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拜谢(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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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军营诸事我已安排妥当,听闻您要离开衙门,我愿陪您一同前往拜谢那位先生!”就在襄兰儿乘着马车走至半路地时候,赵清带着数名亲兵终于赶上车队,并在车厢外郞声说道。
若是没有鲁氏客栈地陆先生利用商队趁城门混乱之际带襄兰儿出城,襄兰儿真有可能会陷入札柯差之手,襄兰儿在到达龙旺镇后就曾将此经过说与赵清知晓,是以他忙完军营之事,便急忙赶来。
此时,马车正在泉州城西南文风街中段,两侧是高约十米左右地楼台院阁,这附近是富商云集地聚居区域,官道只有八尺宽,只容两辆马车并行。
“赵千户,既然你赶来,便随我一同前往,只是不可对我的救命恩人有所不敬!”襄兰儿并未向车窗外望上一眼,只是仍好笑地望向商羽按住头上帽子地怪异模样,嘴中却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遵命!”赵清听到襄兰音声的便觉得心中那种不安感立即消失,此前他派兵跟随襄兰儿去市舶司后,便以雷霆之势将城东军营一举控制,并且将札柯差宅邸重重封锁起来,却没料到楚柯差府中突然传出札柯差已经重病数
的消息,襄兰儿随即传来消息,暂且将札柯差府中之人
足于府中,容后处理地命令。
说话间,赵清立即喊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快上路。”说话间,开始催促赶车的兵士与护在车四周地众多兵士。
马车之中,襄兰儿这时忽然想起一事,便向商羽问道:“商羽,你在火场中抢出那几本书是何来历?居然不畏火烧?可否借我一观?”
商羽不由一愣,从怀中取出一本空白书册来递向襄兰儿说道:“这是我们村一位刘先生送我的书籍,在火场中居然没被烧掉!郡主若要看,当然可以!”对于这几本书为何不畏火烧,商羽也甚为茫然。
商梅氏在一旁不由奇道:“小羽!你不是说这是陆先生送你记账用的空白书籍么?怎么会成了刘先生之物?”脸上略显怒容。
“娘!我是怕你责怪于我,才会对你撒谎!那是刘先生留给我做为书记之用!”商羽脸上一红说道,从有记忆以来,他甚少说谎,只是因为偷着去见刘兴宝才瞒着母亲,怕母亲见责而已。
商梅氏正要责怪商羽时,却听襄兰儿“咦”了一声后说道:“奇怪!这书册非是纸质,却是柔软质轻,而且甚为柔韧!商羽,你师尊是何许人也?”手中拉扯着那书册的纸页却未曾有半点损毁,她不由觉得甚为奇怪。
商羽却是一愣,刘兴宝的来历他也并不完全知晓,而且传授给他的那些学识也只是暂时被他封存在脑海之内,还未曾仔细思索运用,所以也无从推测刘兴宝的来历。
见到襄兰儿问起,商羽想了数息后才说道:“郡主!要说这刘先生没人知道他的来历,只是他常教我一些学问,一来二去我就认他做了师傅,只是他从未提起过他的来历,而且在不久前他也在李家村突然失踪,不知去向!”当下便将与刘兴宝一起商议地一套说辞向襄兰儿说了一遍,并将那种记账盘账的新方法说了一遍。
襄兰儿听完商羽所说,不由再次翻开手中空白的书册,喃喃说道:“到想没到在山野中还有这等奇人,若是这类人都能进入朝廷,必能令大元重新恢复元气,不致于在未来崩溃而令中原百姓遭受更大地灾难!”
喃喃说到这里,襄兰儿突然抬起头来向商羽问道:“除去盘账与记账,你还从那位先生处学到了什么?”
商羽此时想了想后才说道:“有些文字方面的学问我学到一些,还有就是一些典故!天不是圆,地是不也方,我们生活在一个球体之上,月亮是围绕着我们脚下这颗球体的一个小球体,而我们脚下地球体则绕着太阳旋转,天空中无数颗闪烁地群星多数是像太阳甚至比太阳还要大的火球,而那些火球周围也有一样像我们生活地人存在!这些典故我也不知是否是真的!”
襄兰儿听后不由吃惊说道:“哪有这样胡乱编造地典故?若是我们生在球体之上,那岂不是会掉到天空中去?”言下对刘兴宝此人不再感到兴趣,随手将那卷书册递还给商羽,在大都皇宫中也有类似不畏火烧地书册,只是略微显得笨重些,那是种采自山间的一种奇异果实内部产生地细丝编制而成,类似于绢册。
因为如此,襄兰儿没有再继续询问商羽,若是得知商羽懂得说数国语言,并且还能看懂数十种番邦文字,商羽恐怕立即会被襄兰儿另眼相看,也不会发生那许多曲折地故事。
小四还在勤劳地在打点今
管事张所嘱托地事项,今
刚来的地山西数位盐商在货栈受到妥善接待,由于此次盐运数量较大,管事张派他到其它几家商号通知联合发货的事项。
“真是奇怪?山西每年所需盐量不过两万余担,这次居然一次
要运十万担!也不知那里的人为何口味变得如此重?”小四摇摇头拿着管事张交给他的数张帖子走出货栈大门,准备赶往那数家商号。
就在这时,他的脚步突然停住,因为他眼前出现的情景令他大吃一惊,近百名持刀兵士护卫着一辆马车停在门前,对于城中所发生地事情他还是知道些的,能让如此多地兵士护送地人也只有那新进城后的郡主,听说那位郡主进入城中后已经接管了泉州府的军队。
而在马车旁还有着持
骑马的一位将军护在一旁,是不那郡主来此却是谁来?
小四立即将脚步收回,立即转回厅中,管事张正调阅着盐务方面的库册,看到小四突然跑回来,立即沉下脸来有些不悦地说道:“小四!你为何又跑回来,还不速去那数家商号送帖子?”
“张叔!门口来…来大人物了!”小四由于惊恐说话声也不再像平时那般流利,居然有些口吃起来。
“什么大人物?这城里的知府是老爷地好友,算不得大人物!如今也只有那方才进城的郡主才可称之为大人物,你在胡乱说些什么?”管事张仍是不悦地说道。
十万担盐可并不是小数目,通过官府地盐田,每家商号都可在每年经手近万担食盐,就算今年库中有些存货,那也是准备两月后才运往北方,这样大的数目只能与其它商号联合才能提供,还要向官府报备,管事张若是能协调做成此笔生意,鲁氏商号此前的亏损数目将大为减少,是以才对小四有些不悦。
“张叔!来地就是郡主,她那马车可是很独特地!而且还有一位将军随侍在车外,您快去
接吧!”小四有些焦急地说道。
“啊!郡主千岁真的来了?小四,立即去后面通知陆先生!”管事张立即吃了一惊,心中不知这位郡主来到鲁氏商号会有何事,有些摸不着头脑,便马上令小四去后面通知陆绍北,陆绍北可是鲁氏商号实际上的总负责人,连鲁氏家主都要对他礼让三分,鲁氏家主久病在家,这数年来鲁氏商号可始终是陆绍北在经营着。
“不必了!我来此只是来向陆先生拜谢,再有也是将一对苦命母子
托与他照顾!”一道清脆地声音从门口传来,却是襄兰儿带着商羽与商梅氏母子走进门来,身后还随着一名持剑武将。
小四听到襄兰儿的话后立即便停住脚步,回身便跪倒在地不敢抬头,管事张也马上跪下并高声说道:“草民鲁氏商号管事张提五叩见郡主千岁,请恕
接来迟之罪!”跪下后心下还在揣测,是否是郡主要亲自查案,解决鲁氏商号目前地困境,但细想又觉有些不合常理。
在商号厅中的数名富商也急忙跪倒在地,商人虽然地位比之平民要富庶许多,但士农工商,若是没有功名在身,商人的地位并不崇高,能在来到泉州府见到一位郡主他们也觉得很荣幸。
“张管事,你们都起来吧!带我亲自去见陆先生,其余人都留在这里!”襄兰儿说道此处,不由望向那跪在地上的小四。
正是小四带着他从后院进入商号车队之中,很巧妙地混出城去。
张管事此时连忙站起身来答道:“是,我为郡主带路!”说罢在前方侧身相让。
襄兰儿此时将眼光停留在商羽那穿着地特大号家丁衣服上时,不由微笑起来,说道:“你们母子也留在此处吧!稍后我会命人带人们进去。”
“是,郡主!”商羽与母亲同时应声说道。
襄兰儿此时才点头随张管事向后进而去,而随在身侧地赵清赵千户则急忙跟上去。
等襄兰儿三人走进后进后,小四这才抬起头来,却突然看到商羽母子出现在眼前,不由骇得跳起身来。
“商婶,小羽你们怎么突然都进了城,还与郡主一同前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小四大声向商羽丙人问道。
商羽看到小四,刚刚想起村中发生的惨案,心头正一阵难过,见小四问起,一时不知如何说才好。
商梅氏却在一旁突然放声大哭道:“小四!你娘被那天杀的指挥使派来的恶兵杀了,全村人都被杀了,只剩我们娘俩因为在村外躲避,才得以幸免!”
小四听到商梅氏地话后,马上便想起前
里将那二百四十文钱交给商羽地情景,马上便喊道:“商婶!你不要骗我,我昨天才托小羽将铜钱送回家,不久后我就可以回去见我娘!她老人家怎么可能会死?小羽,你说,商婶是不是再骗我?”
商羽含泪摇摇头,咬着牙说道:“我娘说得是真的,李婶与全村地村民今
都已经过世了!”
小四听后脸色发白,手中数张帖子掉向地面,立刻便摔倒在地,听到这悲惨地消息后已然晕了过去。
“陆先生,十分感谢您对我的救命之恩!当时我不便说出我的身份,现在在此向您再次致谢!”在详细询问鲁氏等几家商号与他赵姓商号之间数次生意上的争端后,襄兰儿起身便
向陆绍北行礼。
“万万不可,您是郡主千岁,如若向草民行礼,岂不是折煞草民!一切都是您福缘深厚,才会逢凶化吉,草民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可不敢当您如此!”陆绍北立时便跳在一旁,避过襄兰儿这一礼。
“陆先生,三
内希望以鲁氏为首地数家商号将市舶司官员与那札柯差不法之事到知府衙门正式呈递状纸,那商羽母子到上堂之
也必须带到,我当还泉州一个清明地行商境地,算是对先生的谢礼吧!”襄兰儿由衷地脆声说道。
虽然陆绍北无心救她,但事实上却终归救了她,而且鲁氏商号等数家商号分号遍及中原各地,能令这数家商号正常经营,便可保住泉州的六成以上地税收,这也是此来的原因。
而带着商羽母子也很不便,她一位郡主怎可带着一对平民母子居住在一起,是以顺道带来鲁氏府中。
“郡主,此事会照您吩咐办好!我们早就准备好了状纸,知府大人早就说郡主会来为我们泉州各大商号主持公道!”陆绍北躬身行礼说道。
“那商羽母子我看甚是可怜,就安排他们母子在鲁氏中做工吧!全村人被屠杀,房屋全毁!等数
后,札柯差必会被斩首,陆先生,听您谈吐不凡,
后希望您能
离商号,我可以举荐您进入市舶司中任职!”襄兰儿昨
在商号中便看出陆绍北非同常人,此时更是很看重陆绍北,才如此说道。
陆绍北却是心下一惊,心道:“这名郡主果非常人,居然能在谈吐间便看出我不止是一位账房,以后势必要小心些,不可让她太过注重于我,这可对我不利!”
当下便拱手说道:“不敢!草民只是小小一名账房,
通文墨,可做不得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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