。”
老十恨声道:“阿玛有希望?你皇玛法会叫阿玛到吕宋来?蠢货!”
其木格则强笑道:“咱先不说咱们该不该去争,能不能争得到,弘暄。咱们自己在吕宋打开一片天地不好吗?干嘛非要盯着祖宗的基业,俗话说好男儿志在四方…”
弘暄打断道:“咱们在吕宋就是靠自己的真本事了?没朝廷的水师,别说洋人了,就是土著也早将咱们生
了。”
老十已经怒急了,其木格赶紧走过去拍老十的背,给他顺气,又不忘对弘暄道:“咱们是借了朝廷的势,但总比在京里骨
相残好,若你那些叔伯都能象咱们这样,你皇玛法也会少生些气,多活几年。再说了,你不是一直说要将吕宋打下来吗…”
弘暄憋红了脸道:“额娘,我想将吕宋打下来是为朝廷打的,不是打下来自立为王的。”
其木格有些无奈:“弘暄,你听我说…”
弘暄却打断道:“额娘,想当年蒙古人多威风,打下了多少城池,建了多少汗国,可结果呢,摊子扯得太大,又内讧不断,才支撑了多久就被赶回了老家?我可不想八旗重蹈覆辙,又被赶回关外去。”
老十已经要气疯了,从血缘上讲,也是自己离康熙最近,弘暄这隔了一辈的家伙,怎么会以为自己就是要起内讧、断送康熙的大好河山:“谁说要反朝廷了,谁说不听朝廷号令了?”
弘暄道:“阿玛要听朝廷旨意,前提是什么,前提是皇玛法同意你经营吕宋,这和自立为王有什么区别?大清水师是朝廷的,不是阿玛的。”
老十吼道:“安居岛的护卫可不是朝廷的…”
弘暄道:“收编的海盗是谁打的?是朝廷水师,不是阿玛一人单
匹马搞定的,来参军的南洋汉人是冲谁来的?是冲我大清,冲阿玛大清敦郡王的头衔,你要摘下大清,试试。招得到人才怪。”
老十很生气,是,自己是占了亲爹的便宜,但至于说得这么直白吗?何况,自己是为谁辛苦为谁忙?这可倒好,兔崽子不仅不领情,还振振有辞的来指责自己,当下便没好气道:“你能耐,你有本事别靠你皇玛法,别靠我!”
其木格也很郁闷,什么都打算到了,却万万到想没弘暄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自己什么时候给大清培养了个铁杆爱国者啊,何况自己这也不算叛国,国籍还是大清啊…其木格想了想,对弘暄道:“弘暄,俗话说人离乡
,你阿玛和我都意愿不离乡背井的跑到这来,别的不说,就这炎热的天气,你阿玛就适应不了,可我们最终还是咬牙来了,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让你们有个安稳的将来。额娘虽然觉得你还是小孩子,但你如今明显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你自己想想看,在京里那龙潭虎
中,咱们有万全的把握保全住全家吗?你皇玛法在位,只要不起谋反的心,总能糊弄过去,可如今储位不明,你阿玛难保不被卷进去,新皇登基后,清算起来怎么办?”
弘暄憋气道:“可在这里是不也万全之计,么什为不回京试试呢?非要用这见不得光的法子逃得远远的。”
其木格扶住弘暄的肩膀,幽幽的问道:“弘暄,你大伯和二伯是什么下场你应该看到了吧?他们的儿子、孙子一夜之间从天潢贵胄沦为阶下囚,这滋味好受吗?你皇玛法虽然没迁怒孙子辈,但如今他们还不是要看奴才的眼色过日子,不光他们,就是他们的子子孙孙,以后比闲散宗室都不如,阿玛和额娘就不想有一天咱们家也成那样,额娘希望子子孙孙都能抬起头做人…”
弘暄道:“额娘,咱们躲在吕宋就能抬起头来做人了?到时全天下都会戳阿玛的脊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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