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费朗伸手拉了她一把。
聂柏珍站起身,怔怔地望着他的大掌。他的手好大又好温暖喔,很像她早晨赖在被窝里的感觉。
原来握手是这么舒服的事啊…她抬头疑惑地看着他,他正微挑着眉,黑眸定定地锁着她的眼,专注地像是要看入人心里一样。
“你没受伤吧?”费朗收回手,改在她恍神小脸前晃了两下。怪了,刚才没看到她撞到脑子啊。
“没关系,我有带葯膏。”
聂柏珍倏地弯
,捡起那袋可能有她一半体重的背包,从里头挖出三个拼布小包后,总算在一个猫咪拼布包里,找出一个铝质圆罐。
她纯
地在擦伤的小腿处搽葯,然后再把一堆小包
进背包里。
费朗蹲下身,抚着下颚,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包像是要攀登喜马拉雅山的吓死人大背包。
“你要离家出走?”他问。
“没有,我就住这里。”她才刚去购物,背包会然当满载一些嘛。
“你住在这里?”费朗借着路灯,打量着眼下的白色庭园椅及漂亮的植栽。“有草有花,倒是惬意,蚊虫想必也不少,应该每晚都很热情
你这种细皮
的女游民吧。”
聂柏珍眨着眼,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脸庞,她的腮帮子疑惑地微鼓来起了…他是不是在嘲笑她啊?
“我…我不是游民,我住这栋大楼里。”她选择了最安全的回答。
“那你干么鬼鬼祟祟地躲在别人的庭园里?”费朗干脆盘腿坐下,跟她闲聊来起了。
“这是我哥哥开的咖啡厅,我在这里工作。”
“好。”费朗一弹指,满眼笑意地看着她。“看在那天我救了你的分上,明天就让你请喝一杯咖啡。”
“没问题。”聂柏珍点头,只是有点
惑。
她什么时候开口说要请他喝咖啡了?
喵~~呜~~
小猫可怜兮兮地叫了两声,抗议它的被忽略。
“那只猫是怎么回事?”费朗朝草丛努了下嘴。
“小虎斑刚才差点在路上被车撞到,我冲出去之后一路追到这里,可是还是抓不到它。”她齐额刘海下的一双大眼很担心地看着草丛。
“你在这里蹲多久了?”
“我道知不。”只知道肚子好饿喔。
费朗一瞧她一张小脸冻得有点青白,知道她应该是埋伏满久了。
“你在这里等着。”
费朗再次从栅栏上一跃而过,心里却隐约有几分发噱,真道知不自己是打哪找到的兴致,居然会如此好心。
没法子,这小妮子很妙,而他对于这种非制式化反应的人,向来没什么抵抗力。
费朗很快地离开,又很快地回来了,并带回了一罐在7-11买的鱼罐头和隔壁水族馆里买的大型捞鱼网,还有一盒关东煮。
他打开鱼罐头放在鱼网里,摆在前方草丛里。
“过来聊天。”他一手抓着鱼网杆子,守株待兔地坐着。
“好。”聂柏珍乖乖点头。
猫咪没有动静。
“吃掉。”费朗把关东煮
进她手里。
“谢谢。”聂柏珍捧着关东煮圆盒,给了他一个甜甜的大笑容。
她觉得自己真是个好命的人,不论到哪都会遇上好人呢!
“猫先生或猫小姐,我很了解阁下此时心情。不论是谁听到要被抓起来结扎,都嘛会躲起来的,对不对啊?”费朗对着草丛说道,一副和小猫很BUDDY的模样。
呋拂~~
“猫又不懂。”聂柏珍红着脸喃喃地说,秀气地咬了一口贡丸。
“猫不懂,那你刚才说了那么一堆,莫非是给好兄弟听的不成?”费朗瞥她一眼,很想伸手拍拍她的憨脑袋。
一阵夜风吹过,只穿了薄T恤的聂柏珍马上打了个哆嗦。
“你…你…不要胡说。”聂柏珍连忙把脸埋进关东煮里,埋头苦吃。
她胆子小是不也这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是不要因为救小猫救到了月黑风高时分,她才不要人个一待在没有人的草丛里。
“啊…”费朗突然面无表情地看着聂柏珍身后。
聂柏珍一僵,起了一臂
皮疙瘩,连动都不敢动了。
“来了。”他
低声音。
聂柏珍蓦打了个冷颤,贡丸梗在喉咙里,手里的柴鱼汤剧烈地摇晃着。
“你不要吓我…”她声带哽咽地说道,身体开始颤抖来起了。
“小声一点,不然会把它给吓跑了。”
“吓跑了才好。”呜,谁来把鬼赶跑啊?
“啊炳…”费朗突然一跃而出,手掌一翻,鱼网一盖…
捕猫成功。
“逮到你了。”费朗得意地抱起猫,献宝似地抱到她的面前。
喵呜喵呜喵呜喵呜…猫咪张着无辜的大眼,可怜兮兮地叫着。
“拿去。”费朗把猫
到她怀里。
聂柏珍看着正伸出小爪子疯狂
抓的猫咪。
她用力眨了几下眼,看了看他,又瞧了瞧猫,才慢慢地回过神来。“我刚刚还以为你看到鬼了。”
“哪来的鬼?只有你这个大笨鬼啦!”费朗真的住不忍了,大笑地伸手去
她的短鬈发。哇,到想没这丫头头发这么软,手指头就像伸进
线绒里一样。
“你
骂人,没礼貌,而且还
摸我的头!”她眼睛睁得大大地控诉他,可惜她双手抱着猫,不能反击。
“我帮你救了猫,我是老大。”费朗老实气客不地再
了几次,这才心满意足地松开手。
好了,闹够了,该回家了。
费朗伸了个懒
,聂柏珍则又闻到了
迭香与马鞭草独特浓冽的香草味道,住不忍偷偷多嗅了两下。
“小傻蛋,咖啡厅里的咖啡是你煮的吗?”费朗突然问道。
“不是,是我哥哥,他煮咖啡的技术…”
“停…我只道知要不是你煮的,就可以放心去喝了。”费朗宣布他的耐心用磬,转身往外走。“你快点把这只猫带去阉了吧。”
“是结扎。”她抱紧小猫,生怕伤害到它幼小的心灵。
“随便啦。”费朗跨出栅栏,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聂柏珍看着他行进的方向,看着他消失在大楼的入口处,她的嘴巴愈张愈大。
他竟然和她住在同一栋大楼耶!
聂柏珍开心地在原地跳动了几下,直到怀里的小猫吓到呋拂叫后,这才惊觉到自己的失常。
“他帮过我两次,还买了关东煮给我吃,有这样的好邻居,是所有人的福气啊…”聂柏珍红着脸,抱着小猫,背起她的大背包,喃喃自语地走出幸福咖啡厅。
他明天应该会过来“幸福”喝咖啡吧?那她要不要多烤些派或西点,好让他带回去呢?
聂柏珍一路哼着歌,在月
里往前走着,虽然道知不自己在期待什么,但就是住不忍想笑,住不忍觉得很开心,住不忍希望明天早点到来…
*********
隔天下午,费朗甫睡醒,梳洗完毕后,便搭了电梯下楼,准备到“幸福”好好地“喝一杯”
而“那一杯”并没有让他失望。
“想不到这小小一间店,居然卧虎藏龙。”费朗激动地拿着残余一口的咖啡,对着聂柏珍的哥哥聂柏伦说道。
聂柏伦浅浅地笑着,身上有股让人移不开视线的好气质。
“你这咖啡香醇又有口感,绝对可以入围我心目中国内外好咖啡排行榜的前三名。”他实在太喜欢这咖啡,甚至舍不得很快地将整杯喝完。
“我哥哥是第一名。”聂柏珍站在费朗身边,很认真地说道。
“你喝过的咖啡比我多吗?”费朗一挑眉,回头就跟她斗嘴。
“没有。”她摇头,黑色圆眸却很执着地看着他。“但是,我哥哥永远是我心目中的第一名。”
她剔净的眼神无预警地撞入费朗的心里,他呼吸一凛,竟有种做了一场森林浴的感觉。他从没见过哪个成人还能拥有这样一双纯洁的眼眸。
“对,聂柏伦确实是跟他的傻妹妹完全不一样。”费朗揶揄地一挑眉,别开了眼,不敢再瞧。
“我傻又没关系,反正哥哥会照顾我。”聂柏珍抬头对哥哥一笑,灿烂笑颜像是拥有了全世界的快乐。
费朗低头看着咖啡杯,
口乍然一窒。
相对于她对家人的信任,他与家人的关系,还真像是行走在刀锋之上啊。
对他而言,家人只不过是户口名簿的亲属职谓。在富裕家族里出生,什么三
四妾、争权夺利的丑态,他一样也没少看。而父母离异,对他默不闻问的冷漠亲子之情,也曾经伤他极重。
但现在无所谓了,他把心封闭得很好。所谓感情,玩玩可以,认真就不必要了。费朗刚棱轮廓上闪过一丝讥讽,举起杯子,喝完最后一口咖啡。
一旁的聂柏珍则是揪着眉心,毫不掩饰地盯着费朗瞧。
他刚才在想什么啊?那双霸气眼眸来起看混乱又恼火,像是努力要拽
痛苦一样。她能够帮得上忙吗?
聂柏珍不自觉地移动身子,走到费朗身边,拍了拍他的肩。
费朗放下咖啡杯的大掌震动了下,杯盘于是发出好几声清脆的撞击声。
他觉察到她正在安慰他,可是…么什为呢?
“你干么打我?”费朗故意没好气地说道。
“我没有打你啊,我只是觉得…”聂柏珍看看他,又看着自己的手,无辜地眨了眨眼。“应该拍拍你罢了。”
她的话教费朗感动得心头恍若被螫了一下,但他不想正经,因为那不适合他现在的生活方式。
“你的心眼未免也太小了吧,我不过是贪了一杯免费咖啡,你就如此痛下毒手,猛打我的肩膀。”费朗故意捣着肩膀,皱起了眉。
“真的很痛吗?我打得很用力吗?要不要喜疗妥?”聂柏珍看他一脸伤兵模样,便着急地冲进吧台里,拎起医葯箱后又跑回他身边。“我帮你搽葯…”
“你那点
力量,怎么可能会打痛人?”费朗双手一摊,摆明了“我就是无赖”
“那你还说我痛下毒手,你很恶劣耶!”聂柏珍鼓起腮帮子,圆圆大眼控诉地瞪着他。
聂柏伦低笑出声,费朗和聂柏珍同时抬头看着他。
“我们柏珍是和平主义者,一年发不到几次脾气,现在居然在和客人斗嘴,实在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景。”聂柏伦说道,
边的笑涡更深了。
费朗闻言一愣,笑容也旋即僵滞在脸上。
是啊,谁来告诉他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向来不爱废话,没兴趣的人,就连多说两个字都会嫌不耐烦。如今不但接二连三地和这个大眼妹抬杠,而且还一副明显乐在其中的样子。
费朗感觉颇狼狈,霍然起身,朝聂柏伦竖了下大拇指后,转移了话题。
“明天再来拜访。不过,阁下煮的咖啡太
人,贵姓大名,定一我道知要。”费朗说道。
“聂柏伦。”聂柏伦对他伸出手。
费朗大笑出声,一把握住他的手掌。
“好你一个聂柏伦啊!我是费朗,你之前所翻译的那几本小说封面都是我设计的,我只是道知不你竟还能煮得一手好咖啡!”费朗哈哈大笑,一口白牙与他
刚眸子的晶亮笑意相互呼应着。
聂柏珍看着费朗,眼睛瞪得很大,感觉喉咙被人掐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几张有着东方浮世绘味道,线条却又后现代的书本封面,是费朗设计的?她以为那个做封面设计的“费朗”应该是个浪漫纤细的人。
“我当然知道你,你那几本作品设计得实在太精彩,得了好几个奖,又帮书籍多增加了曝光率。没人能想到那么清净的颜色,竟然有法子做到那么抢眼的效果。”聂柏伦赞许地说道。
“错了,你那几本书才是真正翻译得有够精彩!我是那种不看小说的人,都住不忍一鼓作气看完…”
两个男人英雄惜英雄地互相称赞来起了,聂柏珍则继续对着费朗的
鼻,发起愣来。她该上前帮他欢呼一番吗?
“你太过誉了,那是原作的故事本来就
采,我只是尽量不要让它被翻译扣分罢了。”聂柏伦笑着指了指妹妹的方向。“对了,我们柏珍还把你那几本书的封面书衣裱框挂在书房里,像是在博物馆展览名画一样。”
天!费朗的双手握成拳,拚命控制着想上前抱住聂柏珍的冲动。
他在设计那系列的几本封面时,确实是以博物馆名画为基本想法出发的。
费朗控制不住朝她走近的脚步,但他心里愈在乎,脸上表情却是更加玩世不恭来起了。
“唉呀,到想没你居然暗恋我。”费朗朝她跨近一步,微微俯身一挑眉,坏坏地对她一笑。
“我才没有暗恋你呢!那是因为那几张封面真的很好看、很适合裱框…”聂柏珍红着脸摇头,微鬈短发在耳朵边晃动着。
“那你仰慕我的才华没错吧。”他揶揄着她,心里有种一脚踩入
沙的感觉…知道自己不该再和她抬杠,可是嘴巴却停不下来。
“对啊,你真的很
。”聂柏珍老实地回答,还正经八百地拍拍手以加强语气。
她坦率的回答当场让费朗站在原地,一时之间竟又道知不该如何回应。
好你一个聂柏珍啊,几次杀得他措手不及。她是不要天才,便真是个单纯到没有心思的傻瓜。
“你干么一直看我?”聂柏珍问。
“你长得好看,不看可惜啊。”费朗不假思索地说道,完全是他平素钓女人的吊儿郎当语气。
“谢谢,你也很好看。”她双颊
红,声若蚊蚋地说道。
她这一不好意思,脸庞便染上一层水红,细
的肌理更显得皙
了。
费朗忘了自己要么什说,就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娃娃一般可爱的脸庞,而聂柏珍的脸则是越来越红了。
聂柏伦见状,皱了下眉。
他在出版界听过太多费朗的传闻。说费朗家世背景极好,家族拥有好几排
华地段的房子,光靠祖产就吃用不尽好几辈子了。加上费朗个人独特坏
魅力,还有惊人才气,身边女友重复出现的次数是零。
费朗两字,简直就是情场
子的代名词。
就连身经百战之女子,都没法招架费朗了,况且是单纯的柏珍呢?
“柏珍,你不是说要去超市买德国香肠吗?”聂柏伦不疾不徐地说道。
“啊…”聂柏珍一回神,马上抬头看向时钟。“惨了、惨了…”
她慌慌张张地飞奔入吧台,拉开柜子拿出后背包。
“唉呀!”她在忙
间撞倒一张椅子,抓起她的大背包就要往外走。
矸…啪…
聂柏珍的大背包撞倒费朗搁在旁边的几本原文书。
聂柏珍弯下去捡,起身时肩膀又啪地一声撞到工作台。
“好痛!”她瘪着
,痛捣着肩头。
“你在急个什么劲啊,那个什么德国香肠是买一条送两百万吗?”费朗叹为观止地看着她的兵荒马
,住不忍翻了个白眼。
“人家急着要出门啊。”聂柏珍走出吧台,无头苍蝇似地转着圈…她的折价券呢?
“我的肚子也催促着我该去吃早餐了,我怎么没有一路跌跌撞撞?”费朗气客不地反问。
“你没吃东西就喝咖啡,这样对胃很不好耶。”聂柏珍不认同地摇摇头,把大背包顺手搁在脚边,又走进吧台里拉开了一个小玻璃柜。“你等一下!”
小玻璃柜里一个个藤制的小圆篮里摆着碎花布,装着各
点心…从咖哩酥到柠檬派都有,她每一样都取了一份装进粉红色纸盒里。
“这给你吃。”聂柏珍把盒子捧到他面前。
“你们卖的东西会不会太杂了一点?”费朗没伸手去接,因为不习惯她这样的热络,也没打算和她有太多
情。
“那是柏珍应附近邻居要求制作的小点心,通常下午三点前会全卖光。她经常请客人吃的。”聂柏伦说道,不想费朗多加忖测。
“确定已经有别人试验过了,我吃起来比较放心。”费朗此时才接过那个粉红色盒子,一股温热透过盒子传到掌心里。他不想她待他特别,如同他也不想和她有什么太深度的
集一样。
“放心、放心,没人吃出过问题喔,而且大家都说很好吃呢!”聂柏珍笑嘻嘻地说道,巴掌娃娃小脸上没有骄傲,有的就是开心。
费朗很少对人感到
惑,但他现在很确定自己是真的搞不清楚这个小女人在想什么。不过,他也不想去管多么那,毕竟,她一看就是个玩不起游戏的异
。所以,他唯一该做的事,就是只把她当成一个可爱的咖啡厅小妹。
“对了,能否麻烦你们每天中午送一杯咖啡和一份早餐到楼上,我就住咖啡厅上头的这栋大楼。”费朗指指天花板上头。“我愿意付双倍的钱。”
“你住几楼啊?”聂柏珍好奇地追问道,敦亲睦邻向来是她的好习惯。
“十二楼B座。”
“十二楼B座!”聂柏珍惊呼出声,嘴巴和眼睛都睁得又圆又大。
“那一间闹鬼吗?我才搬来一个月,不清楚。”费朗一耸肩,目光不自觉地停留在她的生动表情上。
“我们住十二楼A座。”聂柏伦说道。
这下子,连费朗也傻眼了。
“哇,好开心喔。原来我们隔壁住的是你啊,我还一直在猜隔壁搬来一个多月了,怎么还老是碰不到面,正打算要挑个时间去拜访呢!”聂柏珍一兴奋,嘴巴就停不下来。“我还在厨房白板上注明了你搬来的天数…”
聂柏珍嘴里说个不停,双眼发亮,兴奋地盯着他。
费朗屏住呼吸,睁大眼看着眼前小脸发光得像是漫画里的闪亮少女的聂柏珍,朝着他直冲而来…
“啊…我想起来折价券放在哪里,钉在冰箱白板上啦!”聂柏珍的身子突然擦过费朗身侧,冲进吧台里,喳吱地回头对哥哥说道。
她取下折价券,笑咪咪地冲出吧台。
“拜拜,费朗。”她对费朗挥了挥手,笑嘻嘻地拎着大背包出门,留下傻眼的费朗。
他们什么时候换了话题?费朗一头雾水地看向聂柏伦。“她向来这么天兵?”他又挑眉,对自己的表情完全没法子控制。
“没错。所以,家人、朋友都很保护她。”聂柏伦轻描淡写地说道。
费朗一挑眉,和聂柏伦对望了一眼。
“确实应该要好好保护,这种快乐的清纯小百合已经快绝种了。如果有人想
摘花,我帮你打断他的手。”费朗双手一摊,清楚地表态。
“
你常来。”聂柏伦真诚地说道,多少感觉出费朗似乎没打算把柏珍当成对象。
费朗—挥手,离开了咖啡厅,也认为自己以后会经常来到“幸福”
聂柏伦的咖啡简直是不似人间物啊!
况且,就算他对聂柏珍似乎有些异常地在意,此事让他微感不妙。不过,他可不是少不经事的年轻小伙子,他很有把握能将心里的悸动控制在纯欣赏的范围内。
毕竟,聂柏珍让他很开心。
而对一个游戏人间的家伙来说,开心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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