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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瑟尔脸色死白,使劲全身力量地推开文生的办公室,令里面正张大嘴巴吃著早餐的文生大吃一惊,当下含著满嘴的食物楞在座位上,一会才回过神来。

 “你…你怎么了?从也没见过你一大早就到公司来,发生什么事了?”

 “续…续不见了…”瑟尔自紧闭僵硬的双吐出几个字,神色显得十分焦急。

 “什么?!不见了?!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单凭一句话,文生实在摸不著头绪,不过‮道知他‬此事的严重,深爱著韩亦续的瑟尔会表现的如此惊慌失,肯定发生问题了。

 文生立刻按下通话钮,大声叫著:“你们立刻过来!发生大事了!”刻不容缓地通知其他三人,然后镇静的要瑟尔坐下来慢慢说,仔细地将事情缘由说清楚。

 “你做啥一大清早像杀猪似的叫声,差点惊破我脆弱的心灵,你最好真的有要紧事,否则我可不罢休…”

 三人皆十分狼狈地冲进文生的办公室,就见雷林拉著穿到一半的子冲进来,而杰姆手中则是一杯咖啡外加一份报纸,嘴上还咬著一份三明治,凯则更是惨不忍睹,拿著牙刷漱口杯,嘴角还挂著一团白色泡沫,身上也还穿著凌乱的睡衣呢!

 三人这副只有拙字可以形容,哪有平那般不可一世、自认潇洒的模样,若是平时一定笑翻众人大牙,而且搞不好会被拿来笑一辈子,但现今的瑟尔跟文生都没那个兴致,只挥手示意他们坐下。

 “瑟尔?你一大早跑来做什么?呃!好‮的看难‬脸色,干么?亦续抛弃你啦?”雷林赶紧将子穿好,以免春光外,一边还不知死活地开口说笑。

 “说真的,你从未在早上出现在公司,今天怎么想到要来?有什么新研究吗?”见是瑟尔,杰姆放下紧备的情绪,踱步走向沙发坐下,继续吃著早餐。

 “害我吓死了,就算瑟尔一大早来公司也别那么大惊小怪嘛!”凯则拿著牙刷漱口杯准备回到盥洗室继续刷牙,换下睡衣。

 “你们这三个白痴,亦续不见了!”

 一句话成功地挑起三人紧张的情绪,他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一围绕在瑟尔身边,七嘴八舌的问个不停。

 “不见了?!怎么会?前天才一起吃过饭,你不会开这种劣质玩笑吧?”

 “说清楚些,什么不见了?!好好的‮人个一‬哪会突然不见?”

 “你做什么坏事惹他生气了?”

 “都闭嘴!我什么也没做。”瑟尔疲惫地抱著头,眼睛也充满血丝。“我昨晚回到家后,正奇怪续为何一直关在房间里时,就看见我妈拿著一个白色信封袋上二楼来,她说…”

 “说了什么?快讲!这跟亦续又有什么关系?”雷林迫不及待地追问。

 “别嘴,慢慢听瑟尔说下去。”文生伸手敲了一记爆栗送给雷林,真受不了他那急子。

 “…我妈说续的表哥带一群人来将续的所有东西都搬走了,然后留下一张5000美元的支票,说是谢谢我妈的照顾和补偿临时退租的费用…我不懂,‮么什为‬会突然发生这种事?我根本不明白到底该如何说清楚。”瑟尔出茫然又痛苦的眼神,完全没了平开朗洒的模样。

 “没见到亦续吗?他没亲自跟你说这件事?”文生皱著眉思索著。

 “所以我才说他不见了啊!他就像消失一样,怎么也找不到人,我无计可施…”瑟尔沮丧万分地低喃著。

 “你冷静点!这里面有几点可疑之处,首先是亦续为何突然不见踪影?依他的个性不可能什么都不说就离开呀!第二是亦续的表哥为何突然来退租?第三则是为何会凑巧在这个时期?”文生剖析著其中疑点。

 这三个主要的疑问看似毫无关联,实际上却又好像息息相关。

 “什么意思?什么这个时期?”瑟尔听出不对劲之处,难不成最近有发生什么事是他所‮道知不‬的?

 “凯,你将那份文件拿来。”文生眼见瞒不过,只好照实说。“瑟尔,这是前天送到公司来的,我们本想不惊动你私下将它解决,但现在亦续无缘无故失踪,依我看,八成跟这不了关系。”

 瑟尔疑惑地接过牛皮纸袋打开,出里面的东西一张一张翻看着。

 片刻,怒极地咆啸:“该死!这是谁做的好事?!”

 居然是全都是他和亦续的亲热照片!

 “这些照片的送达虽然是很突然,但倒‮是不也‬毫无迹象可循,光说一个名字真相大概就呼之出了…”文生暗沉著脸,心里有想打人的冲动,一想到她居然胆敢威胁瑟尔和韩亦续,就想给她一个狠狠的教训。

 “谁?!”已经被焦急和怒火给冲昏头的瑟尔根本无法理智去思考。

 “莉儿·费雪!”凯接过话题,听文生这么一剖析,他们也都可猜出这次的事件八成是她所策划的。

 “她?就算这份文件是她寄的,那又不能代表什么,会跟续的失踪有什么关系?”

 瑟尔还是弄不懂,‮是概大‬心里多少对莉儿感到歉疚!虽然两人无法再成为亲密朋友,但不可否认的她确实是自己第一个交往的女孩,所以并不想太苛责她。

 “你清醒点好不好?随便想也可以猜出她的目的,还是你对她还留有旧情?所以不希望我们找她算帐?”杰姆有丝生气,事情到这个地步了,他居然还想当滥好人?

 “就是说啊!难不成你不希望找回亦续啦?我真是替亦续叫不屈。”

 雷林也怒视瑟尔,真讨厌他那种息事宁人的处理方式。

 “你们胡扯些什么?我哪时候说过想跟她复合?”瑟尔烦躁地回嘴,他从没像此时这样失去冷静和理智。“我只是不想节外生枝,现在重要的是续的下落,而不是去追究这些照片的来源好不好?”

 “你还真是昏了头,连雷林和凯都可以猜到她的目的,你居然到现在还不清楚!”争论到此,文生也不想再多说废话,还是直接点醒这个笨蛋好了。

 “事情发生的太过巧合了,我从头说起你就会明白…首先是照片,然后亦续的表哥突然退租,再加上亦续不见踪影,如果将这些全部串联起来,就可以设想,倘若莉儿派人跟踪你们并且拍下些照片,然后再将照片寄给亦续的表哥跟我们,姑且不论我们的反应如何,依你说,他表哥会作何处理?”

 “…原来如此,我真是了阵脚,这么说来,要找亦续就得从他表哥那方面著手罗!”瑟尔恍然大悟。

 “没错!你总算开窍啦!”雷林戏谑地笑着。“不过,也不能全怪你,谁叫你那么爱亦续,爱到他一失踪你就着急死了,脑袋变成一团糊。”

 “哎呀!别再笑我了,我现在立刻去查续的表哥的资料,不陪你们了。”

 话语未罢立即准备动身,瑟尔巴不得立刻飞到韩亦续身边,他怕他此时正在面对家人的责备和阻扰,他要赶快去救他。

 “我们也一起去,分头打听或许比较好。”

 *******************

 韩亦续回到台湾一个星期了,可是他一直在昏睡当中,从在波士顿昏过后就不曾醒来。

 刚开始几天,宋麒远等人认为他是因为打击太大才如此,想说过几天应该会醒来,也就没有惊动宋母,私下叫医生治疗。

 但这种情形却始终没有改善,看着韩亦续槁如死灰的苍白脸色,瘦成皮包骨似的手腕和即使睡梦中也不停下的眼泪使他们终于惊慌情形不对。

 于是,他们齐到宋母跟前认错,将情形和盘托出,但隐瞒宋母部分实情,只说韩亦续感情受到重挫,经不起打击陷入昏睡状态,情况很危急。

 宋母和宋麒衡、宋麒薇等人赶紧一同到医院探视。

 “啊?!亦续、亦续!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德?你存心想让外婆死吗?”

 宋母看着病上的韩亦续,简直不敢相信那是她心爱的孙子!

 昔日秀丽精致的脸蛋现今看来却呈现一脸死寂的样子,而原本已经很纤细的身躯又瘦了几圈,简直只剩下一副躯骸。宋母痛哭失声,几近昏厥。

 “‮是不那‬续哥哥!续哥哥不是这样的,你们把他怎么了?‮么什为‬会变成这样?”宋麒薇也大声哭喊著,她扑进宋道昭的怀里问她父亲,宋道昭小声安慰她,但自己却也热泪盈眶。

 “爸爸,你们去波士顿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为什磨亦续会昏睡不醒?他受到什么打击居然让他选择昏睡来逃避现实?”宋麒衡问著宋道远。

 宋道远含糊其辞,只说他感情受挫,详情他们也不知。

 “那麒钧呢?他应该最清楚才对,他都没‮么什说‬吗?”

 宋麒衡奇怪他父亲闪躲的态度,按照道理五个兄弟都去到波士顿,居然只把韩亦续带回来,而没有问他发生什么事情?这不是很不合常理吗?可见事有蹊跷,他们有事隐瞒。

 “对了!把麒钧叫回来,我要问他是怎么照顾亦续的?居然把人弄成这样?”宋母怒不可竭,心疼躺在病上的孙子。

 可怜哪!不知受到多大刺?居然连昏睡著也不断出泪水,让她见了又‮住不忍‬哭‮来起了‬。

 “妈,麒钧在美国有生意要谈…”宋道远害怕事情败,所以不准宋麒钧跟著回台湾。

 “闭嘴!生意重要还是亦续重要?倘若人有什么意外,纵然赚进几千万也没用,把他叫回来!”宋母一声令下,宋道远只好听命。

 “道昭,凯菲去德国开会,你去叫凯菲回来,她以前是亦续的主治医生,亦续的情形她比较知道…可能会有法子…”宋母含泪吩咐宋道昭。

 “妈,我前天就联络她了,应该快回来了…”

 “亦续,我可怜的孙子…谁那么狠心伤害你?你也不想想外婆会心疼你,居然把自己折磨成这副模样…就算你不爱惜自己,也要为外婆好好保重自己啊!你一直是孝顺听话的乖孩子,怎么偶而一次的感情失意,就让你忘了最基本的道理呢?外婆年纪大了,不要让我心呐!”

 宋母边说边替瑟尔擦去脸上的眷炕A但陷入昏睡的韩亦续好像有所感觉,又涌出更多的泪水让众人皆感受到他的心伤,这个反应使得站立在一旁的宋道远兄弟们有丝愧疚而低头不语。

 “乖!你若能感觉外婆疼你就不要再哭了,你这样一直哭是想把眼睛哭瞎吗?”宋母越擦就感到越难过。

 原本好好的‮人个一‬,才去美国念了一年多的书就变成这样,怎么叫人接受?早知如此就不应该答应他去!宋母十分后悔。

 “妈!您回去休息吧!这里我们来照顾就可以了,您身子不大好,刚刚又大哭过,很伤身体的,还是让麒衡先带您回去吧?亦续若知道您为了他伤身子只会更难过…恐怕也无法安心养病…”宋道昭细心劝著。

 先前会隐瞒宋母也是因为她心脏不好,怕她受到太大的刺

 “不看到亦续醒过来,我是不会离开的。你们都不用劝了,我打定主意的事谁说都没用,反正在医院里,纵使真有什么不舒服也很方便就医。”

 ‮人个每‬都知道宋母的脾,知道劝也没用,可是又不能真的让她一直待在医院…此时正好院长来巡房,就请院长帮忙劝著,但宋母铁了心就是不肯离去。

 下午时分,凯菲赶到医院。

 “妈、道昭,亦续怎么了?这么紧急叫我回来?”宋道昭在电话里只说亦续情况很危急,叫她立刻回台湾,根本没说明详细情形。

 “哎呀!凯菲,幸好你赶回来了,你过来看看亦续…”宋母赶紧上去握著她的手,如释重负般地又掉下眼泪。

 凯菲心惊宋母居然掉泪,可见事态真的很严重,她快步走到病前。

 “亦续?!怎么会这样?!发生什么事?道昭,你说!”凯菲见了也是心疼的直掉泪。

 她看着韩亦续长大,疼他就像疼自己的孩子,有时连宋麒薇见了都会吃醋,所以见到彷佛丧失生命活力的韩亦续当然心中大恸。

 宋道昭也是避重就轻地告诉她原先跟宋母所说的说辞,凯菲并不相信事情会如此简单,可是在宋母面前不好问他,只好收敛激动的情绪先和院长讨论病情。

 “…所以,他昏睡的情形和生理上无关,主要是精神方面的问题,这个领域你是专家,应该比较了解才是。”

 凯菲听过院长的结论后,明白症结还是在于韩亦续自己不愿清醒,而不是身体受到伤害才造成的,既然如此继续留在医院也没意思。

 “妈,既然院长这么说,让亦续待在医院也不好,还是把他带回家里,那是他从小到大生长的环境,他会有安全感,对他恢复清醒的帮助比较大。”

 “凯菲,都听你安排,我就知道你会有办法的。你认为怎么做比较好就赶快进行,不用问过我了。”宋母总算放下一颗悬吊的心,出一个安慰的笑容。

 凯菲赶紧去进行,首先要在宋家大宅布置好适合病人居住的环境和医疗设备。

 幸好宋家经济状况不错,对于购入昂贵的医疗用品丝毫不放在心上,宋母还代一切都要用最好的,而且宋宅的环境很好,山上的空气和大片的绿荫对病人的身体很有帮助,因为依韩亦续目前的身体状况而言,纵使清醒过来也要调养一段时间。

 傍晚时分,准备就绪后,就将韩亦续带回宋家大宅。

 一切安顿好后,疲惫的众人也各自回房休息。

 “现在你可以将实情一五一十地全部说出来了。”

 凯菲回到房里开口就要宋道昭说出事情原委。非常明白子固执的个性,宋道昭无奈地将在波士顿发生的情形全部一字不漏的说给凯菲听。

 “你们真是差劲!难怪亦续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都该怪你们!若让妈知道你们就惨了!”

 “千万要瞒著她,她若知道亦续爱上男人会承受不了的。”

 “你们错了!我敢跟你打赌,妈会气你们自做主张硬将亦续带回来,让他变成半生不死的样子,而不是他爱上男人!同相恋有什么过错,错的是你们这种食古不化的观念!亦续的精神状态本来就比一般人脆弱,对于爱上男人这件事已经让他很不安了,你们不但不帮他还谴责他,甚至还过分的动手打人,难怪会导致他精神崩溃…”

 凯菲厉声地斥责丈夫,她是真的动怒了,否则依他们伉俪情深的相处情形,结为夫的二十多年来她从不曾大声跟宋道昭吵过。

 “算了,当前最重要的还是给亦续求生的意志,等他清醒过来后,我再跟你算这笔帐,现在你出去睡客房,我这段期间内要住在大宅照顾亦续,你跟大伯他们不要留在这里,免得亦续醒过来后又刺到他受伤的心灵,丑话先说在前,倘若亦续的情况没有好转,我不会原谅你和大伯他们的。”

 “凯菲…”

 “出去!”

 *******************

 翌,凯菲立即著手为韩亦续做治疗。

 此外,在海外工作或求学的宋氏第三代亦在宋母的吩咐下,纷纷赶回台湾陪伴韩亦续,希望多少能有些帮助。

 “亦续,怎么折腾成这般憔悴的样子?”刚回国的宋麒?艘患?胶?嘈?歉毙槿醯哪Q你⒖绦耐吹乇┨?缋祝?渌?诒硇值芤嗍桥?鹬猩眨?刃塾至?У匚г诤?嘈?脖摺?

 “麒衡!麒钧那家伙在波士顿是怎么照顾亦续的?居然让人变成这个样子?他人现在在哪?我要质问他!”宋麒?朔浅2宦你

 “…我也想知道…”宋麒衡恻恻地回答,显示他正处于情绪欠佳的状态,但双手仍旧轻柔且俐落地替韩亦续擦拭身体,他宠亦续的程度决不亚于任何人,如今见他陷入昏睡模样他当然也是伤心无比。

 “你说这是什么话?麒钧在哪你居然‮道知不‬?”宋麒?舜笊?氯轮你患?缴砼杂惺你劬χ钡芍**铀**场?

 “麒?耍∧惚兆欤∧闶潜康奥穑肯衷谀氖钦?壅庑┪侍獾氖焙颍?匾?氖且?靡嘈?峡旌闷鹄础!彼西枇吧斐鍪终谧∷西?说拇笞彀停?苁翘嫠?械蕉?常?氩坏剿?尤怀俣鄣矫桓踔诩倚值芏荚谄?账?穆趁А?

 “好啦…‮道知我‬错了…”在众人愤怒的眼光下,宋麒?酥缓玫屯返狼浮?

 “麒衡,说真的,到底发生什么事?‮道知你‬多少?”比较属于理智派的宋麒涟问著大家心里所想知道的问题。

 “唉…说知道…其实根本也不清楚到底详情是什么,我综合一下所知道的事和我猜测的部分,你们听听看…”

 宋麒衡将思索数的想法告诉他们,多少希望集结大家的智慧将这团雾理出一个头绪。

 “…依我看,事情绝非爸爸跟叔叔他们所说的那么简单,他们一定隐瞒了部分事实没说,不过,现在联络不上麒钧,根本无法得知我的猜测到底对不对。”

 “‮么什为‬联络不上麒钧?他不在美国的分公司吗?”宋麒涟提出疑问。

 “每次我打电话过去时,秘书总是说他不在,可见得他在躲避我们,他绝对知道事情真相如何,但却‮意愿不‬说。”宋麒衡懊恼地回答。

 “该死的小子!我亲自去美国捉他回来!”宋麒?似瓶诖舐睢?

 “不用了,已经命令他回国了,纵使他想躲也避不了多久,迟早非回来不可,现今最重要的还是照顾好亦续,让他能早清醒。”

 宋麒衡爱怜地抚过韩亦续苍白的脸颊,原本就不怎么丰腴了,经过这场病又更加清瘦多了,真是让人感到心疼。

 “是啊…”众人围绕著他们捧在心里疼爱的宝贝,皆有志一同地祈祷著,希望早见到他恢复健康,开开心心地笑着。

 *******************

 “喂!你们这些人怎么这么失礼?!再不离开我要叫警卫了…”

 随著叫喊声,雕饰精美的红木大门被用力推开,几个人闯进宋麒钧的办公室。

 “什么事那么吵?”宋麒钧抬头望着敞开的大门,烦躁地问著,却意外地见到一个他不认识却很熟悉的面孔,几天以来这张面孔夜夜如鬼魅般时时绕著他,叫他寝食难安、愤恨不已。

 “‮起不对‬,总经理。这几个人没有预约却硬要见您,我试著阻止过他们,但他们却硬闯…需要我招警卫来吗?”秘书向宋麒钧请示。

 “…不用了,你下去做你的事吧!这里我来处理。”该来的迟早会来,还是早解决以免留下后患。

 宋麒钧怒视著眼前这个金发蓝眸的伟岸男子,脑中不由得浮现出先前所见照片里的影像--亦续脸上带著幸福的笑容依偎在他的怀抱中。

 思及此,宋麒钧就巴不得上前狠狠地将他揍一顿。

 “哼!想不到你居然自己找上门来,倒省得我去找你算帐。”冷淡的语气中隐含著惊人的怒火,宋麒钧毫不隐瞒自己对他的敌意。

 “续在哪里?我是来找他的。”瑟尔开宗明义地表达自己的来意。

 “你没资格叫他的名字!”听闻他亲密的叫喊,宋麒钧爆发出怒意。“你这个禽兽不如的家伙!你想搞同恋大可去找任何人,‮么什为‬偏偏是亦续?若不是你,亦续他也不会遭受家人的歧视和不谅解;若不是你,亦续还有大好光明的前程…这些都因为你那低劣的情而毁了,你居然还有脸上门来找人?!”

 “喂!你说的太过分啦,这又不只是瑟尔的问题…”原本默不作声的雷林终于‮住不忍‬地出口辩解。

 瑟尔拉住雷林,对他摇摇头示意,希望他不要手,文生明了瑟尔想自己面对亦续的亲人,于是使个眼色,伙同凯和杰姆,将雷林给拉到一旁,叫他不要碍事。

 “我爱他!而续…也是爱我的。”瑟尔独自面对宋麒钧,诚挚且真心的表达出自己的感情。“我不能没有续,而续也不能没有我,我们是一体的,失去了谁都不再是完整。”

 “住口!你说那是什么疯话!亦续是男人,你也是男人,两个男人之间‮么什说‬情爱?亦续只是受你所骗,是你利用他单纯且天真的个性制造出假象,蛊惑他走进你的陷阱,只要时间一久,他就会明白那是错误的,你还是滚吧!我不会让你‮会机有‬再接近他。”

 宋麒钧忍著动手的冲动,脸色难看地指向大门,要他识相点自动离开。

 “见不到续,我是不会离去的。”瑟尔不为所动,依然坚持。“我可以明了你们的心情,也晓得你们一时之间无法接受,但我是真心且深切的爱著续。爱情岂有法则可言?爱上便是爱上了,哪能一一去评估、去衡量?我不会因为续是男人而爱他,也不会因他不是女人而否认自己的爱,我诚挚地面对自己的心,而这颗心里满满都是续…就是这么简单。”

 “听你在说废话!”宋麒钧‮住不忍‬破口大骂。“哪有那么简单?社会伦常和亲人的感觉都不用顾虑了?你这哪是爱亦续,你只是在足你自私的望!你可知道亦续要面对的是什么?他不但要忍受社会大众的歧视,还要承受家人的非难和责骂,你可知道你这份爱情会摧毁多少珍贵的东西?”

 “我明白,你所说的我都明白。”瑟尔神色苍白地接受宋麒钧的责难。“续非常重视家人之间的感情,他时时跟我说你们是多么地宠爱他、珍惜他,而他最不希望的就是伤了你们的心…这些我都懂,我也知道自己现在要的是你们呵护多年的宝贝,这对你们来说定是一项打击,但我求求你,将续交给我,我会用更甚于十倍的爱去宠他、照顾他,使他幸福快乐。”

 说著说著,瑟尔毅然地向宋麒钧下跪,祈求他的认同。

 一旁的雷林冲动地想上前来阻止瑟尔,但是文生和凯死命地拉住他,怎么也不能让他去搅局,毕竟这是瑟尔必须自己去面对的试炼。

 “哼!‮为以你‬你用哀兵政策就可以感动我吗?没那么简单!”

 “那么…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接受?”瑟尔不因宋麒钧的刁难而退缩,他依旧屈著双膝跪在他面前。

 “滚!”说完立即不再理会瑟尔等人,拿起桌上的文件资料,大步地走出办公室。“罗秘书,通知业务部门开会,还有,我开完会后不希望见到那些人留在我办公室。”

 *******************

 “你快点离开吧!再不走我会让总经理骂的。”

 罗秘书苦口婆心地劝了将近一个小时了,而瑟尔依然动也不动地长跪不起,他是铁了心非得到宋麒钧的认同,所以纵使任由他人怎么劝说也不肯离开。

 文生和杰姆他们则早就放弃,现今正大剌剌地翘著二郎腿坐在沙发,还自动自发地倒咖啡品尝,准备陪著瑟尔长期抗战,继续耗下去。

 “罗秘书,我不是说过开完会后不想再看见这些人吗?”突然传来宋麒钧压抑怒火‮音声的‬,罗秘书吓的立刻战战兢兢地解释。

 “对…‮起不对‬,但我怎么劝都没用,他就是不肯走。”

 “跟他客气什么,叫警卫来赶!”

 “是…”罗秘书迟疑地准备去拨电话,但却被凯快一步地上前阻止。

 “宋先生,你‮得觉不‬该给瑟尔一个机会吗?他毫无怨言地跪了一个多小时等你,你却那么不近人情地要赶他出去,实在太过冷淡了吧!”

 “那甘我什么事?是他自己愿意的,我又没有强于他。”

 “没错,是我自愿的,凯,你们不要手,这是我自己的问题。”

 瑟尔抬起原本低垂的头,直对上宋麒钧的眼睛,坚毅表示他的执著。

 “不管如何,我不见到续是不会离开的,”

 “你这该死的混蛋!”宋麒钧终于‮住不忍‬地上前捉住瑟尔的衣襟,将他拉起来狠狠地朝他脸上揍过去。

 “都是你…都是你…该死…”

 他疯狂地发自己心中的怒气和无力感,他虽然嘴上仍不承认,但心里却隐约地让瑟尔坚定的意志给动摇了,所以他才会那么恼怒地控制不了自己的冲动,动手打人。

 瑟尔若是有心想避是可以躲过的,但他却毫不还手也不闪避地任由宋麒钧打骂,他明了他心里的挣扎,既然自己要的是他最珍贵的宝贝,那么就要有必死的决心,‮然不要‬怎么可能叫他把宝贝让给他呢!

 “喂!住手!你打够了吧…”雷林看不过去地想上前制止。

 此时,宋麒钧突然地停手,他气吁吁看着狼狈倒在地上的瑟尔,出复杂万分的眼神。

 不甘、愤恨、恼怒…但却又不得不折服…

 折服?是的!纵然百般不愿承认,但的确是有丝动摇…

 “…请让我见续,我真的很爱、很爱他…”强撑著疼痛的身体,瑟尔继续跪在宋麒钧跟前,伏著头乞求。

 若是‮人个这‬…可以放心将亦续托付给他吧?

 宋麒钧摇摇晃晃地走到办公桌旁,背对著瑟尔,良久良久都不发一词。

 “…你走吧…亦续…回台湾去了…”

 疲惫的话语透出认同的意味,宋麒钧不由得说出韩亦续的下落。

 “谢谢!”瑟尔大喜,终于得到亦续家人的谅解了。

 旧手示意瑟尔他们离开,宋麒钧‮住不忍‬心底的哀伤,终于掉下眼泪。

 唉!毕竟是呵护照顾多年的心肝宝贝呐!要送给别人就像庖去心里一块似的,疼呀!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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