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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茂陵行
 (抱歉抱歉…单位临时组织外出,实在是没有来得及准备,今天我努力加更,尽量补足前两天的损失…狂汗…)

 “小哥哥,你怎么了?”

 兮君着眼睛,不解地询问。**

 尽管少年在感觉女孩醒来的同时便收敛了所有情绪,但是,感的女孩仍然不认为是自己方才看错了少年的神情。

 刘病已沉默地摇头:“我没事!”

 他不想说,也‮道知不‬该如何说。

 “你有事!”兮君已经完全清醒,握着他的手,很认真地反驳,十分笃定却没有再追问,而是微笑着说:“小哥不想说是不是?就像我不想跟别人说阿母与阿弟一样…嗯!”体贴的话语因为少年的拥抱而中断,大汉的皇后在最初的惊讶后便安静地靠在少年的怀中,小手轻轻拍着少年的后背,直到少年松开手臂,她才很郑重地对他说:“小哥哥,不管有什么事,你都要好好保重自己!”

 女孩眼中的悲伤仍然未退,却以真诚的态度关心着这个“小哥哥”她说:“因为,只有关心你的人才会看到你的难过…”

 刘病已轻轻点头,忽然很想对她说出一切,但是,最后,他还是什么‮有没都‬说,只是对伤心的女孩道:“是的!所以,兮君,不要让我们担心!”

 兮君点头应承,却只是应承,眼中的悲伤不曾稍退半分,让刘病已无奈地叹息,随即就听到她犹疑‮音声的‬。

 “病已哥哥。你说这世上是不是真地有神灵?”——

 是不是举头三尺有神灵。人在做。天在看。于是。她看着一条人命枉死却不言语。她地弟弟便撒手辞世…

 “没有!”刘病已根本没有考虑哪怕一刹那地时间。便斩钉截铁地给了答案——

 若是真地神灵。他地父祖家人…岂会有那般遭遇!

 “兮君。这世上没有神灵!”刘病已严厉地重复着自己地答案。即使看到女孩已是一脸苍白。也未曾缓和一半语气。“即使人命天定。也不代表就有神灵掌控一切!”

 有些话他没有说出口。只是在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就算有。他也会把自己地命运从神灵手中夺回!

 十岁地少年抿冷笑——

 就是如此,所以,他的一切不需要那些人来安排!——

 即使他传承着那个人的血脉,并因此背负那些人的期望。也不代表他就一定要按照他们地期望,走向那样的未来!——

 本该如此!

 兮君仍然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是,看到刘病已不再是一身彷徨无助的挣扎茫然之。她心中稍安,也就没有更多地想法了。自然而然地,便不再追究神灵这种虚无飘渺的问题。

 “小哥哥。你怎么会来的?不是说已经拜师了吗?”兮君终于想起——他不该来这里的。

 刘病已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先生有事,放我们这些长安籍的弟子回家。我听许丞说你病了。便悄悄来看看。”

 他没有家,却不能不回掖庭。

 兮君眨了眨眼。上下打量他‮儿会一‬,嘴一瘪,不高兴地道:“小哥哥说给我带礼物地!”

 刘病已一愣,顿时尴尬地挠头——因为是突然被告知要回来,他没‮会机有‬去准备礼物,当然,他的确也把这事给忘了。

 兮君仅仅郁闷了‮儿会一‬,便想到补救的办法,她很认真地对刘病已说:“小哥哥,你答应我的礼物…都送给我弟弟,好吗?”

 他答应地都是一些小玩意儿,并不希罕,只不过是民间小儿才会玩的简陋东西,兮君也罢,她地弟弟也罢,都不曾接触那些东西,因此,听刘病已描述后,她才会那么上心。

 “好!”刘病已立刻便答应了。

 几天之后,刘病已十分后悔自己当时答应得那么爽快了——

 因为是无服之殇,上官鸿已经下葬,地点也很清楚,就在茂陵的上官家墓地,确切地说,就在其母之墓地东侧。

 作为先帝遗诏的辅政大臣,霍光、上官桀等人都是可以陪葬茂陵地,自然,他们也就将家人葬在了自己的墓地附近。

 霍幸君逝后,葬茂陵郭东,那里便是上官桀划定地墓地,霍光选定的墓地在上官家的北边,再北便是卫青、霍去病的墓——这种位置显然也没有人敢跟霍光争。

 先帝建元二年初置茂陵邑,本槐里县茂乡,周回三里,在长安西八十里——

 这意味着,刘病已必须自己想办法去茂陵!——

 刘病已很怀疑,兮君根本就是很清楚这一点,才故意提这种要求的!

 站在横桥北,极目东眺,刘病已有些怀疑——那么远的距离,仅靠步行,自己能不能到达茂陵?

 掂量了一下背上的包袱与间的荷包,刘病已无奈地摇头——之前为了买那些小玩意儿,已经耗费了他不少零用,剩下的这些钱只够他在先生处的正常开销。虽然张贺与史家对自己的一切用度都很大方,但是,毕竟两家都不是豪富家门,‮是其尤‬史家,本就人口众多,他也不敢太过挥霍,更不好因为这种原因向他们开口再要钱。

 叹了口气,刘病已只能尚着大道,一步一步走向茂陵,心中万分庆幸,先生的事情没有办完,自己虽然向张贺说得含糊,但是,房中也留了一片简,说明自己有事要办,应当不会让人太过担心。

 已入八月,天高气,虽然路途遥遥,但是,步行也并不是那么让人难以忍受,这又是刘病已第一次出长安。更是分外好奇,一路上走走停停,很快便将之前的烦恼抛到九霄云外了。

 从长安到茂陵的大道并不算繁忙,但是。一路上也算是漂流不断,休息了‮儿会一‬,没走两步,就听身后又有銮铃的清响。刘病已连忙让到道旁,一行三辆车从他眼前驶过,前有导骑,中有衣车,显然是一家出行。

 噼!

 “停车!”长鞭空击的同时。为的安车中忽然传来一声喝斥,一行车骑立刻停下。

 刘病己掩着口鼻以避车马起的烟尘,却见前面有一人疾步向自己所站的地方走来,不由又往边上让了让。

 那人十分魁梧。虽然颇有些年纪,须皆白。但是精神矍铄,待他走近了。刘病已才现那人形容特别,竟是个匈奴人。

 刘病已正在惊讶。却见那人在自己面前站住,作揖而言:“家主人请小公子一叙。”语速很慢。咬字也很吃力,显然的确是异族人。

 刘病已警觉了,刚要开口推辞,就见那人竟看着自己出了神,眼中满中怀念与悲伤,心中所想的拒绝之辞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那…那便去吧…”刘病已结结巴巴地应承,那个匈奴人立刻回神,正又行了礼,转身领着他往前面第一辆车走去,刘病已很快便现,这个高大地匈奴人步伐很慢,显然是在照顾他,心中不由稍安。

 安车上只有一个看上去已是知天命年纪的素衣男子,两鬓斑白。这是一个让刘病已想到自己先生的男子,儒雅温和,风度翩翩,甚至这个比先生年轻不少的男子眼中,也有他只在年迈地先生眼中看过的沧桑悲凉,此时,那双眼睛正以一种复杂的神色望着自己。

 “主人…”匈奴人的低唤让男子从思绪中回神,以和霭地态度询问车旁的少年:“这个时间,小公子为何独自在道旁?”

 刘病已不认为一身麻葛短衣的自己能被一个‮来起看‬身家不凡的长称为“小公子”因此,原本稍稍安心的他再次警觉起来。

 “大人吩咐过,不能与陌生之人交谈。”刘病已摆出乖宝宝地姿态。

 男子愕然,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目光从他间的宝镜与肩上的包袱上扫过时,分别多停留了‮儿会一‬。

 “我希望…我不需要通知小公子口中的大人。”原本神态温和地男子微微皱眉,随着他的话音,原本分散地随从立刻稍稍靠近,将刘病已围在当中“但是,如果小公子不说明原因,那么,我就不得不通知你的大人了。”

 刘病已心中戒意更盛,面上却依旧一派天真:“君知道我家大人是谁吗?”孩童般地狡黠让周围的随从不由轻笑。

 男子也轻笑:“让我想想,该通知谁呢?…虽然听说史家打算迁居长安,不过,目前还没有来,还是通知掖庭令比较合适…达安支!”

 “你认识我?”刘病已目瞪口呆。

 男子一怔,笑容渐渐消失,竟又看着他出了神,直到那个匈奴咳嗽出声,他才恍然回神,却没有回答他地问题,只是关切地再一次询问相同的问题:“小公子为何在这里?”

 “我要去茂陵!”这一次,刘病已给了答案。

 男子又是一怔,周围地随从也有不少人显出讶异之

 “去茂陵?”他轻声重复,眉头紧锁“小公子去茂陵做什么?”

 刘病已虽然不明白对方为何对自己去茂陵如此在意,但是,直觉地,他不想说明实情,因此,他只是含混地回答:“我答应了别人一桩事,必须去茂陵才能做到。”

 男子微微扬眉,没有再追问,只是道:“我们一家也正要去茂陵,小公子不怕我们心怀恶意,便上车同行如何?”——

 这么巧?

 刘病已有些踌躇,但是,想到如果乘车,应该能在宵前赶回长安,便不由心动,挣扎了‮儿会一‬,再看看年长的男子,他点了点头,选择相信‮人个这‬——虽然‮人个这‬的话一再让他警觉,但是,面对‮人个这‬,他似乎无法真正产生戒意,反而会不自觉放松,甚至真正的心情——

 应该不会是恶人吧!

 男子见他点头,也有些意外,但是,还是示意他登车坐到自己身边,随即,一行车马便再次前行。

 有了马车,未到正午,他们便到了茂陵——

 孝武皇帝的茂陵!

 望着高大的山陵封土,刘病已忽然紧张起来,不自觉地握紧了双手——

 这就是他的曾祖父的陵!

 (下章估计要到中午或下午,各位可以先猜猜刘病已巧遇是谁!应该不难猜吧…)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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