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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怒吼吧!
 卫大人,您…这是…”

 在昨天晚宴结束后,在李泰几着火的眼神目送下,卫螭笑眯眯的回到听风阁,扎实的休息一晚,大清早起来,叫来王府管家,找他要来一面锣,然后带着人直接杀去厨房,要厨房管事按照他给的减肥食谱给李泰安排膳食。

 这减肥食谱,这可是昨晚卫螭挑灯夜战的产物。为了写这个减肥食谱,大虎和夏生可是把魏王府的大白鹅,给折腾死了一只,刚好昨晚烧烤了给他们俩做宵夜,慰劳他俩的辛苦。

 厨房管事看到卫螭身后那么些佩刀带盔的军士,吓得脸儿都白了,啥话都说不出来,只认得叫人去叫管家,管家一来,看到这架势,也愣住了,平时老成持重的人,这会儿,脸孔苍白,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卫螭笑眯眯的道:“没啥,这不,陛下让我来给你家王爷治病,这病么,昨天看过了,也查到病因了,关键还是调养,本着不辜负陛下,为王爷身体着想,咱先从食谱上下首手,这可都是为了王爷的身体,为了陛下的吩咐。”

 李二陛下都抬出来了,管家一阵无言,看看卫螭,又看看眼巴巴瞅着他,等着他拿主意的厨房管事,吩咐管事先按照卫螭的话办,然后朝旁边的小厮施了个眼色,小厮一溜儿烟跑‮去出了‬。

 管家恭谨的道:“昨赶路辛苦,今又为我家王爷的身体操劳,卫大人和各位军爷们辛苦了,何管事。还不赶紧去给诸位大人准备早膳。”

 厨房管事连忙去吩咐。卫螭笑看了管家一眼,没‮么什说‬,又带着人风风火火的回听风阁去。心安理得地等着吃早点。

 路上,金铭走近卫螭,小声建议:“卫大人,这里毕竟是魏王府,我们…是不是更应该尊重主人家几分?”

 卫螭笑道:“金大人地提议很好,不过。这也要看情况是吧?现在的情况是这样,如果我们软了,那可就完蛋了,等着被别人迫吧,咱可是身有皇差的人,杆子,该直地时候就得毫不犹豫的直起来,放心。总之我心中有数。”

 早膳,除了卫府里出来的,大家都吃得很开心,大虎悄悄向卫螭抱怨。说白白是王府,吃的东西。味道还不如卫府。卫螭借此教育他,广大人民群众的生活还很艰苦,咱出来出差,要克服困难,克服一切不利条件,不能一切都随着自己的好恶来。

 “卫子悦!你究竟想作甚?”

 卫螭正和大虎耍嘴皮做,权做饭后运动,李泰气势汹汹地杀上门来,一张胖胖的脸,气得抖动不已,眼神凶狠,似择人而噬。

 “惠褒来了,吃过早饭没?不过您来晚了,我们已经吃过了。还有,提醒你一下,见到我要叫老师,直呼老师的名字,可是大不敬。”

 卫螭心中很是遗憾,怎么才一顿早饭就来发火了?怎么着也应该忍个三天五天才是,话说,他向管家要来的铜锣还没上场呢。

 “别和本王说这些,本王就问你,你到底想做什么?我魏王府,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小小的太医署令来手?”

 李泰说着,几乎扑到卫螭身上来,唾沫星子,已经到无辜的夏生身上了,不过,勇敢的夏生童鞋,本着保护他家文弱主人的大原则,愣是没退让一步,就那么挡在卫螭身前。

 卫螭拍拍夏生肩膀,示意他让开些,叹道:“我也想知道我究竟是来做啥地,陛下说让我给王爷治病,这不,一切不都是按照王爷的病情来的么?”

 “胡说!这哪里是给本王治病,你这是故意折磨本王!公报私仇!”

 卫螭冷笑:“请问王爷,您与我有何仇?我要找你报什么仇?”

 李泰一窒,张了张嘴,幸好还没失去理智,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卫螭见他不说话,道:“王爷请放心,想骂就骂吧,我来时准备的很充分。夏生,把陛下给地戒尺拿出来。”

 “是,老爷。”

 夏生昂头的应了声,跑进去拿出一把朱红色地长尺子。卫螭笑眯眯的接过,道:“这是来时陛下给的,说是用打人不犯罪,还不用承担责任,多好的东西,是吧?惠褒。”

 李泰一张脸,涨成猪肝,浑身发抖:“本王倒要看看,谁敢动手!”

 卫螭盯着李泰满脸的傲慢,一脸平静,慢悠悠的从怀中掏出一物,李泰一看,脸色一僵,咬着牙跪下:“臣李泰恭听圣谕。”

 见李泰都跪下了,屋里所有人都跪下,卫螭淡淡道:“除惠褒外,所有人都出去。”

 魏王府的人,眼睛看向李泰,李泰还没说话,卫螭就不的道:“原来陛下的令符在魏王府都行不通了啊,叶都尉何在?快来救命!”

 “末将在。”

 一身甲冑的叶野成,带着人,冲了进来,锐利的眼神,扫视一圈,一挥手,众人都被围住,叶野成当先一步,跨到卫螭身前,保护着他。

 叶野成的身量,比卫螭矮半个头,穿戴上甲冑,刚好遮挡住卫螭,挡得他一阵无言,人家也是好心保护他。

 李泰怒道:“卫螭你血口人!”

 “如果不是,怎么人还在这儿呢?”

 李泰怒瞪卫螭一眼,朝身旁众人一扫,众人连忙退出。卫螭朗声道:“所有人等,退出听风阁,不管听到什么声音,没有我的召唤,都不许进来,否则,以谋逆罪名论处!叶都尉,你可要监督好了。”

 “是,末将遵命。”

 众人全退‮去出了‬,屋里,只剩下卫螭和李泰俩人,李泰还跪着。眼神凶狠的瞪着卫螭。卫螭寻了个椅子坐下。眼神冷漠,表情懒洋洋的,把玩着手中地戒尺。整个人,只有吊儿郎当四个字能形容。

 “王爷是不

 砍了我?”

 李泰不说话,就那么跪着。卫螭呵呵笑笑,道:“你不说我也明白,说白了吧,王爷现在心里想地啥。我大概心中都有点数,也是如果我是你,遇上这么个人,心里指不定恨成啥样呢!想想啊,如果不是我给太子治好了脚,以他的伤,肯定会落下残疾,又是因为那种恶心的原因残废地。陛下心里会怎么想,那是王爷的父亲,王爷从小招人喜爱,心中肯定比我清楚。”

 “然后。又是我的缘故,本来受尽宠爱。无须赶赴封地任职,可以一直舒舒服服呆在京城的王爷,被赶来雍州,心中恐怕早就开骂了,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倒霉,遇上了我这个更加倒霉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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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泰张了张嘴,却没说话,似乎在强忍着。卫螭笑笑,甩了下手中的玉佩,道:“无妨,王爷想骂什么就骂吧,放心,这屋里说地话,只有我们两个明白,出了门,那就是我为王爷做秘密诊疗,但因治疗过程太痛,魏王‮住不忍‬破口大骂,仅此而已。”

 李泰哼了一声,道:“我不明白,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地方,让你那么讨厌我,宁愿去帮李承乾那个不学无术的家伙,也不愿搭理在父皇眼中聪明博学的我?”

 “呕!哪有自己夸自己聪明博学的?”

 李泰傲然道:“我没有自夸!这是父皇夸我的!”

 卫螭呵呵笑笑,用戒尺拍打李泰的肩膀几下,问道:“惠褒比承乾太子小几岁,今年,应该成年了吧?既然已经成年了,那自己想要什么,该要什么,能要什么,还没分清?我‮你诉告‬,这些话,当着陛下,我也敢说,今天,趁着我还有点儿耐,好好和你说道一下!至于能不能听进去,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我小时候,心比天高,成天想的,不是做大英雄,就是做大豪杰,心中几乎认为,这天底下,我就是那个最厉害地人,最有才华的人,没被人发现,那是没有能识才的人出现。为此,被父亲打了好几次,骂我说,人贵自知之名,连自己有多少斤两都看不明白,将来,不用指望我有什么出息了。那时,我不福气,憋着一口气,就想证明给父亲看看,我真的是最优秀地。这口气憋着憋着,憋了许多年,人慢慢长大,才发现确实如父亲说的一般,我还真是没把自己地斤两看清楚,眼高手低,误人误己。”

 “有句话说,人啊,年纪越大,胆子越小。以前不明白,认为那是懦弱的人找的借口,现在,成了家,有了儿女,对这句话,反而有了更深的理解和认同。这人年纪大了,肩上负担的东西多了,拥有的东西也多了,害怕失去的心也就重了,自然而然的,也就胆子小了。王爷想必比我做父亲做的早,我来之前,我家的孩子才刚过了四十天,小模样儿都还没长开,还只会吃、睡觉、拉,还是啥都不懂的小婴儿。可就是那么小的孩子,也知道哭着要人抱了,也知道要人抱着才能入睡了。王爷,您的孩子小时候,你可曾有过这样的感受?可曾如此静下心来体会过?”

 李泰满脸木然,摇头:“不曾!”

 卫螭笑笑,道:“我估计,陛下也不曾做过这样的事,有过这样的体会。可是,皇后娘娘就不同了,当年,陛下常年在外征战,为大唐的山河、未来打拼,就娘娘‮人个一‬,带着你们兄弟,管理着整个家。有兴趣‮候时的‬,王爷可以试试,就算是有下人帮忙,只有‮人个一‬带着一群孩子,那滋味儿,‮是不也‬舒服的,可娘娘还是带着你们走过来了。”

 “本来,我对做啥魏王师,来为王爷你治病,那是半点兴趣都欠奉,实话说,比起太子,我更加不待见你,没错,王爷你聪明,有才华,就学问方面来说,很少人能及得上你,你可以骄傲,可以自豪,但我们也有自己的喜恶,选择自己喜欢结的人,这人,不是有才华就能得到别人的喜爱,能引得被人的尊敬或喜爱,更多的是人格魅力。而这个,王爷你有没有呢?想想王爷周围都是些什么人,我想,王爷心中大概就有数了。”

 卫螭微微一叹,道:“王爷知道陛下是怎么把我诓来的吗?堂堂的大唐皇帝陛下,在我面前,哭得像个泪人儿。皇后娘娘抛开身份,只以一个母亲的身份请求我,请我对王爷说说。娘娘说,玄武门是大唐一道提都不能提的伤,玄武门事变发生后,先皇高祖郁郁寡,当今陛下连做了一年的噩梦!娘娘和陛下都对我说,不想再看到那样的事情。我答应了,不会让娘娘和陛下看到那样的事情!”

 “直说了吧,我赶着回去看夫人、孩子,我要回去看着我的孩子,一点儿点儿长大,没工夫和王爷你在这兜***,浪费时间,所以,今天我才和你说这么说,王爷好好想清楚吧,咱互相合作,早点完结了事,王爷也舒服,我也舒服,是吧?”

 卫螭说完,瞟了满脸沉思的李泰一眼,起身让开,给他一个思考的空间。临了,走到门口,卫螭顿住脚步,幽幽道:“和殿下说了这么多,我都‮住不忍‬开始想我娘了,想娘在灯下为我衣,想我生病‮候时的‬,娘亲手喂我汤葯,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晖啊。”

 卫螭摇摇头,满脸感慨的出去了。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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