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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刘宝瑞相声专区之官场斗
 和申心说:嘿!他还落个吃亏!嗯,我明白了。这是因为上次在东华门,把他轿子撞坏了,这回转弯儿抹角儿,哎,把我轿子讹过去啦。哎呀,这罗锅儿是够厉害的啊?!嘶…,可都给钱了。就看九王爷的了。只要王爷不给,行啦!你罗锅儿啊,还得给我们退回来。怎么?都是请来的客人,不能两样对待呀!

 九王爷呢,这工夫也琢磨过味儿来啦。哎?和申说的有理呀。我们是你请来的呀。到这儿,先饿了半天儿,临完了吃点儿枣还要钱?嗯!这钱是不能给:

 “哎,罗锅儿啊,我…我,我也没钱!”

 刘墉说:“七王、八王都有钱,您怎么能没钱哪?不能吧?”

 “唉,怎么叫不能啊?!我跟和申一样,赴宴来了。轿子里也没抬着银子。要不…这样吧,我把轿子也折你得啦!”

 “啊…嗯?嘿!”

 刘墉一琢磨:九王爷这招儿够绝的啊!王爷的轿子跟我品级不对呀。那哪儿敢要啊。嗯,你甭来这套,想拿话噎我。我呀,得给你拨回去!

 “什么,折轿子?不行,不行!和中堂的轿子我就吃了亏啦。噢,王爷,您也想占点儿便宜呀?!”

 “哎,我这是想占便宜呀?!真…真是没带钱嘛!”

 “真没带钱?那不要紧。我派个人跟您到府上取去。啊,派谁呀?那个…张成!”

 九王爷一听,着急了:

 “别,别价!叫张成跟我去?好嘛!半道儿他又疯了,再给我一擀面杖?!行啦!”

 “那,那您说怎么办呢?这个…”

 “怎么…办…它…这个…啊…”和申在旁边一瞧,九王爷要没词儿,赶紧过来了,小声儿嘀咕:

 “王爷,折轿子他不要,您不会卖他点儿东西吗?!”

 “我…我卖什么呀?”

 “您把‘午门’卖他!”

 “什么?卖‘午门’?”

 “王爷,您是皇上的兄弟,皇亲,这‘午门’是你们家的,有您一份儿啊。话又说回来啦。您敢卖,罗锅儿敢买吗?吓死他也不敢哪。只要他不买,哎,这吃枣儿的帐,就算吹啦。”

 九王爷一琢磨,嗯,这主意(手机 阅读 。)不错。就说:

 “刘墉啊,也甭派人跟我取去了。啊,我卖你点儿东西吧。”

 刘墉说:“行啊,什么呀?”

 “啊,我把‘午门’卖你吧!”

 “啊?!”

 刘墉这会儿明白了。噢,和申跟王爷小声儿嘀咕,是给出了这么个馊主意呀!心说:行!你敢卖,我就敢买。嗯,我先买下,看你还有什么新鲜的。

 “噢,卖‘午门’哪,好,我要啦!”

 “哎,他,他要啦?!”

 刘墉要啦,出乎九王爷意料之外呀!当时“僵”在那儿啦。这怎么办呢?不能说了不算哪。嗯…,我呀,在价钱上找辙。“午门”没价啊。

 “啊,要啦!那,那这折多少银子呢?”

 “唉,王爷,在钱上我能让您吃亏吗?咱们可钱儿乐呀!”

 “可,可钱儿乐?我该多少银子呀?”

 “一万四千八百一十两,您吃了一千四百八十一个枣嘛。这么着吧,我少算,算您吃了一千四百八十个!”

 “噢,少算一个呀?!”

 九王爷这个气呀:

 “行啦,行啦,卖你啦,两不找钱,清帐!”

 “哎,王爷,您‘口说无凭’,得立个字据呀!”

 “还,还得立字据?好好,这有什么,拿笔来!”

 唰、唰、唰!写上了——

 今将午门折给刘墉,合银一万四千八百两,空口无凭,立字为证。

 “这行了吧?给你!”

 刘墉接过来一瞅:

 “哎,王爷,这,这是废纸一张啊!”“嗯?怎么呢?”

 “您瞧,一无保,二无证,连个‘印’‮有没都‬,这不如同废纸吗?”

 九王爷心说,噢,你还拿当真事儿啦!怎么着?还得盖上印。行,盖就盖!

 一赌气,从荷包里掏出个小金印来:“哲亲王弘厝”九王爷是哲亲王,弘厝是他的名字。乾隆是他哥哥呀,叫弘历,他叫弘厝,哲亲王弘厝。往字据上一摁,刚要往过递,细一看,又拿回来了。怎么?盖倒了,头儿朝下!

 哎,合着王爷拿大顶!

 又重盖了一个。

 刘墉说:“王爷,还得有个保人哪?”

 “保人?那什么…和申!”

 和申一听,哎,这里还有我哪?!

 刘墉心说,嗯,你小子也别躲心静儿。谁让你给出的这主意哪。

 “哎,这回行了吧?‘午门’归你啦,枣儿的帐,也折了。我说,七哥、八哥,咱们走吧!”

 刘墉呢,一边儿往外送,一边儿说:

 “啊,今儿招待不周,没吃好,这个…等哪天我多弄点儿枣,您们再来吃!”

 啊?还吃哪?!

 出了大门儿,九王爷就埋怨上和申了:

 “我说和申哪,‘午门’是文武百官上朝的必经之路啊,那玩意儿能卖吗?你说罗锅儿不敢要,哎,他愣要啦!你瞧瞧…”

 “王爷,他要了好啊!”“好?怎么个‘好’啊?”

 “您想,‘午门’算他的啦,他能把‘午门’背家去吗?拆‘午门’?他有那么大胆子吗?甭说拆午门,动一块砖他也不敢哪!哎,可打这儿往后,每年‘午(手 机阅 读 1 6 k 。)门’的修缮费,得归罗锅儿出。怎么?‘午门’是他的嘛!他卖咱们枣才几个钱啊,这下儿,哼哼!罗锅儿就掉里头啦!”

 九王爷一听:

 “哎,对呀!”

 还对哪!他们也不琢磨琢磨,刘墉那主儿是‮么什干‬的,能上这个当吗?!

 有人问了,刘墉不上这个“当”可他把“午门”买下啦,怎么办呢?

 哎,刘墉有主意,不是五更早朝吗?他四更天就带着张成、刘安来了。弄儿绳子把“午门”一拦。哎,等上啦!这是干嘛呀?他…这个…您‮儿会一‬就知道啦!

 说话间,上朝时候到了。午门是必经之路啊。文武百官,陆陆续续都来了。到这儿一瞅,嗯?哎,怎么拿绳儿给拦上啦!大伙儿正这儿纳闷儿哪,就听张成、刘安喊上啦:

 “各位大人!这午门哪,归我们中堂啦。打今儿起,是进午门的,没别的,每位五十两银子!”

 “啊?!”

 文武百官一听,哎,这叫什么规矩呀?进午门上朝,得银子,没听说过呀?!

 众人是议论纷纷。刘墉呢,一看这劲头儿,说话了:

 “哎,诸位年兄、年弟,啊,咱们今儿是头天开张,哪位先进,优待,原码儿八扣!”

 嘿!他还张罗上啦!

 午门头喽,正这儿麻烦着哪,时辰到了,金鞭三响,太和殿里是香烟缭绕,乾隆皇上升座。往常啊,是文东、武西,在品级台前排班,群臣三呼万岁。今儿可倒好,皇上往下一瞧,嘿,‮人个一‬儿没有!嗯?皇上纳闷儿啦,怎么文武官员,没人来上朝啊?!

 随即传旨:

 “撞景钟!”

 当、当、当!撞三下。不见人。当、当、当!又撞三下。还没人…

 “撞!”

 当、当、当、当…撞起来没完了。知道的,是皇上登殿,‮道知不‬的,还以为报警救火哪!

 撞过钟以后,坐那儿等着吧。一等没人来,二等没人来,三等没人来,再等还是没人来!乾隆心说,嗯,这倒好,文武百官一个没有,就我一人儿,光儿皇上。哎,这回我可真成了“寡”人啦!

 这是怎么回事儿啊?这…。乾隆正琢磨着哪,殿前太监来启奏:

 “启奏我主万岁,今早朝,刘中堂将午门横拦一绳,阻挡文武百官,声言:凡进午门者,须银五十两。”

 “啊?来!成宣刘墉上殿!”

 刘墉来到金殿:

 “臣,刘墉参见吾皇万岁。”

 乾隆说:“刘墉,你用绳子横拦午门,有这事儿吗?”

 “啊,有!”

 “啊?有?!胆大刘墉!你为何拦阻百官上朝?”

 “万岁,您有所不知,这午门哪,归我啦!”

 “嗯?午门怎么会归你了呢?”

 “啊,九王爷卖给我的。不信?您瞧,这儿有字据。”

 嘿!

 乾隆接过来一看,为难了。怎么?自己的亲兄弟呀,得给留个面子呀。可这事儿又不能不管:

 “嗯,好,宣九王爷跟和申上殿。”

 工夫不大,九王爷一人儿来了:

 “哎,和申呢?”

 小太监递上个折子:

 “启奏万岁,和中堂告假免朝。”

 乾隆一听,嘿!他这保人倒会躲心静啊?!

 九王爷一瞧,心说,得,这下麻烦啦!怎么?字据在皇上手里哪。干脆,实话实说吧:

 “万岁,昨天哪,刘墉请我过府赴宴…”

 乾隆一听“赴宴”赶紧拿话引他:

 “噢,朕当我明白了。一定是你饮酒过量,喝多了,对不对呀?”

 乾隆这是拿话往过递,给他找个台阶,啊,喝多了,酒后失言。不然的话,王爷卖午门?哎,这不成败家子儿了嘛!

 可九王爷‮人个这‬呢,直子,认死理,一抖落手:

 “嗐!还喝多了哪,连饭都没吃上,哪儿来的酒啊?!没喝酒!”

 嗬!乾隆心说,你怎么这么不开窍儿啊?!

 “啊,最后,吃了点儿枣儿。”

 “噢,吃点儿枣儿,就把午门吃出去啦?”

 “不是,您‮道知不‬,罗锅儿那枣儿个小,十两银子一个。我吃了一千四百八十一个,合一万四千八百一十两,归了包堆,才一小碟儿。说实在的,我还真没吃够。哎呀,太好吃啦。”

 乾隆不信哪:

 “嗯?那枣儿真那么好吃吗?”

 刘墉搭碴儿啦:

 “万岁,您要不信,微臣送一果盘来,您尝尝。”

 乾隆说:“好吧,你给朕送一果盘来…哎…”刚说到这儿,一琢磨不对劲儿,又把话咽回去了:

 “你给朕当送一果盘…哎…这个,你…你,你甭送了。”

 “怎么?”

 “九王爷才吃一小碟儿,就把午门卖了。我要来一果盘,那…金銮殿就该归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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