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东宫
“扬州韩瑞!”韩瑞目光
离,时而清明,晃晃站来起了,拱手笑道:“见过贺兰兄,还有诸位兄台。”
“江都,好地方呀。”
“你们南人,就是喜欢扭扭捏捏,不够利索,兄弟,还能喝否,过来与我们对杯。”
酒楼之内,尽是少年公子哥儿,仰慕游侠风范,久而久之,也有些不拘礼节,但是折服于韩瑞的酒量,纷纷予以认同,散坐开来,邀请韩瑞同席宴饮。
也并非他们不知礼节,其实以他们的身份地位,完全可以包下清雅安静的房间,而今却聚在厅堂之中,想要的就是这份毫无拘束的热闹。
“谢谢诸位好意思,真是不行了,再喝下去,也该吐血了。”韩瑞拱手婉拒,伸出手掌,轻声道:“李兄,怎样,感觉好些了么?”
迟疑了下,李坤伸手握掌,在韩瑞的扯扶下,站来起了,低声道:“谢谢。”
众人哄笑,也没有强求,贺兰楚石走了过来,微笑道:“重新认识下,贺兰楚石,见过两位兄台。”
“再次谢过贺兰兄。”韩瑞轻声道,这是真心诚意的道谢,喝到最后,才发现剩下的几碗已然掺水了。
“李坤。”依然有几分不服,李坤哼声道:“下次,我肯定能赢你。”
“好,期待李兄再来。”贺兰楚石眼睛微亮,原来还会机有。
“不过,要比
弈。”李坤也不笨,吃亏上当之后,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扬长避短。
“嘿嘿。”贺兰楚石笑而不答,习惯设套的人,绝对防范别人给自己下套。
李坤也明白,撇嘴道:“真是
诈,怪不得才半年时间,白马堂就有如此规模。”
似贬似褒,但是贺兰楚石却全部当成好话来听,拱手笑道:“哪里,哪里,全是仰仗兄弟们的帮衬。”
“那也是由于贺兰兄的能力,还有仁义。”韩瑞笑道。
“谬赞,谬赞。”贺兰楚石拱手道,笑了下,也不愿多谈,邀请两人同席而坐。
聪明的李坤,好像也察觉出两人在打禅机,眼睛闪动片刻,有所明悟,也不说破,随行坐下,到底是人轻年,攀谈了几句,怨隙就烟消云散,称兄道弟起来。
走马、
猎、斗
、挟弹,很有共同语言,韩瑞也就罢了,然而李坤,对此好像也有十分陌生,
着众人解说,那帮少年心中得意,怎会拒绝,说到兴头上,住不忍大声诵起了曹植的白马篇。
“白马饰金羁。连翩西北驰。借问谁家子。幽并游侠儿。”
一人开口,众人附和,顷刻之间,厅堂之内,尽是少年公子音声的,一篇罢了,带着无限的向往,又有人
起了虞世南的结客少年场行:“韩魏多奇节,倜傥遗声利…”
一诗一酒,觥筹
错,杯盏之间,诸多少年放
形骸,不以节制,受到影响,连同韩瑞也多喝了几杯,本来就有七分醉意,自然就变成了十分,不知不觉中,也放开矜持,微闭眼睛,随声唱和。
韩瑞醉了,浑然不知诗声已停,依然大声
咏:“新丰美酒斗十千,咸
游侠多少年,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柳边。”
没人附和,因为没人听过这首诗,立即歇声注目,厅中安静,只听韩瑞无意识地举杯自酌,继续
道:“出身仕汉羽林郎,初随骠骑战渔
,孰知不向边庭苦,纵死犹闻侠骨香。”
“一身能擘两雕弧,虏骑千重只似无,偏坐金鞍调白羽,纷纷
杀五单于。”声音起伏,抑扬顿挫,又接着高吼:“汉家君臣
宴终,云台高议论战功,天子临轩赐侯印,将军佩出明光宫。”
诗篇纵横开合,意气贯通,描绘了游侠少年的昂扬意气、爱国之志、勇武精神和功业荣耀,场面宏大,场景开合有致,将豪侠意气与功业追求二而合一,寄意遥深,非是寻常咏侠诗句可以比拟的。
突然听闻,在场的少年公子,顿时惊愕起来,又觉热血沸腾,相对看了眼,借着几分醉意,大吼叫道:“新丰美酒斗十千…”
“…将军佩出明光宫。”
带着无边欣喜的心情,李坤避开层层守卫,悄无声息地从窗台之上爬回房中,看到榻上的丝衾依然隆起,显然没人动过,得意笑了下,就要上去收拾,却听角落处,传来一个温柔慈和音声的。
“乾儿回来了?”
李坤身体僵滞,缓缓回身看去,额头汗水真冒,半响才知道跪下,顿首拜道:“儿臣,参见母后。”
从屏风之中,走出来个绰约多姿的身影,金黄
的云烟衫绣着秀雅的纹饰衣衫,外面披着一层薄纱,宽大的衣摆上锈着凤凰的花纹图案,头上
着镂空飞凤金步摇,三千青丝
了些许简单的挽了一下,其余垂在颈边,额前垂着一枚小小的红色宝石,点缀的恰到好处。
年约三十,肤
晶莹,柔美如玉,秀
容颜,举手投足之中,尽显端庄贤淑,却有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让人难以产生亵渎之心,她就是大唐天子李世民一生的挚爱,德行足以垂范千古,
传后世的长孙皇后。
相对,名为乾儿,又跪拜称之为母后的李坤,自然就是李世民即位,就被赐封为东宫太子的李承乾了,不过此时,他却没有了太子的威严,参拜之后,连头也不敢抬起,怯声道:“母后,你怎么来了?”
缓缓坐于
上,长孙皇后微笑了下,柔声道:“怎么,难道乾儿意愿不见到我么。”
“不是。”李承乾连忙辩解,大气也不敢出,小声道:“只是,没有想到…”
“只是没有想到,我会在今
过来。”长孙皇后说道,声音平静,没有丝毫怒气,却让李承乾愈加的心惊胆战。
暗暗咬牙,李承乾请罪道:“母后,儿臣错了,请你责训。”
等了半响,没有发现动静,李承乾
惑抬头,却见长孙皇后已经不在
上,片刻从屏风之内走了出来,手中多了套衣裳。
“乾儿,快些换了吧。”长孙皇后慈声道:“身在东宫,却着庶人之衣,让你父皇,或者太子少师见了…不好。”
岂止不好,肯定又是大怒训斥,又是谆谆劝谏,让人如坐针毡,痛苦难堪,这到想个情形,李承乾情不自
打了个冷颤,再碰及长孙皇后温柔慈祥的目光,感动
哭,咽声道:“母后,儿臣真的错了,不该私下出宫…”
…
PS:
在唐代是坐具,榻才是用来睡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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