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男人那点儿德
晚上ll点钟时，嵇望德、缪丁秀和樊家坚才回到嵇望德办公室。泰之川也应该来，但他家属打电话为他请假，说他病了。樊家坚小声问嵇望德是否记得三国时的司马懿。嵇望德说：“曹
还没死，他装什么病”戴鼎心情沉重地讲述下午发生的事时，几次用手揩眼睛。嵇望德也显出很伤感的样子，他说：“戴市长这件事处理得很好很及时，我完全同意。现在中央反复强调减负，虽然这农妇是服毒自杀，但论起来跟减负跟打白条也有关系，如果事情闹大，给上面知道影响就不好。”
戴鼎说：“糖厂收甘蔗打白条，有些蔗农几年了还要不到钱，现在已经有做白条生意的人了，他们以7折甚至更低的价钱从农民手里收购白条，然后通过关系从糖厂里取款。蔗农反正自己无法要到钱，得多少是多少，说多不如少少不如现。”
嵇望德说：“不能再让小蕉厂给农民打白条了。”
缪丁秀一笑说：“小蕉都冻掉了，还打什么白条！”
嵇望德说：“失败是成功之母，明年该不会有那么厉害的霜冻了吧即使有，也知道预防了。”
接着强调大家注意纪律，不要将这件事扩散出去。缪丁秀说可能要报告地委。嵇望德说：“不要无事找事了。”散会后戴鼎单独对嵇望德说：“李小凡的工作要尽快考虑了，否则小蕉厂的问题将会越来越大。”嵇望德说：“好的好的。”
樊家坚走出嵇望德办公室即给李小凡打电话，李小凡得知市里几个主要领导开会并不怎么批评他，便放心了。他说：“你告诉戴市长，我明天就回南海。”
第二天叶叶自己开车将李小凡送到机场，李小凡说：“下次我来就住进你的新房去。”
叶叶说：“我100万买的房子，你才给了10万就要当主人吗”
李小凡说：“又不是AA制！”
叶叶当着众多人的面吻了吻李小凡，轻声咐嘱他下飞机后即给她电话报平安。李小凡向她挥手进候机厅时，叶叶几次用手擦眼睛，李小凡以为她伤别离，说：“你真傻，不就是两个小时的飞机吗”
叶叶扑哧一笑：“我像有什么掉进眼里了。”
嵇望德要在南海为李小凡接风，并亲自接机。樊家坚本来要和阎振带着彤彤、袁圆到鸟船去等候。阎振不同意，他说他一定要到机场。樊家坚没有办法，于是大家一起去机场。
李小凡和嵇望德同车，他第一次会机有跟嵇望德在车上并排而坐。小车一开动李小凡就从皮包里掏出文凭递给嵇望德。嵇望德看了看就装进自己的包里，说：“你辛苦了。”
吃饭候时的嵇望德几次跟李小凡碰杯，还要彤彤、袁圆替李小凡夹菜。李小凡淡然应付着，他突然想起还没有给叶叶打电话，便走出包厢。再次回到包厢时，袁圆瞟他一眼说：“肯定有问题。”
李小凡说：“首都一个领导让我一下飞机马上给她打电话，我想在包厢里影响你们说话，就到外面去。”
叶叶做梦也许不会想到，她已经成为首都的领导，可以作为李小凡抬高身价的砝码了。
嵇望德喝过几杯酒就要跟彤彤跳舞，让袁圆也跟李小凡跳。李小凡说他有点累，想早点回去。嵇望德说：“那你先走吧。”
李小凡走出包厢后让阎振签了单。阎振问回南海还是去别墅。李小凡说：“我去看看盲妹。”
在首都接了阎振的电话知道小蕉被冻掉，李小凡当时就产生找盲妹的念头，樊家坚打电话告知农妇自杀事件，他找盲妹的愿望更强烈了。他主要是想问一下盲妹，冻死小蕉、农妇自杀对他有没有影响。后来樊家坚告诉他戴鼎处理好了农妇自杀事件，市里几个主要领导碰头会也没有批评他的意思，他觉得有惊无险，而小蕉冻坏后，他的压力也暂时没那么大。
可是跟叶叶告别上飞机后，他突然陷进孤独之中，尽管空姐在他身边走去走来，那几个空姐也不比马妮妮差，但他也没有多看她们一眼的兴趣。史如馨在她脑子里一闪而过，安娅娅对他也似乎无足轻重了，马妮妮回海南后只给他打过一次电话，也仅仅是一次。女人算什么呢当他需要她们候时的她们就一个个像小鸟一样依偎到他身边，当他不需要她们了，她们也不需要他了。史如馨倒是需要他，可她毕竟是他的老婆，她跟樊家坚会有什么实质
的东西吗他在心里骂自己，怎么老将自己的老婆往坏处想飞机要降落时突然调头朝另一个方向飞去，大家都知道机场就在下面，怎么飞机没有降落，莫非飞机出故障了想到飞机出故障，李小凡心跳就不正常，近几个月来国内外不断有飞机出事，如果这飞机也有什么问题，那一切都完了。
空姐再一次提醒大家系好安全带，那声音颤颤的。有人住不忍问，飞机么什为还没降落空姐说，她也道知不。有人又问是不是飞机么什出故障了。空姐说也许天气问题，一下子看不清跑道。后来突然有人问，飞机是不是在兜圈子
李小凡也觉得飞机像是在兜圈子。他马上想到盲妹，口里念叨着：“仙姑仙姑，我一下飞机就到你那里去。”仿佛有神助似的，飞机这时就突然倾斜，眨眼后轮就着陆了。
飞机完全停下来后，李小凡才突然想起嵇望德今晚要为他接风，于是他只能等吃过饭才向盲妹报到。
盲妹一听到李小凡音声的即问：“你怎么现在才来”
李小凡觉得奇怪，他没有跟她约过，她怎么这样说呢盲妹半天没听到李小凡回答她的问题，又问：“听说小蕉都冻死了”
李小凡说：“小蕉冻死跟我并没有多大关系，要命的是小蕉厂无法正常生产。”
盲妹说：“现在不是兴卖厂吗”
李小凡突然就省悟了，他觉得他已经达到目的，跟盲妹东西南北扯儿会一闲话，扔给她一千块钱就告辞。次
晚上李小凡请嵇望德到中山路茶中茶喝茶，这回嵇望德没有说让他到书记办公室去了。李小凡到了茶中茶就给史如雯打电话，问她来不来，史如雯说，她现在没空，旁边像有个男人在讲话。李小凡想，该不是缪丁秀吧缪丁秀这家伙将史如雯骗到手了尽管他对史如雯已不抱什么希望，但还是感到有些遗憾，这是男人的德。茶中茶养了不少海鱼和飞禽让客人参观。嵇望德让樊家坚陪着来，他一边上楼梯一边指指点点，说这说那，像个好奇的游客。他一进包房就问李小凡：“小蕉惹出人命了，道知你了吗”
李小凡一笑说：“小蕉没有惹出人命，是母
惹出人命了。”嵇望德自言自语说：“这个小蕉厂到底怎么办呢”
李小凡说：“现在全国都在进行国有企业改革，改革其实就是拍卖，我们市却一直没有动作，有点跟不上形势了。”
小姐问他们喝什么茶，嵇望德问她这里有什么好茶。小姐问他们是否喜欢铁观音，他们有正宗福建安溪铁观音。樊家坚和李小凡都望着嵇望德。嵇望德问小姐是否知道铁观音的来历。小姐摇摇头。嵇望德说：“传说清乾隆年间，有一个农民住在安溪县松林头乡，有一天上山砍柴，在观音庙处的山岩间发现一株奇异的茶树，背着太阳闪闪发光，于是农民就挖出来带回家中种在院子里，用这株树上的叶子制出来的茶，像铁一样黑，所以称做铁观音。”
李小凡要小姐
学费，樊家坚说我们也要学费，叹说：“嵇书记算得上茶专家了。”小姐跪在木地板上泡好茶，请他们品尝。嵇望德用嘴
试一下茶说：“这茶真不错。”看一眼李小凡又说：“喝茶可以吃点小蕉片，可惜你的小蕉片还没生产出来。”李小凡呷一口，漱几下就吐掉。樊家坚说：“这茶999元才那么一小盒，你却用来漱口。”
李小凡说：“你看《红楼梦》，里面谁不是用茶漱口”
樊家坚说：“有些地方改革企业力度非常大，有一条政策叫做‘无门槛’，嵇书记你听说过没有”
嵇望德说：“怎么没听说，我们这里也可以搞‘无门槛’政策啊，有人要吗” m.iSjxS.cＯ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