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李小四忽然发飙候时的,罗裳也是吃了一惊的。
不过也仅仅是吃惊。
或许在别人眼中,李小四这种人不大正常,但是罗裳得觉总自己似乎见过许许多多像是李小四这种的人,极其危险,破坏力极强,不把人当人看,有奇奇怪怪的嗜好,所以并不是十分吃惊。
所以听到雄阔海的惨叫,她愣了下,然后却是有些茫然的循声转过了头,略微提高了一点声音,“小四,我饿了。”
雄阔海闭着的眼睛慢慢的睁开,看着就抵在自己鼻子下面的拳头,以及李元霸那有些
惑的表情,整个人都瘫软在了那里。
好险,若是罗裳再喊慢了一声,若是这雷公嘴的拳头真落到他头上,只怕脑浆都要迸裂了。
哪里来的傻子,竟然武功如此之可怕,真是人间凶器。
“小四,我饿了。”罗裳冲着那边又喊了一声,李小四犹豫了一下,然后却是松开了手,有些委屈的走过去扶住了罗裳,“我不是傻子。”
“嗯,你不是傻子。”罗裳很认真的应了一声,然后让李小四扶着她慢慢的走开。
“他只是跟别人不大一样罢了,”罗裳转过头去,道知不雄阔海在哪边,于是只能毫无焦距的目视着前方,“人个每都有一处两处与别人不一样的地方,他只是比别的来的厉害了些,有什么好笑话的。就拿你自己来说,你能找得到第二个雄阔海么?”
“哼,就是。”虽然不大明白她说的是什么,可是李小四还是
起了
脯,志得意满的附和道。
他才不是傻子呢。
哪怕大哥三哥爹爹他们都那么说,可他自己心里头清楚,他才不傻呢!
他不喜欢被人当傻子看,更不喜欢被人用铁链拴起来,关在笼子里当怪物看。
李元霸小心翼翼的扶着罗裳上楼,满心欢喜的想,我只是跟别人不一样而已,姐说过了,所有人,都跟别人不一样来者,我没什么奇怪的。
***
罗裳对着雄阔海没有特别热情,可是架不住雄阔海对她们特别热情,不仅主动让出了房间,还说通了店主的媳妇儿来照顾她,帮她洗澡换衣服。
罗裳被人服侍候时的,感觉很奇怪。一方面她不喜欢别人近身,可是一方面,她仿佛好像习惯被人服侍的感觉。
我是谁?有着样么怎的过去?要寻找样么怎的将来?
她认真的思索了儿会一,然后放弃了那些疑问。
她只记得自己叫罗裳,有家人,有爱人,去北边能找到这一切,就够了,其它的想多么那做什么。
罗裳心里头坦然,该吃了吃,该睡了睡,不见得半点愁容。雄阔海只觉得奇怪,按说这事儿跟他也没什么道理,可萍水相逢了,总不能看着她个弱女子不管,于是苦大仇深的,竟然也把这差事给揽了下来,竟然与着他们一起上路,帮忙张罗着吃喝住宿,却是比着先前好了百倍。
罗裳的眼睛起初是一点儿都看不见了,后面便是渐渐的能看得些影子,后面也能模糊的分辨出物体了,虽着不十分清楚,但是却不用竹
探路了,倒也是好事一桩。
“你说,我是北平王的女儿,皇帝亲封的县主,那为何不带我北上,而是要带我去东边?”罗裳只是失忆,又没有变傻,赶了几天路之后觉得方向不对,便出声问道。
“你家在北平,路途遥远,再说那王府门
森严,我能不能递得上话还是个问题。可秦二哥家就好办多了,他最是热情厚道,又是你表哥,我先前在长安就是遇到你跟他一起的,等我把你送到他家,有着亲戚照看,回家也是极其便宜的。”雄阔海闷声闷气的解释道,还有个主要原因没说,那就是…他子辈这也没去过北平,也道知不北平王府长成什么样子的,候时到找不到可怎么办!
“哦。”罗裳想了想,不疑有他,点头就这么算了,“那咱们去山东。”
**
计划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等三人到了山东,听闻墙头上挂满了“唐”字大旗,罗裳沉默了儿会一问,“我们是跑错剧组了么?”
“剧组,那是什么?”雄阔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愣了愣然后摇头,“哎呀,咱们怕是入不得城了,我刚跟人打听,据说唐璧反了,自封为济南王,二哥他们反去出了,这会儿下落不明了。”
雄阔海搞错了次序,但是事实倒是没错,唐璧反了,秦琼也反了,这会儿天南海北的,也道知不
窜到哪儿去了。
“我是官府的,所以,跟唐璧应该是敌对势力吧。”罗裳想了想问道,她记得自己的县主是朝廷封的,理论上敌对势力什么的,到别人的地盘应该落不到好吧。
“是。”雄阔海挠了挠头,他道知不罗成做了什么,只是本能的想着官贼不两立,这罗裳绝计是不能入城的,然不要被人抓住就糟糕了。
“那就继续往北吧。”既然此路不通,罗裳很快的就选了另外一条,“我父母都在北边,这个去了总能找到吧。”
“那是。”雄阔海想了想,也没有更好的法子,挠挠头只能往北赶车了。
“对了,大雄,你说我家里头有爹,娘,弟弟,那我夫君是哪家的?”离开济南候时的,罗裳只觉得心里头闷闷的,格外难受,想了想便问道。
“你夫君?”雄阔海吃了一惊,然后想着罗裳年纪又不小,成亲了也是平常,便摇了摇头,“我跟你只是泛泛之
,道知不你嫁了哪家,想来,回去就知道了吧。”
“哦。”罗裳应了一声,按了按
口,只觉得
口难受的紧,却始终想不起那个人。
我不见了这么多天,他,应该是很着急了吧。
***
可实际上,罗成不是心急,而是快把周围人弄急的疯了。
那
晕倒在那里,被着王伯当带回去之后,经过徐茂公等人的整治,昏
了一天一夜后总算是醒过来了。
然后,便是找人。
其实附近已经找无可找,近些天的搜寻,让着上上下下已经条件反
到看到草坪草地树木就想呕的地步了。
单盈盈想要靠近罗成,道歉或者赔礼都可以,但是罗成盯着单雄信,只有一句话,“你要是不想给你妹子收尸,就别让她再出现在我面前。”
他们都知道罗成的绰号是寒面银
,但是只有这会儿,才能体会到他的脸到底能多冷。
之前的那些挑衅捉弄时的冷笑,跟现在比起来,就实在是小儿科了。
他整
提着
走来走去,不许人问,也不许人跟着,有人厮
便打上一架,贾柳楼里除了秦琼跟他之外的人,几乎个个都被他打过,也个个都尝着了银
着咽喉,阎王爷就在旁边等着索命是什么感觉了。
杨玉儿也试图阻止过,但是她小看了罗成的冷血程度,怜香惜玉对罗成来说本身就是句废话,她能
着他的,也不过是表嫂的名头。可是凭着那微弱的敬意,她既不能
下罗成睡觉,又不能
下罗成吃饭,只能看着他像只困兽一样来来回回的踱步。
若不是秦琼及时回来,她都准备单
匹马的闯长安,把宇文成都拉来打晕罗成了。
所以,当秦琼一路上连蒙带骗的逃回山上时,众人都松了口气,一个个跟见了救星似的。
“什么,竟然失踪了?”秦琼鞍马劳顿,顾不上
气的就听到了这个噩耗,整个人都差点傻了
“是。”杨玉儿红着眼睛说道,“一个生死不明,一个现在又那样,叫我以后如何有脸去见”
姑妈。若是你在不回来,我真担心再过几天我自己都要疯了。”
“别急,”秦琼抚着杨玉儿的肩膀,安慰了她一句,然后便是,“别怕,我来想办法。”
他这人向来这样,不相干人的事情都放在心上,何况是自己的至亲,
惊讶担心是不可避免的,但与其放任自己沉溺在那些情绪里,他更习惯于的,是去正视那些问题,解决那些问题。
“表弟,”走在门前,看着那在院中独坐的人,秦琼敲了下门,却又放轻了脚步。
背影铮然依旧,却多了些少年罕见的萧瑟。
平心而论,道知他罗成意愿不被人来打扰,他也不愿来打扰,却实在是不得不打扰。
就像是杨玉儿说的那样,一个生死不论,但总不能看着另外一个不论生死的苦熬。
“表哥?”罗成闻言转过身来,抬眼见着是他,咧咧嘴,扯出一个没什么笑意的笑容。
笑,是家教使然,但笑不出来,则是心境使然。
秦琼是铮铮硬汉,但是看着他这强颜欢笑的样子,却住不忍心酸来起了,走着他跟前伸手按了按他
起的肩,“不忙,坐下说吧。”
“你都知道了?”罗成坐在那里,眉目依旧清俊,他自小受过的教育,便不容他此时在人前失态,而他也的确意愿不失态。
不过是不见了而已,想当年她五岁都死不了,如今,如今这算是什么呢。
没事的。
扯了扯嘴
,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
头,笑意却始终为未尽眼底。
有心报仇,可连个仇人有没都,若真个屠尽这里的人能撒气也就罢了,只可惜若是下手再重几分,怕是心里头更加难受。
于是,便也能忍着,一
的坐在这里发呆,指望着她或许哪天就在背后出现了,喊他一声成儿。
以前他只当是她不理他,生他的气是难受的。可如今才晓得,只要她在身边,哪怕恼着怒着,哪怕对自己不闻不问,不理不睬,可知道自己知道她是好的,那也是幸福。
“嗯。我都知道了。”秦琼见着他摸
的动作,只觉得胆战心惊,眼见着那指腹就碰到了
刃,他住不忍伸手抓住了罗成的手,“你这样子,道知她了多难过!”
“那你把她叫出来给我看啊?”罗成抬起了眼看着秦琼,黑白分明的眼仁清清亮亮,半滴泪水也没有,却冷得让人不敢直视,“她在哪里?么什为我这样,她还不出现?”
秦琼本来以为拿着罗裳当挡箭牌是无往而不利,可谁想到,罗成就算是伤心,却也不会因此而智商减半。
若真是自
能让她心疼出现,罗成倒也想试试,只可惜他的理智告诉他那不过是痴人说梦,所以他到现在为止,才能一直如此的保持理智,甚至还能对秦琼的安慰反
相讥。
有候时的太过自持,连醉也不能,才是最悲哀的。
秦琼毕竟不是常人,微微一怔,却也反应过来了,当下伸手一拍罗成的脑袋,差点把他的脑袋打的撞倒了桌上。
“瞧瞧你这样子,左右不过两个可能。第一,她死。第二,她生。”秦琼看着罗成浑身散发的冰冷怒气,浑然不惧的说道,“她若是死了,你再伤心也人死不能复生。你家中还有父母高堂,你这样子,让他们如何自处?是
着他们也一同伤心
绝,郁郁而终,还是
得他们忍痛反过来安慰你?你这样子,让裳儿在九泉之下如何安息?”
秦琼看着罗成僵硬的坐在那里的样子,心中十分不忍,可也得硬着心肠把话说下去,“若她未死,你这样伤心有何用处?还不若收拾起精神,安慰好父母,处理好一切,等着她回来。天下虽大,但如同你割舍不掉一样,她就算只有一口气在,爬也会爬到你身边,你如今这样子,是信不过她能找到你,还是信不过你能等得到她!”
“我,”罗成浑身一颤,张了张嘴却是没有把话说完。
“表弟,道知我你心里苦,”秦琼将着手搭在他肩上,语重心长的说道,“可是,你不是个孩子了,是男人,就得拿出男人的担当来,你还有你应该承担的责任。”
跟聪明人说话有其特别的方式,那些虚假的安慰只能徒惹笑话,还不如一针见血的指出关键。
对于罗成来说,罗裳死了,或者是天塌了一半,心死了九成,可对罗世子来说,他还有许多事情需要负担。
这责任,是至死方休。
罗成在那里坐了很久,秦琼没有说话,只陪着他沉默的坐着,一直等到天色黑了,才见着他机械的点了点头,张开口有些缓慢,但声音无比稳重的说道,“母亲向来疼裳儿甚过我,若是道知她裳儿失踪,定然昼夜难得安寝。她年纪大了,不宜操劳,这事得瞒着她。我打算回去告诉她说舅妈喜欢裳儿,要留裳儿多住些日子,你记得时不时送几封信去,然。”
罗成抬着头望着天边不知得觉不升起来的月亮,有些恍惚的说,“她的笔迹,我会写,你只管派人送信便是,我会把信换掉的。”
“嗯。”秦琼见着他能清晰的理事了,知道已无大碍,便点了点头。
“人,我是要找的,还是那句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哪怕是被虎豹野狼吃了,也总得有骨头。那里有溪
,附近找不到了,便去下游找,总有些痕迹的。”罗成一边想着,一边皱着眉头慢慢的说,“家那边,我道知不能瞒多久,如果年底还不行的话,那便告诉母亲,裳儿去找她的家人了,应该还能拖些日子。”
罗成像是想到了些什么,放在桌上的手弹了一下,又恢复了平静,“若是她死了,那我便当着她真去找她的家人了,兴许她找到了,觉得跟那些人过比跟我们过好,便不再回来了。偶尔收到几封她的信,知道虽然不能见面,但她在我道知不的某个地方过的很好,那就行了。”
“表弟,”秦琼没想着他竟然能把事情做到这样绝,伸手搭在了他的肩上,想要安慰他一番,却觉得无从说起。
罗成抬头看他的眼神,清清亮亮的,却是一副什么都看透的样子,他对着那眼睛还能说么什出话?
“我难受。”罗成看着秦琼,忽然叹了声气,低声说道。
秦琼无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觉得嗓子有些哽咽,“道知我。”
“可不敢哭,怕一戳破那窗户纸,就真糊不起来了。”罗成睁大了眼睛,语气平静的说,“我是个男人,总不能哭哭啼啼的跟个娘们儿一样,是吧?”
“嗯。”秦琼除了点头,已无话说。
“我要留一部分人手在你们这里继续找,另外一些人,我得带回北平去了。”罗成伸手拍了拍秦琼放在自己肩上的手,竟然
出了一个极淡的微笑,“这次来拜寿耽搁的时间太长了,若是再晚些,只怕家中要起疑了,所以我明
便走。”
“这一次,父王要绑我,却是没有人帮我求情了。”罗成像是想到了什么,搭在秦琼手背上的手僵硬了片刻,然后却是若无其事的笑了。
“成儿,”秦琼有些看不下去,哑着嗓子说道,“就算要忍,你也不必做到这样。”
罗成对别人狠,对着自己更狠,这般若无其事,却是真的将自己
到墙
了。
“表哥,”罗成听着他的叫唤,怔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以后别叫我成儿了,这,我会想起她的…”
作者有话要说:(╯﹏╰)b很快就见面了
不
的,真的!
那啥,小四是个好孩子,也是个可怜孩子。就是长的丑些,笨些,力气大些,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些,就被李渊让人用铁链拴在笼子里,默,其实这个绝对是违反儿童保护法的吧,所以李元霸长偏完全情有可原啊。。
孩子一般都是本能的感觉善意恶意的,嘲讽那些话的意义听不懂,但是肯定看得懂那些眼神,感觉到那些语气,所以就算是傻子,小四也会表示,我最讨厌人家说我傻子了!
M.Isj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