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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左小明说,感情,很复杂。
  白可见警卫员给黄老爷子打开门,赶紧上前去。

 黄老爷子摆摆手,面,“出去再说。”

 三人就近找了间茶座,已近伏天,几要火,黄老爷子毕竟年纪大了,喝了杯水又歇了歇脸色才好过来,问白可:“你说左小子生你气了?”

 白可点点头。

 黄老爷子叹了一声,“也难怪他。”

 白可略有迟疑:“他们,怎么到一起去的?”

 “姓银的老东西到处坑蒙拐骗,被人打折了腿,饭都吃不上了。正好在南边遇到柴红薇她们,偶然之下发现了这段辛秘。双方一拍即合,柴红薇想利用老银头对付你,老银头需要她们帮忙东山再起,于是弄了这么一出。”

 白可黯然,“哦。”

 黄老爷子瞅瞅他,“要我说你还是不够狠,不然哪有这些麻烦。”

 白可摇摇头,“我还是认为不能随意决定别人的生杀,应该通过合法的途径来解决。何况,那个催眠解了也好,我只是…一直下不了决心。”

 黄老爷子撇撇茶叶,“你外公啊,小事精明、大事糊涂!!”

 白可垂下长长的睫翼,“外公因为妈妈的去世,打击太大了。白太太当时恨我入骨,外公害怕我也出事。”

 黄老爷子啼笑皆非,“所以他就替你找了个小保镖?”

 白可抿抿嘴,“找了好几个人保护我,左饕哥哥是备胎。”

 警卫员:“…噗!”

 黄老爷子:“…严肃点,现在是回忆过去呢!”

 警卫员大吼,震耳聋:“是!”

 黄老爷子纳闷,“你外公是怎么找到左饕的?我一直以为是随便捡的,现在怎么看怎么有阴谋。”

 “…”,白可低下头,一副认罪相,“真的只是意外。外公早年在阿富汗见过左饕哥哥的爸爸,认为他很有能力,是人中吕布。”

 黄老爷子嗤笑,“嗯,对,你外公确实一直有那么点个人英雄主义情结。”

 “过了几年,有一次他到沙漠做深访,听说几天前发生了爆炸事件,左伯伯的队伍全军覆没。后来他在一户人家里发现了左饕哥哥,据说当时伤口都感染了,饿得跟黑猴子似的。”

 黄老爷子想象小版左饕又黑又瘦的模样,乐了。

 警卫员犹豫问:“您是不是应该严肃点?”

 黄老爷子:“…你不许说话!”

 警卫员的脸顿时很苦:老爷子总这样~~

 白可轻轻说,“后来外公就把左饕哥哥带回家了,再后来您就都知道了。”

 “荒唐。”黄老爷子叹气,“现在左饕的催眠解了,你们以后怎么办?”

 白可茫然摇摇头,“他一直不接我的电话。可我不相信18年的感情说断就能断了。”

 黄老爷子似笑非笑地瞟了他一眼,“你这牛,倒是没有你外公那老家伙懂得变通。”

 白尔微微笑,“所以我每天给他打几十个电话。”

 手机又嗡嗡嗡地狂颤,左饕烦躁地按掉。

 牛导伸着脖子看了一眼,大喇喇问:“怎么个意思啊这是,‘我的可可’的电话都不接了?吵架啦?”

 左饕关机,理也不理他。

 牛导却已经自顾自地笑到抽风了,招呼御用场记和池导过来围观,“你们快来看啊哈哈哈,耙耳朵也学会闹别扭了哈哈哈!”

 左饕:“…”一般嘴损的是牛导和池导,御用场记是个温柔宽容的好人,这次却意外地板了脸,批评左饕道:“你总这样心不在焉的不行,不要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中来。男子汉大丈夫,什么问题解决不了?何必整郁郁寡、长吁短叹、怨天尤人?”

 左饕看着这位他尊敬的长辈,眼里天人战,最终低头说了声:“‮起不对‬。”

 “哈哈哈哈”,牛导笑得更乎了,直拍大腿,“尼玛面瘫脸上也能出现愧疚的表情!”

 左饕简直被他搅合得无法专心致志地郁闷,对御用场记诚恳说:“我如果有您这个涵养和承受能力,一切就都不是问题了。”

 御用场记微微一笑。

 牛大导演暴跳如雷。

 池导一摔剧本,着香港腔骂道:“请问各位扯完犊子没有?可不可以进入下一场戏?”

 后面又拍了几场就无法进行下去了,不是左饕的问题,因为‮道知不‬哪个场景刺到了牛导的灵感,他神神叨叨地开始要改剧本,御用场记怎么拦也拦不住。

 “剧本公司已经通过了、演员全部到位了,现在改剧本,你整什么幺蛾子?预算本来就非常紧张,你改了剧本也没钱给你祸害!”

 牛导不高兴,“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改剧本也是为了电影好!再说以前又不是没改过。”

 “以前你爱怎么折腾都行,可是《我》这次拿了雄起奖的最佳电影和最佳导演,所有人都看着《我2》哪,我不能再让你胡闹!”

 牛导眼睛瞪得好似铜铃,“就是因为这样,我才希望电影好上加好!剧本非改不可。”

 御用场记又急又气,“‮为以你‬还是只有你说了算吗?你要改,人家池导还不干呢!”

 牛导大手一挥,“老池已经干了!!”

 池导坐在一旁冷笑。

 闹得正僵,片场外突来传来一片喧哗,众多工作人员奔走相告,然后像苍蝇闻见腐一般争先恐后地呼啦啦往外跑。

 御用场记拦住一只,“怎么了?”

 某剧务兴奋地大叫:“白喆来了!”说完飕飕跑远了。

 左饕腾地站起身,自觉尴尬,道:“天太热了”,活动活动腿,又缓缓坐下。

 牛导:“哈哈哈,好假!”

 御用场记:“…你够了。”

 白可气不错,在一帮粉丝的前呼后拥下进入片场,一直笑眯眯的。

 大家也没敢太冷落自家领导,此起彼伏地欢呼:“导演!饕哥!白先生来探班啦!白先生来探班啦嗷嗷嗷——!”

 牛导几个都笑模笑样地等着,只有左饕把一张黑脸拉得驴长。

 白可走到近前,微微鞠躬,“池导好、牛导和场记先生好。”然后看向左饕,那眼珠子盯着他动也不动,跟拔不出来了似的。

 江助理连忙解围,“白先生给大家带了凉瓜和各种消暑汤。”

 牛导嘴贼,“以前怎么没见你来探班?”

 白可微微敛眸,“以前是我不懂事。”

 牛导:“…”他习惯了呛来呛去,还真不适应这种讲话方式,磕磕绊绊说:“我、我的剧组你随随便来。”

 池导翻了个白眼,“猪逻辑公园。”

 趁着众人吃瓜果,白可走到‮人个一‬冷高贵地站在大太阳下的左饕面前:“我们谈谈好吗?”

 左饕望向远方、面无表情。

 白可:“你能不能原谅我?”

 左饕不语。

 “怎样你才能不恨我?”

 左饕总算肯低下头看他,“我不恨你,谈不上原谅不原谅。本来‮是不也‬你的错。”

 白可十分惊喜,刚想伸手去拉他,突然又犹豫了,“那你‮么什为‬一直不接我电话?不回家?”

 左饕摇摇头,“我只是觉得,我们不应该再在一起了。”

 白可愣了一瞬,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问:“你‮么什说‬?!”

 “可可”,左饕顿了顿,还是照旧叫他,“明知是假的,怎么还能继续?”

 “假的?”

 左饕微蹙眉头,“我被你外公催眠了,不是吗?如果是现在的我,不会那么做。”

 白可大怒,上前一步薅住左饕的脖领子,“不会怎么做?我外公让你好好对我、关心我、保护我,让你上我了吗?!”

 左饕任他扯着,垂着眼睛看他,语气低沉地说:“感情本来就是很复杂的,我把你看得极重,也难免产生错觉,所以也会有/和占有。”

 白可又快哭了,洒然松手,憋了半天才点头说:“好,好,错觉。”

 左饕的心脏一阵酸痛,但还是硬生生冷下脸说:“除了催眠这件事,许老先生一直待我不薄,给我吃给我穿、还给我找老师和教官,所以我不想追究。如今你大仇得报,不再需要人保护,我也算是不负所托。我希望可以有自己的生活。”这一番话说完,左饕有一种自的快/感。

 白可已经无法维持镇定,颤声问:“你所谓的你自己的生活里面,没有我?”

 左饕无奈,“可可,我甚至搞不懂你‮么什为‬还要执着于我。你那么优秀,什么样的人找不到?”

 白可咬住下,眼尾挑得极高,“因为我离不开你。我爱你。”

 “其实你不是离不开我,我想你也不爱我,你只是习惯了我的存在。你应该给你自己一个机会,找一个更适合你的人。如果你愿意,我们还是朋友。”

 白可开始哇哇大哭。

 左饕面无表情地手忙脚,“别、别…”

 牛导晃晃悠悠地过去,“唷,果然长本事了,忠犬都会闹革命了!”

 左饕本来想给白可擦擦眼泪,这时候也不好意思动手动脚了,面瘫脸说:“你好好想一想。”然后灰溜溜缩头走了。

 白可哭得直,“让您,见笑了。”

 “嗨,这有什么好笑的”,牛导拉着白可的胳膊,把他领到更远处,“你跟那怂怎么了?”

 白可眼泪哗哗地,“左饕哥哥他变了!”

 牛导:“…我也觉得他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白可:“他不爱我了!”

 牛导:“…请你有一点影帝的自觉。”

 白可:“我被抛弃了!”

 牛导:“这个始终弃的臭小子!…那什么,你俩就分手了呗?”

 白可一甩鼻涕,“想分手?门儿‮有没都‬!”

 牛导:“有种!那你打算怎么办?”

 白可稍稍平静,“您喜欢喝什么?下次我一起带过来。”

 牛导大喜,“白酒!我喜欢喝白酒!”

 御用场记不知什么时候在他背后森森地出现,幽幽说:“然后让你更加丢人现眼地撒酒疯吗?”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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