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end
手臂被一股惊人的力道擒住,我大叫一声,另一只手几乎是条件反
地向目标攻去,程晋一边应付一边骂道:“发什么酒疯!”
“你他妈混蛋!我等了七个小时!整整七个小时!”在使力的过程中,神志居然清醒起来,嘴巴却不受控制地大嚷“为以你我犯
?啊!我他妈欠你的啊?么什为要我在这鬼地方泡到烂为你浪费时间?!我又不是有病!”
“邵振安!是不是要我揍你你才闭嘴?”他拽着我想把我拉上一辆出租车。
抵住车门反抗:“你不耐烦我?不耐烦我你就滚!干嘛还要来?我问你!”我抓住他的领口,我们就这么相互使劲抓着对方,像仇人似地对视“你干嘛要来,啊?想不到你还念旧情呢,哈哈。”
司机已经伸出头来:“大哥,有没有搞错?你们要吵架到边上去,不要妨碍我做生意啊。”
凶狠的瞪视令那司机呆了一下,看我们的火药味甚浓,不好惹的样子,于是识时务地把脑袋缩回车里。
突然,双方都安静下来,我慢慢放开手,眼睛看着他的眼睛:“程晋,你迟到了七个钟头。”我想钻进车里,然后扬长而去再不回头。可他的手指仍掐着我的手臂丝毫不放松,盯着我的双眸幽深冷冽。
“以后我都不会再等你了。”我说得很镇定。
就在这时,他笑了一下,我从来没看过他这种无奈的表情:“邵振安,你好象变得更难对付了。”
“你不习惯现在的我?”
“知道吗?你在暗示我。”他终于放开我,手掌贴上我的脸,那种抚摸很
糙很直接“你他妈一直在暗示我!可如今,我不再是警察,你也不再有威胁,而现在的身分,无论是你还是我,都最好不要谈其它。”
“我明白,所以我说以后…”喉咙猛地哽住了,再怎么控制都法办没,他有些吃惊,看我的眼神有些变了“以后都不会再等你了,也不会再连累你。今天,是我留在香港的最后一
,看不见我,你就大可以放心自在,不用再为我的缘故办事束手缚脚了。”
“邵振安,么什为你总是学不乖?让人狠不得想给你点教训!么什为总是试图挑战别人的极限?你知道知不这样很危险?”他的手指移到我的颈后,用他惯常的沉静打退我的伪装“今晚陪我。”
“不。”我突然
身钻进车后座,这一次,轮到他架着车门一动不动。
“出来,陪我走走。”
“你不是要送我走吗?”
“我改变主意了。出来。”他只是轻甩头示意我下车,没有其它多余动作。
司机是个瘦小个子,这时正回头可怜巴巴地瞪着我,他一定认为今天碰到我,是他一天中最倒霉的事,我又何尝不是呢?今天也是我最倒霉的一天。
“你凭什么命令我?”
“你不清楚我凭什么?”他还真有资格来硬的。
我懒洋洋跨出来甩上车门,那个司机如蒙大赦,一溜烟地踩油门跑掉。
“上哪儿?”
“你不是就只认识兰桂坊吗?你管我带你去哪里!”
哈,算你狠。
他也不拦车了,往前走,我跟着他,心里特别不
,但也没力气发作,夜风吹得我头痛,酒在胃里搁着很不舒服。
走了三分钟,我开始住不忍:“喂!”
他转过身,深黑的瞳孔沉默地望着我。然后缓缓朝我走过来,猛地一把拥住我,
部上的外力从轻柔到强劲,我突然觉得很凉,这个拥抱让我想到诀别的涵义,我想推开他,却使不上力。
最后,他搂着我的肩膀带我进一条巷子:“机车坐不坐?”
“你不怕我吐你一身就让我坐。”
他跨上车去,引擎轰轰响起,取出头盔丢给我一个:“上车。”
他很熟悉地势,一路飞驰,直到赶上前方一组大部队,一帮青年人看见他,一下子
喊起来,他停车摘下头盔。一个靓妹呼啦冲到我们旁边笑:“程哥,你好久没来游车河了,大辉他们可想你了。”
“阿辉的触地转角是不是还没过关?”
“让他自己跟你说,哈哈。”少女扬手招呼车队的头头,这时她扭头看到刚取下头盔的我,有点楞了楞“这是程哥的朋友?”
“嗯。”他应了声,没有打算多说的样子。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让我陪你来游车河?”我用手臂狠狠箍住他的脖子,一副威胁状。
“嘿,你可终于清醒了。”他淡淡哼了一声。
那女孩看我们这样似友非友的样子,一头雾水。
“程哥!”一个大个小子飞车过来,在我们五米开外的地方来了个大扫堂,180度停住,然后给了一个大大的笑脸“潇不潇洒?”
“看来你没有偷懒。”
“以为程哥今天有把到漂亮妹妹来呢,哈哈,原来是误会。”傻大个跨下车,
朗地上前来跟我击掌“大辉,兄弟怎么称呼?”
“邵振安。”
“我们去浅水湾夜游,参不参加?”
“好。”程晋答。
大部队又呼啸而去,像一阵
烈的风,我也就这么莫明其妙地被卷去了。
“什么目的地──”我在他耳朵喊。
“沙滩。”
“搞什么鬼!”凌晨去踩沙滩,我要抓狂了,一晚上都被他牵着鼻子走。
海滩上这时候根本没人,所以迅速被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轻年占领,大家把车丢在附近,冲向沙滩。我下车来也不理程晋,自顾自走到海边,一
股坐倒在沙滩上。
他来到我身后,我悠悠开口:“你那些尽忠职守的保镖呢?”
“被我甩了。”
“那你怎么跟祥叔
代?”
“邵振安,你要我拿你怎么办好。”
“你不用想了,明天我就回美国。”
大辉在后面叫:“程哥,要不要过来喝啤酒?”
“喝死干脆。”站起来先
上去。
“喂。”他却拉住了我,然后冲大辉他们喊“你们等着。”他拉我进了海滩边的树林,避开众人困惑的视线。
“想附送什么临别箴言给我?”
他一下把我抵在一棵树上:“你还真是个大麻烦…”
我笑了,是有点嚣张的表情:“程晋,你是不是爱上我了?”主动而迅速地捕捉他线条分明的
,熟悉柔韧温热的触感,狷狂的体验──
他拥住我,神情有些
愤:“这算什幺,考验?”
“我说你爱上我了。”嘴上带着一抹
笑。
他抓住我的手臂
视我:“信不信我在这里上你?”
“信,而且──”我用力拉下他的
子拉链“我奉陪。”
“你真疯。”猛火?x那飞窜,他先我一步再次截取了我的嘴
,高热
滑的舌尖长驱直入,狂扫过我的口腔,饥渴的热望瞬间点燃,感觉都集中到一点,再迅速散播到身体各处,程晋将我狠狠
在树杆上,急切地摸索着我的身体。
“嘿,程哥不来喝,你们就造反啦!”
阿辉这一声
快的喊声,一下把我跟他拉回到现实。不远处便是人声和笑语,这种背景打野战真也太胆大了点,我们停下来
着凝望着彼此。
他的眼神让人难以捉摸,第一次那样强烈地感觉到他周身扩散出来的威胁气息,眼神紧紧锁住我,他线条分明弧度优美的下巴,
感坚毅的淡
嘴
,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他是个危险的男人。
伸手抚上他冷峻的脸,手指触碰他的
,那上面还残留着刚刚
吻后的余
和
热,他没有做出反应,倒是顺着挑逗
我的手指,听到他逐渐变
的
息,我抬起左脚,将大腿滑进他的
间,感受到他
发灼热的部位。
“这会不会是我们最后的狂
?”我伸手探入,牙齿轻啮他的耳侧“分道扬镳后会不会记住我?”
“邵振安…” 很久没有听到他在
念泛滥时压抑着的呻
了,也想看看平时冷静的他用执着坚定总是控制我的视线攻击我,引我
念丛生眼界模糊,他此刻就像是一剂情
的祸
,成为我致命的弱点,他的身体挤过来,热情得让人无法阻挡。
一种席卷身体最深处的
几乎令我站不稳,只有这种冲动得不顾一切、践踏一切的渴求,才能让我暂时忘记跟他纠
的意义,我怕自己心软,怕明天走不成。我们的身体紧贴着,但心里都在不断提醒着自己的立场,每件恶
事件发生我都可以承受,但这一回,我想我是犯了滔天大罪,
念横
的错觉几乎让我有些承受不住──我和一个男人做
,突破某种不可能的极限,我真是疯了,他也是。
酒劲又上来了,我的头一阵阵地疼,程晋口里呼出的热气
在我的脸上,封住我的目光,如同着魔一般往他微张的嘴
上亲吻过去,配合手的动作,直接攻城略地。他比我更狂野,灵活的舌尖
触我的上腭,不断地将身体贴上来,持续的摩擦,惊心的挑情,燃尽最后一丝理智。
“啊…该死。”他低咒一句,猛地扯开我的皮带。
肌
这时异常
感,空气都仿佛躁动起来,我听到他和自己的呼吸逐渐急促,他的手掌这时已停留在我的股沟附近,费了好大劲才预见接下来的境遇,身体住不忍颤抖。
“有人会过来…”
“现在才担心?”他一下抱住我的
,蓦地扯下我的内
,猝不及防间,本能地扬手给了他一拳,他恨得咬住我的右肩,就是没松开我,手指却推进来了──我浑身紧绷,热血贲张,有些怔住了。
等他挤进我的腿双间,我才惊觉:“停!喂…”
“你在等他们来找我们?”他一个
身,那火热的
体就这幺攻了进来。
“啊!”两人同时吃痛地吼了出来,谁都没敢胡来,这角度太痛了,妈的!我仰起头,拼命箍住他的脖子:“程晋,我要宰了你!”
“你太紧了。”他埋首于我的颈间,对我的威胁充耳不闻。
“妈的,啊!”
红的脸因他的混账话更感羞辱。他动起来,滚烫的内里更加灼燃,下身随着他的深入,我只能不断调适自己,让他尽快直达最麻痹的位置…手指陷入他的上臂肌
,疼痛和快
让我不断收紧身体,换来他更
烈急速地
送,汗水浸
彼此,灼烧般的热度。
“呃──”
“嗯…啊!”我们开始大声地呻
,直到意识到外面的人群,才刻意压抑声音。我把他的手捂在自己的嘴
上,阻止那狂躁的嘶吼,狠咬住他修长的手指,他用力贴过来
吻我的
膛、肩膊、咽喉、耳廓,如同在野外的两头饥渴的野兽,全力
附对手身上的盛
,拼命保持战斗士气,黑暗中眸光开始涣散
惑,我们陷入一种忘我的状态。
当感到疯狂的顶峰就要
近,无止尽的角力,
越的冲刺,我们几乎有些暴戾地折磨侵蚀着对方,体内一阵痉挛,大量滚烫的体
冲入我的身体深处,他用最残酷的手段最强壮的
体来实践男人的本
。我
着靠在树上,汗水弥了眼,过度的刺
令我有些失神。
程晋在这时单膝跪下来,紧紧抱住我的
,深
的肌
泛着情
的汗渍,他用慵懒沙哑音声的说:“你明天走?”
我有气无力:“再留也没意思了。”
“我们不再见了?”
“嗯。”我闭上眼睛。
“邵振安…”他缓缓站起来看着我,
壮优雅的肢体语言让我不敢再
视,我微微避开眼,暗骂自己,转身收拾
爱的痕迹,扣上衣
。
“程晋,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不顾身上的不适,倔强地甩头向林外走去。
大帮人马呼啸着跑过来,那阿辉更是像
人似地搂住我的肩:“跟老大聊什幺呢?这幺久,连我们都不能听。”
我淡淡一笑,道知不怎幺接。
程晋这时也走上来,取过女孩递给他的酒,仰首就猛灌了几口,然后回头问:“会不会给我寄明信片?”
“不会。”
“别太绝。”
我笑着接过阿辉给我的酒:“醉死就不绝了。”
他低头踢了脚沙石,放低声音说:“邵振安…我们没有选择。”
“知道。”我不再看他,径直往人堆里走。
那天群车狂飙的轰鸣,暴雨似的
爱冲刷我脑子里纷
不堪的情绪,最后,我对自己说:祝贺你,邵振安,预备回归现实吧。
在酒店门口分手,他拥抱我:“我想凡事都要付出代价的,我跟你算走运了。”
我笑了笑,难得的轻松:“要是时间可以倒回,我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打断那混蛋的腿。这趟旅行,我不亏。”
他的眼神忽明忽暗,带着迟疑的闪烁,如果不是我异想天开,暂且可以把这解释为焦虑与不舍。我道知不在最后一刻,这场蛊惑战究竟谁是赢家,抑或我们双方都不计较胜负结束,相信当初的自私本
到如今已经掩藏得够深。
就这样对视了不知多久,直到我转身倔强地抹了一把脸,就真的没有再回头。
这一觉睡得极沉,就算是半途把我拖出街去我也未必晓得,醉酒加纵
,使我足足躺了十八个小时,醒来后,我不再想任何事情,头脑一片空白,然后就是机械式的行动,吃饭、改班机、收拾行装,到机场候时的才发现自己其实行囊空空,我什幺都没带来自然什幺也没法带回。
虽然和程晋的相识过程或多或少掺杂着戏剧
的情节,但最终,一切回到原点,我同他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不属于同一世界的人,只是突发的事件、奇怪的机缘让我们碰在一起。
我并得觉不这趟逃亡之旅非常不堪或
辱,我已尽全力保全自己,还依附了一些我不情愿依附的势力,但是现在,谁又在乎这些呢?我活着,并且完好无损,对得起自己,也对得起二姐那几件新款成衣,没有什幺比这更重要了。
我其实也有一个哥哥,他是国家地理杂志探险家,目前也许正
落爪哇国挖泥鳅,常常是一年都见不到他的面,但他却不是全家最让人
心的男人,惹麻烦的人总是我。
二姐时常开玩笑说我:“小弟不到二十岁已获加州大学硕士学位,照理说智商应该还可以,可道知不怎幺会这样不安定。跟人结怨也倒罢了,还摆过不少乌龙阵,闯过不少滔天祸,真是家门不幸。”
我是名副其实的逆子,放下资历和学位,转头去学了两年设计,最后
友不慎惹上事非,虽然从不会懊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但遗憾是有的。
不想让家人心脏再受刺
,所以还是提前告知二姐航班时间,她欣喜若狂。后来看见全家人都来接机,眼眶突然红起来,而当初那个邵振安的某一部分已不复存在。
二姐踮起脚抱住我不放:“安迪安迪,你让我好等啊。”
稳健的老爸和高贵的老妈则用他们一贯的关注方式冷静地看着我,老实说,内疚的情绪胜过一切,道知我这些日子家里人为我付出了多少。
老爸给了我惟一一句忠告:“希望今后你能懂得分寸。”我想这次教训是够了。
经过三周的心理调适,我接受了二姐的建议,去州立大学执教,这回不是做戏了,档案室里躺着的是真实数据。人生真是一个怪圈,不断重复走几条路,好象没得选择似的。
头天去上课候时的,我就把自己里外修整一遍,避免制造误会、争议、偏见等不必要的麻烦契机,以前我是耐不住寂寞的人,现在我开始公私分明。不过,卸下平时的正经,课后我仍过得较自由纵情,二姐说我那是本
难移,但自认是收敛得多了。
“Andy,今晚上去酒吧跳舞!”朋友约翰大声在电话里相邀。
“好啊,甜心安娜会不会去?”
“老兄,你可真有
福,她在前三分钟前刚问过我,安迪邵去不去,啧,腻死人。”
“所以说让你多学着点。”
“服了你,记得多
我几手。”
我自信地一笑,挂上电话。大家都知道,安迪回来了。
而那个人,他已经
在我心的最底层,不再敢轻易翻动。也许是在自我重复的提醒中,才始终保持着清晰的思维,一直告诫自己,不要再被不切实际的想法和举动封死后路,邵振安是潇洒不羁的
子,没有什幺可以彻底改变这个事实,所以也不可能留恋模糊不清的关系。只记得自己曾经失策过一次,以后都不会了。
半个月后,我跟漂亮的法国妞儿安娜打得火热,也不再勾搭其它女人,大家都认为我这次是来真的,因为我们出双入对形影不离,也许真的是在安娜那里得到了某种藉慰,我开始接受这一切。
我又成了二姐的专属试身模特,她很开通,倒是很喜欢安娜,常常与她一起去逛街,揭我种种隐私,爸妈不太喜欢洋妞,对这段
曲采取不闻不问的态度。
回美国之后,我没有再去赛过车,潜意识里想忘掉一些东西。不过我开始泡健身房,上本基是一周四天,挥汗如雨淋漓畅快,那之后就什幺烦恼事都随汗水蒸发掉了,二姐发出严厉警告:不准练成施瓦辛格糟蹋她精心选购的CK内衣。
直到有一天,跑步机上正显示三公里,一通电话打破我维持得很好的平静。
“安迪,还在健身房吗?有位香港来的朋友找你,你什幺回来?”
“香港来的朋友?”我的汗
一下竖起来,明明浑身是汗却抑制不了颤栗。
“放心,不是风
债,是个男人。”
见鬼!男人,是他吗?我低咒一声,冲进更衣室:“你让他等着,我就回来。”匆匆冲了澡换了一身运动装飞车回家。
等我闯进门,二姐正坐在客厅沙发上修指甲,我
着气尽量压抑情绪问:“人呢?”
“噢,帅哥啊,走啦,他说他有事,明天再来。”
我
气:“有留下联系方式没?”
“有,我把你电话给他了。”
“他还说…什幺了吗?”
二姐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倒没说什幺,不过真是一个帅哥。”这看来是她的全部印象了。
我低头看了看手机的来电讯号,并没有发现陌生号码,心情很复杂,就像被蚂蚁啃过骨头似的难受。
正在这时,掌心的手机突然振动,我怔住,然后在原地转了一圈,把二姐看得笑起来:“喂,老弟,电话响了。”
“嗯。”我无可奈何地接起来,闭上眼睛“喂…”
“嗨安迪!”约翰高亢音声的从另一头传来,我像被
头泼了盆凉水,浑身一震,吐出一口气,暗骂自己一声笨蛋。
不知么什为,回头对上二姐戏谑的眼神我有些面热,她大概又以为我在躲什么女人了,我转身上楼:“什么事?”
“我电话丢了,这是用杰克的,长话短说,今晚上在积木酒吧为安娜庆生,你小子不会是忘了吧?”
“忘不了。”我抬眼看了看走廊上的锺“你们几点到?”
“九点。”约翰嘿嘿贼笑“大众情人安迪邵肯定有留着什么绝招准备今天用吧?回头见。”
绝招?难道他们以为我会在今晚上演跪地求婚的
典场面?呵,也许我真应该逐步培养这种幽默感了。
回到房间,一
股坐在茶几上,胡乱抓了抓头发,心底一股浊气涌上来,郁闷得发慌,这是回美国以来的头一次大的情绪波动,我他妈恨死这样的自己了。程晋,真是你吗?你到底玩什么花样!你来是为了耍我还是为了观赏我的伪装?恭喜你,你又一次成功得逞了。
我打开门冲下楼去,三两步跨到二姐面前,她吓一跳,惊奇地抬头看我:“怎么?”
“你觉得安娜样么怎?”
“很好啊,道知你的,我很喜欢这个女孩,大方、开朗、善解人意。”
“我娶她你认为如何?”
她手上的动作终于彻底停下,大眼睛直直盯着我:“安迪,你认真的?”
“在考虑。”
“不。”她摇摇头“你的考虑很不成
。”
“难道你认为我不该娶她?”我一脸平静。
“你完全没有做好准备,安迪。”
“怎么算是做好准备了?一身正装,每天七点前回家,天天想着如何讨好女朋友的家里人?”
“我了解你安迪,这不是你现在的真实想法,这跟安娜无关,是你的问题。”
“我要娶她,你却说这事同她无关?”我声音拔高了几分。
“安迪,你一直有心事呢。能告诉我吗?”她从容不迫地问,仿佛早已看透了我“为感情吗?风
英俊的安迪也会为情所困吗?我想不会是安娜。来吧,告诉我,道知我公事上没有什么事能难住你,肯定是别的什么。”
“开什么玩笑…”我用嗤笑掩饰心虚“我没事…只是对最近的规律生活有点不适应。对了,我让你帮我代买的生日礼物呢?”
“我放在书房右边的暗格里。”
正要往书房走,二姐又叫住我:“你不想知道我替她买的是什么吗?”
“这有什么好问的。”
“啧啧,安迪,最近你的表现有点失常噢。”她气客不地用手指着我挖苦道“你以前不是认为情人间的细节最值得注重吗?”
我自嘲地笑:“这算什么?忠告?你就别再折磨你的兄弟了。”
“OK!”她调皮地举起双手“我只是提醒你凡事不要勉强罢了。”
我到了积木酒吧候时的已经九点半,我的迟到引来了在场人的阵阵嘘声,头个发言的就是约翰,可能是他以往追求安娜一直未果,所以就好象很有资格对我的种种行径摆出教训的姿态。
“你这个冒失鬼,这种日子居然这么晚到,搞得安娜心神不宁,不够意思。!”
“你认为我该向你道歉还是向安娜道歉?”
约翰不
地扫我一眼,憋气地走开:“算我多管闲事。”
安娜今天光彩夺目
丽非常,直盯得全场男士眼睛
眶,自然,这时候我成为场中“那个幸运的小白脸”于是,在浪漫拥舞候时的,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可能真是我倒霉吧,总之,有个无
的家伙动手摸了安娜的
部,她惊跳,回头怒瞪那个登徒子,我则立即上前拽住对方的领子,这无赖起码有个一米九几的个头,非常
野壮实。
我用凶狠的眼神警告他:“你他妈管住自己的臭手!”
他一把掐住我手臂反击,语气很嚣张:“小子,你想老子修理你吗?摸她是看得起她,穿得这么风
,不让老子摸让谁摸?你这一脸吃软饭的居然敢惹我?”
“看来你不光手臭,嘴更臭。”
“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你这种混蛋才是活得多馀呢。”我今天本来就有一肚子积郁正待发
,也不管对手有多强劲了,一身杀气地顶过去。
他显然没料到我这么横,气得喉咙咯咯作响,一只拳头飞速朝我的脸门裘来,我本能地一闪,他微微楞住,眼睛更阴冷了些,又挥出一拳,我也让开了,他开始彻底认真应战。像熊似的身体整个向我扑过来,然后我们就开始大面积拳打脚踢,舞池里一时充斥惊恐的尖叫和纷
的脚步声,安娜冲上来用椅子砸那混蛋的后背,却引来他更狠毒的反扑。
“安娜,闪一边去!”我怒吼,不想她越帮越忙,这时候场内的赌徒们开始拍桌助威,这种事在一些地下酒吧里常有,只要不出人命,斗殴能够成为最理想的娱兴节目,大多时候,规则只是虚设。
我的
口被击中两拳,很疼,但仍能保持沉着,当然我也让那混蛋脸上开了花,我的脚力很强,踹得他呲牙咧嘴大声咒骂,等他完全恼羞成怒,我的战斗力也达到了顶峰。我那种自残式的拼杀令那家伙已经招架不住,道知我对付这种练家子我占不到什么便宜,但打架最终靠的不是力量,而是看谁不怕死。
最后他倒地,我也几乎支撑不住,在眼睛开始发黑的一刹那,一双有力的手臂托住了我
,我的心莫名地一颤,呼吸更急促了。
耳边响起一个男人冷静的揶揄:“你害我输钱了,我赌他赢的。”
“是不要现在没力气…”我
着,抬手一把抱住他的肩膀“定一我揍你。”
“只有为女人你才会这么拼命。”
“为你我也肯啊,呵呵。”我累得全身
在他身上。
“不会脑子也打坏了吧?”他对手安抚似地在我背脊上徘徊“骨头没断吧?”
我把头埋入他的肩窝:“见鬼,我道知不…”
“安迪!”安娜跑到我旁边,我第一次看她哭得那么凶“你样么怎了?”
全场鼓掌的鼓掌,吹哨的吹哨,咒骂和欢呼声
成一片,约翰同酒吧伙计把地上那个大块头拖出去善后。
我把安娜轻轻挡开:“没事的,别担心,有…朋友照顾我。”
这时,程晋贴上我的耳朵,用中文问我:“你说的这个朋友是指我吗?”
我摇头斜眼看他:“有人看我被揍,还很开心的样子,你认为合格朋友的标准就这么低?”
“邵振安,其实你是真的欠扁,道知你吗?”他轻轻一笑,把我带出去。
我突然想起什么,于是拖住脚步回头望了一眼安娜,她正困惑不解满脸担忧地看着我,我用尽力气大声对她喊:“生日快乐──”
身边那家伙突然又凑过来:“我觉得你应该对她说sorry。”
“姓程的,我警告你别太自以为是!”单手使劲抱住他的肩膀,挂在他身上“我他妈真的很痛,你少再惹我…”
“你又想我替你疗伤?记不记得头一次给你上药,你有反应呢…”
“Shit!”我当即阻止他抖落这件糗事“该死的反应!”
他继续戏谑:“可能是我的技术太高超,也不能全怪你。”
我哼一声,扯动嘴角的伤,皱眉道:“看来你最近很闲嘛,专门跑来美国么什干?”
“你真想知道?”
“没兴趣。”我倔强地一甩头,直到回到我家,两人都没再同对方讲话。
管家大呼小叫,引来全家老小围观尾随,二姐冲出来救驾,一边还连连痛骂哪个不要脸的浑蛋揍了她英俊无双的弟弟的脸。程晋看完全
不上手了,倒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站到一旁,优雅地抱起手观看邵家上演的这场热闹喜剧。
等众人退去,二姐看我大致没事,突然将矛头对准程晋:“帅哥,道知我你长得帅,但长得帅不代表不需要为朋友的意外事件负责!刚刚你们是在一起对吧?他跟人打架,你是不是也在场?”
程晋被二姐的气势震慑住,是概大到想没邵家大姐如此威猛,他放下手,调整一下悠闲的姿态,
直身子朝我这边瞥了瞥,看我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他微微挑了挑眉看向女强人,从容地答:“令弟被揍我是在场,但那人伤得比他重,他不算吃亏。”
二姐叉
,怒瞪这个说歪理的男人:“你,身手怎样?会不会打的?”
他淡笑:“会一点。”
“干嘛不帮他?”
“他自己能应付。”
“理由不成立,小帅先生。”她拍他的肩膀“你下午等了他那么久,难得连出手相助这点
情有没都?”
原来下午来的真是他,道知不怎么的,我心里有一阵莫名的得意和兴奋,有点暗
了一把的感觉,好象对自己之前几个锺头的愚蠢失落的言行找到合理的渠道一并宣
掉了。
“令弟与我不是朋友间的
情,而是──”他看我一眼,害我浑身寒了一下“情人关系。”
“啊──”二姐尖叫“胡说,啊,胡说!”
我完全楞住,猛睁圆眼睛盯着他的脸,抬起手指着他接不上话。
“要死啦!”二姐向我扑过来“安迪,你给我
代清楚!你到底有没有
搞男女…噢不,男男关系啊你?!你怎么赶这么
啊?不么怎学好啊?”
这都什么跟什么嘛,我持续瞪着一脸镇定的程晋,心里突然涌上非常异样的感觉,他…刚刚这样大声宣布“情人关系”是什么意思?
直到我放弃挣扎,让自己从震惊中冷静下来,然后放低声音开
:“他在开玩笑的,二姐。”
有人
话:“这不是玩笑,邵振安。”
“啊!你还说、还说!”二姐又暴跳。
“你觉得我们真有必要走到那一步?你不后悔?”
“现在是你在后悔,不是我。”
我从沙发里起来:“你凭什么这么说?道知你我这几个月过得有多难受吗?你根本道知不!”
他那幽深的眼神对着我,缓缓向我走过来,然后一把拥住我,我的
口撞到他,一丝疼痛散布全身:“邵振安从来不肯承认他对别人的真实感觉,他既傲慢又胆小,让人抓狂。”
他温热的气息
在我的脸上,眩晕,他音声的仍在继续:“我就是专程来教训你的,让你乖乖面对现实。如果你说是我自作多情,我马上调头,再不会来打扰你,但你既然承认这几个月你也过得很不好,那我有理由相信今后你会表现良好。”
“希望你不是来专程戏弄我的,道知你我会很快轻易相信你,一直都是。”
“呵,你怕我戏弄你?看来你还不很了解我呢。一星期前,说服祥叔让我接手这边的唐人街,你可以选择天天看见我,也可能选择永不相见,我送上门让你获得自动权。”
我深
呼,隔了三秒锺说:“好──你留下。”
双
相触,焰火般的温度,炙烈与狂热地席卷全身,多
的压抑瞬间爆发,我们疯狂地
引辗转,兴奋地
息,完全忘记了身旁的一切,我再也无法再伪装下去,我总要坚决一次的,虽然这是很难的过程…
被眼前画面强烈刺
到的二姐等我们的
吻过后,才惊呼:“啊,眼睛被烧到啦,啊,不行啦,我没法相信,安迪就这么被帅哥拐带坏了…天哪!爹妈那儿要怎么
代啊!”然后冲过来拉着我领口发出警告“你可要想清楚噢,你在几小时前才同我说要同安娜结婚的,怎么现在就变成同男人啦?你是不是脑子秀逗啦?”
“结婚?”某人抬了抬眉毛,玩味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犀利的眼光猛地横扫过来,令我心虚地往后一闪“能向我解释一下吗?邵振安。”
“那你知道知不我现在是做什么的?”
他怪异的神色让我明白,道知他,并且完全清楚我目前“安稳的工作状态”
“你还真改
归正了呢。”他突然低笑着把头埋到我耳边“有没有再碰见比我更难
的学生?”
“这种概率几乎是零。”
“今晚能留宿吗?”
“你可没有预定客房。”
“我一向只住主卧。”说着,猛地拉我进房间,黑暗中,他的方向感和判断力都非常强。
“你倒像是干职业特工的。”听他哼笑一声,我接下去说“收复唐人街不比干特工轻松,这你不会道知不。”趁他分神之际,我一个用力,将他扑倒在
上。
他闷哼一声,仰起身子望着我,深深吐气:“你认为我不行?”
“我猜不准是什么令你这么有把握?我只希望你不要受控于人。”我摇头表示担忧“也许是还不能完全了解你,有些沮丧吧,所以难免不相信现实。”
“我可能明确你诉告,这件事,我没有把握,只是下定决心而已。但是有候时的,人不得不选择最坏的或者最危险的那条路走。”
“可如果你要走的那条路会连累我也
离常规,你是不是还要坚持?”
“邵振安,这说明你开始诚实了。”
我看见他笑有点气恼,我现在的态度可是严肃的:“你哪里看出我诚实?”
“在
上。”他蓦地抱住我的脖子
下去与他吻个天昏地暗。
我感觉他眼中闪烁的狡黠和肌体散发出来的力度,他以征服为乐,但现在,我可以操控他一部分的意志,这让我兴奋莫名。双方体内本来未被别人挖掘的东西,却因对方的力量而被无限开采
发。
当气息融合,无以名状的
动在身体里飞窜,我们低
着,专注地凝视双方眼里的另一面,我住不忍
住他的胳膊居高临下笑道:“我们这样下去,会不会被指荒唐?”
“如果要追究责任,已经晚了。”
“程晋,你根本不坦率,你他妈什么都不肯对我透
,你至少要让我感觉一下你的诚意。”
他立即明白我的意思:“你还想知道我的什么?算是──临睡前的奖励。”
“你有权保持沉默。”
他一听就松懈下来:“我已经不做员警了,可不会再理这套。”
“我的问题就是你么什为不做警官了?你从来不肯对我说清楚,我邵振安就这么不可信赖?”
他冲我轻笑了一下,我头一次看他这么失落无奈的神情:“我根本不适合做员警,现实总是提醒我,放弃追逐那些光明事业吧,对我来说,实在都不是什么逃避的上策。”
“你说你在逃避?”我放开
住他的手,慢慢坐起来。
“我大概没告诉过你,我的全家都有案底,他们现有的身份都是假的,我以为自己对他们视而不见,就能各走各的互不相干,可事实并不是如此,某种程度上来说,我是知法犯法。”他撑起身子,手臂架上我的肩膀“那天,得到线报,码头有人在做
械
易,我去执行公务,结果亲手抓的那几个正好是颇有势力的帮派中人,他们花心思查出我的底细,把我的家族背景全捅到局子里,后果可想而知,祥叔在我离职后保住了我。”
我听后无言,很久才道:“我一直以为是我
你做不成员警的。”
“呵,不关你事。一直以来,我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这时他才转头看着我“现在,祥叔知道我桀骜不驯,不能彻底制服,就索
把我发配美国收拾烂摊子,真是懂得物尽其用,而摆平这边的黑市堂口是他的心愿。”
“他…知道你会来找我?”我试探地问。
“你怕他来找麻烦?”
“那一次,你到底做了什么令他暴跳?”
他无所谓地笑笑:“警局的事才刚完,我又要求他救你,他开始自然不理会,我就直闯索罗帮香港的会所,我并不是真的愚蠢冲动,只是在进行一场赌博,赌注就是──祥叔肯不肯再次保我,当然,我赢了。他很火,罚我跪钢条,也说出了附加条件,就是让我加入,帮他接手生意。”
我用鼻腔说话:“知恩图报?哼,他凭什么对你使硬手段!”
“说你
你还不信,为以你让一个黑道大哥给你出力是免费的?这算是最轻的代价,本来我以为他要留我的手做抵押,结果他说:留着吧,将来帮我打天下。他忌讳你的原因,是看我太重视你…以后要是传么什出流言,怕我不能服众,站在上层的人,不能暴
情感上的弱点。”他的手在我衣扣处逗留轻解“其实,我也有私心,在美国只要能够借助唐人街的势力,就可以成功牵制住索罗帮,解除一切威胁,对你对我都不失为一举两得的办法。”
我的心突突跳着,嘴上仍气客不:“你最好保重,别丢脸。”
“邵振安,如果我有得选择,我可不会选你。”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的观点难得一致。还有,如果我家里人知道我同你的关系,非杀了我不可。”
“别那么肯定,很多事情是可以改变的。”他开始解我的
,我一把按住他的手。
“明天我有早课。”
听了我的话,他古怪地盯我儿会一,直到嘴角渐渐扬起,从可恶的闷笑发展到荒诞的大笑,我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实在是欠扁。
“你什么意思?”我抱起手臂看着他。
“到底是为人师表,有风度起来了,照以前,肯定跟我动手。”
我一下子翻过身子又将这个嚣张的男人
倒在
上,手直接探入他
下,他的呼吸立即
重了,嘴边却升起一抹高深的笑意:“看不出你兴致这么高。”
“总不能便宜你啊。”我
身而上,隔着衣料与他身下亲密磨擦,一时火光飞溅“啊…”他抬手滑入我的上衣,直抵后背紧拥住我,
舌
情地索吻,我的动作也越来越放任,均匀矫健的肌体触手可及,带来阵阵轻颤,怀着前所未有
,他在我耳旁低哑道:“邵振安,只有你能让我浑身着火…”
“你说要几度,嗯?”
“沸腾。”
我的手段首次堪称恶劣,你开一切顾忌和羞
,循着原始的热望进发,开发他所有
感点,引爆一切不稳定因子,我要让他如愿沸腾。掌心贴在一起,十指
扣,起伏汗
的雄
躯体、温热沉
的挑逗、不规则的呼吸和
人的呻
,无限制的嗳?A黑暗中至高点的交流──
“呼…”
“啊!”熟练的技巧加上情
的低呼和纠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成了偷窥的眼、猎腥的鼻,勾起深层次的刺
,暴涨的
望如同出闸的猛兽,不断地攻击着彼此深藏已久的念想,安抚多
的不安与空虚,
上一片狼籍,心也跟着
成一团…
直到早上二姐的敲门声才将我和程晋惊醒。脚还
在他身上,手臂也有些酸涩,本是从容地抬眼看钟,却在看到钟点后猛地坐起来,懊恼地抓了抓本就凌乱不堪的头发。老天!我的早课。
我让程晋别妨碍我的行动,快速冲了个澡,边穿戴边跑下楼,准备先去学校
差。昨天几乎没怎么备过课,脸上又挂彩,这样下去,准会被顺利开除。
“安迪!”二姐突然叫住我,指了指楼上“你房间有人?”
我愕住,道知不该怎么解释:“他是…”
“是不是昨天那个帅哥?”
“他只我在香港的…”
“行了,是他我就放心了,还以为你带女人回来睡到迟到呢。”二姐完全没有想过男人留宿同样也会有不当的行为,她走过来摸了摸我的嘴角和衣服里的绷带“你这个样子还要去上课?”
老实说,我也不想去。如果昨天那个家伙早点叫我,我可能就会提前收住手脚休战,也不至于搞成现在这样五痨七伤,嘿!打住打住,我到底在想什么东西啊,程晋是概大巴不得有人替他揍我几拳呢。
“你跟安娜没什么吧?”二姐打断我的联想,突然问道。
“什么‘什么’?”
“今天她约我逛街,还打探你的伤势。”她走近递一杯热咖啡给我,轻笑道“吃了早餐再走吧,反正也是迟了。”
“不了。”我随便喝了两口“你儿会一转告安娜,说我没事。”
“么什为不自己告诉她?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二姐面孔严肃起来“昨天莫明其妙说要结婚,今天又莫明其妙冷静下来,肯定有问题,昨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别瞎猜了。”
我正要走,楼梯上一个低沉音声的
进来:“结婚?”
我脚步一停,回头,只见某人抬了抬眉毛,玩味地重复一遍那个
感的词汇,犀利的眼光猛地横扫过来,令我心虚地往后一闪“能解释一下吗?邵振安。”
程晋一身闲散的装束,刚洗过头发被手
,来起看有些不羁,袖口挽起,
口的扣子敞着,要命的
感,但他的表情可是
“暴动”的。
“呀,客人醒啦,昨天谢谢你照顾安迪啊。”二姐难得热情地上前招呼“这小子一天一个主意,谁知道他几时结婚几时分手,他是在香港认识你的吧?那你准知道他的种种恶习,帮我盯着他一点,一看你就比安迪成
稳重得多。”
“喂!给你老弟留点面子行不行?”况且,他现在这个样子,哪一点看得出比我“成
稳重”?我吃不消二姐的恭维,更受不了某人的
迫眼神,感觉赶紧溜之大吉为妙。
后者喊住我:“我也要走了,昨天是开你的车来的。”言下之意,是要我负责把他送回去。
程晋发挥多余的“绅士风度”与二姐握手道别,等走出去,二姐望着他的背影两眼渐渐放光,一把拽住我的手臂:“你,跟他关系好到什么程度?”
“什么啊…”我突然感到窘迫。
“能不能说服他和你一起试几件成衣,我想拍几组照片寄到《视觉时尚》去。”
“你!”我愣了愣“你自己同他说去。”他会答应才怪。
又扯住我:“他有没有女朋友?”
“二姐,我迟到了。”我指指手表。
“到底有没有?没有的话,我可就追喽,百里挑一的英俊男士,一天一变,气质超群啊。”二姐放低声音“你怎么也得帮你姐姐一次吧?”
这事情可不好笑了,我深呼吸,只是看着她接不上话,道知我现在只要一开口,很多事的方向都会随即改变,我不想隐瞒眼前这个与我最亲密的人,但有时候,坦率真的需要勇气:“他…现在跟我一起。”
“跟你一起…是什么意思?”二姐妩媚的眼睛此刻眯成一条
“你不是想说…”
“二姐,起不对,瞒着你们──”
“停!”她用食指封我的嘴,语气开始加重了“小心爸妈听见发心脏病,你这小子真是个逆子。安迪,这次是真的?”
“如果是假的,我根本不会跟你说。”
二姐深深吐出一口气,低下头:“安迪,从小到大,任何事,姐都支持过你,惟独这一件…”
“昨天我同你说起要结婚,是以为这样就能彻底忘了他,但是昨天,当他再次出现在我面前候时的,我的天平完全失衡了,这感觉很不好,但也很好。你懂我说的意思吗?”
她再次抬起头,眼神很矛盾:“安迪,以前你无论跟哪个女人约会,恋爱多少次,我有没都给你过反对意见,那是因为我尊重你爱护你偏袒你,这道知你。但…他是个男人,安迪,你也是,而且同样高大英俊有女人缘,你怎么会…”
“姐,希望你谅解,我想──和他一起。”我转身走出去。如果这一次,我不得你的支持,但至少,给我你的谅解。
程晋斜倚在车门上,阳光洒向他的上半身,衬托出他柔和而又刚毅的面部轮廓,他抱着手看我走近。
“你家人喜欢我?”
“怎么大清早就说糊话?”我笑着开车门。
“是谁先说糊话?”他扣上安全带不经意地说“你想跟昨天那个女人结婚?”
我恶狠狠瞪他一眼:“忘了吧,OK?”
“你姐说的对,我得盯着你。”
我传达另类任务的同时打击他的得意:“二姐刚刚表示,如果你乐意做衣架一天,她可以考虑不追求你。”轮到他吃惊地瞪着我。
“不过,我跟她说──”开着车,快速地瞥了他一眼“现在,我和你在一起。”
他没搭腔,就这么看着我侧面好长时间,然后才摸了摸额头微微一笑,转过头去看车窗外的风景。
车子刚拐出96街,他的电话就响了。接听到一半,脸色已经阴沉:“改到九点半?他们居然这么嚣张?大白天就要求玩游戏,好,我奉陪。”啪一下挂断,扭头示意我立即靠边停车。
“怎么?”
“有些人耐不住
子,想先来个下马威,大白天要同我谈判呢。”
“啧,够离谱的啊。”我哼笑“是哪帮疯子清早找麻烦?”
“是颗大毒瘤,除掉这个,一切要顺利很多。”一开始就遇到大障碍,这场仗不好打。不过,我也知道他的意思,他正一步步实现原定计划,当然,有时候对手会不按理出牌,如果做得好,他可以保护自己也可以保全我,如果万一失败,我愿意与他共同承担一切。
“不用下车了,我送你去。”
“你要去的是东区,我是去西区。”他认真地再次提醒我。
“现在来说,都一样了。”我弯起嘴角,换转车头“如果谈判当场崩盘,打起来,不必管我。”
“我不负责照顾伤员,邵振安,停车。”
我猛地刹住车,一把拉过他的脖子,凑上去重重堵上他的嘴
,来了一次有史以来最大胆的挑衅:“这是我所能做的极限了,别
我求你。”
我们
着,近距离地观察彼此眼睛里的内容。
“从现在起,我会照顾我自己,我也知道我在做什么。”继续踩下油门“像第一次见到你一样,共进退!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连累你。”
“照你这个速度开,谈判方会因为对手迟到而提前宣布崩盘。”他若无其事地说了句。
我轻笑,车轮瞬间提速,风驰电掣地划过另一条街,驶向最错综复杂的华人街区…
相遇本身就是一场未知的冒险,经历过这么多,我不想再草草收尾,前方有未来,他不怕,我就敢闯。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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